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蛇頸龍

為了做成一條大船,我們将人員分成兩部分,我和大牛負責上山砍樹,将樹幹沿着山壁扔到山下,上面捆上藤條,既可以防止樹木散開,又可以作為捆綁工具。

田教授和倪偉平領着四位女同志負責收集扔下來的木頭,排在空地上進行捆綁。八個人需要一條大一點的船,所以我和大牛砍了不少的紫檀木,這種木頭又沉又重,累得我倆滿頭大汗。

看着差不多了,我倆返回被燒毀的木屋,将固定木頭的鐵釘子收集起來,穿行大河之上,一條木筏光靠幾根藤條捆綁,根本經不起大風大浪,稍微一碰就散架了。

大牛撫摸着被砍斷的紫檀木,像是舍不得玩具的孩子似得說道:“老大你知道嗎?一根長這麽大的紫檀木,沒有個千八百年的,根本長不成這樣。琉璃廠打古典家具的李掌櫃知道不?就是那個肥頭大耳的,每天踱着八字步瞎晃悠的那個大胖子,這根木頭要是交給他,他至少給我們這個數!”

大牛舉着五個手指頭,向我比劃了一下。我一臉驚愕說道:“五十萬!?”

大牛生氣地擺了擺手,一口唾沫星子差點噴我一臉,他說道:“五百萬!行情好的話,還會翻倍!”

我瞅着一地散落的紫檀木,心也跟着疼痛,我雖然不是很懂,但聽說一張紫檀木做成的茶幾,有可能被賣到六百萬,大牛剛才拍打的那塊木頭,至少做成五張那樣的茶幾,我的乖乖,怪不得被稱之為帝王木呢,簡直比黃金還值錢呢。

懷着深深的罪孽,我倆将紫檀木扔到山下,沿着食人族開辟的山路走到山下。

田教授他們将十幾根紫檀木捆綁在了一起,一看見我和大牛就一臉的苦瓜相地說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船是做成了,但光靠一些滕樹條子捆綁根本不行啊,我們哪是尋找寶藏,簡直是送死的啊。”

我和大牛哈哈大笑起來,我學着領導的口味喊道:“同志們,你們的困難,上級領導是心知肚明的,我們要迎難而上,光明的曙光就在遠方!”

沈冰恨不得拿涼水潑我,着急說道:“什麽時候了還亂開玩笑!這條破船用不了多久就散架了,我們八個人等着喂王八吧。”

大牛将後背上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指着裏面的木釘說道:“木屋燒毀了,但鐵釘子還在,我和老大找了半天,就這麽多釘子了,趕緊固定吧!”

衆人頓時笑逐顏開,有了這些木釘子,船加固的問題就被徹底解決了。衆人圍着木筏,手裏舉着石頭,将長長的木釘楔進紫檀木之間,外面再用藤條捆紮,雙層防護之下,即使撞到山壁上,船體也不會四分五裂。

我跟大牛要了一根炸藥,扔進岸邊的水裏,随着一聲巨響,河邊的水冒起數米高。

高小梅笑嘻嘻地誇我說:“賴掌櫃做事很講究嘛,這叫什麽呢?船行水路多艱險,放個炸藥大吉大利。”

大牛笑着說道:“學霸就是學霸,這叫炸藥開路!萬一河邊隐藏着水蟒或者鱷魚什麽的,這個炸藥能救命。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河水變紅了?”

衆人順着大牛指的方向看去,緊挨着河邊冒出一片血紅,不大工夫冒出一只死鱷魚,肚子被炸藥給炸裂了,露出一片血紅。

我也倒吸一口冷氣,鱷魚不同于大水蟒,它的攻擊性和隐蔽性都是最狡猾的,我們若不是炸藥開路,只要靠近河邊,它就會發起突然襲擊,鋒利的牙齒瞬間就能把人咬成兩半,更可怕還不是這個,鱷魚都是好幾條結伴而行,只要出現一條,附近肯定還有還幾條呢。

目睹于此,大家都停下了腳步,明知水中藏着鱷魚,誰還敢下水呢?好好地活着,誰也不想死裏逃生。

田教授望着遼闊的河面說道:“大家切勿驚慌,河邊水淺,适合水蟒和鱷魚的隐藏,但只要到了河面就安全了。炸藥剛爆炸,這處河邊暫時是安全的,我們趕緊下水放船,趕在鱷魚之前,我們到河面上就安全了。”

我看到河邊的草叢開始晃動,死鱷魚的血腥味會招來更大的獵物,我們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我火急火燎地催促喊道:“快點!将水筏扔到水裏,都趕緊上船,有幾只鱷魚正朝這邊趕過來!”

大牛和田教授擡着木筏的前面,我和倪偉平擡着後面,喊着口號“一二三”,扔到水裏,我站在河邊努力控制住繩索,等他們都坐穩了,我才放開繩索,木筏飛快得離開岸邊,我一個箭步跳上去,腳步還沒站穩呢,有一條快速游動的鱷魚,追着我撲過來。

沈冰和大牛慌忙舉着竹竿子亂捅一氣,鱷魚皮太厚了,鋒利的軍刺根本紮不進去。鱷魚跟我較上勁了,盯着木筏緊追不舍,不時地張開血盆大嘴,不到一米的距離,我真的擔心它把木筏給咬壞了。這個距離太危險了,八個人都暴露在外面,沒有任何遮擋,鱷魚窮兇極惡,咬住任何一人都是噩夢。

坐在船尾的只有大牛、沈冰和我,他倆方法不得當,死活趕不走緊追不舍的鱷魚。我舉着竹竿向鱷魚的眼睛刺過去,即使它閉着眼睛,眼皮部位是它最薄弱的地方,鋒利的軍刺一下子紮破了鱷魚的眼睛,鱷魚的智商很高,一看我們捕捉到它的弱點,這才不甘心地掉頭而去。

木筏順流而下,我們只需要操控好方向就行。河面遼闊,兩邊都是高山峻嶺,山上長滿了綠樹紅花,數不清的猴子站在樹上向我們熱情地打着招呼,水面偶爾飛起一群野鴨,給我們一些小小的緊張。

正如田教授所說,河面流水湍急,卻再無危險,我們欣賞着河邊美麗的風景,覺得心情舒暢,之前的恐懼和緊張一掃而空,感覺周圍的山水是那樣的恬靜,仿佛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這裏沒有喧嚣和紛争,給人的只有心胸遼闊和無限向往。

木筏拐過了幾處山峰,最窄的河道竟然剛剛容下我們的木筏,緊張刺激并存,給我們不一樣的感受。

穿過兩座山峰的夾道,面前出現了一座水壩模樣的水庫,這裏水勢平坦,四周都是山峰,獨特的環境使這裏變得獨一無二,山上一片粉紅,像是紅豔豔的杜鵑花,空氣中花香四溢,耳聞鳥鳴猴啼,給人心曠神怡之感。

我們站立木筏之上,幾乎忘乎所以,大牛興之所至,忽然唱起了家鄉的歌謠,那是美麗動聽的情歌,哥哥妹妹的,很有情趣,沒想到四位女同志也跟着一展歌喉,于是水波蕩漾,情歌對唱,歌聲回蕩,群鳥當空,這樣的情景美輪美奂,我從未見過。

高小梅手舞足蹈地樂着,忽然盯着水面喊道:“快看,那裏是個什麽東西!”

我們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平靜的水面上出現幾條長長的水波,白色的波浪中出現黑乎乎的影子。我心裏頓時緊張起來,環目而視,木筏四周幾乎都出現幾條長型的波浪,離着我們越近,翻開的浪花越大,黑影子越看越像龐然大物。

浪花中突然飛起一道大水柱,足足有五米的高度。田教授悚然失聲地喊道:“鯨魚!”

我一頭霧水地問道:“這裏是河,不是海,哪裏來的鯨魚?”

田教授幾乎快吓哭了,四周圍攻而來的鯨魚至少七八條,每一條都能吞掉木筏。田教授說道:“峰回路轉,山勢環繞,哀牢山離着大海很近,特殊的地理位置,形成海水和河水交彙,你說這裏是水庫也行,你說這裏是海域也行。”

大牛脾氣暴躁地喊道:“你倆叫什麽勁呢,管它海水還是河水呢,碰上巨無霸——鯨魚,大家快逃命吧!八個人疊在一起,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我急得滿頭大汗,這些“鯨魚”離我們越來越近,一旦近距離攻擊,我們毫無還手之力,盡管槍支彈藥很齊全,但近身搏擊,這些東西跟廢品沒什麽區別。我們站在木筏上面,有力無處使,只能眼睜睜地坐以待斃。

我大喝一聲喊道:“分四個方向扔炸藥!快!等它們靠近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嗤嗤”冒着火苗子的炸藥被扔進了數米開外的水中,咕咕地冒着白煙,随即轟然巨響,四周騰起十米高的水浪,浪花與浪花的撞擊形成一股股巨大的力道,将我們的木筏抛起來,又落下,再次抛起,又落下。

我們只能趴在上面,死死抓住木筏上面的木頭。本來無比平靜的水庫,突然傳來幾聲非常奇怪的叫聲,聲音深沉卻又悠長,凡凡是古生物專家,聽到這樣的聲音,面色一陣子駭然,像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道:“蛇頸龍!這是蛇頸龍的鳴叫!”

我有點蒙說道:“田教授說是鯨魚,你說是蛇頸龍,它是什麽玩意兒?”

飯飯面無人色地說道:“滅絕的恐龍之中,蛇頸龍兇猛無比,比鯨魚更可怕!”

我從未見過蛇頸龍,只能想象一條巨蛇和一條鯨魚的合二為一的樣子。我心裏明白,無論鯨魚還是巨蛇,我們都遇到麻煩了,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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