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6 章 皇帝感興趣

玉寧輕笑一聲,“是,你是不好奇。可是當今陛下感興趣了?你說怎麽辦。”

“什麽?”陸花暖吃驚地看着玉寧。

玉寧撫摸了陸花暖的頭,說:“有人暗自調查不來水峪鎮的秘密,于是就把這件事捅到了我父皇的面前。于是成功地引起了我父皇的興趣。”

陸花暖急切地問道:“那人是誰,他是怎麽給皇上說的?”

玉寧搖搖頭說,“要是知道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知道水峪鎮的幕後黑手是誰了,你也可以回家了。是有人寫了一封奏折放着了父皇的桌子上。至于是怎麽說的,父皇也沒有給我看奏折,只是跟我說了一句,貌似水峪鎮整個是前朝餘孽……”

陸花暖一聽直接傻在那裏。這個笑死對于陸花暖來說十分的震驚。過了好一會,陸花暖才出聲說道:“那皇上打算怎麽做?不是外人不知道進出水峪鎮的出入口嗎?我身為水峪鎮的人,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代表別人知道。既然他們給我父皇遞了奏折,也一定知道進出水峪鎮的方法。不然你以後水峪鎮上的外人是怎麽進去的。我是怎麽進去的。”玉寧還是把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了陸花暖。

陸花暖還一下子接受不了,“可,這都不可能。對了,皇上打算怎麽辦。”陸花暖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水峪鎮上的人有沒有危險,水峪鎮還能不能存在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天被父皇派去忙戶部的事情,不讓我插手有關水峪鎮的事情。父皇可能也知道了,我去過水峪鎮,他不相信我了。”玉寧垂頭喪氣地說道。

陸花暖快哭了,問玉寧說:“那我要怎麽辦?是不是我現在就應該回鎮上,跟他們說一下。”

“你先別着急。父皇現在還沒有動作,我派人盯着呢。”玉寧寬慰陸花暖說。

“好,那我在等等看。你給我爹爹送信了沒有。”陸花暖問玉寧。

玉寧不想多說,“送了,好了現在不要在這裏說有關水峪鎮的事了。不安全。”玉寧阻止陸花暖繼續說下去。

陸花暖心神不寧,緊張地搓着自己的走,不停地來回走動,“怎麽辦,怎麽辦。”自己的心就是靜不下來。

玉寧看見陸花暖這麽轉圈圈自己的頭也有一些暈了,于是玉寧一把抓住陸花暖,拉着她直接走到了大門口。把陸花暖塞進馬車了,并吩咐玉七他們不要跟上來。于是玉寧帶着陸花暖,還有一個車夫。

陸花暖驚訝的問道:“玉寧,你要帶我去哪裏?”

“既然你心煩,那我就帶你出去散散心。”馬車跑起來了以後,玉寧才對陸花暖解釋說。

“可是,我沒有心情啊,你還是讓我回去吧。”陸花暖皺着眉頭對玉寧說道,一臉的愁容。

玉寧也沉着臉說:“讓你回去?放你回去胡思亂想嗎?萬一你一沖動又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怎麽辦?你還是跟着我出去吧,看看風景,說不定心情會好些。別說你沒心情的話。正是因為你心情不好才帶你出來的。”

陸花暖心煩地也不想和玉寧說話,自己爬在馬車的窗戶上看着窗外的風景。一入秋了,風都是涼飕飕的。早上還需要穿上一個披風,中午就又脫掉了。馬車這麽搖搖晃晃地陸花暖出了長安城,便開始打盹了。

玉寧見狀問道:“花暖,你是不是困了。”

陸花暖聽到聲音,努力地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看着玉寧說,“我不困。”剛剛說完,陸花暖又睡過去了。

玉寧一一點點挪到陸花暖的身邊,用她的披風給陸花暖蓋上。自己就靜靜地坐在這裏看着陸花暖。

陸花暖睡醒來的時候,馬車上沒有人了。陸花暖趕快掀開馬車,跳下來去。發現自己在一個湖邊,不遠處有一個人在垂釣。

陸花暖走近一看原來是玉寧,來時的車夫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陸花暖好奇地問道:“玉寧,你怎麽一副漁翁的打扮?”

玉寧噓了一聲說:“小聲點。我如果不這幅打扮,咱們的中午飯怎麽辦?你說話聲音小一點,不要把咱們午餐吓走了。”

陸花暖一聽跟吃的有關,下意識的把說話的聲音放低了。“哦,我知道了。不過玉寧你怎麽來這裏了。荒無人煙,有點冷清。”

“冷清才會讓你冷靜。你好好看看周圍的風景,把你自己的心安頓下來。”玉寧小聲地說道。

被趕到一邊的陸花暖這才有時間欣賞這個地方的風景。不怎地,陸花暖突然想起來了一句詩來描述眼前的風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陸花暖情不自禁地背了出來。

玉寧聽到陸花暖背詩以後,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一不小心晃動了魚竿,本來要上鈎的魚都跑了。玉寧笑着說道:“真不知花暖是怎麽想的,明明是湖水朝陽。”

不過此時此刻,陸花暖真的忘記了什麽水峪鎮,什麽幕後黑手,盡情地寄情于山水之間。陸花暖放聲大喊,驚起了蘆葦叢中飛鳥。陸花暖高興地撩着裙子,手裏提着鞋子,追逐着飛鳥。這一刻,陸花暖是自由的,陸花暖有一顆飛揚的心。追逐着人世間的美好,陸花暖笑聲一直不斷。

玉寧看着笑得這麽開心的陸花暖,多麽喜歡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他沒有對陸花暖說真話,其實玉寧知道皇上對水峪鎮的各項安排。

不反抗直接歸順,那就是相安無事。如果反抗,那就是剿滅。皇上把這一切都交了給了玉寧。玉寧這幾天都在忙這些事情。

玉寧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給水峪鎮通氣,如果不想歸順那就想其他的辦法;第二件事,加緊腳步快點追查誰到底是隐藏在水峪鎮事件背後的黑手;第三想方設法找到水峪鎮的秘密,說不定皇上知道了秘密以後,對水峪鎮就沒有什麽想法了。說不定,水峪鎮真的只是一個簡單與世隔絕的鎮子。

第 305 章 :會好好疼你

第三百零五章:會好好疼你

“這個時候再去搜有何用?!”

天已然大亮,城內又亂得很,慕容淵估摸着這時候笠陽已經帶着小郡主出了城,早已不在南燕都城之內。

“屬下甘願受罰——”

到如今這步田地,只能主動認罰來平息慕容淵的怒火。

“滾——”

此刻正是用人之際,慕容淵不想再失去能辦事的人,只命那統領趕緊從他眼前消失。

随即,被打罰完的念蕊被人帶到沈樂窈身邊伺候着。

她雖只是笠陽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可到底是跟過笠陽的,做事也算沉穩,有她在沈樂窈身邊,也算是牽絆着笠陽,日後或許還有些用處。

“怎麽被打成這樣?”

瞧見念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沈樂窈命身邊宮女去将藥水拿過來給她擦拭。

“奴婢自個來。”

念蕊受寵若驚,即便是此刻沈樂窈失去記憶,她也不敢使喚她。

“你是跟在笠陽妹妹身邊的宮女,笠陽妹妹呢?”

昨日剛發生的事,沈樂窈便記得不太真切了。

“娘娘…”

念蕊欲言又止。

沈樂窈一臉懵懂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說些什麽。

“陛下讓奴婢過來照顧娘娘,今後便跟在娘娘身邊了。”

念蕊岔開話題,并未提昨日發生之事。

“你定是做錯了事,不然笠陽妹妹不會将你打成這樣,只是下手也太重了些。”

沈樂窈眼神流露出心疼。

“多謝娘娘垂憐。”

念蕊跪在地上,将臉轉到一旁擦藥。

之後的日子,宮裏的風聲變得越來越緊,北齊軍要攻入皇庭的消息四處播散開,鬧得宮內人人自危。

唯獨沈樂窈不知發生了何事,每日待在昭和宮內繡荷包,說是看到慕容淵身上佩戴的那個舊了,要做個新的給他。

念蕊心裏也着急,但沈樂窈變成如今這樣,四處又都是慕容淵的人,她想動手腳也苦于尋不到機會,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對慕容淵動真情。

直到這一日,慕容淵來到昭和宮,下令宮內的宮人帶上沈樂窈,随他一道坐轎辇離開。

念蕊知道必定是北齊軍攻破了二重門,而慕容淵的援軍又未抵達都城,只得先從皇庭內撤離。

昭和宮的宮人們事先已收拾好東西,憑慕容淵一句話便能立刻帶上行李啓程離開。

念蕊跟在那些宮人之間,沿途趁着諸人不注意之時,悄悄在磚瓦上留下印記。

只可惜,慕容淵的人查得夠細致,還是被沐瑤識破她的小伎倆。

半道上,念蕊被活活亂棍打死,扔在路邊。

江雲岫領兵闖入皇庭時,裏面只剩下未來得及逃離的宮女太監,并不見沈樂窈和慕容淵的蹤跡。

笠陽一眼認出磚瓦上念蕊留下來的印記,派人告訴江雲岫,諸人一路往西追去。

半路上,見到念蕊的屍首,笠陽吓得腿軟,過去探向她鼻息時,知道她已沒了氣息。

她哭着命人用席子裹起她屍首,找個好點的地方好好安葬。

看着往西去的方向,笠陽陡然想起慕容淵同她提起過,在南燕的西邊有座南燕帝建起的行宮,是為了躲避戰事而建的,地屬南燕腹地,慕容淵定是躲到了西邊行宮去。

得到消息的江雲岫,帶人往西邊追趕。

到那時,發現笠陽說得沒錯,此座行宮深處南燕腹地,裏裏外外圍滿了弓箭手,若是江雲岫敢踏入一步,便會有萬箭齊發從裏面射出來。

還有火藥,慕容淵早已留好退路。

憑着這些弓箭手和火藥,定能撐到南燕援軍到的那一日。

“先回去,埋伏慕容淵的援軍。”

即便是追到了行宮門口,江雲岫也只能望而卻步。

若是冒然進攻,只會熬得過今日熬不過明日。

為保住最後的希望,江雲岫只能先退。

“好。”

裴佑丞應聲,帶着将土們原路折返。

見行宮外烏泱泱的北齊軍退去,慕容淵微微垂眸,既有松快也有得意。

他們暫時逃過一劫,可也不是長久之計,能不能躲過去,便看這一次了。

恰巧這時,沈樂窈将個繡好的荷包遞到慕容淵面前,不解問:“陛下在想些什麽?”

看到上面用金絲線繡出的栩栩如生的龍鱗,慕容淵神色微怔,此刻的沈樂窈雖忘記全部的事,可卻是真切對他的。

“沒什麽?你的手藝還是這麽好。”

慕容淵拿到手上,細細撫摸上面的龍鱗,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臣妾給您戴上。”

沈樂窈笑着,拿過荷包後給他佩戴到腰帶上,并将舊了的那個取下來。

慕容淵看着她做這些事,此刻真的有了回到前世的感覺。

他心下一緊,突然伸開手将沈樂窈抱入懷裏,箍住她身子的手臂越收越緊。

“陛下,您弄疼臣妾了。”

沈樂窈皺起眉頭,他這樣抱着她讓她感到不舒服。

這時,慕容淵才意識到,他輕輕松了手,問她:“你這段日子便是忙着給朕繡荷包?”

不知為何,沈樂窈卻臉紅起來,點頭道:“臣妾看到陛下的荷包舊了,便想繡個新的給您。”

瞧她這副嬌憐模樣,令慕容淵百般疼愛,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她泛起紅暈的臉頰。

“朕定會好好疼你。”

腦海裏閃過前世發生的事,慕容淵聲色低沉,看着懷裏的沈樂窈愈發憐惜。

前世的他放蕩不羁,一次次将沈樂窈推入火海之中,今世再看到她,卻生出別樣情感,與前世的他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沈樂窈讀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只懵懵懂懂看着他,直到他将手伸到自已腰肢上,方明白他話中之意。

“陛下…”

沈樂窈臉色漲紅得似能滴出血,既含着嬌羞仿若還有些害怕。

“別怕。”

慕容淵輕輕安撫她情緒。

自從記不起事情後,沈樂窈從未與慕容淵親近過,今夜他陡然做出這樣的行徑,令沈樂窈十分不适,可又掙脫不開他的手。

“你是朕的皇後,肩負替朕開枝散葉的重擔,難道皇後要違抗朕的旨意嗎?”

見她不情願,慕容淵附耳悄聲問。

沈樂窈咬咬唇,擡眸與他四目相對間,這才緩緩松開扣住他的手。

第 307 章 天降牧場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我耳邊似乎聽到了一陣嘹亮的歌聲,眼睛雖未睜開,鼻息間卻聞到一股濃郁的花草氣息,還有那特有的牛羊糞味。

我勉強睜開眼睛,天上飄着白雲,身旁長着茂密的野草,我感覺不到疼痛,身子卻又是綿軟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除了我的眼睛能看,耳朵能聽,似乎像是死了一樣。

我嘴裏“啊呀”一聲驚叫,頓時響起剛才還在昆侖山山腹的一處古墓葬中,怎麽稀裏糊塗地跑到這裏來了?我的同伴呢?他們是否也跟我一樣?

我驚慌失措地掙紮做起來,眼前好大的一片草原,遠處能看見成群的牛羊,不時地傳來馬嘶之聲,夾雜着長長的噼裏啪啦的摔鞭響。

“牧民和草原?”我忍不住脫口說道。

旁邊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草動聲,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這是昆侖山下的牧民場!”

話語聲很熟悉,竟然是瘋子老漢的聲音,接着,我看見一個瘦弱的小老頭從草叢中冒出來,他感慨萬千地說道:“到家了,我們終于到家了!”

原來我們被通天龍角發出的紅光送到了牧民區,我急忙四下搜尋,野草很茂盛,藏個把人根本什麽也看不見。

瘋子老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我喊到:“娃兒別找了,他們都好着呢,你站起來就能見到他們了!”

我暗暗自嘲了幾句,剛從墓穴裏出來,腦子怎麽有點不夠用了呢?地上的草長得如此高,我蹲在裏面什麽都發現不了。

“我的草原我的家,四處流浪的孤兒啊,牛羊成群是我的天堂……”一個童音歌聲在附近響起,歌聲滄桑孤獨,卻又流露着向往和幸福,我從未聽過這樣的哥,估計不是外面流行的那種,更像是自編自唱的。

我站起來四處張望,十米開外的地方坐着一個穿着粗布衣衫的孩童,頭上的鞭子左右搖晃,顯得無比的稚氣。

孩童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動靜,扭過頭來笑嘻嘻地望着我和老漢,兩串鼻涕又淌下來,還沒落到嘴邊呢,被他猛地一吸,又快速地收了回去。左手衣袖往鼻子上一擦,裂開嘴喊道:“大光棍爺爺,大哥哥,你倆都醒了?”

我一愣,這不是牧民區村前的那個孩子嗎?也就是被老漢從土匪窩救回來的那個孩子。

老漢似乎有些驚訝,指着孩童說:“阿毛,你怎麽在這裏放羊?”

我心想之前只知道孩子吃百家飯,頭一回聽見老漢喊他這樣一個名字——阿毛。

阿毛指着身前說:“這邊還有三個人呢,都是之前在村頭碰上的,我知道跟你倆是一夥的。”

我松了一口氣,阿毛指着的三個人一定是大牛、海爺和田七。我往前走了兩步,一邊走一邊說:“阿毛,他們三個都沒事吧?”

阿毛蹭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笑呵呵說:“我都看過了,都昏睡着呢——你們五個大人怎麽跑到黃草中睡覺呢,我怕野狼叼走你們,所以就一直守在旁邊。”

我頗為感激地說道:“你怎麽不叫醒我們呀,你一個孩子待在這裏多危險呀。”

阿毛聽出我在關心他,鼻子酸酸的,感覺像是要落淚,但強忍着沒落下來,學着大人的樣子說:“我不怕,我有獵槍呢。”

草叢中躺着三個人,頭一眼就看見了田七,旁邊兩個人摞在一起,各自露出一個腦袋來,尤其是大牛油光發亮的腦門顯得格外醒目。

我忍不住笑了,大家都活着就好。

阿毛童心大起,指着地上的田七說道:“這個姐姐馬上就行了,她的眼睛動了一下。”

大家被同一時間送到此地,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每個人承受沖擊波的能力不一樣,一般為分為先後蘇醒,差距不會太大。

阿毛好像見到我們特別親熱,吃百家飯的孩子喜歡被陌生人關注,或許跟我們有緣分吧,這小子大見面開始就嘚吧嘚吧地說了一通。

田七、海爺和大牛醒來後,更是不得了。他說一個人趕着羊群往這邊走,忽然見到草叢中冒出一團紅光,他以為是來了神秘外星人,大老遠地往這邊幹,到了跟前才發現是我們,尤其是瘋子老漢,化了灰燼也能認得出來,說爺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沒有他的搭救,自己早死在土匪窩了。

大家死裏逃生,相互之間少不了一些噓寒問暖,大家之間的敢情更進了一步。

我好端端的,突然臉色一變,急忙問海爺說:“不死果還在嗎?”

又問田七說:“你的琅玕樹美玉呢?”

見瘋子老漢站在旁邊,又追加了一句說:“通天龍角還在你那吧?”

三個人這才慌裏慌張地尋找,很是慶幸,東西都完好無損地保留着,連根毛都沒丢。

我這才如釋重負地說:“我們大白天的出現在牧場,總是不妥,尤其是其中四個是生臉,很容易引起附近牧民的警惕。”

瘋子老漢拉着阿毛的手說:“別放羊了,跟我們一塊回村吧。”

阿毛可憐兮兮地說:“村長說我不能白吃飯不幹活,抽着鞭子讓我給他放羊,說天黑之前若是進村,晚上就不給我飯吃。”

老漢氣得鼻子一哼,破口罵道:“什麽狗屁村長,跟老社會的地主老財有何不同?這麽一個孤苦伶仃的孩子已經夠苦了,還不換着法子壓榨他的血,他還是人嗎?”

大牛醒悟過來,指着阿毛對老漢說:“他就是土匪窩救出來的孩子?他不是知道幾個古墓嗎?從今往後跟着我們得了,還放什麽羊?”

老漢假裝咳嗽一聲說:“按理說阿毛是吃百家飯的,到哪裏都是一樣,可是誰願意收留他呀,你留他一時,但能留一輩子嗎?”

大牛一愣,對海爺說:“你老留他吧,當個孫子養活,跟田七一塊給你養老送終。”

海爺嘆口氣說:“京寶齋不是我的了,我一個吃閑飯的,怕是你找錯人了吧。”說着話,故意拿眼神瞄我,大牛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海爺的意思,京寶齋已經改頭換面了,這種事情還是掌門說了算。

大牛笑呵呵地說:“老大呀,他更沒問題!天生一副菩薩心腸,阿毛趕緊過來,求這位叔叔收你當京寶齋的門徒,以後不僅有學上,将來也有門好手藝生活。”

阿毛噗通就給我跪下了,激動地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磕頭,我心裏一陣憐憫湧上心頭。

大家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不表态更不合适了,說道:“把阿毛交給田七吧,只要阿毛願意,京寶齋永遠是他的家。”

我話音剛落,身旁想起了熱烈的掌聲,這個世界也許沒有了江湖,但這個世界永遠存有俠義,不是俠肝義膽和鋤強扶弱,卻是心懷天下和造福蒼生。

第 307 章 307 我們認認真真地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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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307我們認認真真地再來一次

葉綿綿正在專注地看着夜空,冷不丁有人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

驚呼了一聲,趕緊用力地推了過去。

那人似乎不堪一擊,被她用力一推,竟然推出去好遠。

等她穩住神,定睛看時,卻發現那竟然是慕寒川。

慕寒川還穿着病號服,臉色蒼白,眼神更是很幽暗。

她看着他。

一時之間有些發怔。

慕母說,他快要結婚了,既然有了新娘,為什麽還要抱她?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趁着未婚妻子不在,在外面随便找個女人占便宜嗎?

想想心裏還有些惱火的。

又想着慕母手機上那穿着婚紗照的女人,她與他保持了恰當的距離。

“慕寒川,你幹什麽?”

此時,剛剛去煙花的秦烈正好趕回來,他拿着煙花,看着慕寒川剛才擁抱葉綿綿的那一幕。

他直接扔掉了煙花沖上去,抓住了慕寒川的衣領子,怒聲咆哮着,“你是不是找死?”

“阿烈,快放手,別打人……”

葉綿綿在旁邊連忙勸着。

秦烈此時還在保釋之中,如果打架鬧事的話,那會直接被判幾十年。

這不是開玩笑的,她趕緊拽住了秦烈。

看着眼前這男人跟女人相互維護,抱成一團來對付他。

慕寒川的心口在滴血了。

原本想要挽回她的話,也這一刻煙消雲散了,他所有情緒全部被怒火所控制了。

冰冷的唇角只浮現一絲譏诮的笑容。

面對着秦烈的狂燥,他顯得很冷靜……

“怎麽,想護花嗎?她是你什麽人?”

“葉綿綿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以後,你別靠近她,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樣的話,秦烈在胸腔裏憋了很久。

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

以前,他還以為慕寒川會對葉綿綿好,現在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比宋牧之還要毒上三分。

“未過門的妻子?”

慕寒川蒼白的臉上,那笑容十分的森然。

“是,我們要結婚了……對了,那件婚紗,你最好給我還回來,綿綿親手做的,她想要自己穿。多少錢,我雙倍退還給你。”

秦烈正色道。

在葉綿綿的拉拽下,他松開了慕寒川。

不過,兩個人這樣面對面的站着,都是戾氣十足。

“不好意思,我的女人也要穿,所以,不會退還給你的,你想都別想……”

“慕寒川,你這個人渣!”秦渣怒目而視。

“笑話,我自己買來的東西,為什麽要退……我倒是奇怪了,像你這樣的窮光蛋,還拖着一身的案子,你哪裏來的勇氣娶她?你是想帶着她一起坐牢嗎?還是說,等結婚以後,她一個人替你養孩子,然後守寡一輩子?”

慕寒川不動聲色地刺激着秦烈。

若是要說到城府,慕寒川的心比秦烈更深。

更何況,此時的他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臉上的平靜,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狂潮。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弄死秦烈。

秦烈被他這麽刺激着,果然雙頰通紅了,秦烈的心理本來就不是那麽正常,更何況,他對葉綿綿着狂熱的維護之心。

“你閉嘴!我會好好待她的,我會疼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我能給她的,遠遠地超過了你能給的一切……”

“哦,真的嗎?可是,事實上,她并沒有像你想像中的那麽愛你!”

慕寒川側過頭看向葉綿綿,看着葉綿綿站秦烈身邊,他的心裏越發不是滋味,說出來的話更加歹毒了。

“我知道,你在吃醋,這麽好的女人,你得不到,就在吃醋了是不是?”

“我為什麽要吃醋?一個女人最好的初次,她給了我!而且,她也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你呢?你能得到什麽?不過是我用剩下的二手貨而已。撿到了垃圾竟然還當寶似的,你跟她結婚就不怕別人嘲笑一輩子嗎?”

慕寒川的聲音在顫抖着,說這些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清楚地看到了葉綿綿眼底的絕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話出來,可是,看着她痛苦,看着難過,他心裏也有着一種近乎窒息的快感。

是的,他得不到的,就想要毀滅。

而秦烈,果然是受了刺激,那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啊!

看着葉綿綿雙手掩着臉,竟然淚流滿面,他再次上次抓住了慕寒川的衣領,狠狠地一拳頭打了過來。

慕寒川沒有還手,被秦烈一拳頭就打得跌了下去。

他剛動完手術,本來就沒有恢複,秦烈這一拳頭,更是打得他內出血了。

縫合好的線也崩了……

秦烈完全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順勢騎了上來,朝着慕寒川一頓拳頭。

他想殺了慕寒川,想弄死他。

“阿烈……”

葉綿綿瘋了似的呼喊着,可是此刻,秦烈就像發了狂的雄獅一樣。

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聽不見任何人的呼喊,他只想把那個欺負葉綿綿的惡魔置于死地。

他想要打死慕寒川。

葉綿綿從身後抱着秦烈,想要将他從慕寒川的身上抱起來,然而,她的那點小力氣,對付一個發了狂的成年男人,毫無用處。

而此時,聞聲趕來的慕母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回過神來立即打電話報了警……

秦烈被警察铐着帶上警車的時候,他還在狂燥之中,直到醫生給他注射了一針鎮定劑,他才沉默了下去。

葉綿綿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一切全完了。

慕母對着她又打又罵,她完全沒有反應,護士将慕寒川扶上了急救床,然後推了進去。

夜漸漸深了。

葉綿綿一直盯着遠處地面上,那一片狼籍的煙花。

那是秦烈給她買來的,還沒有來得及燃放,就全部被毀滅了。

後半夜,她一直守在急救室的外面。

她在等結果。

如果慕寒川死了,那秦烈就徹底地完了。

只要他不死,她才能有一線希望。

葉婉清坐在急救室外面哭哭啼啼,破口大罵,罵累了休息一會又接着再罵。

只有慕司皓看着葉綿綿可憐,便脫了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第 307 章 獨角羽翼

第三百零六章 獨角羽翼

所有人都緊緊盯着這一幕,誰也沒有想到展鵬居然在關鍵時候覺醒了天賦血脈。

“不!”

展天雄怒吼一聲,看到龍凡劍在這個時候依舊想要殺了展鵬,他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千年了,展家再也沒有人能夠覺醒鲲鵬血脈,可是眼前終于有人覺醒了血脈的力量,那個人還是他展天雄的兒子,這原本是多麽讓他高興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血脈覺醒的族人,而是被龍凡劍殺了,他們展家還要再等上多少年,數百年,上千年?

他看着龍凡劍的身影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只要他能夠放過展鵬,放過展家唯一的希望。

“花花?姐姐,花花不見了,你有看到他嗎?”許落突然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林炎消失了,她不由心中無比急切的問道。

“小妹,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接近你一定是為了某種目的,現在他離開了你就安全了。”許韻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林炎那個害人精走了就好,否則自己免不了被他拖累。

“你胡說,花花他不是那樣的人。”許落突然高聲說道,鼓起腮幫子很是氣憤的看着許韻。

許韻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許落,她從未見到自己的妹妹為任何人這樣說過話,莫非她真的喜歡上了那個花花公子?

可是他們明明只是剛剛見面罷了。

“哼,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除了為了我們許家而來還能為了什麽?”許韻冷笑一聲說道。

他根本感受不到林炎身上有多少靈氣存在,這樣一個修煉廢物恐怕就是看到她們兩人許家的身份才靠近兩人,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姐姐!”許落的眼中出現一絲憤怒,不知道為什麽,她和花花在一起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可是許韻居然說是為了她許家而來,就算他真的為了許家而來又如何,反正自己……

“好了,小妹,你還小,不懂得有些人遠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許韻笑着說道,目光再次移到大殿之上正在争鬥的兩人。

看到許韻不再理會自己,許落睜大眼睛四處去尋找林炎的下落,卻發現自己再也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死!”

看着盡在咫尺的展鵬,龍凡劍的右拳之上再次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龍鱗,他相信自己這一擊絕對可以将展鵬轟殺至渣。

展鵬驚恐的看着龍凡劍,他的心中盡是無奈,此刻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瘋狂的增長着,體內的靈力也在緩緩蛻變為可怕的神通之力,可是眼下一切都來不及了,龍凡劍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陡然他注意道一頭白發的身影向着他沖了過來,心中不由大喜叫道:“老大,快救我!”

老大?

衆人疑惑的看向,才發現那道身影極快,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到了展鵬的身前。

他一頭銀發如雪,身材消瘦挺拔,此時正站在展鵬身前冷冷看着撲過來的龍凡劍。

“他就是展鵬口中的老大嗎?的确是只有靈師的修為。”衆人震驚的看着林炎,只有靈師巅峰的修為上去救展鵬,恐怕不僅僅救不了展鵬,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哼,那不過是找死罷了。”人群中不屑的說道。

而此刻需許韻與許落兩人看到大殿中的林炎則是徹底呆住了。

“他,他怎麽可能擁有那麽可怕的實力!”許韻喃喃自語,臉上盡是難以置信。

靈師巅峰!此時那股氣息實在太明顯了,可是當時他站在自己的身邊為什麽她居然沒有絲毫感應到。

“哼,就算是靈師巅峰又怎麽樣,根本不可能是龍公子的對手。”許韻冷哼一聲,冷冷看着大殿中的林炎,眼中盡是不屑。

她在心中已經将龍凡劍定位自己未來夫婿的人選,此刻林炎與龍凡劍為敵,在她看來,那就是和她自己為敵。

“花花……”

許落也是如同泥塑一般,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口中的花花居然就是那個英雄林炎,但是此刻她已經沒有心思想太多了,一心擔心着林炎的安危。

“身為靈師強者也敢擋自己,真是不知死活!”龍凡劍眼中冷芒閃過,被龍鱗包裹的拳頭狠狠向着林炎轟了過去。

比力道?

林炎的嘴角出現一絲笑容,他現在可是神魔之體,他運轉全身靈氣。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脹痛,身體中原本保存在四處的神血之力與魔血之力同時向着他的丹田湧去。

他突然感覺自己頭顱欲裂,背部也如同被火燒了一般,刺痛難忍。

“啊!”

林炎慘叫一聲,瘋狂的抱着自己的頭。

“趁你病,要你命!”龍凡劍心中冷然一笑,這個時候出岔子,他可不會留情。

他的雙拳眨眼間已經到了林炎的面前,距離林炎的頭只有一寸之差。

第 317 章 ?三代目的四代目(月票加更)

名震忍界的二代火影,素有識人之明,他臨終前告訴過自己的繼任者三代目一句滿含深意的話,叫做……

“內事不問團藏,外事不問小春。”

好吧,二代火影其實死的比較急,他并沒有來得及交代這些事情,這一點羽生可以作證。不過現在羽生倒是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把二代目從火堆裏拖出來,逼着他多交代幾句話再死了。

現在木葉在東線方面的小失利,對村子裏的其他忍者以及普通人而言,依然處于保密之中……這件事往嚴重裏說,那叫做”全部部隊損失泰半”,但實際上以傷亡人數來說,木葉也不過只是損失了六七十位忍者而已。

畢竟東線最初的設計體量就那麽大。

放在一場忍界大戰之中,往殘酷裏說的話,死個六七十人真的不算什麽,所以三代火影說的那些話倒是有出自本心的意思的……現在确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也沒法追究責任,三代火影這個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以至于羽生經常腹诽他,然而這個人到底還是做不出颠倒黑白的事情來的——把所有的黑鍋都扣到羽生這個一線人員身上?

不太方便,不太方便。

甚至三代火影也不打算因為這件事情就把羽生給撤換掉,雖然接下來東線增持兵力已經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指揮權方面,三代火影依然決定交到羽生手裏。

人才難得啊,大部分忍者相當于打手,小部分忍者有着指揮小隊、中隊的能力,至于再往上,那就不好說了。

擔當這種指揮官的職位,羽生是稍稍有些年輕的,甚至他其實也沒有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然而三代火影還是看好他,一來羽生身為忍者的實力能夠支撐他擔當這樣的角色,二來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而且那些想法很多時候并不是什麽“小聰明”。

甚至羽生都不聰明,他的表現或許應該被稱作“成熟的智慧”。再怎麽說他也是個活了兩輩子的人,起碼雲技術非常精深,紙上談兵還是懂的。

大部分忍者連紙上談兵都不會,所以羽生是個高個子。

而且繼續讓羽生擔當這樣的工作,頗有一種村幹部(帝王)心術的意味,這叫做“使功不如使過”。

因為霧隐的所作所為,到了現在,盡管三代火影并不想進行兩面作戰,但形勢已經逼迫他必須做出唯一的選擇了——那就是木葉必須與霧隐針鋒相對。

霧隐選擇戰争,那麽木葉就必須給予戰争,否則的話火影就不是火影、木葉就不是五大忍村之一了。

“方向和原則性的問題已經确定下來了,那問題就在于具體的細節方面……羽生,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派遣多少忍者前往東線抵禦霧隐?”最終,三代火影将這樣的問題抛給了羽生。

這時候又這樣問?明明痛痛快快的給人就是了。

羽生心說最好直接給個5000人,先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再說,木葉就該二話不說反攻入水之國,然後突襲霧隐,出其不意的進行一番燒殺再說其他。

不為別的,只為展示木葉的強勢與氣魄,而這種寧為玉碎的堅決意志,必定是可以恫吓其他蠢蠢欲動的村子的。

然而這只是羽生想象中的事情,這種做法明顯不是三代火影以及現在的木葉高層的行事作風……他們得穩,得步步為營。

天知道什麽時候三代火影才能再一次的拿出上一次忍界大戰之中的那種沖陣的氣勢來。

所以“非一萬忍者不得滅霧隐”的這種說法,誰也張不開嘴。

甚至這時候羽生還必須配合三代火影的保守風格,說出一個大家看來都非常合情合理的數字:

“先往東線派遣1000名忍者吧,這樣的數量已經足夠木葉穩住當前的形勢了,至于剩下的,就看霧隐會再給出什麽樣的反應了……東線忍者的數量,或增或減還要看後續。

畢竟事前木葉已經做好了‘西攻東守’的基本方針,既然東線采取守勢的話,肯定會相對被動一些的……但無論如何,到了現在1000名忍者是必須的,否則的話甚至連前線的形勢都穩不住。”

羽生幾乎是重複了一次自己前往東線之前的看法,本身他就期待自己能帶領1000名忍者去執行任務的……事實來說,如果三代火影一開始就給他1000名忍者的話,現在哪還有這麽多破事。

而在羽生給出了這樣的數字之後,三代火影與兩位顧問相視一眼,然後彼此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這個數字确實是合理的、木葉能夠承受、也必須派出的。

“那我們這就去安排相關的事物,戰事争分奪秒。在村子裏集結1000忍者,包括對着1000人的後勤安排,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我們需要一些時間。”水戶門炎這樣說道,同時他和轉寝小春一起站起身來。

盡管這兩個人剛剛哔哔了一些話,但事情決定下來之後,他們是異常配合工作的,作為木葉的顧問,其實這兩個人的執行能力是非常強的,兩位并不是真的只吃白飯……

喜歡找茬并不代表着他們是真的蠢,長期遠離前線戰争也并不代表他們已經徹底忘了戰争是怎麽回事。

而在這兩人離開之後,這間辦公室裏就只剩下了三代火影與羽生兩個人。

氣氛很沉默,随後三代火影突然這樣開口說道,“羽生,你對火影這個位置怎麽看?”

談及火影的話,自然會有方方面面的說法和态度,但是羽生卻知道這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麽,“我個人對這個位置沒什麽興趣,既不願意為此付出努力,實際上也不具備成為火影的條件與能力。”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給出了這樣的說法,而這種”果斷”就能說明這應該是羽生最真實的想法——那就是羽生确實對火影之位沒想法。

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因為一件自己本就興趣不大的事情而惹上什麽大麻煩,那肯定是不勝其煩的。

三代火影只是點了點頭,接着點燃了自己的煙鬥……按理來說,羽生這樣的“青年才俊”,年齡上也差不多剛好與三代這批人相隔十年、相差一代,一切都是無比合适的,三代目應該鼓勵他某些方面的“企圖”才對。

然而火影沒有。

很顯然,三代火影是非常看重某些方面的傳承的,火影不變質才能保證木葉不變質,所以……他希望下一代火影能出身“根正苗紅”,且是由自己親手教導培養起來的。

但羽生有點讓三代火影頭疼,他對火影這個位置沒有興趣,三代目是相信的,因為羽生平常就那個德行,所以這方面沒問題,然而……羽生對綱手的影響好像過深了一些。

三代火影依然記得羽生拿“抱孫子”這種話吓唬過他,然而這只是單純的玩笑麽?

“雖然現在東線的失利還處于保密之中,但是那麽多忍者的犧牲是瞞不住的,情報肯定會公開,到時候……

我希望能夠人為的引導一下,村子會宣揚你擊敗三代水影的事實,同時也會批評東線的整體失利,盡量保持不偏不倚……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三代火影似乎考慮了很久,最終才這樣說道。

“我明白,有些事情我不在意,就按火影大人的說法去做好了,這能省去我的很多麻煩。而且因為九尾的事情,我更适合擔當輔助的角色,我也更喜歡擔當輔助的角色,畢竟這樣的工作更輕松,工資還高。”

羽生又有什麽不明白的呢,這無非是在為三代的弟子擔當下一代火影鋪路而已……羽生正是這條路上的絆腳石,如果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去除的話,甚至羽生自身都是樂見其成的。

三代火影肯跟他商量這種事情,毫無疑問是一件好事。

火影話裏的意思也很明顯,什麽叫做“不偏不倚”呢?即是宣揚他“勇猛無敵”的個人戰力,同時貶低他作為領導、指揮官、領袖的能力與魅力。

這樣,輿論不會對他惡劣,甚至一部人會繼續對他盛贊,畢竟他可是贏了水影,這種事幾個人能做到?

但所有人在贊嘆之餘,都會覺得可惜。

可惜什麽呢?

在木葉,什麽人才需要那種值得稱贊的領導能力呢?

自然是火影的繼任者。

羽生很“欣賞”三代火影的做法。雖然村長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但他好歹算是“保護”了羽生,這已經是非常不錯了……畢竟羽生還得繼續為木葉工作不是。

現在三代火影欽定的下一代繼任者,必定是自己三位弟子之中的一位,而羽生并不希望自己因為呼聲過高而卷入什麽争端,所以往自己臉上抹點黑灰也沒什麽問題。

而且他還是一半亮一半黑,優秀的戰鬥力與平庸的領導能力,兩者相加的話不就是最好的部下嗎?

僅僅在數分鐘之內,羽生就與三代火影達成了肮髒的政治交易。

接下來,火影的弟子們就應該在戰争之中大大的活躍起來了……本身自來也三人就是有才能的忍者,這又有什麽不可的呢。

但這三個人真的是當火影的料麽?反正三代目本人看着挺美的,自家孩子自家愛呀——現在的“三忍”的素質,對于火影這個位置,如果在“勝任”與“不勝任”之間做出選擇的話,那必定是勝任的。

很多端倪還沒有表現出來呢。

尤其是大蛇丸。

PS:

一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屋外,叫了開鎖,真的貴,30秒比我敲三個小時鍵盤都賺。

血虧啊,心在滴血,心痛的無法呼吸,我現在去學開鎖還來得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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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4 章 神王三鼎

紅箋明白了,連石清響都要另眼相看的法器,不用說這便是他所說的至關重要的東西。

滅雲宗諸人面面相觑,洞府裏的幾件法器,尤其是其中三個大家夥,他們這些天圍着沒少研究,除了有一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做什麽用的,其它的大致都有了些了解。

但誰也未敢想,靠着這幾樣法器就能對付得了季有雲。

紅箋先說三個大家夥。

“這三個,是無名天道宗丹鼎部的‘神王三鼎’。中間這一個,叫做‘神王功倍鼎’,是煉丹用的。”

這個半人高的大圓鼎看上去就像個煉丹爐,這是洞府裏面最引人注目也是最早被衆人判斷出用途的法器,紅箋這麽一說,井小芸、盧雁長諸人紛紛開口,表示自己多麽目光如炬,有先見之明。

赫連永道:“既叫‘功倍鼎’,又敢稱神王,看來是不可多得的煉丹神物。”不過靠這件法器,顯然對付不了季有雲。

紅箋面露古怪:“楊佛最後便是以這件神物煉出顆丹藥,将自己吃死了。”

衆人聞言登時便是一靜。

方峥忙道:“那姐你可千萬小心。”

井小芸似笑非笑:“真笨,可以先找旁人試藥嘛。”

紅箋不再說“神王功倍鼎”的事,她走到角落裏,仰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個黑色方鼎。

這個方鼎因為年代久遠,和“神王功倍鼎”一樣,只看外形很難與“鼎”聯系起來,這個看上去就像牆角豎了個立櫃,不注意的話很難發現它還是個法器。

“這一個,是‘神王造化鼎’,它可以自天地之威中提取精純的能量,供應法陣運轉,有了它,咱們就能省下大量的靈石……咦!”紅箋頓了一頓,然後笑了,“原來不用我說,大家已經發現了。怎麽樣,現在那外邊的‘隔絕之陣’什麽樣子了?”

赫連永道:“地火的能量非常之強,有了這個法器,‘隔絕之陣’的範圍向外擴大了數裏不止,直達火海邊緣,現在進出洞府變得十分容易。只是這‘造化鼎’要運轉起來可不是件易事,我們所有元嬰一齊上陣,才把它啓動開。”

紅箋伸手輕輕觸摸“造化鼎”外表的黑色石頭,贊嘆道:“造這法器的大能氣魄之大,構思之巧,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盧雁長提出疑問:“看來只有化神才能獨自控制得了這‘造化鼎’,并且它這麽大的個頭,即使是化神,也未必有那本事把它煉作法寶随身帶着,這樣一件法器,除了在這裏撐起法陣,我看不出還有別的用處。”

石清響笑了笑,沒有反駁。

紅箋走到洞府最深處,注視着最後一個大家夥一時沒有吱聲。

這件法器是根黑色大圓柱,高達丈許,柱身需得三四個人手拉着手才能圍攏,內部構成十分複雜,這件法器不但赫連永試過,甚至像對待“造化鼎”那樣,滅雲宗的元嬰們圍着它一起研究過,卻始終沒有弄明白這個大家夥是做什麽用的。

看來對付季有雲就着落在這件法器上了。

衆人滿心希望,等着紅箋說話。

紅箋自“丹鼎部”的傳承中了解到這件法器的妙用,正因為知道,她和衆人想的并不一樣,石清響所指的絕不是這“神王挪移鼎”。

“這‘神王挪移鼎’合大家的法力,操作得法,可以借助它挪動一室一舍,亭臺樓閣,甚至秘境的入口。我想外邊那洶湧的地火還有我剛才去過的地方,應當都是楊佛用這法器挪過來的。”

四下裏鴉雀無聲,像剛才那“造化鼎”神奇之處已經超乎衆人想像,這“挪移鼎”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隔了一陣,井小芸出聲猜測:“難道我們是要趁着季有雲不在,用這‘神王挪移鼎’将他的煉魔大牢換個地方藏起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這三樣法器還能怎麽克制季有雲。

赫連永沉聲道:“沒有用。要斬斷季有雲和煉魔大牢的聯系,除非殺死大牢裏的妖獸神魂,可若能殺死神魂,煉魔大牢也就變得毫無價值,根本無需再去理會。”

包括赫連永在內,衆人都望見石清響,等着聽他有什麽高見。

看得出石清響心情甚好,表現在何風的臉上可謂是春風滿面,他道:“赫連兄高見。這‘挪移鼎’的用處我們以後再說,我先說說這‘造化鼎’。諸位幾年前便發現了外邊的‘隔絕之陣’,不知研究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想過把‘造化鼎’連同‘隔絕之陣’一同搬到極北冰川的海底去?”

赫連永登時便反應過來,叫道:“好主意。”

紅箋心中怦然而動,确實是好主意,而且她敢肯定,上一世石清響一準就曾這樣幹過。

冰川海底沒有靈氣,但“造化鼎”可以将浩瀚海水轉化為大量的能量,以這能量啓動“隔絕之陣”,神不知鬼不覺,藏身季有雲的眼皮底下,随時可以對其發動致命一擊。

更妙的是這麽膽大包天的主意是石清響出的,又有自己參與,他們兩個學過《大難經》,季有雲無法提前預知,故而他也不會有絲毫防備。

石清響笑了笑:“大家快些準備吧,我估計着戴化神和季有雲不用多久就會撕破臉,以季有雲的警惕,這戰場十有八九會設在極北冰川,到時咱們大家就呆在海底看看熱鬧好了。”

說話間石清響往紅箋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是他這麽多天和戴明池虛與委蛇之餘想出來唯一的辦法,兩世加起來,紅箋很少和他提什麽要求,他想:“既然她說要去,那就一起去,若有什麽危險,不是還有我嘛。”

這一個多月石清響先是陪着梅杞去了戴明池的海上神宮,這些年他身體越不好,戴明池越是對他言聽計從,這次也不例外,和顏悅色問清楚來意之後,打發掉了梅杞,直接問他怎麽想的,是不是梅杞怕死,逼着他前來?

既然戴明池都這麽明察秋毫了,石清響也就沒有再幫梅杞掩飾,只道他自己也确實是想試一試,反正不能再糟了,索性破釜沉舟,看能不能學《大難經》。

說起來道修大陸多少修士,像石清響這樣道魔同修的元嬰只他一個,自是比梅杞更有試驗的價值。不過這幾年戴明池用慣了石清響,還挺不舍得他去冒險的,反複叮囑,這才将那假《大難經》拿給他。

石清響自然不會傻到去練。

戴明池就見石清響神識的傷一天比一天輕,不用一個月,竟然連眼睛都複明了,那叫一個激動。不枉他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大難經》終于不再是季有雲一個人的了。

可惜的是石清響修煉《大難經》時間還短,拿這奇術探查幾個徒孫的過去時靈時不靈,要想做到像季有雲一樣預知将來不知還需要等多久。

就在這時候,他的寶貝徒弟石清響又給他出了個主意,這主意和他之前交待給石清響的任務有關系。

石清響提醒他,早在上古道魔還沒有分裂的時候,肯定也就沒有所謂的魔文,上古魔文恐怕是自更早的仙文中衍化而來,就算不是,兩者也肯定有一定的關聯。

石清響向他請示,可不可以邀請各大宗的能人異士齊聚符圖宗,然後請出符圖塔中那些無人能看懂的上古仙文,交由他們好生研究,說不定能由此解開那半部魔文寫就的《大難經》。

全本《大難經》對戴明池誘惑太大了,故而他想都未想便交待石清響立刻着手去辦。

石清響這才帶着戴明池的手令離開了海上神宮,在返回符圖宗的路上他轉了個彎,換成何風的模樣,趕來烈焰峽谷。

此生他該做的事情,他能做的事情,都一點一點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石清響只提了“造化鼎”的用處,交給赫連永去安排,其它的沒有多說,而紅箋那裏介紹完“神王三鼎”,餘下的法器都是些煉丹的器具,也就住口停了下來。

石清響沒有辦法在此停留太久,看到紅箋安然無恙,他也放下心來,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便是向赫連永告辭。

赫連永搞不清楚對方底細,不敢全然信任,正有些猶豫,想着是不是要叫紅箋去送一送這何風,對方已經主動開口:“大家都挺忙的,叫方姑娘送一送我就行了。我還有幾句話想單獨和她說。”

紅箋臉上微紅,見赫連永望來點了點頭,眼中閃爍着動人的光芒。

石清響同諸人告別,獨自往外走去。

紅箋欲追,走了兩步又匆匆返回來,将“寶寶獸”交給了井小芸,道:“小師姑幫我照看一下寶寶。”說罷也顧不得“寶寶獸”高不高興,随手摸了下它的大頭以示安撫,拔腿追了出去。

盧雁長目送她消失在洞府門口,轉過頭來望了望“寶寶獸”,又掃了眼獨自站在人群外邊的陳載之,露出了莫名其妙之色,嘟囔道:“搞什麽呢,一共才見了幾次面啊,就這麽高興?”

第 304 章 暗算薛烈

淮安城外十二裏,有一座鐵鑄山。

從北往南,要想通過淮安城門,進入城內,必定要經過鐵鑄山中央,開鑿的一條道路。鐵鑄山只所以叫做鐵鑄山,就是因為此地的山石質地極為堅硬,當初朝廷工部開鑿這條道路時,帶齊了許多工部的頂級器械,但硬是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而其他地方,最多只要三天。鐵鑄山因此得名。

鐵鑄山上,薛烈盤膝而坐。他的臉上雖然冷峻如初,但眼神中,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

“這個小子到底在幹什麽?磨蹭了這麽久,還沒到!”

薛烈不是沒有耐性的人,相反,他相當有耐性。天邪宗的耳目滲入朝廷,方雲離開上京城的時間,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按道理,這個方雲就算是爬也應該爬到淮安城外!

薛烈最開始的時候,只以為自己腳程太快,只要等上幾天就行。但是一個月都過去了,方雲還沒有蹤跡!

“難道他已經混進城裏了?”

薛烈坐在岩石上,默默地想道。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不可能,我的感知非常強大,只要他靠近我百裏之內,我立即就能有感應。他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進入淮安城。”

“這個賤種!等他出現了,我把他扒皮抽筋!!”

薛烈有種暴跳如雷的感覺,任誰在這裏風吹日曬雨沐的,不眠不動的等一人等上一個月,也會受不了。更何況,要等的人,還是一個自己眼中蝼蟻般的角色。

“我還是再等一等,說不定,他這兩天就會到了。我薛烈絕不能半途而廢!——等收拾了這小子。我再去聚寶閣買些頂級材料,煉制一件地元極品的邪器!這樣擊敗風太蒼,把握就更大了!”

想起把這個小侯爺的人頭,扔在風太蒼的面前,然後大肆羞辱他的情況,薛烈立即覺得心中暢快了不少。為了打擊風太蒼,為了擊敗風太蒼,為了成為魔道青年第一高手,薛烈覺得自己等得再久,也是值得的了!

薛烈來得太匆忙,也沒有和楊弘通過氣,他并不知道,一個地變級強者,也是可以收斂自己精氣的。

他也不知道,就在他幾乎要快失去耐心的時候,山道上,兩個人正透過車簾,看笑話一樣看着。

“看來,我們的‘大師兄’,在這裏風餐露宿,等了很多天了!”

方雲望着車窗外,笑道。

“是啊。确實待了很多天。”

趙伯言看着手中的一沓紙條,同樣以“傳音入密”的功法,回道。這些紙條上,記載的都是薛烈的情況。薛烈是天象級強者,方雲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薛必定會在鐵鑄山這個地方,等着自己。鐵鑄山的山道上,每天都有方雲的蛾子,乘坐馬車來來往往,監視着薛烈。

這些,都是些普通人,薛烈根本不瞧在眼裏。在天邪宗的資料,寫得清清楚楚。這個小侯爺的精氣,赤中帶紫,最是好認。所以薛烈并不留意普通人,連精魄級高手也不在意。

反觀薛烈,華麗黑袍,頭上插簪,面容俊美,皮如白玉。這樣的人,坐在山上,不言不動,連續一個月。這樣的人,不引起人注意才怪!

“吱啞!”

木門打開,方雲從馬車內走了下去。

“大人!!”

趙伯言低呼一聲,眼睛跳了兩跳。薛烈雖然被方雲戲耍了,但他的實力可是擺在那裏。能挑戰風太蒼的強者,絕不是現在的方雲能夠正面挑戰的!

“無妨!”

方雲擺了擺手,從容的向山上走去。

“嗯?”感覺到有人靠近,薛烈立即睜開眼來,掃了一眼方雲,目中掠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這位壯士,在下方浮水,自號陰陽秀士,出身淮安城世族與淮安城主乃是世交。平生最羨慕那些飛騰掠空的劍仙之流,也最喜歡結交方外俠士。壯士相貌出衆,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劍仙之流。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請壯士,到城中一聚,以盡地主之誼!”

方雲本來就是出身王侯之家。要扮演這種世族子弟,倒也容易。

山下,趙伯言看到方雲和薛烈靠的這麽近,還跟他攀談,眼皮直跳,心驚膽戰!他本身出自宗派界,對于薛烈還是有些了解。

這一位,別看長得儀容俊美,相貌堂堂,但絕對是個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角色!死在他手裏的宗派界高手,至少是四位數!

如果不是方雲要求,他早就逃遠了!

……

薛烈掃了一眼這個從山下走來的世族子弟,眼中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

大周朝國富民強,誕生了許多世族大家。這些世族的子弟,生來愁吃不愁穿,錢多了沒地方花。加上大周武風隆盛,但打起了武道的主意。不過,這些家族雖然有錢,但卻買不來頂尖的中古,上古功法。

所以便搞了個名堂,先給自己取個宗派界的名號,然後說什麽仰慕劍仙之流,喜歡結交志士之類。其實就是豢養一些武者,必要的時候,擔當打手。拿義氣,困縛住他們。

宗派界,只有那些不入流的高手,才會和世族子弟打在一片。薛烈這種強者,當然不會自堕身份,去當人家的打手。

薛烈揮了揮手,眼中掠過一絲殺機。等一個方雲,已經等得夠心煩了。這裏還來了個不知死活的世族子弟,要不是聽他說,和淮安城主是世交,殺了他,會惹來一身麻煩,驚動淮安城裏的兵馬,從而導致方雲提前覺查逃脫,他早就動手了!

大手一揮,薛烈不耐煩地喝道:

“滾開!”

就在薛烈心神煩亂,暴喝一聲“滾開”的剎那,方雲赫然出手。心神一動,虛空中黃金畫卷一閃,七大妖君出現在了方雲身邊。沒有任何的猶豫,方雲配合七大妖君,同時出手!

“轟!”

七道汪洋般的妖氣,配合方雲的一記“崩天大手印”,全力轟向薛烈。每個人都是傾盡了全力。

“噗!”

在使出“崩天大手印”的同時,方雲還召出了利用了幾個月時間,溫養好的“五獄峰”一口精氣噴出,五獄峰漲大百倍,化為一個巨大的山峰,就朝薛烈砸去。

“不好!”

薛烈臉色大變。他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感知和反應都沒有以前敏銳。壓根沒有想到,剛剛身畔這個世族子弟,一眨眼,居然變成了武道強者。而且一出手,就是這麽殺狠,這麽的狂暴,如同狂風驟雨,欲置他于死地!

“邪神咒法——邪神霧化!”

危機關頭,薛烈雙手變化,閃電般的結出一個玄奧的印法。只聽砰的一聲,薛烈的身軀猛的暴炸,化為一片氤氲許十丈方圓的霧氣。

轟!轟!轟!

連綿不斷的攻擊落下,卻穿過薛烈所化的霧氣,在山上炸開一個個大坑。

“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薛烈的尖嘯聲,從霧氣中傳來。霧氣中央,滾滾蕩蕩,鑽出一個巨大而猙獰的黑影,這個黑影渾身流露出至陰至邪的氣息,特別是一雙銀灰色的眼睛,更是邪惡之極。

這就是傳說中,由天外跨空而來,最為邪惡強大的邪神!

“砰!”

這道邪神黑影只探出一只巨大爪子,立即穩穩的托住了龐大無匹的“五獄峰”!

“吼!——”

一聲震天的咆哮,眨眼之間,鐵鑄山上,出現了上古兇獸蜚的身形。方雲最早的時候,偷襲過金剛頭陀,後來又暗詐過風太蒼,這些人反應都極快,根本不可能一下暗算死。所以方雲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鎮壓了這位天邪宗的青年第一高手!

他搖身一變,立即幻化上古兇獸“蜚”!蜚的雙額中間,原本白色的獨眼中,多了一絲金色。方雲分明看到,這尊邪神黑影的胸口,有一塊心髒形狀的黑色石頭。那股邪惡而黑暗的力量,真是從這顆黑色石頭上散發出來的!

“金!”“剛!”

洪亮的佛宗禪唱聲中,一尊寶相莊嚴的大力金佛陀浮現在虛空中,佛陀腦後,閃現兩輪光圈,分明大智慧和大毅力。

“佛陀刻碑,定鼎乾坤!”

方雲一聲暴喝,然後使出了“大力金剛法門”中,最強大的佛陀刻碑。一尊八十餘丈高的金剛碑出現在佛陀手中。方雲心念一動,這尊佛陀,連同金剛碑,全部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了“五獄峰”中。

得了這股力量,“五獄峰”頓時金光大燦,佛力浩蕩。向薛烈壓了過去!

方雲的攻擊,完全是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五獄峰剛剛出手,方雲立即又是幻化出幾只巨大手掌,向着那道邪神黑影拍過去。同一時間,十二柄黑色的邪劍,也被方雲以“一氣禦劍”的法門使了出去,化為十二道閃電般的流光,射向那塊心形黑石!

薛烈的實力,明顯是強過方雲的。不過,事起倉促,一個有心下手,一個無心防備,從一開始,薛烈就落入了下風。再加上方雲的攻擊連綿不斷,一波接一波,他根本沒有時機,運足力量。

“邪神咒法——地邪之咒!”

薛烈心神一動,立即使出了邪神咒法中一門強大的攻擊絕學。他召出的邪神虛影身前,身軀一顫,居然又多出來一對漆黑的手臂,變成了獨首獠牙四臂。那多出來的一對邪爪,立即在胸前結印。

“轟隆隆!”

淮安城方圓數百裏內的地面震顫不已,從遠古到上古,再到中古,再到近古的大周朝,淮安城下埋葬了無數的屍體,積累了龐大的屍氣、怨氣、鬼氣和戾氣。而現在,這些埋藏地下深處的屍氣、怨氣、鬼氣和戾氣,全部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勾通,如汪洋一般,朝薛烈召出的邪神彙來!

只要讓薛烈吸收了這此屍氣、怨氣、鬼氣和戾氣,邪神黑影立即能顯化真真實實的血肉實體,一舉将方雲鎮壓了!

“該死的!我要将你碎屍萬段!”

薛烈咆哮尖叫。

就在此時,淮安城中,傳來一聲低低的怒斥:“孽障!”

頓時,淮安城數百裏方圓內,天地元氣急劇變化,那充寒天地,至陽至陽的天地浩然之氣,浩浩蕩蕩,向鐵鑄山上,擠壓過來。

“周朝大儒!”

腋肘生變,薛烈臉色一下變了!

第 316 章 :我的岳丈是公公?

燕九笑到:“我對夫人這樣,夫人難道覺得不好?”

“夫君說的那裏話,如今這般模樣,我才覺得你我是真正夫妻。”

“那夫人不是還說我們一個個的都變了樣子,不知除了我,還有誰?”

“我日日呆在這府裏,所見之人不過二三人,我說的那人,你也認識,就是我的生身父當朝丞相。”畢竟提及的是自己的父親,賈甄氏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賈甄氏面色猶豫,燕九又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我本是連理夫妻,又有什麽不能講的。”

“也沒有什麽不當講的,只是這次我見父親時,竟然覺得爹爹有些難以接近,這種感覺甚至比先王身上更甚。”

原來是這樣,燕九還以為那甄賢原本就是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看來這甄賢說不得就是這四人之一。

就在燕九這邊想着,忽聽的侍從來報。

“啓禀夫人,丞相大人來了。”

“爹爹竟然來了!”賈甄氏心中大喜,“快快将爹爹迎進來!算了,還是我去。”

賈甄氏連忙起身,整個後院只剩下回話的侍從和燕九。

燕九本來還疑惑這侍從怎麽不離開,這一看才知,眼前這人就是自己醒來那天,要殺自己的那人。

當時自己走的匆忙,後來自己又受鞭撻早就将這人忘的幹淨,沒想到這人竟然膽大到一直待在自己的府裏。

那侍從勾唇一笑,卻是從袖中抖落出一柄匕首來,寒光湛湛的匕首,就在燕九面前晃來晃去,而趴着的燕九顯然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避開都很勉強。

不過,這人卻不是為了刺殺燕九,與刺殺相比,他現在的姿态更像是耀武揚威。

“算你識相!沒有做出背叛大人之事,若是還敢有下次……”

鋒利的匕首被他“锵”的一聲定在燕九鼻前一寸之處,若不是燕九知道他并無殺心,少不得要出醜一番。

燕九淡然的模樣顯然超出了侍從的估計,不過他沒有再多言語,只是冷哼一聲,就反手收起了手中短匕,幾下起落之後消失在原處。

就這樣走了?

燕九看着那侍從離開的方向,暗自思忖,這人收劍離開的樣子,怎麽有些像是昆侖劍修?

還是說,這天底下舞刀弄槍的人,都差不多?

忽然一陣細語聲隐隐傳來,“父親,夫君就在前處,因為受傷所以不能前來,還望父親體諒一二。”

甄賢沒有說話,只在前面沉默的走着,賈甄氏看着這樣的父親,卻是覺得有些陌生起來。

眼前的父親已到耳順之年,可是背影不僅絲毫不見蒼老,反倒顯得越發的氣勢恢宏。

父親自幼通讀詩詞聖典,滿腹經綸精通治國之道,給人的感覺也一直是沉穩睿智居多,怎麽現在即使站在父親身邊,也覺得壓力倍增?

難道這朝堂上又出事了?

甄賢停下腳步,在他面前躺在軟塌上見客的乃是燕九也就是賈有道。

燕九擡頭看向眼前的“甄賢”,卻是被那一雙眸子所惑,那種漫長歲月沉澱下來的穩毅,帶着極端的熟悉,映在燕九的瞳孔裏,不用言語,燕九也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顯然對方也認出了她。

一旁的賈甄氏暗暗稱奇,原本如同出鞘之劍銳不可當的父親,竟然漸漸收斂起了周身的氣勢。

“小婿賈有道拜見岳丈,小婿現在身體不便,望岳丈海涵。”

燕九傷勢未好,卻又勉強拱手行禮,只這一會就大汗淋漓,一旁的賈甄氏看的心疼,連忙上前攙扶。

她看着自己的父親有些不滿道:“都是自家人,夫君又受了傷,爹爹怎的如此狠心。”

甄賢沒有說話,依舊站在那裏看着燕九,雖然他面色蒼老,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如同山川一般穩健。

“退下!”

冷冷的聲音傳來,賈甄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父親?”她的疑惑卻只換來甄賢越發冷淡的對待。

“沒聽見我的話嗎?退下!”

“父親!”

“下去吧,”燕九拍拍她的手,對着她安撫道:“近來天熱,朝堂事又多,你不妨看着小廚房,讓他們熬上一盅蓮花羹,用冰鎮了送來。”

賈甄氏看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燕九,一時有些遲疑不定。

“去吧,也好留些空閑,讓我和岳丈聊聊朝堂上的事。”

“好吧,”賈甄氏看看二人,盡管知道這些都是推脫之詞,可她卻也只能依言退下。

賈甄氏一走,那些随同前來的丫鬟侍從俱是随着她一同離開。

甄賢一直看着燕九,那眼神仿佛早已經洞悉一切真相。

燕九率先開口,“不知丞相大人有何指教?”

甄賢看着她沒有說話,好半響才幽幽開口:“昨日我收到一封密報,卻是聽聞了一些趣事,想來老夫年事已高,特來講于你聽聽。”

燕九聽得心中咯噔一跳,總覺得這“趣事”不僅不會有趣,反倒可能要命!

“小婿願洗耳恭聽。”

誰知甄賢卻是看着燕九一笑,“趣事可以講于你聽,只是不知道在講這趣事之前,我是該叫你一聲賈有道,還是叫上一聲親王?”

燕九早就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揭穿,只是沒想到來的這樣快。

誰知甄賢卻是冷笑一聲,自顧自的講了下去:“是了,先王并沒有冊封你,新王也沒有與你相認,看來還是叫一聲賈有道來的妥當。”

燕九擡眸看向甄賢,雖然知道甄賢骨子裏藏的是誰,但現在在她面前的是權傾朝野的丞相。

“丞相說笑了,我娶了您的女兒,自然是丞相府的女婿。”

甄賢眼睛一眯,眸中狠厲讓人不寒而栗,“說笑的是閣下吧,娶我女兒拜我座下,不過是你接近我的手段,但是你應該沒有想到,我甄賢卻是一生都不會擁有妻兒,而這一切都是拜你的哥哥,先王所賜!”

燕九的眼神下意識的移向甄賢的下半身。

不會有妻兒?

這甄賢是個公公?

燕九直白的眼神,簡直将甄賢的憤怒又推向了一個新的境界!

他抽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燕九……

第 306 章 紫棺寶貝

“小子,你找死!”

煙波宮主又驚又怒,萬萬沒想到,竟然中了洪淵的詭計。

一只小小的蝼蟻,竟然算計到自己頭上,這是怎麽樣的無知和狂妄?

煙波宮主右手一抖,長長的袖子就像蟒蛇一樣收縮緊緊勒在洪淵身上,咔嚓咔嚓的聲音,從洪淵體內傳來不絕于耳,那是骨頭被擠爆的悶響!

毫無防備下被拖進石窟的煙波宮主,殺機大盛,真正動了碾殺洪淵的念頭。

紫棺禁地是什麽地方?

這是禁地中的禁地,擺放紫棺的這座石窟,更是這座禁地最危險的地方連她都不敢進入。千百年來,明知紫棺內封印着什麽寶貝也不敢硬闖進來。沒想到,今天竟然陰溝翻船硬是被洪淵拽了進來!

“蝠伯救我!”

洪淵一聲厲喝,體內猛然爆發出一股不屬于他的強橫力量,身上再次浮現厚厚的龍鱗。但下一刻,勒在身上的長袖再次收縮,堅硬的龍鱗不堪一擊抵擋不了片刻。霎時間,洪淵感覺體內的五髒六腑都擠在了一起,呼吸困難內髒大出血,就要被煙波宮主的一截袖子活生生勒死。

一根根如芒如刺的草葉,幾乎憑空出現,猛然紮入勒在洪淵身上的袖子。啪的一聲,這截比蟒蛇還可怕的袖子應聲而斷。

石窟內原本只有三寸長的小草,瞬間瘋長到數人高頂到了天花板,就像煙波海上的巨浪一樣從四面八方向兩人罩下來。洪淵無路可走,被煙波宮主纏了一下來不及脫困沖出去,修為通天的煙波宮主也一樣被困在其中。

完了!

今天當真要死在這裏了!

洪淵心頭冰冷,腦海将近一片空白。

石窟內的小草也不知到底是什麽東西,比上古兇獸還要兇猛,被一根雜草紮中,所有血肉之軀都要腐爛侵蝕變成一灘血水。數不勝數的瘋長到天花板的草葉一起罩下來,怎麽阻擋?

這一刻,洪淵真真切切嗅到了死亡的滋味。

下一刻,疼痛的感覺沒有傳來,預想中萬箭穿心的痛苦并沒有出現。可怕的石窟內,出現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瘋長到天花板的兜頭罩下來的草葉,意外地和洪淵擦身而過,全都攻擊修為通天的煙波宮主去了。

洪淵難以置信,一時之間竟然都反應不過來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站在黑暗中的龍夢天也看呆了。

“笨蛋,還不快走!”

血蝠王的聲音猛然響起,洪淵體內再次出現一股不屬于他的強橫力量,踩着可怕的草葉彈出來。回頭一看,整座石窟都被瘋長的草葉重重塞滿,看不見那詭異的紫棺,也看不到煙波宮主的身影,只有一聲聲厲喝從裏面傳來。空中傳來一絲腥味,那是鮮血的味道,越來越濃。

煙波宮主受傷了,還傷得不輕!

正準備趁機遠走高飛的洪淵心頭一動,停下了腳步。

任何血肉之軀被石窟內詭異的草葉紮中後都要消融,煙波宮主能例外麽?

洪淵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草葉翻滾的石窟,沒有親眼目睹煙波宮主死在石窟內,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法安心!

黑乎乎的石窟,呼隆隆作響,不時掀起兇猛的氣浪,那是煙波宮主淩厲的攻擊。

瘋長的草葉一片片倒下去,但剎那之間,就有更多的草葉冒了出來。石窟內,仿佛一座草葉的海洋,海浪不斷地翻滾拍打四周的石壁,燒不盡斬不斷無窮無盡。

凄厲的叫聲開始從石窟內傳來,空中的血腥味更濃了。

野草更加密集,攻擊更加洶湧,煙波宮主似乎也開始拼命了。除了濃濃的血腥味外,空中還逐漸蕩漾着一股古老晦澀的力量波動,令人琢磨不透但生機勃勃。站在石窟外的洪淵,駭然發現沐浴在這股莫名的力量波動中,傷勢竟然以驚人的速度好轉。

“洪淵,這是生命的力量,那副紫棺內封印着一件真正的寶物,讓人可以永生不死的寶物!”

血蝠王失态地一聲驚叫,感應到了一股讓他在全盛時期都為之狂熱的氣息。

洪淵眼前一亮,一件永生不死的寶物,這只怕億萬年一遇,得到了這樣寶物恐怕和練就不死金身沒什麽區別。可惜,心動歸心動,看看草葉海洋一樣的石窟,只好作罷。能讓修為通天的煙波宮主死在這裏,擺脫一尊逆天高手的追殺,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啊……”

洪淵剛剛松了一口氣,石窟內就傳來一聲刺耳的厲叫,緊跟着是呼隆一聲巨響。一股無與倫比的疾風,驟然從石窟內刮出來,所有的草葉瞬間全部齊根斬斷。

煙波宮主披頭散發,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地從石窟內沖了出來,左手捧着一個紫色玉盒,右手拿着威力無邊的黑蟒旗。可惜,旗杆還在,旗幟卻已經不翼而飛。

“哈哈哈,本宮得到了,紫棺主人留下的寶貝本宮終于到手了,哈哈哈哈……”

煙波宮主忘我地哈哈大笑,雙眼通紅如若癫狂,殺氣滔天似乎變成了一頭嗜血成性的上古兇獸。

洪淵心頭一頓,情不自禁地倒退幾步,一直躲在黑暗中的龍夢天更是魂飛魄散幾乎暈了過去。

在草葉海洋的攻擊下全身而退,奪取了封印在紫棺內的寶物,這是什麽樣的修為,怎麽樣的血肉之軀?

逆天!

這是一個逆天的無人能壓制的惡魔!

洪淵心中苦澀萬念俱灰,血蝠王也是束手無策,他雖然恢複了一絲元氣,但傷勢遠遠沒有徹底恢複。面對一尊無法無天的大魔頭,及時提醒一二還可以,要帶着洪淵遠走高飛卻是絕無可能。

“哈哈哈,小子,你可以去死了。有了紫棺主人留下的寶貝,本宮不再需要任何東西,你就帶着你的秘密去死吧,哈哈哈哈!”

煙波宮主哈哈大笑,血淋淋地筆直向洪淵撲過去,要親手一掌殺了差點讓她死在石窟內的洪淵。洪淵轉身要走,卻發現身體不聽使喚無法動彈,一股比拓跋熊強上千倍的領域威壓撲面而來。

煙波宮主是受了重傷,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但傷勢再重也可以輕而易舉地碾殺一個半步飛升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