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沈府蒙羞

北平的天空灰蒙蒙的,大雪紛紛揚揚地灑下來。這個季節裏,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有灰色,白色鋪滿了視野。青色的屋瓦上覆蓋着厚厚的積雪,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的冰溜子。

關世傑跟父親關七爺,從人力車上下來,付過了錢鈔,拎着京八件走入一個胡同。

天氣寒冷,地上落了一層薄雪,踩在上面吱吱嘎嘎作響。

這裏是宣武門西大街的一處四合院,兩扇朱漆的大門,門口擺放着兩個瑞獸的門墩。

關世傑叩響了铮明瓦亮的黃銅門環。

“嘡嘡嘡”

兩扇大門打開一扇,一個四十多歲,戴着絨線帽子的人看到關世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關少爺來了,小姐不在。”

“陳六子,我找你們老爺。”關七爺在身後說。

“喲,原來是七爺來了。”陳六子說:“我們老爺……”

“讓他們進來吧!”院子裏有人喊道。

“七爺,關少爺請。”陳六子閃到門旁說。

院子站着一個白白胖胖的,身穿黑色貂皮大氅,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一見到關七爺和關世傑,滿臉堆笑說:“七哥,好久不見。請,屋裏請。”

“沈叔叔好!”關世傑打了聲招呼。

“好,世侄愈發的英俊潇灑了。”

關世傑一走到二進院門,就見在院子的一棵古樹下,堆着一個雪人。有一大一小兩串腳印,通向了一個房間。房間的玻璃窗裏閃過一男一女兩個身影,讓關世傑心裏有點犯嘀咕。

這是一座三進院的四合院,進深足有百十米。院落正房廂房耳房齊全,一道畫着福祿星君影壁牆,擋在三進院的前面。

關世傑想,這就是自己穿越到民國的便宜岳父家?他這兩天已經捋順了自己在民國記憶——現在是民國月31日,自己現年23歲,畢業于國立北平師範大學,現就職于北平第十中學,做歷史教師。

關世傑因兩個妹妹都在讀書,家裏住房緊張,平時都住在學校宿舍。即使放寒假也是如此。

這次回家時因為家裏發生了變故。說起變故,經過關世傑回家這一天的了解,主要原因是父親經營的油坊,由于原料被日本人封鎖,導致小作坊倒閉,兩個門店關門,還欠下一萬五千元法幣的一筆債務。

還有最後三天的期限,如果拿不出一萬五千元法幣,錢莊就會把抵押的房産變賣,一家五口就會流落街頭。

這個白白胖胖的人是關世傑的準岳父——沈文孝,北平德隆米鋪的掌櫃。

沈文孝領着關家父子來到客房落座,讓仆婦馮媽泡了兩杯茶。陳六子進來往爐子裏填了一塊蜂窩煤,然後跟馮媽兩個人走出了門。

“七哥,多日不見,氣色愈發的好了。”沈文孝笑眯眯地說。

“還好,還好。”關七爺說:“親家母和月茹姑娘都好吧?”

“有勞七哥挂念,家裏人都好。”沈文孝說:“前幾天聽六子說七哥來過,不巧我去了上海。世傑世侄還在學校當差?做教書先生也好,風吹不着,雨淋不着。倒也清閑的緊。”

“馬馬虎虎的混日子吧。”關世傑說。

關世傑從沈文孝的話語裏,聽出了一點不屑的味道。盡管沈文孝的臉上還是一團和氣地帶着笑容,但從他微微下垂的嘴角上,也能看出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輕蔑。

未婚妻沈月茹,在關世傑梳理過的記憶裏,也由模糊變得清晰。沈月茹20歲,北平藝術專科學校畢業,跟關世傑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兩家爺爺輩就為他們兩個人定下了娃娃親。

關家和沈家是世交,交情可以追溯到康熙年間。祖輩開始就相互照應,彼此扶持。到了關七爺和沈文孝這一輩,按照傳下來的規矩也結為了異姓兄弟。

當初沈文孝家道中落時,關七爺生意做得紅紅火火,拿出三千銀元資助沈文孝開了米鋪。沈文孝自己也頗有經濟頭腦,在米行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在北平城置辦下了十幾個米鋪。

關七爺雖然知道這個親家為人勢利吝啬,但該求的人都求遍了,也只是借到了五千元法幣,還有一萬元的缺口。這一次怎麽也得厚着臉皮來求援,希望沈文孝念在是兒女親家,還有自己當初幫過他的面子上能夠伸出援手。

“文孝兄弟,我這一次來是有事兒相求。”關七爺有些不自然地說。

“七哥有事兒請講。”沈文孝笑眯眯地說:“最近時局不穩生意越來越難做了,七哥是不是資金周轉不靈了?。”

“還真是的,想在文孝兄弟這裏拆借一萬元,利息按錢莊上的算。”關七爺說。

“不瞞七哥說,最近東北的米進不來,南方的米價又貴,手頭上活泛的錢不多,米鋪又要周轉。這樣吧,這有五百元的銀票你先拿着,什麽時候有就什麽時候還。”沈文孝掏出一張銀票放到了八仙桌上。

“這……”關七爺見沈文孝話已經說到這裏,自己再說下去也很無趣,就話題一轉想化解尴尬說:“文孝,你看前年咱們兩家就定好了,今年把兩個孩子的婚事兒辦了。我找先生算過日子,臘月二十二是黃道吉日,你和親家母商量一下,看看這個日子行不行?”

沈文孝沉吟了一下說:“七哥,你現在生意不景氣,能不能等生意好一些再談孩子們的事兒?”

“給孩子們辦事兒的錢,還是有的。”

關七爺話音未落,棉門簾就被挑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對兒青年男女。

男的年齡跟關世傑相仿,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一身筆挺的戎裝,領章上是一杠兩星的中尉軍銜。在戎裝的映襯下,更是顯得英俊潇灑,相貌堂堂。

沈月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的皮靴,相貌不說有沉魚落雁之容,倒也有幾分閉月羞花之色。

“爹,關伯伯,我不同意!”沈月茹斬釘截鐵地說:“現在都民國了,男女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我和世傑哥不合适。”

這是讓狗血劇情來得更猛烈一些的節奏。

關世傑的記憶裏浮現出出一些零碎的畫面:他和沈月茹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也山盟海誓過。無非大半年沒見,這就變了心了?他認為這種事情,只可能在穿越來的年代裏存在,卻沒想到在民國竟然也能發生。他只覺得有一頂帶着顏色的帽子,飄飄忽忽地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關世傑在這一刻,體會到了民國的自己,心在滴血,連呼吸都在疼痛。

第 14 章 暗十字隐殺

第四天晚上,在深山苦修整整四天後,洪淵這才回到落葉城。

這次歷練,雖然沒有突破到凡武三重,但實力大增不說,氣質又大為不同,讓寒小妖眼前一亮。如果說,之前是有一股英氣,現在,則是帶着一股銳氣。一眼看上去低調尋常,仔細感覺,卻可以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逼人的銳氣,仿佛一柄未出鞘的利刃。

“哥哥,你現在是什麽境界了?”

寒小妖迅速端上一杯熱茶,上下打量幾眼,發現已經看不透洪淵的實力。第一眼,洪淵似乎還是一個低級武者,實力和普通的武府弟子差不多;但越看越感覺深不可測,令人難以捉摸。

“境界不是重點,戰鬥力才是最重要的。”

洪淵笑笑,在寒小妖的侍候下吃過晚飯後就悄悄離去,黑衣蒙臉,直奔落葉武府對外公開的訓練場。

夜深後,白天人頭濟濟的訓練場空無一人,只有一座座沉重的青銅鼎淩亂地擺在地上。沒有燈光,只有朦胧的月色透過窗子潑灑進來,讓空曠的訓練場看起來幽幽的有些滲人,有些過于寂靜了,但正好讓洪淵可以肆無顧忌地盡情施展手腳。

“咚、咚、咚!”

洪淵打開訓練場的重力禁制,調整到兩倍重力,舉着沉重的青銅鼎一次又一次狠狠地砸在青光流轉的青石碑上,上面顯示的數字不停地跳動。六鼎之力,七鼎之力……,一陣閃爍後,定格在九鼎之力。

普通的凡武一重武者,力量多在一鼎之力到三鼎之力,凡武二重也頂多只有六鼎之力,九鼎之力,這意味着什麽?

這意味着,這樣的力量已經遠超一般人的極限!

足足九鼎之力,別說同樣境界的凡武二重武者,恐怕就是一般的凡武三重武者,也不見得有這麽兇殘的力量!

洪淵眼前一亮,沒想到,一番苦修後,力量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強!看着青石碑上顯示的數字,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

“嗬!”

洪淵一聲悶喝,把重力禁制增加到三倍重力,咬牙把訓練場內最重的一座青銅鼎高舉過頂,就地修煉起來,扛着這座八百斤重的青銅鼎滿場飛奔。

在青銅鼎的重壓下,青筋暴起,胸膛、腹部和手臂上的肌肉一塊塊高高隆起,渾身被汗水濕透後,古銅色的皮膚看上去越發像某種金屬,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傳說中鋼鐵打造的戰争傀儡,給人強烈的震撼。

加速往前沖,離牆壁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撞上去的瞬間霍然停下,鼻尖離牆壁只剩薄薄的一張紙的距離。呼的一聲,高速沖刺帶起的勁風刮在牆壁上,塵土飛揚;跟着,上身紋絲不動,仍然把沉重的青銅鼎扛在肩上,身體卻不可思議地往後速退。瞬息之間,背部就貼到了十幾米外的另一面牆壁,速度之快,帶起一個個殘影。然後,霍然轉身,右腿在牆壁上一蹬,身體就原地一個空翻躍出去,借助身體的加速堕落,手裏沉重的青銅鼎狠狠地向青光流轉的青石碑砸下去。咚的一聲,讓耳膜刺痛的悶響遠遠地傳了出去。

……

洪淵盡情施展手腳,把身體的強悍展現得淋漓盡致。沒有什麽華麗的招式,也沒有玄奧的神通,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簡單,但幹脆利落,全都是在生死關頭時身體的本能反應,把極限的速度和力量完美地演繹出來。

全力以赴地一番演練,在訓練場的每一個角落都潑灑汗水,筋疲力盡後,洪淵這才悄悄離去。天邊仍然一片黑暗,離天亮還有一兩個時辰。

訓練效果怎麽樣,關鍵不在于時間長短,而在于強度。

在足足三倍重力下盡情訓練一個時辰,效果比平時訓練一整天還強!

走出訓練場大門的時候,洪淵大口喘氣,渾身虛汗淋漓,迅速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渾然不覺,訓練場內本應早就關閉的用來記錄訓練情況的幻影法陣,還在無聲無息地悄悄運轉。

離開訓練場後,洪淵走在黑乎乎的小巷子內,抄近路直奔家裏。哪怕渾身大汗淋漓,也沒有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以免被人無意中看到,洩露身份和實力。

黎明到來前,空氣格外涼爽,萬籁無聲。本準備繼續在燈下等洪淵歸來的寒小妖也實在熬不住了,伏在書桌上沉沉地睡去。

輕輕地推開院門後,遠遠看着寒小妖在油燈下窈窕的背影,洪淵心裏一暖。正準備走過去把她抱到床上,突然間眉心一跳,一股極其強烈的危險湧上心頭。

“小心,有埋伏!”

血蝠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下一刻,沒等洪淵仔細感應危險在哪裏,面前突然黑光一閃,一柄鋒利的利刃瞬間就出現在眼前。一橫一豎,劈出了一道十字形的黑光,帶着一道殘影近在咫尺。

暗十字隐殺?

洪淵心頭一震,手腳冰冷。

雖然來到落葉城的時間不長,但早就聽聞這座邊城有一個極其可怕的殺手,手持一柄十字形的獨門武器,專門刺殺實力強大的武者。出道後,從未失手,全都是一擊致命,被人譽為落葉城的奪命閻王!

“嗚!”

一縷刺耳的破空聲,這時候才在洪淵耳邊響起。

聲音未到,鋒利的十字刺已近在咫尺,速度有多可怕也就可想而知!

洪淵瞳孔緊縮,剎那之間,只見可怕的利刃,不見人影,眼裏只剩下這一根越來越近的突刺!突如其來的緊張之下,腦海幾乎一片空白。

“身體後仰,腦袋左傾三寸!”

血蝠王冷冰冰的聲音,關鍵時刻再次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洪淵來不及多想,身體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反應,下身紋絲不動,上身突然後仰形成一個鐵板橋,同時,腦袋向左一偏。嗚的一聲,鋒利的十字刺擦着臉龐呼嘯而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只要動作稍微慢半拍,恐怕整個頭顱就要被洞穿了!

“咦……”

黑暗中傳來一聲驚叫,緊跟着,刺耳的破空聲再次傳來,鋒利的十字刺斜着向洪淵的脖子刺下去。一個高大的蒙面人,踏前半步,從黑暗中殺了出來。目光銳利,帶着一絲意外,似乎也沒料到洪淵竟然能躲過他的致命一擊!

第 17 章 離開

“晚了。”陌月嘴唇抽搐。

馮笙徹底放下姿态:“你告訴我方法。能帶走她就好,我可以……”

“沒有!”陌月打斷,眼神冰冷,“入了谷的妖怪,必須死。”

馮笙閉住眼睛,換掉情緒,再睜開,水汪汪的眸子全是寒冰。

“放不放?”馮笙緩慢的吐字。

連馮笙都沒料到,自己聲音變得冰冷徹骨,聽來仿佛心口被壓上了冰塊。

小漪曾那般軟濡的聲音此刻哀聲求救,聲音嘶啞,而我,是她的主人。

馮笙心中怒火滔天,臉上卻冰冷的可怕。 陌月冷笑一聲:“不放。人贓并獲。不止豢養妖物,還盜走谷中聖物。兩條罪過。”

對峙僵持。

馮笙看着陌月,眼中閃過冷冽和怨毒。猛的暴起,雙手平攤在腰腹兩側,中指和拇指間牽起彩色亮線,周身隐隐突出一層透明薄膜,雙手合十,突兀的同時反向旋轉。

數名青蝶谷弟子走過來,一衆排開,手中并無兵刃。青蝶谷擅長咒術,不擅兵器。剎那鋪天的法網已經襲來。

随着利落的旋動,馮笙身前突然爆出萬千光刃。巨大的乳白光暈下,刀刃急出,将如同實物的光暈劃成了一片片煙霧飄散,殺氣沖天。馮笙突突後退兩步,噗的嘔出一大口鮮血。用出這一招,很勉強。

光刃飛動中因馮笙難以支持,光澤凸顯暗淡,刃口回收變鈍。

哪知鮮血噴出,周身突然多了力氣。

原本消退甚至消失的光刃,突的寒芒四射,速度猛漲,瞬間移至人群眼前。

念咒音落,防禦牆被切割出數道刀口,被阻塞的刀刃沒了力道,彭的碎在半空。

馮笙握緊拳頭。碎芒在空中高速炸開,幾聲痛呼。

陌月一聲冷哼。

沉重堅固的大網突的閃現身前,頃刻壓在馮笙身上,并瞬間收緊。

馮笙一驚,居然毫無察覺。

一聲尖嘯傳出。聲浪撐開數道屏障,在大網裏占據一片天地。

咒聲再起。大網猛烈縮緊。

馮笙被氣勢壓得脖子一梗。嘯聲更厲。

“這吹得什麽?真難聽。”陌月氣憤的捂着耳朵,面部扭曲。

大網氣勢一縮再縮,冰竹掃出的氣浪一撐再撐。

馮笙暗道不好。一股混沌的感覺襲上頭腦。每次奏簫後的迷茫感湧了上來。

冰竹到手之後并未試圖過用在攻擊。頭痛欲裂,眼皮沉重。

不可以!

陌月在一群男弟子之後,不屑的笑。

從來沒有見過那樣一張令人憎惡的臉。不甘心,不甘心!

心中的痛苦和絕望淹沒了馮笙的理智,馮笙顫抖着嘴唇,眼珠死死的鎖住陌月。

大網幾乎收縮到貼上衣裳。

即便這是一場毫無懸念一面倒的打鬥,也不該敗在這種情境下。

一種滅頂的嗜血感冒上心頭,馮笙掙紮一下,伴随着身上琴弦崩斷的聲音,猛的仰頭長嘯一聲。

“嗷——”是一種穿透力極強的聲音,身在山窯,洞中也産生極大的共振,竟然噼噼啪”的開始掉落山石。

馮笙痛苦的長嘯,腹中仿佛放入了一個大石砣,口中難以控制,嘯聲居然停不下來。

腹部突的在身前放大一個血色的虛影,如同一塊雞血石,跳動間身體也随之震動。好像是在呼吸,馮笙覺得身體仿佛就要膨脹到爆炸。

縛在身上的法網在雞血石的膨脹瞬間化為一片碎渣。好像完全被卷在飓風裏,天地變色,一片混沌。馮笙眼睛爆紅,頭腦充血,呼吸不暢。身體就要被攪碎了。

還是有網。有一張網束縛着自己的身體。

陌月不甘的擋住刺目的光芒,憤恨的和師兄弟們交談兩句。

七尺之外,青蝶谷弟子又擺好陣型,手中掌勢變幻無常,眼中精光大放,一個困境即将成型。

無盡又無力的困境裏,馮笙絕望的掙紮着,向往力量。力量,力量。

錦帛撕裂的聲音。

無窮無盡的力量突然湧進身體。

沒有爆發,剎那間風力放輕,天色清明。馮笙呆了一瞬,茫然的側頭。光亮的世界裏,淩崖全身閃耀着白光,帶着洞外的天地,一身白衣在白光下更加熠熠生輝。

陰沉的臉色上,眸色竟是慌張。

淩崖擡手間化劍的劍靈破空而去,生生打碎了襲來的困招。列陣的弟子均回退一步,神色駭然。

淩崖沒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有力的臂膀将馮笙橫抱起。

馮笙抖着嘴唇□□一聲:“師父。”放松後的劇痛蔓延了全身。

陌月瞪大眼睛,失聲道:“淩崖天人!”

淩崖眼光從徒弟身上輕飄飄的轉向陌月,冷聲道:“我自會向谷主交代。”

不容置疑的語氣擲地有聲。

“裏面。”馮笙虛弱的指指窯洞深處。

淩崖引出一尾紅魚。

觸手的小漪立馬化成耳釘。

馮笙回望一眼,雙手使力抛進人堆一個物什。

淩崖沖地而起。

彭的聲音在洞裏炸開。

陌月擋住火藥炸開的的煙霧,灰頭土臉看着天空哼了一聲,恨恨的跺腳。

馮笙看着淩崖的側臉,虛弱的問:“師父,我怎麽了?”

那是力量,似曾相識。

有時候覺得好可怕,好似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

淩崖臉色蒼白:“沒事,笙兒,你只是有點累。”

馮笙想擡手沒有力氣,耳朵微微發燙,小漪有傷,但不會危及性命。

平穩的時間很短。

淩崖将手中人放下,馮笙才發現是青蝶谷大殿。

“別來無恙,淩崖。”谷主淡淡的,沒有情緒的語氣,倒顯得有些敵意。

“無恙。”

馮笙發現師父很勉力的樣子。

谷主慢慢踱步,頗有絲興師問罪的意思,他皮笑肉不笑:“我谷中擅長尋卦,我名欲言,音通預言。”

步伐突然停止,谷主目光灼灼的射向淩崖:“你猜我蔔到了什麽。”

淩崖眼眸堅定:“欲言,又止。所以你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能說。”

“哈哈哈哈……”谷主突然大笑,笑的嗓子發甜。而後苦笑一聲,“我說不得,總做得!”

氣浪瞬間撲在馮笙眼前,淩崖甩袖而起,卻沒有擋住。

馮笙被力量一下打到門口方才停住,并沒有受傷。

又是一聲撕帛的聲響。

似乎來自身體深處。

馮笙摸摸受力處,奇怪的擡頭看。

淩崖臉色蒼白,看着馮笙的眼神充滿關切。

“師父,我沒事。”馮笙吶吶道。

噗一聲,淩崖頭上青筋暴起,竟吐出一口鮮血。紅豔豔的很刺目。

谷主怒目相視,想來是應了心中所想。

馮笙傻在那裏,一時竟沒有出聲。

“看來沒錯了。”谷主蜷起指頭,看着手掌,長嘆一聲。

淩崖慘笑着,向門口移動:“谷主放心,我來找你就是告訴你,我定會尋回幻蝶奁。”

“淩崖,天道錯亂,天地殘缺。這場劫難,沒有人可以阻止,別妄想以卵擊石。”谷主深深的告誡,聲音仿佛沉進大地裏。

馮笙忙上前攙扶,被師父推開。

為什麽居然感到身體出奇的輕松,仿佛血液流動都暢快了。

淩崖背靠大樹坐下。

“笙兒。”

“嗯?”馮笙忙應。

“我給你下的禁制。”

馮笙一愣:“為什麽?”

淩崖碎發蓋住複雜的眼眸,語氣糟糕,并不回答:“剛才你自己撐開一道,欲言打開一道。”

那聲音……

馮笙看看手掌,摸摸肚子。

突然一只纖瘦的手按在眉心。

“第三道。”淩崖面頰慘白,語氣疲憊又帶着調皮。

看着眼前慵懶的人眼神溫柔,馮笙一陣晃神。熟悉的裂帛聲音再次響徹身心。

師父的聲音很勉強。

淩崖破天荒的溫柔了一下,親昵的摸了摸馮笙的頭:“以後的路,自己走好不好。”

馮笙看着師父,不語。

良久,說出話才發現喉嚨有些哽咽:“沒關系。自己走才走的遠嘛。師父只要,只要永遠給我留着,留着……”

留着什麽呢?

淩崖點頭,目光延伸到遠處,疲懶又認真:“會的。”

馮笙佯裝輕松,擠出笑意的用指頭比劃出一點:“不如師父告訴我我的身世吧。埋在心裏多不舒服。”

“想知道多少?”淩崖淡淡的笑着,仿佛回憶着美滿的往事。

看着那雙熟識的眸子裝着的深淵,馮笙第一次覺得有點害怕。

不知道為什麽害怕,仿佛師父真的告訴自己,就會失去一切。

“開玩笑啦。不想知道了。”馮笙在原地跺跺腳,嘟起臉頰,“我是不是會變得很厲害?”

“對啊。”淩崖扁嘴,“是會比之前好點。”

“看你以後還說不說我笨。”馮笙哼一聲,努努嘴巴。

淩崖看着徒弟,就像曾經在竹林那樣。

馮笙感到身體飽滿氣息的流轉暢通無阻,充沛,源源不斷。

“我會找回那個盒子的。”馮笙看着師父,不假思索的立誓。

淩崖輕聲說:“笙兒,外面海闊天高,這一次,沒有約束了。你去吧。”

馮笙甜甜的笑:“師父等我回來好不好。我不會給師父丢臉的。”

“不要餓肚子。”

“那肯定的啦。”

“也別吃太胖。”

“…….”

作者有話要說:

先到這裏吧~

第 6 章

這個吻不同于上一次的激狂,但卻更讓她心慌、發熱,羞得無所适從。

溫泓玉覺得自己在他的吻下化成一灘春水,無力地融化在他強健的身軀下,任他恣意掬飲。

他熱燙的唇嘗夠了她的味道,往下移至她的頸間輕啄、啃咬,他的胡子掃過肌膚帶來陣陣難言的酥癢刺激,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泛起疙瘩。

“嗯……好癢……別……”她怕癢地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中衣不知在何時已被拉開。

霍循一感覺她的抗拒,毫不猶豫地轉移陣地,順勢褪去她的中衣,讓她那身被喜紅色抹胸襯得更加雪白嬌嫩的肌膚映入眼底。

“天啊,你真美。”他專注地凝着她,顫抖的手輕輕滑過她裸露的肌膚。

他溫柔的撫觸使溫泓玉忍不住顫抖,她羞得臉燙紅,腦袋亂成一團,雙手直覺地想要掩住自己的身子。

他拉開她的手,不允許她遮住眼前美景,并伸手拉掉她的抹胸繩結。

當她白皙圓潤的雙峰以及兩朵粉蕾出現在眼前,霍循的眼無法離開她,只覺口幹舌燥。

他低頭将她胸前一顆粉蕾含在口中,另一手覆住她豐滿的乳恣意揉弄愛撫。

那嫩滑而充滿彈性的觸感,以及白嫩如玉脂般的乳肉由他的指縫間迸出的美景,令他驚喜、愛不釋手。

不敢相信他竟會做出如此邪惡的事,她羞澀地想推開他,卻因為他用牙齒咬住綻然挺立的粉蕾,發出一聲情難自禁的輕吟。

“天啊,求你……不……啊……”

他的胡子摩挲着嫩膚,輕輕拉扯的力道為她帶來不可思議的愉悅。

埋在她柔嫩雙乳間的臉龐擡起,他緊張地問:“呃……我弄痛你了嗎?”

溫泓玉緊咬櫻唇,窘紅着臉搖頭,發現他的神态焦急,彷佛随時會由她身上跳開。

她凝視他的臉,迷惑又困窘地開口。“只是……感覺……好怪。”

霍循松了口氣,薄唇揚起一抹惡作劇的笑。“那這裏呢?”

大手沿着她平坦的腹部往下滑至她腿間,撫摸她柔嫩的大腿,探入她雙腿交接處的墨色柔發。

“霍循!”她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他的手竟會探進她那裏……

“別怕。”他目光如火地看着自己修長的指撥開那片柔發,觸摸到藏在其間的柔軟,或重或輕地摩擦、壓揉。

今夜,他帶給她太多震撼,那熱燙酥麻的陌生快/感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墜入美妙的漩渦。

原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不料他加快、加重按壓的速度,熱氣與愉悅霎時湧來,她渾身火熱,微微的輕顫變成顫抖地發出嬌喘。

“啊……嗯……”

她迷失在他挑起的激/情中,身子難以克制地拱起。

看着她因為自己的碰觸,渾身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嬌媚動人,霍循感覺亢奮的欲/望激動地抵着薄褲。

霍循全身肌肉緊繃,再也無法忍受地抽出手指,褪去身上衣物,将自己覆在她嬌小玲珑的身軀之上,理智卻在腦中和欲/望拔河–

霍循!你想再傷害另一個女人嗎?

瞧瞧那嬌小的身體,真的承受得了你嗎?

終于嘗到迷人的情欲滋味,她幽幽回神,卻發現懸在自己上方的霍循僵住不動。

“你……在做什麽?”她伸手替他撫去額角的汗水,充滿疑慮而羞怯地問:“這裏在夫妻行敦倫之禮時,需要什麽儀式嗎?”

她天真的問題讓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滿心滿腦滿眼都是她,想要進入她的渴望像火似地焚着他,在他的體內激動地沸騰。

“我……想要你。”他粗嗄沙啞地緩緩開口。

粉頰因為他的話而染上嫣紅,她瞋了他一眼,嬌羞道:“人家……現在……不正是……已經把自己……給你了嗎?”

她一絲不挂地躺在他身下,不是足以證明一切嗎?

她低軟無辜的聲音充滿誘人的嬌媚,足以讓聖人也發狂。

他深吸了口氣,隐忍着胯間蠢蠢欲動的渴望,咬牙道:“我……會弄痛你……你……你會被我撕碎……”因為壓抑,他撐在她身側的手掌不禁緊握。

“撕碎?!”溫泓玉驚呼,随即羞怯地垂下眼眸輕嚅。“我知道……第一次……會痛,但我沒那麽脆弱……”

說着,她又不禁惱起他,情欲這事不是很難壓抑嗎?怎麽他顧忌那麽多,話也比平常多,讓她不斷意識到此時的狀況,羞得粉臉燒燙。

看着她掩不住羞怯的模樣,霍循口幹舌燥、頭昏腦脹地呢喃。“你是這麽美……這麽嬌柔……我怕傷害你……怕你會……”

他抿唇、打住話,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溫泓玉凝視他濃眉緊蹙的痛苦神情,想起他曾說過的話–

他遲遲未圓房的原因是怕傷害她,怕她無法承受嗎?

一思及此,她心口微微一揪。“會怎樣?”

想起前妻在初夜後對他的抗拒、厭惡,以及因此懷了孩子的怨,最後香消玉殒,霍循火熱怦動的心涼了一截。

“你會和她一樣,我、我沒辦法……”說完,他翻過身,就要結束這一切。

原來一切真如她的揣測,但她不願如此結束,在他翻身躺下的瞬間,她撲上他剛硬強健的身軀,攬住他的頸,将臉埋在他的肩窩。“我可以,我沒那麽脆弱!”

溫泓玉發覺他壯碩的身軀因為她貼過來的赤裸嬌軀而微微發抖。

誰料得到,如此剛強的男人竟會因為前妻的死,心生愧疚,繼而情願隐忍欲/望。

他的忍耐對她是體貼,也是對上一份感情殘存的陰霾,讓她心疼,想不顧一切地溫柔撫慰他。

“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她嫩燙的頰貼着他的頸間,軟暖的呼息撫在耳垂,濕潤的腿心急切地挪移,尋找他堅硬亢奮的欲/望。

“天啊!”他緊咬牙關發出一聲因渴望而低嗄的悶吼,巨掌圈托住她的纖腰,直到她腿心嬌嫩地抵住他的剛強。

最嬌嫩之處一貼抵着他熱燙的欲/望,她屏住呼吸,僵住身子不敢動。

他目光如火地凝着她,粗啞問:“玉兒,感覺到我了嗎?”

他擱在腰上的大手改握住她的臀瓣,将她微微擡起,堅硬亢奮的巨杵抵住她濕濡的嫩瓣,上下摩擦。

“嗯……嗯啊啊……”

火熱酥麻的感覺襲來,她劇烈顫抖,不堪折磨的花瓣間汩出蜜潮,滋潤了彼此。

他還是做了……該死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感受好得讓他失控,想要她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是她暈了過去,他體內那股如獸般的蠻欲真的會被激出,不管她願意或不願,只想徹底折騰她。

而這一會兒,霍循分不清她是睡着抑或醒着,忍不住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感覺她輕柔的呼息,他松了口氣,情欲褪去的黑眸卻瞬時轉為陰鸷。

她長長的扇睫落在眼下,形成一片暗影,雪嫩的粉頰有被他的胡子刮過的痕跡,赤裸的嬌軀、玉頸、香肩全留下遭他蹂躏的大小紅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雖然他身上也有她因為承受不住他的悍然侵犯而留下的抓痕,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的狀況,他真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在他自我厭惡到想摧毀自己時,溫泓玉緩緩醒來,模糊的眼映入他頹然的神情,忽又想起前一刻的火熱纏綿。

粉臉微微燙紅,她記起自己因為承受不了美好的激/情歡愉而暈了過去,而他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吓……

她拉過他的大手,柔聲問:“你在想什麽?”

見她醒來,陷入陰郁的男人倏地回神,大手撫過她的臉,着急問:“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還痛不痛?”

他誇張的反應逗笑了溫泓玉,但碰觸她的動作卻輕柔得像是對待稀世珍寶,小心翼翼且謹慎。

“我很好,沒事。”

他剛峻的臉部線條終于稍稍舒緩,語氣卻沒緩和。“真的沒事?”

他的關切與在乎像一股暖流,甜甜地淌過心頭,讓她的唇角逸出淡淡的微笑。“我只是不知道會……那麽累。”

“對不住。”口拙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只能道歉。

與他進行了親密行為,看他為了怕傷害她而無所适從、壓抑,她恨不得開口要他盡情“疼寵”自己,別因為她嬌小的身子而卻步。

但這話說出來太驚世駭俗,她不敢開口,只是張開纖指與他的五指交扣,羞怯地道:“不用道歉,我們終于把該做的事給做了,落實了,往後要當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往後要當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霍循咀嚼她說的話,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表情傻愣愣,喉頭微哽。

其實,他心中始終隐隐害怕她會怪他,會像前妻那樣出現抗拒,圓房後不斷地哭,自此恨他、怨他,不喜歡他的親近。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過來,溫泓玉不是谧娅。

她雖嬌柔,卻比谧娅堅強,比谧娅更想當他的妻子,這個心意讓他的心澎湃不已。

決定娶她時,他從沒想過,這個妻子會帶給他不同以往的體會。

被珍愛重視的感受很陌生,霍循凝着她,對上她嘴畔如花的笑意,心湖蕩起了陣陣的漣漪。

他不敢相信,他能得到像她這樣美好的人兒……

見他還有精神發呆,溫泓玉忍不住将未着寸縷的身子偎進他懷裏,帶着濃濃睡意地問:“我好累,再陪我睡一會兒,好嗎?”

她模樣像蹭着主人的可愛貓兒,讓他無法拒絕。

霍循點頭,大方提供強健有力的懷抱,緊緊将她護在懷裏。

他願意,以同等的心意回報她的坦率真誠,與她做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巳時,天光大亮,暖陽灑入屋內,将寝房映得一片明亮。

溫泓玉被剌眼的日光喚醒,明知時辰應該不早了,但她依舊疲累,慵懶得沒有起身的打算。

躺在榻上,想起昨兒個男人在她身上做的親密事,她的臉羞得通紅。

驀地,由外寝傳來的窸窣聲響打斷她的思緒,她起身拉起被子掩住自己,朝外探了探。“嫣然,是你嗎?”

遲遲等不到響應,溫泓玉忍着全身酸痛,起身下榻着好中衣,只見外寝有抹小小的身影半藏在雕花山牆後。

唇角揚起了然一笑,她開口喚:“然兒。”

聽見她的柔喚,藏在山牆後的身影才遲疑地、緩緩地走了出來。

霍然立在原地,用一雙深幽的貓眸靜靜凝着她。

溫泓玉朝她招了招手。“過來阿娘這邊。”

原以為霍然是因為生病才纏着自己,這會兒見她主動來尋,溫泓玉心裏說不出地歡喜。

霍然抿唇思索了片刻才邁開腳步,奔進心裏渴望的懷抱裏。

昨夜,她是等到霍然退了熱才離開,原以為她要再多休養個幾日,沒想到才一夜光景,那張漂亮的小臉不再蒼白,恢複該有的健康光彩,讓溫泓玉掩不住心裏的喜愛,想将這萬分可愛的孩子抱進懷裏寵着。

霍然柔順地偎着她,她先是探了探她的額心,才問:“今兒個身子還有難受的感覺嗎?”

如願窩進懷抱,霍然搖了搖頭,抓住她的手,專心玩起她的手指。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意外契合,溫泓玉任小人兒玩着自己的手,開口問:“阿娘今天起得晚,你用過早膳、喝過藥了嗎?”

霍然颔首,繼續玩她的手指。

溫泓玉垂眸看着她專注安靜的漂亮模樣,不由得想,她年紀尚小,缺乏母愛與父愛,心想有多寂寞,才會對她這個上任不久的後娘如此依賴?

“然兒,娘替你梳髻好嗎?”

她的話說了好一會兒,霍然才仰起頭,迷惑地掀了掀唇,問:“什麽?”

“在中原,小姑娘會紮各種髻,系上彩色絲帶……”

顯然她說的引不起她的興趣,只見她眼一垂,嫩唇微微一抿,思緒又專注在她的手指上頭。

“然兒不想象中原的小姑娘一樣嗎?”

小臉蛋微微一沈,霍然沒答,溫泓玉只好又問:“那阿娘想幫你做新衣衫,你告訴阿娘喜歡什麽顏色,好嗎?”

霍然依舊沉默得令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彷佛玩着她的手指才是令她最感興趣的事。

溫泓玉溫柔地望着她,心裏只覺可惜,像霍然這樣的孩子,打扮起來應該十分出衆才是。

“然兒想學騎馬,像阿爹一樣。”

許久許久,才聽她吐出一句話,說的卻是想騎馬,倒是讓溫泓玉挺訝異的。

“為什麽想騎馬?”

“然兒要變強壯,像阿爹一樣。”

溫泓玉認同地颔首。“阿娘也喜歡你阿爹騎馬的樣子,只是你個兒這麽小,不知能不能騎……”

聞言,霍然仰起頭,那張滿是沈靜的童稚小臉忽然充滿光彩,一雙眼也閃着興奮的光采。

瞧她這模樣,想疼寵、縱容孩子,讓她快樂的心思讓溫泓玉沖動地道:“好吧!待你阿爹回來,咱們一塊兒問問他,好嗎?”

霍然将她抱得緊緊,溫泓玉的心暖得直微笑,這時,敲門聲驀地響起,只見氣力不小的嫣然搬着浴桶進房。

“嫣然,這時候你搬這個做什麽?”

嫣然忙着提進一桶桶熱水,沒發現霍然在主子懷裏,暧昧地瞥了主子一眼,笑道:“今兒個姑爺出門前便交代,待小姐起身後,要準備一桶熱水浸浴。”

原本她也納悶不已,但這會兒瞧着主子眉眼流轉的媚人春情,以及姑爺破天荒的吩咐,也大抵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聞言,溫泓玉的臉蛋火辣辣地燒紅了。

“姑爺還交代,他今日會回堡裏用晚膳。”

雖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話,卻讓溫泓玉被一股暖甜的熱流給包圍,唇角那一抹笑意怎麽也無法消褪。

經過昨晚,他已經把她放在心上了嗎?

第 16 章 成就命魂!

砰砰砰!

三人落地,已經受傷不輕的他們,直接被摔暈了過去。

“小子,我承認你覺醒本命神魂之後會很強,但是現在……給我去死吧!”異世界人類冷笑。

只見他猛然一揮手,神魂之力化作半圓,閃爍着寒芒激射而出!

嗖!

神魂之力速度極快,由遠及近,不過眨眼間的時間。

淩霄抱着依依,雙腳點地,躲避攻擊。

轟!

半圓形的神魂之力打入地面,一個一米長、半米寬的坑洞就此出現。

淩霄心中滿是森寒,這要是被打中一下,恐怕必死無疑。

嗖!

嗖!

接連兩道神魂之力襲來,淩霄不斷躲避。

異世界人類譏諷道:“難道說你只會躲避嗎?還是說你是個蚱蜢,只會蹦來蹦去?”

淩霄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躲避。

十秒……

三十秒……

六十秒……

淩霄的速度越來越快,天空之中那道虛影也變得更加凝實。

讓人膽寒的氣息瘋狂蔓延,仿佛在下一刻那道虛影,就要降臨人間一般。

“死!死!給我去死!”異世界人類瘋狂大喊。

此時,他的心裏一片冰寒。

要是再這麽下去,或許他真的要死在這裏!

随後,他眼中兇光暴漲。

只見他身形一動,竟然是朝着昏迷的三人沖去!

“小子,你不是能躲嗎?我倒要看看你能躲,他們能不能躲!”異世界人類厲聲說道。

也就在此時,天空之中那道虛影徹底凝實,快速縮小,懸浮在淩霄頭頂。

淩霄只感覺自己的生命之力、神魂之力急速飛漲。

而後先前那股莫名的力量,也是融入其中。

“這就是命魂之力?這就是命魂武者嗎?”淩霄感受着體力磅礴的力量。

生命之力為根,神魂之力為莖,修煉、丹藥為養料,命魂之力則是結果!

相比起生命之力、神魂之力,命魂之力無疑強大太多太多。

但是如果沒有生命之力、神魂之力為根本,命魂之力根本無法出現!

三者相輔相成,不分主次,這才是王道。

在淩霄完成覺醒的同時,異世界人類身形一頓,随後更加快速地沖向利劍部隊三人。

淩霄冷哼一聲,雙腿一動,如同炮彈一般飛射而出。

嗖!

他的身形快到極致,猶如鬼魅一般。

上一刻在幾十米外,下一刻就已經在幾米之外了!

“你不是要我死嗎?你跑什麽?”淩霄一手搭在異世界人類的肩膀上。

異世界人類臉色劇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滿是冷汗。

“你怎麽會這麽快?!”異世界人類難以置信地說道。

但是沒有答案,回答他的是淩霄的進攻!

滿是神魂之力的手掌,猛然發力捏緊。

咔擦!

異世界人類的肩膀,仿佛豆腐一般,瞬間被捏變形,骨頭直接粉碎!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異世界人類的嘴中傳出!

“你還真吵啊!”淩霄淡淡地說道。

淩霄右手按住異世界人類的腦袋,直接将其按進的草坪裏!

随後他斷掉了這人的四肢,這才徹底放松下來,平複了一下飛快跳動的心髒。

第 21 章 追不上

這麽快?各宗門帶隊的前輩都有些錯愕,但轉念想到這道考題是符圖宗出的,他們自家人怕是提前獲知了訣竅,心中這才有了稍許平衡。

那個叫林素約的少年面容冷峻,個子瘦高,這次要求練氣期弟子不得超過十八歲,他看上去到顯得有些老成,過關之後目不斜視,邁步進了寰華殿。

排隊等候的一衆少年議論聲還未停下去,西北角那邊又有人宣布道:“跹雲宗江焰通過試煉。”

這一下雖然造成的轟動沒有剛才強烈,但卻引起了在場那些元嬰、金丹們更大的關注。這是剛才硬撼光幕的那個紅衣少年,其實因為跹雲宗朱顯帶着門人到丹崖宗已經有些日子,很多人都聽說跹雲宗出了兩個資質極好的練氣學徒,這會兒一見立時便對上了號。

張钰汗都下來了,他終于明白費師叔祖為何因為水靈根那邊修為普遍低下而不滿,這要是落在最後,實在是太丢人了。

張钰越着急腦袋裏越混亂,但他同時又突然于一片混亂中有了個馊主意:跹雲宗下一人是那姓石的,他可是同自己一樣都是木靈根。張钰偷眼瞧去,果然。

叫他氣歪鼻子的是那江焰過關後一時未走,而是轉身沖着自己宗門的隊伍比了個手勢。奶奶的,竟然敢當衆作弊打暗號!

連适才宣布張钰過關的丹崖宗築基弟子都看不下去了,沉聲道:“不要影響別人,速去寰華殿。”

張钰顧不上再看別處,将手按在光幕上應付,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着石清響的一舉一動。

石清響似是根本不在意此時場上有多少人在偷窺他,站在光幕前,身上接連顯現木系真元波動的跡象,一道,兩道,三道……他在做什麽?所有人都看出來這是用功法在層層累積,短短瞬間,他不知用木系功法在自己肌膚之外堆積了多少層,然後徑直擡腳,便輕松從光幕那邊一步穿過。

一個聲音緊跟響起:“跹雲宗石清響通過試煉。”

好快!

在場卻有不少人都松了口氣,原來如此。這個試煉如此看來也簡單,考驗的不過是衆練氣學徒實打實的修為水平以及對本系真元的運用,或許再加上信心和膽識,而場上大多數人像張钰一樣,用手臂試驗過後,發現光幕中似是另有空間,哪裏敢冒然舉身一試?但現在大夥都知道了,這些大宗門的弟子在築基之前只學到最基礎的功法,很多人想都沒想過跹雲宗這少年掌握了別的武技,那麽他向身上加持的自然是“青木訣”無疑。

張钰深吸了一口氣,在費承吉惱怒的目光下開始向全身運轉“青木訣”。

試煉這層窗戶紙一經石清響捅破,接下來的就只是修為的比拼。練氣六層,在此時的場上已經不輸于任何人。

紅箋也松了口氣,原來不過如此。

她轉念又想到照這樣場上至少半數的人都能得以通過,剩下的是修為确實稍弱的,……比如練氣三層的方峥。她實在沒想到,早先被她看好的弟弟很可能在第一關就被刷掉,化神們不考慮他們這些人的年紀麽?

可不知為何,明知方峥第一關便情況不妙,紅箋卻沒有感到太多的遺憾。三大化神親臨,他們要做什麽?拉上所有大宗門,搞出這麽大的陣仗挑人,不管是做什麽,這裏面的水必定極深,實不是小小年紀性情憨厚的方峥可以應付的,弟弟還是安安份份跟着自己吧,這樣她才放心。

紅箋胡思亂想,突聽隊伍前方簡繪的聲音響起:“丹崖宗張钰通過試煉。”張钰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快步向寰華殿大門而去,前面過關的石清響這會兒已經到了大殿門口。

此時場上接連幾個聲音響起,小瀛洲、仙霞洞幾個宗門的第一個人不甘落後,相繼也通過了試煉。

其實這會兒紅箋對所謂的化神收徒一事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熱衷,只是看到石清響就在前面心中微動,江焰、石清響以及符圖宗那小子明顯是今天的大熱門,石清響進殿後面對着化神還會不會遵守他倆的賭約?正常的人都知道輕重緩急吧,可沖他以往的所為,紅箋又莫名地猜測只怕是會。除非自己能趕緊找到機會,親口告訴這小子賭約解除了。

機會眼前就有,張钰已經通過了試煉,下一個輪到自己,只要她能趕緊通過,哪怕在殿外趕不上了,想來進殿後距離石清響也不會太遠。

紅箋深吸了口氣,卻聽費承吉陰着臉沉聲道:“沈言,發什麽呆,趕緊的。”

“啊,噢!”原先緊跟在張钰身後的木靈根第二名沈言連忙搶上前去。

還真自不量力啊,紅箋自嘲地想,自己站的這個位置本來是姚真師姐的,看來費師叔祖心裏清楚得很。

張钰過關的細節沈言看得很清楚,他已經十七了,半個月前剛剛突破練氣六級,這次化神們将參選的年齡限定在十八歲以下,對他而言這是難得的機緣,不見水靈根那邊的鄭謹連這第一關都沒撈着來?

沈言全力運轉“青木訣”,在紅箋焦慮的等待中,花了半刻鐘的時間穿越了光幕。

大殿外石清響早已連影子都看不到了,短短半刻鐘符圖宗那邊已進行到了第四個人,其它宗門光幕前站着的也大多是第三個,因為沈言花得時間過長,費承吉臉黑得已經沒法看了,寰華殿裏的各位化神一會兒看中哪個要看機緣,眼下這一幕卻是各大宗門新生一代赤裸裸實力地比拼,丹崖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出現了眼前的狀況,費承吉覺着實在擡不起頭來。

紅箋默默運轉水系真元正要上前,費承吉已經點名道:“朱景先!”排在沈言身後的少年應聲出列,飛快地瞥了紅箋一眼。

……紅箋險些走岔了氣,她竟是遭到了費承吉的公然歧視。紅箋這才意識到從費承吉發作曲長河開始,大約便未瞧得起自己。這老頭兒。

紅箋心中憤憤不平,又有些無奈。

那位與她同是練氣五層的朱師兄甚是機靈,通過試練的用時與沈言相仿。

丹崖宗這邊的速度明顯滞後,好在其它宗門這時候也慢了下來,各個光幕前相繼開始出現被試煉難住的練氣學徒。

費承吉面無表情地看了紅箋一眼,終于淡淡開口:“方紅箋!”

這個時候已和石清響進殿的時間相距一刻多鐘,中間不知隔了多少人,急也無用,紅箋嘆了口氣,邁步上前。

第 49 章

晔岚畢竟有習武的底子在,所以在清醒之後恢複得很快。晔晴卻始終昏昏沉沉,靠着晔岚坐在客棧一樓的木椅上。慕堯上去又察看了一遍房間,确認沒有人藏匿在裏面後才下來。

“房裏還殘留迷香,今晚就在這裏過一晚吧。”雖說已經不見始作俑者,卻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慕堯有些不放心的擡頭看向上層陰暗的房門。

為了去除殘餘的迷香,晔晴灌下了一大壺茶。伏岷師兄的傷口漸漸止住了血,晔岚在旁邊又緊張又不知所措,只是一味的說着,“割哪裏不好非要割那裏啊……”

伏岷師兄嘆口氣,“我是為了救你,結果你還怪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的意思是……這裏的傷口這麽危險,你也不懂動個腦子,換個地方。”

伏岷師兄偏過頭,假裝在生氣。

“我沒有在怪你。我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

“那你準備怎麽答謝我?”伏岷師兄扭過頭。

“答……答謝……”晔岚真的仔細思考起答謝方法,“你……想要什麽。”

“你給得起什麽。”

晔岚四下搜尋着自己身上,連鞋子都脫了,才翻出了幾個銅板。

“我身上就這麽多,都給你?”說着晔岚攤開手,将手裏的銅板伸到伏岷師兄面前。

伏岷師兄只覺得手腕上的傷口劇烈疼痛了一下,心裏不禁替晔岚感到擔憂。總說人傻錢多,她卻是錢少人還傻。

“我不要你的幾個銅板。”伏岷師兄往傷口上撒了點止痛的藥粉,“你好好保護好自己,別出事就行了。”

慕堯回到桌前坐下,蹙着眉頭,一句話都沒說。

“師叔可是有什麽頭緒?”伏岷師兄望向他。

“□不離。”慕堯并沒有說出想到的那個人,只是告訴伏岷師兄他已經知道是誰做的。

晔晴本來趴伏在晔岚身上,見到慕堯過來才勉強直起身。

慕堯神色凝重。眼下伏岷手上有傷,晔岚雖說沒什麽大礙,但畢竟受了迷香的影響,而晔晴根本可以當做不存在。萬一一會有個什麽,光靠他一個人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暫且先休息,盡量保存住體力。等天一亮就出發回谷。”慕堯沒有将自己的擔憂流露出來,只是平靜的說道。

*-*-*-*-*-*

回程的路上少了風雪,稍微比來時要順暢一些。午後放晴,折騰了一上午,就算是慕堯也覺得有些疲倦。停下馬車,四個人來到了湖旁休息。車馬勞頓,加上迷香的作用,晔晴在馬車上簡直生不如死。好不容易下來透口氣,美裏幾乎是連滾帶爬下來的。慕堯跟在她後面,看着她一直扶着樹在幹嘔,忍不住皺了皺眉,走上前,替她順着氣,“如果不是前幾次你都不讓我……還以為你有了呢。”

“胡說八道什麽!”晔晴因為幹嘔而氣喘籲籲的回頭看了慕堯一眼,“我師父會殺了你的。”

慕堯挑挑眉,看來師兄是還沒把他們之間默許的事情告訴晔晴。

“殺了我,你不心疼?”終于有了一點好心情,慕堯故意撂她來取樂。

晔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現在難受得要命,還要聽慕堯唧唧歪歪說些有的沒的。煩躁感油然而生,她拽着慕堯的袖子挪過去,“我吐你身上哦。”

慕堯當沒聽見,還趁機順勢摟着她,輕聲說:“要是抱着我會舒服一些,你就抱着我吧。反正我是不介意。”

“恬不知恥啊慕堯師叔……”晔晴沒有掙脫開,因為她實在沒力氣去這麽做。何況……像這樣被他圈在懷裏,似乎确實要舒服一些。

相比起慕堯這邊的和諧,伏岷師兄那邊簡直雞飛狗跳。晔岚一直纏着要給他換紗布,伏岷師兄連續拒絕了三次,最後實在被她煩得不行,還是勉強答應下來。然後就聽見他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仿佛連心肺都要嚎出來。

“師兄,你怎麽這麽怕疼呢。平時見你挺勇猛的啊。”晔岚看着面色慘白猶如死人一般的伏岷師兄很是不解。

伏岷師兄幹幹的笑了兩聲,“大約是因為你的緣故。”

“啊?我的緣故?”晔岚更加莫名其妙。

“算了……”伏岷師兄現在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手腕,本來已經快要結痂的傷口被晔岚一弄又滲出了一點血,“為了我的傷口能夠早日恢複,下一次還是我自己來吧。”

重新回到馬車,遠處的天邊囤積着厚重的雲層。再上路,離池陵谷又近了幾分。

*-*-*-*-*-*

到達池陵谷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行人走到谷口,卻意外的發現谷口并無弟子把守。四個人面面相觑,臉上都挂着一絲肅穆,心裏頓生出一點不好的預感。

慕堯走到最前面,朝後做出噤聲的手勢。其他人點點頭,跟着他一路走進去。小徑上并無異常,只是谷內安靜得可怕。像是根本沒有任何人存在似的。

直到來到弟子居住的片區,才聽見打鬥的聲音。不遠處的地上躺着幾名受傷的弟子,身旁站着幾個身着夜行衣的人。

慕堯和伏岷師兄立刻上前,大約是因為傷口疼痛,伏岷師兄的動作明顯比往常要緩慢得多。晔岚看不下去,已經兩步飛速蹿出去,火速按倒了其中一個黑衣人。

晔晴剛準備上前,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意識到不妙,趕緊往旁邊一個閃身。等回過頭,卻見到了茯梅冷着臉出現在面前。

“還能讓你跑掉麽。”茯梅說着就一把拽過晔晴,手裏握着一根銀針,準備往她身上刺去。

晔岚和慕堯現時要過去已經來不及。誰也不知道那根銀針上到底塗的是什麽。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忽然看見茯梅表情一僵,難以置信般的往旁邊望去。

晔雨正面無表情的看着茯梅。

“怎麽會是你……”茯梅渾身無力的跪倒在地,“怎麽可能……會是你……”

晔雨緩步走到她面前,平時看起來有些沒生氣的臉,此時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魄力,“你以為……我是真比不過你?”

一行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卻見晔雨已經俯身從茯梅的頸部拔出一根極細的針。

“……我……毫無……感覺……”茯梅四肢被麻痹,只能勉強撐在地上。

“你會成為藥谷長老本身就是計劃之中的。每日顧思堂裏燃燒的香裏摻着無色無味的毒,早就滲透進你的骨血裏面。這根針無非是将這些毒徹底激發出來而已。”晔雨踱着步繞着茯梅走了一圈。

“可……笑……”茯梅帶着猙獰又絕望的目光看向晔晴和慕堯,“沒想到我竟然栽在了這裏……”

“你以毒謀害無辜之人,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慕堯使了個眼色,讓晔岚将晔晴帶到旁邊。

“無辜之人……”茯梅“呵呵”的笑出聲,“我難道不是無辜之人麽……當年我被害,又有幾個人同情過我可憐過我……呵呵呵呵……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只要我能夠成為強者……又何須理會那些人的言語……”

“你替自己找那麽多借口和理由,無非只是為了給自己殺人做開脫。付小姐與你有何冤仇,晔晴又與你有什麽過節,你甚至還指使起珂敏,真是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喪心病狂?”茯梅的雙眸裏閃爍着陰冷的光,“那個付小姐糾纏于你,雖然我本意并非取她性命,不過死了倒也無妨。至于晔晴……你難道以為我會看不出來你對她的情意?所有與你關系相近的人我都要統統殺掉!”

“也對,殺了你,于我也無妨。”晔雨說着已經湊近了茯梅,“什麽樣的死法,我讓你自己選,如何?”

此時的晔雨是晔晴和晔岚從來沒有見過的。她的身影第一次這樣偉岸,卻又有些……恐怖。晔晴和晔岚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看來以後是真的不能再惹她了。

“先別動她……還是去谷主那裏要緊。”慕堯說着走到晔雨身旁,似乎是真的擔心她會對茯梅做些什麽。

“師兄……你是在擔心我?”茯梅笑得看着慕堯,雖然眼裏盡是嘲諷。

慕堯沒有回答她,只是帶着其他人往冥濂殿趕去。晔雨望着倒地不起的茯梅,冷哼一聲,也跟着離開。

通往冥濂殿的路上不斷有弟子倒下,慕堯和伏岷師兄順手解決掉幾個黑衣人,為了盡快趕去冥濂殿,有些形勢還不算嚴峻的就被忽略掉了。手腕上的傷口再次裂開,伏岷師兄咬牙忍着痛意,盡量不影響到慕堯和晔岚。晔晴看在眼裏,關切的問他要不要先上一些藥。伏岷師兄搖頭,“現在還是管這點傷口的時候麽。”

冥濂殿前聚集了一些人。晔晴透過一點光亮勉強辨認出師父和慕斯師叔都在其中。而谷主則被另一個長老攙扶着,似乎受了不小的傷。

“師兄,你又何須為了池陵谷丢了自己的性命。”話語裏夾雜着狂妄,聲音略有一點陌生。

“我只是……不願看見你……堕落成這副模樣……”谷主說得斷斷續續,甚至還時不時咳嗽一兩聲。

那人大聲的笑起來,“師兄你又要用這樣的伎倆麽。裝出一副善良的面孔,其實你心裏比誰都要陰暗吧。”

“你怎麽能這樣和大師兄說話,你究竟還把自己當做他的師弟麽!”慕斯師叔憤怒的一甩袖子,斥責起面前的人。

“我願意叫他一聲‘師兄’ ,便是還顧慮了些昔日的情分。只可惜……”那人拖長了調子,“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往日的情面,我不顧也罷。”

“做到這一步,你的目的到底為何。”師父不像慕斯師叔一樣情緒激動,雖然同樣充滿怒氣,語調卻還算平靜。

那人緩緩轉過身子,目光慢條斯理的落在了師父身上。

“我會有今天,還得感謝你啊,師弟。”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校字……話說沐良同學,慕良師伯終于出場了啊……闊別那麽久有木有非常思念他?????來個熊抱吧!!!某歲滾去睡了……榜單終于完成了(吐口老血

第 15 章 少将喜歡貓

氣象預報今天夜間要刮臺風,葉言從實驗樓回來,正巧看到一只小橘貓在草叢裏盯着他看。

這只小貓的媽媽幾天前就和孩子們找地方躲雨去了,這只估計是走散的,還留在實驗樓附近,睜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每一個路過它的人。

也許是因為平時裏經常喂它們高級貓罐頭的原因,小橘貓并不害怕葉言,還對着他友好的喵喵喵叫了幾聲。小貓還太小,沒什麽對大自然的感知力,對于即将到來的暴風雨一無所知,還在轉圈圈抓自己尾巴玩。

葉言蹲下來,用手輕輕地摸了摸小貓的頭,小貓也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他心想這麽點兒的小貓咪,根本扛不住風雨,宿舍樓裏又不讓養寵物……要不然,把它帶回家住幾天?

葉言自己是很喜歡貓的,但他媽媽貓毛過敏,因此他從小到大也只有路上喂喂小野貓的份。他不知道賀洋讨不讨厭貓,便對着小橘貓拍了一張,猶豫了片刻,才發給了賀洋。

葉言:[圖片]要刮臺風了,我能不能把它帶回家借住幾天。

賀洋馬上回了:你喜歡貓?

葉言:恩……挺喜歡的

賀洋:那你把它帶回來吧,讓它永久借住,我也喜歡貓。

葉言微怔,說道:真的嗎?那謝謝了。

賀洋:別客氣:)

葉言看着賀洋發來的表情符號,心想原來大神也會發表情啊。

他捏住了小貓命運的後頸皮,把它放進了紙箱裏。

馬上期末了,專業課也都結束了,葉言和小魚說了一聲,就抱着紙箱坐地鐵回家,準備在家度過臺風天。

天色漸暗,箱子裏的小貓擡起頭對着葉言喵喵喵,一副弱小可憐的模樣。

“乖。”葉言小聲對貓咪說,“恭喜你啊,成了星際軍神的貓,一會兒回去給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喵~”小貓又縮回了紙箱,團成一小團。

賀洋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正值高峰期,路上還很堵。

他正為老婆即将回家而高興,一回眸就看到了後面白色星辰u8裏坐着的高步遠。

他往哪開,高步遠就往哪開。

這路上還堵,賀洋手指輕輕扣着方向盤,心裏暗暗嘆氣,高步遠估計是故意跟着他來的。

八年前他們分手是因為他倆大吵了一架,具體說了什麽,賀洋都忘了,吵架只不過是借口。

他和高步遠分開,是因為兩個人的性格真的不合适,高步遠特別要強,事事都要争口氣,眼裏不能進一粒沙子,當初也是他追了賀洋好久才把賀洋追到。

賀洋和他很多事情都談不攏,經常退一步又退一步,最後忍無可忍,無話可說。

分手時兩個人都說永遠再不聯系,賀洋聽說高步遠在邊塞星跟着老師做實驗,好像沒再找其他伴侶。omega因為發情期的原因,在高步遠這個年紀大都有了固定伴侶,高步遠卻自始至終一個人。

可賀洋不僅不再喜歡高步遠,還有了小言,他成家了。

少年時代那些往事都忘了個七七八八,嶄新的婚姻生活是他所向往的,他覺得自己過得挺好的。

高步遠的時間卻像是停在了分手的那一天,他還對賀洋念念不忘。

賀洋默默把車開回家,高步遠就跟在他後面保持着一定距離,也跟回了賀洋家。

賀洋最近都盡量避免和高步遠正面接觸,但架不住人家追到他家門口。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高步遠下車,軍裝制服還沒脫,在夕陽下擡起頭。

他長得很好看,平日裏自信滿滿恣意張揚的模樣更是耀眼。現在,他即便一身疲憊,還是努力作出了驕傲的姿态。

他走向賀洋,又聞到了賀洋那一身玫瑰味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想到曾經擁抱過他的人,并不會再抱他,而是選擇擁抱了別人,他确實嫉妒的要命,方才葉知空确實踩到了他的痛處,因為他兜兜轉轉覺得自己還是忘不掉賀洋。

“不了。”賀洋站在車邊,沉聲道,“沒必要。”

“好吧,那就在這兒說。你和葉言結婚,到底有什麽好處。”高步遠皺起眉頭,“我覺得我比他更适合你,葉言根本不能在工作上幫你什麽,但我可以。他只是一個學藝術的小男孩,我和你同齡。葉言比我強的地方,只不過是他是公主的兒子。你娶他,又能和葉家雙劍合璧,又能得到皇室的青睐。”

賀洋無奈笑笑,說道:“你是說,反正都是政治聯姻,我和他結婚,不如和喜歡我的你結婚,何況我們還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愛,是麽。”

高步遠一下子眼神就慌張起來,他沉默了幾秒,說道:“對,我……我還是……”

賀洋看向高步遠的眼神很坦誠,他是一個決定了就不後悔的人。

他說道:“你未免太看不起我,我挑的很,我喜歡葉言才和他結婚。”

高步遠像是當面被澆了一盆冷水,他皺起眉頭說:“你喜歡他?”

“我喜歡他。”

高步遠握緊了拳頭,控制着自己幾乎要流淚的沖動,委屈而煩躁地說道:“我……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暴躁又愛着急,但我已經在改了。當年是我瞎猜瞎想總是懷疑你和別人在一起,我還沒給你道歉。”

賀洋淡淡說道:“你沒必要為我改變什麽,我們不合适,咱們倆緣分盡了而已。”

葉言抱着紙箱裏的貓站在不遠處,看着不久前在醫院見過的高少将,正很急切地在和賀洋說什麽。

距離太遠,他聽不到具體的內容,賀洋一直沒什麽表情,看上去很冷漠。

賀洋并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他選擇過的人果然很優秀。上回匆匆在醫院的一面之緣,醫院裏光線太暗,葉言沒看清楚。今天借着夕陽倒是看了個真真切切。這軍官容貌很出色,軍銜也很高。

賀洋像察覺到了什麽,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葉言。

一瞬間,賀洋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

高步遠愣了幾秒,才知道自己完全沒有機會了。

為了讓自己最後能別輸那麽慘,他佯裝不在意地上了車,在車裏冷冷地看了葉言一眼,然後飛速開車離去。

葉言當然知道高步遠對他的敵意。不論什麽人,自己喜歡的人莫名其妙就娶了別人都不會好受。

“小言,要下雨了。”賀洋說,“我們回家吧。”

葉言抱着箱子走近賀洋:“高少将的信息素好像是檸檬味。”

“恩。”

“味道濃的有點不正常,他可能快要發情期了。”葉言有點擔憂地看向離去的白色車輛,心想信息素這麽濃得用抑制劑了。

賀洋輕笑,說道:“可是玫瑰味更好聞。”

夕陽的餘晖灑落在葉言的肩膀,賀洋連人帶貓的把葉言抱了起來。

“我腿已經好了。”葉言看向賀洋,有些臉紅地說,“你不用抱我了。”

“你昨晚明明讓我多抱抱你,不抱都不讓走呢。”

葉言臉紅:“我喝多了,醉鬼的話不能信,不算數。”

他也不知道高步遠和賀洋說了什麽,也沒打算問,進了家門就給小貓做窩找吃的。

關于高步遠的事情賀洋上次已經和他說過了。葉言覺得說完就算完。

小貓咪在賀洋手裏打了個滾,喵喵喵地叫。

“得給它取個名字。”葉言說,“以後它也是咱們家一員。”

“你取。”

“小橘?”葉言想了想說,“不行,得起個特別一點的。”

他想了想,以後它也算是賀洋的崽崽了,便說:“叫大海吧。”

“……是挺特別的。”賀洋說,“最近據說要刮臺風,你這兩天和大海一起待在家裏吧。”

“恩。”

葉言把貓放進了窩裏,輕輕揉了揉小貓的脊背,小貓舒服地打了個滾。

“晚上想吃什麽?”賀洋說,“要不然出去吃。”

“不用,随便吃點好了。”葉言心想賀洋上了一天班已經很累,基地又是一個工作強度很大的地方,但賀洋每天晚上都要給他精心準備晚餐。

“那我去做。”

“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做?”

賀洋哪舍得他的漂亮男孩下廚,給喜歡的人做飯對他來說是一種情_趣。

他說道:“不用,你等着吃就行了。”

“恩,那好,謝謝。”

晚飯後,葉言便坐在椅子上喂貓,還發給了同樣喜歡貓的哥哥大海的照片。

葉言:我有貓了!

意外的是,葉知空并沒有回他。

外面已經開始下雨,葉言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心想哥哥今兒幹什麽呢,竟然都不回複他。

回頭,賀洋正拿着一根耳機線逗大海玩,小貓咪揮舞前爪,瘋狂跳躍,看上去像一只小老虎。

賀洋用手指輕輕摸了小貓的下巴,對貓小聲說:“你沒我家另一只大貓漂亮。”

家裏養的另一只貓聽到了,微紅着臉沒有擡頭。

兩個人都很安靜,心裏卻都在惦記着對方。

葉言偷看賀洋,心想摸貓咪的樣子好溫柔。掐在此時,他通訊器連續震動了兩下。

秦希希:【鏈接:夫妻溝通的十一個致命問題,為了家庭幸福務必要看的攻略】

小魚:【鏈接:aaoo之間不可不說的十一個姿勢,學會了幸福一生】

葉言:………

作者有話要說: 噢讓我們猜猜哥哥去幹什麽了?!

【前男友成為二嫂之後】、【我成為了宿敵孩子的爹】、【意外懷上死對頭的崽】、【丈夫前男友和哥哥好了】等魔幻劇情正在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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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打我了!我寫到67了!毛太真是人間碼字機(滾)

「其實是因為生病不能熬夜,時間少所以寫得慢,攢這麽多存稿是想堅持日更甚至v後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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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冤家路窄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阿森是拳手出身,通過視頻看的清清楚楚,秦凡這個所謂二世祖出手淩厲,處處對人要害,不僅如此,每一拳都能分筋斷骨,足以證明力道十足。

依照阿森的估計,他根本就不是秦凡對手,去了也是白送。

但是老大的命令他不敢反駁,同樣老大剛才的話,他也想轉告丁權。

出了門,剛到樓梯口就看到一路狂奔上來的丁權。

丁權看到阿森驚訝之餘,不安的心也跟着冷靜了下來。

“阿森,這次得靠你出手。”

“三爺,你太看的起我了。”阿森苦笑道。

丁權一驚,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三爺,你覺得我是跟您開玩笑?我真不是他的對手……”

阿森苦笑着搖頭,随即看了下身後。

确定沒有監控也沒有人,當下說道,“三爺,我有事跟您說……”

簡單扼要的将剛才老大和老二之間的談話說給丁權聽。

丁權牙根咬的咯吱作響,氣憤一拳打在消防樓梯扶手上。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瑪德,不就是陸子明嗎?他們兩個混蛋,老子去年給他們搭線還拿橋,感情是防着我。阿森,召集人手,老子要翻盤!”

阿森死死盯着丁權。

翻盤,這是要反啊!

但是丁權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有他的把握。

猛地點點頭,快速走下消防樓梯。

丁權看了眼二十層的那個房間,轉身重新走下樓梯,剛推開防火門,就看到一身冰寒的秦凡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

“等一下!”

丁權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趕緊叫道,“先被動手……”

“晚了!”

了字剛落下,秦凡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丁權面前,同時一記直拳轟向他的面門。

“我知道林可在哪裏,我帶你去找她。”

丁權大吼着,眼睜睜看着拳頭停在他鼻腔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

剛才松一口口氣,陡然鼻腔一熱,兩股鮮血噴了出來。

秦凡這一拳雖然沒有打到他,但是拳風已然傷了他的鼻腔。

丁權仰着頭捏着鼻子,快速說道:“是陸子明!陸子明花了大價,拿出陸國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拿來換你老婆一夜。”

“我憑什麽信你?”秦凡皺眉冷道。

“我這是自保!”

丁權恨聲道:“特麽的,他們為了百分之二的股份連我都想犧牲,我憑什麽為他們賣命!”

秦凡沉吟片刻,道:“帶我去找林可,她完整無缺,你活,她被人欺負了,你死。”

“我……”

丁權還想争辯幾句,但是看到秦凡那冷漠的眼神,硬是将剩下的話憋了下去,擡手指指樓道。

“23樓,2301套間。”

聽完丁權的話,秦凡擡腳将他踹了出去。

丁權弓縮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

那一腳差點踢斷他的腸子。

得知林可确切下落,秦凡不再耽擱,快速順着樓梯沖了上去。

剛才試了下電梯,電梯早就被一樓的人給鎖住,怎麽按都沒反應。

2301號套房門口,空無一人。

樓梯間雖然裝有攝像頭,但是進入監控主機室的沈秋蝶也不是吃幹飯的,幹掉幾個安保人員,已經控制了監控主機室。

因此,2301房門外才會這麽安靜。

房間隔音很好,就算秦凡五感異于常人也聽不見房間內有聲音。

擡腳踹開門,随着巨響,房門洞開重重撞在門邊的衣櫃上。

房間內外套間沙發上坐着兩個男子,看到秦凡沖了進來愣了一愣,随即直接沖了過來。

秦凡也不廢話,反沖過去,揪住左側男子耳朵直接甩起,耳朵在強大慣性力下直接被扯了下來,而男子飛身撞在挂在牆上的液晶電視。

一通巨響之後,男子慘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而另一個更慘,被秦凡一腳踢在胸口,就像穿了旱冰鞋一般直直倒滑,背後的陽臺玻璃被撞碎,已然翻出陽臺外。

幸虧他及時抓住一塊硬物,這才沒有掉下去,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松手。

與此同時,聽到外套間的動靜,內裏房間門被人打開。

一名男子剛探出頭,就被秦凡揪住頭發,随着一記膝撞,連聲響都來不及發出就倒在地上。

房間內,水床上林可只穿着胸衣內褲躺在水床上。

一旁的一名幹瘦男子,穿了件白色POLO衫,正在脫褲子。

床頭櫃擺着幾顆拆包的藍色藥丸和開封的礦泉水瓶,另外一瓶神油還被他捏在手中。

看秦凡慢慢走進來,男子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手上的神油瓶傾斜,滴答答的往地上到了油都不知道。

“陸子明。”

秦凡邁進房間,随手拿起地上林可的衣服丢在林可身上,将她裸露在外大片肌膚給遮蓋住。

“你……秦凡?”

陸子明看着眼前健碩陽光的秦凡,有些不太相信。

在他印象之中,秦凡身材跟他差不多,甚至還多有不如。

怎麽幾天工夫不見,他就像充氣膨脹一般變得這麽健碩?

“你的主意?”

秦凡指着床上的林可向陸子明問道。

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在此之前得問清楚。

究竟是陸子明一個人的意思,還是背後有人指使。

教訓一個陸子明容易得很,但是秦凡不相信,陸子明膽子大到敢拿家族企業股份當作籌碼,就為了玩一個昔日死對頭的老婆,而且這死對頭現在還已經落魄。

說起來兩人也算是老相識,很熟,非常熟的那一種。

兩人從小一起上學,一起泡妞,什麽事情都要争個高低。

陸子明有的,秦凡會不擇手段搶過來。

同理,陸子明也是如此。

兩人年紀相仿,背景相仿,秦家和陸家同樣是是死對頭。

生意上競争夥伴,從來都不對付的兩個家族,小輩自然更加不對付。

只要秦凡贏了陸子明,無論哪個方面,大事小事,秦家老頭都會毫不吝啬的誇獎。

為此,秦凡一直追着陸子明打。

當然,他曾經也懷疑過,他不舉然後被趕出秦家,是不是跟陸子明有某種聯系。

第 5 章

大夫看過孩子的狀況,确定只是上一回風寒未愈,二度染上風寒所致,加上霍然體弱,才會讓病症加劇高燒不退。

送走大夫,嫣然到廚房煎藥,而溫泓玉則要娜孜古麗将孩子交給她,讓她歇息一日。

“夫人……照料小主子原本便是我的職責……”

溫泓玉豈會不明白她的擔心,柔聲道:“昨夜你顧了孩子一整夜,應該也累了才是,這會兒剛好她把我當阿娘,把我手握得緊緊,見不着你應該不會哭鬧才是,你就趁這時放心去歇着吧!”

聽着新夫人的話,娜孜古麗感動不已。

在聽聞城主要再娶,且娶的是中原的貴族千金時,她還擔心小主子會受苦。

沒想到新夫人不但是個年輕溫善美麗的女子,似乎還挺喜歡小主子的,讓焦慮的她稍稍放了心。

“那就有勞夫人多費心了。”

溫泓玉朝她露出一抹笑,要她放心歇下,嫣然跟着端了杯摻了退熱藥粉的藥湯進門。

“小姐,大夫吩咐,先讓小主子喝下藥湯,另一帖藥在廚房煎着,差不多用晚膳時可以喝。”

“嗯。”她吩咐。“你去調半杯蜜糖水過來。”

嫣然趕緊領命辦事,溫泓玉的眸光落在睡得極不安穩的霍然身上,開口喊:“然兒,起來,阿娘喂你喝藥。”

聽見她的輕喚,霍然再次睜開那雙貓眼,定定瞧她。

見她又靜靜地瞠眸瞅着自己,溫泓玉輕聲細語地哄道:“藥也許很苦,阿娘讓人調了蜜糖水,喝完藥再喝甜甜香香的蜜糖水,好不?”

不似一般小孩聽到喝藥便苦着臉哭鬧,霍然倔強地嚅聲道:“然兒不怕苦。”

原以為要哄她喝藥是件難事,但依這狀況看來似乎不難。

“真乖。”她打從心底喜歡這乖巧聽話的孩子。待霍然徑自坐起後,她一勺一勺地喂湯藥。

藥一喝完,嫣然的蜜糖水還沒送到,霍然卻朝她伸出手,怯怯出聲。“阿娘……抱……”

那只伸出的嫩臂微微發顫,溫泓玉可以想象自己若拒絕,會帶給孩子多大的傷害。

她彎身接過那瘦小嬌軟的身子,感覺孩子将小臉偎靠在自己的胸懷裏,一雙小手怯怯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不管她是因為病得胡裏胡塗才把她當娘,或是年紀尚小,無法掩飾想要娘親的渴望,她都無法拒絕孩子的依賴。

她将懷裏的小身子摟抱得更緊,不時摸摸孩子的頭、輕拍她的背,給她渴望的母愛。

嫣然端着蜜糖水進房,見到的便是主子抱着霍然的模樣,忍不住喚:“小姐……”

聞聲,溫泓玉擡眼望着她。“剛把藥喂完,睡了。”

嫣然跟着放輕了語調,驚訝地問:“那……蜜糖水派不上用場了?”

“嗯,是個勇敢又精致的孩子。”神情滿是憐愛地垂眸望着孩子的模樣,她喃喃自語。“長得這樣好,應該是像阿娘吧……”

嫣然探了探身子,好奇地打量主子懷裏的小人兒,有了結論。“我倒覺得小主子眉目間有姑爺的霸氣。”

“姑娘家長得像他……”溫泓玉忍不住揚了揚唇,無法想象女兒像他會是怎生模樣。

嫣然跟着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接着問:“要讓小主子躺回榻上嗎?”

“可能病着,黏人黏得緊,我多抱一會兒,無妨。”

“那我再把枕堆高,小姐抱着孩子枕靠着會比較舒服。”主子堅持,嫣然只有想辦法把環境打理得更舒适。

溫泓玉讓嫣然打理好一切,抱着孩子靠在榻邊,一雙眼卻不時關注懷中孩子的狀況。

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霍循之所以不願親近她,難道是因為孩子的娘嗎?

是因為還懷念前妻,因此遲遲無法對她敞開心房?

對丈夫,溫泓玉有太多太多想知道、想問的,偏偏他忙得神龍不見首尾。

她有些擔心,夫妻關系會不會一直永遠停在這個階段。

思及這可能,她心頭微澀、無法不吃醋,卻又矛盾地惱起自己,竟然心胸狹隘到和一個死去的女人争搶丈夫的愛?

霍循從沒有這麽厭惡過自己!

自從幾日前的清晨對妻子産生過分亢奮的反應後,他暗暗在心底罵自己千萬次,最後惱得落荒而逃。

對,便是“落荒而逃”四個字。

因為天底下沒有一個丈夫像他這樣,渴望新婚嬌妻,卻又心懼地不敢上前,所以他逃了。

每夜,他避開能見到她的時候,在破曉前才遵守與她同床共枕的承諾,猶如入定僧侶,淨空雜念地上床躺在她身邊。

但今夜,當他踏進寝房時,卻發現房中并未出現近日熟悉的情景,床上也沒有嬌妻的身影。

心一促,他的臉色瞬間凝重。

難道因為自己的刻意冷落,所以她逃了?

但當下,霍循便将這荒謬的想法甩出腦中。他相信溫泓玉明白兩人的親事代表鐵城與中原的友好,她若逃掉,會使兩方陷入難以處理的複雜狀況。

因此,他勉強定下心思,轉身離開寝房找人。

霍循的腳步才離開寝房,便發現嫣然手執燭火,腳步匆匆地往二樓東邊的方向走。

他很清楚東邊的房間住着誰,卻想不明白嫣然為何往那兒走?

霍循開口喊住她。“嫣然,你要去哪裏?”

深夜中突然聽到姑爺的沈嗓,嫣然猛地一驚,頓住腳步,回身望着他福了福身才哆嗦開口。“奴婢要、要去小主子房裏。”

他不解,兩道濃眉一擰。“小主子房裏?為何?”

“小主子病了,熱度一直不退,看過大夫後,小姐……呃,夫人很擔心,所以一整日都在房裏看顧小主子。”

得到答案的瞬間,霍循震撼不已。

溫泓玉待在霍然的房裏,親自看顧一整日?

那瞬間,他感覺心頭為她悸動、沸騰,她這樣一心一意地對他、對他的孩子好,讓他要如何無視她的存在,不碰她、不抱她,繼續“相敬如賓”下去?

“姑–城、城主,你還好嗎?”見那巨大身形杵在面前發呆,形成莫名的壓力,嫣然巴不得趕緊找個理由遠離他。

回過神,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才開口道:“沒事了,繼續忙你的事吧!”

“是。”嫣然撫着胸口,松了口氣,眼捷手快地消失在他面前。

盯着婢女宛如逃難的背影,霍循繼續往前,來到霍然的房間。透過半阖的門扇,只見溫泓玉抱着孩子在床邊睡着的模樣。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霍然雖是他的親生子,但他忙于城務,又無法照顧那麽小的孩子,導致親子關系生疏,共處一室的機會屈指可數,向來皆是奶娘向他報告關于孩子的點滴,而他的關心,是在于安全無虞的環境和物質的提供。

讓他不解的是,霍然不是個熱情的孩子,甚至寡言、內向,沉默得讓人忘記其存在。

可溫泓玉才嫁過來多久,就讓個性內向的孩子與她如此相親?

杵在門口,霍循快被不斷冒出腦中的疑問給淹沒的同時,突然揚起的輕呼拉回他的思緒。

“啊!”

确定孩子燒退了,溫泓玉才在嫣然的好言相勸下離開,準備回房歇息。

沒想到她才踏出房,立即撞上一堵厚實的肉牆。

兩人撞個正着,眼見她就要因此往後撞上門,霍循趕緊握住她纖肩,穩住她的身子。

視線落在纖肩上的手臂,她擡起嬌顏,眼底映入霍循的面容,她神情微訝地吶吶問:“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門內一室燭光照明,門外一片漆黑,兩人站在光線交接之處,她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幾日,兩人除了短短共榻的幾個時辰,總沒機會真正見面、說話,真的見着了,她也不知是要無視于兩人間的冷漠,還是該對他熱切些,或是維持不冷不熱的淡定?

在她的思緒游移不定之時,他突然開口回答她。“剛剛。”頓了片刻,他接着問:“然兒狀況如何?”

“看過大夫後,燒退了。”

聞言,他安心了。

雖然他和孩子不親,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他還是希望孩子平安長大,無病無痛。

“所以你……一直抱着然兒?”

由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溫泓玉打量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言詞。“嗯……孩子年紀尚小,生着病難免比較纏人,我抱着,可以讓孩子好好休息。”

方才雖然聽嫣然說了遇上霍循,心想他不久便會過來,但聽見他渾厚的嗓音沈緩地、近近地回蕩在耳邊,心湖不由得泛起圈圈漣漪,忽然想起早些和嫣然讨論過的事,粉臉瞬間燙紅。

霍循聽了,胸口宛如打翻一鍋熱油,隐隐沸騰着。

霍然的存在,也是讓他頭痛的事之一。

未成親前,他擔心溫泓玉還年輕,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他與前妻所生的孩子,但見到方才那一幕,看她與孩子相處得不錯,他放心了。

“然兒不喜歡陌生人。”

不确定他會不會為她擅自和孩子親近而生氣,溫泓玉咬咬唇,好半晌才開口。

“嗯……她……把我當阿娘,我沒辦法拒絕。”頓了頓,她忐忑地問:“然兒可以喊我阿娘嗎?”

他不懂,她是想借此證明什麽?

證明她已經做好要當他的妻子、當孩子後娘的準備了嗎?

無論她的想法為何,霍循只覺自己的心因為她的詢問而怦怦亂跳。

因為那個稱呼……無形中将兩人拉得更親近。

他咽了咽唾沬,表情不自在地應。“你……本來就是。”

聽到他的答案,溫泓玉如釋重負地扯出一抹笑。“那就好。咱們回房歇息吧!我困了。”

“嗯。”霍循輕應了聲,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一同進了寝房,房中靜默得驚人,除了兩人各自發出的窸窣聲響,還有一股夫妻倆的不自在。

溫泓玉用嫣然備好的水洗臉、洗手,整個人因為腦中突然的念頭局促到了極點。

圓房……她雖然累極,但今晚是不是該主動把這件事了結?

抛不開新嫁娘的羞澀,她越想臉越紅,好不容易脫下外衫準備上榻時,脫得只剩一件中衣的霍循突然把她拉進懷裏。

突如其來跌進丈夫溫暖厚實的懷抱,溫泓玉驚呼。“啊……”

知道自己吓着她了,霍循郁悶懊惱地開口。“放松。”

他明明告誡自己要溫柔,怎麽力道還是大得驚人?也不知有沒有弄痛她……

感覺他的手臂沒放開,暖暖的體溫烘得她的臉更紅,她羞澀不安地低垂着頭問:“你……要做什麽?”

話才落下,便感覺霍循的大掌握住她的臂,力道适中地上下移動、輕輕按揉麻痹的肌肉。

他……在替她按摩?尤其是她讓孩子枕靠的那只手臂。

雖然霍然比同齡孩子瘦弱,但為了讓生病的她舒服些,她維持相同的姿态不敢動,長時間下來,手于是酸麻無力。

讓嫣然趕回房睡時,她捏了捏手臂舒緩不适,而他瞧見了,所以才做出這樣貼心的舉動?

明白他的用意,溫泓玉鼻頭一酸,忽然發覺她嫁的這個男人,除了野獸般的外表之外,還有很多令她驚訝的內在。

害怕自己拿捏不準的力道傷到她,霍循一直偷偷注意她臉上的神情,發現她眼眶含淚,立即抽了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往後退了兩步。

“我……弄痛你了?是不是?”

見他吃驚的神态,溫泓玉眨去眼中的濕潤,啼笑皆非地搖頭。

她雖然搖頭,但淚光閃閃的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霍循直覺認定是自己粗魯蠻橫傷了她。

“我……還是不要靠近你比較好!”

話一落,他起身就想離開寝房,但溫泓玉隐約聽出他為何懊惱,飛快伸出手,由後圈抱住他健壯的腰。

“你沒有弄痛我,真的,你的力道讓我很舒服……”

感覺她豐盈的軟胸貼在後背,以及足以讓全身血液奔流、引人遐想的“舒服”兩個字,霍循全身緊繃僵硬地定在原地。

自從那日清晨之後,加上兩人每日同床共枕,欲念不斷積累,他飽受情欲煎熬,随時會有爆發的可能。

溫泓玉不知道他隐忍得有多辛苦,半跪在榻上,臉埋在他後背,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感受他暖熱的體溫,她醺醺然,舍不得放手。

“霍循,不要讨厭我,不要讓這樁婚姻落得有名無實……”

聽着後背悶悶傳來的悵然低語,他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

他真希望自己可以讨厭她,但可惜事與願違。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他便被她的美給擄獲,而她為霍然所做的事,讓他的心悸動,也逼出那藏在心底深處的微微情愫。

“我、我沒有……”

“那就抱我,落實咱們的婚姻!”她大膽要求,完全豁出去了。

聞言,他像是被她的話燙着似的。“不!不可以!”

“為什麽?”她非要讨到一個答案。

他咬牙想找個理由,她卻将雙手擱在他的手臂上,要求他。“你轉過來看着我,給我一個理由。”

他該拒絕,但身體彷佛自有想法,緩緩轉向,直到兩人視線相迎。

見到她明眸堅定、無所懼地凝着自己,霍循直覺想避開,但溫泓玉伸手捧着他的臉,不容他逃避。

“我……”

機不可失,也不知她還有沒有勇氣再要求他一回,因此不待他說完,她勾住他的頸子一攬,不知羞恥地湊上嫩唇。

兩張嘴唇密密地貼在一起,想說的話全被她的柔唇堵住,他也震驚得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此時他能感受的,只有她身上迷人的氣息,而他的自制力,卻是岌岌可危。

他臉上的胡髭讓溫泓玉有些不舒服,但兩片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的親密讓她芳心悸動不已。

她故作鎮定地忍着羞意,抵着他的唇,低聲道:“我是你的妻子,雖然需要時間适應彼此,但總不能永遠過着相敬如賓的日子吧?”

霍循不斷吸進她的暖甜香息,感覺她柔軟的身軀貼着自己,他腦中空白一片,根本無法思考她說了什麽。

瞧他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動都不敢動,她不禁懷疑那些有關于他粗蠻重欲的傳聞從何而來?

若依這情況瞧來,他反而像對床笫之事生澀的一方,被她的主動吓壞了。

他既是不動,溫泓玉只能邊說邊用所知的方式,将事情引導到她期望的方向。

“咱們還沒舉行婚儀,又遲遲不圓房,你……是真要把我原封不動退回中原嗎?”

語氣中的苦澀讓他回神,霍循不可置信地瞠目,眼底竄出惱焰。“誰說的?”

他都已經把她娶回鐵城了,又怎麽會把她退回中原?

聽他的語氣,他是在乎她、在乎他們的婚姻吧?

“我自己說的。”她哀怨開口,把一直被冷落的苦楚吐出來。“你這麽對我,我能怎麽想?”

霍循嚅了嚅唇,又詞窮了。

他也知道不可能永遠不面對兩人的關系,持續“相敬如賓”下去,但是該怎麽告訴她,坦承自己心裏的恐懼?

見他不斷動了動唇,卻擠不出半句話,溫泓玉柔嫩的紅唇再次湊上去,堵住他的嘴。

這個吻來得直接,又重又狠,可他依舊僵着,溫泓玉只能生澀無比地堅持下去,全心全意誘惑他。

霍循徹底被打敗了。

她的吻生澀而笨拙,但幽蘭般的氣息不斷誘惑着他,令他再也不能自已。

他大大的手掌捧住她的臉,接過主導權,以充滿野蠻欲/望的饑渴力道,熱切、急躁地恣意品嘗她口中的柔軟,汲取她的滋味。

溫泓玉從不知道,單單只是一個吻,竟能帶來如此驚人的感受。

她口中盡是他呼出的熱氣,軟軟香舌被迫貼着他厚實卻靈活的舌厮磨、交纏着。

那激狂親密、甜美而煽情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呼息,四肢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當他放開她被吻得濕潤紅腫的唇,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急促,幽黑的眸底竄出情欲火光。

“你确定……今晚就要……真的不怕我傷害你?”他重重喘息,無法掩飾想要她的渴望,卻又害怕她的纖美柔弱。

他無法不怕被激/情掌控後,他會不知節制,會把她捏碎、弄壞……

她一雙飽含春情的迷蒙醉眼凝着他許久,才用微顫的嗓開口。“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她就是知道,幾乎不用思考地完全篤定。

聞言,霍循彷佛作了什麽重大的決定,深吸了口氣,沙啞地道:“那就讓它發生吧!”

話畢,他的嘴再次覆上她的雙唇,慎重地、溫柔地、克制地,将對她所有的渴望,完全傾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