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失落界面

清晨的陽光叫醒了辛勤勞作的人們,一個健壯的青年身着異域一般的衣服,雖然是粗麻制成,但是穿在這青年身上就顯得很合體也充滿活力。這衣服只有一個袖子,另外一個手臂露出,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随意擡起手來都能讓那露出的手臂上的肌肉顯露出結實的力量來。青年 起身匆匆吃了一口飯菜對母親說道“娘,我去打獵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飯了,我晚上的時候再回來。”一個老婦人正在收拾家務,看着自己的兒子慈愛的說道“天海,注意安全,別去 光溪林的深處去,就在外圍即可。”

青年憨和的笑着回答道“娘,你放心吧,我知道那裏有妖獸,我一定安全回來。”轉身拿起自己的獵刀出門去了,一路上穿過村子,村落中的男女老少全都和善的對着青年打招呼,青年也笑着一一回應,陽光照耀在青年健壯結實的肌肉上,黝黑的皮膚閃着小麥色的光。來到光溪林中自己昨日挖的陷阱處,先看一眼是否有 野獸掉入其中,這陷阱還是自己父親當年留下來的方法,在陷阱外的遮蔽物上放下誘餌, 一見那陷阱外的遮蔽用的雜草已經消失,心中一喜,有獵物掉入陷阱了,太好了,今日可省下了許多力氣來。

急忙來到這陷阱處,這陷阱邊上的一個極不起眼的隐匿處藏了一根繩子。天海将那繩子拉起,底下是一個用竹子做成的簡易的開口的籠子,将那籠子拿起,一掂量李天海心中有些失望,這籠子這麽輕,看來不是什麽大的獵物了,估計皮毛也只能用來做一些小件了。将那蓋在籠子上的雜草翻開,邊緣處露出一只潔白的手來。李天海下了一跳心想“壞了,有人掉到這裏面來了。”趕緊将那在籠子中的人拉了出來,眼前的人讓李天海下了一大跳。竟然是個女子。而且身上一絲不挂。

李天海雖然已經成年,但是從來都沒有與女孩子有過親密接觸,更何況還是面對一個少女的裸體了。李天海臉瞬間變得通紅,不敢再看那女子一眼。可是随即一想,這女子在那籠子中昏迷不醒。別再是受了傷。因為自己的害羞而延誤了救治的時間,讓這姑娘受傷更加嚴重,這可如何是好。一時間救人要緊。也顧不上自己的害羞與是否冒犯這姑娘了。抱起這女子,将自己身上的豹皮給這女子穿上。當李天海紅着臉為這女子穿衣之時,另一件讓李天海更加吃驚的現象,心中暗呼:這人還活着嗎?

從這身上數不勝數的傷口上來看,那身上的衣服全都被利器劃成了碎條,原本潔白的肌膚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皮肉,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有的地方還能夠看到森森白骨露出,剩餘的地方也全都是被鮮血染紅的紅色。救治的時間不等人。天海也顧不上打獵了,抱起這女子就向自己的村子中跑去。氣喘籲籲的跑到這村子中唯一的大夫家中,濃郁的草藥味在這房間中彌漫,這草藥的味道中還參雜這一絲絲精純的靈氣,若是有修士在此處,一定會以為這大夫是在煉制仙丹。

那大夫是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正在專研一本寫着奇怪符號的書籍,一見李天海急匆匆的進來,手中還抱着一人,問道“天海,你不是去打獵了嗎?這人是誰。怎麽了?”李天海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這女子誤入了我的陷阱,身上還全都是莫名的傷口,傷勢極重, 毛先生你快救救她吧,遲了就來不及了。”李天海大汗淋漓,那毛大夫也不耽擱,對他說道“你将她放到一邊的榻上,我先檢查一下傷勢。”李天海急忙将女子放在那榻上,毛大夫掀開蓋在女子身上的豹皮,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傷口,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活着嗎?

将手放在這女子的脖頸處,一摸,還有脈搏,心中也暗自吃驚,這人的生命力如此頑強,若是普通人受到這麽重的傷,還留了如此多的血,早已經身亡了。心中想着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自己前去取來許多藥草來,也讓李天海幫忙一同研磨成泥,将這藥泥為那女子敷上,然後再用白布将那些傷口包裹起來。一切都處理妥當,這女子渾身上下只有臉還露在了外面,是完好的,只是這臉上滿是血污,看不出任何長相來。毛大夫說道“一切都已經好了,你将她抱回家去吧,過七天再來換藥即可,只是她的傷太重,不知何時才能夠痊愈,能否蘇醒也是倆說啊。”

李天海憨厚一笑,這時才空下來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沒事,畢竟是我發現的,如果我不照顧她,她就真的沒有救了。”毛大夫有些無奈又有些欣賞的笑笑說道“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心善。”李天海仍是一笑,抱起那包紮好的女子,向自己的家中走去。回到家中向自己的母親說明了這女子的來歷,李天海的母親也很是贊同,說道“既然是你在陷阱中發現的,咱們就照顧她直到她醒了為止,問清楚她的家人,咱們再送人家回家去,可不能因為麻煩就抛棄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李天海鄭重的點頭說道“娘,我知道,你不是一直都告訴我要做善事嗎,這樣的事我可做不出來,你就放心吧。”李大嬸欣慰的笑了。

這女子現在臉上還全是血污,李天海打來一盆清水,仔細的為這女子擦拭臉頰,還有頭發上的一些血污,等到這女子的容貌全都顯現出來,李天海幾乎是看的癡了,這樣漂亮的人李天海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女子是天上的仙女吧,怎麽生的這樣的好看,看了一會覺得這樣一直盯着一個姑娘看太無禮了,便将頭挪開,專心為這女子擦拭頭發,可是忍不住還是要臉通紅的多看上一眼,又覺得無禮,強迫自己不再看,時而看上一眼時而又強迫自己不看。

這躺在李天海家中的女子正是林采蘋,在那不穩定的空間中,受到四面八方空間之力的 切割,竟然沒有身死,但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還不知為何來到這一處界面中。在李天海家中的林采蘋足足睡了一整年,這一年中,每隔七日李天海就抱林采蘋到那毛大夫換藥,在換了十八次藥後,林采蘋身上的傷口竟然就已經痊愈了,就連毛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樣重的傷如此快就痊愈。那傷口愈合之後,竟然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晶瑩如同玉石一般的肌膚,這一次李天海再也不敢正視這樣美麗的胴體,讓自己的母親為林采蘋換上了粗麻的衣服,這樣的衣服在林采蘋身上依然有仙氣一般,再普通低劣的衣服,也被這女子襯得熠熠生輝。

每一次李天海抱着林采蘋來到這裏換藥時,毛大夫都能看出,李天海看這女子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這界面中能夠讓人生存的地方就這有這一個村落而已,村子中沒有任何人家說有家人失蹤,再加上這女子驚人的恢複能力,毛大夫多次提醒李天海這女子并非常人,可是李天海每一次面對毛大夫的警告,也全都是一笑而過,憨厚的笑着應承,可是毛大夫一眼就能夠看出李天海根本就沒有将自己的話聽進心中,暗中想着“這女子還是不要醒來了,不然耽誤這天海的一生啊。”

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可是林采蘋還是沒有醒來,李天海每一日打獵回來,往日間都會到村子中去和別的青年一同聊天,講述自己一天發生的事情,打到的獵物。可是自從林采蘋來到李天海家中之後,李天海每日打獵回來,都只是守着林采蘋,喂她吃一些流食,陪她說話。雖然林采蘋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裏,從來都沒有回答過李天海一句話,可是李天海一點也不覺得厭煩,依舊每日都将自己一天發生的事情說與林采蘋聽,林采蘋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可是李天海就覺得眼前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一定能夠聽到自己的話,甚至有的時候李天海還覺得這姑娘在對自己笑,不像是昏迷,彷佛是在做一個美麗而悠長的夢一般。

這一日李天海又在說自己一天打獵的事情,“仙女,我今天打到了一個很厲害的猛獸青頭金眼獸,我足足用了五個陷阱刺了它十幾刀才将它殺死好不容易啊,這青頭金眼獸的毛皮能用來做好多東西呢,而且還結實,肉也很好吃,今天真開心啊,你是不是也很開心啊。”“嗯。”李天海接着回答說道“我就知道你也高興。”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仙女竟然說話了!李天海叫道“仙女,是你說話嗎?”可是林采蘋再沒有回答他,李天海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都是自己太想聽仙女說話了,只是一直看着林采蘋的臉,那睫毛這麽長,眨起來的時候一定是像蝴蝶的翅膀一樣好看。就在這時,那如同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動了動,李天海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林采蘋,如同蝴蝶破繭那樣艱難的過程之後,林采蘋終于是睜開了極其沉重的 眼皮,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年輕男子因為激動而漲紅了的臉龐。慢悠悠林采蘋說了第一句話,讓李天海等了一年的聲音響起,果真如同他想象的那樣好聽,清脆悅耳“你是誰?這是哪裏?”

李天海急忙回答到“我叫李天海,你叫我天海就行,這裏是我家,你可是放心,很安全的。我在我自己做的陷阱裏發現的你,你都昏迷一年啦,你身上的傷全都好了,是我找毛大夫 幫你醫治的。你叫什麽名字啊?仙女”

第 143 章 :讓出中饋

第一百四十三章:讓出中饋

“湘兒,你總算回來了,阿窈她怎麽說?”

見沈言湘回來,站在屋檐下張望的王氏總算是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沈言湘讓她先回屋,倆人坐下後她神色才漸漸回攏。

她看着王氏為難道:“母親,阿窈答應了肯救祖母。”

“真的?”

“看來還是你去治她管用!”

王氏以為沈樂窈是忌憚沈言湘的威嚴。

沈言湘噙噙眸,猶豫片刻才敢開口:“但她有個條件,她讓你把沈家中饋交到她手上,日後由她來打理沈家。”

沈言湘後面說的這番話猶如一道驚雷,落在王氏頭上,讓她愣得一下說不出話來。

“她一個黃毛丫頭,野心竟然大到要掌管沈家中饋?!”

王氏氣得大笑。

“母親,祖母本就年邁,咱們若是不答應她,只怕祖母在獄中會熬不住。”

身為沈家嫡女,又是外人眼中體體面面的翊王妃,沈言湘自然想将把這件事做得完美,在外人口中落個好名聲。

“可她若是執掌中饋,往後我和你父親阿哥便只能都聽她的了,在這沈家還有何立足之地?”

王氏心頭焦灼,把這中饋看得比沈老夫人都要重要。

“難道母親要眼睜睜看着祖母在獄中受苦麽?”

沈言湘抓緊她衣袖。

“不是母親狠心,是阿窈那丫頭做得太過分,将自家祖母送入牢獄來搶奪沈家家財,真沒見過哪個做小輩的能将自家長輩迫害到這份上——”

王氏疾言厲色數落沈樂窈,就是不松口讓出中饋的事。

“母親,讓她執掌中饋只是暫時的,若是她管不好,日後在這盛京中被诟病的便是她了,跟母親您不沾邊。”

“您在盛京待了這麽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唾沫能淹死人的道理麽?”

“只要她在盛京的名聲變差,還有哪個婆家願意讓她進門?到時候別說是陸家,便是比陸家再差的家世只怕都瞧不上她。”

沈言湘循循誘導,讓王氏交出中饋。

“可若是她能把這沈家打理得生生有色呢?”

沈樂窈既然能單槍匹馬從晉中收回五萬兩租金,打理一個沈家,王氏心想于她來說只怕不是什麽難事。

“便是她真有那個本事,我也不會讓她如願。這沈家女兒的好名聲,只能落在女兒一個人頭上。”

沈言湘篤定心神說出這番話,她怎會甘心讓沈樂窈在盛京的風頭蓋過她?

眼下用沈家中饋同她做交換,将沈老夫人從獄中救出來不過是緩兵之計。

“真的能行嗎?”

王氏狐疑,還是有幾分不願。

“您就信我一回。”

沈言湘生怕拖一日沈老夫人就少一天活頭。

沉吟片刻,王氏拗不過她,只好聽她的把沈家中饋交到沈樂窈手中。

兩日後,沈老夫人從獄中回到沈家,是沈赫儒和沈鈞儒兩兄弟去牢獄門口将她接回來的。

她整個人精氣神大不如前,進了沈家家門仍舊恍恍惚惚的,像是将魂魄丢在了獄中。

沈赫儒讓沈言堂去請太夫過來給沈老夫人看看,想看看有什麽醫治的法子。

太夫來看過後,只說沈老夫人是受到了驚吓,才會變得神色恍惚,開了些補氣補身的藥,讓她這段日子好好休養。

沈言湘和王氏在葳蕤院陪了幾日,沈老夫人身子卻不見好轉,每日只肯在床榻上待着,連話都少說許多。

“湘兒,你先回翊王府去吧,你祖母有我照顧着不會出什麽事。”

沈言湘回沈家也有近十日,如今沈老夫人既然已經回沈家休養,她再待在沈家守着也不是長久之計。

“也好。”

沈言湘命青鳶收拾行李,動身回翊王府。

驚蟄院。

拿到沈家中饋的第一步,沈樂窈便拿出六千兩銀票,讓楹月送去給江雲岫。

楹月拿着銀票剛要走,又被沈樂窈叫回去,多給了四千兩,讓楹月轉達是還給他的人情。

“奴婢這便去。”

楹月快步走出屋子。

沈樂窈将沈家庫房鑰匙放回黑漆螺钿錦盒,手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在上面輕敲,窗外稀碎的日光落到錦盒上,形成一點點斑駁疏影。

上回在醉仙樓,江雲岫跟她說的那些話一直在她腦海裏萦繞不去。

江雲岫能那般提防她,沈樂窈總覺得有些奇怪。

她痛恨李景淮,對皇室更是沒半分情意,李家和北齊朝堂怎麽鬥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不讓李景淮如前世那般坐上北齊的皇位。

這皇位是傳給李承硯也好,或是傳給後宮哪位妃嫔的皇子也好,她絲毫不關心。

可江雲岫那天那般問她,倒讓她困惑,江雲岫除了怕她出賣他,是不是還有別的顧慮?

這一點,沈樂窈始終想不清楚。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八月初秋,啓程去九華山行宮避暑的北齊帝一行人終于回到盛京。

阮莞兒的月份大了,如今走路也得小心護着。

有蕭千帆在九華山行宮幫她安胎,她懷了身孕身子也養得極好。

回到皇宮有端妃護着,蕭千帆總算能松懈些。

得知沈樂窈回到沈家,蕭千帆給阮莞兒把完安胎脈後,悄悄從皇宮出來見她。

沈樂窈本不想來見他,可生怕他擔憂自已在宮內做不好差事,思前想後還是從沈家出來。

“阿窈。”

還是蕭千帆先到,他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沈樂窈的車辇緩緩駛來,楹月扶着她從轎辇內下來。

“蕭哥哥。”

沈樂窈微微颔首,與他步入亭內。

“見到你平安無事,我總算是放心了。”

蕭千帆肉眼可見地高興,前些日子沈樂窈失蹤的事一直壓在他心裏,親眼見到她無事他才安心。

“蕭哥哥,你不必擔心我,在宮裏行事處處得小心,一分一毫都不能出差池,你可千萬別分心。”

沈樂窈知道阮莞兒懷了身孕,他們母子倆如今是北齊帝最看重的人,蕭千帆在她身邊當差,更是不能分神。

“宮裏的事我能應付,太久沒見到你,我總得看到你站在我面前才能收起心思。”

“去晉中一趟,你吃了不少苦頭吧?”

蕭千帆眼神關切,一寸也沒從她身上挪開。

第 148 章 一個人的戰鬥

在滿天星辰與明月的照映下,三個黑衣人走在出城的道路上,悠長的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只是偶爾聽見在深巷中傳出的幾聲的犬吠。

明明是一個祥和安定的夜晚。卻被大唐聖僧唐三藏的到來打破了……

走到最前面的是唐僧。此時的他,一身黑鬥篷加身,袈裟被穿在了裏面;頭上黑色的兜帽。遮蓋住了他去賊亮的光頭;右手緊握着“九環錫杖”,回想當年。這杖還是觀音大士賜予他西行所用。

本意是用于跋山涉水。行路所用,可是今夜唐僧打算用它來敲打蠍子的頭顱。

為救沙悟淨。為救女兒國。

“師傅,待會到了河邊,有我負責下河。把它給引上來。然後我用冰封住河面,我們就在河上面結果了它,取了血液。救治沙哥。”小白龍說道

他的話,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沉默和各自的心理遐想。

唐僧想了想。說道:“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小白龍,若果在水下突然發生異變。就不要在和它糾纏了。以脫身為主,聽到了嗎?”

“我知道了!”小白龍思索片刻。說:“師傅,我要是一時半會上不來的話。說明我可能就快要成功了,你們耐心等待就對了。”

“這個我們做不到!”小白龍的主意被孫悟空一口否決。“如果你直接能幹掉的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等那麽長的時間。所以你還是把它引上來比較好。”

小白龍認真的點了點頭,心理卻不這麽想。

……

三人再一次來到了“子母河”的岸邊,夜幕下的“子母河”,河面上鋪着一層綠色的瑩光,在原本就詭異的氣氛下,顯得更加的恐怖。

“這水不會有毒吧!”小白龍有些畏縮的說道,“可不敢還沒有取到‘蠍子血’,自己先給挂了。”

孫悟空笑着說:“我看過了,這些東西的毒性可以忽略不計,有威脅的還是那只蠍子,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大忙,一切多加小心。”

唐僧也拍了拍小白龍的肩膀,說:“一切多加小心!”

小白龍答應一聲,縱身一躍,只聽“噗通”一聲,河面上濺起一片水花。

“我們開始打坐調息,等小白龍上岸。”唐僧将禪杖插到地上,盤腿而坐。

孫悟空長嘆一口氣,暗道:得快點把妖神佛三者的力量融會貫通,随機應變。用來應付各種戰鬥。

子母河內,一切看上去都是平和的,一只足足有鱷魚大小的墨綠色蠍子,靜靜的趴在一塊巨石上,呼呼大睡着鼻孔還不斷的冒出綠色的鼻涕泡,慢慢的浮到河面上,最後炸開。

“我靠!真惡心啊!綠色的那層,竟然是這只畜生的鼻涕!”小白龍一臉的生無可戀,“!我一定要砍死那只臭蟲!”

可能是感受到了來自小白龍散發出若隐若現的殺氣,趴在那裏的大蠍子竟然睜開了雙眼,緩緩的擡起了頭,看想了小白龍所處的方向……

一串泡泡“咕嚕咕嚕”的冒出,一只小魚搖晃着尾巴,離開了這裏。

見沒有什麽人入侵自己的領地,蠍子再一次趴下了頭,沒有一息的時間。蠍子的雙眼再一次睜開,兇光暴射,怒吼一聲。

小白龍躲在一塊巨石後面,捂着強烈跳動的心口,“诶呦我去!就差那麽一點點,沒把我給吓死。”

“吼!”蠍子再次怒吼一聲,随後小白龍身後的巨石“砰”的一聲,被砸的粉碎,小白龍慌忙跳開,喚出“寒龍”,警惕的看着揮舞着雙鉗的蠍子。

四眼相對,雙雙充滿了殺意。

小白龍突然笑了,說道:“來剛一波嗎?”

“吼!”蠍子怒吼一聲,像鐮刀一樣的嘴巴“咔嚓!咔嚓!”作響。小白龍咽了口唾沫,“着大的有些離譜了啊!打什麽激素了吧!”

“噗!”一團綠色的粘稠液體向小白龍射來,小白龍側身躲過,液體射到了地上,瞬間變成了一個小洞。

“腐蝕性好強!”小白龍驚嘆道,“如果沙哥喝掉了它的血,修為絕對可以更上一層樓。”

“接下來就到我表演的時候了!”小白龍怒吼一聲,沖向蠍子,左手撚了個法決,在他的周圍出現了七道冰晶,化作了七道冰錐,向蠍子射了過去。

受到挑釁的蠍子憤怒的揮舞着雙鉗,将射過來的冰錐全部夾斷,待它回過神之後,小白龍已經不見了。

憤怒的蠍子瘋狂的揮舞着鉗子,砸着河底,獠牙一張一合,吐着綠色的泡沫。

“呼!這玩意有些難應付啊,很難今它的身它寧願老死在河裏,也不出去一下。肯定有什麽原因,我得想法子探探。”小白龍藏在一塊巨石後面,躲避着蠍子的毒液。

外面的震蕩的動靜越來越小了,怒吼聲也逐漸消失。小白龍心生疑惑,将頭略微的探出一角,小心觀察了起來。

蠍子不再攻擊,而是拿着它的大鉗子撓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鬼主意。

蠍子的周圍,是坑坑窪窪的河底,有的還冒着綠色的氣體,小白龍看着這些,暗想:如果滴到猴哥身上一點,估計他的身體也無濟于事。“吼!”蠍子最後無奈的低吼一聲,憤憤的離開了這邊,轉身走回它原來趴的那一塊石頭上。

“怎麽又回去了呢?河底這麽大!哪裏睡覺不是睡,難道石頭,才是重點?”小白龍撚動法決,凝聚了七道冰晶,又化成了冰錐,向蠍子射了過去。

“叮!”射在蠍子皮膚上的冰錐碎裂了,發出清脆的響聲,剛剛發洩完怒火的蠍子,再一次暴怒了……

“吼!”一聲怒吼過後,迎接它的又是七道冰錐,這次不是并排發射,而是接連發射,打在了蠍子身上同一個地方,雖然打不穿蠍子的皮膚,但可以使它很疼。

“嗷嗚!”蠍子痛嚎一聲,張開獠牙,一口毒液,射向了冰錐傳來地。“噗!”又一次沒有人。

“吼!”蠍子徹徹底底的憤怒了,大晚上的,三番五次的被人耍,這是要鬧哪樣!

趁蠍子在那無奈發脾氣的時候,小白龍已經迅速趕往了蠍子剛開始栖息的石頭,想探探這只蠍子寧可老死在河底也不離開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到了!”小白龍驚喜的說道。

“吼!”小白龍回頭,見蠍子已經不再盲目的亂打,而是猜到了小白龍的目的,返了回來。

“哼!我就不信你能厲害成個什麽樣子,猴哥亂吃藥才會練得金鋼不壞之身,我就不信你也亂吃藥了!”小白龍一個急剎車停下了腳步,一個回身在虛空中劈了一劍。

淩厲的劍氣迅速向蠍子切去,蠍子再跑動中舉起雙鉗,奮力一揮,兩道綠色的氣浪向劍氣撞去。“轟”的一聲,兩種能量相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濺起了河底大量的塵土。

煙塵的兩面,小白龍一聲不吭,迅速在虛空中挽着劍花,劈着劍氣,短短數息間,數百道劍氣已經劈了出去。冷笑一聲,小白龍轉身朝着石頭的方向跑去。

第 144 章 百歲

第147章 百歲

“地皇墓已開。”

華胥族內本應該無四季變化,但此時天空卻飄飄揚揚的下了一場雪,雪越下越大,只消片刻便将花枝覆蓋,只在白雪之下露出點別的顏色。

族長帶着兩位長老站在後山地皇墓前,華胥族其餘人跟在他們身後,所有人此刻都在看着那座沉寂千年的墓忽然露出一點端倪。

厚重的石門上閃爍點點細碎的銀光,如星辰流瀉而出,最後星辰彙聚,印成一幅花圖。

族長嘗試着往前走了一步,不出意外的被彈了回來。

他摸了摸那層透明的光幕,轉身對着族人說道:“既然地皇墓已開,我們族也可以就此解封了。”

衆人高興,“是。”

族長目光落到大長老和漓長老身上,對兩人笑了笑,“等白澤蘇醒,迎地皇回族。”

漓長老沒忍住眼淚,只不過這次她是笑着的。

大長老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但也忍不住鼻子泛上來的酸楚。

畢竟地皇對他們來講,從來都不止是地皇,更是女兒……

…………

胥清歌看着安靜躺在那的一具具屍體,最後還是把目光停留在莫老頭身上。

莫老頭是她第一個拉進西南分局,拉進七隊的。

他命格特殊,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親克友,和他走的近的人,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所以他終身未娶,就算是符篆宗師一生也漂泊無定,直至他進入七隊。

就算最後清歌說可以給他改命,他也只是搖頭,說算了。

他說:他這一生已別無他求。

這麽一回想,胥清歌真心覺得,他們七隊的成員,似乎沒幾個正常順遂的。

她冰涼的手被人握住,她回頭就見沈星然正側頭看她。

她笑了笑,回了個安心的眼神。

另一只手握緊了手裏的養魂珠。

她轉頭對蘇聞說道:“其他人你按照規矩來就行。至于老莫……”稍頓,她才繼續說道:“直接火化了吧,他沒有什麽親人了,骨灰放到七隊去。”

七隊的人都低頭沉默,流動的空氣幾乎都變得黏稠壓抑起來。

西南分局自成立後,就沒有遭受過這種損失。

胥清歌眸底冰寒,對着那一排排白布蓋着的屍體輕輕說道:“放心,我絕不會放過幕後之人的。”

…………

冬日的天氣總是格外陰沉,舉行葬禮那天,還剛好下起了綿綿的細雨。

靈堂裏,犧牲之人的黑白照片被擺了好長一排。

有人不斷上前去祭拜,鞠躬。而胥清歌卻站在靈堂外面,沈星然在她旁邊替她撐起一把黑色的大傘。

她精致如同水墨勾勒出的五官,在冬日的冷雨中更顯冷淡。

胥清歌在那裏站了許久,久到西南分局其他人都以為她要等到葬禮結束,然後她和沈星然在葬禮的最後環節又悄然離去。

…………

這是沈星然第一次看到胥清歌穿黑色的衣服,莊重又冷肅,襯的眉眼愈發冷寂。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你是直接回家,還是想做點其他的。”

胥清歌偏頭,看向他的眼睛,明白他這是想安慰自己。

“我想吃你做的飯了,然後再一起看一部電影。”

“好,那我們先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

胥清歌點頭,“嗯。”

沈星然将她抱的更緊了些,生怕身邊的人遠離。

兩人回到別墅,吃完一頓飯後,胥清歌擺好零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到了沈星然懷裏看電影。

電影是部喜劇,是沈星然精心挑選的一部很不錯的片子。

胥清歌就這麽窩在沈星然懷裏,對方的手指輕柔的拂過她的發絲,不管是氣氛還是別的都讓她舒服的眯眼。

迷迷糊糊的就這麽睡了去。

“醒醒,你快醒醒。”

胥清歌被輕輕搖醒,她蹙眉,看着要錢的小女孩,微愣。

她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女孩……

在哪呢?

胥清歌蹙眉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是她忘了的,可又總記不起來了,

小女孩的耐心似乎不怎麽好,她看着對方說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胥清歌被她問的茫然,可還是點頭,“走。”

小女孩對她的回答沒有絲毫意外,帶路時甚至還哼起了歌。

歌聲低婉,同樣也是她熟悉卻記不來的曲調。

胥清歌被帶到了一間小木屋前,那小女孩下巴揚了揚,“諾,就是這,你自己看吧。”

說完,她毫無預兆極其不負責的就原地消失了。

胥清歌:“……”

她看着小女孩絕不拖泥帶水的舉動,覺得,這真的很像自己在夢裏能幹出來的事。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裏是她的夢境或者意識層面。

但她摸不清自己為啥要做這樣的夢。

胥清歌伸手推開小木屋的門,門內不是她各種想象中的稀奇古怪或光怪陸離。

只是有一顆巨大的菩提樹……

樹下蹲着個少女,樹冠上似乎坐着個人影。

可是樹枝太過繁茂并不能看清那人影的模樣,只能窺見對方一條修長的腿,随意的搭在枝葉間輕輕晃悠。

胥清歌也嘗試着走近看看,可事實證明不管她怎麽靠近,她與那棵樹都只能保持一樣的距離,雖然不服,但也只能放棄。

樹下少女仰着頭,似乎對樹上的人說了什麽,還擡了擡手裏的書,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樹上忽然伸出一根藤蔓,在少女充滿期待的注視下拍了拍她的腦袋。

少女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會這樣,反應過來後,她氣呼呼的瞪向了樹上的人……

畫面在這戛然而止,木門被忽然關上了。

胥清歌盯着木門,開始反省自己是什麽時候多出的這種惡趣味了?

她再次拉開了門,這次,門裏的出現的畫面是一對新人洞房內的場景。

她眨了眨眼,決定好好觀察觀察。

怎料,夢中畫面忽然頓住,流水飛花一般散開。從夢境的上空傳來沈星然一聲一聲的溫柔輕喚。

“清歌,清歌……”

胥清歌:“……”

胥清歌在沈星然懷裏睜開眼,面對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時,沒好氣的用手指戳他肩膀。

“我差點就能看到洞房了,你就忽然把我叫醒,你知道你有多過分嗎?!”

沈星然面對她的控訴時先是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夢。

他順手抓住對方的手,嗓音含着笑意,“竟然如此,那我就給清歌你補一個吧。”

胥清歌還沒抓住他話裏面的意思,整個人就已經被打橫抱起。

等她身體落入柔軟的床榻中時,對方附在她耳邊,聲音低沉,“我帶夫人體會體會……”

第 144 章 罪大惡極

“你以為我李翺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我就不懂什麽法律嗎?我告訴你,我們上課時候,老師都教給了我們普通的法律常識,所以說如今你那個合同,根本就是不生效的,因為馮埠學長的病情,根本就花不了三十五萬,而你也從來沒有借給我過三十五,因為你跟那個醫生,你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既然我從來沒有借過你三十五萬,你又有什麽資格,要我賠償你三百五十萬呢?”

聽到了李翺說出此話之後,這名青年心中立即大吃一驚,随即暗暗嘆道:“看來李翺這個小雜毛還真不簡單啊,先前我還以為他是一個文盲什麽都不懂,可是如今卻沒有料到李翺,這個小雜毛竟然是懂得比我都多,他竟然知道這個合同裏沒有法律效益,那麽這下我該怎麽辦呢?”

這時那名青年無奈之下,只能是趕快朝外跑去,可是那李翺再度飛起一腳,又将這名青年給踹翻在地。

“我告訴你,先前你踹了我一腳,如今我還給你,這也算是理所應當,而且我也再告訴你一遍,如今在這裏,你們可沒有辦法控制我打電話,你現在馬上将你的老板羅羅平安喊出來,否則我要報警說你是主謀,到了那個時候,你想想你詐騙了我三十五萬快錢,最起碼也要叛你一個無期徒刑”

“什麽?”

聽到的李翺此話,那名青年頓時心中大驚,于是便趕忙滿臉賠笑的沖李翺說道:“小兄弟,你可千萬不要報警啊,你有所不知,我先前也是被羅平安那個老雜毛兒威脅,所以我才對付你的,我跟你根本就不認識,我跟你也沒有任何仇怨,因此希望你可以這樣放過我,呵呵,能不能放過你,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說了算”

“哦,這是什麽意思呢?”

聽到李翺此話,這名青年立即大為不解的朝其問道。

“廢話,那就是只有你将羅平安那個老老王八蛋給喊出來,我才能夠饒你一命”

“行,沒問題”

這名青年一邊說着,一邊撥通了電話。

而此時那羅平安正在旁邊的酒店裏面,幹那些在那茍且之事。

這時當即便接到了這名手下電話,而這時那名青年立即編了一個謊言,沖羅平安說道:“老板大事不好了,李翺這個小雜毛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昏倒在地”

“什麽?他怎麽會混到在地?”

“我也不知道啊”

“行了,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大一新生看不住,現在等着我,我馬上過去”

那羅平安說着立即挂了電話,随即快速來到了這競技大廳之內。

而這時沒過多久,李翺在競技大廳之內,便看到的那個慌忙趕來的羅平安。

因為羅平安真的擔心這李翺在自己手中丢掉了性命,到了那個時候,他可不就是簡簡單單的詐騙了,而是殺人的罪過啊。

于是那羅平安一經來到這裏,李翺直接飛起一腳,便将這個羅平安踹翻在地。

而如今那羅平安看到生龍活虎的李翺,頓感自己上當了,于是便趕忙沖的那裏李翺身後的青年罵道:“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小畜生枉我先前讓你跟随在我身邊,給你開個那麽高的工資,你如今居然敢背叛我”

“呵呵噠,你這個老雜毛,休要在我面前提錢的事”

那名青年此時也沖着羅平安大聲罵道:“雖然你給我開的工資非常之高,但是你這個王八蛋已經欠了我幾個月的工資都沒有發了,如今你還敢在我面前巧言令色,說什麽我背叛你,我告訴你我早就應該背叛你了,因為你根本沒有任何的資格,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現在告訴你你識相的話,就馬上自首,否則我和李翺小兄弟,就一定将你繩之以法”

“什麽,你們這兩個王八蛋居然敢背着我沆瀣一氣,好,你們給我等着吧,我羅平安有的是錢,即便是你們報警也抓不到我了,哈哈”

這羅平安一邊說着,一邊掙紮着朝外跑去。

可是那李翺随即有飛起一腳将其踹翻在地,然後又來了個武當小擒拿,直接便将這個羅平安給抓了個結結實實。

這羅平安眼見自己不是李翺的對手,無奈之下,只能是沖着李翺說道:“李翺小雜毛我告訴你,如今你識相的話馬上将我放走,要不然我定要運用我們家的財力,将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呵呵,我先前還納悶兒,為什麽羅南,羅平這兩個人性格這般嚣張跋扈,原來都是你這個當父親的教給他們的,看來你還真是不稱職啊”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撥通了報警電話,此時警察來臨之後,那名青年立即便向趁亂離開,可是李翺卻立即将他攔了下來。

這名青年看後則大為不解的沖李翺問道:“我說李翺啊,你這是什麽意思呢?先前你不是說了要幫助我逃走嗎?不是說了不追究我的責任嗎?為什麽如今你出爾反爾”

“我李翺就是喜歡出爾反爾,因為我沒有必要對你這種王八蛋說實話,我告訴你,雖然說就關頭你幫助我了,但是這也不能抵消你的罪過,你現在識相的話,就馬上給我在監獄裏面好好的反悔,說不定将來我可能會給你求情,讓你早日放出來”

“什麽?李翺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居然敢欺騙我,我告訴你,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噠,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做不做鬼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根本就不在乎你”

而這時那些警察帶領的這名青年,還有那個羅平安立即便回到了警局,此時李翺趕忙再度攔下了一個警察。

并對他們說道:“警察叔叔,如今還有一個最後的壞人,還沒有被抓住”

“哦,是什麽人呢?”

“這個人便是一個黑心醫生”

“居然是黑心醫生,我們這些警察最恨那些黑心的醫生了,現在你馬上将我們帶到那裏,我們要交那個黑心醫生繩之以法,判他無期”

“還,沒問題”

那李翺說着立即帶領的這些警察,又再度趕到了先前那個馮埠所在的醫院之內。

而這時那名主治醫生,明顯還不知道自己的詭計已經敗露,如今他已經見到李翺跟着這些警察出現後,頓時心中大驚。

于是便趕忙雙膝跪地,沖李翺開始了惡求饒。

“李翺啊,請你饒了我吧,我先前都是無意的,因為我跟你根本沒有任何的仇怨,我跟那個馮埠也是絲毫不認識,先前都是那個羅平安非要要挾我,讓我幫他,我是無奈之下才幫助了他,但是你也得有看在我,完全醫治了馮埠的面子上,不要将我抓走吧”

“呵呵,少給我廢”

那李翺擡起一腳,便将這名主治醫生給踹翻在地。

“你醫治馮埠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先前你居然敢問我們說要那麽多錢,告訴你你這分明就是收紅包,你倆是正兒八經的醫生,可是你這種醫生,居然敢幹那些畜生做的事,我告訴你,我李翺是絕對不會饒恕你的”

“警察叔叔,你們快将這個王八蛋帶走吧”

那李翺話音一落,這些警察立即将這名醫生戴上了手铐。

任憑證明一生如何哭喊,可這些警察依然沒有放過他,因為這個醫生已經是罪大惡極了。

第 149 章 征兆

征兆

翌日, 謝若暻剛睜開眼眸,帳頂的鳳穿牡丹圖案便映入眼簾, 過光的光線刺入眼眸,頗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才恍惚間想起自己這是在哪兒,右手習慣性的撫上小腹,只觸及一片平坦。

至此,謝若暻才微微撐起身子,側眸看向外間。适逢以檀端了銅盆進來, 見她起身,連忙将銅盆放下,口中道:“娘娘這是怎麽了?有事盡管吩咐奴婢, 您還不能下床呢。”

謝若暻揉了揉額頭,只覺腦子昏昏沉沉:“聞嬷嬷呢?”

以檀一怔, 未曾料到謝若暻頭一個問起的竟是聞嬷嬷,這才輕輕扶着謝若暻躺回被中, 又将銅盆端來給她淨面擦身:“嬷嬷在東側殿守着二皇子呢, 那些乳嬷嬷都是些生人, 嬷嬷正教着呢。”

聞言,謝若暻才稍稍定了定心神,道:“你去東側殿走一趟, 就說我有事尋她。”

“是。”以檀将用過的帕子洗淨, 才又往東側殿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 聞嬷嬷就跟在以檀身後回了內室中, 待以檀下去後, 謝若暻才道:“昨日那藥可用了?”

“娘娘放心,奴婢親手放進那參湯中的, 保管錯不了。”謝若暻點點頭,又問:“如今拂風在何處?”

“因着您的吩咐,拂風姑娘昨日刻意出了宮,想必今日就當回來了。”聞嬷嬷眸中關切道:“娘娘可是覺着哪裏不好?”

“沒什麽,只是我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探不到底。”謝若暻垂着眼眸道,昨日的事進行的太順利,倒叫她感覺虛無缥缈。

聞嬷嬷見她憂心忡忡,刻意岔開話題道:“說來也是咱們運勢好,昨兒個奴婢前腳剛要出宮,便瞧見皇後娘娘身邊的含章,鬼鬼祟祟地跟在老奴身後,老奴害怕事情暴露,便鬥膽換了路線,去取了些民間生産的物件兒。”

“這後腳剛一回來,便被這妮子纏上了,鬧着要瞧匣子裏的東西,再一擡眼,聖上竟是坐在産房當中,幸而娘娘福澤深厚,自個兒便将二皇子生下。”聞嬷嬷即便是現在提起來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這一番話也說進了謝若暻心中,她不曾料到孟璋竟會親自踏進內室等她生産,幸好聞嬷嬷當機立斷,才沒有惹下大禍。

說話間,以檀便進來回禀,說是拂風回來了,謝若暻連忙将人喚了進來。

拂風匆匆走進內室,尚不及謝若暻面前便問道:“娘娘,一切可還順利。”

昨日謝若暻自覺将要發動之時,便吩咐她趕快離宮,要制造出難産的假象來加深望舒殿在孟璋心中的地位,最好還能在孟璋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來日,說不得這枚種子便能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待拂風走至床邊坐下,謝t若暻才微微正色,握住拂風一手道:“那藥…本宮心中總覺着不安穩,拂風,可有辦法驗證藥效。”

對上謝若暻潋滟的眸子,拂風一怔,猶豫道:“這…這等藥,哪有什麽驗證之法。”

難不成還能找幾個女人,硬要孟璋與她們夜夜春宵,然後看能不能懷上麽?

謝若暻顯然也知曉這個道理,微微垂下眸子暗道自己太心急了。

見狀,拂風安撫道:“娘娘放心,嫂嫂給您的乃是扶南王室的秘藥,奴婢雖然沒有見識過,可也在王室古籍中翻閱過一二,應是沒有問題。”

眼下只怕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暫且相信其藥效。

謝若暻點點頭,颔首笑道:“是我多想了,有勞你了。”

見她終于恢複幾絲活力,拂風才稍稍安心,笑道:“娘娘客氣了,這産後最是需要靜養的時候,切莫多思。”

說完,便站起身為謝若暻調整了身後的軟枕,好叫她靠的更舒服些,又去另一邊的書房中取了本話本子遞至謝若暻手中。

一旁以檀見了連忙懊惱道:“還是姑娘心細,奴婢盡顧着忙裏忙外,竟是忘了給娘娘找點兒有趣兒的東西打發時間了。”

拂風豁然一笑,道:“哪裏是你不心細,只是這産後婦人的心情尤為重要,你非醫女又并未生産過,哪裏知道這些細節。”

上回生歲歲時,因着諸多事宜,未能安心修養,這回生了二皇子,謝若暻便安心在望舒殿靜養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只除了錦妃與端修儀偶爾來尋她說話,便是孟璋幾乎日日都來。

這日,孟璋下朝後就徑直來了望舒殿,剛進殿便熟門熟路将罩衣脫了,一路踏入內室中。果然便見那嬌人正半露香肩趴在床榻之上看着話本子。

孟璋見狀不由得微微一笑,輕輕拿起一旁的團扇給她扇着,謝若暻看話本子看的正起勁,只是天氣炎熱她又用不得冰,心中多少有些煩悶,忽感一陣涼風襲來,也并未多想,只當是以檀來了,随口吩咐道:“本宮記得聖上上回賞的翡翠蜜瓜還剩一些,你去用涼水鎮了再切些過來吧。”

孟璋聽完謝若暻的話,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悶聲笑道:“你倒是會耍小聰明,朕吩咐她們看着你不讓你用涼的,你倒好,還能想出來用涼水鎮鎮。”

謝若暻聽見孟璋的聲音冷不丁一顫,這才猛地回頭,卻見男子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臉上忍不住爬上一抹紅霞,只是叫她承認自己錯了是沒可能的,口中無賴道:“聖上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可吓死妾了。”

“什麽死不死的,嘴上沒個忌諱。”孟璋眉頭一皺,自打難産一事過後,他便聽不得謝若暻說這樣的話,生怕那天一語成谶了。

狠狠瞪了她一眼,孟璋才将以檀喚來,吩咐其去将蜜瓜切來,又叫張德保将司膳房剩下的蜜瓜盡數送來望舒殿。

謝若暻聽了卻有些不樂意:“天氣這麽熱,若是不拿涼水鎮了,那瓜都是熱的,如何能入口。”

說着,便故意扭過身去道:“索性也不用麻煩了,妾不吃就是!”

孟璋聞言,無奈輕敲她腦袋瓜,道:“你這性子是愈發的大了。”

見謝若暻不吭聲,孟璋終是無奈服了軟,道:“便讓她們鎮一鎮,只是切忌,不可太涼。”

伺候謝若暻吃上瓜,孟璋才起身往東側殿走,謝若暻對此倒是習以為常,扭過頭去繼續看她的話本子,只是吩咐以檀在一旁給她扇着風。

東側殿,歲歲正趴在搖籃上瞧着其中睡得正香的二皇子。

見孟璋進來,聞嬷嬷與丹婳連忙跪下行禮:“奴婢給聖上請安。”

“不必多禮。”孟璋腳步不停,一把接住朝他跑過來的歲歲,側首問聞嬷嬷:“二皇子今日可好?”

“回聖上,一切都好,這個時辰吃了奶睡得正香呢。”聞嬷嬷笑道,說着便側身退至一旁候着。

孟璋輕輕點了點頭,才沖懷中歲歲笑道:“如今是不喜歡你軒弟了?朕可是聽說你最近一次臨華宮都沒去過。”

聞言,歲歲皺了皺秀氣的鼻頭,不贊同道:“軒弟我也喜歡,只是年年還小,我是他阿姊,自然要保護他。”

年年便是謝若暻給二皇子取的小名,與歲歲合起來正好叫做歲歲年年。

歲歲人小鬼大的樣子逗得孟璋忍不住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卻冷不防聽她道:“父皇,為什麽年年長得這麽…不太好看。”

說是不太好看都是委婉了,皺巴巴的像個小猴子一樣,臉還紅彤彤的。

歲歲年紀雖小,卻是個十成十看臉的,因此格外不能接受自家阿弟長成這般模樣。

孟璋一笑,故意逗她道:“歲歲小時候也跟年年一樣。”

眼見歲歲瞳孔震驚,孟璋才輕輕一笑,安撫道:“過些日子年年便會跟你一樣好看了。”

這邊一大一小兩個人湊近瞧着搖籃中的年年,卻忽然聽聞殿外傳來好一陣吵鬧聲。

孟璋這才吩咐聞嬷嬷與丹婳好生照看兩個小主子,擡腳去了正殿,剛至正殿,便見以檀匆匆往內室而去。

孟璋忍不住皺了皺眉,叫住以檀道:“出了何事?不必竟然貴妃。”

以檀這才連忙跪下,道:“方才坤儀殿的含章姑姑來了,說是請您去坤儀殿瞧瞧,晏婕妤…晏婕妤小産了。”

以檀硬着頭皮将話說完,便感覺頭頂上方陡然傳來一陣壓力,又聽男子問道:“什麽時候的事兒?”

“應是剛剛,含章姑姑尚在殿外候着。”以檀話音未落,便見明黃色的禦靴踏過,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句:“不必驚擾貴妃,就說朕有事處理。”

再擡頭時,便只能瞧見孟璋的背影。

恰逢丹素從內室中走出,輕聲道:“這是怎麽了?”

以檀這才恍然回魂,連忙起身朝內室走去,将方才的事一一禀了謝若暻。

“小産?”謝若暻眉梢一挑,随即便是一聲冷笑:“她倒是打的好主意。”

想必是如今發現肚子裏揣的是個假貨,又害怕露了餡牽連九族,這才想出這麽個蠢出生天的主意。

只是她如今也不方便出面,思及此,謝若暻微微一笑,便吩咐以檀道:“你且去臨華宮替本宮傳個話,叫錦妃去坤儀殿瞧瞧。”

坤儀殿內,錦妃趕到時,便見一群人皆擠在小小的東側殿,孟璋面上瞧不出什麽情緒地坐在床榻邊,床上,是臉色蒼白的晏婕妤。

桌邊稀稀拉拉地坐了些妃嫔,首當其沖的便是面色陰沉的皇後。

“朕讓你好生照看晏婕妤,你便是如此照顧的?”孟璋眸色晦暗地看向皇後。

第 158 章 名忍者羽生

木葉醫院。

如果這裏會有一個地方叫ICU的話,那就只能是羽生現在所在的病房。

大致來說,羽生算個有來頭的忍者,盡管現在他的來頭已經消失了,然而人情冷暖卻不能這麽快;再者而言,他剛剛取得的戰績,對于一個忍者來說絕對堪稱彪炳,所以肯定會被全力施救;最後,戰争已經結束,雖然現在的醫療資源稱不上閑置,但至少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所以羽生現在正享受着最頂級的待遇。

此時,綱手正在他的這間病房之中,她手裏拿着一個記錄板,板子上夾着的是羽生的病例,而她正在上面書寫着什麽。

“某月某日,睜眼30分鐘,眨眼6次,垂涎1.5升,身體狀況依然在好轉,然而精神上……依然疑似老年癡呆。”

往病床上看去,可以發現此時的羽生正半躺着身體,他整個人都被塞在一張白色的棉被裏,只有雙手垂在外面。

他睜着眼睛,目光呆滞,嘴巴有點歪且還張着,然後不停的流哈喇子……整個人的精神狀态就像是至少已經腦淤血了三個來回一樣。

“那個人還沒有醒過來嗎?”

“應該沒有,不過聽說那是個一個人非要追着一百個人砍的狠人,所以肯定不會那麽簡單就死掉的。”

“不會吧,那也太狠了點……說起來也是,感覺這兩天這邊起碼聞不到那種特殊的烤肉味了。”

走廊外時不時閃過的談話,傳不到安靜的病房之中,然而如果羽生能夠聽得到這些人說的這些話的話,他肯定會覺得很委屈……這分明是诽謗,那是他在追着一百個人砍嗎,分明是一百人在追着他砍才對。

病房之中,綱手做完了記錄之後,放下那份病例,可當她接下來再看向羽生的時候,覺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奇怪。

首先,他睜着眼睛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盡管他的瞳孔依然無神,然而綱手卻總覺得這雙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一樣。

是錯覺,還是有什麽變化?

一邊想着,綱手探身湊向了羽生,而幾乎與此同時,羽生開始使勁的擠眼睛……不是之前那種的眼皮無力張合,而是他像是要把自己的整張臉都擠到額頭上去的那種感覺。

這是受刺激了,還是……恢複意識了?

想到這裏,綱手并不客氣,她伸出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撐開了羽生的眼皮,然後觀察他的瞳孔反應。有點失望,好像……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變化。

再接着,綱手将手指從羽生眼部拿開,然後又要伸手拉他的舌頭,而就在這時候,一只蒼白而顯得纖細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是羽生的手掌。

洗手了麽你?

好吧,不是出于這種理由,羽生只是在習慣下做出的反應,再接着就見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圈,随後又恢複到了正常的輪廓。

以及神采。

“我……”像是在回憶該怎麽說話一樣,羽生停頓了好一會之後,才用一種格外沙啞艱澀的聲音繼續說道,“睡了多長時間?”

真的醒了嗎?

綱手掙脫開羽生的手臂,然後再次拿過他的病例,在上面寫道,“某月某日,疑似恢複記憶,且具備基本的語言能力與邏輯水平,在腦器官沒有器質性損傷的前提下,他的精神損耗似乎局限在了相當可控的程度。”

醒過來、開口就能發出這樣的疑問,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羽生起碼沒真的腦癱掉。

“羽生,聽得到我說話嗎?能認得出我是誰嗎?”接着綱手又這麽問道,她一手捏着筆,一手握着病例,此時兩手的指節都有些發白。

羽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按照他自己的習慣,恢複意識之後優先以自己的能力收集周圍的環境情報,整潔的房間、潔白的牆壁與被單、手臂上紮着的輸液管、空氣中稍稍有些刺鼻的藥物氣味……很明顯,這裏是一間病房,是木葉醫院。

再接着,他把視線轉向了綱手,護士服……并沒有的。

他有點想多了,人家綱手是醫生,一輩子也沒有幹過護士……好吧,這說明羽生的思維能力非但沒有受到什麽損害,反而還異常的流暢。

綱手的身材還是那麽平,然而不知道為什麽,羽生覺得她的身形比例仿佛放大了許多,但這時候他知道自己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前,應該優先回答醫生的問題,于是他開口繼續說道,“我聽得到,綱手。”

他的第二句話,就遠比第一句流暢多了。

“現在你感覺怎麽樣。”

“頭疼,四肢無力,還餓。”

是的,很餓。

這時候,羽生反應了過來,看起來綱手似乎長高了很多,接着,某種不太好的猜想浮現了出來,“我……該不會是已經躺了十年了吧?”

“并沒有,你只暈了一個月。”綱手說道。

沒想到羽生也有杞人憂天的時候,一個昏睡十年的人怎麽可能在醒來的瞬間就有這樣的語言能力和邏輯能力?

“你等一下,我去把醫療忍者們找來。”

綱手這麽說了一聲之後,火急火燎的從這間病房裏沖了出去,緊接着沒多大一會的工夫,一大隊醫療忍者就跟在她的身後重新回到了這裏。

而後,那些醫療忍者中的一部分人開始對着羽生上下其手,各種檢查;另一部分人開始詢問他一些問題。

羽生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情況究竟持續了多久,他随之又精力不濟的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度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來到第三天了。

這次他醒來的時候,病房裏并沒有其他人,羽生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然後終于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串聯了起來……戰鬥、重傷、返回木葉、被送進醫院、然後是醒來。

病房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而後綱手說話的聲音也再度傳來。

“羽生,現在最好不要思考太多,你現在的精神還非常的疲憊。”

這是醫生對于虛弱的病人最通常性的醫囑,但是往往沒什麽用,羽生當然不可能不想太多。

“綱手,我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綱手暗嘆一聲,還是不得不說道,“簡單的說,由于你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太過勉強自己,長時間、多種類的使用了那些本不該被使用的禁術,這一切……導致你的身體質量被蒸發了百分之三十。

身高150,體重40,是你現在最基礎的二維。”

“……”

這個數據,大概跟羽生剛剛進入木葉的時候相當,然而那是木葉十六年的事情,那時候他還不到15歲,可現在是木葉十九年。

也就是說,他辛辛苦苦的發育了三年,合着白發育了。

一切只是參照系發生了變化而已,并不是綱手在短時間內長大了,而是羽生在短時間內縮小了,就像是被人硬灌了一嘴什麽特別的藥丸一樣。

“飛轉的秒針,流逝的彗星,跳躍的人偶,破碎的陶器,忍術的樂趣滋潤着現代人荒蕪的心……就算身體變小了,能力還是一樣,我是羽生雨,是個隐形的戰鬥專家。”

沒怎麽多想,羽生就為現在的自己配上了一段非常合适的說明。

所以說,他的腦子是沒什麽問題的。

第 145 章

謝宸安倒是明白蕭敬之的意思, 不過看謝宸銘信上的這話,她似乎是并沒有這層的想法。

“我與謝宸銘在宮中的時候關系一般,而幾年來我與她也從來都不曾有過聯系, 她如今突然寫信過來, 且信上只說了貨物之事,我看未必是真的有這一層的意思,應該只是單純的想要從我這運些貨物回去罷了。”

蕭敬之道:“她如何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妻主如何考慮的。”

謝宸安沉吟, “目前我表面上歸順于謝宸遠, 如此就相當于是和謝宸風為敵了,而謝宸意那邊還不知情況, 的确是與謝宸銘聯手的話會更覺得穩妥放心些。”

“妻主可記得我此前說過我曾仿冒妻主的字跡做了些事。”

謝宸安本來是把這件事忘在腦後了,這個時候聽到蕭敬之這話方才想起來,問道:“怎麽?”

“我當時就是仿冒妻主的字跡跟謝宸意取得了聯系。”

謝宸安有片刻的呆愣。

“不該瞞着妻主的。”

“不是……”謝宸安拉住蕭敬之的手問道:“不是怪你, 我就是迷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你怎麽想到和謝宸意取得聯系的?”

“在太女開始關注宛臨的時候……”

當時謝宸遠在女皇面前因為宛臨之事而進言, 雖為誇贊之言卻明顯是包含禍心。

蕭敬之當時為打消謝宸遠的疑慮已經準備讓謝宸安歸順謝宸遠了,只是謝宸安若真的這般的做了,能瞞過謝宸意和謝宸風一時, 卻不可能長期瞞着她們,屆時若是兩人發現了這一點自然是會跟着對謝宸安出手的。

謝宸風尚在封地,不能直接對謝宸安出手,若是想要動手也只能用些背地裏的手段罷了, 但謝宸意卻是不一樣。

謝宸意雖然現在不在京中, 但是她這幾年卻十分得女皇寵愛,若是她在女皇面前對謝宸安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 從而借助女皇的手來對付謝宸安,那所造成的威脅明顯比謝宸風要大。

女皇對謝宸安無論做什麽, 謝宸安也不可能去冒着大不韪違背旨意,這兩人造成的威脅基本上可以一眼看出高低了。

所以蕭敬之在沉吟過後仿照着謝宸安的字跡給謝宸意寫了一封信,主要是闡述目前宛臨所處的困境,寫了一些對于謝宸遠的抱怨,并隐隐流露出想要投靠謝宸意的意思。

謝宸意雖然人不在京城,但是京城中的事情她還是能夠通過鳳後和沈家知道的,她知道信上寫的情況是真的,謝宸遠在針對謝宸安。

雖然她從小就看不上謝宸安,一點兒也不覺得她有什麽值得針對的,但是謝宸遠既然這麽做了,謝宸安又願意主動投靠,她就算是為了攪黃謝宸遠的目的也不會拒絕。

謝宸安聽言目瞪口呆,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謝宸意那邊也下了投名狀,那也就是說她現在在同時向謝宸遠和謝宸意宣誓效忠?

謝宸安腦中瞬間想到了無間道,只覺得自己這還真是處境尴尬。

蕭敬之繼續解釋道:“若是能夠讓太女、衛王、晉陽王都以為妻主是站在她們那邊的方才是最好的計策,只可惜太女和晉陽王都不是好糊弄的多疑之人,想要在這兩人之間不動聲色的周旋基是難上加難。

而且晉陽王和太女之間的鬥争一觸即發,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必要摻雜進她們兩人之間,倒是不如選擇太女和衛王。

若是衛王單獨面對太女或晉陽王之間的任何一個,怕都難以抵抗,但她現在不在京城之中,等到這兩個人分出勝負的時候她再回來,反倒是先行剔除掉了一個對手。

屆時無論是太女還是晉陽王獲勝,後續有衛王在先,妻主應該仍舊是安全的。”

謝宸安對蕭敬之這走一步看三步的本領實在是有些佩服,目前謝宸風和謝宸遠的鬥争都還沒有開始呢,他已經想到後續兩人分出勝負之後的事情了。

“這件事本是不應該瞞着妻主的,只是當時想着妻主當是不願意做出這等的兩面讨好之舉,也不想讓妻主看到我用出這等的手段,所以才會這般。

将話說開的時候雖然也有機會将這事說給妻主,但是又擔心妻主若是知道了這一層的事情,面對太女手下的時候神情态度上會露出端倪,所以瞞到了現在,是我的不是。”

謝宸安有些哭笑不得,“你別光顧着道歉啊,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本也沒有什麽需要跟我道歉的地方。你的擔憂的确是不無道理,我若是知道這件事,在謝宸遠的手下面前說不定就露出端倪了,這一點你做的對。

只是謝宸意那邊僅僅憑借着那封信就信了我的投靠之意麽?”

“倒也不是。”

謝宸意相對來說雖然是要比謝宸遠和謝宸風的頭腦簡單些,不過即使如此卻也不是個傻的,這件事情哪裏能夠空口白舌這麽一說就能讓她輕易信了呢。

蕭敬之之所以能夠取信于她其實也是靠着錢財開路,畢竟宛臨有錢這件事情現在已經給很多人造成這樣的印象了。

不過這錢卻并非是出自宛臨,而是蕭敬之用自己的錢貼補上去的,不然這件事也不能瞞到現在。

蕭敬之雖然沒有詳細解釋,謝宸安卻已經猜了出來,當即哭笑不得,“這事你瞞我也就算了,錢財上的事情就不必……”

“妻主想跟我分你我?”蕭敬之挑眉問道。

謝宸安成功被蕭敬之給噎了回去,再不敢多說了……

兩人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再說下去,蕭敬之剛才把這件事情說給謝宸安,無非是想告訴她謝宸意這邊暫時不用操心。

不過關于這件事蕭敬之倒是也有其他方面的考慮,“宜霖王現在的境遇并不算好,她和烏木族的相處并不是那麽融洽,即使她待烏木族人還不錯,烏木族人跟她也始終心存芥蒂。她雖然已經跟烏木族人通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卻也沒有真的取得烏木族的信任,現在烏木族對她還只是抱有着利用的态度。”

這些謝宸安倒是也有所耳聞。

謝宸銘和烏木族那邊幾乎可以算是一攤爛賬了,到現在也都還沒有計算清楚,此前謝宸銘和烏木族之間的關系更是成為笑話傳了出來,現在她的境況也是不佳,聽聞紫玄君此前因為讓謝宸銘和烏木族通婚的事情而開罪了女皇,女皇這兩年來待紫玄君已經不似以往那麽熱絡了。

蕭敬之繼續說道:“她能倚靠的人同樣不多,妻主若是願意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她應當是會記着妻主的好處的。”

謝宸安點頭,說起來她對謝宸銘的印象一直說不上壞。

謝宸銘此前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好學生的樣子,平日裏沒有太多的愛好,課業方面都比較精通,在文學上頗有幾分造詣,再深了的了解便也沒有了。

這些年來謝宸安跟謝宸銘的接觸不多,兩個人在上書房的時候雖然沒有多少的交情卻也沒有真的有過什麽大的摩擦。

謝宸安以前的時候也曾經升起過想和謝宸銘走得近些的想法,但是後來因為當年白華侍君說出了紫玄君害死了謝宸雅一事,而靜宜侍君又跟白華侍君走的比較近,她也和謝宸軒的關系也很不錯,所以這才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現在想來謝宸雅的事情具體如何暫時還沒有定論,以當年的情況來看,就算這件事情真的是紫玄君做的,以謝宸銘當年區區幾歲的年齡也是不可能參與其中的,而且她們現在都不在宮中了,倒是也沒了這一層的忌諱。

這麽想着謝宸安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做的不足之處還是太多了,以前她原本也想過盡力和其他皇女處好關系的,但這最終的結果,除了謝宸慶之外她跟其他人都是關系平平。

但想到謝宸遠一早就離宮建府了,平日裏和她接觸甚少。而謝宸風一早也去往晉陽了,根本見不到面。謝宸錦和謝宸意又是那樣的脾氣……

唯獨謝宸銘性子還算好,可惜偏偏紫玄君又和白華侍君有牽扯,這麽想着她嘆了口氣,這樣的情況擺在這兒,她這也的确是有些有心無力了。

謝宸安放棄了糾察自己的不足,轉頭問道:“依你來看謝宸銘這邊現在應該怎麽回複呢?”

蕭敬之拿過筆墨,“不若這回信我來代妻主寫,妻主看着若是有覺得不合适之處再改。”

謝宸安應了一聲,在一旁給蕭敬之磨墨。

蕭敬之仿着謝宸安的字跡落筆,開始行雲流水般的寫了起來。

蕭敬之的坦誠對于兩個人來說就好像是經過了一道無形的坎兒,跨過了那道坎兒之後兩個人的關系無聲的變得更加的密切了。

蕭敬之這完全袒露自己的模樣,讓謝宸安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謝宸安走到蕭敬之身後将他抱住,感覺就好像能夠切實的透過他的身體觸摸他的靈魂一樣,這種感覺讓她迷戀。

第 143 章 鬧天宮婚禮(除夕快樂)

我說不出一句話,身體卻似乎被另一種力量控制着,直到在淩霄殿,高位之上的雲淙慢慢走來,牽住我的手。

整個淩霄殿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樣,只因婚禮匆匆而定,只有滿朝朝臣皆在,并未有什麽其他賓客。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喊起:“拜過混沌蒼穹,萬物之靈,便如天作之合,永生永世,不棄不離。”

在天宮十幾日,也聽那些侍女說過,天宮的婚禮與凡間不同,只要拜過混沌蒼穹,便是天地承認的天作之合,永生永世都會在一起。

可正當要開拜的時候,天起異風,讓人睜不開雙眼,而我身上的禁制讓我仍然無法動彈,似乎只受雲淙的控制。

隐隐約約聽到一些神仙閑言。

“天起異風,這不對勁啊。”

“莫非,這姑娘與人拜過天地?”

“那陛下這……”

聽到這些話,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是不是這樣,就證明,我就是葉落?

“本座倒要看看,是何方妖魔鬼怪?!”只聽雲淙一聲怒吼,異風盡處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待朝臣看清他的模樣,都逐一跪拜:“參見七夜尊主!”

我知道,他來了,我看得見他,我聽得到他,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走向他。

“又是你!”雲淙眼中的怒火依然吞噬了他所有的情緒。

只聽七夜說道:“本尊的妻子要與旁人拜過天地蒼穹,你說,本尊該不該來?”

頓時,朝堂之上再次議論紛紛。

“這關系怎麽這麽亂呀…”

“七夜尊主的妻子,莫非是……”

“怎麽可能?前靈主葉落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與混沌魔君同歸于盡……”

“這可不一定啊,據說這一年,七夜尊主都慕楓上神的無塵宮,救回了靈主也說不一定啊……”

“可陛下不是說,這不過是長得與靈主相像的一個普通女子嗎?”

朝堂上的議論,讓雲淙情緒再次失控。

“都住口!”這一聲怒吼,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你們別忘了,誰才是這六界之主?!”

顯然,所有的老臣都是比較偏向七夜的,也難怪,雲淙不敢動他。

而七夜也在此時怒言:“天帝陛下莫不是忘了,你這位置,是本尊不要的,本尊想要什麽時候廢了你,朝堂之上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當他說出這一番話,朝堂之上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他一句不是。

随即他将眼神看向了我:“落兒,過來。”

我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根本動不了,只是在這時,雲淙突然看了我一眼,我竟然在完全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情況下,慢慢向七夜走去。

怎麽回事…他雲淙怎麽會這麽輕易讓我過去…

正當我走近他,他沖我一笑時,沒控制住身體的我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胸口,朝堂之上,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他捂住胸口,不解的看着我,而這時,我的心口也突然一陣刺痛,如同刀插在心上,我也出奇般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七夜…你……”

貌似,無塵宮的那幾個人沒有說謊,我的心,真的和他是一體的。

他有多痛苦,我就有多痛苦。

這一陣痛,讓我忍受不住,而他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卻緊緊的抱住我。

“落兒。”

而雲淙看到這眼前一幕,也有些目瞪口呆,但更多的,是憤怒。

“你就這麽喜歡他?”他眼中怒色:“好,我便讓你親眼看着他死!”

正當他想要攻來,朝堂重臣一一勸說。

“陛下,不可啊,七夜尊主乃太虛神尊獨子,您不可殺他!”

“陛下,三思啊。”

雲淙似乎已經聽不進他們的話,眼中全然是怒色,這時,當衆朝臣悉數擋在我們面前。

“陛下,七夜尊主乃是六界尊神,您不可如此肆意妄為,為了一個女人,鑄成大錯。”

“是啊陛下!”

雲淙大怒:“你們都反了?!”

這時,只聽一個白胡子老頭說道:“七夜尊主,快走,快走啊。”

看來,這天界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樣肮髒。

七夜看了一眼雲淙,直接抱着我一路離開。

這路上的颠簸,讓我胸口上的疼痛感越發加重,而他也流了許多的血,我知道,他應該和我是一樣的感覺,他只是強撐着。

“七夜,你流了好多血。”

他此刻的修為,跟雲淙似乎是雞蛋碰石頭,他并不想連累慕楓,只是漫無目的的帶我走,也不知道走到什麽樣的地方,這裏一片陌生,面前是一片大海。

終于,他還是堅持不住,沒有辦法再繼續前進。

“七夜,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的。”

他忍着疼痛,沾滿鮮血的雙手撫摸我的臉頰,強笑道:“好了落兒,沒事了。”

我以為我們跑了很遠,可那個聲音還是傳入耳中:“想走?你以為你還走得掉嗎?”

這個人,如今給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惡毒,讓人惡心。

“落落,從小到大我都一直愛着你,你是從未發現,還是你欲擒故縱我都且不說,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可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要舍我而去?”

他這一番話倒是說的可笑了,昨日還說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今日便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為什麽不管我怎麽做,你都會記得他,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原來,真的是他。

那這麽說,我真的是葉落,我真的是七夜的妻子。

還沒等我開口,七夜便問道:“你終于承認了,你到底給她用了什麽?”

“用了什麽?哈哈哈…你都要死在這裏了,知道又有什麽用?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死後,我會讓她忘記你,同五百年前的那個人一樣,永遠不可能再被記起!”

看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與七夜的生死是連在一起的,也好,我還能與他死在一起。

“本尊要死,也絕不死在你手裏。”他沖我笑了笑:“落兒,怕嗎?”

我忍着劇痛,搖了搖頭,緊接着看向眼前這片大海。

雲淙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你要幹什麽?”

其實,死并沒有什麽可怕的,這十幾天,我感覺像是過了一生。

他笑了笑,抱着我縱身跳入大海……

第 150 章 蛇頸龍

為了做成一條大船,我們将人員分成兩部分,我和大牛負責上山砍樹,将樹幹沿着山壁扔到山下,上面捆上藤條,既可以防止樹木散開,又可以作為捆綁工具。

田教授和倪偉平領着四位女同志負責收集扔下來的木頭,排在空地上進行捆綁。八個人需要一條大一點的船,所以我和大牛砍了不少的紫檀木,這種木頭又沉又重,累得我倆滿頭大汗。

看着差不多了,我倆返回被燒毀的木屋,将固定木頭的鐵釘子收集起來,穿行大河之上,一條木筏光靠幾根藤條捆綁,根本經不起大風大浪,稍微一碰就散架了。

大牛撫摸着被砍斷的紫檀木,像是舍不得玩具的孩子似得說道:“老大你知道嗎?一根長這麽大的紫檀木,沒有個千八百年的,根本長不成這樣。琉璃廠打古典家具的李掌櫃知道不?就是那個肥頭大耳的,每天踱着八字步瞎晃悠的那個大胖子,這根木頭要是交給他,他至少給我們這個數!”

大牛舉着五個手指頭,向我比劃了一下。我一臉驚愕說道:“五十萬!?”

大牛生氣地擺了擺手,一口唾沫星子差點噴我一臉,他說道:“五百萬!行情好的話,還會翻倍!”

我瞅着一地散落的紫檀木,心也跟着疼痛,我雖然不是很懂,但聽說一張紫檀木做成的茶幾,有可能被賣到六百萬,大牛剛才拍打的那塊木頭,至少做成五張那樣的茶幾,我的乖乖,怪不得被稱之為帝王木呢,簡直比黃金還值錢呢。

懷着深深的罪孽,我倆将紫檀木扔到山下,沿着食人族開辟的山路走到山下。

田教授他們将十幾根紫檀木捆綁在了一起,一看見我和大牛就一臉的苦瓜相地說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船是做成了,但光靠一些滕樹條子捆綁根本不行啊,我們哪是尋找寶藏,簡直是送死的啊。”

我和大牛哈哈大笑起來,我學着領導的口味喊道:“同志們,你們的困難,上級領導是心知肚明的,我們要迎難而上,光明的曙光就在遠方!”

沈冰恨不得拿涼水潑我,着急說道:“什麽時候了還亂開玩笑!這條破船用不了多久就散架了,我們八個人等着喂王八吧。”

大牛将後背上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指着裏面的木釘說道:“木屋燒毀了,但鐵釘子還在,我和老大找了半天,就這麽多釘子了,趕緊固定吧!”

衆人頓時笑逐顏開,有了這些木釘子,船加固的問題就被徹底解決了。衆人圍着木筏,手裏舉着石頭,将長長的木釘楔進紫檀木之間,外面再用藤條捆紮,雙層防護之下,即使撞到山壁上,船體也不會四分五裂。

我跟大牛要了一根炸藥,扔進岸邊的水裏,随着一聲巨響,河邊的水冒起數米高。

高小梅笑嘻嘻地誇我說:“賴掌櫃做事很講究嘛,這叫什麽呢?船行水路多艱險,放個炸藥大吉大利。”

大牛笑着說道:“學霸就是學霸,這叫炸藥開路!萬一河邊隐藏着水蟒或者鱷魚什麽的,這個炸藥能救命。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河水變紅了?”

衆人順着大牛指的方向看去,緊挨着河邊冒出一片血紅,不大工夫冒出一只死鱷魚,肚子被炸藥給炸裂了,露出一片血紅。

我也倒吸一口冷氣,鱷魚不同于大水蟒,它的攻擊性和隐蔽性都是最狡猾的,我們若不是炸藥開路,只要靠近河邊,它就會發起突然襲擊,鋒利的牙齒瞬間就能把人咬成兩半,更可怕還不是這個,鱷魚都是好幾條結伴而行,只要出現一條,附近肯定還有還幾條呢。

目睹于此,大家都停下了腳步,明知水中藏着鱷魚,誰還敢下水呢?好好地活着,誰也不想死裏逃生。

田教授望着遼闊的河面說道:“大家切勿驚慌,河邊水淺,适合水蟒和鱷魚的隐藏,但只要到了河面就安全了。炸藥剛爆炸,這處河邊暫時是安全的,我們趕緊下水放船,趕在鱷魚之前,我們到河面上就安全了。”

我看到河邊的草叢開始晃動,死鱷魚的血腥味會招來更大的獵物,我們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我火急火燎地催促喊道:“快點!将水筏扔到水裏,都趕緊上船,有幾只鱷魚正朝這邊趕過來!”

大牛和田教授擡着木筏的前面,我和倪偉平擡着後面,喊着口號“一二三”,扔到水裏,我站在河邊努力控制住繩索,等他們都坐穩了,我才放開繩索,木筏飛快得離開岸邊,我一個箭步跳上去,腳步還沒站穩呢,有一條快速游動的鱷魚,追着我撲過來。

沈冰和大牛慌忙舉着竹竿子亂捅一氣,鱷魚皮太厚了,鋒利的軍刺根本紮不進去。鱷魚跟我較上勁了,盯着木筏緊追不舍,不時地張開血盆大嘴,不到一米的距離,我真的擔心它把木筏給咬壞了。這個距離太危險了,八個人都暴露在外面,沒有任何遮擋,鱷魚窮兇極惡,咬住任何一人都是噩夢。

坐在船尾的只有大牛、沈冰和我,他倆方法不得當,死活趕不走緊追不舍的鱷魚。我舉着竹竿向鱷魚的眼睛刺過去,即使它閉着眼睛,眼皮部位是它最薄弱的地方,鋒利的軍刺一下子紮破了鱷魚的眼睛,鱷魚的智商很高,一看我們捕捉到它的弱點,這才不甘心地掉頭而去。

木筏順流而下,我們只需要操控好方向就行。河面遼闊,兩邊都是高山峻嶺,山上長滿了綠樹紅花,數不清的猴子站在樹上向我們熱情地打着招呼,水面偶爾飛起一群野鴨,給我們一些小小的緊張。

正如田教授所說,河面流水湍急,卻再無危險,我們欣賞着河邊美麗的風景,覺得心情舒暢,之前的恐懼和緊張一掃而空,感覺周圍的山水是那樣的恬靜,仿佛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這裏沒有喧嚣和紛争,給人的只有心胸遼闊和無限向往。

木筏拐過了幾處山峰,最窄的河道竟然剛剛容下我們的木筏,緊張刺激并存,給我們不一樣的感受。

穿過兩座山峰的夾道,面前出現了一座水壩模樣的水庫,這裏水勢平坦,四周都是山峰,獨特的環境使這裏變得獨一無二,山上一片粉紅,像是紅豔豔的杜鵑花,空氣中花香四溢,耳聞鳥鳴猴啼,給人心曠神怡之感。

我們站立木筏之上,幾乎忘乎所以,大牛興之所至,忽然唱起了家鄉的歌謠,那是美麗動聽的情歌,哥哥妹妹的,很有情趣,沒想到四位女同志也跟着一展歌喉,于是水波蕩漾,情歌對唱,歌聲回蕩,群鳥當空,這樣的情景美輪美奂,我從未見過。

高小梅手舞足蹈地樂着,忽然盯着水面喊道:“快看,那裏是個什麽東西!”

我們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平靜的水面上出現幾條長長的水波,白色的波浪中出現黑乎乎的影子。我心裏頓時緊張起來,環目而視,木筏四周幾乎都出現幾條長型的波浪,離着我們越近,翻開的浪花越大,黑影子越看越像龐然大物。

浪花中突然飛起一道大水柱,足足有五米的高度。田教授悚然失聲地喊道:“鯨魚!”

我一頭霧水地問道:“這裏是河,不是海,哪裏來的鯨魚?”

田教授幾乎快吓哭了,四周圍攻而來的鯨魚至少七八條,每一條都能吞掉木筏。田教授說道:“峰回路轉,山勢環繞,哀牢山離着大海很近,特殊的地理位置,形成海水和河水交彙,你說這裏是水庫也行,你說這裏是海域也行。”

大牛脾氣暴躁地喊道:“你倆叫什麽勁呢,管它海水還是河水呢,碰上巨無霸——鯨魚,大家快逃命吧!八個人疊在一起,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我急得滿頭大汗,這些“鯨魚”離我們越來越近,一旦近距離攻擊,我們毫無還手之力,盡管槍支彈藥很齊全,但近身搏擊,這些東西跟廢品沒什麽區別。我們站在木筏上面,有力無處使,只能眼睜睜地坐以待斃。

我大喝一聲喊道:“分四個方向扔炸藥!快!等它們靠近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嗤嗤”冒着火苗子的炸藥被扔進了數米開外的水中,咕咕地冒着白煙,随即轟然巨響,四周騰起十米高的水浪,浪花與浪花的撞擊形成一股股巨大的力道,将我們的木筏抛起來,又落下,再次抛起,又落下。

我們只能趴在上面,死死抓住木筏上面的木頭。本來無比平靜的水庫,突然傳來幾聲非常奇怪的叫聲,聲音深沉卻又悠長,凡凡是古生物專家,聽到這樣的聲音,面色一陣子駭然,像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道:“蛇頸龍!這是蛇頸龍的鳴叫!”

我有點蒙說道:“田教授說是鯨魚,你說是蛇頸龍,它是什麽玩意兒?”

飯飯面無人色地說道:“滅絕的恐龍之中,蛇頸龍兇猛無比,比鯨魚更可怕!”

我從未見過蛇頸龍,只能想象一條巨蛇和一條鯨魚的合二為一的樣子。我心裏明白,無論鯨魚還是巨蛇,我們都遇到麻煩了,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