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悟空壽盡,初到幽冥

一人穿白衣服,戴白色的高帽,高帽之上。寫著四個字:“天下太平”。手持白色哭喪棒。腰間拴着鎖魂鏈。全身都是白色,只有口中吐出來的長舌頭是鮮紅色的。至于另一人,一切和第一人相反。都是黑色的。高帽上的四個字是“一見發財”,自然。吐出來的長舌。也是鮮紅色的。

“是他嗎?”那黑人說道。“錯不了,祖籍花果山。水簾洞;姓名是孫悟空,帶走吧!”那個白人說道。

“孫悟空!孫悟空!”這聲音,說洪亮。很洪亮。說輕柔,也輕柔。

有種攝人心魂的感覺,“孫悟空!”奇怪的事發生了。從悟空身體中又出現一個悟空,慢慢坐了起來。那人将鎖魂鏈套在悟空身上,輕聲說道:“走吧!該上路了。”

一行三人走在夜晚的路上。悟空的眼神空洞無比,徑直的被牽着走。

一行三人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片墳地,白人不知念了什麽咒語。墳地中竟然又出現了一條路,而路的盡頭。是一座雄偉的關邑牌面上寫着:鬼門關!

走在鬼門關的路上,鐵鏈“當啷!”“當啷!”的響。“兄弟,你說這傻小子咋還這麽迷糊,這都要進鬼門關了。”黑人拽了拽被鐵鏈拴住的悟空,問着白人。

“關心那玩意幹嘛?這樣也省事。早點交差,早點回家睡覺!”白人發着牢騷。

“唔!”悟空發出一聲睡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我!我夢游了嗎?”那黑人拽了拽鎖魂鏈:“哈哈哈!傻小子,這可不是夢游,瞅間那個關口了沒?念出來!”

悟空看着牌冕,低喃到:“鬼門關,鬼門關?”随之瞪大眼睛:“鬼門關!放開我!我沒死!”但鎖魂鏈将他已經拴住,他無法掙脫。(這裏說明一下:悟空确實陽壽已盡,而鎖魂鏈是專門控制鬼物的,悟空修為在高,此時也只是個魂魄,雖然有七十二變,可被鎖魂鏈壓制,無法施展修為。)

黑人笑着拉拉鐵鏈,說道:“你沒死?哈哈,今晚我們出警,接到上頭命令,你于今晚二更死!如何死不得!安心吧!投胎很快的,不想投,也可以在‘鬼城’住兩年。”

悟空死死站在原地,雖然修為被控制,可這力氣還是有的,“蠻力可掙脫不開哦!”那白人提示到。

“我練了長生不老之術,你們不能抓我!”“長生不老?你拜在哪位名師門下?何時得道!我們這裏都會有所記錄。可是,你除了去過西牛賀州找到一頭牛魔結拜,玩了幾十年。再無其他記錄!”

悟空驚呆了:“這怎麽可能!”随之想起師傅說過的話,也反應過來,心中打定主意:看來,這命,由我來改好了。

悟空說話到:“你們看啊!我這也沒有啥修為!你看?是不是可以把這鏈子松開啊!”黑人冷笑,說道:“別想打什麽鬼主意,這是規矩!只有在鬼門關登記後,你就是‘鬼城’的人了,才可松開。”不過,說完露出財迷的眼神,那白人也嘿嘿的笑了。

悟空露出迷茫的眼神,問道:“什麽啊?”黑人搓了搓手指,看着來往的龜差和鬼魂,悄聲說道:“就是這個啊!你懂的!”悟空說道:“大哥,我還是不懂啊!”那白人說道:“銀子,銀子啊!”

“我沒有銀子啊!”悟空剛說完,後眼睛咕嚕一轉,計上心頭。

接着,看着兩人漸變的臉色,悟空又說到:“不過,我身上上有一寶貝!”白人聽得兩眼放光,問道:“什麽寶貝!”

可以,不過先告訴我你倆的名字,以後要報仇,總不能連別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叫白無常,黑的那個叫黑無常!好了,快拿出來吧!”白無常急切的說。

而黑無常,則是在把風,畢竟這是貪污受賄行為。

悟空慢悠悠但我說到:“哈哈!我這寶貝可神奇了。可大可小!可粗可細!”聽到這白無常老臉變黑,連把風的黑無常黑臉确是煞白!

白無常在悟空裆部狠狠攥了一把,痛的悟空龇牙咧嘴。惡狠狠的說道:“耍我呢吧!這東西老子也有!信不信現在老子就讓你魂飛魄散!”……

悟空也發現白無常理解錯了,急忙解釋:“不是這個!”黑白無常臉色再次調換,“你?你!你有兩個!”白無常顯得無比驚訝!

悟空解釋道:“我說了,不是這東西,在耳朵裏,你掏掏看。”白無常半信半疑,掏了掏悟空的耳朵。

“哎!針!好重,黑子,來幫忙啊!”黑無常湊過來一看:“不就一根針嗎!大驚小怪!”倆人的臉湊在一起!悟空壞笑,說道:“大!大!大!”定海神針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越來越大,白無常吓的把它丢到地上,可是,“大!大!大!”

定海神針将他們頂住撞向了遠處的鬼門關,“大!大!大!”悟空還在不斷的指揮着定海神針,鎖魂鏈失去黑無常龜力的指引,已失去鎖魂功效,悟空掙脫開來。

此時,只聽轟的一聲,鬼門關的一角,被撞出一個巨大的缺口。悟空喚回神針,緩步向鬼門關走去。“龍宮走了一遭,得到神兵,不知這‘鬼城’來一趟,會有什麽收獲呢!”

黑白無常鬼力嚴重衰弱,此時站在鬼門關城樓上!“陰兵!給我抓住那亂賊!”數以萬計的穿铠甲,手指長槍的衛兵,從四面八方走來!

棒指鬼門關,“黑白無常!你孫爺爺的這東西,夠不夠粗,夠不夠長!”黑白無常聽到後,臉色有一起變換!“殺了他!”

看着為過來的陰兵,悟空不屑的說道:“雕蟲小技!”執棒沖進敵群!

人死後為為鬼魂,而龜死後,就什麽都沒了,煙消雲散,華為塵埃!

在悟空打散了一隊陰兵後,所有陰兵都退去了。

命只有一次,失去後就再也沒有了。黑白無常站在鬼門關城樓上瑟瑟發抖,感覺到自己找了個不小的麻煩!

悟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走向鬼門關,路上的鬼差,幽魂,都不敢妄動。雖然,陰兵被打散,可鬼門關關口,确是重兵拱衛。

這些人明顯和陰兵有很大不同,有些修為。為首的是穿白衣服,頭帶官帽,手拿蒲扇的書生!

“白無常!你還敢出來!”那人回話:“在下謝必安,江湖人稱‘七爺’,也是白無常的一員,有些實力,被封為冥府鬼帥!在下後面的是冥府鬼将,是這幽冥界的執法部隊!可不是些喽啰!”

“叫什麽無所謂!反正,我馬上就會走,現在去只想借樣東西!”

第 8 章 親人作別

因為天色已晚,張中陵和谷璃當晚便在天來客棧歇下,谷璃自然是跟着谷曲回房了。

方才葉凉與張中陵談話時,谷曲已給谷璃說過能進劍閣古城是多大的福緣。

但面對要與小卡分別,谷璃還是很抗拒。偏偏張中陵又名言是不能帶着小卡進劍閣古城的,不然谷曲真懷疑谷璃會背着小卡上劍閣古城去學藝。

情勢所逼,不得已谷璃只好答應谷曲,小卡交給他帶回秦嶺照顧。然後不管谷曲怎麽推辭,都要将母親交給她的以及她攢着的錢交給谷曲。完了還不覺得不夠,把脖子上挂的、手腕上串的只要能換錢的東西都摘下來,塞進了谷曲的包裹。

“你要好好照顧小卡啊。”谷璃做完這些,滿眼祈求的看着谷曲。

谷曲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如果不是知道你能好好照顧自己,舅舅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

“要不是張叔叔說不能帶着小卡……”谷璃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卡,萬分不舍。

第二日一早,葉凉等人與二人一道用過早餐,便要啓程了。

天來客棧門口,一聽說真的要走了,谷璃看着谷曲懷中的小卡,看着看着便哭得淚人似的了。

谷曲忍不下心,又将小卡遞給谷璃抱一抱。

雖說谷璃昨晚已下定決心讓谷曲将小卡帶回秦嶺,但此一去,相隔千山萬水,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谷璃抱着小卡,往谷曲遞過去好幾次,又重搶過來抱了又抱。

張中陵身為搖光主的親傳弟子,見過許多剛入門的弟子與親人作別的場景,但是像小谷璃哭得這般波濤洶湧的,還是第一個。看着谷璃的寬面條淚,張中陵就覺得良心不安。以至于,後來不管過去了多少年,張中陵每次見到谷璃,谷璃頭頂都會彈出一行标注:被張中陵拐騙進門的弟子。

最終還是葉凉又做了一把惡人,搶過和谷璃一樣嚎啕大哭的小卡,塞進谷曲懷中就拖着人上了馬車。

谷璃追着馬車一路哭一路喊:“小卡,舅舅……”直到馬車再也追不上。

張中陵這才走過來,拍了拍谷璃的頭道:“別哭了,要想早點見到小卡,就早日學好本事。”

谷璃低着頭繼續流淚。

張中陵蹲下身,對谷璃道:“等你像張叔叔一樣可以踩着劍到處飛的時候,你想見小卡太容易啦。”

谷璃這才抹着眼淚低低“嗯”了一聲。

張中陵正要松一口氣,谷璃忽然問:“過幾年可以踩着劍飛?”

張中陵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自己八歲入門,在搖光修習三年,進入開陽後,自己資質不錯,煉氣八年就築劍心,這才被現在的搖光主收為親傳弟子,自己現在二十三歲,穩穩當當的踩着劍到處亂飛,也不過是前年的事。

“張叔叔花了十三年。”張中陵坦白道。

谷璃看着張中陵一片坦誠的臉,“哇”一聲又哭了出來:“十三年,那時候小卡都比我現在大了,到時候肯定會忘記我的。”

“呃……”張中陵困擾的揉揉額頭:“若是以後有機會,我也可以帶你去的。”

谷璃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不哭了,擡起滿是水痕的小臉,沖着張中陵破涕為笑:“張叔叔,你真好。”

張中陵其實沒有做好人的習慣,谷璃一句話,卻讓面對玉壺冢的顏雪師妹也面不改色的張師兄,刷一下紅了臉。

張中陵有點尴尬的道:“你若不哭了,我們就回客棧,張叔叔還要在那裏等人。”

谷璃抹抹眼淚,也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腦袋點點頭,乖乖跟着張中陵走了。

兩人回到客棧,在大堂稍坐,便有自稱封家的下人送來了一大車的物品,張中陵照着清單點過,便讓人将物品搬到了上房內。

谷璃看着房內堆得小山一樣的物品,愛操心的問:“張叔叔,這麽多東西,你怎麽不讓他們把馬車留下?”

張中陵微咳一聲,關上門,從袖中掏出一個繡着金色七星的巴掌大黑色錦袋,捏個法訣,便見一陣金光閃過,房內的小山便化作一陣虛影,被那小錦袋給收了進去,原本扁着的小錦袋便變得鼓鼓囊囊了。

谷璃瞪大了眼睛看着錦袋,又看看張中陵,隔了好半天才發出一聲驚嘆:“哇~”

伸着手想要碰一碰張中陵拿在手中的錦袋。

張中陵被她的樣子逗得想笑,索性便将錦袋扔到了谷璃手上。

谷璃吓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将錦袋抱在了懷裏,眼睛卻瞪得更大了:“好輕。”

張中陵這次便真的笑了,從袖中又抽出一個錦袋來,指着谷璃的小包裹道:“要不要裝?”

“哦。”谷璃将裝了一山東西的錦袋還給張中陵,把自己的小包裹從肩上取下來遞給張中陵。

張中陵還是一捏法訣,小谷璃的包裹也閃過一陣金光,化作虛影被錦袋收了進去,不過,原本扁着的小錦袋這次還是扁着,空若無物。

張中陵将錦袋遞給谷璃,小谷璃看着扁扁的錦袋,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問:“我的東西太少了麽?”

張中陵答道:“是啊。”

谷璃點了點頭,歡喜的拿着黑色的小錦袋摸了又摸。

張中陵看她終于高興起來了,将鼓鼓囊囊的錦袋塞進袖裏乾坤,便說道:“回去了。”帶着她下退了房。

回到闌珊處別院時,正好趕上午飯,張中陵帶她去吃過飯,又給她安排了住處。

臨走時,還不忘将小谷璃的包裹從錦袋中拿出來。

看谷璃眼巴巴的望着已經把包裹拿出的錦袋,張中陵只好解釋說:“這個叫乾坤袋,你現在還用不了,給你也沒用。”

谷璃繼續眼巴巴望。

“你現在還用不了。”張中陵頭疼的強調。

谷璃換成星星眼望。

“給你……”也沒用,最後幾個字被張中陵吞進了肚子裏。

張中陵嘆氣,将錦袋遞過去:“給你。”

小谷璃将錦袋當寶貝一樣接過去。

張中陵安置好她,便離開了。

第 5 章 你當他看不出你喜歡他,他只是裝作不知道

? “哎呀,這件事情咱們以後再說!”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好,我只好岔開話題,把矛頭對向沈北衍,“沈師弟,你到底喜歡我啥,我改還不行嗎?求求你放過我,你看看校園貼都把我罵成什麽樣了!”

孟佳期咬着烤肉,不緊不慢的跟我報告,“據說已經扒出你的靓照了!”

我白眼一翻,直接躺在草坪上,大呼,“完了,我也跳湖算了,免得被他們吐沫星子淹死!”

“曲學姐,你放心,我馬上發帖澄清!”沈北衍正要掏手機發帖,被我攔住了,勸住他說,“你就別湊熱鬧了,我怕你越描越黑,我還要追男神的,你再多說幾句,我估計就沒戲了。”

“追男神?你不喜歡小鮮肉,喜歡男神!”沈北衍在意的果然跟旁人不一樣,旁人都是在意我說的男神是誰。

“哎呀,沈學弟,你別白費功夫了,她不放棄男神,是不會喜歡你的!”孟佳期替我回複沈北衍。

沈北衍這才開始好奇,“哦,是誰啊?于沐言還是霍滄笙?”

“當然是……”孟佳期正要說,被我用烤肉塞住了嘴巴,警告沈北衍說,“你最好不要知道!”

沈北衍撇了撇嘴角,繼續問我,“那我就問問,男神知不知道你喜歡他?”

“不知道,我沒表白,他怎麽知道!”我料想霍滄笙肯定不知道。

“不是你表不表白的問題,很多男生都是知道的,你當他看不出你喜歡他,他只是裝作不知道!”沈北衍一語成谶,我不确信,又問他,“你是這樣嗎?”

沈北衍點頭,又細心的替我剖析,“帥哥都悶騷,這是一個真理,他要是追不到自己喜歡的,就只會從追他的這群人中選個最好的交往!”

“那你趁早找個喜歡你的吧,雲羨你是沒戲!”鐘情終于停下吃的嘴巴,開口替我說了句話。

“反正你我是追定了!”沈北衍仍然不死心,看了看手機時間,大方的說,“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呢,你們繼續玩,以後有聚餐,叫上我,都我買單!”

沈北衍走後,我們才放心的開始喝酒,畢竟在男生面前吹酒瓶這種事情太掉檔次。

孟佳期仔細回味沈北衍說的話,跟我說,“雲羨,我覺得他說的沒錯,霍滄笙肯定是裝不知道你喜歡他的!”

鐘情馬上否決孟佳期的觀點說,“我覺得不是,我覺得霍滄笙肯定也喜歡你!”

“他要真喜歡我,為什麽一點表示都沒有!”我覺得她們說的都不對。

“要不你自己問問他?”孟佳期給我出主意。

“要是他說不是,再見面,我豈不是很丢臉!”我立刻否決。

“你就當喝醉酒問的,萬一他說不是,你就裝不知道!”鐘情也這樣說。

我三思之後又三思,掏出手機,問她們意見,“是發信息還是打電話?”

“打電話啊,發信息,誰知道你喝醉了,你難道還發信息補充說你是喝醉了發的!”孟佳期坐到我邊上,替我翻出霍滄笙的電話,催促我,“打啊!”

電話撥過去,響了二聲,霍滄笙就接了,“雲羨,有事嗎?”

“有……就想問你……一件事!”我說話瞬間變得吞吞吐吐,孟佳期在旁邊着急的說,“你這樣才不像喝醉酒的!”

“說吧,什麽事?”霍滄笙問我。

“那啥,你喜不喜歡……我啊?”問完話,我長吸一口氣,也屏住呼吸等他回複。

“你挂了電話,過來我告訴你!”我這才看到霍滄笙就站在離我們并不遠的石板路上,穿着黑色的外套,手裏拿着電話,看不出表情,但在向我招手。

我“……”我是去呢,還是不去。

又是三思之後再三思,我站起來,撒腿就朝與霍滄笙相反的方向跑,孟佳期和鐘情在後面喊我,“雲羨,你怎麽臨陣脫逃了!”

一路小跑到了離草坪不遠處的石階梯,我才停下腳步,為什麽跑,我想不出原因,只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我,霍滄笙一定會說不喜歡。而我不去,就當自己沒聽到,可以一直裝做他沒說。

我呆坐了一會,實在風灌進脖子裏冷,只好回宿舍洗了個熱水澡,剛捂上床,孟佳期和鐘情就回來了。

“雲羨,枉我平日以為你是女豪傑,今天怎麽跑路了?”最先問我的是鐘情。

“好在霍滄笙什麽也沒跟我們說,否則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麽接!”孟佳期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差點壓了我的腳,我忙縮了一下腳。

我問她們,“你們說,他知不知道我是喝醉了問的?”

“你跑的步伐那麽穩,他會以為你是喝醉了!”孟佳期丢給我一記白眼。

我拽了拽孟佳期的袖子,懇求她,“那你們至少給我出個主意啊,我後面怎麽跟他見面啊!”

“就說跟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你輸了胡亂打去問的!”孟佳期給我出的主意,得到了高度贊賞,立刻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霍滄笙,“滄笙哥,剛剛跟她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才問的,你別想多了!”

沒半分鐘,霍滄笙就回了我短信,“下次玩游戲帶上我!”

看了他回的短信,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回了他一個好的,上去抱住正在喝水的孟佳期就是一頓親,孟佳期把我扒拉開,有些嫌棄,“別親我的嘴啊,我的初吻還留給于沐言呢!”

一提于沐言,我又想到回家那天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孟佳期,悻悻的坐回床上,開始深刻的思考,我跟霍滄笙之間到底差了些什麽才導致一直沒結果。

而我,可能是不想讓未來的我讨厭現在的我,所以我在努力,不做自己以後會後悔的事情,譬如,繼續喜歡霍滄笙,繼續執着于他。

距離那天,再次見到霍滄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某個下午,圖書館的人格外的多,我找不到位置,只好靠着牆壁坐在地板上,抱着厚厚的設計圖稿翻開,希望能夠給你自己的設計多找一些素材。

霍滄笙抱着書坐到我旁邊的時候,我正在對一副裝潢滑道樓梯目不轉睛,他開口叫我,“雲羨,就你一個人來?”

“嗯,佳期有考試,鐘情有外景拍攝,宿舍沒人,我就一個人過來看會書!”看到是霍滄笙,我心裏萬分激動。

“再過一個月,我們就要畢業考了,夏季一開始就要去我爸公司正式上班了!”霍滄笙說這句話的感覺,讓我覺得他有些惋惜。

我說,“過不了幾年,你就要走上人生的巅峰,出任CEO,迎娶白富美,想想沒有一點小激動?”

“你就是現成的白富美啊!”霍滄笙難得這樣誇我,我還有點小得意,“那我這樣的上《百裏挑一》應該不會有人滅燈吧!”

他突然笑了,問我,“你不會打算真到二十五六上相親節目找男人吧,不打算談戀愛?”

“額,那也要看對象是誰!”如果對象是你,那我恨不得馬上就談。

他繼續問我,“沈北衍不夠格?”

我搖頭,跟他解釋說,“他和于沐言差不多,都是逗比,我能允許逗比在我的世界跑來跑去,不允許逗比在我心裏來來回回。”

他把放在腿上的書放下一旁,認真的問我,“你倒是奇怪,誰不喜歡可以逗自己笑的人啊,難道你喜歡會讓你哭的?”

我點頭說,“可能吧,反正我跟他無緣!”

他沒有再說話,拿起側邊放着的書來看,我也不打擾他,繼續翻開,就這樣相對無言。

這是我和他常有的事,說完話,再找不到話題後就保持沉默,這樣也好過說完話就轉身離開讓我安然。

第 15 章 渾沌未明

(更新時間:2003-6-1722:30:00本章字數:4676)

天色漸暗,衆人在此已經等了一整天。自從争執過後,留在這裏的就是沉默。誰都沒有心情講話。三大一小四個人靜靜地等着。随着時間過去,不安就像怪獸一樣壯大它的勢力,逐吋逐吋地啃食他們的心,累積他們的恐懼。

完全沒有動靜的尖山讓海因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們完全不知道薩摩的情況,光是站在這裏,于事無補啊!

想到這裏,海因目光轉向其餘的三個人。女兒和女婿還是死盯着風眼看,期待薩摩下一刻就出現在那裏。而琉璃呢?她也看着風眼,不過卻刻意跟他們保持距離。也難怪她會避着他們了,剛剛靈珊的反應真的吓着她了。

預言本是種神秘的東西,他們精靈人并非不信,而是從來順其自然的處事觀讓他們不需要先行得知未來。但也因此,當他知道薩摩是因為預言而進到風眼時,他沒有怪琉璃。因為,他相信,是神秘的力量在引導薩摩。他理該有這樣的經歷,只是透過琉璃的預言罷了。靈珊照理也是抱持着這樣的觀念,但是,母親的關心雨擔憂,卻讓她失控了。

看着避在遠處的小女孩,海因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念頭,雖然不知道是否可行,但要是可行,他們就不用抱着不安苦等下去!于是,海因試探地叫:

“琉璃?”

幸好小女孩還沒打算不理他們,立刻便擡起蒼白的臉,滿臉疑懼。

“你會預言吧!”海因拉開笑容友善地問。

聞言另外兩個大人先是一呆,接着像是發現新大陸般,滿臉興奮地轉過頭,祈求地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有了剛剛不愉快的經驗,她還是不免猶豫地看着三個大人,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見狀,靈珊喜上眉梢,張口欲言,卻讓海因阻止了。他知道以自己女兒的性子,說不定會搞砸。因此他阻止女兒發言之後,立刻緩下語氣:

“那你可以幫我們預言薩摩在裏面的狀況嗎?”

小女孩鎖眉想了好一陣子,才猶豫地道:

“琉璃的能力不足,……如果要幫摩哥哥預言,一定要在摩哥哥身邊才可以。”

聞言,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只是,沒讓他們失望太久,小女孩接下來的話又燃起了他們的希望。

“但是,琉璃知道摩哥哥的頻率,琉璃可以看!”

可以“看”跟可以“預言”有什麽差嗎?雖然不懂,但有可能知道薩摩的現狀讓三人立即又振作起精神。

“拜托你!琉璃!幫我們看看薩摩現在好不好…看看他是不是…還……還活着…好嗎?”靈珊睜着哀傷的眸子,軟言請求。

琉璃這次沒有猶豫,立刻點頭,拿出懷中黑色的珠子,抱在胸前。跟中午時同樣的手續,琉璃又做了一次,只是為了謹慎,琉璃這次使用了明鑒。

不一會,黑色的明鑒便開始閃着白光,一明一滅的,看得衆人一陣緊張。

琉璃不管衆人的緊張,專心地“看”。漆黑的眼前首先出現了一片藍綠色,接着黑色的碎影從四方逐漸聚攏,一個奇怪而模糊的影子随即出現在藍綠色的中央。

那是什麽?這個影子看起來像是一個奇怪的生物。生物小小的身軀背後長着一對大到足以将全身包裹住的金色翅膀,頭上一只又黑又亮又直的黑色尖角,胸前長了一片黑亮的鱗片,赤裸的下體也長了一根奇怪的東西。這些都不是摩哥哥有的啊!可是,生物那頭淡金色的發絲明明就讓她有熟悉的感覺。那會是摩哥哥嗎?琉璃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專注地看清楚眼前的影子。

影子逐漸清晰,角度微微一轉,吓!那不是摩哥哥的臉嗎?琉璃吃了一驚,抱在胸前的明鑒也不由得震動了一下,累得一旁專注看着琉璃的三人也跟着心驚肉跳。

琉璃這一吓,眼前的影子又模糊了,只得再次集中精神。雖然還有點模糊,但那張臉分明就是薩摩!

他皺着斜飛的劍眉,緊閉着那雙令人敬畏的美麗金眼睛,英俊的小臉上透出詭異的淡淡光芒。雖然多了那麽奇怪的結構,但大致上看起來還好……。琉璃暗自松了一口氣。雖然那個地方壓迫感仍然很強,但是摩哥哥在那裏似乎沒有危險。

這邊才剛放下心,一陣暈眩感便猛然襲擊,模糊的影像就在暈眩感中消失了!琉璃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太虛弱,無法長時間集中精神的緣故。

放下手中的明鑒,琉璃睜開了雙眼,思考起來。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摩哥哥身上會多出那麽多奇怪的東西呢?不僅長出了翅膀和尖角,還像魚一樣有鱗片呢,更有一個功能不明的東西呢?那是什麽?是跟角和翅膀一起長出來的嗎?

(其實,那是男生的性器官,只是,琉璃從小父母雙亡,叔叔将她一手帶大,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教小女孩性知識呢?後來叔叔死了,琉璃的身邊就是薩摩了!但是薩摩也是個孩子,男女之別都還搞不大清楚哩!因此,此時的琉璃只好将這些“不合理”都歸咎于薩摩身上曾經發生了某種奇怪的事。)

琉璃隐約察覺薩摩四周圍繞着一種奇怪的氛圍,像禁锢也像保護。但不等她仔細回想,急切的三個大人就打斷了她的思考。

“琉……琉璃,薩摩怎麽樣?”靈珊追問。

琉璃看着靈珊,不知道要不要将那奇怪的影像說出來。她……害怕責備。轉眼看看其他兩個大人,琉璃心中已有決定,只聽她簡短地說:

“摩哥哥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但是……還活着。”

她決定不将那奇怪的現象說出來,連自己都看不出來的狀況,他們用聽的又怎麽會相信?!搞不好說了反而讓他們胡思亂想。幸好薩摩還活着是她确定的感覺,因此她決定只告訴他們這些。

“奇怪的地方?那是什麽地方?”靈珊又問。

琉璃無奈地搖搖頭,語帶保留地道:

“琉璃不知道,很像在水裏,又很像不是!”

靈珊本想繼續追問,但宇瀚卻閃着深思的眸光開口阻止:

“好了!靈珊!她都不知道了,還有什麽好問的。別擔心!起碼,薩摩還活得好好的啊!”

他看得出來琉璃這孩子似乎在隐瞞些什麽,但他選擇不追問。靈珊雖然沒有察覺異樣,但還是同意丈夫的意見。的确,琉璃只是個六歲大的孩子,什麽都不懂,能夠看出薩摩還活着就已經很好了,她實在不能也不該追問太多。于是她略一思量,也決定不追問了。

“我看,今天薩摩是不會出來了!我們就先回去吧!”海因下結論。

靈珊呆了一呆,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遲疑地點頭答應。

※※※

從這日起,每天都到風眼來探看成了海因和宇瀚夫婦倆的例行公事。而琉璃呢?那一天,她沒有回去,她等到了天明。之後,琉璃一天中的大半時間全都留在風眼,對着尖山講話。海因三人每天到風眼時都會發現琉璃小小的身影。

琉璃曾經試着進入風眼,但是不論她如何努力,一接近到兩公裏內便好像有一堵高牆穩穩地擋在面前,怎都跨不過去。但是,她跨不過去,卻也沒有如過去接近的人一樣受傷。琉璃不知道傳說,只道這風眼太過神秘,竟不能讓人接近。幾次嘗試無效,琉璃也只得在外候着。海因等人當然也是不解,不知道為什麽衆人無法逼近三公裏內的風眼,琉璃一個小女孩卻可以接近到兩公裏內。但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深思。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年多。若不是琉璃可以看到薩摩還好好的活着,加上一個不速之客時常出來提醒他們,幾乎所有人都快相信,薩摩已經死了!究竟,薩摩在風眼中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待了四年?

※※※

神秘的洞窟裏,銀白色的柔光緩緩灑落,映照得一泓寧靜的藍綠色池水散出瑩瑩璃光。水面以下,銀光穿越藍綠色的波光,投射出一道道柔幻的美麗光柱。一具形象奇特的軀體,靜靜飄蕩其中,其悠閑姿态彷若沉浸于光柱的愛撫中。寧靜緩緩回蕩着,直到平靜的池水蕩起了璀璨的波紋,波紋的中心正是那具沉睡的軀體。原來這具軀體正輕輕抖動。

他醒了!在一段不算短的昏迷之後,薩摩終于“醒”了。身體的痛苦已經不像記憶中那麽尖銳,但全身筋骨、經脈全都熱得發痛證明了他曾經經歷的折磨。睜開雙眼,滿眼的藍綠色,讓他有一陣錯亂。這是哪裏?

擡起沉重的手臂,流體的感覺随即從皮膚傳來。水?!薩摩驚奇地發現這件事。

他為什麽會在水裏?!又為什麽能浸在水裏卻絲毫不顯得呼吸困難?!疑惑剛起薩摩便立刻發現一個恐怖的事實—他沒有呼吸?!

事實才剛發現,薩摩只覺得胸腔猛地一震,随即又可以呼吸了!但,顯然,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恢複呼吸根本不是一件好事。藍綠色的水随着薩摩不自覺吸氣的動作灌進鼻腔!嗆得薩摩直覺張口呼吸,卻反而又喝了一大口水進去。

這兩下可把薩摩給嗆壞了,幸好薩摩年紀雖小,但水性可不差,雖然慌張之下喝了好幾口水,但立刻就冷靜下來猛劃雙手。手劃腳踢,沒三兩下,薩摩就摸到冰冷的硬物。岸邊?!伸手一攀,“嘩”地一聲,薩摩探出水面,奮力咳了起來。

溺水的感覺實在叫人不敢領教!薩摩邊喘着氣,邊這樣想着。

好不容易緩過氣,薩摩卻覺得頭重得很不尋常。莫非是剛剛嗆了幾口水的結果?薩摩甩甩頭,伸手扶上額頭,本打算減緩沉重的感覺,然而手上的觸感卻讓他大驚失色。

咦?!這是什麽?好奇之下,薩摩順着弧度摸下去……。只是,這一摸可把薩摩吓到了。角?!一只角?!一只角長在自己的頭上?!莫非就是這只角讓他的頭變重的?!想到這裏,薩摩猛地轉過身,低頭仔細看着水中的倒影。

被薩摩轉深所擾起的波紋漸漸平穩,倒映的影像也随之清楚起來。真的是角!一只黑色的角長在自己的額頭上!可笑的是,角的上面還貼着一片鱗片,那是原本長在額頭上的龍鱗片!若不是幾乎快要解體的骨骼提醒自己的話,薩摩幾乎要以為自己在作夢了!

瞪着水中的倒影,薩摩努力忽略身體的痛苦,試圖厘清現在的狀況。只是腦袋才剛開始運作,敏銳的視神經卻立刻收到異狀。

天!那又是什麽?!薩摩在自己的倒影中發現了一片奇怪的陰影。陰影很大,還把自己的影子擴大了好幾倍。

試探地往後摸。咦?!毛毛的?!這是什麽?

偏頭一看,薩摩的嘴張的更大了!他現在反而有點希望他是在作夢,因為,他看到的竟然是一種動物的器官—翅膀?!

瞧他現在變成什麽了?!龍嗎?全世界只有龍和鳥有翅膀,當然,還有鳥系的獸人。難不成因為他身上有着四分之一,甚至不到的龍族血液讓他變成龍了?!薩摩擺脫了這個可能,因為,龍的翅膀是沒有“羽毛”的!獸人嗎?!

薩摩随即又推翻了這個可能,先別說他身上沒意外的話是沒有獸人血液的,更因為,獸人要出現野獸特征是在情緒激動時,而且絕大多數的是決鬥的時候!可他現在除了驚吓之外,一點也不興奮;除了想殺了自己之外,一點也不想打架。

薩摩拍拍臉,忽略仍然發痛的身體,仔細回想起來……。

是了!他聽了琉璃的預言,決定到風眼去!沒想到進了風眼,還走了很久才到一個奇怪的洞窟。

薩摩擡起頭,看了看,雖然原本明亮的洞頂現在只剩下柔和的銀白色,但薩摩肯定這就是那個洞窟。

接着在洞窟裏看到了一把刀和一把劍。他先是莫名其妙地抽出了那把金色的劍,然後,腦中一片混亂,接着更莫名其妙地抽出了那把刀。

想到這裏,薩摩将目光落在銀光折射的中心,那是印象中黑刀插的位置。視線一轉,又看向洞中最暗的中心,那是印象中金色劍插的位置。

之後,自己才剛“清醒”,刀和劍從雙手手掌中鑽了進去?!

對!鑽了進去!那見鬼的刀和劍就這樣不·見·了!一想起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都仿佛覺得手心還在發癢。

龍神啊!問題一定出在這裏!他還記得之後就是讓人痛不欲生的折磨!

第 10 章 森之千手之隐

木葉隐村從十多年前創立,經由一代目和二代火影的發展,到現在已經确立了完備的制度,設立在制度之下的情報、行政、作戰以及保障行政機構更是林林種種。

木葉的濟養院正是其中之一。再怎麽說,忍者都是一種高危職業,犧牲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發生,更不要說在忍界大戰期間了。因此,為了照料犧牲忍者以及部分平民遺孤的濟養院才會應運而生。

不過以羽生雨的年齡來說,實際上并不适合去濟養院……他這樣的年紀已經具備生活自理能力了,因此應該出濟養院的時候,而不是入濟養院。

但不知道因為什麽,他還是落到了濟養院院長的手裏。

“這裏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這兩天想必你也經歷了很多,今天就暫時好好休息吧,具體的事情明天再說……喔,對了,三餐的話我會安排人送過來的。”三筱對着羽生說道,她将後者安排到了濟養院中的一個單獨的房間之中。

“嗯,我知道了。”對于這樣的安排,羽生絕沒有半分的不滿。有些狹小但勝在整潔的房間,簡單而一應俱全的家具,這是經歷了數年流浪生活的羽生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環境。

至于接下來會被怎樣安排,羽生并不知道,但這個小小的房間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了。

濟養院的規模很大,大約有三位數的孤兒生活在這裏,但羽生所暫居的這個房間,周圍卻并沒有其他孤兒居住,可想而知他這樣的外來者還是被區別對待着的。因此,盡管村子沒有限制他的自由,但除非得到明确的指示,否則的話他絕不會到處亂跑,更不會與村子的其他人接觸……羽生把自己的活動範圍局限在了這個房間之內。

這叫自知之明,主動幽居總比因為行為不當而被監禁要好得多。在羽生的印象之中,忍者這種生物不止熱衷于幹掉敵人,有時候他們還熱衷于幹掉自己人

羽生這邊亂七八糟的考量姑且不論,在安排好了他這邊的事情之後,三筱就迅速的離開了濟養院……此時的木葉正處于權力新舊就交接的時期,因為交接發生的太過倉促,三筱這樣的人現在是非常忙碌的,她不可能在羽生身上耗費太多的時間。

接下來,三筱有着相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木葉高層中的一個人做出解釋和說明,并且要盡可能的争取對方的認可和諒解,那個人的身份在木葉是極為崇高的——漩渦水戶,初代目火影的妻子,這正是三筱即将要面對的人。

就身份而言,現在的漩渦水戶是木葉最為尊崇的一人,甚至連火影的交替也必須征得他的認可。而就像猿飛日斬為了火影之位需要漩渦水戶支持一樣,三筱想做的事情同樣需要對方的支持。

漩渦水戶外表看起來五十多歲,她年輕時那标志性的一頭殷紅的頭發此時已經不複光華了。在三筱來到了她的身邊之後,未道來自己的來意,漩渦水戶已經稍顯極其的開口說話了:

“三筱,你真的決定要那麽做了嗎?”

顯然,火影夫人先前已經通過某種方式得知了三筱想要做的事情了。

“嗯,那已經是既定事項了……到了現在,千手一族已經是時候急流勇退了。”三筱說道,她故意頓了頓止住話語,見對方臉上的表情沒有明顯的變化之後,才繼續解釋道,“忍界大戰以來,身為‘森之千手’一族的榮耀感與身為火影本族之人的使命感,讓族人們在戰争的過程之中太過‘身先士卒’了。敢死戰者,故身死之,這數年以來千手忍者的死傷率甚至超過了結成木葉之前的亂世……”

“另一方面,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犧牲率,大量優秀的族人在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之前就死去了,因此在初代與二代之後,千手再也沒有出現過像兩位先人那樣才智高絕、實力強橫,能統合一族的忍者了,因此……我覺得是時候了。”

“隐去森之千手的名字,無論對族人還是木葉來說都是一個正确的決斷。道理很簡單,千手一族不可能永遠是火影,否則的話我們繼續做自己的千手就是了,結成木葉的意義又何在?而既然千手不可能一直是火影,那我們也不必承擔超過一般忍者的責任……這并不是意味着要禁止族人們成為忍者,而是要他們不要再背負千手這個沉重的名字了。”三筱在做出這樣解釋的時候,聲音是無比沉痛的。

“森之千手”,已經成為他們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舍棄千手,這固然是一個人讓人無比痛惜的決定,可反過來說,能夠讓整個忍界數一數二的忍族放棄掉他們的名號,可想而知在之前的戰争之中他們承受了什麽樣的死傷。

“千手的族人都是這種意見嗎?”漩渦水戶沉默良久,複又問道。

“嗯,之前的宗族會議上,盡管所有人都對這個決定表示十分的痛惜,但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接受。”

“原來是這樣嗎,千手一族終于到了要舍棄他們榮耀的族名的時候了嗎,我還以為會有相當一部分人反對這樣的決定呢,不過……這樣也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就算是柱間複生,我也對我的丈夫有所交代了,他也該是無話可說的。”漩渦水戶說道。

她出身于漩渦一族,盡管嫁給了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可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千手——有些事情是只有最純正的千手才能做出決斷的。

那是因為有着最強烈的家族觀、會對這種決定表示最堅決反對的族人,早已死在戰場之上了……三筱想要把這句話喊出口,然而最終她卻張了張嘴,什麽都沒有說。

因為這種事情不只她明白,坐在她對面、陪伴初代目度過了一生的人更是明白。

綜合來說,二代火影的死是千手一族做出隐去宗族姓氏決定的催化劑。本來戰争已經打到中期了,木葉挫敗了雲隐的入侵,兩國即将締結和平與同盟條約,這是靠着無數千手族人的生命才換來的成果,然而這一切都随着二代目的突然死亡而消失掉了。

和平本來觸手可及,可結果卻無影無蹤,前後的落差使得千手一族的士氣暴跌,他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犧牲真的有意義嗎?

答案當然是有意義的。

然而他們的付出卻與這種意義的含量、取得結果價值的大小太不成比例了。

所以當三筱提出隐去千手的時候,最初的時候族人們的反應是驚詫不已,但随後絕大多數人都接受了這樣的提議。

而後,這個提議就這麽變成了最終的決定。

千手的犧牲不只有他們自己明白,整個木葉村也都明白。在付出了那種沉重代價的基礎上,誰都沒有立場再要求他們承擔更多的犧牲,因此,只要千手一族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村子是不會、亦沒有辦法進行阻止的。

自今天以後,結成木葉忍者村最重要的忍宗,忍界鼎鼎大名的千手一族,将會逐漸的隐沒下去,千手這個姓氏,在不就之後就會只存在于歷史之中了。

“盡管以後不會再有千手的忍者了,但這只是因為所有的千手忍者都已經成為了木葉忍者的緣故,我們并沒有放棄掉自己的責任,也不會逃避身為木葉忍者應有的擔當,可為了一族能夠長期存續下去,我們只能這麽做,名號再怎麽榮耀也是虛的,相比于族人們鮮活的生命它不值一提……因此千手以後只會以木葉忍者的身份出生、也會木葉忍者的身份戰鬥、甚至以木葉忍者的身份而死亡。”

對木葉隐村的認同感和歸屬感,絕不會有其他忍宗能超過千手,因此三筱的話是值得信任的。

“不過,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之後,未免村子裏多做猜想,接下來我會再次前往雷之國,承擔下出使雲隐的任務。”她又補充道,态度是一回事,行動是一回事,她需要以自己的行為證明千手對木葉的态度不會改變。

“去雲隐?你要知道,憑你的身體狀況是沒有能力執行高強度的任務的,你應該……”對于這種決定,漩渦水戶終究不能繼續沉默下去了。

“但是我的身份,卻最能用來表示木葉對于和平的誠意,從這種象征意義上來說,再也沒有比我更合适這個任務的人了……火影與雷影的死亡,只是一個意外,雙方渴望和平的想法并不會因此而更改。就我本人來說,我絕不吝啬對于雲隐的恨意,然而怨恨是最簡單、最容易做到的事情,難的是要完成二代目未竟的事業。這場忍界大戰,木葉隐村是由二代目主持的,因此結束戰争也是千手該做的事情……這将會是千手以千手的名義去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三筱的話裏所體現出的決心,絕不容任何人改變。

這讓漩渦水戶再度沉默,經過了良久的思考之後,她最終說道:“如果你這麽想的話,那就去這麽做吧,不管是千手的事情,還是雲隐的事情,都去做吧……只是,你要記住,如果決心要做了,那就一定取得成功。”

這位地位崇高的長者,最終還是認可了三筱的計劃。

“當然,我絕不會失敗。”

三筱,有着成功的信心。

第 17 章 左青龍探爪八勢

“看到沒,只要你有本事,盡管來拿。”清昶公主把地級珠收入懷中,一邊往下走,一連從腰間抽出一根火紅長鞭。用力一甩,啪的一聲,長鞭蕩過的地方,留着一道道火紅的痕跡,空氣好像都要被燒着了。

“方雲,亮出你的武器吧。”清昶公主微仰着頭,一臉高傲的朝方雲喝道。

“王侯家的積累,比不得皇宮。公主要戰,我就用這雙拳頭吧!”方雲說着大步跨入了戰圈。

清昶公主呆了一呆,方雲這話的潛藏意思很明顯。我不是不想用兵器,而實在是家中沒有你們皇室那樣的積累,你要是臉皮夠厚,我用雙拳,戰你的長鞭就是。

周圍的目光頓時有些異樣了。清昶公主手中長鞭的威力,大家都看到了。她本就是皇室公主,修為比方雲高,這場約鬥本就沒什麽懸念。清昶公主卻還要依仗兵器出場,這就有些太欺負人,顯得太不公主了。

“哼,既然你不用兵器,我也不用兵器欺你。”清昶公主手腕一抖,又把這兵器插入腰上。

周圍的士子這才點點頭。大周武風極盛,大家基本都知道,武道達到罡氣級,罡氣貫注,雙手便有如最利的刀劍,吹毛斷發,削鐵如泥不在話下。清昶公主舍棄了長鞭,對她并不會有多少影響。

“這個小子好狡詐,三言兩語就廢掉了清昶公主最起碼三成的戰力!”亭子裏,錦衣紫服,氣息凝練,如岳峙臨淵的山河侯世子高韋眨了眨眼睛,臉上閃過特別的意味。

別人不知道,許權心中卻清楚,清昶公主大半修為,都集中在這條火蟒筋皮絞成的長鞭上。舍棄了長鞭,清昶公主就像蛇撥掉了牙,虎沒了爪,實力大減。

“小子,高明!”文曲侯望了眼方雲,抛過去一個贊賞的眼光。

清昶公主捋了捋袖子,露出雪白修長的手掌。大步跨入了戰圈,于方雲身前二丈站定:“方雲,你也別高興太早。我三個月前,早已從父皇那裏讨得了一套《撼世皇拳》。你想和我鬥拳法,那只能是自讨苦吃!”

“什麽?撼世皇拳?”山河侯世子高韋、錦繡侯世子蔡風聞言神色明顯一震,以他們的家世學問,自然比一般世子知道很多。

撼世皇拳,乃是當今人皇還是皇子的時候創立的拳法。這套拳法博大驚深,練到大成之境,號稱拳聲如龍吟,拳氣聚集,化為五爪金龍,便是一座泰山,也能撞塌、撞碎!

“人皇居然會把這套拳法傳給了她!”許權心中微微訝異,這套拳法,一般是非皇子不傳的。作為人皇自創絕學,這套撼世皇拳要比大周王侯的拳法高明太多。

“沒想到清昶公主居然還學了這等皇室絕學。方雲沒有希望了。”文曲侯世子嚴倫心中微沉,深知撼世皇拳的霸道,立刻感到方雲勝率渺茫。

“既然如此,就讓我見識一下公主的撼世皇拳吧!”方雲臉上毫無動靜,就好像從沒聽說過撼世皇拳一樣。

“孤陋寡聞,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皇室威嚴!”

清昶公主心中惱怒,也不客套。雙腳用力一蹬,一個兔起鹘落,立刻逼到方雲三尺之內。

“方雲,接第一招,皇龍震世!”

只聽一聲震天龍吟,清昶公主周圍三丈之內,空氣炸開,一波波空氣粘稠如水般動蕩,發出強大的吸扯力量。清昶公主的右掌猛的從水波漣漪中探出,白皙的手掌覆着一層金色的罡氣,五指一爪,化為一只巨大龍爪,一把抓向方雲。

“野牛奔馳!”

方雲反應極快,清昶公主剛剛迫近,就看到他肩微聳,腰微弓,腳力一蹬,猛的向一旁竄出。這一下速度奇快,立刻就從清昶公主周圍粘稠的氣流中掙脫出來。

“怪不得有這種自信,原來是練成了真氣!”清昶公主感覺眼前一晃,方雲閃向一邊,立刻就知道方雲練成了真氣。

皇龍震世,這一招的拳意,取的就是皇龍出世的時候,石破天驚,震懾萬獸的意境。一般的元氣境武者,面對這招,別說回手,就是動都動彈不得。也只有修為到了真氣級,體內真氣流轉,産生極大力量,才能跳脫出來。

“方雲,你想哪裏逃!”清昶公主大喝一聲,改抓為拍,反手就是一掌拍了過去。這一掌,氣息浩蕩,帶着一股摧枯拉朽之勢。

“莽牛沖撞!”

方雲從容不迫,雙臂一震,莽牛拳最強的一招已出手。方雲這一招出手,整個雲夢亭都回徹着洪亮的牛嗷聲,仿佛有無數頭牛在曠野中激烈沖撞一樣。修為達到真氣級,肉身力量配合真氣,方雲這招威力暴漲了十倍不止。

砰!砰!

就聽得兩聲劇響,方雲發出的青色拳氣撞在巨大龍爪上,只微微阻止了一下龍爪,立刻就被清昶公主一掌抓碎。

唰!唰!

方雲腳下連彈,利用拳風阻住爪勢的一點時間,立刻拉開了和清昶公主的距離。

“清昶公主,第一招了!”

“還有兩招,你接着吧!撼世皇拳第二招皇龍怒吟!”

清昶公主也不多說,縮掌為拳,一拳轟出。這一招出手,雲夢亭內外,只覺狂風大作,滿空金光,幾乎無法呼吸。恍然之中,一只金色龍頭帶着無窮的威壓破空而出,撲向另一方。

“機會來了,等的就是你這招!”清昶公主驚世一拳破空而來,方雲不驚反喜,體內真氣沸騰,猛然一聲長喝:“清昶公主,你也接我這招!喝,第一式左青龍騰空探爪勢!”

吟!

方雲猛的拔地而起,身軀在空中一晃,周身真氣湧出,化為一條三丈長青鱗大龍,首尾俱在,四足齊全。四足一劃,猛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堪堪避過清昶公主的皇龍怒吟。

砰!

青龍騰架入空,突然一折,俯沖而下,巨大的左爪探出,重重拍在清昶公主身上。只聽一聲嬌呼,清昶公主飛起數丈,落後跄踉退出數步,這才止住去勢。她的胸膛急劇起伏,一雙美目不可思議地看着方雲。

“第二招,你輸了!”青龍落地,又顯化出方雲的身形來,一身白色勁裝,說不盡的灑脫。

滿場死寂,所有人震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方雲。顯然沒有想到,方雲居然能使出這招。便是強大如許權,心中也充滿了震驚。

左青龍探爪八勢,這是四方侯方胤當年賴以震驚天下的絕學,整個上京城的士子,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這套絕學施展到極致,能顯化數公裏的巨大龍軀,抓山裂海無所不能。

但這并不是說,左青龍探爪八勢就真的強過皇族絕學了。撼龍皇拳施展到極致,同時有崩天滅地,斬神殺魔的本事,這其中的區別,主要還是看施展者的武道修為以及戰鬥經驗。

文曲侯世子嚴倫心中也是極度震驚,微一思忖,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方雲的修為不及清昶公主是毫無疑問的。不過他施展這招左青龍騰空探爪勢的時機,拿捏的妙到毫巅。清昶公主的拳勁襲來的時候,正是他騰空而起的時候。若是早上半分,或是晚上半分,恐怕就不是這個場面了,而是青龍半空腰斬!”

撼世皇拳以霸道、威猛著稱,在靈活性上,是遠遠不及左青龍騰空探爪勢的。

“不過,任何武學都有缺陷,但這種缺陷往往一閃即逝。只有看到第二遍的時候,才有可能抓捏住。皇室的武學平時極少流露,這套撼世皇拳也是清昶公主第一次使出,連我以前都沒見過。這個方雲,他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真的是戰鬥天賦驚世絕俗,遠超我們嗎?”嚴倫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個月的苦修,以及準備總算沒有白費。可惜我修為還是低她一個檔次,破不開她的罡氣防禦!”方雲心中暗道。嚴倫卻是不知道,皇室的這套撼世皇拳,方雲曾經在前世見清昶公主施展過一次。

正是仗着這種前世的見識,當日,方雲才敢答應清昶公主的約鬥。方雲以言語拿捏住清昶公主,讓她棄鞭用拳,正是逼她使出撼世皇拳!

清昶公主的臉色一片蒼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方雲,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們皇室的絕學,怎麽會輸給一個平民的武學!”落敗還在其次,方雲這一招左青龍騰空探爪勢雖然沒能摧毀她的護身罡氣,卻直接摧毀她無敵的信念,也摧毀了她心中皇室武學至高無上的形象。

“不可能,一定是僥幸,一定是僥幸!四方侯的武學,怎麽可能高過我皇室的絕學!”

第 13 章 與伊茲米的謀劃

經過了數次後續治療,現在的伊茲米已經能夠完全正常活動,不會再吐血了。

那些再生能力強的器官也沒有問題了。

說起來,人體的愈合能力還是很厲害的,小腸就是截下來一兩米也能恢複,肝髒切了一半也能長回來,胃截掉三分之二也可以恢複,人類還是挺厲害的。

可惜她受損的子宮、一側腎髒和胰腺沒有恢複,不過之前的粘連都沒有問題了,所以現在活動起來毫無壓力,基本上恢複當年的頂級戰力了。

既然治療已經結束,一豐就要和她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了,伊茲米夫婦倆和一豐一行三人一同在屋裏,确認沒有洩密的可能後,開始了讨論:

“整個軍方上層都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我們的行動無疑是極端危險的。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整體軍方都是敵人,地方的軍隊都是可以拉攏的對象。

畢竟這個國家的計劃,是将整個國家都獻祭出去,如果地方軍隊知道了,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我們除了擒賊擒王的計劃之外,還要考慮到軍隊的問題。

在地方軍隊中,有兩支軍隊是最有希望拉攏的,東方司令部最高指揮官古拉曼中将和北方布裏克斯要塞呃阿姆斯特朗少将。

兩個人都有不低的權勢,同時也都是被中央排擠的存在,倒不是說他們有多麽高的正義之心,但是他們都對中央的寶座有着野心。

如果能夠讓他們以此為目标,打着解救人民的旗號出動的話,我們的勝算就會大大增加。

雖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但是可以争取。

東方司令部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會以馬斯坦為突破點進行聯系的。

至于北方的布裏克斯要塞,恐怕要麻煩伊茲米你了。”

伊茲米聞言笑了一下:

“布裏克斯啊,真懷念啊。當年我修行的時候可是在那裏生存了一個月的時間呢。

到時候久違地去重游一下故地吧。”

可不就是,這位猛人,在二十年前,想要找一位有名的煉金術師拜師,可惜不知道這位煉金術師已經病故,碰到的是這位煉金術師的弟弟,是一位格鬥家。

這位格鬥家誤以為伊茲米是來拜師學習格鬥術的,所以安排她去冰天雪地的布裏克斯生存一個月的時間,和自然鬥、和狼鬥、和熊鬥、和布裏克斯守衛兵鬥,并且在生存中領悟了“一即是全,全即是一”的真谛。

現在布裏克斯還流傳着神秘女人的傳說。

等一個月後,回來找人,才發現自己弄錯人了,然後胖揍這位格鬥家之後離開,并且碰到了自己未來個丈夫,斯古。

一豐怕這位女強人再一時起興去霍霍布裏克斯,馬上勸阻她:

“不用這麽着急,即使阿姆斯特朗少将已經将布裏克斯打造得鐵桶一樣,如果太早聯絡,也無法保證能一直保持秘密。

她是計劃中比較靠後的一部分,還不着急。

這個女人,打仗和治軍一流,但是耍政治還是差了一點。

這一點和東方司令部的老狐貍不一樣,老狐貍可是将陰謀詭計練到一定程度的人了,我反倒擔心他會按兵不動,事後出來撿便宜。

他們兩個暫且都不用聯絡,人多嘴雜,不方便。

伊茲米你現在還是最好在這裏等着,之前我們見過艾爾利克兄弟,但是沒有機會交流。

下一步我要去中央找一趟,恐怕沒有時間聯絡他們。他們兩個作為人柱,在一定程度上是授人造人保護的,而且這件事他們兩個已經陷入得太深,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

與其讓他們兩個自己沒頭腦地調查,冒着被清除掉的危險,還不如燙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明面上配合我們的工作。”

伊茲米對兩個學徒視如己出,如果可以的話,她是不想讓兩人介入的。可惜,現在的情況,艾爾利克兩兄弟根本就沒有機會脫身,為了安全,伊茲米同意了這個計劃。

按照一豐分析,兩兄弟恐怕不久就會因為四處碰壁而不得不去找伊茲米尋求幫助,到了那個時候,就可以安心地将事情的經過告訴兩人了。

一豐想了想,又補充道:

“對了,之前和你介紹的起個人造人中,代表貪婪的格利德背叛‘父親大人’後,貌似就藏在達布利斯的一個酒吧‘魔窟’之中,你們也注意一點。

說來好笑,代表那位瓶中小人的欲望的格利德,正是因為這一份欲望,所以想要獨占這一切,才會叛變的。

戰鬥力的話,其實一般,只要用煉金術瓦解掉他的硬化,這個人造人就沒什麽威脅了。

拉攏他太費勁,別讓他發現我們已經知道的信息就行。”

伊茲米倒是對這個人造人很感興趣,不過為了大計,還是忍住了。

第 6 章 母慈子孝

倒不是江芙蕖良心大好,要放棄鍋中熟食,而是江芙蕖自小所受到的教育和自身的修養讓她做不出不問自取的事情來,借火是沒辦法,而且火種并不算什麽稀罕物,可這吃食,到底有些分量。

雖然求人有點丢臉,但是……沒有辦法啊!

江芙蕖出了小土屋,借着月光發現自己竟是被醉鬼旺子拖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房舍,這房舍依山而建,簡陋地很,只有一個小土屋和一個主屋,房舍前面就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山路前面是一片田地,田地與山路之間只隔着條小河。

雖然沒什麽農村建築的常識,但是顯然,這山腳下并不是一個适合建立房舍的地方,所以江芙蕖只看到這麽一棟“特立獨行”的屋子,也不知道醉鬼家為什麽會建在這裏。

江芙蕖走到主屋外面,順着半掩的門往裏看去。

內屋之中,點着一盞昏暗的油燈,正對着房門的是一張木板床,木板床的四角各支着一根細木杆,細木杆上又綁着四根木杆,與床板一起組成了個空心長方體構架,一塊米黃色的滿是補丁的帳子被綁挂在那架子上。

帳子頂上的中間下凹,對門向兩側分開,露出帳子裏的人來。

居然是個滿頭銀發的老人家,江芙蕖懷疑地看了眼坐在床邊,滿眼孺慕,面色緊張的醉鬼旺子,怎麽看,這兩個都不像是母子啊?倒像是爺孫……

“旺子,陳工頭家的工錢領到了吧?”旺子娘躺在床上,神情疲憊,聲音微弱。

旺子的表情僵了一下,他低下頭,大手握成了拳頭,“娘,都拿到了。”

旺子娘閉着眼睛,并沒有看到旺子的異樣,她咳了一聲,待得氣順了才道,“好孩子,這樣才對,等娘去了,這家裏就你一個人了,你……”

“娘,你會好起來的。”旺子打斷旺子娘的話,他想要去摸旺子娘的手,可又似乎懼怕着什麽,手停在半空沒動,“秦大夫說,只要再吃上半個月的藥,你的病就會好了,娘你這半個月就不要給我做飯了,我自己去外面吃就是。”

“去外面吃?”旺子娘忽然睜開眼睛,渾濁的目光看向旺子,情緒有些激動,“你答應過娘什麽?你是不是又跟那群人混到一起去了?你要是這樣,娘倒不如現在就去了,還吃什麽藥!”

“娘,我沒有!”旺子再顧不上其他,他緊緊抓住他娘顫動的手,雙腿一彎,就從凳子上滑跪到地面上,雙膝落地發出“嘭”地一聲脆響,聽得屋外的江芙蕖都疼,“我跟娘發過誓,以後再不會去跟他們鬼混了,娘你相信我!”

旺子娘定定地看着旺子,也不知道她看出了什麽,良久,她點了點頭,示意旺子起來。

旺子松了一口氣,正要讓他娘早點歇息,就聽他娘幽幽道,“旺子,外面鍋裏的飯,你去吃一點吧,不要給娘留着了,娘啊,活……”

“娘,你在說什麽啊,那飯我已經吃過了啊,你早點歇息吧,這天都快亮了。”旺子打斷他娘的話,眼神閃爍,不敢與他娘對視,只把目光往門口一扭,立即跟門縫中烏溜溜的一雙大眼睛相對。

兩人都是一愣,不過很快都反應過來,旺子狠狠地瞪了江芙蕖一眼,那眼睛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滾!

可是江芙蕖能滾嗎?偷看了半天,她的心酸麻麻的,本來還以為自己這次出師不利,又要平生橫起波折,誰知道,竟是被一個有孝心的壞人給“撿”了回來,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并不想再對她怎麽樣。

心思如此簡單的壞人,江芙蕖的人生見識又漲了一點,她咬了咬牙,在旺子殺人的目光中,不走反推開了屋門。

木門“吱呀”一聲,引起了床上旺子娘的注意,她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江芙蕖。

江芙蕖此刻滿面的傷疤,并沒遮掩,在昏暗的燭光下看起來十分可怖,可這旺子娘眼睛裏竟然沒有一絲的厭惡,反而帶了一絲同情,“是你啊。”

倒像是與她熟識一樣。

江芙蕖很快想明白,是啊,自己在這村子裏連小孩都知道了,大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在旺子娘憐憫的柔和目光中,江芙蕖有些赧然,她低下頭,低低地應了一聲,“恩。”

“娘,你不要理這個醜八怪,她剛大半夜地居然在村裏晃蕩,估計又想偷東西了!”旺子站起身,龐大的身軀往江芙蕖和旺子娘中間一站,頓時将她們隔開來。

江芙蕖眼皮一跳,敢情她這身子原身還是慣偷?難怪這旺子把她提溜到這裏,對她又打又罵,怕是怕她偷村裏人的東西吧!

“旺子,這姑娘也是個可憐的,你是不是又打她了?她就是個傻子,你打她幹什麽?”旺子娘嘆了口氣,“看她的樣子,估計又是餓的,你給她勻口飯吧,菩薩保佑。”

“娘!”旺子聽到旺子娘這話,頓時不滿了。

自從三年前,這傻子到了陳家村,他娘時不時就給她偷偷送吃的,打量他不知道呢?為了這事,他一直想揍這女人,傻子怎麽了,傻子就能混吃混喝了?而且這女人頭上刻着字,誰知道是不是真傻呢,指不準以前做過什麽喪良心的壞事呢!

米糧本來就精貴,尤其是這兩年,田裏收成不好,上面的稅還重了一層,他每日地勞作都只勉強夠娘倆的溫飽,哪裏還有什麽多餘的吃食給這醜女人!他還想攢點餘糧去秦大夫那換藥給他娘喝呢!

想到自己娘的病,旺子心中暗了暗,秦大夫說,便是強撐着,也只能再多活兩個月的光景,這是從小将自己養到大的娘,他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就這麽去了,都是缺銀錢,若是有銀錢,娘就能去大城裏找好大夫了,都是自己沒用!

“大娘。”江芙蕖喃喃地喚了旺子娘一聲,還沒開口,旺子娘就把吃食送到了嘴邊,本來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她的心情卻無端地沉郁了下去,這麽善良的旺子娘,卻要病死了,生老病死雖是人之常情,可江芙蕖卻一直覺得,好人應該長命才對。

她這聲大娘沒有引起旺子的注意,卻是讓旺子娘愣了一下,她可是清楚地記得,這姑娘是個傻子,平日裏瘋瘋癫癫的,只會傻笑,怎麽會喊她大娘,莫不是好了?還是她頭暈聽混了?

“你幹什麽?!”旺子見江芙蕖忽然繞過他走到他娘床邊,心中大震,就要去拉她,卻見他娘蒼白的面上帶了一絲笑,那動作便頓住了,只悶悶地站在床邊,眼睛牢牢地盯着江芙蕖,唯恐她作出什麽不當的舉措來。

旺子娘一看到江芙蕖的動作和她幹淨明亮的眼神,就知道她剛剛沒有聽混,這個傻了的姑娘,怕是好了,雖然不知道她得了什麽機緣好的,但旺子娘心裏還是很高興地念了句菩薩保佑,她任由江芙蕖抓着她幹枯的手,欣慰地打量着收拾一新的江芙蕖。

這姑娘頭發不再是一鳥窩了,如今捋地順順地盤成個團子在頭頂呢,身上幹幹淨淨的,也沒有什麽異味,整個人雖是看着瘦弱了點,但也清爽宜人,有點活人的模子了。

江芙蕖任由旺子娘打量着,她的手搭在旺子娘的脈搏上,眼中透出一絲疑惑。

第 3 章 謝若煙離京

謝若煙離京

“殿下,您可來了,我家娘娘肚子不舒服的緊呢,就盼着您來瞧瞧。”孟璋剛踏進門,紅纓便迎了上來,嘴上說着盛側妃不适,心中确實暗自得意,主子得寵了,她們下人的日子便也好過些。

孟璋見狀便有些不喜,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令他心煩,但想着內室中是懷了他孩子的女人,仍舊忍了下來。

剛進內室,便見盛文錦穿着輕薄紗衣迎了上來,身後紅纓也識趣地悄悄退下。一見如此場景,孟璋哪還有不明白的,難受是假,争寵是真。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張燦若朝霞的臉,她也會如此争寵麽?

見孟璋有些出神,盛文錦勾了勾孟璋的腰帶,嬌柔地貼在孟璋胸前:“殿下久未過來,妾真是想的緊呢。”

孟璋被這一下拉回了神,低頭便看見盛文錦的俏臉,雖也生的嬌俏,但若是比起謝若暻那張臉來,怎麽看怎麽不對勁,有些不悅道:“不是說難受的緊?”

“殿下來了便不難受了?”

孟璋有些好笑地看着盛文錦,盛文錦被這麽一看,心中有些忐忑。太子的規矩她是知道的,後院誰要是耍手段争寵定會惹太子不喜,可她這不是身懷有孕嗎?難道不能成為特例?

見盛文錦面上有幾分死不悔改之意,孟璋清聲道:“張德保!”

張德保本是候在院外,聽聞太子此時語氣便暗道不好,忙上前跪下:“奴才在。”

“你去尋了太醫過來,好好給盛側妃瞧瞧,到底是哪裏不舒服。”

盛文錦聞言一時有些不可思議,她與太子相伴數載,太子還從未如此下過她的臉。

感受到空氣中冷凝的氣氛,張德保也是不敢久留,低着頭快步出去請太醫了。

盛文錦有些受傷地看着孟璋:“妾不過是想念殿下,便是借着孩兒的名義求殿下來瞧瞧也不行嗎?”

見她哭的梨花帶雨,看樣子是真的傷心了。孟璋多少也顧念起這些年的情分,何況她祖父盛閣老是t個對大靖有功之人,不能寒了功臣之心。孟璋上前将盛文錦摟入懷裏,安撫道:“孤最近是有些事忙,但這不應該是你耍心思的理由。”

盛文錦見孟璋肯安慰她,便也知道剛剛的事兒算是過去了,于是扯着孟璋的衣袖撒嬌道:“那殿下陪妾用過晚膳再走?”

孟璋想着晚上是要回去陪謝若暻的,盛文錦孕中多思,陪她用個飯倒也是情理之中,便點了點頭道:“可。”

聽見孟璋答應,盛文錦更是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連忙吩咐了紅纓青櫻去小廚房守着做些孟璋愛吃的菜來。

不過還沒等她高興一會兒,便聽孟璋看着她淡淡道:“此次作罷,日後要是再要耍這種小心思,莫怪孤不給你留面子。”

盛文錦臉上一僵,仍是強撐着應了。

用過晚飯,孟璋便想走。總歸他已是給足了盛文錦面子,想來後院中人也不會薄待了她去,便起身道:“你且好好休息,孤有空了自會前來看你。”

“殿下要走?”盛文錦有些錯愕,她原以為太子答應留下用膳便是默許今天在翠華庭歇着了。

孟璋不欲多說,只吩咐青櫻紅纓好好照顧主子便走了。

“娘娘您別往心裏去,殿下心裏總歸是惦念您的。”紅纓見盛文錦臉色不好,連忙上前勸慰。

“惦念?”盛文錦發出一聲嗤笑,眼中卻有淚光閃動:“便是我有孕在身也留不住他,謝若暻那個狐媚子便當真那麽好?讓殿下巴巴地趕過去?”

紅纓聽着便知道主子想岔了,于是再勸:“謝側妃昨日才入府,按規矩殿下是要在她那兒連歇三日的,謝氏是功臣之後,殿下更是個重規矩的人,任她如何也是比不了您的。您呀,還是養好身子生下小殿下要緊。”

盛文錦這才回過神,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淺笑,右手輕輕撫上小腹:“你說得對,當務之急,自是生下小殿下,不過…”

盛文錦招招手,示意青櫻附耳過去。便是殿下不是因為謝若暻之故才離開,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孟璋到抱月閣時,謝若暻正圍了披風在樹下看書,極白的肌膚襯着嫣紅的鬥篷,煞是好看。

抱月閣內有棵極大的桂花樹,謝若暻令丹素丹婳搬了貴妃榻和炭盆在樹下,自己迎着燭火捧着游記看得津津有味。

孟璋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幅場景,美人如畫亦如紗,美好的不真切。昏黃的燭火照在謝若暻臉上給她鍍上一層金邊。若說孟璋心中有心愛之人的輪廓,那便一定是如現在這樣。

“殿下?”察覺到孟璋過來,謝若暻歪了歪頭朝他笑。然後伸出手朝他招了招:“殿下你快過來。”

孟璋一時有些恍惚,仍是順從着走上前去,抽掉謝若暻手中的書,将她摟在懷裏:“外面風大,怎麽不在屋子裏等?”

謝若暻淺淺一笑,眼睛彎成月牙:“殿下說要過來,妾想着第一眼便能看見殿下。”

見她如此,孟璋心頭難得地有一股酸脹感,好似被什麽東西填滿了,又好似空落落的。不想打破這份美好,卻又心疼道:“以後在屋裏等,孤讓人提前來傳話。”

“嗯。”謝若暻甜甜地應了,縮在孟璋懷裏拉着他看游記,細嫩的手指指着書上一處道:“殿下知道這是那裏嗎?”

孟璋看着懷裏嬌弱一團的少女,恨不能将她揉進心坎去,随意掃了一眼便答道:“大月?”

謝若暻驚訝地看着孟璋,不得不說,孟璋極大地被這種眼神滿足了。

兩人便這樣,一個看一個答,直至聞嬷嬷提着宮燈,笑吟吟地來喚兩人進去。謝若暻本想起身,結果被孟璋攔腰抱起,剩下聞嬷嬷在背後和藹地看着兩人。

沐浴後,孟璋仍是翻身壓住謝若暻,不料謝若暻卻使了巧勁反客為主,騎跨在孟璋身上。看着身上嬌羞又大膽的少女,孟璋頓時也紅了臉。

一番雲雨,孟璋紅了耳根仍是強裝鎮定道:“小廚房可有收拾出來?”

這幅場景放在謝若暻眼裏便是一個求摸摸求表揚的信號,于是她雙手抱住孟璋手臂,星星眼道:“妾謝謝殿下,殿下對妾的好,妾都知道。”

不得不說,謝若暻極大地滿足了孟璋的大男人心理,繼而又道:“你妹妹的任命已經下來了,明日便要前往汝南,你可要去送送她?”

謝若暻面露驚喜,若說之前的話還是她有意為之,那現在便是真心實意地感謝孟璋。卻又有些猶豫道:“會不會不合規矩?”

“無妨,孤陪你去。”孟璋拍了拍謝若暻的頭頂,少女毛茸茸的頭頂,手感極好。

“謝謝殿下!”謝若暻朝着孟璋的臉頰落下一吻,又飛速逃開,被孟璋一把抓了回來壓在身下。

帳外燭火搖曳,賬內人影搖晃。

翌日一早,孟璋便帶着謝若暻到了送別的榭水亭,兩人并肩而立。這日倒是個好日子,晴空萬裏,微風陣陣。

謝若煙一身白色騎裝高坐馬背之上,上以黑線繡制山水圖,胸口前戴了一串瑪瑙紅翡鏈,英姿中又不失柔媚。

姐妹兩絮絮叨叨說了會兒子話,便已到了謝若煙離去之時,雖說是過了明面的女将軍,但畢竟是一軍統帥,行程還是保密的好,因此謝若煙倒也只帶了一隊貼身護衛。

時辰已到,謝若煙仍是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謝若暻,此次一別,山高水長,再相見只怕是難了。更何況戰場上刀劍無眼,能否再回來也是個未知數。

“殿下…”謝若煙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孟璋。

孟璋道:“二娘子但說無妨。”

“還望殿下珍重我阿姊。”謝若煙握着馬鞭,鄭重地朝孟璋一拱手,謝琰已被送往本家書院,在京城的,便只有阿姊一人,仍是放心不下,謝若煙又道:“我知後院多争鬥,無論如何,請殿下多多庇佑一二,我願以命報之。”

謝若煙之意再明顯不過,孟璋自是領會,随即允諾:“将軍慢走。”

謝若煙朝着二人一拜,轉身便打馬而去,塵土飛揚間尚能看見女子的飒爽英姿。

“殿下,煙娘方才所言,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謝若暻仰頭朝孟璋道,眼神誠懇。

孟璋牽過她的手,仍是那股子淡淡的聲音,卻仿佛有什麽不一樣:“無妨。”

兩人也未騎馬,就這麽慢悠悠地順着小道漫步。

“殿下今日不用上朝?”不怪謝若暻好奇,如今孟璋基本上是明面上的下任皇帝,除了每日上朝外,其餘時間大多在乾盛殿批折子。

“父皇特準,今日送謝将軍重要。”孟璋颔首道。

“殿下。”謝若暻停下腳步,有些認真地看向孟璋,孟璋臉上仍是那副淡淡的神色,矜貴冷淡,卻也淡淡“嗯”了一聲。

“妾謝謝殿下。”謝若暻此時倒是有些真心地感謝孟璋,無論如何,能親自送妹妹離開她是感念孟璋好意的。

孟璋倒是難得地笑了笑:“無妨,謝将軍是有功之臣,倒也不算逾矩。”

謝若暻有些詫異地看了孟璋一眼,笑道:“殿下這樣笑真好看。”

孟璋霎時間紅了耳根,嘴角的笑意也不知道是笑好還是不笑好,一時間倒是有些騎虎難下。

回到太子府已是午時上下,孟璋剛将謝若暻送回抱月閣,便見太子妃身邊的丫頭含章來請,說是太子妃有事相商。

既如此,謝若暻自是不好再留他,便懂事道:“娘娘想必是有要事,殿下早些去吧。”

孟璋目光逐漸沉了下來,他這才剛剛到府,太子妃那邊便派人來請,這是自己身邊出了耳報神啊。

見謝若暻如此懂事,孟璋心中卻升起一股煩悶,皺了皺眉,讓丹婳丹素幾個好好伺候便走了。

見太子的背影離去,丹素有些小心地上前問道:“太子殿下好像不太高興。”

謝若暻了然,品着茶慢悠悠道:“太子才是這府中的主人,太子剛到府中,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便有人來請,這是剛入府便有人收到消息了。位高者,總是不喜歡自己行蹤被別人窺探的,無論那個人是誰。”

第 60 章 前夢

第63章 前夢

夜晚時分,胥清歌帶着姜喻來到皇宮外。前者看着在夜幕之下燈火通明的宮殿,周身的氣壓低的姜喻都快喘不過氣。

就在姜喻以為胥清歌要忍不住動手時,她卻冷漠的轉身離開。姜喻愣了愣,追了上去問道:“不動手嗎?”

胥清歌注視着京城的萬家璀璨燈火,開口道:“現在是晚上。”

“送他們上路還要分時間嗎?”

“送他們上路當然不用分時間,但送你上位需要。”

姜喻默默注視着胥清歌說這句話時的臉色,明明此時燈火璀璨,星河耀目,可這一切都映不進她眼底。

她眼底此刻成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淵……

兩人再無話,直到進了客棧,胥清歌準備回房間時姜喻才鼓足勇氣叫住她,“胥姑娘。”

胥清歌收回推門的手,微微側頭看他,姜喻從那雙冷淡的眸子裏看出“有事快說”四個字。

他心頭發緊,但還是一咬牙,說道:“胥姑娘,你明明可以直接去殺了他們一了百了,沒必要帶上我,更沒必要讓我,讓我去坐那個位置……你這樣……”他喉嚨有些澀,心頭壓着的陰霾怎麽也掃不開,“你這樣是不是怕天下無主後大亂,百姓受苦……”

胥清歌盯着面前的門看,始終面無表情,就在姜喻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卻扯了扯嘴角,“你想多了,我就只是看你順眼而已。”

說完,她一把推開房門,在姜喻愣怔的眼神注視下再一把将門給狠狠關上。

姜喻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道:“吓死我了,我以為她會直接打死我。”

…………

…………

次日早晨

正值早朝時間,宮門外大大小小停了許多馬車,皇帝疲憊的坐在龍椅上,時不時就伸手揉揉太陽穴,從長風派回來後他就一直心驚膽戰,不敢合眼。

皇帝看向站在左側第一位的國師,見後者面色比自己還要難看上幾分。

國師說他有龍氣護體,那人應該不敢殺他。但他們逼死人皇,脅迫傷害地皇,怎麽算都背負了滿身的因果……

皇帝是真的有些後悔了,他聽說長風派被燒了,練武場的那些人沒一個是活着走出來的,龍脈被斬,就連當初她親手救下的陵江城也毀了。

這些消息實在讓他心驚肉跳,皇帝有自知之明,胥清歌連陵江城都沒放過怎麽可能放過他和天機處。

“陛下,陵江城突降天火,百姓死傷嚴重,還請陛下早日派人前去赈災。再派人去調查此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

皇帝看着這位年輕的大臣,只覺得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他扶住額頭,有氣無力的揮手,“朕知道了,朕身體不适,今天就先這樣吧。”

…………

胥清歌帶着姜喻來到皇宮前,宮門口的侍衛還沒來得及出聲呵斥,她就先鋪開了自己的神念。

侍衛僵在原地,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胥清歌一步一步往前走,她遇到的人都一個接一個的僵在原地。

姜喻跟在她身後,在踏上白玉階梯時他看到了一條金色的龍盤旋在宮殿上方,那條龍發現他們後龍目一瞪,張牙舞爪的示威。最後卻在胥清歌冷淡的注視下,慫慫的扭頭,将自己隐在金色的龍氣裏。

胥清歌站上了最後一級臺階,聽到殿內的對話後,冰冷的嗤笑出聲,“你不是身體不好,你是要馬上就要歸西了。”

皇帝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等看到從門外進來的人的确是胥清歌時,他渾身止不住的發抖,一下子癱坐在龍椅上。

殿內的大臣們嘩然,有人站出來呵斥道:“大膽,你是誰,竟敢口出狂言。”

胥清歌沒理會這些人,神念一動,這些人跟其餘人一樣,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皇帝和國師驚恐的後退,胥清歌先看向了國師,說道:“天機處我已經送下去了,現在就差你了。”

她隔空一握,國師整個人都被掐着脖子舉了起來。

他雙腿不斷的掙紮,眼珠充血。

“聽說在人的靈魂上烙下個‘惡’的烙印,這個人就會永生永世背負業障,每一世都凄苦悲慘。”

國師掙紮的更厲害了,“我,我錯,錯了,不,不要……”

“你錯了?一句你錯了我哥哥就能回來了嗎?”胥清歌聲音陡然變高,眸子裏血光又隐隐出現,只不過最後又被人皇印給壓了回去。

“你,你殺,殺了這麽多,多人,也會遭天譴的……放,放過我,我可以,可以幫你化除業障……”

“我不在意。”胥清歌雙手結印,一個金色的“惡”字烙印進國師的靈魂中,“我要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國師眼神絕望,一柄渾身漆黑的長劍從他胸口穿過,刺穿了他的心髒。

胥清歌拂袖将人甩開,像丢垃圾一樣。

皇帝被吓得哆嗦,他看到對方将目光挪向了自己,一個激靈,“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天下之主,有龍氣護體,你不能殺我!”

胥清歌冷冷掀唇,隔空一抓将他從龍椅上拽了下來,狠狠丢在地上。

皇帝驚恐的爬起來想逃跑,卻被戮神劍釘在原地。

胥清歌走到他身邊,踩住他另一邊肩膀,“你連人皇都敢逼死,我廢你個天子又怎麽了?”

說完,她從對方眉心處粗暴的扯出了龍氣,“改個命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

胥清歌手心拽着龍氣,她看向站在幾十米開外完全傻了眼的姜喻,沒好氣的喊道:“過來。”

姜喻愣了愣,最後想到了胥清歌跟他說過的話,她要把這個朝代所有的龍氣搶過來給他……

姜喻一臉糾結的走過去,“胥姑娘,我能行嗎?”

胥清歌将龍氣送進他眉心,聽到他的問話,淡淡的回道:“能不能行那是你的事,我只負責幫你搶龍氣。”

話落,她轉身走到龍椅前,擡手将龍椅上鑲嵌的龍珠給拿了下來。

姜喻以為她要把龍珠給自己,結果沒想到胥清歌面無表情的一掌捏碎了龍珠。

姜喻:“!?胥姑娘……”

胥清歌皺眉,“怎麽,你想直接吞?”

姜喻尴尬擺手,“……沒,沒有……”

胥清歌又将龍珠的龍氣全部渡給了姜喻,做完一切後她回頭看被釘在地上的皇帝,“現在你就不是天子了。”

皇帝面容扭曲,“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麽做……”

“不能?”胥清歌冷笑,無數鋒利的冰刃從地上長出來,将對方刺成了刺猬。

“你放心,我會親自送你去惡鬼道,讓你永生永世受盡折磨,不得輪回,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