第 155 章 :我們私奔吧

是了,燕九忽然想到,這就是被自己忽略掉的事實。

自己怎就忘了,自己曾經說過“我是天空之城城主未婚妻”這樣的話。

“原來你曾說過這樣的話嗎?”拓跋一臉驚喜,“我就說我們是命定的一對。”

“漂亮的姑娘,嫁給我吧,只要你生下我們的孩子,你就是我天空之城的城主夫人。”

藥不能停啊少年!

燕九将手用力的抽出,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眼前這個自戀狂。

“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不!”抽出的手,再次被一把握住。

“沒有什麽比你們吞天一族更适合的了,相信你以後,一定會生出一堆擁有吞天血脈的小六翼。”拓跋臉上瑩瑩閃爍着父性的光輝,仿佛他已經看到了兒孫繞膝的場景。

“呵呵”,誰來把這個變态拖走,碎屍萬段?

“我想她沒有辦法嫁給你了,”七殿下拎着了緣,慢慢走近。

“馬上就要與我外甥拜堂的女人,又怎麽能嫁于他人。”

七殿下說着看向燕九的方向:“你說是不是?”

“我認得你。”

拓跋絲毫不懼,“你就是魔君嘴裏那個難纏的七殿下吧,我以為你會去尋找你的哥哥魔君殿下,沒想到卻是在這裏與我搶起女人來了。”

七殿下眉峰一橫,“你說,魔君來過這裏?”

“是啊,”拓跋撩了撩額前垂下的金色碎發,一副悠閑貴公子的模樣。

“他昨日剛從我這裏離開,大約是往南方去了,你若是現在就去找他,大概還能追的上。”

七殿下拎着了緣就欲往南方而去,可走出幾步的他,卻又突然轉過身來。

“差一點,我就信了。”

福年娃娃咧着大嘴,像是在無聲的嘲笑。

“就算我要走,也要帶着她才是。”

七殿下雖然沒有言明,可大家都知道他說的“她”是誰。

可燕九一點都不想被這個家夥帶走,她退後兩步,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看來與你這外甥想比,她更喜歡我城主夫人的位子。”

燕九:雖然被別人看成一個虛榮女,可我一點也不介意,怎麽辦?

拓跋上前一步,背後的銀色羽翼忽的展開,将身後的燕九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被擋在身後的燕九,除了拓跋華麗的銀色羽翼,什麽都看不到,不過她卻可以清晰的聽見兩人的對話。

“即使你是魔界下任魔帝,可我六翼一族卻也不懼,更何況,如今的你還受傷了。”

“六翼一族?”七殿下一聲冷笑,“他們從來就不在我的眼裏。”

燕九從來沒發現,這世上竟然有人單單只憑借一句話,就可以把對于一個種族的蔑視展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而對面的七殿下顯然意猶未盡。

“一個連自己部族的生存之地,都護不住的部族,只能躲在這小小的雲仙界茍延殘喘,就是你們的王,我都不怕,更何況你這只毛都沒長齊的小馬駒,就算你跪下讓我騎,還要看本殿下願不願意。”

身後的燕九,“……”

雖然不喜歡七殿下這人,不過這人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

還有那動不動就“騎來騎去”的言論,這猛的一聽還以為在看限制級哪。

燕九直覺的眼前一花,拓跋已經眨眼消失,只留下空中一道拖起的金色殘影。

拓跋生于六翼一族,身為妖修最為擅長的就是速度,他背後的六支羽翼除了用來禦空飛翔,最擅長的卻是速度。

六翼一族的速度僅排于金翅大鵬鳥之後。

拓跋趁着速度的優勢,勢如流星直接向着七殿下沖撞過去,背後的兩面羽翼立于面前,如同上等法寶,直接給他最好的防禦與攻擊。

七殿下也不是空有其名,也不見他身形如何變轉,看上去好似只是輕輕的挪動了一小步。

可這一小步卻是直接避過拓跋的攻勢。

一擊不中,拓跋背後的羽翼在空中微微一轉,就再次夾裹着千鈞之力向着七殿下再次襲來。

只不過他這次沒有向着七殿下直接沖撞而去,而是借着這力道向着七殿下一腳踢去。

七殿下側身避過,也許是因為手中拎着了緣身形不靈便,又或者是因為他受了傷。

這一次拓跋的腳尖直接踢向他的面門,雖然他沒有被拓跋踢中,臉上的面具卻是被拓跋踢向一邊,露出小半個精致冷硬的下巴。

這一次,七殿下怒了,他丢下了手中提着的了緣,伸出手去将臉上的福年娃娃戴正。

“我要将你那惡心的雞翅膀一根一根的掰下來,烤來喂你吃。”

福年娃娃陰測測的垂下嘴角,七殿下扭了扭頸骨,直接向着半空中的拓跋欺身而上。

七殿下直接伸出腿去,一腳踢向拓跋背後的羽翼,拓跋一個不察,雖是極力避過,可是還是踢中了拓跋的肩膀。

拓跋擡手拂去肩頭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看向七殿下的蔚藍眼睛,第一次認真起來。

七殿下卻是不管那許多,他借着倒踢拓跋收腿之勢,直接一個窩心腳踹到拓跋心口。

拓跋也不是吃素的(或許吃?),曲肘一擋,将這一腳擋下,他沒有戀戰,直接一個急退,卻是繞道七殿下的身後,向着七殿下一翅扇過。

彼時精致華麗的銀色羽毛,根根倒豎,形如豎起的利刃,夾着勁風襲向七殿下……

直到此時,燕九才明白,當你修為到了一個境界,你将不會再依賴外物,單單只憑借肉身力量,就能将敵人斬殺。

不過……燕九看看四處,就連了緣都在觀望場上的戰事,四下無人此時不走又待何時?

燕九剛想凝聚靈力脫身,可身體卻是猛地一僵。

我的靈力哪?

燕九瞅瞅手中的玉鼓,眼前閃過的卻是自己閉目持鼓而跳的獻祭之舞。

她就知道,只要拍動這玉鼓就不會有好事發生,不過,燕九想到拍動玉鼓時的種種,那時的七殿下分明是被玉鼓所傷。

燕九看看場上正在酣戰的兩人,即便是負傷也能與天空之城的城主鬥了個不分勝負,甚至占了上風,這個七殿下,究竟有多強?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燕九磨磨蹭蹭的溜到了了緣的身後,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了緣回頭,見到的就是笑眯眯的燕九。

“有沒有興趣,和我來一場私奔啊?”

不用細想,了緣就明白了燕九的想法,雖不知燕九為什麽要讓自己與她一起走,不過能被燕九信任,他很歡喜。

了緣對着燕九伸出手去,恬淡如蓮的臉上微微的笑着。

燕九沒有遲疑,直接伸手握住……

第 147 章 樹葬

一次簡單的伏擊,我和大牛差點見了閻王爺。這些食人族的野人生命力頑強到殺不死的地步,除非打爛他們的腦袋,否則死了都能活過來,想想太吓人了。

高小梅得意洋洋的,不時地向我擠眉弄眼,這孩子挺頑皮,這次助大家死裏逃生,覺得是我給她的一次建功立業的機會,如果不是我愛惜她這個人才,她是沒有機會大展身手的,早被田教授趕下火車了。

救命之恩是令人感激涕零的,無論誰将我從閻王爺手裏拉回來,我一個老爺們必須感激一輩子,雖然她頑皮說要這要那的,其實我心裏明白,她什麽都不想要,只不過想讓我一直感激着。

我心裏暗自慶幸,幸虧高小梅兩次出手解圍,否則我早被野人撕成碎片了,她的雷霆一拳可以打穿鋼板,別說打碎區區一個野人的腦袋了。

我瞅着高小梅嘚瑟的樣子,忍不住開心說道:“別管你叫高小梅了,管你叫高一拳吧,你這一拳連變形金剛都擋不住啊,什麽雷霆一擊啊,什麽風雲變色啊,什麽乾坤逆轉啊,都不為過,神拳!”

沈冰、李燕和凡凡大有嗤之以鼻的意思,覺得我一個堂堂京寶齋大掌門這麽誇一個小姑娘太沒勁了。她們覺得挺沒勁的,但高小梅卻覺得挺受用的,快樂地一個勁地蹦高,就差飛起來了。

紫檀林出現了野人設計的排木陷阱,很可能在樹上設有暗哨,所以我一路走,一路不停地搜索。

周圍的樹木突然之間稀疏了,而且也比其他地方高大一些,我覺得這種現象挺怪異的,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有人故意留下一片大一點的樹木,到底有何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我打着手電光往樹上一掃,突然間發現一棵大樹上趴着一個直直的人影。

我突然打個手勢,阻止大家前進的步伐。紫檀樹不僅比以前的高大得多,而且不少樹上都趴着一條人影,更可怕的是,這些人站在樹上一動不動,似乎成心讓我們看到似得。

按理說,我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們沒有理由沒發現我們呀?既然發現來了一幫不速之客,沒有不做抵抗的道理呀?難道想讓我們孤軍深入,好來個一網打盡?野人不是人,自然也不能按照常人思維去猜測。

所以我決定留下大家原地待命,我一個人先過去看看,省得被人家一鍋端掉。

既然逃不掉,也沒必要躲起來,我大着膽子向最近的一棵樹走去,那上面的人影依然不為所動,似乎無視我的存在。

我心裏氣得夠嗆,藐視敵人的我見過,但沒見過如此藐視我的,尼瑪我好歹也是個人物,你們這些未開化的野人真不拿村長當幹部?

人一生氣,膽子多多少少就會大一些,我邁着八字步,背着雙手,慢慢騰騰地走過去,心想丫藐視我,我還藐視你們呢!看你們能拿爺怎麽樣!

離着紫檀樹還有幾米吧,我突然改變了策略,大步流星般地跑過去,速度很快,簡直是竄過去的。一到樹下,立馬緊靠着樹根蹲下,奇快無比地打着手電照着上面的人,我的目的很明确,一旦被燈光籠罩,我們的四杆槍就會迅速瞄準他,只要敢輕舉妄動,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那個奇怪的人依然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我心裏突突地跳個不停,害怕得不行。暗暗罵道,這個野人心理素質也太高了吧,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啊。

等我冷靜下來的時候,這才發現他已經死了,屍體被黑色的鎖鏈綁在樹幹上,身上的衣服風化得快不行了,有的地方只剩下幾塊黑布條。

我又晃着手電查看了其他幾棵樹,上面的屍體似乎很久了,都變成一個個的骷髅架子,或許因為受潮的緣故,屍骨都發黑了,黑夜裏看起來更像一個人影。

我向同伴打了個平安無事的手勢,他們慢慢地圍了過來。

大家一臉驚奇地看了四周的情況後,沈冰搶先說道:“這些人死得很安逸,一看就是被樹葬的,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區域是食人族的墳場,他們對待死人的觀念跟我們不一樣,流行的是樹葬。”

凡凡和李燕頭一回聽說樹葬,倆人好奇問道說:“我們都是土葬、火葬和海葬,沒聽說過什麽樹葬啊?”

大牛不甘示弱地賣弄說:“樹葬和水葬都很少見,只流行于特殊宗教信仰的地方。樹葬有點類似于西藏的天葬,把死人綁在樹上進行安葬,直到屍體被徹底風化,這些人宗教意識很重,不重視肉體的腐爛,只注重精神的升華,跟我們的喪葬文化截然相反。”

我心裏有股被耍弄的怒氣,氣憤地說道:“尼瑪,食人族也有宗教信仰?不毛之地,未開化的野人,都吃人了,還他媽信教呢?說出去誰信啊?還樹葬呢,玩得挺高級,整個食人族都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田教授臉色凝重地說道:“有些食人族跟野獸沒什麽區別,都是一群肉食動物。但是有一些食人族卻是受宗教觀念的影響,他們以為除了自己的族群外,其他任何族群都是低等物種,吃了他們,可以幫他們解脫。”

沈冰說道:“這些聽起來挺荒誕的,但是宗教信仰這東西五花八門,聽說分出好多支分支教派,甚至産生很多邪教,已經脫離了大宗教的教條框架。”

我招手讓大家圍過來,簡單交代道:“沈冰說的沒錯,這裏肯定是食人族的墳場,穿過去就是他們的老巢,從現在開始大家務必小心,一旦遇到危險,不僅要拼死抵抗,甚至能用槍就不要用刀,這個時候了,不死他死就是我亡,切勿心存僥幸。”

大家都表示明白,生死存亡,不拼命就只能任人宰割。

田教授說道:“小賴同志說的沒錯,死去的三個野人大家有目共睹,他們的頑強和殘忍超出我們人類的想象,所以接下來的鬥争很殘酷,大家現在就準備槍支彈藥吧。”

我讓大牛把米袋子裏的炸藥都拿出來,插上雷‘管和導火索,給每人都發了一包,剩下的都交給大牛統一支配,畢竟這小子玩炸藥在行。

我說深更半夜的,野人恐怕也大半睡覺了,被殺死的那兩個野人應該是值夜的哨兵,幸虧觸動了排木将他倆引出來了,否則我們在明處,早晚被人發現行蹤。大牛你的責任就是把炸藥扔進他們的老窩,死得越多,我們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

大牛鄭重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這些食人族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性命,我也算是替天行道。”

倪偉平是個醫生,救死扶傷幹過不少,但親手殺死食人族的野人卻從未幹過,他害怕地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野人畢竟沒襲擊我們,要不然咱們饒了他們吧?”

我認真說道:“我也想不殺人啊,殺死傑克的野人被我們亂槍打死了,剛才倆哨兵也被我們解決掉了,食人族是個族群,殺了人家三條人命,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嗎?給你們透個底,死的野人暫時埋進了土裏,天一亮,食人族就會發現三個人的失蹤,我們九個人突然出現在紫檀林,被找到而且被吃掉是我們的下場,所以為了自保,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我這番話不是給大家殺人尋找理由,事實很明顯,食人族吃的就是人類,我們天亮之前又走不出紫檀林,被吃掉是早晚的事情,唯有偷襲和消滅他們,我們才能活下去,這是原始森林和荒蠻之地的生存法則,卻不是什麽游戲。

我怕大家對這些野人下不去手,往狠裏說道:“人類文明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族群存在,消亡它們,就是解脫它們的靈魂。想想被砍掉頭顱的傑克和那些無辜的獵人和游人吧,他們的靈魂能不能安息,就看我們是否有勇氣消滅食人族!”

安保、沈冰、大牛和高小梅走在前面,因為他們有槍,我保護着李燕、凡凡、田教授和倪偉平走在後面,讓他們四個人一手舉着打火機,一手舉着炸藥,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把點燃的炸藥扔出去。

我将三根炸藥綁在一起,一會戰場訊息萬變,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萬一野人人數衆多圍過來,老子瞅個空子,偷偷送他們一個大禮包,哪怕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穿過樹葬的林子,前面出現一大片大大小小的木屋,若不是我們走進來,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裏居住了這麽多食人族。

對我們有利的是,木屋之間挨得很近,像是家家戶戶的鄰居一樣,它們的屋子不是一排一排的,而是密密麻麻的圓形,有的屋子蓋在另一個屋子上面,看起來挺像樓房似得。

我大概數了數,這些木屋生活的野人差不多有幾百人。黑夜靜悄悄的,四周散發着一股糜爛的死亡氣息。

想想好幾百野人瞬間死于一片火海,正常的人的确下不了手,我們站在木屋外面,手裏雖然舉着炸藥,但遲遲不忍心點燃扔進去。

就在我遲疑的時候,一個木屋子突然被打開了一扇門,一個野人似乎發現了我們,嗖的一聲扔出來一根長槍,我們猝不及防之下,長槍從安保的胸前穿過去,被我用軍刺磕飛了,震得雙臂發麻。

安保死得時候,打響了手中的槍,砰地一聲響徹了整個紫檀林。我大喝一聲說“快扔炸藥!否則都得死!”

大牛舉槍把沖上來的那個野人打爆了頭,我領頭将燃燒的一大包炸藥扔進了木屋村莊。其他人目睹安保死在了野人長槍之下,都将炸藥一股腦地扔了進去。大片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大地在顫抖,房屋在燃燒,食人族大多被炸死在睡夢中,也有滿身着火沖出來的。

我們不再心慈手軟,這些沒死掉的野人殺死我們很容易。啪啪啪的槍聲跟着響起來,每一聲槍響,就有一個野人被爆頭。我們殺紅了眼,直到再也沒有野人沖出來。

幸好食人族的木屋離着紫檀林有一段距離,否則一場大火之下,紫檀林也無法幸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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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聖利神威

“還愣着幹什麽?大家上啊!還等到妖獸全部蹦出來再收拾我們啦!這次我們可再沒幾萬族人去犧牲了!也再沒那麽恐怖的武器來爆炸了!”竟是赤族族主首先蘇醒過來,朝着衆人一聲怒喝,不愧巾帼風範。

也許是因為這次浩劫之門并非正常開啓的緣故,妖獸出來的速度和數量都遠不如上次,隔了老半天才跳出來一只,落到地面被衆人一陣合打,倒也宰掉了幾只,能夠成功存活下的真是寥寥無幾。

但浩劫之門總歸還是在向外吐着一輪接一輪的妖獸,衆人的數量是越打越少,而妖獸卻是越打越多,這樣下去吃虧的究竟是哪方是明顯得狠。衆人又驚又怒,在此時俱都不敢藏私,知道多宰一只妖獸就是多争取了一分時間,便是給自己多加了一分活命的機會。

浩劫之門內的妖獸們倒也識趣,見下面的行動已經趨近于失敗,挨個挨個向外蹦出的舉動便在一時間停止住了,再沒有繼續向外蹦出新的家夥。連先前探頭探腦的那幾顆怪首也縮了回去。只餘下那小半輪金黃的殘月高懸在半空中。除了間斷的砍殺喝叫,及那幾只已經自由的妖獸不時發出的咆哮怒吼,其餘一切看似都很幸運而自然,但那只是屬于暴風雨前的一段暫時平靜而已。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響,那幾只蹦出後幸運沒被宰掉逃開的妖獸倒也不急着朝着衆人發起攻擊,揮了揮爪子,同時昂頸朝天嘶喝起來,震天如炸雷般的轟隆接連不斷地在周圍的空中響起,浩劫之門的金黃色圓輪的正中,突然出現了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雖然顏色極是陰暗,但以場內諸人的功力,即使如沉楓聖女之流,卻也只能模糊地看得出個大致輪廓。倒任誰都可以猜想得到,那必是一大群急欲脫出的兇悍妖獸。

“必須搶在這些妖獸完全擺脫束縛之前解決掉他們。否則我們就完了!”那卡斯突然頓足怒喝一聲,将發呆衆人的心神拉回了現實之中。

* * *

聖女鳳目中寒光一閃,玉手一揮,五光十色的彩光自纖纖十指尖頭射出,在半空中交織成一道彩色光網,朝着荒悟賀兒當頭罩下。

荒悟賀兒無奈之下,右臂在頭上劃出個十字,強烈的真勁在彩色光網中劃破出了一條大口子,才堪堪讓騰空而起的荒悟賀兒鑽過。但這樣一來,閃得狼狽的荒悟賀兒便無瑕旁顧,一頭妖獸的爪子不失時務地自側面掏了過來,血盆大口亦是雙管其下地噴出一團臉盆大小的能量團。可憐荒悟賀兒身在半空,竟一時難以同時抵禦妖獸聖女的雙面攻擊,若非沉楓出手及時,挨上任意一擊,恐怕這條小命倒要去掉一大半了。

“你這是幹什麽?”沉楓眉頭一挑,朝聖女喝道。

聖女眼中碧光一閃,本欲繼續追擊的勢子果然停止了移動,看來對沉楓也是不無顧忌,冷冷地掃了沉楓一眼,随而轉向荒悟賀兒,慢慢地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掌,冷冷道:“給我!”

“你要什麽?”沉楓微微一奇。

聖女理也不理沉楓,冰冷而麻木地重複了一句。“給我!”

“你要什麽,以後都好說!現在還是先抛開舊怨,齊心協力想辦法解決頭上那片妖獸吧!如果大家全部完蛋,無論你要的是什麽,也都沒命享了!”沉楓盡力壓抑着火氣,緩緩道。

聖女明眸中碧光轉了一轉,冷冷地盯着沉楓半天,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麽。才緩緩道:“五采聖利!給我!或者能解決那群妖獸!”

“真的?”盡管抱着極大的懷疑,但此時也是急病亂投醫,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沉楓轉向荒悟賀兒,話也懶得多說,手指頭輕輕勾了勾。其中的意思,相信聰明如荒悟賀兒,不會不明白的。

即使心中大是不甘,但也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保命才是第一位的要緊。若沉楓默許甚至支持聖女的行動,荒悟賀兒自知在此時妖獸封鎖全場的局勢下,他根本沒可能逃出聖女的手掌心。心不甘情不願地自懷中掏出那顆拇指大小的半透明晶珠,放到聖女雪白的掌心上。

聖女老實不客氣地一把搶過那顆被稱之為五采聖利的半透明晶珠。美目中亦不禁異采連連,冰霜般的玉容上首度泛現出一絲欣喜之色。轉首瞅了瞅了沉楓一眼,冷哼一聲,美目緩緩閉上。

斑斓的五色光彩在聖女雪白的纖手上再度盛放。随着聖女五色聖光的全力催發加厚,停滞在雪白纖掌上的那顆半透明的五采聖利,也緩緩地向上飄浮而起,在升到一定高度,約剛好高出聖女的頭頂三尺的距離變化成懸浮狀态,滴溜溜地在聖女的頭頂之上打着旋轉。

聖女突然櫻口一張,一股飽含着五行之力的真氣噴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打在那顆旋轉着的五采聖利之上。接着,只見一道斑斓的彩光閃電般疾劈而下,狠狠地正中下方聖女的天靈蓋之上。

聖女嬌軀輕輕一晃,護身的五色聖光光罩在這突兀的強大能量打擊下終告破碎,化作片片光點散碎在周圍的空氣中。,只聽聖女嬌喝一聲,異變驟生,強烈的五彩光芒,以着聖女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散射而出。

在那強烈的五彩光芒的最中心,聖女的一只右臂高高舉起,食指觸在那尚不住滴溜溜轉着的五采聖利晶珠外芒上。只見那本是半透明的無色晶珠,竟充溢着紅、黃、綠、白、黑各色的光彩。各色的彩線以着幾乎肉眼難以看清的高速,在晶珠的內壁飛快地旋轉撞擊。

空氣中五行的元素,仿佛也在這顆小小的五采聖利的召喚下,以着近乎瘋狂的速度朝着聖女狂奔怒洩而來。越來越多的五行元素在層層的凝聚中能量實體化,最後憑着各自的感應方向。以着那顆五采聖利為核心,向外延展聚攏成五道扇形的元素翼。遙遙看去,近似先前那五彩的五角魔法星陣放大濃密化了般。

一時間,光華大盛,紅、黃、綠、黑、白各色的光輝閃耀四射,将整個的聖山的山頂都籠罩其內。密密麻麻的無數道光線交錯纏雜,竟組成了一道複雜蛛網般的天網,一時竟将那輪浩劫之門的金黃色圓輪都密密覆蓋,看似封住了出口。

沉楓眼中異光一閃。別人礙于聖女五色聖光能量的強勁無法窺探。但他憑着般若之力築起的防禦之牆,輕而易舉地便将五色聖光的輻射能量擋于其外。般若之力護持住心神,六識神通如天羅般朝着五色聖光的最核心關鍵——聖女掃描而去。

“這怎麽可能!”六識神通匆匆一掃即回,沉楓心下實是駭然不已。此時在五采聖利加持之下的聖女,其體內的五行能量竟一時間激增十倍,遠勝于先前。沉楓自忖即使全力發動般若之力,硬撐到肉體崩潰前所能達到的極限,恐怕也不過如此。若是此時聖女再與他交手,恐怕敗面居多的便要換作他了。

就算是有五采聖利內的能量增源,但也不該在這短短時間內就狂吸這麽多能量吧!而且身體還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适。即使誠入白族族主所言,這聖女并非是屬于人類的範疇,但這也未免太過可怕了吧!

“莫非這才是五行術法的精髓?”

不同于大陸數千年來一直所流行傳承至太古魔法時代的三大魔法系統。五行術法講究的是運行推動所謂的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雖然與魔法或有相通之處,但在許多地方卻也大相徑庭。

而由于這只是五采蠻族所才具有的特殊能力,與着他們的五行體質有着莫大的相幹。因此在許多魔法師的眼裏看來,這五行術法不過是區區一群蠻族的旁門邪道而已,根本無法與魔法相提并論。再加上五采蠻族幾乎終日龜縮于盤古森林之內,幾乎無人能真正了解這所謂的五行術法的奧秘。而五采蠻族出來露面的幾人也并不争氣,整個族內上下除了白族族主之外,實在難找出能跻身當世絕頂高手的人物。

因此這五行術法為外人所看輕,也是必然的。

沉楓以前也确實曾抱有過這樣的想法。但在親眼目睹聖女的五行術法之後,那近乎恐怖的狂暴力量,就算與般若之力的浩瀚博大相比也遜色不到幾分。尤其是那顆傳說中自五采蠻族上祖所傳下的五采聖利,所內蘊的強大能量,即使力量強如沉楓也垂涎不已。

* * *

正在這時,一陣透骨徹寒的冰冷之氣突然籠罩住全場,只見全場突然一黯,瞬間大放光明,一道黑影劃起重重疊疊的影子,一溜煙地朝着遠方遁去。

“荒——悟——賀——兒!”沉楓滿面怒色,一字一句地頓道。

剛才就在衆人俱在齊心協力,俱皆抛棄前嫌共抗妖獸之際。賊心未死的荒悟賀兒竟突然再度向月傾悠暴起發難,顯是已動用了全力,新西法螺神功運行到了極限。七道不同的氣勁分自七個不同的角度,上天入地水銀瀉地般全力卷來。而且這七道氣勁都內蘊了三重連環氣鎖,只要略一接觸到實體,便會産生方圓三丈的大爆炸,足以将月傾悠這樣一個嬌怯怯身無半點防身之術的弱女子炸得屍骨無存。

若非沉楓正好處在月傾悠的身側,僅憑月經天一人,也許真會讓荒悟賀兒得手也說不定。

荒悟賀兒身法展開至極致,深得一擊不中,便即遠揚的狙殺真理。全力一擊發出之後,甚至根本不管究竟的結果如何,全力展開身法遠遁而去。

就在這時,一股森寒至極的殺氣,鋪天漫地地自後方席卷而來。如一道無形的巨網,瞬時便将他卷在網中。那森寒的氣機一吞一吐地刺激着後背的肌膚,仿佛在向他發出無聲的警告。

荒悟賀兒只感到自己猶如已經被蛇盯上的青蛙,又或已經落入蛛網的蚊蟲,根本已是有心無力,掙紮不得,心下苦笑一聲,只得停下了飛奔中的身形。

在場之中誰能有此功力!

莫沉楓!

* * *

沉楓顯是已經動了真怒!

或許在他的意識觀念中,已經将月傾悠看作了自己的女人。無論是基于面子,還是為了那一片朦朦胧胧的情感,他都無法對月傾悠的安危置之不理。

更何況——荒悟賀兒竟已是數度偷襲!

無視他曾經的警告,更無視他立在月傾悠身側的事實,仍要一意孤行的出手刺殺!

刺殺他,莫沉楓的女人!

森寒的殺氣如潮水般滾滾而來,無孔不入,鋪天蓋地地籠罩住荒悟賀兒的全身,徹骨的寒氣之盛,使得荒悟賀兒汗毛都根根為之豎起。殺氣徘而不進,有意無勢,仿佛是在警告着他,若是再敢妄動,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月傾悠手捧香腮,笑意盈盈地望着荒悟賀兒,似乎對他曾經企圖刺殺自己的事已經全然忘記。

月傾悠噗哧一笑,千嬌百媚地橫了沉楓一眼。“算了吧!看在你剛才替本公主護駕那麽得力的份上。也就不跟你計較這些小小過錯了!”

“誰對你一片真心啦!”沉楓瞪大了眼睛,望着月傾悠道。

“那剛才又是誰見到本宮差點被荒悟賀兒所刺,那副憤怒得差點要跟人拼命的樣子呢?”月傾悠朝沉楓吐了吐可愛的小香舌,低下螓首自顧玩弄着垂到胸前的一簇青絲,慢條斯理地道。

“對!剛才是我!”沉楓邪邪一笑。“既然護駕有功。那麽公主是否也該對我勤力的護花使者有所獎勵呢?”目光不懷好意地在月傾悠那玲珑浮凸的嬌軀上掃量着。

“真是的!”月傾悠皺了皺嬌俏可愛的小鼻子。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的玉手,勾過沉楓的脖子,紅豔豔的櫻唇突然獨住了沉楓的大嘴,香舌輕吐,津液暗渡,獻上了熱烈的香吻。

“這還是傾悠的初吻,都給你了!還不夠嗎?”月傾悠雪白的俏臉上紅暈更盛,天鵝般優美的粉頸輕垂,眼波流轉,似是欲迎還休。這種嬌羞,更是替她增添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沉楓半響還未能從那熱烈的香吻中回過神來。回轉神智,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之色,眼珠一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目光變得更加淫邪,只在月傾悠的幾處要害轉悠,邪笑道:“不夠!當然不夠!面對傾悠這樣的絕世美人,再多的報酬我都怎會覺得夠呢?”

月傾悠調皮地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想要向傾悠索要更多的報酬?那也不難!只是看你有沒有那份賊心賊膽了。”

見到兩人尚有暇在一邊打情罵俏,白族族主差點要吐血出來,緊張地望了望那正閉目凝聚能量的聖女,再看看嘿嘿冷笑着的那卡斯,面上憂色尤重。

底下衆人各自做着自己的小動作,盤算着如意算盤,卻一時将最重要的眼前危機抛之腦後。直到聖女一聲嬌喝斷破空際,衆人這才蘇醒過來,轉目望去,俱是為之駭然。

* * *

借五采聖利之利,聖女終于成功地自外空間抽取了大量的五行元素,而五采聖利內龐大且精純的五行能量也吞吐閃爍在聖女頭頂上的光環內。內外兩方面同時施壓,将這諸多龐大的五行能量逐漸壓縮,借助五行環環相扣,平衡制約的性質,暫時将這近乎恐怖的能量合成了一條較為穩定的元素鏈,收在五采聖利最外緣能量空間內。待到需要運用時,只要打開這元素鏈中任一小小的環扣,便可以産生連鎖反應,瞬息将這壓縮的龐大能量分裂爆發出來,所産生的威力将更勝原來數倍。

預想是很好的,但在力量膨脹到一極限邊緣時,聖女卻也再無法控制手上這許多同屬性的強大能量。外溢出的多餘能量已經出現了輕度反噬,五色的聖光慢慢向她潔白的肌膚內浸透,所流經之處,骨骼肌膚竟似變得透明了般,在五色的彩光的映襯下,夢幻般地折射着奇異的色彩,斑斓缤紛。

黃豆大小的香汗自聖女白玉般的俏臉上津津而下。也顧不得元素鏈還未被完全收入五采聖利內了,忽地嬌喝一聲,手上猛一發力,竟将那已膨脹到臉盆大小的五色光球推射了出去。

空間中本已紊亂不堪的諸多元素,被這一道強大的能量光球的迸射再次打得零落碎碎。風、火、水、土、雷、電。以及在其他地方少見但此處卻絕對不乏的金、土元素,交纏錯亂,在高速的狂舞中相互撞擊。

浩劫之門口那面看起來被五色光絲纏得密密麻麻的光網,也因這巨大能量球的撞上而瞬息崩潰。連半點阻擋的能力都沒有,就在同屬性的強大能量下被吸入光球,再多添上幾道能量罷了。

巨大的能量光球在擊碎那張光網之後,速度依然不減,向前迅速推進,眨眼間便已沒入浩劫之門內那團幽深的黑暗之中了。光與暗的交鋒所掀起溢出浩劫之門的光浪餘潮都将周圍近裏內的所有事物在瞬間化歸塵土,接着傳出妖獸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與慘叫真是幾可聲聞百裏。

滾滾而出的光浪逼人,燦爛耀目,令人望之生痛,巨大的光翼向四周扇開竟達數裏之長。所有籠罩在這片光翼之下的,呼吸亦不禁略為之困難。

那一輪金黃色形如圓月的浩劫之門,在這片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之後,金黃色逐漸黯淡了下來。黑色的霧氣絲絲地向外噴射,像猛獸般張牙舞爪地揮舞着。

“浩劫之門要出事了!”白族族主見此異景,面上顏色立時為之大變,第一個驚叫出聲來。“大家快逃!”

衆人聽得白族族主之言,無不抱頭鼠竄逃至遠處。只見半空中那輪金黃色圓月的浩劫之門竟在逐漸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團密密麻麻正在不斷擴大的詭秘黑色光影。低低的喘息與咆哮隐約可聞,妖獸那腥臭難聞的氣味再度彌漫在空氣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到底幹了些什麽?”白族族主又驚又怒,朝聖女喝道。

聖女只是不聞不問,鳳目微閉,五色霞光在嬌軀周圍翻湧着,吞吐着強大的能量。

黯淡的黑色光影在膨脹中逐漸擴大,而那妖獸幾可撕天的咆哮聲也是越來越響亮。底下衆人無不戰戰兢兢,兩股戰戰,手心裏都是濕漉漉的一片,呼吸更是喘重起來,顯見心情已到緊張的極點。

遮天蔽日的黑影終于如雲湧現,變得清晰起來。黑色的霧雲層中顯現出無數密密麻麻的球形體。底下衆人看清這些球形體之後,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片烏雲也似的黑糊糊的一團,不僅十分的陰森詭秘,而且還似乎帶着某種暗暗的晦澀感覺。随着這團東西的逐漸靠近擴大,衆人也還沒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因為它似乎每時每刻都在轉動變化着,似乎是不停地吞吐擠壓,又仿佛是在內部彼此間撞擊分裂着。雖然到現在還沒弄清那東西究竟是什麽來路,但随着它向聖山山頂的逐漸飛攏,衆人的耳中已經隐隐地傳來某種極其詭秘的沉沉聲音,仿佛萬千冤魂的呼叫的慘哭。

那黑呼呼烏雲也似的一片竟是速度極快,不多時便已靠近了聖山的上空,随着越來越接近,那詭秘的怪叫聲也越響亮。

盡管衆人心中早有準備,知道浩劫之門中飛出的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但此時靠得極近一看,心中不禁俱是駭然,依然忍不住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噤,那旺盛的戰意竟是涼了大半。

飛近的那團烏雲也似的黑影,表皮滿布着的都是一陀陀胖胖的肉球。從縫隙間看去,裏面還是被一陀陀奮力掙紮着企圖向外探出頭的肉球充滿了。這無數的肉球正不斷地蠕動搖晃着,周圍籠罩着一層厚厚的黑煙,如同防護的護罩一般,保護着這一大片肉球的安全。

再仔細一看,這些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球形體,竟是一個個不斷在掙紮搖晃着的妖獸頭顱。有的頭上頂着近尺高的鋒利巨角;有的獠牙長長突出,颚下拉着長長的綠色拈稠液體;有的銅鈴般的巨眼暴瞪,形象各異,但都無不猙獰恐懼。乍一望去,恐怕不有成千上萬。這一片黑影烏雲也似地遮蓋住了整個聖山的天空。若這一大片密雲全部是由妖獸組成的話,那到底有多少妖獸?這個近乎恐怖的數字,是所有人想都不敢去想的。

看着那衆多頭顱不斷地掙紮擺脫,明顯這都是些活生生的妖獸。一旦全部爆發沖了下來。在場之人,無一能幸免,哪怕再有絕世神通,也難逃這成千上萬妖獸的毒爪。看着這一幕,衆人臉色俱都白了。

“吼!”下方那些已經恢複自由的幾只妖獸,第二次發出咆哮的怒吼。那一大片烏雲中的妖獸們,或掙紮或低垂或搖晃的無數頭顱,在那同一時間時,突然向上高高昂起,亦同起響應。帶着對人類的憤怒,強烈的怨氣和着巨大的能量向着周圍的天地噴射而出。

一時,整個天地間,都只回響着妖獸那震駭人心的嘶吼,中間雜着嗚嗚的怪嘯。只才這麽一吼,聖山上空那本已陰沉沉的天空,仿佛在瞬間轟然下壓,直罩得所有附近的空間完全都是那種黑呼呼的瘴氣,幾乎讓人伸手不見五指。天地間只餘下那一片轟轟隆隆,聲勢駭人的怪鳴,讓人只覺狂烈悍野,震攝人心。

底下的衆人只看得頭皮一陣發麻,滿心驚駭。有的甚至連兵器都再也把握不穩,“锵”的一聲掉落下地來。

一旦這群妖獸全部擺脫束縛而出,下面的衆人,即使個個身手高明如沉楓聖女,但也包保在不到三分種內,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半根。接下來…..

接下來妖獸沖向整個盤古森林,将整個五采蠻族滅得幹幹淨淨,進而再沖向整個大陸,向全人類的生存發起最大的挑戰。

“天!”白族族主以着近乎呻吟的聲音喃喃道。“這幾千年下來,妖獸的數量到底繁衍到了怎樣的一個數字?一百萬?還是一千萬?”

“你,你到底把浩劫之門怎麽了?”白族族主心驚膽戰,連聲音都小了許多,朝聖女再度問道。

聖女冷冷地側了白族族主一眼,一道淡淡的五色光彩自她手掌上冉冉升起,正是那顆五采聖利。聖女櫻唇輕吸,竟猛地一口将那顆拇指頭大小的五采聖利吞進肚內。聖女嬌軀猛地一震,似乎因此而受到極大的沖擊,體外那層五色聖光竟是時隐時現,時不時尚有吞吐着無數近半尺來長的光狀芒刺。俏臉之上蛾眉緊緊蹙起,冷汗潺潺而下,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這丫頭瘋了!”白族族主那卡斯沉楓三人同時為之駭然。這五采聖利內蘊涵有巨大的能量,其釋放的恐怖威力是衆人所有目共睹的。即使剛才那驚天一爆耗費去了大部分的能量,但剩餘的至少尚有三到四成。這些能量雖說是與聖女自身的五采聖光同源同屬,但就此吞進肚內,巨大的能量反噬卻不是可以輕易受得起的。若是換了旁人,恐怕立時就得落個爆體而亡。聖女五行術法的造詣果然了得,竟然能夠憑着特異的特質将五采聖利的能量輻射暫時壓了下去。但就長遠來說,對身體卻并非好事。

一道彩光自聖女的玉掌中升起,異常耀眼的強光閃過之後,一連串驚天的大爆炸轟隆開來。一道半徑足足有着十丈的超巨型光柱,帶着耀目生輝的五色光彩,在那強光閃起的地方,以着聖女為中心沖天而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巨型的能量大炮噴射出強大的能量,情景異常壯觀。

超巨型的能量光柱,沖天筆直噴射而上,恰恰地對着那群由妖獸組就的黑壓壓雲團而去,一直沖至頂上那不斷翻湧的黑雲層中。那群妖獸似也知曉這來者不善,同時狂吼哀鳴,再次天驚地動,陰雲黯淡,聲勢好不駭人。卻只是苦于群體奔出,到現在還未能擺脫穿越空間時那附作着它們身上的異種能量,無法脫巢而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代表着死神的五彩能量光柱沖至。

接着霞光大盛,五顏六色的斑斓在天空中流散開來。黑色霧氣不端翻滾,五彩的霞光連連閃動。光與暗再度的交鋒。只是每一次彩光的閃動,都要帶起一連串妖獸的慘叫,五色霞光流動的範圍,又要再度擴大一番。再細心一點的人若是仔細觀察,定能發現那千萬密密麻麻的湧動妖獸頭顱群,又多出了一個偌大的缺口。嘶吼的妖獸在聖光的閃耀中得到了淨化。

在強烈的光照之下,緊簇成一團的衆多妖獸,竟如同完全暴露在陽光下的白雪一般,所經之處,完全融化蒸發。絲絲的黑氣在妖獸足可憾天恸地的慘叫聲中,不斷地自那團黑雲中袅袅升上高空。而全由妖獸聚集而成的黑雲的面積更在強光的直射之下飛快地縮小,幾乎每一秒的時間都可以帶走成百上千個妖獸的性命。

最先逃逸出的那幾只妖獸放聲怒吼,後腿一撐,速度疾若閃電,發了瘋似地一路狂奔上山,擋在山道上的那幾個五采蠻族人竟攔之不住,發力猛沖,目标自是沖着聖女而去的。

山頂上衆人又豈會讓這寥寥幾只的妖獸如意。在妖獸危機當前,幾乎所有人都暫時抛開仇怨聯手抗敵,在這一幹一流高手所組成的銅牆鐵壁面前,那數量并不多的幾只妖獸卻又怎一時沖得過來。

沉楓嘿嘿冷笑着,左手背負身後,只空出一只右手對敵。但那兩只隔他得最近的妖獸卻怎麽也無法再向前沖近幾尺,仿佛前面有着一股無形的牆壁将它們生生排斥開。

那幾只妖獸在幾次奮力沖擊都不果之後,終于意識到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再改變什麽了,停下了圖勞的攻擊,駐足昂首,絕望地仰天狂嚎起來。底下這幾只同時嘶叫,上方那團越來越小的黑雲中,剩餘的妖獸們亦同起相合。盡管咆哮中兇伐雪腥之氣仍是濃重,但卻終于透出了一絲哀號絕望的悲憐。仿佛在向天地怒吼着它們生命的最大不公,與人類戰争生涯敗亡的不服,對自己族類即将覆亡命運的悲訴。

只是不到頓飯的時間,那團由無數妖獸頭顱組成的黑色雲層,已經在五彩的霞光中得到了完全的淨化。就連那原本死氣沉沉的陰暗天色,也在霞彩的彌漫中被驅趕而盡。天邊一時俱是美麗的霞彩。

這是怎麽回事?

衆人本以為必死,但在目睹這番異變後,俱都面面相觑。那不可一世的恐怖妖獸呢,難道就這樣盡數灰飛煙滅了?那輪神秘的浩劫之門,究竟是怎樣消失?這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衆人的心頭徘徊。

只是,除了聖女本人之外,卻是再無人能解釋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不管怎麽說,衆人面臨最大的威脅——妖獸,到此時終于再度消匿,确是一件值得欣喜的大事。

待得山頂衆人終于将那幾只幾乎不再反抗的妖獸一一斬殺之後,擡首望去。飄浮在上空那團陰森森遮天蔽日的妖獸黑雲終于在聖女的五彩聖光中得到完全淨化,上百萬的妖獸盡數灰飛煙滅。雖然不知道在那浩劫之門後是否仍有妖獸存在。但基本上可以說:可怖的妖獸一族,至此時已經在大陸上除名了。

衆人齊齊籲了口氣,直至此時才感覺到渾身一陣疲軟,支持着進行戰鬥的意志在妖獸的殲滅後瞬間崩潰,大部分人都一陣腿酸腳軟,就此癱倒在泥地上。

第 142 章 鬼母

第145章 鬼母

“可惜了這一手符篆術,今後恐怕就要成為絕響了。”

羅骞想了想,也不算虧,畢竟若不是谶花的死咒還真的殺不了這個人。

“莫叔!”

“莫爺爺!”

七隊幾人,隔着滿地的狼藉,看着莫老頭倒下。

他們表情有瞬間空白,而後發了瘋一樣的沖上前去。

羅骞看到七隊的人回來了,沖着身後的人吼道,“攔住他們,還有,不惜代價,殺了蘇聞。”

小雪手掌合十,無數根粗長的藤蔓從地底竄了出來,卷着沖上來的人。

她身體輕盈快速的朝着莫老頭的方向飛去。

嘲風渾身卷起青色的氣,化成了一只渾身長滿青色龍鱗,龍首長尾,四肢健碩的瑞獸。

“這,這是什麽東西。”

嘲風垂首,看着羅門的人,一雙青色的龍目裏滿是騰騰殺意。

他一掌拍下,青色的罡風席卷,替小雪掃去了許多障礙。

小雪紅着眼飛到莫老頭身邊,粗壯的藤蔓化成最堅實的壁壘将他們護住。

“老莫,莫老頭……”她用小手拍他的臉,語氣帶着哭腔和濃重的鼻音。手忙腳亂的将蓮子塞進他嘴裏,可他已經不會往下咽了。

她又将蓮子化水,喂進他嘴裏,可印在他眉心的死氣卻依舊清晰深刻。

“我就不信了……”

小雪擡起自己的手,手掌白光一閃,一片藕片落在她手心,她将藕片往對方嘴裏塞,只是依舊無濟于事。

她手按在莫老頭臉上,眼淚終于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混蛋……嗚嗚嗚……你還沒娶上媳婦,還沒找到天賦高的徒弟,還沒生一個跟我一樣可愛的女娃……你起來啊!不就是谶花嗎?你起來,起來鄙視它……主人,主人還沒回來,你堅持一下好不好……”

七隊其餘人也聽到了小雪的哭聲,他們拼命攻擊羅門的人,好似這樣,莫老頭就能回來,他們還能聽到他操着一口巴蜀話,拉人陪自己下棋。

莫老頭是第一個進七隊的人齊全就是第二個,很長一段時間,七隊都只有他們兩。

齊全眼圈有些紅,他們起初不是沒有想過他們某一天會忽然死在某個危險系數很高的案子裏。

但肯定是為了救人,英勇就義,不說流芳百世,至少能攢一身功德,圖個後世安穩。

但是七隊帶給他們的安全感太直觀了,他們在攢功德之際還能安穩茍住性命,多好。

誰想真的英勇就義?

只是很多時候只能他們去。

可這個人,真的英勇就義了一把,沒死在特大案子上,死在了小人的算計上。

齊全心氣不順,胸中實在悶得難受。

“今天只要我們分局還剩一個人,我們七隊還沒死絕,你們羅門就別想好過。”

方才還穩穩站上風的羅門,這會因為七隊之人的加入而被打的節節敗退。

“門主,不行,我們還是先撤吧。”

羅骞咬牙,“蘇聞還沒有死。”

只要蘇聞不死,西南分局就會一直存在,雖然胥清歌和沈星然與黑袍人對上是遲早的事但是至少現在不能讓他們兩有機會阻攔。

西南分局統領西南,實在很礙事。

那人臉色變了變,看着羅門的人一個又一個倒下,也來了脾氣,“再打下去,羅門就完了,七隊的人都回來了,那兩位還會遠嗎?”

“就為了殺蘇聞就得賠上我們整個羅門嗎?你讓一直跟着羅門的人怎麽想?”

羅骞面皮有片刻扭曲,羅門損失慘重,還沒殺了蘇聞,若就這樣罷手,對于那位大人來說他們就成了沒用的棄子,那還有活路?

“就算羅門現在退走,你以為那兩人會放過我們?我們沒能完成任務,到時候就沒了大人的庇護,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方才那人不說話了,他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心底很後悔為何當初要跟着上船。

“瑪德,我們除了拼了,也沒有退路了。”

兩邊的人越打越眼紅,本來從七隊之人回來後就處于劣勢羅門竟也開始發狠,與他們不分上下。

羅骞親自上前去殺蘇聞,小雪擡頭正想出手教他做人,怎料蘇聞先一步站了起來。

他也不知從身上哪個地方掏出把青銅劍,腳下踏着罡步,沖羅骞勾了勾手指。

“想殺我,你過來啊。”

小雪有片刻呆愣,她望着蘇聞,幾乎都快忘了,他其實也是個修道的天師。

羅骞不屑,“你要是一直躲在這小娃娃身後,我還真的不一定能殺了你,不過現在就不一定了。”

蘇聞手掐着雷訣,天雷劈下,直劈的羅骞身體頓了頓。

他是屍,天生就會害怕這種至陽至純的天雷。

小雪也在密切關注羅骞和蘇聞兩人的狀況,方便自己随時出手救下蘇聞。

蘇聞青銅劍砍上羅骞的身體,沒有他想象中的對方即刻血濺五步。

也沒有羅骞想象中,自己鋼筋鐵骨無往不利。

青銅劍在對方肩膀處看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羅骞沒了痛覺,但也不代表他就會任由對方這麽砍。

他一把抓住蘇聞的衣領将他按在了地上,化成屍後他力氣也變大了,單手掄蘇聞一個根本毫無壓力。

蘇聞按住他的手,作勢要将青銅劍刺進對方體內。

對方果然下意識側身,蘇聞抓住機會,另一只手掐雷訣,又是一道天雷劈下。

乘着羅骞發愣的一瞬間,蘇聞快速從身上摸出一把槍,朝前者身上連開了好多槍。

羅骞起初還不以為然,直到子彈沒入他胸口,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子彈是特制的,

眼看蘇聞就要朝他頭上開一槍了,他連忙伸手擋住臉再把蘇聞狠狠丢出去。

蘇聞被撞到牆上,喉嚨一甜咳出一大口血,可他來不及擦掉嘴角的血跡。

手指結劍訣,大喝道:“劍來!”

青銅劍劍身抖了兩下,嗡鳴的朝蘇聞飛去。

羅骞一把抓住了青銅劍,再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槍。

他手上用力,槍口都被他捏變了形。

擡眼朝蘇聞望去,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麽手段,卻對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小槍。

還有極速飛掠而來,沒入他腦袋裏的子彈。

“你,陰我……”

蘇聞沒回答他,也沒空回答,只一個勁的開槍,生生把對方的腦袋轟掉了一半。

子彈打完了,他才慢悠悠爬起來,咧開嘴,朝對方吐出了滿嘴的鮮血。

又拿出一把青銅匕首,沖過去,狠狠紮進羅骞心髒。

“誰特麽告訴你,老子只有一把槍的,老子告訴你,我還有,一二三四五六七把,誰特麽告訴你,老子會站在那等你來殺……”

“瑪德,你爺爺不給你們露一手,你真當我是西南分局的軟柿子了……”

蘇聞說一句話,就紮一刀,最後估摸着對方心髒應該碎了才罷手。

舉起匕首,幹脆利落的割下了對方已經不完整的腦袋。

羅骞腦袋上的眼睛艱難的轉了轉,他實在想不通,蘇聞一個西南分局局長,手下有兩位大佬和七隊這麽多高人護航,為何還要帶那麽多武器在身上。

蘇聞丢開他腦袋,似乎是看懂了他的疑問,他擡起袖子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血。

“因為我們西南分局的至理名言就是——茍住命!”

第 146 章 豺狼虎豹

(更新時間:2004-11-514:32:00本章字數:4510)

“這批貨是交給你們蒼狼運的,不見了當然找你們要。”一把粗豪的聲音首先出現,帶着濃濃的火藥味。

薩摩呆了一呆,貨?這裏是黑市,這“貨”指的是不是就是奴隸呢?

薩摩還在思忖間,另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比起剛剛火爆的聲音,這聲音卻像一點火氣也沒有∶“我們的貨也沒了,兄弟們三個月的心血,不能這麽算。”

“貨是我們弄丢的我們自然會盡量找,但是你們要我們蒼狼賠你們那些貨,只有一句話,做不到。”這人聽起來就是代表“蒼狼”的那一邊,他們雖然理虧,可一點也不示弱。

此話一出,一個略低的聲音立刻響起∶“不賠?!難道要我們自認倒楣?他媽的,那些貨都有訂單了,這麽急要去哪裏找這種上等貨?!”這聲音聽來雖然略低但過分尖細的聲音分明就是一個女人,只是用字遣詞卻粗魯得叫人不敢領教。

“沒錯,那些貨不比平常,我們就是不放心才讓你們蒼狼集中送來,沒想到你們卻把他們賠光了?!”粗豪的聲音說得更憤慨了。

随着三方撻伐的聲浪加劇,蒼狼這邊也強硬了起來∶“會半路被劫,我們也很意外,所以會盡量補救。但是說句難聽的,我們蒼狼可沒義務賠你們的貨。雇約上白紙黑字∶‘貨物一但遺失,蒼狼将負找尋之責’。也就是說,我們只負責找,不負責賠。”

此話一出,現場卻全都靜下來了。

“你這麽一說,貨會被劫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你們蒼狼名不符實,一個是你們刻意吃走我們的貨!”女人的聲音在一陣沉默後首先出聲,說的就是尖銳的指控。

此話一出,蒼狼那邊的人大為憤慨,不平地反駁道∶“做這種生意雖然賤,但是誰都知道蒼狼是豺狼虎豹中最守信用的團,我們絕對不會做這種自打嘴巴的事!”

“如果你們沒有監守自盜,那麽肯定是蒼狼名實不符。不然以行動隐密迅速聞名的蒼狼怎可能那麽容易被抓出路線?”女人的聲音拔尖地指控。

“我們被劫的地方是蘭西橋,那裏本來有兩座橋,現在一座封了,只剩下蘭西橋可以走,被料到也是無可奈何的。”蒼狼那方的人積極辯駁。

“現在吵這個沒用,現在要擔心的是等一下會不會開天窗。”不高不低的聲音緩緩插入争執的兩方中間。

“沒錯!今天都是大貨主,沒有好好處理不行。”火爆的聲音似乎也冷靜下來,同意地道。

現場安靜了一會,好一會兒堅持不賠償的蒼狼代表終于說出了他的打算∶“我有一些半成品,只差幾個禮拜就可以了。這次,理虧在我方,這批人我們先墊,獲利我們平分,算是暫時補償你們的損失,待今日事畢,我們蒼狼将會傾力找尋那批遺失的貨。”

頓了一頓,這聲音又接着保證∶“我們有信心把那批貨挖出來!”

女人聞言立刻接腔∶“照你這麽說,你是心裏有底了嗎?”

“當然有!”蒼狼的代表咬牙切齒,但是語氣肯定∶“一定是葉老大!┅你們還記得上次他跟我們比貨的事嗎?”

火爆的聲音一聽,似乎怒氣又來了∶“當然記得!那次他們還搶了我們好些大客戶!”語氣相當不平,似乎那一次交鋒的經驗不怎麽愉快。

“你去找他們問了嗎?我們的貨可是丢在他們的地盤上的。”不高不低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陰沉。

代表蒼狼的人輕輕哼了一聲∶“我不問?!他們老早派人來說要埙uㄖ铟A給我推了回去。我還要慢慢刨出他們的根,不想讓他們的人跟着礙手礙腳。”

薩摩聞言嘴角嘲諷地輕揚。要是他,他才不會拒絕,跟他們玩諜對諜,他還不見得會輸呢!現在拒絕了他們,自己在明他們在暗,任你有天大本事還不是要處處吃鼈!依他想,葉老大那邊的人十有九成是試探,這一拒絕,他們還不想到已經被懷疑了?!

思緒才一轉,不高不低的聲音再度傳出∶“你這招可就不高明了!打草驚蛇,劃不來!”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滿。

聞言,女人開口附和∶“是啊!赤豺說的有些道理。”

看來那個不高不低的聲音,便是豺狼虎豹裏的豺啊!這麽一來,能夠跟豺同室而談的應該就只有剩下的三個成員的。那個蒼狼的代表,不消說,就是蒼狼的頭頭—蒼狼。

結論剛出來,蒼狼便語氣強硬地道∶“擔心什麽?我還不相信憑我們幾十年的勢力會鬥輸那個十年不到的菜鳥!”

此話一出,本來稍有顧慮的其他人也開聲附和,紛紛同意支持。

同意聲剛落,聲音不高不低的赤豺卻感嘆地道∶“想不到蒼狼又用話把我們套住了。這種老招數用了那麽多次,可偏我們都會上當。”

原來,一直堅持自己解決,事實上責任也只在他身上的蒼狼,在這關頭突然冒出這種豪氣幹雲的話,竟是為了拉他們一起下水,加入圍堵葉老大的行列。

這一下,房間都靜了下來。好半晌,聲音火爆的大漢無奈地開口∶“我這頭老虎還是一樣第一個上當。”他就是剛剛第一個同意的人。

此話一出,房間便突然爆出笑聲。

“我說赤豺還是一樣,總是把我心裏想的一點也不客氣地抖了出來。”蒼狼一邊笑一邊埋怨。

聽這話,那個聲音火爆的男人是虎,另一個女人,不消說就是豹。看來,分家的豺狼虎豹暫時會合作好一陣子了。

這時,房內傳出了桌椅擺動的聲音,外面的薩摩立刻猜到,他們的會議結束了!應該就要出來了。

薩摩豪不猶豫地手一揮,解開入夢術,人也随即一個閃身,離開窗戶,兩腳一蹬,攀上了一樓與二樓間的擋雨平臺,迅速沿着平臺繞到前面。

“時間差不多了!那些人應該等得煩了。”蒼狼的聲音響起。

薩摩立刻小心伏下,注視着下方庭院。

門已經開了,燈光也從裏面傾而出,薩摩也因此可以看清這四個“大名鼎鼎”的人口貿易頭頭。

只見領前的是一個瘦高的青瞿中年男子,及肩的棕色直發紮在腦後,長長的臉,瘦削的雙頰,一雙丹鳳眼顯得過分秀氣,可是晶亮的黑色眼珠卻透出高度的侵略性。

一個一眼就知道危險性的家夥。薩摩在心中評論。他的鋒芒與特性太過外露,容易讓人提高警覺。當然,這樣的形象在領導的角度上很是方便。可惜卻做不得大事!若照他剛剛開口的聲音判斷,他應該就是蒼狼了。

蒼狼之後是三個身材差異相當大的男女。

前面的是個身長約莫二米的壯漢,金色短發高高豎起,古銅色的寬臉,大大的酒槽鼻,和一雙滾圓的大眼,倒有幾分老虎的威猛樣子。

跟在壯漢旁邊是一個足足矮他一大截的男子,他的頭大概只到壯漢的肚子。瘦瘦弱弱的,連走路也一搖一晃。一頭塌塌的棕色頭發連紮也不紮,散亂地披在頸後。

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之後是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高挑女子。因為角度的關系,薩摩無法看到她的長相,只看到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全數盤在頭上,露出古銅色的長頸。因為是四人當中唯一的女子,所以薩摩立刻知道她就是說話粗魯不亞于其他三個男人的豹!

似乎跟她的綽號相呼應,這女子一身豹皮服飾,短短的豹皮上衣在胸前高高聳起,露出之下一截健美的腰腹。下身只穿着一截超短裙,一雙修長玉腿曲起迷人的弧度,煞是吸引人。

蒼狼的話剛說完,這個女人便急着要求∶“我們也要看場。”

“沒錯!要是你虛報個數字給我們,那我們損失就不小了。”矮小的男子開口附和。

這一開口,薩摩立刻從那不高不低的聲音認出,此人就是赤豺!這麽一來,不用說,另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就是虎了。

蒼狼聞言也沒有反對,反而嘲諷地揚起嘴角∶“我老早就安排了你們的位置,擔心什麽?”語意大有赤豺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不過,赤豺等人并沒有因為這樣明顯的諷刺而生氣,反倒語氣平穩地道∶“幸好你也知道安排。”

這話裏分明就含着刺!好似蒼狼沒有事先安排他們的位置,或是不讓他們參加的話,就會怎麽樣似的。

蒼狼也不反駁,只是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其馀三人對視一眼,也邁步跟去。

薩摩靜靜等着他們離開視線,腦中飛快思考。

從這情況看來,這群人雖然短暫合作了,可內部的矛盾好像也不小,難怪這四團總是合不起來。

待四周重新恢複寧靜之後,伏在擋雨平臺上的黑影一閃,蹤影不見。

琉璃等人在早已無人的村落停留了幾天,這是因為琉璃堅持要為這些無辜的奴隸們下葬。之後,谷鞑提議他們放一把火将這個村落燒了,免得又成為其他奴隸團體的秘密站,這個建議,琉璃也同意了。于是,這個生活條件嚴苛的村落,在它真正的居民都離開了數十年之後,終于完全消失了。

現在距離他們離開村落已經是第二天了。衆人正小心地穿行于魔獸天堂的西緣。

那只被父母遺棄的小銀狐體型大了一點,而且已經學會走路,盡管走的時候不免有些搖搖晃晃,但總還算穩。因為小銀狐全身都是白色細毛,所以琉璃便将它取名為“白兒”。白兒很依賴琉璃,總是蹭着琉璃的腳,讨她抱。一将它抱在懷裏,它便發出可愛的叫聲,很讨人喜愛。

一路上,琉璃本來還擔心會遇到魔獸襲擊,但是進魔獸天堂也已經兩天了,除了“白兒”這頭魔獸跟前跟後之外,卻沒再見到其他的魔獸。對此,琉璃和谷鞑很不安,倒是龐希爾斯神色自若,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模樣。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琉璃約略知道了谷鞑和薩摩的認識過程,而谷鞑經過琉璃的解釋也才知道,眼前這位美麗善良的少女竟是那位恩人的妻子。有鑒于此,谷鞑對琉璃可說是尊敬愛護極了,什麽事也都搶着做,甚至還處處防着龐希爾斯。

他直覺,龐希爾斯是個可怕的人。雖然琉璃說是他救她離開奴隸船,但是這樣血腥的人那麽甘願地跟在琉璃身邊,說沒有任何企圖,谷鞑還是不相信。

琉璃當然知道谷鞑對龐希爾斯有戒心,她又何嘗不是。自從奴隸村事件之後,她每次看到龐希爾斯,就仿佛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殺戮氣息。但正因為龐希爾斯是個危險的人,所以她更不能表現出排斥的态度。甚至,她還勸過谷鞑收斂對龐希爾斯的敵意,因洛uo擔心,說不定哪一天,谷鞑會成為龐希爾斯下手的目标,只是滿心報恩的谷鞑并沒有将琉璃這番話聽進去。

夜色籠罩,衆人就地歇息,谷鞑忙着撿拾幹樹枝,龐希爾斯則是主動找野味去了。琉璃抱着小銀狐坐在突出的樹根上,透過葉縫仰望滿天星辰,心頭不知怎的總覺有股濃濃的不安沉沉地壓着。

她不想龐希爾斯知道她的能力,所以一路上她都不敢輕易預言。雖然曾經趁着龐希爾斯不在時預言,但卻看不到什麽,模糊的影像被厚厚的黑霧籠罩。這種情形琉璃只在薩摩進入風眼前的預言看過,那次最後是以明鑒輔助才得以成功預言,但這次離開中央大陸,為了小心起見,琉璃并不敢帶着明鑒上路。因為明鑒上面刻着那坦家的家徽,雖然那坦家已經消失了十幾年,但許多人對這個曾經代表無數榮華富貴的标胰椿故竅嗟筆煜ぃ更何況明鑒可是冒險者公會裏榜上有名的懸賞物,她不能冒這個險。沒有明鑒在身邊,琉璃再次遇到這種情形當真只有束手無策四個字可以形容。

“白兒,你說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摩哥哥呢?”抱着睡得恁熟的小銀狐,琉璃近似自言自語地發問。

當然,小銀狐不可能回答她。而她也看不到答案,眼前仿佛籠罩着一股濃濃的黑霧,一直沒有散去。

第 154 章 :有鼓名殤

了緣重重的坐了回去,手上的念珠四散而落,滾了滿地。

正如七殿下所說,這舞,他見過。

蠻荒部族一夕全亡,冥界一時之間人滿為患,那時,身為冥帝的他曾經前去調查過原因。

直到今日,了緣也還清楚的記得,諾大的蠻荒只餘下大祭司一人,他當時跳着的就是這樣的獻祭之舞,獻祭上所有,只為一人身死。

那是何等的壯烈決絕,又是何等的孤注一擲。

哀哀垂死的大祭祀,倒在祭臺上,他抱着那面玉鼓,看向冥帝的方向。

“蠻荒部族已亡,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是。”

冥帝看着垂死的大祭司回到。

“你部族因何而亡?”

“因為它。”大祭司遞上了手中的玉鼓。

“不過,它沒有錯,錯的只是人的貪念。”

“這是何物?”

“戰死者無主之鬼,此鼓名——殇……”

而那面玉鼓……

了緣看向燕九手持的玉鼓,就連那鼓上的八角玉玲,還是因為自己覺得那玉鼓太過乖戾,所以被自己一枚一枚的摘下,連同玉鼓一同散向仙界各處。

了緣本以為自己此生再無法見到這玉鼓,可冥冥之中,這玉鼓卻是落到了燕九的手裏,甚至,還讓她集齊了其中幾枚八角玉玲。

必須阻止燕九,否則她很有可能落得和當年那大祭司一樣的下場,可是……身旁的七殿下又以一城性命相挾。

不說這邊陷入兩難的了緣,只說那邊的燕九已經豎起玉鼓,橫于閉着的眼前,素白的手指似蘭芷吐蕊,又似嬌嫩的蓮葉,舞漸終結,揚起的手掌就要落到鼓面上……

一背生六翼的男修從天而降,落在門前那六翼天馬的噴泉上。

無論是寬松的亞麻白袍,還是散落在背後,被松松束着的金色長發,甚至是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都在昭示眼前這人與雲仙界修士的不同之處,這人明顯帶有外族血統。

而他就是天空之城的城主——拓跋。

拓跋剛在六翼天馬的石像上站立,就見面前的方塔連着天空之城的半面城牆,在他眼前化為烏有。

的确是化為烏有。

若是自己不是這天空之城的城主,他還以為這裏什麽都沒有存在過。

“這是,仙器?”

除了仙器,拓跋實在想象不出還有別的東西能造成這樣的威力。

福年娃娃的面具下,一條血線從嘴角緩緩溢出。

七殿下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血跡,眼神越發晦暗。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我的血,燕九是吧?你,很好。”

而燕九卻還是渾然不覺,她袖袍揮擺,揚起的手掌就要再次落下。

“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第二次傷我。”那福年娃娃的笑臉一點點陰沉下來,竟一時讓人分辨不出是喜是怒。

那擡起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到鼓面上,可卻被一只手掌橫空阻絕。

那近乎透明的手掌上,還戴了一枚羽翼金戒,上面鑲嵌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晶石,看上去十分搶眼。

不過最為搶眼的還是手的主人,那是天空之城的城主——拓跋。

祭祀之舞被人打斷,燕九微微側首仿佛是在疑惑,如果那雙眼睛不是閉着的話,仿佛她已經醒來。

精致的銀色額印在燕九額頭閃現,閉着眼睛的燕九倏忽張開那雙閉合的眼眸。

無盡的血紅之色充斥于精致的瞳孔中,只一眼,就逼得眼前這人六翼扇動連連後退。

盡管如此,燕九眼前的地上還是留下了一件被石化掉的衣服,看那紋路,仿佛是亞麻質地。

拓跋身形一閃就退後了幾十丈,他們一族本就以速度見長,可盡管如此,自己的衣服也難逃被石化的下場,他扇動着背後的羽翼,看着燕九額上的額印陷入了沉思。

那額印象征着吞天一族。

原本被滅族的吞天,居然像自己一樣,還留有遺族?

“有意思,”七殿下看着那被石化的衣服,只覺得越發有趣:“早知道這雲仙界還有這麽個有趣的小玩意,我就早些下界了。”

拓跋看着那個帶着面具的七殿下,這人竟然來自上界?

綠袍,笑臉面具,出現的時間,這似乎與某人對自己描述過的很是相似啊。

而背對衆人的燕九,此時也緩緩轉過身來,拓跋身後的六翼嚴陣以待,只要有一絲苗頭不對,他就扇動羽翼離開此處。

了緣也望着燕九的方向,只是那眼神太過複雜,讓人看不透在想些什麽。

只七殿下臉上的福年娃娃笑得越發開心起來,就像是孩童見到了喜愛的面具。

燕九轉過頭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四下空蕩,眼前三人神色雖是各不相同,可好似都在防備着自己。

燕九眨巴眨巴眼睛,頗有些無辜的樣子。

那座方塔哪?

自己什麽時候換了地方?

還有眼前那個金色頭發長有銀色翅膀家夥,這是天使?

燕九還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狀況,就見拓跋呼扇着羽翼落到燕九面前,一把握住了燕九的手。

深邃的蔚藍色眼眸,含情脈脈的注視着燕九,殷紅的嘴唇卻說着這世上最纏綿的情話。

“美麗的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求婚的場景若是随便放到21世紀,都是能引起無數街拍與起哄的經典場景,尤其是兩個主人翁還如此登對。

可是,燕九只覺得眼前這人神!經!病!

這是沒吃藥,就跑出來了吧。

藥不能停啊,少年!

燕九一把抽回手掌,退後幾步,與眼前這人拉開距離。

開玩笑,誰知道腦殘傳不傳染。

燕九的玉鼓橫在胸前,眼中戒備一覽無餘,“我們好像并不認識,你大概認錯人了。”

“我叫拓跋,屬于六翼一族,也是這天空之城的城主,家住城主府,共有姬妾二十三人,未婚妻六名。”

拓跋說着深情的望向燕九,“現在我們認識了,美麗的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嗎?”

姬妾二十三人,未婚妻六名,是我數學不好嗎?二十九個!再加上自己,這家夥居然比自己那倒黴老爹燕卿還厲害。

燕九上下打量了一下拓跋,明明是衣冠楚楚,怎麽竟想些禽獸不如的事?

燕九摸摸下巴,總覺得,被自己忽略了什麽。

一旁的七殿下陰測測的出聲。

“你不是城主的未婚妻嗎?怎的你們,卻好像第一次見面……”

第 146 章 冰凝仙子

天山論道大會進入第二階段,一改前幾天的平靜,剛剛開場,就血染天池。而對于崆峒來說,挑戰則剛剛開始。

劉辛選擇李穎第一個出戰,主要是考慮到她有真水一氣符這件超級防禦武器,應該能利于不敗之地,這第一場至關重要,必須拿下,先聲奪人,給後面的弟子樹立信心。

想到在家族比武大會後和李穎說的話,劉辛不由微微笑道:“李穎,這一戰,要打響冰凝仙子的名頭。”

李穎取出真水一氣符,背在後背上,俏麗的臉上充滿信心,從家族修真者,到今天能在天山論道大會上一展身手,李穎知道這一切來的是多麽不容易,此刻,她擁有必勝的信念。

在同門祝福的目光中,李穎縱身躍入天池,雙腳踏在水面。一朵丈把高的浪花出現在她的腳下,也不見有什麽動作,李穎就踏浪向前。

勁風吹過,李穎白衣飄飄,宛若淩波仙子,天池周圍,立刻響起啧啧的贊嘆聲。修真者之中,女性所占的比例本來就少,李穎先天水脈對水的控制又極強,所以,給人的視覺沖擊相當強烈。

飄落到平臺上,李穎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向對面的玄陽子微微一禮:“崆峒李穎,向昆侖道友讨教。”因為雙方出戰,代表的乃是各自的門派,所以,李穎直接說出昆侖,這也是她的聰明之處。

面對英姿勃發的李穎,玄陽子不為所動。他在劉辛手下吃過大虧,對崆峒恨之入骨,已經做好辣手摧花的準備。

中央木臺上的天機子看到李穎出場,不覺微微皺眉:這丫頭在煉丹的時候,曾經使用過真水一氣符,只怕不好對付,希望玄陽徒兒不要輕敵才好。

擂臺上,玄陽子亮出烈陽劍,在空中揮舞幾下,一道道紅光從劍上迸發,如同在舞動起來的火龍。随後烈陽劍沖天而起,化作一道紅芒,向李穎疾馳而來。

玄陽子經過幾個月的閉關,再加上靈藥相助,已經達到融魄期,一把烈陽劍更加随心所欲。

李穎知道對方的修為遠勝于己,絲毫不敢大意,啓動真水一氣符上的陣法,幾道淩厲的劍氣放出,将玄陽子的飛劍拒之國門之外。

随後,一只碩大的手掌從天池中伸出,向玄陽子拍去。正是李穎施展水系道法,用天池之水變幻出來的,看似柔弱,威力卻極為強大。

崆峒駐地立刻響起一聲粗放的叫好聲:“好一個大力水手,比起俺老黑的,也沒差多少!”

莊夢蝶正凝神觀戰,被老黑這一嗓子吓了一跳,頭也不回地嚷道:“黑護法,誰不知道小穎的道法是跟您老學的,不用使勁嚷。”

老黑摸摸光頭,嘿嘿直笑,心裏也體會到為人師者的甜蜜。

玄陽子的靈識也感覺出身後的異樣,烈陽劍猛然爆發出沖天的火焰,迎向李穎的水手。水火相遇,是水滅火,還是火克水,那就要看個人的修為。

李穎臉上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笑意,手中忽然掐出幾個曼妙的法訣,只見水手忽然爆裂開來,化作漫天驟雨,劈頭蓋臉,落在玄陽子的身上。原來,李穎知道這一招無法傷到對方,所以意在使對方出醜。

霎時間,玄陽子變成落湯雞,他大喝一聲,身上的靈力爆發,将頭發、衣服上的池水蒸發,劍光霍霍,像一頭發怒的猛虎,撲向李穎。

玄陽子舍棄了技巧,就是憑着高出李穎的絕對實力,展開強攻。果然,在他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之下,李穎只能全力運轉真水一氣符,組織防禦,靈力也随着飛快消耗。不過,在偶爾轉身之際,李穎悄悄地往嘴裏塞着什麽。

觀戰的天機子不由手撚須髯,露出欣慰之色。實力才是保障,像那個崆峒的女娃子,雖然有強悍的防禦法寶,但是修為太低,十成只能發揮一成,最終還是難免一敗。

那一邊,崆峒的弟子也暗暗焦急,不過,幫腔上不了陣,只能幹着急。只有劉辛依舊老神在在地負手觀戰,臉上不見絲毫擔憂之色,他對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李穎冰雪聰明,應該能有破敵之策。

不過,擂臺上的李穎顯然辜負他的期望,臉上香汗淋漓,雖然不時從天池中變幻出一條水龍,但是除了将擂臺上弄得濕淋淋之外,對玄陽子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

玄陽子則越戰越勇,足不離地,劍不離手,一味猛攻。當日在劉辛手下受的鳥氣,現在全都撒在他徒弟的身上。

李穎似乎靈力耗盡,開始如同蝴蝶傳花一般的身形越來越慢。這時玄陽子勢大力沉的一劍劈來,李穎終于不支到底。

“納命來!”玄陽子殺機已動,一個箭步跨過去,寶劍分心便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忽然間,玄陽子覺得腳下一滑,身體一個踉跄,竟然向地面跌倒。手裏的烈陽劍也失去準頭,劃向李穎的大腿。

一件水藍色的長衫忽然罩在李穎的身上,長衫泛起層層水波一樣的藍光,将玄陽子的長劍蕩開。而李穎的手中,則出現一把亮晶晶的冰劍,刺入玄陽子的肩頭。

玄陽子慘叫一聲,身體淩空飛起,竟将李穎的冰劍折斷,汩汩的熱血從傷口流出,但就是無法将冰劍融化。玄陽子低頭向擂臺上一看,不知什麽時候,擂臺上已經結出一層薄冰,如同鏡面一般光滑,自己剛才那一跤,肯定就是它的傑作。

原來,李穎先示弱于對手,先前那些池水進行的攻擊,根本就不在傷人,目的就是将擂臺淋濕,然後瞬間将地面冰封。洞陽子還以為是腳踏實地,這才吃虧。

空中的玄陽子怒發沖冠,雙目盡赤,他無法接受失敗的事實,尤其是敗在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娃子手裏。他握住露出一截的冰劍,準備将它硬生生拔出,然後再與李穎死戰。

就在這個時候,李穎手中掐出幾個印訣,口中嬌喝一聲:“爆”

玄陽子肩頭的冰劍立刻開始炸裂,一時間血霧漫天,随風吹散。再看玄陽子,一條左臂被炸飛,半邊身子血肉模糊,變成一個血人。

饒他已經是融魄期的修為,也禁不住如此重創,身體重重地落到擂臺,在冰面上滑出很遠,留下觸目驚心的一片鮮紅印記。

李穎畢竟是女孩子,心中有些不忍,朗聲道了一句:“承讓”,然後就要轉身離開擂臺。

玄陽子側身趴在擂臺,吃力地仰起頭,面孔無比猙獰,他敗了,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上,極度的不甘像一雙惡毒的大手,撕扯着他的精神,甚至比斷臂之痛還要強烈。

低聲發出野獸般的怒吼,玄陽子手中銀光一閃,直奔李穎的後心而去。

李穎正欲踏浪歸去,忽然聽到身後惡風不善,知道是玄陽子在背後偷襲,冷哼一聲,李穎發動真水一氣符,将那道銀光擋住。

崆峒駐地上傳來一聲喝罵:“好個龜兒子,竟然在偷偷摸摸在後面偷襲,俺上去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劉辛一把将老黑拉住:“不必沖動,他昆侖不要臉,我們崆峒可不能以多欺少。”他這一聲灌注靈力,所以整個天池都聽得清清楚楚,立刻傳來一片怒罵聲,不過,都是針對玄陽子的,其中尤以那些邪修妖魔為最。

這時候,擂臺上變故橫生,只見那道銀光忽然忽然轉了一個彎,繞過真水一氣符的防禦劍陣,然後閃電般地直奔李穎的前胸襲來。

李穎猝不及防,無法調動真水一氣符上面的防禦大陣,只好将銀牙一咬,靈識一轉,再次發動了插在鬓角的水色蘭花。一襲藍衣剛剛罩在李穎的白衣外面,銀光就已經掠到胸前。

噗的一聲悶響,銀光重重刺在李穎的前胸,身體立刻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到半空,一口鮮血,從李穎的口中噴出。

此刻,她也終于看清,擊傷自己的原來是一把銀色的錐子,如果不是有紫金凝香木制作的法寶護身,現在,只怕胸口要被洞穿。李穎咬緊牙關,手中再次幻出一把冰劍,淩空向玄陽子斬去。

玄陽子剛才發射的,是師傅交給他的法寶,名喚“穿心釘”,此寶具有自動追蹤功能,專門洞穿對手的心髒,可謂一擊致命,十分歹毒。玄陽子被李穎戰敗之後,惱羞成怒,這才放出穿心釘,不料,李穎的防禦力超強,這才僥幸沒有被穿心。

看到李穎的冰劍在陽光下散射出耀眼的光芒,玄陽子已經無力閃避,在咔嚓一聲脆響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從脖子處被一分為二。在沒有達到分神期之前,修真者和普通人一樣,在這樣的創傷之下,也只能斃命。

李穎用冰劍支撐在擂臺上,一抹殷紅的血跡順着劍刃淌下,劉辛的話語在耳邊回蕩:“對待敵人永遠也不要手軟,否則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現在,李穎對這句話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嗖嗖嗖,十幾條人影從昆侖的駐地飛向擂臺,随後,一支支寒光閃爍的長劍指向李穎。

緊接着,空中傳來一聲暴喝:“我的徒弟誰敢動,論道大會公平較技,你們難道還要群毆不成!”

第 146 章 殺死兩個野人

草叢中傳來陣陣蛙聲和蟋蟀的鳴叫,我們九個人躲在草叢中一動不動。

有兩顆心髒的食人族不僅體力驚人,而且奔跑速度和爆發力都是極為厲害的,白人麥克的身手雖沒見過多厲害,但作為一個厲害的殺手,三兩人根本近不了身,但卻被一個野人一個回合就砍掉了腦袋,不是他的功夫不夠好,只能說野人太厲害了,幾乎個個都是殺人高手。

兩個渾身是毛的人,手裏拎着鐮刀模樣的砍刀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倆配合非常默契,先是查看了一眼排木上有沒有血跡,然後抽搐着鼻子四處聞了聞,這類食人族的嗅覺很靈敏,尤其對血液的味道,據說隔了一裏地的距離都能聞到血腥味。

我暗暗心驚,幸虧及時埋掉了那具野人屍體,否則他倆很容易聞到血的味道。我神色緊張地看了一眼大牛,意思問他埋屍體的時候沒偷工減料吧?

大牛舉着一根大拇指,微微向上擡了擡,大概意思說你放心吧,都搞定了,保證他倆聞不到土坑裏面的血腥。

倆野人叽裏咕嚕地交流了幾句話,我根本聽不懂,正在猜測什麽意思時,他倆突然揮起砍刀,将排木附近的草叢胡亂砍了一遍,我大驚失色地想,難道發現我們了?

他倆搜索的範圍逐漸擴大到外圍,幾乎就要接近我們躲藏的地方。我手心裏緊張得全是冷汗,萬一被發現了,不但此次偷襲宣告失敗,而且等于将我們親自送到敵人手中,整個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後果不堪設想。

我向大牛悄悄地他們使個眼色,意思說等他倆靠近了再動手,比劃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意思說盡可能動刀子,別使用槍支。

使槍的四個人都具有野戰經驗,紛紛把刺刀安在槍頭上,既然野人有兩個心髒,捅心髒是最愚蠢的辦法,一刀不可能同時紮破兩顆心髒,而割斷氣管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我特別不放心高小梅,這丫頭氣功厲害我是親眼所見,但不知道她的刺刀技術到底如何,到這個節骨眼了,大家只能拼了,想多了根本沒用。

瞅着眼前的草叢被一片一片地砍倒,兩個魁梧的影子漸漸地靠近我們,看着他倆漫無目的搜索的樣子,像是例行公事,否則不會如此輕松。

我心想如此正合我意,跟大牛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他跟前那個,又指了指我這個,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各自負責一個,一擊而中,別亂了陣腳。

一把鐮刀突然出現我的眼前,我來不及思考,嘴裏輕喝一聲,身子猛然向對方撲去,筆直的軍刺直直地刺向野人的咽喉。

十拿九穩的一招突襲竟然走了空!野人不僅用鐮刀崩開了我的軍刺,一條毛茸茸的大腿還踹中了我的肚子,一陣猛烈的劇痛頓時傳遍全身,半拉身子歪歪地倒在地上,這一腳的力量出奇的大,猶如一根木頭狠狠地戳在我肚子上,就差沒把腸子給頂出來了。

大牛這小子比我強多了,可能是時機把握的好,不僅刺中了對方的喉嚨,還砍斷了他拿鐮刀的手。但即使如此重挫了對手,敵人依然沒有放棄抵抗,一只手緊緊摳住大牛的脖子,往上使勁一提,大牛肥胖如牛的身體竟然被舉到半空中。

一股強烈的窒息讓搶占先機的大牛一下子失去了機會,臉色青紫地漲滿了血色,四肢憑空揮舞,做着毫無意義的垂死掙紮。

我雙眼一閉,心想完了,因為我的對手正在揮舞起寒光四射的鐮刀,向我的頭顱惡狠狠地砍下來,他的咆哮和得意充滿了自信。

衆人目睹我和大牛的慘狀,俱都失聲叫喊,有的忍不住舉起了槍。但誰都知道,只要打響一槍,大家都得死。

忽然一個嬌小的人影從我的頭頂沖過來,随着一聲輕叱,随即聽到西瓜被打爛的一記悶響,一股子熱乎乎的液體崩了一臉。

我第一個感覺就是我死了,滿臉血液肯定是我自己的,死得太快,沒有痛苦,所以我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我也想摸摸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但實在沒有勇氣和力量。

咕咚一聲,一個身子重重地壓在我身上,肚子本就疼得鑽心,猛然又來一下,我疼得嗷嗷叫喚起來,忍不住睜開了雙眼一看,殺我的野人直挺挺地躺在我身上,半個腦袋被打碎了,臉上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他的鐮刀掉落在身旁不遠處,上面連顆血珠子都沒有。

高小梅威風凜凜地站在我面前,笑呵呵地說:“賴掌門你欠我一條命!”

我本想說聲謝謝,扭頭一看,大牛被另一個野人快掐死了,我顧不得疼痛,猛然從地上跳起來,抓着軍刺撲向野人,怕傷着大牛,這一刀沒有刺向敵人的咽喉,而是刺向他的天頂穴,因為這也是一處死穴。

野人沒想到我一個躺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的人,能夠如此威猛,竟然還能發出淩厲一擊。

噗的一聲悶響,長長的軍刺沒入他的腦顱,使勁過猛,以至于軍刺只露出半個把手,我想抽出來再給丫補一刀,無奈被骨頭卡住了,拽了兩下都沒抽出來。

大牛被野人像面條一樣扔了出去,野人太兇猛了,把騰出來的胳膊死死夾住我的脖子,随着巨大的力道,我感覺脖子像是斷了一樣疼痛。

又是一聲沉重的悶響,又是一股熱乎乎的血液濺到我臉上,對方的胳膊一軟,我也軟綿綿地摔落地上,滿眼都是金星,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子緩緩地向我倒來。

我這次不傻,翻個身子向右躲了過去,左邊頓時落下一具腦漿迸裂的屍體,他的腦袋恰好面對着我,跟剛死的野人一樣,半張臉都被打殘了,一個血窟窿露在腦門上,裏面流出白色的腦漿子。

高小梅蹲下身子,笑呵呵地看着我的臉說:“賴掌門,轉眼之間你可欠我兩條人命了,大牛那條算你救的,我不跟你搶,記得還我啊,我這個人別的記不住,別人欠我的恩情,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得。”

我掙紮着爬起來,苦笑說:“只要我賴天寧有的,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命都是你的,我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高小梅眼珠子一轉說:“要什麽呢?我現在還沒想到,等以後想到了,再跟你要,要命你也得給我!”

我晃着暈乎乎的腦袋說:“行,想要了,你随時拿走。”

田教授和沈冰他們愣過神來,趕緊給奄奄一息的大牛做人工呼吸,這小子丢了大半條命,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們圍着大牛哀傷不已,倪偉平努力給大牛坐着胸壓,李燕和凡凡幫忙舒展開大牛的身體,讓他躺着舒服點。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大牛哇得一聲叫了一聲,突然怒目圓睜地喊道:“打死你個食人族,老子跟你拼了!”

倪偉平連汗水沒來得及擦一下,被大牛吓得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我三步兩步地沖到大牛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子,不僅把大牛打醒了,還把其他人打愣了,要不是大牛怔怔地問我說:“老大,你我都沒死啊?”,這幫人還以為我也瘋了。

我心裏松了一口氣,只要大牛沒傻,這個人基本救過來了,正是用人之際,別說人死了,人變傻了,都是大家夥的累贅,在深山老林裏逃命,領個瘋子跟找死差不多。

休息了一會,大家将兩個野人屍體埋進土裏,這次特意挖了一個大深坑,這幫食人族嗅覺靈敏,千萬別聞出什麽味來,至少沒找到他們之前,別發現我們的目的。

我和大牛沒什麽大礙,大家按照以前的隊形繼續往樹林深處滲透。我有種感覺,兩個野人出現的這麽快,他們的巢穴很有可能就在前面。

(本章完)

第 157 章 是誰2

墨軒與二人對視一眼,連清朝着墨軒眨了一下眼睛。墨軒微點一下頭,出聲問道:“吩咐你們倆的事情做完了嗎?”

“嗯,做完了。”玉寧兩人答道。

“嗯,好。你們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墨軒擺手讓兩人下去,“好,接下來我繼續宣布成績。”

一部分人的好奇心從成績都轉移到了玉寧和連清的身上,好奇他們是幹什麽去了,怎麽弄得這麽狼狽。有好事者趁着墨軒還在專心的念成績,而自己的成績已經知道,還考得不錯,便忍不住湊到了連清的身邊悄聲問道:“連清,墨先生讓你幹什麽去了,你們倆怎麽弄成這副摸樣?”

連清從懷裏抽出扇子說道:“不可說,不可說。讓我先聽聽我的成績。”而玉寧身邊圍繞着一股低氣壓,讓旁人不敢靠近。有人見玉寧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空位,臉色更難看了。

有人展開了聯想,猜測玉寧和連清辦的事和陸花暖有關,看來陸花暖一定是出什麽事情了。王樂他們也着急,但是因為墨軒還站在講臺上,而且他們離玉寧和連清的座位都比較遠,只好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等下課後,問玉寧他們具體的情況。

雲皎月心裏也着急,但是還是認認真真聽完了墨軒所念的成績,但是她發現墨軒并沒有念陸花暖的。雲皎月見墨軒念完成績準備離開,立刻舉起手來,喊住墨軒:“墨先生,你是不是還沒有念完成績?”

墨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榜單說道:“沒有,我都念完了。”

“可是陸花暖的成績,墨先生你還沒有念!”雲皎月連忙說道。

墨軒一副很這很正常的樣子,說:“對,陸花暖生病了。所以她的成績我一會親自去告訴她。”說完看了連清一眼,離開了。

墨軒一走,教室裏立刻變得吵鬧起來。因為墨軒在,大家不能去問連清他們什麽情況。這不,墨軒走了,連清立刻就被圍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問道:“連清你這是怎麽了?”

連清裝作一副很神秘的樣子,搖搖頭說道:“唉,這件事不能說……要保密的。”就在班裏其他人都聚集在連清身邊的時候,陸花暖小組的人反而聚集到了有低氣壓的玉寧身邊。

別人怕玉寧,但是他們幾個不怕,因為跟玉寧熟了,知道玉寧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王樂一到玉寧身邊,馬上問道:“玉寧,花暖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玉寧沒有說話,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偷聽,還是謹慎地示意衆人向他靠攏,小聲地說道:“陸花暖被人下毒瘋了……”

“什麽?”雲皎月驚訝地叫出聲來,“陸花暖瘋了……這不可能。”雲皎月不相信的地搖了搖頭。

玉寧瞥了一眼雲皎月,雲皎月打了一個哆嗦,立刻噤聲,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玉寧帶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身邊的這幾個人說道:“我可以信任你們嗎?”

第 155 章

範錦華看似并沒有打算要管的意思,可是他所做的一切明顯是打算插上一腿。

坐在副駕駛上面的黑狐笑而不語,點點頭。

範錦華斜視她一眼:“為什麽我看到你這樣的眼神就感覺很不舒服?”冷冷的說道。

黑狐哈哈大笑起來:“那說明我笑道你的心裏去了,英雄救美乃是你的本分,只是到時候別讓她也愛上你哦,要不然你這普天之下都是愛你的,那估計那些男人要不開心了。”黑狐玩笑着說道。

範錦華翻了個白眼,不在說話。

很快酒吧裏面的人群躁動,從裏面大喊大叫的跑出來很多的人,範錦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

頌帕善和巴勒在人群中走出來,只見巴勒的手在不停的用力拉扯頌帕善,往自己車所在的位置靠近。

“放開我,你個混蛋,放開。”頌帕善不停的叫喊着。

巴勒一臉的壞笑:“你叫吧,在這裏我想沒有人敢幫你。”

頌帕善的臉上布滿恐懼而又絕望的眼神,她一邊被拽着往汽車那裏靠近,一邊四處尋找能夠幫到自己的人,前來參加自己生日派對的朋友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幾個好閨蜜她們很想來幫助頌帕善,可是她們…并不敢得罪巴勒,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離這裏。

範錦華有一件事沒有想明白,頌帕善來的時候那個場面,還有這身衣服,怎麽看怎麽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

她的那些好朋友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聯系她的家人呢?

黑狐用手拍拍範錦華,把他內心所想的答案推到他的面前。

頌帕善是一個地地道道窮人家的孩子,她之所以能夠這樣隆重的完成自己生日,全都是因為前天的中獎…而這筆獎金背後的提供者正是巴勒。

原來這是巴勒給她下的一個套,就是要讓她中獎,本來巴勒想的是來參加她的派對她會高興一點,然後推杯換盞,最後推到。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剛來就這麽不被歡迎,最終也只好選擇實行另外一個計劃。

看完這些資料,範錦華啓動汽車。

巴勒他們的車開了出去,範錦華的車立刻跟上。

一路向巴勒在郊區的別墅駛去。

“大哥,我們後面好像有輛車在跟着。”開車的小弟通過反光鏡看到範錦華的車,對着巴勒說道。

巴勒急忙把頭扭向後面。

“沒事,跟着就跟着,難不成他還敢在我的地盤鬧事?”巴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道。

回頭用手挑下頌帕善的下巴:“滋滋滋,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太美了,你都不知道我對你早已經日思夜想…你就乖一點,成為我巴勒的女人你以後的生活就是衣食無憂。”

“流氓。”頌帕善低聲叫罵一句。

巴勒努努嘴:“呵呵,我當流氓又不是第一天了。”一臉的痞子氣說道。

汽車開到他的別墅前停下來,範錦華把車停在後方。

巴勒示意他們在一旁等着,自己大搖大擺的走向範錦華。

來到他的車前,用手拍拍前機蓋:“喂,朋友跟我一路了,你是打算去我家吃一頓飯嗎?”帶着一絲的挑釁說道。

範錦華冷笑兩聲,打開車門走下去:“是啊,你要是請我去吃飯,我當然不會拒絕。”

“呵呵呵,好啊,只要是你敢跟進來就好。”巴勒說着轉身走出去。

範錦華回到車內,開車跟着他的車開進院子。

車輛停好之後,他帶着黑狐從車內走下來。

巴勒的人一窩蜂的圍攏上來,範錦華和黑狐對視一眼。

“我感覺我們像是進入虎口一樣呢?”黑狐帶着一絲玩笑說道。

“哈哈,那我們拔一顆牙在走。”範錦華笑着回答道。

巴勒走到他們兩個人的面前,看看黑狐,看看範錦華,然後做出請的手勢。

範錦華到時不客氣,邁步向別墅房門走去。

推開門走進房間,房間內牆壁上挂着一張蒙娜麗莎的畫,範錦華皺下眉頭,旁邊還有唐伯虎的字畫,鄭板橋的字畫,齊白石的字畫,梵高的字畫,整整一面牆全都是名人字畫,不過在範錦華看來這些應該沒有一張是真的。

頌帕善被兩個人拽進來,她看到範錦華和黑狐的那一刻,眼神中放出光芒:“你……”指着黑狐喊道。

黑狐對她微微一笑:“頌帕善,不認識我啦。”

“認識,認識。”頌帕善急忙做出回答。

“哈哈哈,認識就好,你要是不認識我,那我可就很尴尬了呢。”

“你們是來救我的嗎?”頌帕善小聲問道。

黑狐挑下眉毛:“不是…是他來救你,我可救不了。”說話的時候用手指向範錦華。

巴勒端着一杯紅酒走過來遞給範錦華一杯。

“八二年的拉菲。”說話的時候嘴裏都透着驕傲。

範錦華接過來嗅了一口:“嗯,不錯,不過我對紅酒不感興趣。”說完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巴勒的臉色明顯發生一絲變化:“那你對什麽感興趣?”低聲問道。

範錦華轉身用手指向頌帕善。

巴勒先是一愣,随後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确定你沒有喝多?”

範錦華跟他一起笑着。

“好了,別廢話了,你知道我來的目的。”

“那好,我希望你這份痛快,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實話告訴你,這個人我要定了,你拿不走,如果你不想死的太難看,最好趕快離開這裏。”巴勒對範錦華很強勢的做出回複。

範錦華聽完後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看來我只能用第二計劃咯。”說着一步一步走向頌帕善。

巴勒站在那裏看着他往前走,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這裏能幹出什麽來。

範錦華來到頌帕善的面前,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你想離開這裏嗎?”輕聲問道。

頌帕善用力的點點頭:“求求你,帶我走,帶我走。”對範錦華發出懇求。

“現在請你們兩個松開手,這位女士根本不想在這裏。”範錦華擡起頭對着她身旁的兩個手下說道。

106:一件一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