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相信我

“喲,到是趕的巧啊,陳總趙總你們也是現在到啊。我還以為你們早到了呢,這才你們才是主角,我只是湊個熱鬧的。”張國立笑着道,那皮笑肉不笑的感覺,雖然是在笑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怎麽也不舒服,就像是一只陰險的老狐貍一般。

天億廣告公司的老總陳浩天到是有幾分能人的氣勢,這個對手讓人不敢輕視。而張國立給人的感覺,則是陰險,這樣的對手要防着。

“張總你不是勢在必得嘛,你都不急我急什麽。張總到是越來越威風啊,走到哪裏都有大明星美女陪着,這點上恐怕陳總都要羨慕一番了,陳總你說是不是?”

趙欣欣道,由于上次的事情趙欣欣對張國立自然也很是不爽,處處都堤防着他,以防這個老奸巨滑的家夥又要出什麽陰招。論實力來說,盛世傳媒明顯不如天億廣告,論策劃的能力趙欣欣也有自然不會輸給盛世傳媒。

這次張國立對對這個策劃案顯然也是勢在必得,所以才會挺而走險的用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

陳浩天看了張國立一眼,臉色也沒有什麽好臉色道:“張總這方面的能力,到确實讓人不得不佩服。恐怕,明天各大娛樂的頭條,就要非張總莫屬了。在抄作方面,張總向來都有一手,在我們東臨市的娛樂界,也算是個能呼風喚雨的人物了。看張總對這次的案子是勢在必得,看來我跟趙總你也只是湊個熱鬧拍個唱的份了。”

張國立擺手一笑頭道:“哪裏哪裏,陳總趙欣這可是太擡舉我了,我這可是誠惶誠恐,壓力很大啊。緋聞這東西嘛,都是一些無聊的人幹的一些無聊的事罷了,不值一提啊。趙總,你這出場的架式可就是不一樣啊,左一個右一個,男一個女一個。哈哈,果然就是不一樣啊。我們帶美女,你到是美女帥哥一起帶啊,通殺啊。”

這個通殺話裏的潛意思,趙欣欣自然聽的出來,不動聲色的道:“沒辦法啊,誰讓我是個弱女子呢,行走在外總要防着點。帶個帥哥防着點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張總您說是不是?”

“呵呵,趙總行事果然小心的很。”張國立一笑道,目光落到了唐钰身上,眼裏深處閃過了幾道異樣的鋒利之色。

“我們進去吧。”陳浩天道。

一行人向酒店走了過去,酒店門口的迎賓将他們帶到了二樓的一間大會議室裏,萬利集團的新口發布會就是在這間可容納過千人的大會議室裏舉行。此時已經有許多的媒體人記者早早的就位待命了,一些同行的人也入席了。

張國立到是左右逢源,他一進入會議室,一道道身影站了起來跟他打着招呼。趙欣欣也是熱情主動的跟着一名名熟悉的老板打着招呼,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席位。趙欣欣和張國立還有陳浩三人的坐位是靠在一起的,唐钰和柳珊珊坐在了趙欣欣的身後。

唐钰和張國立帶來的豔麗美女坐在一起,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香水味到是讓唐钰覺得有些刺鼻難聞。這個豔麗美女衣着打扮到是爆露的很,坐在她傍邊的唐钰只要撇眼過去,就可以看到半露出來的兇器。

而且唐钰發現,那個豔麗美女竟然有幾次對自己勾嘴唇放電,似是在引誘自己一般。唐钰到是覺得一陣惡心。

唐钰目光一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道讓他不太爽的身影,正是陸有才。陸有才坐的位置離這裏并不遠,只隔了四排座位。陸有才也看到了唐钰,兩人四目相視了一會兒。看到陸有才那帶有敵意的目光,唐钰腦海中也冒出了一個念頭來,回頭對柳珊珊道:“珊珊,能借你手用一下嗎?”

“啊?”柳珊珊微一楞,伸出了手來道:“幹嗎?”

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唐钰牽住了。手被唐钰拉住,柳珊珊也是一震,像是觸了電一般。臉也迅速的紅暈了起來,但心裏卻是莫名的有些甜蜜感。唐钰主動的牽自己的手,難道是在向自己表白嗎?但是這種表白方法,也太霸道了吧?害的人家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

“呃,不好意思,有個讨厭的人坐在我們後面,我沒有別的意思。”看到柳珊珊害羞的樣子,唐钰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讓柳珊珊誤會了。

柳珊珊再是一楞,擡頭看了看唐钰兩眼,心中一陣失落。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臉色有些難看的陸有才目光在緊緊的盯着這裏。看到陸有才,柳珊珊也高興不起來了,到不是說有多讨厭陸有才,只是也有些排斥他的追求。

“謝謝你唐钰。”柳珊珊回過了頭來道。

“呃,謝什麽啊,應該的。”唐钰道,占了別人便宜還能被別人謝,這個……

等了十來分鐘的樣子,發布會正式開始,一些官方的腔調唐钰到是沒是興趣聽。柳珊珊卻是很認真的做着筆記,不放過任何一個環節。唐钰随意的聽着,一時到是有些無趣了起來。現場雖然很是熱鬧,但是唐钰卻還是覺得無聊的很。

忽然唐钰感覺到一條腿靠到了自己的腿上,隔着褲子傳來了一絲柔軟感,唐钰看了過去,發現是那名豔麗的女明星在故意用腿蹭自己的腿,還向唐钰抛着媚睛。

這種便宜唐钰到是沒有興趣占。

幾次挑逗之下見唐钰都沒有作何反應,那豔麗美女也沒有了興趣了。

轟——

忽然一陣轟鳴的掌聲響徹了全場,唐钰這才發現發布會已經完了。

趙欣欣站了起來向陳浩天伸出了手來道:“陳總恭喜,這新新品的發布會非常的不錯,你們策劃的一系列宣傳也做的非常的不錯,我相信這幾樣新品肯定是個成功之作,一定能得到市場強烈的回饋的。”

“呵呵,多謝趙總吉言了。”陳浩天臉上也有些開懷,這次的成功和不錯的反響,也為他增加了許多籌碼。

“幾位請跟我這邊來。”一名迎賓走了過來恭敬的道。

趙欣欣回頭對唐钰和柳珊珊道:“走,我們去用午餐。”

唐钰三人來到了另外一個大廳,大廳裏擺了一張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還有灑水之類的,就像是個上流社會的晚會一般。不過這個會議廳到是熱鬧的很,因為很多記錄也在這裏用餐。

“你們随便吃吧。”趙欣欣對唐钰兩人說了一句話,便拿上了一杯酒向達利集團新品的負責人走了過去。

“唐钰,這次我們的困難恐怕非常的大了,剛才的新品發布會确實很成功,媒體和各界都是一致的好評,而且那些商家也當場下了大比的訂單。天億廣告的策劃宣傳廣告也做的很不錯,這樣也大大的為讓天億廣告加分,我們想要戰勝天億廣告,确實非常的難了。天億廣告有一大批非常優秀的策劃人,不過欣姐的信息到是十足。”柳珊珊道。

唐钰撇了下嘴道:“很好嗎?我怎麽不覺得。呵呵,欣姐的自信确實讓人佩服。不過,有自信才是好的,如果連必贏的自信都沒有,那恐怕真的就沒有希望了。不怕夢想有多大多遠,就怕你想都不敢想。敢想敢做,一切才皆有可能。”

“嗯,你說的也很有道理,看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欣姐在這個案子上下的心血真的是很多的,真的希望這個案子最終我們能拿下,不然對欣姐的打擊恐怕是不小。”柳珊珊道。

“不用擔心珊珊,我相信最後的勝利是屬于我們的。”唐钰道,他也不想看到欣姐受打擊,對于這個案子他也有了幾分迫切的想拿睛的欲望。

“嗯。”柳珊珊點了點頭。

想要拿下這個策劃案,唐钰覺得天億廣告才是最大的對手,至于盛世傳媒唐钰到是沒有覺得有多大阻力。

“不介意,我喝杯酒吧。”一道聲音響起,陸有才端着一杯酒走了過來。

如果不是還有案子跟陸有才要談,唐钰到是懶得理會他。

唐钰端起了一杯酒一笑道:“陸總說笑了,求都求不來呢。”

陸有才主動跟唐钰碰了下杯,抿了口酒看着唐钰道:“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我是不急,不過我怕你們會急。”

“這個問題我想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也不急。”唐钰不動聲色的道。

“哦,是嘛,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再說了。抱歉,我還要去見下朋友。”陸有才沉着臉離開了。

柳珊珊一臉不解的看着唐钰問道:“他問你考慮什麽?什麽不急?你不是跟欣姐下了軍令狀說下個星期能拿下來嗎?看你跟陸有才之間,好像矛盾不小啊,說句話都差點要擦出火花來了。”

唐钰淡一笑道:“沒什麽,我既然敢下軍令狀,就有把握能搞定的。或許——不用一個星期,快的話說不定明天就能搞定了。”

柳珊珊到不是不相信唐钰的能力,只是看到唐钰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很是疑惑,很是不解。

“好吧,那陸有才剛才說那話是什麽意思?”柳珊珊繼續問道。

唐钰看了看柳珊珊道:“你真想知道?”

柳珊珊點頭道:“嗯,你說。”

“好吧,陸有才想以你來做籌碼,要挾我離開公司,才會答應讓案子馬上開展,不然的話就拖上一兩個月。不過有個好消息是,陸有才很确定會跟我們公司合作,這一點不會變,只不過是時間長久的問題。他可以馬上就開始,也可以拖上一兩個月才開始。他拖的起,我們可拖不起。”唐钰道。

柳珊珊臉色也冷沉了下來,眼裏閃出了幾抹厭惡之色:“可惡,真是卑鄙下流,越是這樣我越不可能會喜歡他。只是——”

“好了珊珊,案子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相信我。”唐钰道。

柳珊珊看着唐钰,從他的眼裏她卻是感動了一股莫名的自信力量,這股力量讓他生不出一絲的懷疑之色,很是奇妙。

(本章完)

第 136 章 毒蔓周身

漫山遍野的群蠍感應到“老祖宗”出了事,立刻前來護駕,在一處極為險峻的懸崖深處發現了它,當即實施營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已經昏迷并現出原形的“老祖宗”從石崖縫中弄了出來……

然後就往老巢的方向返,捉拿那三尾紅貓還有“真命天女”的事,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老白猿的家離妙法峰不近,不然以它的速度,回去拿一次藥…..也不至于花費了半個多小時。

其實它也感覺到了,頭頂一片黑雲籠罩,知道那可怕的胖女人來了,驚慌恐懼中…..意識到自己難逃一劫!可不知為什麽,那胖女人突然不追了,掉頭就跑,而且….好像還受了很嚴重的傷,難道…..在這靈山附近,還有更強大的存在嗎?

本來以為,自己修行了500多年,可謂道行不含糊!現在看來,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這整個門頭溝……自己已經從一方翹楚淪落為渣渣了,此地斷然不可長待!

它帶着江明和墨墨回了家,老白猿的家,是在一處懸崖的石頭縫裏。

從外表上看,稀松平常,只是一塊山頂的巨石中有一個三角形的裂縫,但裏面可是內有乾坤。主室,側室,走廊,石廳,石桌,石凳,以及夫婦倆日常生活所用之物。其擺設,還頗有古時候人們家的特點。

畢竟是靈長類,生活特色也類似于人,不像是那老鱷龜,有個窩就能趴……

想到剛才那胖女人受了重創,一時半會兒不會追來,而且…..這山裏還有高手在,自己現在不宜到處亂跑!就老老實實在家裏待着,等白天的時候再轉移才是上策!

墨墨此刻已然蘇醒,驚魂喪魄的四下觀瞧,看見周圍石桌石凳,還有各種石質的器皿,以為又是到了某個古墓中,精神登時高度緊張!

再看江哥,面色烏青,依舊人事不省,心神已然亂到了極點!

“大哥,這是哪裏?我…我,我哥哥現在怎麽樣了?他……?”墨墨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辦?又害怕又着急。

白猿微微一愣,聽見墨墨管江明叫哥哥,感覺…..他倆的關系,可能沒自己以前想的那麽親密……但這并不重要,這倆家夥是生死相依的。

“咳……!”白猿長嘆一口氣:“這裏,是我以前的家呀,我和那老王八,同時發現了将軍墳,都貪戀那裏是塊風水寶地,想作為新家,故而打了起來,這才認識的你們。”

它頓了頓繼續說:“你哥哥的情況…..不是很妙啊,中了那邪物的毒,我也不會解,看他的樣子……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

“啊?”一聽這話,墨墨猶如五雷轟頂,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江哥…..是她在這個可怕的世界裏,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江哥死了,那…..她怎麽辦?

雖然這老白猿人也不錯,但…..那種感覺,跟江哥是不一樣的,江哥是人變的,跟自己都是人類,而面前的老白猿,只是個動物!一時間,她感覺恐懼到了極點。

“江哥!江哥……江哥!”墨墨趴在江明的身上,聲淚俱下的搖喚着他,而江明…..像是個植物人,一動不動,而且,墨墨還發現,江哥的身子,變得好硬啊!像是生物死亡了以後,身體僵硬一般……!

可是,江哥明明有呼吸,并沒有死啊!

“白大哥,我江哥他…他身子…怎麽是硬的呀?”墨墨恐懼的問白猿。

白猿微微嘆了口氣:“這也是我說他…堅持不了多久的原因,如果是尋常的毒,我用內力逼他的血脈,多少…..也能排出去一些,争取一些時間,然後再想辦法找解藥,但他中的毒,實在是兇猛,你看他的尾巴,已經成石頭了!”

“啊!”墨墨扭頭一看,果不其然!江哥那粗粗的尾巴,已經變成了一截兒硬邦邦的石頭。

這打擊…..幾乎讓她再度昏厥,無助的趴在江明的身上,絕望的哭着。

“江哥……江哥,嗚嗚嗚……”

墨墨哭的好傷心,看得白猿心裏也難過,微微嘆了口氣:“老妹兒啊,事已至此…..你也要節哀,往後的日子還長着了,明天……咱們離開這個門頭溝,大哥帶你去內蒙,好好的修煉,争取早日修成人。”

“不!我哪裏也不去,我要和江哥在一起……嗚嗚嗚,”墨墨哭的像個淚人,淚水濡濕了江明胸口的毛。

“咚咚,咚咚,咚咚……”強烈的心跳聲從江明的胸口裏傳出,像是生命特征開始強烈了起來,但他依舊昏迷不醒,嘴巴微微的開啓,嗓子眼咽着,仿佛十分幹渴的樣子。

“啊?白猿大哥,你看我哥哥,他…..他是不是要好起來?興許還有救!你給他排排毒,之前…..我們逃跑的時候,我哥哥被成千上萬的蠍子蟄都沒事呢!”墨墨擦了把淚激動的說。

白猿皺皺眉,将江明的身子托起,也感受到了那強烈的心跳聲……

奇怪!這只貓,它的心脈好強啊!托在手中,手心都能感覺到微顫,一般而言,只有跟自己差不多道行的靈獸,才能有如此強的心脈!

不管怎麽說,死馬權當活馬醫吧!

白猿催動着真元,灌入江明的體內,氣脈輸送下,它覺察到了更兇險的一幕!

這哥們的七經八脈全被封死了,真元根本就灌不進去!他的五髒六腑,除了胸口的心髒,以及少部分的肺以外,已然全部石化,肚腔子裏…..幾乎就是個石頭蛋蛋!

難怪手會感覺到微顫……原來是實心的!并非一坨肉!可是…..他都傷到這個程度了,心髒為啥還在跳呢?回光返照?也不像是……

白猿記得,那可惡的胖女人,是直接把毒針插入老弟的身體裏注射的,這樣搞,毒液直達五髒,會死的更快……可是尾巴都變成石頭了,心髒依舊在頑強着,這哥們兒,真是只奇貓!

“白猿大哥,怎麽樣了?”墨墨急切的問。

白猿眉頭緊皺,沉吟道:“你哥哥的情況,我該怎麽說呢?它的五髒六腑,除了心髒以外,全都變成石頭了,那邪物…..是直接紮進體腔裏注射毒素的,但…..我也不明白,為什麽它還活着,一般而言,像這種情況,早就該死了呀?”

一番話,說的墨墨又恐懼,心頭又有希望,就像是随風吹動的燭苗一樣。

“那你給他輸入元氣,幫他排毒啊!”墨墨含淚嗚嗚道。

白猿解釋說:“沒用的,他的氣脈….已經完全封死了,只是胸口那一片還運行,想排毒…..連出口都沒有,如果強行打亂,反而對他不利!”

“那…..那該怎麽辦呀?”墨墨抱着頭,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白猿眼珠子轉了一圈,沉吟道:“你哥哥的情況,确實出乎我的意料!實說了吧,之前咱們見到的那個胖女人,是個修為千年以上的大家夥,它的毒,不是我這個層次的靈獸能解的,但你哥哥扛了這麽長的時間,依舊還有口氣,我琢磨着…..或許我可以試試,給他解一解?看看能不能延長壽命?”

墨墨的精神都快崩潰了,仿佛又抓到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抱住白猿的腿哭求道:“白猿大哥,你救救我哥哥,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你也要救救他,你看他,還在堅強着,咱們也不能放棄啊!”

“好了好了!老妹兒,我說了,我只是試一試,并沒有把握……”白猿說着,從身上掏出了那顆,從江明後腦勺上削下來的…..穿山甲的“內丹”。

第 125 章 鬼母

第128章 鬼母

“你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祭祀神。”

小女孩在一尊神像前放了一束花,在一堆精致講究的祭品中這束花顯得格外突兀。

在她走後,有道人影從神像後走出來,拿起那束花嗅了一下。

人影喃喃,“好強的祭祀之力。”

又有一名窈窕的女子從神像後走出,“證明剛剛送花祭祀你的人,不是普通人。”

人影把玩着花,低笑,“那還來祭祀我?挺有意思的。”

“我又來了,你今天還出來嗎?”

少女放下一束花,坐在人們用來跪拜的蒲團上,雙手托着腮,望着神像後面的圖騰說道。

圖騰一閃,從裏面出來一個人影。

人影走到少女的面前,“今天不能久待,待會會有祭典。”

少女彎眼,笑的特別好看,“好!”

…………

胥清歌從睜開眼,她愣愣的發了會呆,然後拉開窗簾走到陽臺上想吹會風。

沈星然剛好推門進來,他看到胥清歌站在陽臺上,走過去,“怎麽不穿鞋?”

後者搖頭,“不冷。”

沈星然還是打橫抱起她,将她放回床上,“現在是冬天。”

胥清歌眼睛彎了彎,“嗯,可我們又不怕冷。”

沈星然無奈搖頭,“我是說,我們要給冬天一點面子,好歹注意一下。”

“噗嗤…”胥清歌一樂,“好,給它留點面子。”

想了想,她對沈星然說,“我剛剛好像做夢了。”

“嗯,夢到什麽了?”

胥清歌眨眼,“我記不得了……”

沈星然看她很努力的在回想,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們下去吃飯。”

胥清歌眼睛亮了亮,“你做飯了?”

“嗯,若水他們都在下面等着了。”

“好!”

胥清歌下樓,果然看見若水和小戮外加一個小雪三人圍在餐桌旁。

小雪坐在小戮面前,白嫩嫩的小腳丫在半空中晃動,小手不停的比劃着。

“小戮,你的劍身好帥啊!我平時都沒見主人拿出來過!”

“又強又霸氣!”

小戮看着對別人兇,但對待他認為的自己人時總會多出幾分耐心。

“帥吧!”他眉尾上挑,有些得意的看着若水,“我的劍身是不是很好看?”

若水點頭,“好看!”

小戮笑的更開心了,“當年都虧了我好看又霸氣才能找到媽媽!”

胥清歌輕笑,忍不住過去揉他腦袋,“別得意了,吃飯。”

屋內暖光融融,

沒過一會,胥清歌就看到小戮和小雪兩人為了塊排骨鬥嘴,吵的有來有往,互不相讓。

兩人之間已渾然不見剛剛的和諧。

小戮擡頭看若水,“你幫我。”

小雪轉頭,“幫我!”

若水:“………”

“要不,給我吧。”

兩人瞪他,眼神說明一切,想得美!

胥清歌伸手,将那塊排骨夾走,在小戮小雪殷切的注視下放進了若水碗裏。

小戮,小雪:“!!??”

胥清歌看他們,“你們倆,好好吃飯。”

若水猶豫的看了眼小戮,偷偷将排骨放進他碗裏。

“這個給你。你等下帶我打游戲。”

小戮揚眉,看向若水。

“看在你都用排骨求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吧。”

小雪:“……”

胥清歌看着他倆,“聽說你兩經常去網吧打游戲。”

小戮點頭,“我們走的時候有留下分身陪他們打。”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們是怎麽知道網吧的?”

“啊?”小戮咬着排骨裝傻,他的良心告訴他不能出賣隊友。但對上胥清歌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是沒底氣的說道:“啊,就媽媽你們去西北的時候,局裏幾個隊長說要去網吧跟人約決鬥,我們好奇,就跟着去了。”

胥清歌微笑,“哪幾位隊長?”

小戮:“六個隊的都去了,還有隊員,他們一起有個戰隊。”

“那你們贏了嗎?”

小戮一聽到胥清歌問這個,眉尾就揚了起來。

“當然了,對方簡直太菜了,沒一個能打!”

若水:“………”說好的不出賣隊友呢?

“媽媽,我們聽到其他人說,我和小戮這個年紀應該正在上高中。上高中是什麽?”

胥清歌愣了愣,然後還真的認真想了想。

她最近老是看到,有人說:孩子太皮怎麽辦?

多半是作業太少……

“高中就是高級中學,是人類學習知識的地方。”

她眼睛亮了亮,轉頭看向沈星然,“孩子他爸,我們送孩子去上學吧!”

沈星然專心給胥清歌剝蝦的動作停了一下。

“我們還沒結婚,他們還不在同一本戶口上。”

胥清歌疑惑:“這有什麽問題嗎?”

“別人會以為他們是單親家庭,影響孩子的心理健康。”

“媽,我覺得我爸說的有道理。”若水也不知道自己從啥時候開口,已經能很順口且熟練的叫沈星然“爸爸”了。

可能是跟小戮待久了……

胥清歌仔細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有道理。

跟沈星然結婚其實她也沒有什麽好多想和顧慮的。于是,她吃着碗裏沈星然剝好的蝦,頓了頓然後說:“那我們結婚吧!”

沈星然看着胥清歌,心跳忽然加快,“嗯?”

胥清歌點頭,“我們明天就去找蘇聞,走後門。好像還要婚禮什麽的,不過我們先不急。先給孩子上戶口。”

沈星然眉眼絕豔,舒展間盡是绮麗旖旎的風采。

“你怎麽不等我先說。”

胥清歌眨眼,“有區別嗎?”

沈星然喉結上下滑動,被她的坦然直白給撩的心癢。

“那我們在結婚前去約個會吧。”

胥清歌點頭,“好!”

若水慢條斯理的吃着飯,心裏甚慰,他們終于有戶口了!

…………

…………

西南分局外起了一陣白霧,白霧升騰缭繞間,出現了一扇古樸厚重的門。

門緩緩打開,門內是一片無盡的黑河。

老者将船停在門口,靜靜地等胥清歌和沈星然發現他。

一道嬌小的身影在這時候自黑暗中出現。

她看着老者秀氣的眉頭皺了皺,“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老者注意到來人身上的氣息是位鬼王。

他心裏咂舌,分局這種勢力,竟然還有鬼王在裏面,他能說,不愧是兩位大佬嗎?

“我是來找地皇。”

莫心安:“可他們早就下班了。”

老者:“……”

真好,他也想下班……

第 123 章

葉桦搜尋了下兩人的屍體,從屍體中拿出三個儲物袋,華朔身上儲物袋中的東西很是稀少,一貧如洗,簡直慘不忍睹,不過,螞蟻再小也是肉,葉桦毫不客氣地收起來了。

至于元松身上有兩個儲物袋,聽他說這其中一個儲物袋是聖地的,他們在此為聖地收集一些散落在凡間的仙家寶物。

元松自己的儲物袋中有七八十塊靈石,一件中品法器,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靈丹,對葉桦也沒什麽用,這些靈丹是給人吃的,不是給鬼吃的。還有一本叫滄海絕的功法,葉桦随意翻看了一下,發現這功法平平,想必是他們門派中給外門弟子修煉的功法吧,還有一本禦劍術的秘籍,裏面的內容有些精妙,詢問了元松一下,才知這只是給予外門弟子的普遍秘籍,蜀山門派中禦劍術更為高深,而蜀山即以禦劍出名的,這讓葉桦心思一動,若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弄到蜀山的禦劍術。

至于最後一個儲物袋,則是給予蜀山聖地的,葉桦翻看一番,發現這儲物袋中的好東西不少,雜七雜八充滿靈氣的的東西,有一些靈藥,不過都尋常貨色,有一些材料,煉制法器都用得着的,主要的是法器,甚至還有法寶。

品級最高的法器是上品法器,不過這件法器古舊得很,想必在凡間流蕩了很久,被當成普通器物來使用,而這其中,卻有一件法寶,法寶高于法器,為金丹修為才能使用,只不過這件法寶卻是殘破了,淡淡的法寶光澤宣告他曾經的地位,如今只不過是破銅爛鐵而已,被收集來想必是交與門中的煉器師,看看是否能修補,或許,熔煉一般,得到它原先的材料。

……

“應該是此地了。”葉桦看着眼前一棟樓房,喃喃說道,無視冰冷的鐵門和緊閉的大門,直接穿行而過。

神識一掃,發現這個樓房沒有任何人的身影,看來主人不在,既然如此,葉桦便在此處參觀起來,看着周圍的事物。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桌子上,擺放着香火爐,而在香火爐後面,樹立着兩個黑色牌子,上面寫着“葉浩”“葉桦”兩個名字。

葉桦一陣愕然,看着香爐上殘存的香火木枝,葉桦心中升起一絲暖意。

“卡擦”一聲脆響響起,門也随之開啓,緊接着走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手中提着食物,慢悠悠地走進來。

葉桦目光一閃,心情略微激動起來,此人正是李管家,也算葉桦在人界的故人了。

李管家走過,穿過葉桦透明的身體,将手中的東西放于桌上,來到桌子前,抽出三根香,點燃,朝着牌位拜了一拜,随後插了上去,煙霧升起,飄散天空,仿若消失,遁入冥界,護佑着他念想的人。

見李管家這般作為,葉桦暖意凝聚心中,久久不散,坐落在沙發上,看着李管家忙來忙去,準備着晚餐,突然回憶起當初李管家在自己家中也是這般模樣,忙來忙去,一時間恍惚起來。

飯香如酒香,多遠都藏不住它的香味,葉桦起身,來到了飯桌,随手拉出一條凳子,直直坐下,看着如仙珍佳肴般的美味,口水不由覓出,可惜,凡煙俗火,自己已然享用不起。

法術一動,顯現出了原形,透明的身體坐落于凳子之上,若有人看見,自然是當看到鬼一般,他本就是鬼。

“啪”的一聲脆響,随之一聲喊叫升起,“鬼啊。”發出這個聲音的,自然是這房子的唯一主人,李管家了。

葉桦此時是背對着李管家而坐的,回頭看去,只見地上碎裂的瓷盤蓋住剛剛做好的飯菜,而李管家瞪大雙眼,手臂微微顫抖着,見到葉桦轉過來,連忙轉身,想要逃離此地。

葉桦既然出現,就不會讓李管家如此離開,手輕輕揮動,一道靈光直沖李管家而去,眨眼間便鑽入李管家的身子裏,使得李管家動彈不得,伫立在原處。

再一揮手,李管家就轉過來,面對着葉桦,身體不能動,但嘴皮子卻一直顫抖着,眼中被恐懼充斥。

“李管家,是我,葉桦。”一道聲音出現在李管家的耳朵旁,讓他一個機靈,仔細聽完話語的意思。

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眨起雙眼,仔細盯着葉桦的面部看去,當看完之後,不可思議的臉色夾雜着些許驚喜,恐懼只剩下一絲,似乎相信葉桦不會變成厲鬼來害他。

見此模樣,葉桦随手一揮,解除了對李管家的控制。

“葉桦,真的是你嗎?”似乎還帶着幾分不敢相信,對着葉桦問道。

“真的是我,李管家,我回來了。”葉桦輕聲說道。

李管家一聽,臉上喜色更甚,慢慢地走到葉桦跟前,看着葉桦熟悉的面孔,卻有些陌生,變得更加成熟了。顫聲說道:“葉桦,李管家無能,報不了仇。”想用手撫摸下葉桦的臉,卻直接穿透。

“沒事,我自己報仇了。”葉桦寬慰李管家,看着李管家些許白色的發絲,心中一酸,看來李管家這些年還是記念着自己的。

“啊,那就好。”李管家頓時高興起來,絲毫沒将葉桦當成鬼來看待。

随後,葉桦和李管家聊了起來,聊了很多,有關于父親葉浩的,有關于李管家家人的,很多很多,葉桦也很高興。

“對了,李管家,你怎麽知道我死了?”葉桦突然問道。

“當初你讓我走,我第二天不放心,去了那裏看看,可卻見你躺在地上,身體僵硬,呼吸也沒有了,當時很急,将你帶到了醫院,卻聽醫生說你猝死了,讓我好一陣傷心,我是不相信你是猝死的,定然是被人害死的,可是你的死因顯示是猝死,連報案都保不了,最後只能将你安葬,立個牌位,每天給你燒點紙錢,不讓你在地下沒錢花。”李管家解釋道。

“嗯?那間房子怎麽樣了?”葉桦問道。

“我将它鎖了,每過段時間就去打掃。”李管家說道。

“那就好。”葉桦放心下來,那裏面可藏着一本修仙功法,雖說自己用不到,但是讓別人偷去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第 138 章 往事回響8

第138章 往事回響8

小小一段路, 雨亂人心,缇嬰走得實在不愉快。

“賣傘啦,賣傘啦!”

幼童稚嫩的喚聲在路前方, 驚得缇嬰擡頭去看。

那路口商鋪外的青帳下, 有一虎頭虎腦的小孩子幫自家婆婆賣傘,吆喝得起勁。孩童身後, 就是缇嬰方才拿來當借口的城隍廟。

許多行人擠在城隍廟門邊上躲雨,小孩熱情的吆喝聲,就是對着他們。

而這小孩,就是方才嬉笑着踩水玩、從她與沈二身旁跑過去的小孩。

缇嬰多看了一眼。

那小孩觸及她目光,一陣擠眉弄眼, 活潑伶俐。

幼童的一張臉被他自己擠作了一團肉包,小眼睛又如綠豆般大, 實在稱不上一個好看的孩童。他這般賣力,放在平時, 缇嬰會忍不住被逗笑。

只是現在的缇嬰見到什麽都開心不起來。

她盯着那孩童, 從對方的滑稽鬼臉中,恍惚辨認出了一個舊日痕跡——

三冬!

是長雲觀的小師弟三冬。

那個總跟着葉穿林的小胖子三冬,整日小嘴叭叭叭, 滿腹牢騷。

此時這小孩這副搞怪模樣, 讓缇嬰想到了昔日葉穿林在菩提樹下裝死坑她的一幕……

缇嬰心中一動。

缇嬰忙不疊要朝小孩跑去,口中道:“二哥,你去買書吧, 我買把傘自己玩好了。”

她說完便要跑。

月奴緊緊跟着她。

沈二拽住妹妹的手,沒讓她跑掉。

她回頭。

撐着傘的沈二垂眼望她, 出乎她意料,他問了她一個問題:“可有買傘錢?”

缇嬰一怔。

作為一個庶出的被家中嫌棄的三小姐, 她身上分文沒有。她扭頭看月奴,月奴的錢袋子,比她還要清白。

沈二低着眼。

他從懷中取出一錦繡錢袋,鼓囊囊的,塞入缇嬰手中。

他溫和無比:“你拿去買糖吃吧。哥哥去買書,一會兒找你。”

他知道她不願與他在一起,并不強求。

少年修而涼的手指,在少女掌心輕輕搭一下,退開了。

于此同時,缇嬰腦海中浮起很多昔日片段——

“小嬰,這是師兄這個月的靈石,你拿去用吧。”

“小嬰,乾坤袋拿出來,我看看是否需要補給。”

“你慌什麽?但凡我在,會餓着你嗎?我的錢財,不就是你的嗎?”

記憶中溫柔又沙啞緩慢的聲調,隔着漫漫雨聲,與此時沈二的聲音重疊。

少女周身顫抖,血液一點點熱起,眼圈慢慢通紅。

缇嬰擡起臉。

缇嬰掀開眼睫。

她握着錢袋子的手指發抖,心髒狂跳,迷惘又不可置信地仰着頭看他。

心跳前所未有的強烈。

瘋狂的念頭在她心中紮根發芽。

難道、難道、難道……

沈二沖她笑一笑,撐傘轉身。

缇嬰追上一步,握住他的手,聲音顫抖:“你……”

沈二疑惑地回頭看她:“怎麽了,妹妹?”

缇嬰咬着腮幫,神志不清,幾乎要發狠發懵地問出來,不遠處小孩的吆喝聲變急變高:“賣傘了!賣傘了!”

缇嬰神智回歸。

她怔怔看着沈二。

她心漸漸重新落了回去。

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呢……

她親眼看着他骨血消亡、化為荒蕪。她親眼看着二師兄将他送入穢鬼林,她明明知道這裏只是獵魔試的秘境……任何強大力量的誕生,都需要時間。此時距離他死亡,連半年時間都沒有,她在奢望什麽呢……

而他若是他,又豈會不認她。

缇嬰生出痛恨與暴戾。

少女黯下去的眼睛,像下着雨一樣,星子落落,寡然靜谧。

沈二心中倏地被什麽刺痛一樣,疼得他心髒縮一下。

她松開了他的手,別過臉轉身,将他的錢袋子丢給了他,一點也不肯要。

那宛如發脾氣的架勢,他竟覺得熟悉,閉眼躲過錢袋子的砸落。再次睜眼時,缇嬰已經與月奴站在攤販前,不回頭一眼了。

沈二握着傘的手微微用力,手背白得浮現青筋嶙峋。

沈二知道其中有異。

他冷靜而殘酷地将這些異樣壓下,轉身做自己的事。他好像天生就有一腔冷血冷骨,他好像天生習慣掌控習慣欺瞞。哪怕此時恨不得将她扯回來問清楚,他也硬生生憋回去。

沈二在心中說服自己:初做凡人,且莫失态。

莫露端倪,莫吓到沈三。

……他且要看看,沈三這麽迫不及待地與他分開,跑向城隍廟,到底是要做什麽。

缇嬰與月奴和那小孩寒暄。

缇嬰心不在焉,不怎麽吭氣。

全靠月奴磕磕絆絆、前言不搭後語地溝通。

幸好這小孩确實有異,尋了借口,就和兩個貌美少女離開,一同進入了城隍廟,帶着她們朝廟殿後的小院走去。

缇嬰:“三冬?”

幼童回頭。

幼童耷拉着眼皮,老氣橫秋地嘆口氣:“是我啊,小嬰姐姐。小嬰姐姐脾氣和以前差不多,我看到你沉着臉,哪怕臉不一樣,也覺得沈三小姐就是你。”

缇嬰卻沒笑。

一個愛玩愛嬌的小少女不笑,垮着臉看人,讓三冬有些不安。

三冬小聲:“……出了些事,你跟我來。”

三人已經到了後院。

廟中後院的零星偏房中,有一柴房中鑽出來一個蒼白瘦削的青年,向這邊甩着扇子招手,聲音虛弱:“這邊、這邊。”

三冬朝那青年邁步。

後面的缇嬰和月奴卻不走。

三冬愣一下,回頭,他仰頭看缇嬰,道:“是我師兄啊。小嬰姐姐,我師兄出了些意外,才變成這副模樣……”

什麽模樣呢?

缇嬰将不遠處那倚着木門的憔悴青年上下打量一番。

原是一個病秧子。

哼。

她先前看沈二骨清魂瘦,大袍窄腰,長得像病美人。沒想到葉穿林這個身體,比沈二那身體看着還差。雨水不小心濺到葉穿林身上,葉穿林都被激得咳嗽連連、面孔漲紅、分外無奈。

缇嬰不怕病秧子,這才邁步。

三冬卻攔住月奴:“有些事,我師兄不讓別人知道。”

缇嬰:“月奴,你和三冬在這裏玩泥巴吧,我和葉師兄說幾句話。”

月奴:“哦。”

三冬一愣,然後不悅叫嚷:“我才不玩泥巴!我不是小孩子了!”

這半年,發生了太多事了。

葉穿林扶牆入屋,身後跟着缇嬰。

關上門,他一步三喘,回頭看缇嬰,也生出些恍惚感。

沒想到重逢會是這副模樣。

“天涯再聞大夢起。”

當他站在長雲觀山巅,蔔問玉京門的誅仙事宜,當他看到遠方天邊亮起的幽光,看到那邊鬼魂的異動……

當他從他人口中得知缇嬰“起死回生”的本事,當他知道玉京門追殺缇嬰,他便知道,他的祖輩一直在等着的故人,終于歸來了。

葉穿林問:“我一直在找你,你可還好?”

缇嬰心煩意亂間,仍為他這話而怔一怔。

缇嬰:“你一直在找我?不是我一直在找你嗎?”

葉穿林蹙眉。

葉穿林道:“我曾去觀天山找你。”

缇嬰:“……我聽杭師兄說了。我們走岔了吧,我去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葉穿林低下頭。

他半晌苦笑一聲。

昔日葉穿林沉穩淡然,但他此時用這副病歪歪的身體,笑起來便只如落花流水,零零落落,頗有幾分單薄羸弱:

“……我祖輩曾與魔女相交。世人以為他們是死敵,其實他們君子之交。千年前,魔女将一樣東西寄存在我祖輩這裏,他一直試圖歸還。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只知道傳聞中,魔女被仙人困住,随仙人一同入滅,我祖輩修仙修不到盡頭,很快跟着隕落。

“那個功法一直供于長雲觀。魔女欠我祖輩一個比試諾言,我祖輩欠魔女一個功法諾言。

“那個修煉大夢術的人……就是你吧?”

雖是疑問,葉穿林卻已然肯定。

缇嬰低頭。

缇嬰:“有很多事,我不好告訴你……但我确實修煉大夢術。我功法有缺,我想拿回丢失的那部分。”

她仰頭問:“你會還我嗎?”

葉穿林咳嗽兩聲,沖她笑:“自然。我一直試圖還你……你被玉京門追緝,我想以你的性子,未必善罷甘休,說不定大鬧一場。獵魔試可能是你會出現的機會,我便帶師弟們來碰碰運氣……誰想到……”

誰想到,進入秘境,他身上遇到了很多問題,耽誤了很多時間。

缇嬰松口氣。

她眼眶不禁濕潤,鼻尖發酸。

世上的壞人那麽多,她看也看不清,殺也殺不光。可是世上還有葉師兄這樣的人,一直在找她,一直在等她。

缇嬰伸手:“那你還我。”

葉穿林咳嗽連連:“我現在還不了你……小嬰,你應該看得出我現在身體狀況吧?還功法需要開識海,有神識,我如今一個将死之人,怎麽還你?”

見缇嬰怔愣,他又安慰她:“不過你放心,我來此秘境已有一段時間,我已經想到了還你功法的法子。”

缇嬰:“什麽?”

葉穿林:“嫁給我。”

缇嬰聲音擡高:“什麽?!”

她聲音一高,葉穿林這副身體便承受不住,又狂咳起來,身體發抖,面容紅透。

他咳得快要将肺吐出。

缇嬰被吓到。

她忙去扶他,扶他靠牆站好。她胡亂幫他拍後背,幫他緩和,又壓低聲音,嬌嬌柔柔地重新問一遍:“什麽嘛?”

葉穿林哪怕身體虛弱,也被她可愛到,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這一笑,又讓他病情加重。

兩人折騰好久,才讓葉穿林狀态穩下來。

葉穿林喘氣半晌,對自己的身體非常無奈,盡量心平氣和地與她解釋:“這段時間,我要想法子開識海,将那功法取出。我這副體質歸還功法需要時間,你嫁過來,幫我沖一下喜,壓一壓我身上的陰死之氣。午夜洞房,月華正盛,我的氣能達到最盛,正能支撐我将功法還你。”

他是正統道修,提起洞房花燭,一派清冷沉淡,不含絲毫旖旎。

他沒有旖旎,缇嬰自然也跟着放松很多,不那麽害怕緊張了。

缇嬰小聲說話:“……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啊?”

她納悶:“我有修為啊。我随便找個時間,渡你幾口靈力,讓你撐住身體,把功法還我不就好了。”

葉穿林愣一愣。

葉穿林看她懵然眸子半晌,忽而恍然:“小嬰,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這個身份,與我這個身份的關系?”

缇嬰眨眼。

葉穿林苦笑:“沈三小姐,你二哥在外面受了些傷,你家中要拿你招魂,将你嫁出去。正好我家裏覺得我命不久矣,也需要娶妻幫我沖喜。你我兩家一拍即合,雙方聯姻,名帖都換了。”

他揚一下下巴:“前幾日,我家中聽說你二哥病好了,擔心沈家放棄沖喜,過去詢問。聽說你二哥親自點了頭,說可以繼續。他是正道修士,他說的話,你家中奉為圭臬。這門婚事,本就板上釘釘,十分确定。”

缇嬰呆住。

一團火氣湧上臉頰。

她惱怒憤懑:“沈二!果然是他!”

葉穿林判斷她神色。

葉穿林又慢吞吞道:“而且,嫁給我,逃離苦海,在此秘境中,不失為一計。我想你對獵魔試的獲勝并不感興趣,正好,我也不感興趣。我在這裏,發現了一些異常,正在琢磨那異常緣故……你嫁到我家中,好好修煉。

“聽說你修成了元神,我正好指點你,幫你鞏固修行。你這些日子東奔西跑,恐怕修行丢下了很多,正好趁機彌補。

“更何況……你在沈家待了那麽久,應該大約看得出,你那二哥不同尋常,非是善類,不如躲遠些。”

缇嬰偏臉:“你怎麽知道我二哥不是善類?你已經見過他了?”

葉穿林苦笑連連。

葉穿林道:“小嬰,你可知,我本應是沈二。”

晴天霹靂,打得缇嬰措手不及,愣愣看他。

葉穿林手指自己,非常無奈:“進入此秘境,我本應進入的身體,就是沈二的。我正要在沈二的身體中蘇醒,卻感知到另一龐大陰鸷的力量蘇醒。

“我與那力量相博。當時剛入秘境,我修為不穩,失算了,被他占據沈二身體。我試圖反擊,那怪物卻兇悍可怕,頗有一種原始野性。我力量不穩,竟壓不住他。

“我與他在沈二體內幾番搏鬥,我終是輸給他了。你是否見到沈二身體虛弱?那并非完全因沈二受傷的緣故,有一部分原因,正是沈二的神魂中,好幾個力量在一同争奪。

“不光有我,有那怪物,還有原本的沈二,再有另一重讓我心悸畏懼的不知名力量……沈二體內實在太熱鬧了。我既怕神魂之鬥弄壞了這具身體,讓沈二瘋了,又擔心那不知名力量的暗中襲擊。最後,我只好将身體讓與怪物。

“現在的沈二,恐怕就是那壓制我、與我相鬥的怪物。”

他話中信息巨大,缇嬰聽得愣神,愕然呆滞。

葉穿林又喘氣又咳嗽,斷斷續續将話說完:“但我必然要在秘境中出現。我若不出現,我長雲觀的弟子們怎麽辦?誰又知道巫神宮在這裏沒有留下什麽陷阱呢?

“我原本的身體被強奪,我只好尋找新的合适身體。這秘境是忘生鏡模拟出來的,與忘生鏡的力量對抗,我頗是花費了很多時間……于是我最後能進入的身體,便是此時這副病秧子了。

“唯一幸事是,這身體與你有姻緣,你嫁來便是。”

缇嬰贊嘆又敬佩,結巴:“葉師兄,你、你好厲害……”

在沈二體內的戰鬥必然不輕松,葉穿林要全身而退,全身而退後還要再打破忘生鏡的限制,靠他自己的力量重新物色一具身體……這幾乎是與巫神宮至寶博弈打架,葉穿林居然打贏了。

……雖然,代價是,他如今體弱無比,一步三喘。

葉穿林擺手。

他不以為然。

他只提醒缇嬰:“所以,你要小心那個沈二。他很有可能是無支穢,你留在沈家,與他周旋,實在危險,趁早出嫁……”

缇嬰:“我、我……”

她說不出所以然,深覺得葉穿林說得對,但是想起沈二,她心中又生起一團燥意,讓她無法立即答應葉穿林。

二人正這樣商量,外面傳來嘈雜腳步聲。

月奴聲音很高:“三小姐累了,在歇一歇腳……”

另一溫潤少年聲清幽:“知道。你嚷什麽?”

後面那聲音慢條斯理:“雨停了,我來接妹妹回家。你這般百般阻攔,莫非三小姐在此與誰幽會?”

那是沈二的聲音。

缇嬰與葉穿林一對眼,看到葉師兄蒼白慘然的模樣,她心裏頓時一凜。

不能讓沈二看到葉穿林!

沈二必然能認出葉穿林是與他搶奪身體的人,葉師兄現在體弱,可打不過沈二。

缇嬰沖葉穿林“噓”一聲,葉穿林了然點頭。

倉促之下,缇嬰将一張符塞到葉穿林手中,方便柔弱的葉師兄有事聯絡她。

缇嬰扭身開門,硬頭皮迎上難題。

院中雨停,沈二玩笑:“莫非三小姐在此與誰幽會?”

月奴傻眼。

這把劍實在反應遲鈍,月奴一僵,沈二眼中笑就淡了下去。

他意識到他恐怕猜對了。

沈二不再多言,繞過月奴。

他放開自己的氣息,感知他人痕跡。他輕松鎖定柴房,邁步前往。

月奴騰身去攔。

沈二大袖甩開,頭也不回,月奴撞上後方濕水牆面。撲通巨響聲中,三冬跑進來,連忙去攙扶。

缇嬰開門跑出來,撞上沈二。

她攔在門前,少有地對他使出好臉色,對他仰臉露笑靥,甜甜喚他:“二哥,你怎麽來啦?”

沈二目光落在她淨白小臉上。

他沒看到什麽多餘痕跡,但他已經聽到了陌生男子微弱的呼吸聲。

他沖她笑一下。

笑得缇嬰眼皮直跳。

沈二張口便來:“你頭上的發帶怎麽少了一根?”

缇嬰愣愣,張手摸自己毛茸茸頭顱。

後面的月奴沖她擠眼睛,示意她發髻梳得好好的,發帶一根不少。

缇嬰恍神,她二哥個子高腿又長,說話間便已邁過她,要推開她身後那扇門。

他口上慢悠悠:“必是丢在柴房中了吧。”

他手搭在門上。

缇嬰一聲大叫:“二哥!”

她少女脆聲,聲調一高揚,便有幾分尖銳,刺得月奴與門後的葉穿林皆是耳朵嗡鳴,沈二卻只是睫毛跳了一跳,仍面不改色,推門要進。

缇嬰撲過去。

她個子嬌小,直接從他臂彎間鑽過,鑽入他胸懷前,搶到了木門前。

她的刁蠻任性,讓沈二頓了一下,步子被她逼退一步。

缇嬰靠在木門上,抱住他手臂,仰臉急聲:“我沒有丢東西,我好好的呢。二哥,我累了餓了渴了困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沈二:“分明丢了一根。”

二人皆是胡說八道,但各自面不改色。

缇嬰見他油鹽不進,木門被他推出“吱呀”聲,她心中着急,直接不掩飾實力,一道法訣掐出,打向他面門。

他躲得輕松。

缇嬰再纏鬥而上。

方寸距離,寸土不讓。他不與她打,避讓得繁瑣;缇嬰使出胡攪蠻纏功夫,非要逼得他出手,讓他一步都走不開。

這樣近的距離,少女氣息柔甜。

沈二想到她便是這樣與他人私會,面色更沉。

他道:“別鬧。”

他扣住少女手臂。

他幽黑的眼睛,仍盯着木門。

此人心志之狠之堅,實在讓缇嬰焦急。

缇嬰嚷道:“我沒有鬧,是你打妹妹,雨花濺濕我裙子了!你太壞了!”

她鬧騰間,他随意在她額心一點,她便感覺到自己力量被封了一息。缇嬰震驚,見他垂目瞥她,眼中流光,微有嘲弄睥睨色。

他輕松地甩開了她,門被推開了一角。

缇嬰知道葉穿林就在門後。

缇嬰重新撲上去,跳起來抱住沈二腰身,仰頭使蠻力與他纏鬥。

距離實在太近了。

被封了法力一息後的打鬥實在太兒戲了。

缇嬰一通亂來,沈二被逼退兩步,他似也生了怒。

缇嬰抱着他手臂,跳在他懷裏,腿纏住他腰身,姿勢十分不雅地糾纏。後面月奴見情形不對,沖上來要幫忙,沈二一道法術揮出,扭頭擊退月奴。

沈二回頭教訓他這不聽話的妹妹。

她正仰臉要繼續作弄他。

他低臉。

些許誤會偏差于此發生。

少女柔軟濕潤的唇,在低頭的少年喉結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沈二定住。

缇嬰額發淩亂,唇紅齒白,發帶落在他臂彎。她清澈的眸子,清晰地看到二哥滾動的喉結上,落了一個小小的緋豔唇印。

四目相對,空氣靜下,驟然凝滞。

牆根下一叢紫藤蘿吧嗒摔地,濺在水窪間。

清亮水窪,映着後方月奴和三冬雙雙呆滞的眼睛。

第 135 章 你想學幻術嗎?

“你以後發現了什麽忍具,都可以拿回來,我可以替你改造。”佛雕師道。

“什麽都能往上加嗎?”顏沖問道。

飛猿忍斧的重量可不輕,但是在被裝在忍義手裏的時候,顏沖完全感受不到他的重量。它也不會因為尺寸超标而凸出來。

這一定是魔法的效果!

如果忍義手的魔法能達到這種程度的話,顏沖忽然覺得,沒有必要拘泥于游戲中的設定,很多的東西都可能被安裝在上面。

“你先去尋找不死斬吧。”佛雕師道,“我得休息一會了。你如果不去阻止弦一郎,那麽你就算是安了一萬件道具在上面,也沒有用了。”

顏沖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于是便動身出發了。

仙峰寺在金剛山上,在葦名主城的另一側。

想要從廢舊佛寺過去,需要先穿過葦名城鎮,然後從葦名下方的廢棄地牢穿過去。

如果想要繞過去,恐怕要兜上很大一個圈子。

“你不用怕,前面一段我可以帶你過去。我道兒熟。”幻蝶夫人道。

顏沖雖然不太想跟幻蝶夫人多做接觸,但是也不想跟葦名的守城士兵發生太多的摩擦。

即使大部隊被葦名弦一郎帶走了,恐怕留守的還有上百人吧。

他覺得自己打不過。

幻蝶夫人的輕功非常好,帶着顏沖一路向葦名主城潛行了過去,很多高臺、陡坡,她輕輕一跳,或者用手搭一下就能翻過去,比有了鈎繩的顏沖還要靈活。

如果不是她故意放慢速度,顏沖恐怕都追不上她。

“你想學幻術嗎?”一邊走,幻蝶夫人一邊道。

“想!”顏沖立刻點頭。

這才是他留下幻蝶夫人的主要目的。

至于獲得忍義手,那完全是副作用。

相比獲得忍義手,他跟願意讓只狼活着。

不只是因為他跟只狼已經建立了感情,也因為這個家夥是非常好用的一個肉盾,俗稱工具人。

有他在,先去送死的肯定是他,顏沖可選擇在旁邊觀望、偷襲,甚至是直接逃跑。

雖然顏沖現在獲得了難得的複活能力,但是一天只有一次,畢竟沒有只狼死得方便。

“你有幻術類能力的基礎嗎?”幻蝶夫人問道。

“催眠算嗎?”顏沖問道。

“當然也算。”幻蝶夫人道,“你還會那種東西呢?”

“一點皮毛而已。”顏沖回答道。

話說如果沒有催眠的話,你老太太能對我态度這麽好?

“幻術的本質其實就是催眠。”幻蝶夫人道,“用你的靈力來幹擾其他人的感知。我主要擅長兩種,一種是讓對方看見幻象的奈落見之術,一種是讓對方迷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的狐貍心中之術。”

顏沖:“???”

這倆忍術聽起來好耳熟啊,是不是還需要用查克拉發動?

你咋不說你還會螺旋丸呢?

這是我給只狼講的故事,你怎麽又給我講了一遍?

“你會不會影分身之術……”顏沖淡淡地道。

“那個是禁術啊!”幻蝶夫人驚訝地道,“你從哪裏聽說的呢?”

顏沖:“!!!”

當然是《火影忍者》啊!

怎麽,你還真會啊!

“禁術不能學嗎?”顏沖問道。

“不是不能,而是我不會。”幻蝶夫人道,“這個忍術是貓頭鷹的本領,雖然他練得也不是很到家。如果有機會,你可以找他問問,只不過他三年前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嗯……他被火化了。

看起來顏沖是沒有機會學會這門忍術了。

“那奈落見之術和狐貍心中之術,我不能都學嗎?”顏沖問道。

“我當然可以都教給你。”幻蝶夫人對顏沖的好感度當然是沒的說,“但你時間夠嗎?”

她似乎是在提醒顏沖時間不夠,但是實際上,她卻是在問顏沖:“你潛能點夠嗎?”

顏沖現在手裏就剩下了兩枚星幣,還在考慮要不要把大太刀加入到簡易武器當中來。

這個副本的收獲還不知道會怎樣,如果消耗得太快,以後見到了厲害的技能,恐怕學不到。

而且顏沖手裏的可是星幣啊,不是潛能點。

那是又能買裝備,又能進入GBA世界的星幣啊!

“嗯,要不我先學一個?”顏沖問道。

“沒事兒,我把入門的方法都告訴你,等你以後慢慢修煉也行。”幻蝶夫人看顏沖實在為難,只能道。

“那太好了。”顏沖道。

于是幻蝶夫人就給顏沖講了一下。

奈落見之術是一個綠色技能,能夠升級到Lv3。

效果是能讓對方看見心中害怕的東西,其實就是幻蝶夫人之前使用的召喚術。

Lv1的時候,能夠召喚出一些最簡單的亡魂出來攻擊敵人,畢竟怕鬼是人之常情。

精神上受到的攻擊,會自動反饋到身體上。

覺得自己被這些幻象打死了,人也就會死掉。

Lv2的時候,就能針對性地召喚出更厲害的東西,比如說桐生一馬、島野太這種索命的亡魂。

他們一般是來自于被攻擊者的內心。

桐生一馬他們都是被顏沖打死的,所以即使幻蝶夫人根本就不知道,也能自然而然地召喚出來。

而到了Lv3的時候,甚至還能召喚出巨大的猛獸,比如恐龍、猛犸象之類的東西。

這完全取決于施術者的想象力。

不過即使召喚出了宇宙英雄奧特曼,也不是真的就有了奧特曼那麽強的力量,還要看被攻擊人的理解能力。

當然,如果能夠了解到對方的弱點,針對性地進行召喚,就會有更好的效果。

怕火的召喚火,怕蛇的召喚蛇,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狐貍心中之術,則是俗稱的鬼打牆。

它不單只能對一個人使用,而是一個範圍魔法,結合地形和一些前期的布置,甚至能讓一整支軍隊被困在原地。

當受困者發現自己中了幻術之後,往往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甚至延誤了軍機。

随着等級的提升,它的施法範圍、影響範圍、成功率都會大幅度的提升。

當初的九郎就是中了這個術,所以才被困在了祠堂當中。

毫無疑問,這兩個術的能力都不錯,讓幻蝶夫人有了“幻”的稱號。

但是這兩個幻術也有一個天敵,就是鳴種,只要捏爆了鳴種,幻術自然就破了。

顏沖現在掌握了兩個Lv0,自然是毫無用處,在這個副本裏還可能會被破,就只能等副本結束的時候再做考慮了。

第 128 章 柱合議

一副殺馬特樣子的炎柱·煉獄杏壽郎開朗地說道:

“沒有一衆審判的必要吧!庇護鬼就是違反隊律的證據!讓我們幾個來處理就好,只要是鬼,斬首就是了!”

明明看着挺陽光的家夥一張口就是很恐怖的臺詞。

高大的音柱·宇髄天元開口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華麗地把頭砍下來吧,請你們見識一下最為華麗的血色飛沫,非常非常華麗的。”

臉色通紅的戀柱·甘露寺蜜璃一言不發。

雙目失明的岩柱·悲鳴嶼行冥淚流滿面:

“啊啊……多可憐的孩子啊,真可憐。出生本身就能稱為一場悲劇啊。”

霞柱時透無一郎依然神游天外。

富岡義勇這次沒有卷入事件中,也沒有出手對抗蟲柱,暫時還沒想好說什麽,炭治郎聽着幾位柱們口口聲聲要殺死自己的妹妹,甚至還要對自己和一豐動手,非常着急,忍不住大聲說道:

“雖然我的妹妹變成了鬼,但是她沒有吃過人,以往也是,至今也是。

她絕對不會傷害他人的!”

可惜這個說辭沒有得到鬼殺隊的柱們的認可,趴在樹杈上的蛇柱·伊黑小芭內不屑地說道:

“別在那胡說八道了,說的話完全不可信,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因為是親人,所以你才庇護他。”

岩柱仍然流着淚,雙手合十,纏繞着佛珠,悲天憫人:

“啊啊啊……他是被鬼附身了,趁現在殺掉這個可憐的孩子,讓其解脫吧。”

炭治郎從着急開始變得生氣了,就在他想要繼續說哈的時候,一豐伸手将其攔住。

用這些感情上的話是不可能說服柱們的,祢豆子的情況太特殊,這些柱沒見過不吃人的鬼,自然不會相信。

而且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去行殺生之事,讓一豐對岩柱幾人有些不爽,雖然從立場上來講對方也沒有錯。

清了清嗓子,一豐說道:

“哦,這麽說來,你們決定下手殺死日之呼吸傳承者家族僅存後裔了?”

別的東西還好,“日之呼吸”這個詞出現,所有柱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就連神游天外的無一郎也是如此:

“日之呼吸?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一豐搖搖頭,指着炭治郎:

“竈門家族,再戰國時代與初代日之呼吸使用者相識,并且得其傳授,傳承日之呼吸。

因為懷璧其罪,其祖先明智地将其隐藏為神楽舞,在家族中代代相傳。

一同傳承的還有初代日之呼吸使用者的耳飾。

竈門一族也因此在兩年前慘遭無慘滅門,僅僅剩下呼吸傳承者炭治郎和不幸變成鬼的彌豆子。

炭治郎目前也在無慘的必殺名單上呢,還是說鬼殺隊準備替無慘出手,将日之呼吸傳承者的家族斷絕?

這個耳飾,在很多文獻中是有記載的,鬼殺隊已經沒有悠久的傳承了嗎?水、炎、風、雷這些三百年前就存在的呼吸流派,除了呼吸法之外,什麽都沒有流傳下來?或者說有記載卻沒人去讀嗎?”

炎柱稍微沉思了一下:

“我的老家中有歷代炎柱的記錄,小的時候看過不少,隐隐約約好像有什麽印象。

如果是我的父親,上代炎柱的話,說不定會知道什麽。

這位少年是如何得知的呢?”

一豐回應道:

“自然也是從記錄中得知的,一位叫峠呼世晴的記錄者曾經記錄過一些關于鬼和呼吸法的事情,我也是在閱讀之後決定加入鬼殺隊的。

我知道列位對于鬼并不信任,也見慣了為了生存而欺騙的鬼。

但是祢豆子是非常特殊的,而且此事還涉及到日之呼吸傳承,已經驚動了主公,還請各位柱稍安勿躁,等候主公前來,一同分辨如何?”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嚣張的笑聲:

“呼吸傳承什麽的留下那個男的就可以,鬼為何物?身為鬼殺隊竟然要保護鬼,開什麽玩笑!”

原來是滿身疤痕的風柱·不死川實彌大跨步走了進來,伸手就要抓住裝有彌豆子的箱子。

這個時候一豐驟然出手,沒有拔刀,而是雙手突然攻擊向風柱的要害,風柱汗毛直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地掼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風柱立刻起身,剛跳起來,什麽都沒幹,一豐的雙手又到了眼前,然後他又一次被掼在地上。

這次風柱在地上一滾,遠離了一豐才站起來。

一豐攤開雙手:

“大家給我作證啊,我可一根汗毛都沒碰他啊。”

的确,剛才一豐一點都沒碰風柱,那麽風柱是如何被兩次摔倒的呢。

岬越寺秋雨親傳——真·呼吸摔!

隔空攻擊敵人,利用敵人對危險得規避,掌握好角度,讓躲避攻擊的敵人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

你要訛我我就告你碰瓷,我可是一點都沒碰你啊!

不知所以的風柱一時間吃了兩次虧,非常憤怒。

風柱要是用劍的話很強,空手的話,作為妙手的一豐表示不夠看,原著裏面還被綁住雙手的炭治郎頭槌打到,這些柱們都太注重劍技和呼吸法,在武術一途上鑽研地不夠透徹。

一豐輕松寫意地隔空摔了兩次風柱,在其他幾位柱眼中就有點玄幻的感覺了。

還沒等風柱重整旗鼓再次攻擊,屋子裏面已經大聲通報:

“主公駕到!”

房屋的日式拉門打開,一位病恹恹的公子走了出來:

“你們來了,我可愛的劍士們!”

所有柱立刻到庭院中排成一排,單膝下跪,低頭朝着這位公子行禮。

來者正是鬼殺隊的當主産屋敷耀哉。

産屋敷額頭上病變的痕跡已經蔓延到了眼睛的位置,目前已經失明,在兩個女兒的攙扶之下朝着回廊走來:

“早上好啊,各位,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天空會是藍色的嗎?

全員能聚集于此,參加半年一次的‘柱合議會議’,我很欣慰!”

庭院中所有人都跪下行禮,只有一豐和炭治郎兩人還在站着。

第 119 章 番外三

第119章 番外三

◎大結局。◎

第19章

作為天懸峰頂一夜荒唐的代價,慕寒淵在之後的三個月內,都沒能見到雲搖一面——

聽說魔域天隕淵近日忽生動蕩,偶見異象,雲搖聞訊的第二日就借“去天隕淵一探究竟”為由,給奉天峰發了一封劍訊,下山去了。

奉天峰點選來的弟子們反倒成了慕寒淵的職責。

三個月後,連拜師對像的頭發絲都沒見到一根——弟子們自然是哪來的被送回哪去。

倒是不乏有人在這三個月的教習內對慕寒淵感佩得五體投地,起心想拜慕寒淵為師,可惜他本人在幹門如今也并非哪一脈行過拜師禮的衣缽傳人,只算“寄住”在天懸峰,自然不能開峰收徒。

不過得了弟子們将慕寒淵教授之能誇得天花亂墜的回禀,奉天峰長老堂還真起了心思,想将為慕寒淵獨開一峰的事情提上議程。

然而派弟子去請慕寒淵來商量的當下,他們就接了第二封天懸峰發來的劍訊。

這一封比雲搖留下的那封措辭謹嚴、行文遵禮得多,但中心思想同樣只有一句話——

他也去魔域看看。

長老堂差點被這對自由散漫毫無規矩可言的道侶給氣昏過去。

——

仙魔兩域分界,兩界山,如今今非昔比,已是煥然一新。

三年前有天外之力,伴着滾滾劫雷浩鳴,撕破了乾元蒼穹,直落兩域之間。

臨近兩界山的兩域子民皆以為是末日天災,惶惶難辟,然而一夜驚聲過後,無論是魔域向南,還是仙域向北,都看到了一座巍峨拔起、猶如接天的連綿山脈。

那便是新的兩界山。

一夜之間,仙魔兩域如隔天塹。

兩域強者不乏來查探情況的,最後便得出同一個結論:這新的兩界山山內,自有赫赫威壓,猶如仙臨,無論是從仙域還是魔域,都難以攀登。

非度劫境修者,難逾天塹。

而乾元界的渡劫境修者,自碧霄老道死後,明面上就只剩下了幹門小師叔祖雲搖一人。

其餘幾個莫測的,顯然也不會是挑起兩域之争的主兒。

至此,仙魔兩域便徹底斷絕了再起戰事的可能。

而兩域之間,也斷絕了除去舊友劍訊之外的一切聯系,再無人翻越天塹。

——除了一對閑得不輕翻山越嶺都要逃宗看熱鬧的師徒倆。

魔域,兩儀城。

自從三年前青龍城城主成了魔域共主,一統魔域四大主城後,魔域內再沒了紛争襲擾,日子過得也算太平和樂。

如今兩儀城城門這座酒肆裏,長得千奇百怪的各種魔族妖族人族都能見着,比起當年也熱鬧了許多。

自然,吆五喝六者衆,嘈雜更多。

今日也如常。

只是這炎炎烈夏裏,酒肆一樓那猶如澆了沸水般嘈雜難消的大堂內,忽從樓外蕩入了一陣雪似的薄涼。風穿堂而過,還捎來了一截雪後清松伴梅的暗香。

一衆粗野魔族們停了吆喝,紛紛回頭,望向了樓外入堂的短階。

階下,披着酷烈日色,一道淩霜盛雪的身影拾級而上,正踏入樓中。

“——”

那人容貌曝于衆人視野的剎那,一樓大堂內忽寂了下來。

猶如一抔清雪覆滅了鼎沸烈焰。

店夥也是在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那人停在了櫃外,他才恍然回神:“這位客官,”他小心翼翼地彎了腰,“您,您有何吩咐?”

問完店夥就在心裏呸了自己兩句,人家來酒肆裏,還能有什麽吩咐。

可不知怎麽的,他就是一望見這人,尤其是那一襲雪色長發,就莫名地從心裏發怵。

好在美人客官似乎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溫一壺梨花白,送去二樓,靠窗的那桌。”

袍袖掠過,一顆足夠買下這座酒肆的靈珠便晃得店夥眼花了下。

他下意識擡手要去摸,跟着硬生生停住:“稍等——客官,二樓,靠窗那桌有人了。”

“我知道。”慕寒淵停身,“我和她同坐。”

“額,您可能不太知道,這位女魔……不是,女俠,脾氣不是很好。”

店夥往前湊了兩步,但又不敢狎近,生怕自己給那纖塵不染的身影染了污髒。

他壓低聲道:“這位女俠來這兩個多月,每日都在那一桌,想過去閑話兩句的,輕則從這樓梯上抱着自己腦袋滾下來,重則……”

店夥一停,回頭指向城牆根下那顆參天大樹:“喏,那第二根杈上的倒黴蛋,挂了都有兩個時辰了,還沒醒呢。”

“……”

慕寒淵順着店夥指的方向一瞥,薄唇輕勾了下:“好,多謝。”

“哎,客官您可太客氣了,不用謝,那我給您再找個——”

話聲未落,店夥就愣望着這白衣勝雪的谪仙似的公子提起衣袍,踏上去二樓的木階。

“不必,我還是坐那裏。”

“?”

比起一樓的嘈雜,酒肆二樓就幾乎堪稱幽靜了。

且也沒什麽人的樣子。

僅有的幾桌,全都離着靠窗那桌老遠,客人們之間更像是恨不得拿條棍子劃一道,擺明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

罪魁禍首麽。

自然是那個靠窗而作,一身利落紅衣紅靴的“女俠”。

在店夥小心翼翼的跟送下,慕寒淵走到了桌旁。伴着二樓客人們隐約的抽氣聲,他甚至未曾先言一句,就撩起袍子,坐在了紅衣女子的身畔。

店夥迷惑地站在了原地。

莫非……

這就是美人專享的待遇?

不等這個念頭想完。

窗前,雲搖懶怠回眸,打量向三月未見的慕寒淵,她神色間幾分狐疑:“你是直接找過來的?”

慕寒淵擡眸,不言不語地望她。

只見紅衣女子面染緋色,旁邊桌上更是一只接一只的酒壺酒壇子。

顯然,至少是三分醉了。

“沒了終焉之力的牽系,你怎麽還能找到我的?”雲搖咕哝着,擡手去摸被玉帶收束纖細的腰身上下,“你不會給我下蠱了吧?”

慕寒淵眸色微暗,拿住了她手腕。

“唔?”

雲搖低眸,語氣故作地沉,還兇着神色從他捏住她手腕的指骨上,一直望過他脖頸,下颌,直到他漆黑晦沉又藏幾分無奈的眸裏,

“——你這是要,以下犯上?”

“是,”慕寒淵索性捏着她手腕,“等師尊酒醒了,想怎麽處罰我都可以。”

盡管這樣說着,慕寒淵還是将她的手腕壓了下去。

等雲搖稍微安分了,他才道:“并非直接尋來,我去了一趟天隕淵,未曾見到師尊,這才找來了兩儀城裏。”

“…這樣。”

雲搖似乎對這個答案稍覺得滿意,眼角眉梢都飛起一點小小的得色,她那雙瞳眸在日光下透出一種清淺的琥珀色,湊得近時格外明晰——

紅衣女子反握住了白衣公子的手腕,傾身過去,幾乎要吻到他下颌上。

雲搖細致不漏地觀察過慕寒淵的眼神情緒,連一絲起伏都沒放過,繼而笑了:“你這是,擔心我跑了?”

慕寒淵并未否認,也未躲閃,就任她調戲似的狎近着,只溫聲道:“我以為你要回仙庭。”

“嗯?”雲搖蹙眉,想都沒想,松開他手腕坐直了身,“就算要回,那我肯定也不會扔下你,要帶你回去啊。”

慕寒淵:“若你想回,我陪你一起。”

“不行。”

雲搖緋紅着面頰,搖了搖手指。

“他們可沒失憶,如果就這麽回去了,那随便哪一個都記得你就是昔日終焉魔尊,那群頑固些的,不跟你拼了才怪。”

“若你想,總有辦法。”

“有是有,”

雲搖不知道想到什麽,嘴角翹起,垂低的眼尾也靡下一點不懷好意的笑意。

她故意湊近了,幾乎要趴到他耳旁,微灼的呼吸将他冷玉似的耳垂一點點染紅——

“難道你想戴着面具,終日被我鎖在司天宮裏,做個見不得光的絕色面首?”

“……”

調戲完了雲搖就坐回去,笑眯眯地等着看慕寒淵的反應。

卻未想到。

盡管耳垂都微微染紅,但慕寒淵低垂了眸子略作思索,便颔首:“也可以。”

雲搖:“嗯?”

“給師尊做面首,千年萬年,我求之不得。”慕寒淵擡眸,眼底一點明晃晃的笑意。

雲搖:“……”

實在是。

融合了惡相記憶後,有些人學壞得徹底。

絕不承認自己調戲不成反弄得自己臉紅了,雲搖扭過頭去,一點東方的長儀山脈。

“話跟你說清哦,我可不是鬧別扭跑出來的,是三個月前,你的好師妹發了劍訊給我,請我出山,到魔域來,随時準備接應她。”雲搖一頓,“至于天隕淵異像麽,怕長老堂那幫人鬧大,借口而已。”

慕寒淵似乎有些意外:“陳見雪的記憶,恢複了?”

“嗯,”雲搖回眸,“不過,跟乾元界衆生一樣,她不記得你這個好師兄了。怎麽樣,難受嗎寒淵尊?”

慕寒淵莞爾,對着雲搖藏在眼底那點幸災樂禍,他有些無奈又好笑地握住了她手腕,捏了捏她指尖以作“報複”。

“嘶。”

雲搖假裝吃疼,緋紅的面頰故作微繃:“幹嘛,說一句都不行?”

慕寒淵勾握着她手腕,在掌心把玩,雲搖故作醋意的語氣聽得他垂眸而笑,又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她指尖。

“怎麽都行。”

“師尊不會忘了我就好。”

雲搖鼓了鼓腮,轉開臉。

這一次朝向樓盡頭的西窗。

那邊天際方向,一道像是連天的霞光,從天隕淵的方向隐隐像是連着蒼穹,甚至更遠的地方。

這便是異象。

魔域之人起初還惶恐,三個月過去,毫無動靜,如今早就習以為常了。

雲搖默然許久,久到面頰上緋色都有些褪了,黃昏的晚霞攀過天際,她輕聲開口:“你去看過了?”

“嗯。”

“我沒有去,”雲搖收回目光,坦蕩地落到慕寒淵身上,“但我也能覺察得到,只是一些舊時魔焰的遺留作用,與什麽都無關。”

慕寒淵想了想:“但很美。”

“唔?”

雲搖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他這句的意思。

然後就聽慕寒淵輕執起她的手,一邊烙下個吻,一邊撩眸望她:“若是師尊想,等送歸了陳見雪,我們也可以到那邊的林野旁搭一座木屋。”

雲搖眼神微晃。

在這片刻裏,她終于有些後知後覺了什麽,指尖輕勾過慕寒淵垂下的雪發。

“原來你是故意,留下他的痕跡嗎?”

“我只是沒有刻意消去。”

雲搖微歪過頭:“為何?”

“我并不想師尊忘記他。”

慕寒淵道:“他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生命中的另一種可能。我不想被師尊忘記。”

“……”

雲搖怔然幾息,驀地笑了。

“好,不忘,誰都不許忘,”她拉着他起身,掠過了送酒上來的店夥,拿走了他手中的梨花白,笑吟吟地朝樓外走去,“那今日正好,你陪我去祭一壺酒吧。”

“好。”

樓外,西邊的天際線前。

夕陽與霞色将兩道執手并肩的身影拉得漸長。

晚風掠過長而彎曲的洱清河,從長儀山脈風雪連綿的隘谷灌下,将風裏的聲音灑在了融融霞色裏。

“你說,有一天他會突然從天隕淵頂掉下來嗎?”

“或許。”

“那樣的話,乾元界可能會有點麻煩哎。”

“沒關系,有師尊在。”

“……啧,我可管不了你這種以下犯上的逆徒。”

“以下犯上?”

天盡頭,兩道身影停住,對目相望。

女子仰首,威脅地眯眼:“你敢說,沒有嗎?”

“有。”

與她執手的那人垂眸笑道,“但,逆徒說了。上至仙庭,下達幽冥,永生永世,他只聽命于師尊一人。”

“嗯,”紅衣女子翹首,“這還差不多。”

“……”

兩人的身影沒入了天際融融的霞光裏。

夕陽墜入山野。

夜色中濺起萬盞燈火。

山河安然,人間正好。

——–

——–

《卷五:三界終局》,完。

【作者有話說】

主cp到此完結。

還剩一個副cp番外,長雍公主(陳見雪)x真龍禦衍(厲無歡),寫完合一章發。

第 124 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有人在故意抹黑我們的産品,這一點上你想的不錯。“

知道了有人在針對他們,不用說,石浩立刻就開始思考起了對策,但是怎麽說呢,并不好做,首先這個地方的訊息傳遞速度太慢了,有好處也有壞處。

而且見招拆招也太麻煩了,那些男人待在店鋪裏面,他們雖然什麽都沒有買,可是完全沒有搗亂的意思,他們根本不可能把這些家夥給趕走,那樣的話也太不合規矩。

“那怎麽辦啊,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搗亂吧,雖然還有一些存貨,可是繼續任由這些家夥搗亂下去的話,再怎麽厚的家底都禁不起折騰。”

石浩看着慌張的洛昕,直接笑了起來,反問道。

“知道哪些搗亂的家夥都是什麽人了嗎?”

“我們當地的地痞流氓,還有一些滾刀肉,背後有鄭家的影子在,但是那些家夥和我們的關系很不錯啊,不太可能做出這些事情的啊。”

石浩搖了搖頭,洛昕經商是一把好手,但是對于這些事情她實在是太沒有什麽經驗了,石浩作為曾經經歷過辦公室鬥争的人,對于這些事情則看的很透徹。

“你好好想想,做出這種事情之後,誰會得利?”

洛昕這個時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石浩,說道。

“是洛風,洛銘他們,只有他們會得利,你是說在這些事情是他們做的,難怪。”

這個傻妞,石浩站了起來,拍了拍洛昕的肩膀,說道。

“傻妞,跟我出去一趟。”

“你這個大混蛋,我才不是什麽傻妞呢。”

洛昕雖然氣沖沖的,可是她卻覺得美滋滋的,不由得睜着一雙美目看着石浩,臉上的表情羞紅一片,石浩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的那兩個兄弟好像也會和你比經營吧,他們在什麽地方,你帶我去一趟。”

洛昕的表情瞬間緊張了起來,她雖然不了解石浩,可是對于這個家夥的脾氣卻很清楚,那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雙方要真的鬥起來的話,他可不會到應該怎麽辦。

兩兄弟洛銘洛風,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他們兩個雖然全都經營着珍寶閣,但是他們兩個人卻很聰明的把生意放到了兩個最好的生意上,分別是丹藥和法器,這些家夥要是賣其他的東西肯定比不過洛昕,所以他們只能用這種手段,根本就是不對稱競争。

那明明是人家丹器閣的生意,他們兩個搶什麽搶啊,他覺得奇怪的是,這些家夥倒是從哪裏弄到這麽多的東西呢。

另外石浩好奇的看了洛昕一眼,丹器閣,之前他曾經在這個丫頭的嘴裏聽到過很多次這個丹器閣,那個時候他都不怎麽在意,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額有些必要認識一下這個勢力了。

“能夠仔細的和我講講嗎?那個丹器閣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們這個地方的勢力分布。”

石浩詢問的時候非常急切,旁邊的洛昕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的這個朋友不會是沒事找事吧,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幹嘛要多此一舉。

“和我們沒有什麽關系吧,你問這麽多幹嘛啊?”

石浩搖了搖頭,他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樣子這個丫頭還真是沒有習慣鬥争的策略,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這個繼承人啊,還真是太不合格了,這麽給你說吧,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肯定都是有所聯系的,首先,你們洛家是個大家族,作為下一任族長,你肯定會被其他人所看重,無論是投靠還是打壓,他們肯定都會按照自己的利益進行。

而對于其他的勢力來說,也肯定是一樣,只有抓住了自己的利益,這些家夥才會進行支援。”

洛昕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這個時候她還是聽話的把情況說了出來。

随着洛昕的介紹,石浩慢慢的了解到了,靈雲王國,有七大勢力,皇甫為尊,是皇族,同時着張趙李也是其中的三個,算是臣,他們看上去雖然客客氣氣的,君臣相合,但是皇甫一直都在想盡辦法的打壓張趙李三家,鬥來鬥去,只能是兩敗俱傷,而這個時候九幽宮崛起了。

這是一個最厲害的殺手集團,不僅僅靈雲王國,周圍的國家都能輻射到,聽說裏面甚至就連半聖巅峰的強者都能殺掉,他們接連刺殺了皇甫的的好幾個年輕天才,一戰成名,所以就連皇甫對于他們也非常忌憚。

剩下的就是丹器閣,這個沒有什麽好說的,靈雲王國之中,最好的煉丹師和煉器師都在裏面,要是說真正的實力來,丹器閣應該是最強的,但是他們就好像是隐士高人一樣,一直以來都很少出手,基本上沒有人見到他們真正的力量。

但是在三百年前他們曾經露出過冰山一角,那是一個即将崛起的龐大勢力,硬實力已經不弱于其他的勢力了,隐隐的又稱為靈雲王國第八大勢力的跡象,可是他們去招惹住了丹器閣,當時丹器閣向着他們宣戰。

據說在開始戰鬥之前,誰都以為丹器閣要脫一層皮,理由很簡單,那個龐大勢力很強,無論是皇甫還是三大家族和我們,都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那個時候誰都想要趁機從丹器閣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但是結果卻震驚了所有人,一晝夜間,那個龐大勢力覆滅了。

從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丹器閣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隐藏着多少的高手和強者,大部分的丹藥和武器都被他們壟斷了。

這個丫頭說的雖然簡單,可是石浩還是從她只言片語之中聽到了很多的東西,對于這次洛家的家族繼承人的問題上,他可以肯定,其他的六大勢力之中,丹器閣不一定會加入進來,但是其他的肯定已經來了,同時壓好寶了。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啦,你這個丫頭也真是無妄之災,就算是自己想要好好的做生意不招災不惹禍也根本不可能的。”

石浩感嘆了一聲,他已經想到了,恐怕沒有人會把寶壓在洛昕的身上,這可不是自己的那個世界,女權主義者一大堆,在這裏正好相反,一個女人想要當家做主,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

“我怎麽覺得你突然在想着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呢?”

第 135 章 救贖之路

新人們的抗議戛然而止,大多數人趕緊找安靜地方修煉,不過還有不知死的聯合到一起到島主府門前要見李雷,被島衛們攔下來後更是咒罵出聲要進行沖擊。

這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島衛們動了,對咒罵的人大打出手,一個個拖走就要關進監獄,李雷暗中阻止了他們,讓血戰之地幾個還沒和其他人彙合的人打開傳送門,又讓島衛們把那些咒罵的人直接就扔了出去。

三十多人被扔走,沒人敢在咒罵和抗議了,看出島衛們是玩真的,這些人平時看起來和藹可親,沒想到翻臉就無情。他們不知道的是,島衛是除了李雷,唯一有權殺死自己人不被懲罰的存在,保護和懲罰并存。

浮空仙島裏終于清淨了,就連那些抗議的人都找地方修煉,經常有人血淋淋的受重傷逃回島裏,看得可太多了,連老人在血戰之地都這樣,更別提新人,他們可不想成為被淘汰的千人之一。

看着現在的場面李雷才滿意的點下頭,他已經習慣有時候必須表現出強硬獨裁的一面,什麽都聽取意見,那堆浮空仙島的發展和自己的管理大大的不利,這時管家再次發來通話。

“島主,以前被放逐之人發來通話,他們請求進入血戰之地戰鬥進行贖罪。”

“全都發來了通話?”

“是的,他們要證明自己有用,同時又想改變自己的現狀,不過好幾位是抱着拼一把的念頭,不想再外界受罪。”

放逐之人都是管家重點監控對象,他們所想都被管家監視着,從開始的詛咒到後來的麻木,再到後來的渴求回歸,管家都一一看在眼裏,趁此機會轉達了他們的要求。

“哈……想拼一把,這個想法我喜歡,讓他們回來吧,一起到島主府見我。”

廣場周邊修煉的人突然聽到整齊的腳步聲,疑惑的睜開眼就看到留守的島衛們,邁着整齊的步伐把傳送門區域包圍起來,以為有大情況發生,有些人主動站起身要去幫忙。就看到傳送門晃動,分成了好多個,從裏面急不可耐的走出來一些人,可這些人大多樣子有點慘,不但衣衫褴褛還滿臉的污垢,更慘的是有個已經殘廢,是爬着進來的,衣衫正常的只有那麽兩三個!

有些人進來後默默流淚,有的更是嚎啕大哭,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全都匍匐在地上親吻地上鋪的玉石地面,就像是離家去遠方的游子回家。

議論聲大起,被從修煉狀态吵醒的人越來越多,全都圍過來觀看這二十來人,有人向島衛們詢問,才知道這些都是放逐之人,大多數以要飯為生,只有少數能混溫飽,極少的混得還不錯。可都渴望回歸大家庭,這次更是要冒死去血戰之地搏一把,用足夠的貢獻贖罪。

看的之前鬧事的人直心驚,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寧可冒着生命危險還回來,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但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貌似在外面世界生活,比死亡率極高的血戰之地還恐怖!

沒有經歷過,沒人能理解這些放逐之人心中的孤寂感,心裏有話不能對任何人說,跟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侍衛們分開人群把這二十多人帶進島主府,在院子裏停了下來,看着院子裏的溫泉,這些放逐之人只感覺渾身都癢癢,很想洗個澡,可他們沒這個資格,如果李雷同意他們前去血戰之地,外面的靈氣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很懷念那種被靈氣包裹的感覺。

兩位侍女先把一把大椅子從大廳內搬了出來,李雷大牌的走出坐到上面掃視了眼衆人,看他們的樣子也搖頭不已,除了張亞楠和當初那個騙子,活得似乎都不怎麽樣。

“你們的請求我同意了,你們将單獨組成一個隊伍,如果十年後還活着,我将赦免你們所有的過去。當然,由于血戰之地過于危險你們又是主動提出,考慮到大部分人實力過低,我允許你們在外界一天,就可以在浮空仙島休息六小時,以後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休整一天後出發吧。”

每天都能進來休息,二十多人還組成一個隊伍,大大的确保了在外面的安全性,最起碼也能夠互相交流了,人們臉上全都露出狂喜,不敢再奢求什麽,先跑出去整理自己邋遢的儀容,張亞楠還要說些什麽,卻看到李雷轉身走進屋內,張了張嘴沒再出聲,嘆息一聲向外走去。

連島衛們都出去了,現場只留下當初那個被放逐的騙子,他笑呵呵的向一個侍女套着近乎,請求讓李雷接見他,屋裏的李雷一聽就笑了,讓人把他領進來,看又想說些什麽。

騙子進了屋一改之前一副領導的派頭,要說這家夥在外界生活的還不錯,憑自己的手段弄了一大片家産,過着地主般的生活,光小妾就娶了好幾個,算是可以頤養天年了。可他不甘心,憑什麽別人有機會能長生不老,最少也能活幾百年,自己則會逐漸的老死,他要把握住機會。

沉默的打開自己的儲物戒指,這戒指不是地球人的福利,而是靠他自己攢錢買的,取出一個麻布袋子就放到地面上,往後又退了幾步,彎腰低頭不吭聲,怕自己說話語氣不對惹來李雷的反感。一個侍女上前打開麻袋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一下就笑了。

晶幣,靈藥,丹藥,還有顆靈石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這些東西就知道這胖子費勁心思騙了不少東西。

見李雷也笑了,騙子才開了口,“我沒在天龍教勢力範圍內行騙,也沒打着您的旗號,可千辛萬苦也只騙到價值兩百萬晶幣的物品,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一千萬晶幣的任務。這次要進入血戰之地,肯定就暴露了,我那莊園和幾個小妾可就都沒了,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也毀于一旦……”

“別跟我訴苦,直接說主題。”

直接打斷了騙子繼續訴說,他只好擦了把腦門的細汗,一陣子沒見島主,似乎起了變化,跟他說話都感覺壓力很大,趕緊停下說辭直奔主題。

“我不擅戰鬥,善于把握人心,仙島中肯定有不少同行,如果給我派些人配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一個門派的所有資金騙光,就算是宗門,我也能讓他們損失慘重,最近我勾搭上一個胡家子弟和幾個葵女宗的浪女,弄好了絕對沒問題。”

前邊的話李雷聽過一次,就是那次把這家夥扔了出去放逐了,可這次在聽就提起了興趣,這家夥白手起家,又空手套白狼就弄來這麽多錢,本事确實不簡單。雖然這點錢現在已經看不上眼,但能讓胡家和葵女宗吃個悶虧,就算自己也得付出點代價也很樂意幹。

眼睛一眯,“有多大把握?”

騙子見到李雷的表情,心裏也一下放心了很多,強擠出個笑容,“引他們上當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損失大小還不能估量,那要看他們的貪心程度。如果島主給些本錢,再讓人配合,我最少能拿回十倍的回報。”

“十倍?有些少了,說說你用什麽方法讓他們上當。”

十倍都嫌少,騙子的冷汗都下來了,這也不怪他,長時間沒在仙島內生活,使他的格局和眼光都太小了,以他的估算,要是能騙來上億晶幣就已經是天價,一下大受打擊,但不得不小心回答。

“我跟他們說在其他宗門的境內發現了一處礦藏,正在偷偷開采,可以入股,或是我高價借貸,只求他們幫我建立家族。一開始就那胡家的花花公子投了些錢,我按月給他利錢,現在的利錢都快趕上本金了,通過他認識了葵女宗的人,那幾個浪女見有錢賺也加入進來。說白了就是拿他們的錢還他們利錢,這些人很貪心,把利錢又當本金給了我,又陸續有人加入進來。只要我在擡高一下利息,絕對會引得這兩家的人加入進來的越來越多,等錢到了一定數額,卷錢一跑就成了。”

很簡單的騙局,就是地球時的民間集資,不正常的高利息會引的無數人前來,那些修士又自視甚高,不覺得一個區區凡人敢騙他們,就更容易上當。聽到這裏李雷笑了,既然是個騙局,那就玩票大的,騙一些外門弟子有什麽意思,思索一番,讓侍女給這胖子搬去把椅子,又給他沏了杯靈茶。

“在海上我們最近發現了一個有好幾種煉器礦物的小島,那裏儲藏量不小,由于人手不夠一直沒有開采,如果能讓人相信你能看穿海上迷霧,我讓水系妖修在水底引導船只,把一些人帶到島上查看一番,把消息散出去會有什麽效果?到時候把股權拍賣,暗中在以高利息吸引散戶投資,運作好的話,嘿嘿……”

胖騙子一聽眼睛就發光了,這才是個驚天大騙局,雖然不太了解修行界的事情,可也了解各勢力對煉器材料渴求到什麽地步,讓他們高價買材料都沒事,更別提入股,絕對會引起人們的瘋狂。不但能騙錢,還能騙得各勢力出人免費當礦工。自己騙了一輩子,還沒玩過這麽大的,島主這招太狠了!

眼中不但放光,還崇拜的看着李雷,讓李雷這貨暗中得意不已。

“島主,如果這樣的話,我絕對把他們的家底挖空,不過要損失一批礦物,不知可否?”

“你看着安排吧,島裏人随便挑,我只看結果,幹的好的話,不但允許你自由進出仙島,我還會交給你一個部門進行管理,別讓我失望。”

胖騙子笑着退下了,李雷對結果也充滿了期待,可以想象,靈修大陸肯定因為這胖子要熱鬧了,十大宗門和世家肯定争得頭破血流,其他宗門和世家也會拼命往裏擠,小門派和家族是沒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