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獸血太子

天門關三百一十七裏外,淺水灣。

源自冰川上的清水河,在這裏蜿蜒而過,轉一個大彎後向東直奔東海而去,留下了九曲十八彎,河水冰涼清澈,統稱淺水灣。

往日人跡罕至的淺水灣,人頭濟濟,北岸軍營林立,刀槍如林。在一座可以俯視大漠的山坡上,聳立着一座高臺,上面張燈結彩。然而,氣氛卻有些詭異,姻緣的雙方沒有歡慶,反而針鋒相對。

一萬宮廷禁衛和八千北疆勇士把流香公主的馬車重重保護起來,外圍,是浩浩蕩蕩的獸血精兵。有兩米多高的牛頭人,還有更加剽悍的虎頭人和河馬戰士,甚至是徹頭徹尾的妖獸,浩浩蕩蕩的起碼有十萬人,把風雲皇朝的人馬裏三重、外三重包圍起來。

高臺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幟,上面寫着一行大字,“獸血擂臺,邀君共享流香。”

就是這一行字,這一面旗幟,讓風雲皇朝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如臨大敵,無比憤怒!

這不是和親,這是徹徹底底的侮辱!

堂堂一個大國公主,竟然要在大婚當天與人共享,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是什麽?

站在高臺上的獸血太子,在禁軍和北疆勇士們看來,已經不能算是人,而是一個徹底的禽獸,沒有絲毫的人性!之前,寫信給風雲皇朝的太後,揚言要娶寡居多年的太後;如今,又要和人共享流香公主的初夜,如此張狂和不倫,不是禽獸是什麽?

“哈哈哈,風雲皇朝的勇士們,歡迎來到大漠!”

站在高臺上的獸血太子拓跋熊魁梧高大,比最剽悍的北疆勇士還要高一個頭,頭頂兩個彎彎的黑角,左臉上有一道又粗又長的疤痕。看着如臨大敵的被圍困起來的風雲皇朝的人馬,滿臉獰笑,“放心吧,到了大漠,本太子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和你們的公主。這獸血擂臺,不僅我們獸血皇朝的勇士可以登上去,你們風雲皇朝的勇士也可以。只要連贏九場,就可以和本太子共享你們流香公主的初夜,一起參悟極樂世界,哈哈哈!”

獸血太子肆無顧忌地哈哈大笑,側身讓到一旁,衆多獸血皇朝的勇士會意,一個兩米多高的牛頭人迫不及待地飛身躍了上去。轟隆一聲,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單手把高臺上一口上千斤重的青銅鼎舉起來,力量驚人。風雲皇朝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眼皮一跳,被這個牛頭人的勇猛所震驚,獸血皇朝的兵馬卻齊齊大聲歡呼。

在獸血皇朝十萬兵馬的歡呼聲中,站在馬車旁邊的老太監臉色蒼白,身體一陣陣哆嗦發抖。良久,這才硬着頭皮出列,“太子殿下,和親乃國之大事,不是兒戲。殿下如此作為,傳了出去,不擔心影響兩國關系,影響你們獸血皇朝影響,讓你們獸血大帝震怒麽?”

“你們公主嫁給了本太子,就是本太子的人!本太子想怎麽樣,誰管得着?哈哈哈……”獸血太子雙眼通紅,隔着大老遠的距離,就給人撲面而來的戾氣,殺氣沖天,“怎麽,偌大的風雲皇朝,連一個敢出戰的勇士都沒有麽?你們的鎮國候洪淵呢,不是很厲害麽,在哪裏?”

獸血太子居高臨下,似乎就要吃人一樣狠狠掃一眼禁軍和北疆勇士。緊跟着,突然身體一晃,飛身落在一個北疆勇士身上,踩着後者的頭頂直奔大軍中的馬車而去。只聽他哈哈一聲大笑,就閃電般沖進馬車,擄走了懷抱古琴的流香公主楚惜月。所有被他從頭頂上踩過的人,全都轟然倒地,頭頂上出現了一個碗口般的孔洞,頭蓋骨一下子就被活活踩爆了。

電光火石之間,在千軍萬馬中行走自如,取人首級如手到擒來!

獸血太子拓跋熊衣冠禽獸,行事和一頭妖獸沒什麽兩樣,修為卻是逆天。體內的力量波動兇猛澎湃,出手幹脆利落,起碼修煉到了靈武四重以上!

“我來,欺人太甚,本将軍今天就殺了你們這些還沒開化的妖獸!”

一個北疆校尉挺身而出,飛身躍上獸血擂臺,反手拔出一柄利劍,撲向剽悍的牛頭人。出手兇狠,劍劍致命,很快,就拼着挨牛頭人一拳,一劍砍下了後者碩大的頭顱。一聲暴喝,一手持劍,一手拽着牛頭人的頭顱,高舉過頂!

“将軍威武!”

“殺,殺得好!”

将士們大聲歡呼,突然間士氣大盛,鬥志高昂。挺身而出的北疆校尉,大展雄風,狠狠挫了獸血精兵們的威風。

“拖下去,丢到野外喂狼!”

獸血太子拓跋熊臉色陰鸷,沉聲下令,看都不看牛頭人的屍體一眼,無比的兇殘和冷血。看着大展神威的北疆校尉,雙眼寒光一閃,“好,好,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兒郎們,誰來出戰,給我撕了他!”

十萬獸血精兵,突然間騷動起來。親眼目睹北疆校尉的兇猛,不僅沒有退縮,反而一個個獸血沸騰,争着要沖上擂臺。很快,一個身高将近三米的河馬戰士就躍到臺上,一番厮殺後,突然間一拳擊倒北疆校尉。緊跟着,踏前一步,抓住北疆校尉的雙腿往兩邊一分,血淋淋地撕成兩半。野獸般的咆哮和歡呼,猛然在淺水灣上空響起。

擂臺上血腥的一幕,讓身經百戰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都心驚肉跳,頭皮發麻。但在獸血精兵們的威壓和肆意侮辱下,仍然有一個個勇士咬牙挺身而出,飛身躍上獸血擂臺。雙方各有勝負,沒有任何人能連贏九場。只要輸了,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一場本以為歡天喜地的和親,變成了一場血淋淋的較量!

獸血皇朝的士兵,都是瘋子,都是天生的嗜血妖獸;見血後更加狂熱,咄咄逼人,一個士兵倒了下去,馬上就有更多的士兵出列,争着要沖上獸血擂臺。風雲皇朝的禁軍和北疆勇士們,也咬牙出列應戰。

公主都被人擄走了,眼看就要在擂臺上當衆受辱,但凡還有一點血性,誰能無動于衷?

一個個帝國勇士,前仆後繼地沖上去,用鮮血染紅冰冷的擂臺!

第 155 章 有始有終(月票加更)

尾獸玉格外黑,而它爆炸的時候格外白。

在尾獸玉爆發的白光裏,羽生小小的身軀只是一朵随時都會被撲滅的螢火,然而羽生并不會死……此時就算不能說他的速度已經冠絕忍界,但至少他是整個世界速度最快的那區區數人之一。

甚至是能說他是世界第一的,因為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使用飛雷神了。

羽生貼着爆炸最外圍的那一線,急速地向前飛掠,直到身後的爆炸範圍再也不能擴大為止。

然而羽生的這種行為并不能叫做成功脫逃,而只能叫做……

過載。

幸運的是,當他身上的那種特殊的雷遁白光消失之後,暴走的八尾就再也沒有把焦點放到他的身上了,否則的話,哪怕再怎麽不願意,羽生也不得不吞下第三顆黑丸子。

閃避的一方比照進攻的一方,總歸是嚴重的不利,因為再怎麽警惕,他早晚都會有被命中的時候。而且羽生能發揮極限速度的時間異常短暫,然而尾獸幾乎是想吐多少丸子就吐多少丸子的。

所有玩丸子的家夥,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是想有多少丸子就有多少丸子,這是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

好在現在八尾對羽生不感興趣了。

使用雷遁模式,八尾突然襲擊,熄滅雷遁模式,八尾立刻轉移……尾獸的這種變化,讓身心已經千瘡百孔的羽生若有所思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他并沒有失去自己的思考能力,不得不說這是一件非常值得稱贊的事情。

八尾正在毫無理智的暴走,然而正是因為這種暴走之中發生的變化,才更有思考的價值。

羽生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剛剛雲隐忍者紮堆的地方,現在除了一片焦土之外已經空無一物了,而這整片區域上活着的東西,似乎也只剩下羽生、蛞蝓和八尾了。

奧,對了,還有千千和。

羽生踉跄一步,在蛞蝓的指示下走向了千千和藏身的方向,他一邊小心翼翼的繞着八尾走,一邊繼續觀察這個龐然大物……太好了,終究這個怪獸對羽生這個此時戰鬥力只有五的人類沒什麽興趣了。

這場戰鬥,似乎結束了。對還殘存的八尾,羽生無心無力。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沾滿了他的臉頰,而就算是羽生再怎麽眨眼,他的視野随着他一步又一步的緩慢移動,最終還是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如同被火焰炙烤着的五髒六腑,幾乎失去了感覺的手腳四肢,時而渾渾噩噩時而無比刺痛的大腦,羽生的身體狀态已經到了百分之百的極限……此時此刻,他明白了禁術的副作用是怎麽回事,并且暗自發誓,以後誰再繼續開發禁術、誰再使用禁術的話,誰就是腦癱。

完了還不覺得解氣,随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最關鍵的話……

絕不真香。

靠着各種胡思亂想,羽生勉強維持着自己的意識,積雪堆積在他的肩頭上,他一步又一步,花費了許多的時間,終于接近了千千和藏身的位置。

然而,有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羽生駐足,拔劍,然後開口說道,“蓮十郎,你看起來有點慘……被八尾踩了一腳嗎?”

“起碼比你的狀态要好的多。”同樣是渾身鮮血的蓮十郎如此回應道。

實際上蓮十郎的遭遇與羽生剛剛的說法相差不多,要知道八尾尾獸化的時候,蓮十郎可是待在人柱力身邊的,當時羽生被蛞蝓給拖走了,然而蓮十郎卻沒有那麽好的幫手,所以他……确實被八尾踩了一腳。

然而,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蓮十郎雖然慘,但是沒有死,畢竟被尾獸踩一腳,總比挨上一發尾獸玉要好得多。

而且他現在的狀态确實優于羽生,盡管只是慘個子裏拔出最不慘的一個而已。

“撤退,然後把這裏發生的重要情報彙報給雷影不是更好,你死了的話,可就誰都不知道這片戰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了。”羽生又說道。

然而蓮十郎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做人做事,總歸要有始有終的……而且,我一個人是沒辦法返回雲隐的。”

就算蓮十郎現在返回雲隐,也沒有辦法掩蓋他們的這次作戰徹底失敗了的結果,而且此時雲隐遭受到的損失太過巨大了……除了損失了二代雷影的那場叛亂外,在這次忍界大戰之中,雲隐還有比眼下這場戰鬥損失更為慘重的戰役嗎。

“然而你跟我作戰沒有任何意義,你是贏不了的,你知道現在這片戰場上最強大的人類是誰嗎?”

“至少不是你。”

蓮十郎的态度非常冷靜,再接着,他手持苦無,向着羽生沖了過來。

如果雲隐贏了這場戰鬥,輕松解決了羽生的話,那蓮十郎會有一種選擇,可雲隐徹底失敗了的話,那蓮十郎只有一種選擇。

面對着這樣的攻擊,羽生一動不動,他似乎連揮劍的力氣都沒有了,然而就在那把苦無要觸及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一支閃爍着雷光的長箭突兀的出現,然後自蓮十郎的身後貫穿了他的胸腔。

那箭身上帶着的力量,使得原本就很是虛弱的他瞬間就向前撲倒在了地上,同時剛好倒在了羽生的身前。

羽生雙手握刀,鋒刃自對方的後頸灌入,接着刺進泥土。

蓮十郎明明已經流了很多血,然而此時卻又有更多的鮮血從他新的傷口中流了出來,瞬間就染紅了羽生的腳下。

一個人身上的血,會有這麽多嗎。

“當然不會是我,而是……千千和啊。”

現在這片戰場上,最強的人不是羽生,也不是蓮十郎,而自開戰伊始就東躲西藏、打醬油卻保持着完整狀态的千千和。

真是有點造化弄人了。

“我們各有立場,但此時……願你有一天能跟自己最重要的人,能跟自己最想遭遇的事,再度重逢。”

羽生拔刀,然後這樣說道。

他這個人還是很懂行的,如果是正常狀态下、有戰鬥能力的他的話,那這些話肯定會在補刀之前說出口的,但現在他卻沒有那麽從容,只能在補刀之後這麽說。

遺憾的是對方似乎聽不到了。

千千和走到羽生的身前,她肩頭趴着一只蛞蝓,然後身後還跟着另外一只更大的蛞蝓個體。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蓮十郎的屍體,接着對着羽生問道,“羽生,你……沒事吧?”

哪怕她半點醫療忍術都不懂,但僅僅從羽生現在的造型上判斷,就能知道他的狀态異常糟糕。

“暫時死不了,以後不好說。”羽生這麽說道,稍稍沉默之後,他又對着千千和問道,“你覺得……他到最後有沒有發現你的藏身之地?”

如果蓮十郎沒有發現千千和的話,那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等着羽生,而如果他發現了千千和的話,為什麽沒有先對她動手……要知道,盡管有些蹩腳,但蓮十郎到底還是一個感知忍者的。

這個世界上,會有那種憐香惜玉的間諜嗎?

誰知道呢。

千千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而且……糾結這樣的問題有什麽意義嗎?”

“确實,似乎沒什麽意義了。”羽生說道。

但大概不會有沒人性的人類吧?好吧,也不能說沒有,但是似乎……哪怕是身為間諜的蓮十郎,假惺惺也好,沒來得及、或者沒信心也罷,可在他的內心深處,應該也是會有那麽一絲底線存在的。

間諜沒有第二種選擇,但他身木葉的時間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羽生肩頭的蛞蝓,千千和肩頭的蛞蝓,同時跳到了那只體型更大的蛞蝓身上,接着三者融合為一身。

羽生再次看了一眼遠處的八尾,然後對着千千和說道,“戰鬥結束了,我們該撤離了,所以有一個問題……千千和,你讨厭封閉空間、粘液和塗抹play嗎?”

千千和:“……”

“好吧,我希望你是喜歡的,可不管你喜歡還是讨厭,接下來我們只能選擇這樣離開。”

還沒等羽生把話說完,千千和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她整個人突然被蛞蝓給“吞”了下去。

以現在羽生的狀态,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再遭遇新的敵人了,所以他只能選擇一種方法離開戰場,只是希望千千和接下來不會暈車。

接着……

通靈之術解開。

逆向通靈開始。

木葉的忍者隊伍,離開了這片戰場。

應該勉強算是……

凱旋吧。

第 156 章 喝酒誤事兒啊!

顏沖終歸還是忍了下來,不過他覺得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這條腰帶甩出去。

吃飽喝足,他便跟着牛飲德次郎上了路。

大霧散開之後,通往水生村的道路再也沒有什麽阻礙。

似乎是牛飲德次郎在這裏待的時間夠長,那些怪雞、猿猴什麽的,見到了他,都紛紛避讓。

而霧氣中的幻影武士也不複存在。

但是進了水生村之後,就沒那麽容易了。

水生村的村民們因為喝了過量的劣質源之水,就相當于是服用了大量的變異變若水,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得到了永生,但是從另外的角度來看,他們更像是已經死了。

靈魂死了。

他們見到了顏沖和牛飲德次郎,就好像喪屍一般地沖了過來,或是用簡單的農具,或是用最基本的牙齒,仿佛已經喪失了理智一般地發動了攻擊。

如果是以前的顏沖,見到了這麽多喪屍一般的敵人,恐怕都要吓尿褲子了。

但是現在的顏沖卻不怕了,這些喪屍就算是再集中,也不過就是一發不死斬的事兒。

如果不是怕牛飲德次郎發現自己才是殺害了他那三個“小寵物”的兇手,顏沖用抓鈎跳到房梁之上,然後往下扔手雷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現在有牛飲德次郎在,根本就不用他擔心太多。

就牛飲德次郎的這個體格,放在哪朝哪代,都得算是巨人。

他站在那裏大聲一吼,便吸引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那些喪屍都奔着他去了,仿佛看見了一座肉山。

至于“骨瘦如柴”的顏沖,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即使有人經過了顏沖,也根本不理會他。

顏沖一看,樂了:“這可有意思了。”

他幹脆又吃了一顆月隐糖,将自己的腳步聲和氣味隐去,然後跟牛飲德次郎拉開了距離。

這些喪屍完全沒被牛飲德次郎放在眼裏,他那巨型的彎刀就是一柄屠殺的利器。

刀身一橫,用力一揮,便是一片人頭被收割了下去。

即使有漏網之魚,顏沖也會立刻行動起來,無論是用鞭子也好,用楔丸也好,總歸是能将它們全部擊殺,不讓他們靠近牛飲德次郎。

這些村民雖然瘋狂,但數量畢竟是有限的。

被這麽收割了幾波,也就沒剩什麽人了。

牛飲德次郎這時候才露出了他的山賊本性,開始挨個屋子地搜刮金銀財寶。

而且他劫掠起來一點底限都沒有,哪怕是不怎麽值錢的鍋碗瓢盆、鏡子燭臺,他也不放過,用包袱皮包了一個大包。

不過說來也是,牛飲德次郎的那個“家”,裏面窮的啥也沒有,做個飯都得用木頭杈子烤。

顏沖知道水生村的人與世隔絕,手裏面沒什麽錢,那點小錢他也看不上眼,所以根本就不跟牛飲德次郎争,只是負責把每一個房間檢查幹淨,防止有潛藏的危險。

因此牛飲德次郎就變得非常高興,對顏沖的好感度再次增加。

“咦,這屋裏有酒!你來不來點?”牛飲德次郎進入了一個房間,提鼻子一聞,哈哈笑道。

“不好!”顏沖連忙阻攔他,“那個就不能喝,有毒!”

但他還是說慢了一步。

牛飲德次郎是什麽人,能被稱為“牛飲”的人,自然是無酒不歡。他跟顏沖的好關系也是因為顏沖給了他一瓶烈酒。

這時候見到了有酒,顏沖光靠嘴皮子,哪能勸得住呢?

他拿起一個罐子,咕嘟嘟地就灌了幾大口。

這村子裏面的酒,都是村長用此地的劣質源之水釀的。

他仰慕着源之宮的永生,所以一直希望能靠喝下源之水,成為源之宮的一員。

同樣,他也希望能帶領水生村的村民們一起永生。

只可惜水生村的源之水濃度太低,而且還受到了污染,所以不但不能讓他們變身,而且還讓他們變成了這種不生不死的怪物。

牛飲德次郎咕咚咕咚地灌了這麽大一壇子,就算他的體格夠大,也禁不住這麽折騰啊!

顏沖感覺牛飲德次郎的性情都變了,眼睛明顯有點紅,意識處在崩潰的邊緣。

“阿德?”顏沖試探地問道。

“你誰啊?”牛飲德次郎果然受到了影響,腦子都不好使了。

“我是二中啊!”顏沖連忙道。

“不認識!”牛飲德次郎道,“你是來搶我財寶的嗎?”

顏沖不由得嘆了口氣:“這麽點東西,有啥可搶的啊?”

“你瞧不起我?”牛飲德次郎還上來那個不講理的勁兒了,舉着大刀就要砍顏沖。

顏沖可不想跟他打,一來是兩個人确實有感情,二來是也有可能打不過。

顏沖依然記着當初海量重藏一刀橫斬把只狼切成了兩半的畫面。

牛飲德次郎能打得趙一兩毫無還手之力,顏沖若用普通的辦法可打不過他。

顏沖連忙一個抓鈎上了房,然後“噔噔噔”往村子的另一個方向跑。

牛飲德次郎一見顏沖竟然還敢跑,舉着刀就追了出來。

他也不管對方是誰,但是見面就跑的,肯定是敵人啊!

好在他現在神志不清,跑得也不是特別快,而顏沖現在有了抓鈎加上鞭子的連續技,在房子之間的移動速度極快,牛飲德次郎這才沒有追上他。

跑着跑着,顏沖就來到了這個村子中間的卡口。

水生村分為東西兩區,中間有山體阻隔,而在山道當中,就藏着那個牛飲德次郎所說的女鬼,水生阿凜。

果然,跑着跑着,顏沖就聽見了三弦琴的聲音,那個女鬼在!

顏沖衡量了一下兩者之間的威脅,硬着頭皮就跑了過去。

果然,看到了顏沖的出現,水生阿凜的琴聲一下子就停了。

“是作左大人嗎?”水生阿凜開口道。

“不是。”顏沖連忙否認。

确實,顏沖現在只有十七歲,自然不可能是她的愛人。

水生阿凜的聲音頓時變得非常幽怨:“哎,又不是呢。那你知道作左大人的下落嗎?”

顏沖玩過游戲,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是不回答,還是說不知道,水生阿凜都會說自己騙她,然後說世上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接下來就發動進攻。

所以顏沖幹脆一指後面:“那個人知道!”

第 143 章 ∶逃離鏡像空間

何飛最終在靈異任務的第六天淩晨時通過各種線索得知了逃離鏡像空間的位置,也就是出口!

至于逃離鏡像空間的出口也正是在老伯爵生前的房間裏!

所以,當衆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毫不猶豫的紛紛從三樓向下面的二樓跑去。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跑到二樓的那一刻…衆人卻驚愕的發現…這裏哪是2樓,面前的環境分明就是1樓大廳!!!

看到這種極度詭異的狀況,女仆麗娜首先被吓得驚叫了一聲,是的,這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三樓的下面竟然直接是1樓,那麽…2樓哪去了?

而正背着伯爵夫人的張虎頓時被眼前的這詭異的一幕給驚呆了,所以他便不由自主的說道“這…這怎麽會是1樓客廳?”

同樣的,看到這裏無論是伯爵一家亦或是輪回者們都紛紛露出極為恐慌的表情,而走在最前面的何飛與鄭璇二人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不過雙方卻都在對方的瞳孔裏看到了對方那充滿恐慌的臉!

毫無疑問,這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是那只骷髅鬼幹的,不過這卻并不是目前讓何飛以及鄭璇二人最恐慌的地方,因為之前已經提到過,這只骷髅鬼在鏡像空間裏幾乎就是無敵一樣的存在,神通廣大無所不能,那麽…它也自然有能力将2樓給通過某種方式給隐藏起來,所以,真正讓二人恐慌的則是一旦找不到2樓的話,那麽他們便無法逃離鏡像世界,也最終都會被骷髅鬼殺死在這個鏡像空間裏!

“哦,上帝啊!這簡直就是魔鬼的能力!”

看着這幅詭異的景象,霍頓伯爵終于滿臉驚恐的用雙手抱起腦袋的同時還說出了上面的那句話。

不過他們這群輪回者可并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所以下一刻鄭璇便咬了咬牙,随後對一衆人說道“回去看看!”

接下來一衆人便又重新按照原路返回,然而讓他們大失所望的是…哪怕是重新上樓,當來到樓上後,這裏依舊是他們之前離開沒多久的3樓!

“在…在下去試試!”

可惜的是,接下來衆人不停地的上下試驗了數次,但卻依舊在1樓與3樓之間穿梭,根本就絲毫看不到2樓的影子!!!

最終,汗流浃背的衆人紛紛停止在了1樓的樓梯處在也跑不動了。

“砰咚!”

“可惡!!!”

滿頭大汗的何飛憤怒的一拳打在了牆上,是的,骷髅鬼肯定得知了他們找到鏡像空間出口的消息,所以才會故意通過它的能力并用某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将2樓給屏蔽了起來。

望着何飛憤怒的樣子,一旁同樣氣喘籲籲的趙平先是與衆人一樣沉默了一會,不過接下來他卻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這會不會是鬼打牆?”

趙平此言一出,一旁的鄭璇卻皺着眉頭回答道“不太确定,不過如果真的是鬼打牆的話,那麽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辦法似乎可以試試,不過可行性卻并不高。”

“哦?是什麽辦法?”

在聽到鄭璇的話後何飛頓時來了精神,于是便趕忙追問道,當然其餘人的目光也在這一刻紛紛落在了鄭璇的身上。

“我之前與張虎在東安市的那場靈異任務裏的時候,我們二人也遭遇過一次鬼打牆,最終我們是靠着閉上眼睛才出去的,不過…根據我們如今的情況卻似乎與鬼打牆有些不同,那就是我們能夠自由離開所有的樓梯,并非是被困在這裏,僅僅只是2樓不見了。”

鄭璇說這句話的時候帶有很強的不确定口吻,不過目前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何飛等人卻并不在乎那麽多了,因為在何飛看來就算有一絲可能也要試試!

所以接下來衆人便紛紛病閉上了眼睛同時手拉着手向樓上走去。

當感受到腳下所踩的臺階就是樓上的最後一個臺階之時衆人重新睜開了眼睛,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這裏依舊是3樓!

也就是說…閉眼睛的方式無效,同時也證明這根本就不是鬼打牆!

而是2樓實打實的消失了!!!

想到這裏,一衆人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并也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何飛咬牙切齒的盯着樓梯,霍頓伯爵滿臉絕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伯爵身後的趙平與張虎二人在看到伯爵的動作後下一刻也與伯爵一樣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甚至就連程櫻這時候也無奈的嘆了口氣,至于女仆麗娜也已經嗚嗚的哭了出來…唯獨只有那姐弟倆似乎有些不理解的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衆人。

絕望的氣氛瞬間傳遍了幾乎所有人,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逃不出了,如今哪怕是知道出口在那裏都沒用了,因為很明顯了,這只骷髅鬼明擺着是不想讓他們逃離這裏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骷髅鬼就會出現殺死他們所有人。

望着面前甚至連何飛在內都開始出現絕望情緒的衆人,鄭璇目前的狀态很不好,雖然她也曾想過幹脆放棄算了,在這個鏡像空間裏鬼本來就是無敵的,幹嘛還要掙紮,不過仔細又一想她卻很不甘心!

明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明明已經即将逃離這裏了,之前辛苦那麽久到底都是為了什麽?最終換來的就是絕望嗎!?

所以鄭璇不甘心,所以…她便向着四周看去,希望能想出找到2樓的方法。

鄭璇就這樣默默地打量着四周,這裏依舊是3樓,四周的走廊兩旁的牆壁上也依舊和之前一樣挂有很多的鏡子…..

——鏡子!?

(…鏡子…鏡子…原來如此!)

想到這裏,鄭璇便匆忙走到了走廊的右側将挂在牆上的其中的一面小鏡子給取了下來,接着她又拿着鏡子同時也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了樓梯口,随後将鏡子的鏡面對向了3樓樓梯的上面,而鄭璇将眼睛往鏡子裏看去…

然而下一刻,鏡子裏的畫面卻讓鄭璇瞬間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那是因為通過鏡面的顯示…這三樓的上面竟然還有一層樓梯!!!

“大家快過來,我知道2樓在哪裏了!”

鄭璇的這句話聽在衆人的耳裏無疑比告訴他們中了500萬還令人震驚,所以緊接着一衆人便匆忙的也趕了過去并紛紛看向了鄭璇手裏的鏡子。

看到這裏,何飛在下一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過卻沒想到眼前明明沒有樓梯,但是在鏡子裏卻顯示出了一個通往樓上的樓梯!?

難怪…難怪之前一直找不到2樓,沒想到2樓竟然被骷髅鬼給轉移到3樓的上面了!

是的,這時肯定會有人問了,這棟房子不是只有3層嗎?怎麽3層上面還會有樓梯?其實很簡單,那是因為鬼将2樓與3樓的位置調換了,所以原本的3樓變成了2樓,而原本的2樓則變成了3樓,并且在調換後本該在樓層拐角處出現的鏈接樓上3樓的樓梯也被鬼通過特殊能力給屏蔽了,從而最終給衆人造成了了2樓憑空消失了的假象,不過萬萬沒想到的是鏡子竟然能顯示出被屏蔽的隐形樓梯,從而最終獲知了真相!

鄭璇不愧是隊長,果真非同凡響!

所以下一刻,鄭璇先是拿着鏡子照着前方那道用肉眼看不見的樓道,同時對身後的衆人說道“2樓就在大家的上面,我們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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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是誰

第二天,教室裏亂哄哄的,都在讨論這幾天考試的情況,對對答案之類。有的人開心,有的人失落,有的人安慰。

“柳方,你別傷心啊,成績還沒下來你擔心什麽?說不定批卷的先生就喜歡你這種風格。”

“嗯,我知道。但是我還是緊張,你說萬一我都是不通,學分修不夠讓我留級怎麽辦?多丢人……”

勸柳方的同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看,你就應該學習一下艾小葉。她可是留了一次級還是這麽淡定。留級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被留級打敗。”

“嗯,謝謝你。元方,我心情平靜多了。”柳方感謝元方的安慰。

元方擺了擺手說:“這算什麽,誰讓咱們倆這麽有緣。”兩人對視一眼,互相拍着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一片嘈雜的環境當中,王樂尋找着陸花暖的身影,可是找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陸花暖的影子。王樂感到很奇怪,難道說陸花暖還沒有起床嗎?不會,最近聽花暖說每天都會有人喊她起床。

王樂轉身問坐在他後面的丁俊明,說:“丁俊明,你有看見陸花暖嗎?”

丁俊明用手護住耳朵,大聲喊道:“什麽,你聲音大一點,我聽不到,教室裏太吵了。”

“我說你有看見陸花暖嗎!”王樂雙手做喇叭狀大聲喊道。

“沒有。”

“那你問下屈正文和雲皎月吧。”

丁俊明點了一下頭,表示聽見了,向後轉問雲皎月。王樂緊張的關注着,不一會看見丁俊明朝着他搖了搖頭。

王樂失落地哦了一聲,轉身回去。突然王樂想到他也沒有看見玉寧和連清,連清是經常請假消失,但是玉寧是雷打不動來上課,從來沒有遲到過。他們三個人一起沒有來,說不定他們有事。王樂這麽想想,便安下心來。

同時也有一個人在教室裏找尋這陸花暖的身影,當看到陸花暖不在教室的時候。那個人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嘴上說着:“陸花暖,你平時跟我抖,哈哈……”教室裏實在是太熱鬧,這句話很快就消失在各種聲音當中,也沒有一個人聽到。

當墨軒走進教室的時候,熱鬧的氣氛頓時就冷清下來,每個人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第一是因為他們都害怕墨軒,第二是因為墨軒手上拿着幾張紙。

因為這幾張紙,有些人緊張地都咽了幾口唾沫。

墨軒看着臺下的人,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說:“看大家的反映,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手上拿的是什麽了。按照書院的規定,應該張榜公布的。但是我截下來了,為什麽呢?因為大家的成績,我真的不忍心貼出去。怕你們受到更大的刺激。”

臺下的人越發的緊張了。墨軒冷笑了一聲說:“下面,我開始宣布成績。”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報告,衆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口,只見玉寧和連清神情狼狽,衣冠有些不整,發冠也有一點點的歪斜。

第 155 章 地頭蛇!

第155章 地頭蛇!

第155章 地頭蛇!

“怎麽了?”

見洪陽挂了電話,白紹輝夫婦第一時間出聲。

“噢,沒什麽事,叔叔嬸嬸,你們都是誤會弘兒了,他昨晚在家,只是早上起得早,一個人出去釣魚了。”

洪陽笑了笑,道:“這不,他打電話過來就是說,釣到了一條大魚,可惜一個人拉不上來,現在正僵持着,讓我過去幫他呢。”

這事情,洪陽沒打算讓白紹輝夫婦知道,省的他們多擔心。

不過白素卻是能夠看出異樣,她那漂亮的眉毛動了動,微笑出聲:“那你快去吧,弘兒不懂水性…我陪你一起去。”

“行,我們趕緊去。”

在白家小區兩公裏外,有着一條開放性的湖泊,這湖是鹹水湖,裏面栖居這的水産,倒都是不錯的一些品種,幾十年前,經常會有人來這裏打撈捕魚。

而如今,随着時代的進步,生活節奏不斷加快,倒是很少會有人來這地方釣魚了,就說今天,原本也只有白弘一個人。

不過,現在不太一樣了,籠統望去,竟是足足有着三十來號人馬。

為首之人,是一個穿着牛皮背心、戴着閃亮耳釘的時髦年輕人,而年輕人的身旁,則是站着那頭上權勢紗布圍繞的牙簽哥。

此時,白弘已經是被暴打了一頓,被兩個人壓在地上不得動彈,模樣狼狽而憤怒,卻又完全是沒辦法。

牙簽哥打完電話後,轉頭看向身邊的年輕人,咧嘴笑道:“南少,那小子估計很快就會來了,您稍微再等一等。”

“走開點,你口臭。”叫南少的年輕人挑了挑眉頭,一臉嫌棄道。

“……”牙簽哥一愣,急忙走開三米外,心裏卻難免生氣。

這個南少,原名薛南,老爸算是谷明縣最有錢有勢的大人物了,而他,也正是因為家裏有錢,所以在谷明一手遮天,道上的人都是以他馬首是瞻,說是地頭蛇,那完全是沒錯了。

牙簽哥心裏是瞧不起他的,一個靠老爸才站穩腳的熊孩子罷了,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熊孩子在谷明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即便看不起,他也只能跟着薛南混。

不然,他在谷明縣混不下去…

三十來號痞氣濃郁的人,齊聚一地,目光皆是随着薛南,一同聚集在不遠處的唯一路口,倒是沒等太久,他們便看到一輛小轎車開了過來。

“這是白弘老爸的車子吧?沒錯了,洪陽那小子來了!”

牙簽哥眯了眯眼,大喜過望,随即眼中也是露出了陰狠的色彩,這小子,昨天可是讓他受夠了罪!

“呵,還真敢單槍匹馬來?”

薛南聳了聳肩,嘴角噙着一抹不屑之色:“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你一個羊城來的小保安,到這谷明,也敢這麽嚣張?”

在一道道目光的彙聚下,那輛小轎車終于是停在了路旁,洪陽和白素先後下車。

看到白素那優美曼妙的倩影,在場衆人皆是眼睛一亮,那薛南更是精光大放,一臉貪婪的咧開了大嘴:“嘿,這妞倒是不錯,我喜歡…”

“南少,這是白弘那小子的姐姐,怎麽?您喜歡?”牙簽哥又湊了上來。

“讓你滾開點,別讓你的口臭熏到我!”薛南大罵。

“……”

牙簽哥急忙縮了回去,咬了咬牙,而後便是擡頭看着,那帶白素一起走過來的洪陽,冷聲喊道:“洪陽,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敢來!現在放你面前只有兩個選擇。”

“一,跪下來給老子磕頭道歉,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二,算你比較幸運,南少看上了你身邊的女人,把女人留下,你也可以帶着白弘走…呵呵,你選哪個?”

沒等洪陽回答,那薛南便是給了牙簽哥一腳,他皺眉道:“你小子說什麽呢?今天我是過來給你報仇的,能讓這小子直接走了?”

“南少…”牙簽哥很委屈。

薛南沒理會,直接看向洪陽道:“剛剛牙簽說的話,你就當他是在放屁吧,事實上,現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被我的一群手下打的像條狗,然後…女人我還得帶走!”

薛南有個厲害的老爸,所以在這谷明縣,他做什麽都有恃無恐。

“薛南,你特麽敢動一下我姐,小爺殺了你!”白弘紅着眼喊道。

“哼,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麽殺我了。”薛南也不在意,冷笑不止。

洪陽腳步停下。

白素跟着停下,美眸看到那被人踩在腳下的白弘,一向溫和的她,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冰冷之色,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

洪陽看了一眼白弘,随後目光掃過現場,眼神微凜,寒聲道:“你們…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頭倒挺硬。”

薛南皺了皺眉,旋即看着衆人道:“還愣着做什麽?人都來了,需要我教你們怎麽做嗎?”

衆人一愣,而後都是懂了薛南的意思,撿起地上的木棍或者石頭,大聲唾罵着便朝洪陽沖去了。

洪陽不屑搖頭。

幾秒鐘過後,一場混戰爆發。

一分鐘過後,當薛南和牙簽哥,看到那三十來號人全然倒地不起,而洪陽卻毫發無損的時候,他們臉上得意猖狂的笑容,都是逐漸凝固了。

“什麽鬼?還有這麽能打的?”

一種不可思議的情緒,席卷了他們的心靈,同時,看見洪陽解決了衆人後,又徑直朝他們走來時,兩人皆是感覺到,有一股冰涼之意,凍結了他們的全身。

這尼瑪就是傳說中的小保安?唬人呢吧?

跨過一道道掙紮翻滾的身影,洪陽走到了牙簽哥面前,微笑着問道:“你是牙簽哥吧?頭包成這樣,要不是我打的,我可能都認不出來了。”

“陽哥…”牙簽哥感覺不太妙。

“別說了,我不想聽。”洪陽擺手。

牙簽哥瞳孔一縮。

砰!

一記重腳襲來,牙簽哥如遭重創,整個身體頓時弓成蝦狀,瞪大了眼睛倒飛出去,最後,噗通一聲掉進了那鹹水湖中。

洪陽這才走到那薛南面前,接着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道:“之前那小子說過,要把我小舅子丢鹹水湖裏去,結果很不幸,他自己先掉進去了,那麽…你剛剛說了什麽?”

第 146 章 元旦

1939年元旦。

關世傑在家歇息了一晚上,精神飽滿地來到文偉商貿實業公司。

昨天晚上,關世傑,吳彥章和夏鵬飛三個人,就把所有的僞鈔清理出來,大部分暫時放在夏鵬飛的辦公室的保險箱,還有少部分,關世傑帶回了家。

姚文偉昨晚已經通知川島芳子,今天到公司來取錢。因此,關世傑八點鐘就到了公司。

在此之前,關世傑還有兩件事兒要處理。

姚文偉早就來了。他每天七點半準時到公司,幫着雜工在樓上樓下的辦公室,點燃取暖的爐子。

關世傑來的時候,姚文偉剛把自己的辦公室爐子點着。

“關傑賢弟,你先坐,我到樓下找會計幫你辦錢款。”

“川島芳子幾點過來?”

“她說是九十點鐘。我下樓去了。”

關世傑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姚文偉就拿着一張銀票,回到了辦公室。

“這是100萬元銀票。我多一句嘴,不是還差200萬元?”姚文偉問道。

“我帶了200萬現金,在夏鵬飛的車上。”

關世傑話音未落,夏鵬飛就提着一個密碼箱走了進來。

“這是200萬現金。”夏鵬飛說完,打開了密碼箱。

這些鈔票新舊不一,有一些散發着一股黴味兒。1000元面值的鈔票居多,100元的占少數。

“夏飛,還得麻煩你去一趟銀行,幫我把這100萬取出來,一起裝到密碼箱裏。”關世傑說。

“好的,我馬上去辦。”

夏鵬飛接過銀票,提着密碼箱,就急匆匆地走出了辦公室。

九點一刻,川島芳子身穿男裝,帶着兩個人,來到了姚文偉的辦公室。

“金先生,不好意思,咱們商定的事晚了幾天。”

“沒關系,聽說你去了北平。一路上還順利吧?”

“還好,總算還順利。金先生,請稍等一下,夏副經理去銀行了,馬上提款回來。”

“不急于一時。對了,關掌櫃上次收到了多少皮子?”

“剛落雪不久,皮子沒收多少,暫時跟獵戶們定一下。”

“關掌櫃,我們手裏也有皮子,過幾天給你送來吧。”

關世傑一愣,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說話的人,卻發現這個人就是蝴蝶迷。

蝴蝶迷也穿着一身男裝,不仔細分辨,冷不丁還真的認不出來。

這時,夏鵬飛拎着密碼箱走了進來。他把密碼箱交給了關世傑,而後沖着川島芳子他們禮貌地點點頭,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其實,關世傑讓夏鵬飛帶着密碼箱去銀行,就是想把僞鈔和銀行提取的現金摻雜在一起,重新捆好。

僞鈔的仿制程度,用肉眼看不出來,那時候還沒有機器驗鈔,這些鈔票如果不碰上號碼一致的真鈔票,以及水印和色差略有區別,非專業人士無法辨別。

再就是這些僞鈔,夾在廢舊紙張裏,由于潮濕發黴的原因,看起來比真鈔票還更真。

川島芳子讓蝴蝶迷幫忙,兩個人一起數鈔票。旁邊站着的大漢,就是那天晚上,高亞峰說想當師長的那個人。

川島芳子點驗過鈔票,讓姚文偉拿過來一支筆和一頁紙,快速寫下了借據。

“關掌櫃的,我簽哪一個名字?”

“兩個名字一起簽吧。”

川島芳子在借款人的名字上,寫下了金壁輝和川島芳子兩個名字。

關世傑拿過借據看了一下,上面寫着還款日期是1941年1月1日,月利息一分五厘,可年交,無利滾利。

其實,在每個朝代,欠債還錢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并且受到政府的保護。

民國時期也是如此。

但眼下時局不穩,政府僞政府林立。川島芳子在滿洲國寫下的借據,到了其他政府就失去了效力。

僞政府暫時包括南京維新政府,中華民國臨時政府,蒙疆聯合自治政府。

如果川島芳子功敗垂成,隐藏在這些後來都歸屬于汪僞政府的轄區,這張借據就形同于廢紙。

關世傑之所以這樣做,一來讓川島芳子在滿洲國掀起波瀾,二來借她的手,花出去二百萬的僞鈔,來擾亂滿洲國的金融市場。

當然,這兩百萬微不足道,後續關世傑還想再借給川島芳子幾千萬,或者上億的資金。

“金先生,我相信你是一個誠信的人,這些錢借給你,我相信你有能力去還。”

“兩年的時間足夠了。我想這筆錢用不上一年,就能如數奉還。”川島芳子信心滿滿地說。

“你如果資金再緊張,随時都可以來找我。”

“你最多能借給我多少錢?”

“千萬或者上億。”

關世傑的話,讓川島芳子吃了一驚。川島芳子看了看姚文偉,姚文偉點點頭,意思是關世傑可以辦到。

但姚文偉的內心裏,還是持有懷疑态度的。

“關掌櫃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商人。無利不起早的商人。”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文偉兄的朋友,皇家的格格,這兩點就夠了。”

“關掌櫃的是要做胡雪岩嗎?”

“那就要看格格的了。”關世傑模棱兩可地答道。

“那好,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那就不遠送了。”關世傑站起身拱手抱拳說。

“關掌櫃的,我手裏有上好的皮子,你什麽時候再去山裏?”蝴蝶迷還沒忘記這個話茬地問道。

“等過一陣,一定會再去山裏。”

“那就恭候大駕了。”蝴蝶迷抛了個媚眼說。

“又發騷,走了。”川島芳子說。

川島芳子走後,關世傑和姚文偉,就北平開設分廠的事情商量了一下,等分廠廠房定好之後,派兩個技術人員去分廠駐紮,做好後續的安裝工作。

“文偉兄,我從公司賬上借給川島芳子的100萬元,過幾天就轉到公司。”

“那是你自己利潤的一部分,下一步擴大高端麻将機的市場,公司周轉資金可能會不太夠,我再想辦法好了。”

“最遲五天,這100萬一定打到公司賬戶。”

“你也不用太着急,第一批高端麻将機的材料還夠。”

“我知道,後續所需資金,全部由我來操作。文偉兄把心思放在開拓市場和銷售上就行了。”

姚文偉雖然不知道關世傑到底有多少錢,但他相信,只要關世傑說出來的話,就一定能辦到。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第 148 章 應該的

“少主,就是這個小孩子,故意溜進來,不知道想要幹些什麽。”

劉管家悄悄地沖着麒麟溪使了個眼色,麒麟溪立馬反應過來,心裏不禁贊嘆一聲劉管家的效率高超。

“哦?是嗎?有沒有證據呀。”

麒麟溪很配合的說着,而卿小北自知理虧,雖然還沒有幹成什麽,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心虛,娘親說了,知錯能改是好漢,他要不要去認個錯?這裏黑漆漆的跟陰森啊。

“這個小子,賊眉鼠眼的探頭探腦,後院剛起火,他就溜進來了,老奴認為,那後院的火可能就是他放的。”

“我沒有!”

原本還想着要道歉的卿小北聽到這話一下子炸了,他才沒有放火呢!

娘親還說過,誣陷你的人,不論好壞,都是壞的,好人不可能誣陷你,那只不過是一個披着好人皮膚的壞人。

“小子還嘴硬!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劉管家說着就要動手,麒麟溪忽然出手攔住了劉管家,假模假樣的說道。

“不要對小孩子這麽兇,劉叔,小朋友,我們珍寶樓突然出了點事情,你能不能配合我們抓一個壞蛋呢?”

“壞蛋?”

卿小北感覺有點奇怪,抓壞蛋關他什麽事情,他可不是三歲小孩了。

“對啊,壞蛋,若是你能幫助我們抓住那個壞蛋,我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獎勵哦。”

“獎勵?好啊好啊,我要去抓壞蛋。”

卿小北拍着手叫好,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麒麟溪示意劉管家,對付小孩子,還是得用哄的,他一個幾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麽,多哄哄不久得了。

“那讓劉叔帶着你下去先坐一會兒,然後我們去抓壞蛋咯。”

麒麟溪笑的宛如一個鄰家少年,可是心眼卻不是一般的狠毒。

卿小北順從的牽着劉管家的手,任由他帶着自己走,心裏冷哼一聲,他可不是小孩子了,三十六計之中的将計就計,他還是很會玩的,雖然他看不懂那個人想要幹什麽,但是,那人給了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一定是個壞人,卿小北在心裏給麒麟溪定了性。

不得不說,卿小北的第六感和卿瑤音的一樣,準的害怕!

卿小北被帶到一家不大的房間裏,裏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小榻,連椅子都沒有,很是簡陋!

劉管家松開卿小北的手,把他放在裏面,而後直接說道。

“在這裏乖乖等着,不要亂跑。”

“嗯!”

卿小北乖乖的點頭,得到了準确答案的劉管家放心的轉身出去,掏出幾張符将門窗全部封死,這樣一來,縱使那個小孩子是辟心境高階,也逃不出去。

卿小北抱着小白坐在小榻上,一人一獸都豎着耳朵,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等到劉管家走遠了之後,卿小北這才撇了撇嘴從小榻上面跳下來。

果然是個壞人啊,世界真陰險。

“吱吱吱。”

我聞到了靈草的氣息,就在附近!小白沖着卿小北直叫喚。

“那太好了,我們去瞧瞧。”

“吱吱吱……”從這邊走……

小白打頭陣,沒過多久便把厚厚的牆體啃了一個洞出來,大小正好夠小北鑽出去的。一人一獸一前一後,朝着小白嗅到的地方走去。

劉管家怎麽也不會想到,就在他以為萬無一失前腳剛離開的時候,卿小北便逃出來了。

而此刻,劉管家正在和麒麟溪商量着該由誰去施展那個禁術。

事實證明,小白的鼻子是萬能的,沒過多久,小白就看到了前面守衛森嚴,标有“庫房”兩個大字的屋子。

卿小北躲在柱子後面,準備等到守衛不注意的時候,給他們下點藥溜進去,可是小白突然咬了咬卿小北的衣袖。

“吱吱吱。”跟我走,我有辦法。

小白帶路,繞過大門口,找到了這個巨大的密室裏牆體最薄的地方,小小的獸臉上人性化的笑了笑,兩顆大門牙便露了出來,直接啃了下去。

“咔嗤咔嗤……”

卿小北看着又一個嶄新的洞口,欣慰的拍了拍小白的肩膀。

“好樣的!”

小白首先進到裏面,卿小北跟着進去。

一進去,撲面的藥香讓人感覺到神清氣爽,自小跟随着卿瑤音接觸着藥材的卿小北感覺很舒服,反觀小白,就像是一只狼進了羊群之中,蹦來蹦去的興奮極了。

裏面沒有一個人,一牆之隔,幹燥的氣息和寂靜的環境,牆裏牆外仿佛就是兩個世界,小白的鼻子動了動,熟門熟路的在庫房之中奔跑着,在一個架子的最上面,拉出一個看起來很是貴重的匣子。

卿小北接過來一打開,兩枚火紅色的果子暴露在眼前,濃霧的香氣充斥着鼻腔。

“吱吱吱。”快點吃下去,這種果子一接觸到空氣就會很快氧化,存不住的!

小白一邊催促着卿小北,一邊抱起一個“吭哧吭哧”的吃着,卿小北見這樣也不矯情了,娘親啊,不是小北不給你留着,而是條件不允許。

兩個果子很快的被消滅,卿小北擦了擦嘴,只見小白又不知道從哪裏拉出來了一個袋子,背上粘的全是灰塵。

小白雙眼放光,和小北兩人,将這庫房裏面裏裏外外,透透徹徹的搜刮了一次,将那些好東西,全部都造了個幹幹淨淨。

卿小北抽空,将那些可以保存的住的果子,給娘親留了不少,而剩下的,秉持着只能吃完不能剩下的原則,卿小北和小白兩個都吃了個肚兒滾圓,又将那些吃不下的,用自己空間裏的如同果子給掉了個包,保準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怎麽樣,意不意外。

劉管家先是囑咐人去尋找那個施展禁術的人,而後去繼續準備後天晚上的拍賣會,那可是事關少主的家主争奪之戰,一點馬虎不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劉管家親力親為。

這不,劉管家正在檢查拍賣會那天的拍賣物品,剛走到庫房外面,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怎麽會有一絲他不熟悉的氣息?

第 147 章 詭計

娘親說過,人們不會輕易答應你的要求,但總是會有折中效應。

做個比喻,如果你想要開窗戶,那麽人們不一定會答應,但是,如果你提出來要掀開屋頂,那人們就會同意開窗戶了。卿小北知道自己現在也進不去,然而,門票太貴,他需要等一個機會啊。

結果剛走了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喧鬧的聲音,原來,是珍寶樓失火了!

和計如雲的手段異曲同工,不過卿小北還要感謝一下那個放火的人,剛好給他找了個好機會。

珍寶閣裏面濃煙彌漫,小二們都急急忙忙的去滅火,卿小北仗着個頭小趁機溜了進去,剛進去,還沒有走多遠,便感覺到什麽有一個視線一直盯着自己,回頭一看,原來是劉管家!

卿瑤音回到宴會上,這時候,正巧是一個官家女子在跳舞,優美的舞姿格外的妩媚動人,場上的大部分視線,都被她吸引過去了,卿瑤音走到座位上做好,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司寇哲身邊的那個位置,和剛才一樣,沒有人。

心裏有些別扭,但是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卿瑤音搖了搖頭,自己為啥老看向那裏難道是自己的潛意識第六感告訴自己那個椅子裏面藏有寶貝?

回過神來,卿瑤音看向司寇凱澤,這個時候,淳于瑛也不在,正好是退婚的大好時刻,可是司寇凱澤的眼神全部放在自己手上的酒杯之中,完全沒有感覺到卿瑤音的半點暗示。

卿瑤音有點疑惑,不是剛剛答應了退婚嗎?難道要等她先提出來?

龍顏大悅,跳舞的女子被重重賞賜,卿瑤音忽然收住了自己即将要邁出去的腳步,又重新坐會了自己的位置上,雖然她最開始的時候表現的還不錯,但是,若是司寇凱澤不幫她,想要退婚,僅僅憑借這些,還不夠,她需要沉得住氣。

将眼神放在桌上的佳肴上,顯然,這是被換過了的,卿瑤音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而神樂的眼神,自從卿瑤音一進來,就沒有落到過別的地方去。

吃了一上午,等到各式各樣的樣式都表演的差不多了,卿瑤音也看得到,四樓也有些百無聊賴,從最開始的小興奮,到現在的做做樣子,時候差不多了,卿瑤音擦了擦嘴,可是這一次,剛邁出去的腿又不得不收回來。

“西祁國皇帝駕到。”

太監尖利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跪下來,就連司寇哲也站起身來以表示尊敬。

在東宵大陸上四個國家的綜合國力排行榜上,西祁國排行第一。

而誰又能想到,綜合國力如此強盛的一個國家,就在前幾年剛剛經歷了一場劇烈的政治變動,先皇故去,衆多皇子争奪皇位,無心顧及百姓,一時間全國上下生靈塗炭。

直到現在的皇帝突然出手,這才平息了那一場風波,具體細節卿瑤音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西祁國的皇帝不簡單!

金絲靴落在地上的聲音,卿瑤音不用擡頭也能感覺得到,在場的女子都變得小鹿亂撞了起來,卿瑤音似乎還聽到了悄悄整理衣服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卿瑤音沒有看到西祁國的皇帝,卻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衆位平身吧,今日主要是以歡樂為主,這些虛禮,不要太過在意。”

很好聽的聲音,如同山澗的泉水落地,如同林中的布谷輕鳴,又如同雲層中的氣流碰撞,遠的遙不可及,卻又近的仿佛就在眼前,卿瑤音皺了皺眉頭,怎麽感覺那麽熟悉呢?

西祁國皇帝的一段話贏得了衆人的一致好評,現在這種沒有架子親民的君主,可不多了。

卿瑤音好不容易站起來,不像其他人那樣扭扭捏捏故作矜持,直接就朝着主位上看過去,倒是和其他人顯得有些不一樣。

入眼的是一張金黃色的面具,雖然是暖色調,可也蓋不下去金屬面具上冰冷的氣息,面具将整張臉全部覆住,只留下一雙深邃的眼睛在外面,看不出什麽表情。

那雙沒有什麽表情的眼睛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當落到卿瑤音身上的時候,她分明看到,那眼神之中,竟然有……笑意?

這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卿瑤音搜尋了記憶中的所有人,可是,好像并沒有這樣的一個,卿瑤音滿懷着疑惑,在座位上靜靜的思考着,自己到底該怎麽行動。

不過,下面的一個消息,令卿瑤音突然就放心了。

“既然今日大家都很盡興,那今日的才藝表演就先告一段落,請大家好好準備下午的狩獵大會,得到狩獵第一名的人,不論男女,都可以像皇帝提出一個條件。”

司寇哲的貼身公公捏着蘭花指,妖嬈的說着。

“提什麽條件都可以嗎?不會到時候……”

對面男席之中有一個人站起來打趣到,雖然聲音不大,可還是被司寇哲聽到了。

“當然可以。”

司寇哲笑着回答,卿瑤音卻看到他的滿帶眼神之下,還有一層她看不透的神情。而後,站在前面的公公補充到。

“皇上身為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的,說出口的話怎麽會不算數。”

“當然,當然!”

那男子谄笑着坐回去。

宴會上的表演還在繼續,不知道怎麽了,卿瑤音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西祁國的皇帝,這都快中午了,他還過來幹啥?一個躲閃不及,兩人的眼神又撞在了一起,卿瑤音這次直直的盯着他看,越看越熟悉,莫非……是他!

卿瑤音心中閃過一絲了然,怪不得她總覺得他似曾相識,雖然面貌都看不到,但是卿瑤音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可是不會錯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下午的狩獵就好辦多了。

卿小北被劉管家提溜着衣服帶了進去,一把扔在地上,并不溫柔,小白在卿小北懷裏縮着,并沒有出來,可是喉嚨裏的低吼聲還是暴露了它很生氣,卿小北安撫的摸了摸小白。

第 143 章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江焰聽到齊秀寧有些不屑:“我和她有個屁的舊。石師弟這分明是拿那丫頭打掩護呢。奇怪了,他怎麽什麽都知道,難道去過一趟魔域,竟有了未蔔先知的能力?”

紅箋心神巨震,一時呆怔在了那裏。

是他麽?石清響,何風?

說起來石清響去過魔域,就像自己在程氏族人面前借用了齊秀寧的身份一樣,石清響的經歷細想起來與天魔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何風有太多相似,他們會是一個人嗎?

紅箋皺着眉頭,仔細回想前幾日和何風的接觸,這個人對自己好似很熟悉,有時候他那親近的态度叫紅箋幾乎以為自己得了失憶症,将從前一個很重要的人給完全忘記了,但要說這人是石清響,還是不大可能啊。

不要說彼此很久未見,就是在以前,那也只是個比較談得來,又幫過她大忙的朋友。石清響不過比自己大了幾歲,又怎麽會知道煉魔大牢、赤金火山這些地方,更不用說對季有雲那麽熟悉。

想到這裏,紅箋不由搖了搖頭,推翻了這個古怪的想法。

她都想不明白,江焰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将玉簡收起來,沖紅箋道:“好了,他說你弟弟沒事,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宗門秘境的事我再看看還有沒有辦法。你只管安心住着。”

說到這裏,他露出疑惑之色:“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啊,我記得當初他拜了戴明池為師之後,便在丹崖宗呆了好長的時間。他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千裏迢迢寫了封信來,結果他自己的事只字未提,也不見關心關心我,完全是為了你寫的。這不是見色忘友嗎?”

一席話說得紅箋十分尴尬,關鍵她心裏也很莫名其妙,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心有所感:盧雁長回來了。

紅箋便輕咳了一聲,先和進屋的盧雁長打了招呼,又對江焰道:“完全沒有的事。若是為我,你也不必為難。我對你們的宗門秘境并不感興趣。”

江焰還未回話,盧雁長接口道:“宗門秘境?跹雲宗的宗門秘境要開了嗎?我說怎麽各大宗門來了這麽多築基期的修士。”

他這麽一說,紅箋和江焰一時也都反應過來,齊秀寧、張钰、仙霞洞的段秋容,這些都是築基期修士。

江焰此前還未想過這個問題,他顧不得多說,跳起來道:“我去找師父。等我消息。”話音未落,人已經像陣風一樣離開了住處。

盧雁長鬼鬼祟祟小聲道:“我真沒有說錯,剛才那個陸開遠帶着我轉了轉,哎呀,跹雲宗的這些小子們太對我胃口了,好打聽事得很。聽說來的還不止這三家,還有小瀛洲和三清門。到現在一共五家,符圖宗和仙霞洞也就罷了,剩下三家來的可都是大老爺們,所以我覺着那什麽仙昙花肯定是個幌子,咱們這趟來對了,看看有什麽好事,也悄悄跟着分一杯羹。”

他這麽一說,紅箋就更加确定這些人齊聚這裏是與此次跹雲宗的宗門秘境有關。

她問盧雁長:“跹雲宗的宗門秘境有什麽特別之處?你聽說過麽?”

盧雁長道:“跹雲宗秘境啊,普通尋常,沒聽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各大宗秘境最有名的就是丹崖宗,剩下的都差不多,不過能尋到些材料靈草。”

那是怎麽回事呢?

紅箋和盧雁長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機,只得坐等江焰回來。

而此時位于跹雲宗山頂的景端殿內正十分熱鬧,前來做客的五大宗門的人都聚集在此。

五家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樣,都是帶着築基期的弟子來的,這些年輕人除了符圖宗的齊秀寧因為輩份關系不但有座,還坐在了南宮久的弟子金丹中期修士蒲平平的上首,其他的人都老老實實侍立在師長身後。

跹雲宗這邊出面接待的正是江焰的師父元嬰長老朱顯。

看着眼前各大宗門的這些人,朱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段夫人、費成吉,這兩人也到罷了,小瀛洲這次來的竟是位元嬰:樂游的師弟奚旭。樂游這些年因為身體時好時壞,很多宗門大事都交由奚旭出面,從私交而論,在座這些人中他也是同跹雲宗這邊交情最好的。

朱顯看奚旭帶來的年輕人個子不高,相貌也不如何出衆,修為不出所料乃是築基圓滿,不由暗暗瞪眼,真不知道眼下這小瀛洲來趕的什麽熱鬧。

可事實是奚旭不但來了,他旁邊三清門的左謙成明顯和奚旭一路,是來給他站腳助威的。

左謙成是三清門門主費願的弟子,修為雖然不高,只有金丹後期,但他能來這裏,就代表了費願的意思。

二十年前丹崖宗劇變,金東樓、淩虛子和許多水修高手突然殒落,道修大陸的格局受到了很大影響。

丹崖宗徹底淪為戴明池的附庸,有什麽事只管跟在符圖宗的後面,人雲亦雲,而仙霞洞更主動向戴明池靠近示好,今天殿上就看得出來,段夫人和費成吉不顧一大把年紀,又是多年的老金丹,圍坐在齊秀寧和蒲平平身旁,同齊秀寧這年輕人說話未語先笑,透着和藹可親,簡直就是在讨好她。

這種形勢之下,其它的宗門也不得不加深了聯系,互為支援。所以那三家找上門來朱顯不覺奇怪,小瀛洲和三清門也來,他之前确實沒有想到。

怎麽應付這些人,朱顯提前已經得了宗主殷泉授意,故而一上來便裝糊塗:“呵呵,各位消息真是靈通,我剛問過管師兄,仙昙花要開大概還需要七八天的時間。因為這花已經近千年沒有開過,現在是九個花苞,管師兄也說不好到時能開幾朵。各位要想不空手而歸,首先要看老天爺幫不幫忙,再者這花長在我們跹雲宗,管師兄悉心照顧了它幾百年,交情歸交情,也不能白白就叫各位拿走。”

他說了這番話,卻又暗自傳音與奚旭:“老奚,駐顏丹而已,你們師徒跟人家女修搶得什麽勁兒?”

“明人前面不說暗話,駐顏丹我們不要,仙昙花得要一朵,這東西特別罕見,說不定對治療樂師兄的怪病有幫助。另外老朱,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你明知道大夥真正為了仙昙花來的沒有多少,都是沖着你們那宗門秘境呢。”奚旭的回音來得很快。

朱顯皺眉:“你們從哪得到的消息?”

“你們自己人不小心說漏了嘴吧,你得勸勸殷宗主,這宗門管得太松,可不見得是好事。”

朱顯還待再問,殿上段夫人已經開口笑道:“瞧朱大哥說的,這裏真正需要仙昙花的也就是齊姑娘和我們家秋容吧。秋容,去給朱伯伯見個禮。我這閨女雖然論資質、容貌比不過齊姑娘,可在我們仙霞宗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段夫人這麽肆無忌憚地誇自己閨女,旁人不覺得如何,她身後的女郎卻漲紅了臉。

段秋容低着頭飛快出列,向主位上的朱顯施了一禮,在衆人的注視下聲若蚊蠅叫了聲:“朱伯伯。”不待朱顯應聲,已經退了回去。

段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笑着向朱顯道:“死丫頭就是面嫩,老大不小的了,我為她的親事可是操碎了心,左看右看,這天底下的少年英雄不少,可就沒個合适的。朱大哥,你發現了沒,這孩子同你那徒弟江焰真是天生的一對,看上去就那麽般配。”

朱顯幹笑了一下,心道:“我還真沒看出來。”

段夫人那裏自顧自又道:“這門親事若是能定下來,秋容對跹雲宗而言,可就不是外人了,不如這次就叫江焰陪着她去宗門秘境裏歷練一下。當然了,我的好女婿結丹之後的功法也包在我身上。”

朱顯原本聽着想笑,不知這有名的母老虎哪裏來得這麽大信心,沒見那段秋容腦袋低得都快在地上找條縫紮進去了嗎?聽到最後他才恍然,原來她的依仗竟在于此。

仙霞洞有“慧心一劍”的功法。

朱顯沉吟了一下,沒有當即拒絕,說道:“這件事,還需殷宗主定奪。”

“那可得抓緊些,你們的宗門秘境可沒有幾天了吧。”

朱顯未置可否,将目光挪到了一旁的費成吉、蒲平平等人身上,顯是不想再搭理那段夫人了。

此時一直面無表情的齊秀寧突然開口:“朱長老,我看咱們不必拐彎抹角,各宗都來了築基期的修士,什麽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駐顏丹我不感興趣,但這次跹雲宗的宗門秘境帶有異象,頗不尋常,我是必須要進去一看究竟的。”

朱顯多看了齊秀寧一眼,淡淡地道:“進入宗門秘境的名額有限,我跹雲宗自己尚且不夠用,只怕沒有多餘的給各位。”

蒲平平在旁道:“這次的秘境之行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貴宗那些實力不夠強的弟子,為他們着想,不如就叫他們直接放棄的好。”

同一時刻,江焰也在勸人放棄:“衛師妹,商量個事,你那宗門秘境的名額借我用一下,有什麽條件你只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