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章 ?魚,好大的魚

影流的基地,現在空空蕩蕩,連個鬼都沒有……好吧,這種形容有點誇張了。

羽生撓了撓頭,心說我這麽老大個組織,怎麽今天只有一兩個人在值班?

但這種情況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最後一批漩渦族人來到了木葉,現在木葉的高層正在忙着安置他們,而影流中的漩渦忍者也跟着去幫忙了。

反正現在影流也沒什麽重大任務,而且離開的忍者也都按照規矩請了假,甚至每張請假條還都是羽生親自批準的。

羽生現在吊着一根胳膊,去跟木葉高層一起慰問吧,他一個殘疾人顯得有礙觀瞻,而如果去幫忙的話,一根胳膊能幫什麽忙呢?所以他也就老老實實地留守在了影流的基地。

作為一個留守兒童,那他能幹什麽呢?總之羽生去研究那條鹹魚去了。

鲛肌依然“活着”,這幾天時間羽生已經确定了這一點。盡管它被折騰的很慘,但這種慘淡程度還不足以摧毀一個奇特生物特別頑固的生命力。

在羽生已經不怎麽準确的記憶之中,甚至身受重傷的鲛肌根本不需要進行什麽專業的治療,只需要用查克拉把它喂的飽飽的,那它自然而然就能恢複過來。

不過這東西的查克拉吸收量是異常龐大的,甚至大到了那種能把人柱力吸幹的程度,所以羽生不可能把它放到保存着二尾查克拉的大蛞蝓旁邊,否則的話他好不容易搞到的那點尾獸查克拉肯定會被折騰光了的。

所以羽生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準備研究研究這條金魚。

他将鲛肌擺在自己的桌子上,然後單手按住了“劍柄”……理論上,這是鲛肌被編成了麻花辮的尾巴。

再接着,趴在羽生肩頭的一只小蛞蝓開始釋放二尾的查克拉。那些查克拉順着羽生的手臂流淌到了鲛肌的身上,然後沒一會,這東西就開始扭動自己的身軀。

羽生的舌尖不由自主的抵住了自己的牙齒,不知道為什麽,他越看鲛肌越覺得這玩意不像魚,它……更像是一個海參。

很有年頭的大海參。

怎麽辦,物種一變,營養價值好像升高了。

與此同時,鲛肌或許注意到了握住自己尾巴的手掌很陌生,也或許是感覺到了某種特別駭人的情緒,總之它又突然不動了,開始直挺挺的裝死。

這是在表明它只是一把刀而已,刀是沒有任何營養價值和可食用性的……由此可見,這玩意雖然是一條魚,但它的智力水準至少比哈士奇要強出一籌。

羽生的目光閃了閃,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挺好玩的計劃,于是他把鲛肌擱下,然後把挂在一旁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接着準備出門。

“看好這條魚,別讓它跑了,也別吃了它。”

離開之前,羽生對着在這邊晃蕩的黑貓吩咐道。

“喵嗚~”黑貓跟着甜膩膩的應和了一聲。

如果這條黑魚是來當食材的話,那黑貓無比歡迎,而如果黑魚是來競聘寵物的話,那黑貓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

沒見這幾天主人一直在撥弄魚而忘了貓麽,而失去了觀賞性的寵物,那不就只剩“下鍋”這麽一個下場了嗎?

想到這裏,黑貓打了個冷顫,它亮了亮自己的尖牙,這下倒是真想把鲛肌吃掉了。

…………

羽生離開了影流的基地之後,徑直向着村子的某個方向移動,沒一會時間,他就熟門熟路的停在了一棟房子前面。

再接着,他伸手敲響了前面的門。

“有什麽事?”

門扉随之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沙啞冷漠而略顯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蛇丸的臉色還是那麽蒼白,而這時候他的口鼻上正蒙着一條面巾。

“原來你在,綱手去執行的任務你沒有參加?”羽生問道。

俗話說的好,有問題找專家。大蛇丸就是整個木葉首屈一指的大科學家、大發明家,所以他也是木葉的大工具人。

哪怕現在的大蛇丸還只是小蛇丸。

“是醫療任務,我和自來也沒必要參加,然後……你有事情嗎?”大蛇丸明顯不太想搭理羽生。

然而羽生可不會客氣,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後伸手猛地一推,這就打開了大蛇丸的房門。大蛇丸明顯是想保護自己的隐私的,但……他的腕力跟羽生的差距有點大。

羽生心說你害怕個什麽,這是房門,又不是更衣室的衣櫃門。

進入房間之後,羽生随意掃了一眼,發現大蛇丸的房間裏沒什麽特別的,只是滿滿當當的擺着書架和一大堆瓶瓶罐罐而已。

嗯,這是個熱愛知識與試驗的人。

還好,羽生沒有在這裏發現那種被解刨了一半的人,否則的話他該糾結一下是不是要報警了,畢竟兩人之間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是要直接報警呢,還是假裝幫大蛇丸隐瞞,随後再報警呢?

大蛇丸終有一天是能反抗羽生的,但現在的問題是那個“終有一天”暫時還沒有到來。

“如你所見,我沒有在做什麽值得舉報的危險試驗,所以……現在該說說你找我有什麽事情了嗎?”

大蛇丸,居然也是了解羽生的。

“是這樣的,大蛇丸,你對細胞工程感興趣麽,有研究嗎?”羽生往一張椅子上随意一坐,然後随手翻看着擺在桌子上的一本書。

書的內容無關緊要,這時候羽生想的其實是……“不知道大蛇丸的自來也觀察日記還有沒有在更新……”

“細胞工程?”

“對的,不是說的移植或者嫁接,更不是說基因工程,只是在說細胞工程,比如……克隆技術什麽的,克隆羊,克隆驢或者……克隆魚?”

在羽生的印象之中,這些技術好像都是大蛇丸的專長,就是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進行這些研究——大蛇丸的“起點”是三代火影給他講述的永生的脫皮白蛇的故事,所以他從來都對各種生命技術很感興趣。

“你……怎麽知道的?”

“?”

大蛇丸用上了一種“你是不是在監視我”的語氣,這搞得羽生有些莫名其妙。

羽生心說我沒事監視你幹什麽,有那個功夫,我去看綱……額,什麽事都沒有,有那個時間他肯定好好地修身養性。

大蛇丸見羽生确實不像是幹了什麽事情的樣子,于是他示意羽生跟過來。

兩人走進了更裏面的一個房間,這裏的瓶瓶罐罐明顯更多,而擺在一個實驗臺最中央的,是一個透明的魚缸。

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小魚正在其中游弋着。

還有幾條魚被解刨了,顯然剛剛大蛇丸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

羽生要是弄這麽多魚的話,他只會是在計劃下頓飯做魚湯,而大蛇丸跟羽生不一樣,再結合他剛剛的反應——說明他真的是在克隆魚,甚至已經成功過了。

得,這是趕巧了,羽生剛好想要進軍水産養殖業呢。

這麽年輕就掌握了克隆技術,不愧是掌握核心科技的大蛇丸,羽生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只是在玩泥……好像也不是在玩泥巴,那時候他已經對着砂隐沖陣了。

“有人說過你是天才嗎?”

“很多人都這麽說過。”

因為是事實,所以大蛇丸也沒有客氣的承認了下來。

“克隆的成功率怎麽樣?”

“現在還非常非常的低。”

“非常低啊……”

大蛇丸拉下了面巾,這才繼續說道,“體細胞的自我繁殖能力太差,而且單一細胞內蘊含的遺傳信息也不完整,如何全化這樣的信息,并且刺激體細胞的活性,是試驗成功的關鍵點。”

羽生好像認為克隆非常簡單,就跟copy一樣,所以大蛇丸得糾正這種想法。

“你不用跟我談技術問題,能成功就是能成功,所以剛好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是這樣的,我最近入手了一條老鹹魚,你來試着把它無性增殖。

你是天才嘛,天才只要付出努力和世間是肯定能成功的。

如果失敗了的話,那我就把你這些年你做的所有試驗報告都提交給三代火影,雖然那些試驗沒什麽大問題,但其中很多都挺踩線的。

所以……你大概不會受到什麽懲罰,但以後你進行的每個試驗都會置于村子的監視之下,畢竟三代火影還是很關心自己弟子的身心健康的。”

“……”

都說了克隆需要細胞活性啊,胚胎細胞都不一定成功,更何況老鹹魚呢?

而且多大個人了,為什麽喜歡打小報告?

年輕的大蛇丸,一口老血差點沒憋住,這是發布任務麽,這分明是脅迫。要是他的所有試驗都要被監視的話,那還做個屁的試驗,幹脆去養蛐蛐得了。

嗯,羽生的意思非常簡單,要麽幫我幹活,要麽扼殺一個科學家的未來,二選其一,他從來都是這麽爽朗的一個人。

克隆魚大蛇丸能做得到,所以克隆鲛肌他沒理由做不到的,做不到只說明他沒用心,當然要接受懲罰。

而且,讓大蛇丸繼續研究克隆魚,總比讓他去研究克隆人要強多了吧。

PS:

1,有人質疑通靈之術能不能代為使用的問題,我接受這種質疑,畢竟每個人的理解不一樣,我是歡迎有人跟我好好讨論這種問題的,我也會好好回答。

但有的人不要張口閉口就冷嘲熱諷。沒有作者會拒絕與讀者交流,然而有很多人根本不懂什麽叫交流,他們只會用一種方式敲鍵盤——杠。

在我的記憶裏,大蛇丸在木葉崩潰計劃失敗、失去雙手之後,藥師兜不止一次幫他結印使用過通靈之術。

佐助的鷹小隊好像也幫佐助通靈過,就是在迪達拉自爆的時候,鬼燈水月用佐助的血通靈過被烤熟的萬蛇。

結論:我沒有比岸本更懂火影,但至少我年輕的時候仔細的看過火影。

2,至于不同的兩人兩手結印的問題,這個是漫畫之中多次出現的,我看有的朋友說只有查克拉相關的人才能這樣做,但我沒有在任何公式書、劇情設定之中看過這種說法。而且卡卡西和帶土的查克拉,應該沒什麽相關吧。

還看到有朋友說斬首大刀能修複其他忍刀,這就是标準的二次設定了吧,你們看的火影同人太多了.JPG。

我盡量以漫畫設定為基準,至于TV動畫和究極風暴的設定,我是不怎麽在意的……書寫到這種字數,還要解釋這種問題,我也是獨一份了。

第 253 章 不是東西

(更新時間:2005-7-2016:31:00本章字數:5413)

侍衛一通報,衆人立刻不約而同的,将視線轉向門口。只見一名渾身是黑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許久不見的奴裏諾達恩,也正是諾恩王子。

諾恩一進議事殿,薩摩便迎了上去。

此次前來,諾恩代表的是龍族王子,衣著與在學院時有顯著不同。黑色高領衣衫,束緊的衣袖顯露手臂糾結的肌肉,對扣的上衣在領口處扣著一只精美的龍形徽章,左肩披著一件長披風,披風外緣鏽著朱色花紋。

腰間交叉圍著紅色與金色交織而成的三指寬腰帶,并在右側腰間垂下紅色垂穗。長及小腿肚的裙下是同樣黑色的長褲,長褲尾端消失在一雙綁帶長靴裏。諾恩的頭發高高束起,以一只銅圈固定起來,看起來威風凜凜。

諾恩的這身裝束正是龍族的傳統服裝,而領口的龍形徽章則是代表王族身分。偏好黑色的龍族衣著并不算華麗,但感覺卻是相當厚實。

諾恩見了薩摩,先是一愣,待薩摩伸出手才彷彿如夢初醒般,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地将手伸出去與薩摩對握。

不知怎的,在薩摩面前,諾恩總覺得自己矮了一截,這感覺在薩摩這身裝束之下更加明顯了。同樣身為王子,諾恩心裏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這一路從帝國趕來,辛苦你了。”薩摩銜著一抹溫和優雅的笑容道。

在這個笑容之下,諾恩突然覺得方才那一絲類似嫉妒的情感,彷彿是一種罪惡了。于是,微微的紅暈浮上諾恩黝黑的臉:“哪裏,這次是勞煩貴族派兵幫助我族,我就是再辛苦也是應該。”

說到這裏,諾恩發現了在場的其他人。尼路等人諾恩并不陌生,至于琉璃,他雖然沒見過,但只看她牢牢跟在薩摩身後便知定是與薩摩極為親密的人,倒是亂羽那一身獸人毛皮裝束讓諾恩心中打了一個突。随即,諾恩想起昨日圖蘇曾提及獸人參與行動之事。于是他立刻上前,對亂羽伸出手:“這位定是北王吧?抱歉讓您久等了,方才被舍妹纏住,抽不過身。”說到這裏,諾恩顯得有些尴尬。

龍族公主妮妮許久不見哥哥諾恩,加上班塔耶總是忙這忙那,沒空陪她,所以自從得知諾恩來到伴鎮之後,妮妮簡直是整天黏在哥哥身邊了。

亂羽雖然身為王爺,但獸人族卻不興規矩、客套這些東西,所以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聞言還呵呵笑道:“等這麽一會兒算什麽?還值得道歉哩?來吧!我們快來合計一下,怎麽把那勞什子魔族給弄出咱們北方大陸吧!想到那種不死的怪物,我還全身發毛哩!”亂羽這話不假,只要一想到當初薩摩握在掌心,不斷蠕動尖叫的黑色小人,亂羽就渾身不自在。

此話一出,衆人不自覺莞爾一笑。薩摩更是立刻附和道:“到底是亂羽王爺乾脆,我們還是早些決定,也好早做準備。”

說著,連忙擺手請諾恩和亂羽入座。

座位早就安排好了,十張座位圍著一只大圓桌,圓桌中央攤著一張地圖,地圖上面是龍族迷霧之谷的周邊地形,以及四周龍人、獸人聚落的分布情形。

“為了确保龍王及龍族各長老的安全,在成功救出他們之前,不能發動攻擊。”薩摩劈頭丢出這個大前提,讓諾恩安心不少。

亂羽對此也無異議,只是苦笑著道:“這沒問題,但是誰去救?實話說了,我族對迷霧之谷一點都不了解。”

薩摩輕輕點頭,轉頭看向諾恩。別說獸人了,就連龍人對迷霧之谷也不甚了解,因為龍族實在是太排外了,只有班塔耶和耐達依曾經進入迷霧森林,但那也僅限于外圍罷了。

諾恩似是早就想過這一層,聞言立刻接口道:“在下可以領路,有我在,族人不會來盤查。”

薩摩沉吟了一會,表情有些擔憂:“諾恩,魔族難道不會監視你的族人嗎?”

要是人還沒救到就被發現,這可不妙哩!

此話一出,諾恩遲疑了。這也是他的顧忌,他實在不知道魔族有沒有暗中監控他們啊!

見諾恩猶豫,薩摩便知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但如此一來,他們要如何避開魔族耳目救人呢?他對魔族了解的不多啊。

見薩摩愁著臉,琉璃心中一動,不禁插口道:“摩哥哥,可以叫龐希爾斯回來嗎?”

琉璃的意思是,龐希爾斯是魔族人,或許會知道。

尼路等人聞言是連連點頭。他們也見過龐希爾斯,知道他是魔族人,雖然印象不甚好,但這種時候若幫得上忙,也顧不了印象好不好了。

“龐希爾斯?”諾恩不解。

“我的手下,對魔族有點了解,只是現在不在這裏,幫不上忙。”薩摩輕描淡寫地解釋。

薩摩當然也想到了龐希爾斯,但如今龐希爾斯被他派到魔族卧底,約莫是回到三王身邊,而二王與三王似是相當不對盤,龐希爾斯能知道的恐怕有限。再者,行動在即,若再等龐希爾斯回來恐怕會延誤時機。

此話一出,諾恩也無話了。

亂羽皺皺眉:“難道你沒別的手下知道魔族的事了嗎?”

聞言,薩摩正想否認,卻突然想到了他身上的魔眼和神使蘇啰,心中一喜。

魔眼可以感應魔族人的行蹤,豈不是潛入坦耶魯深穴的利器?但……若是魔族人遠遠監視,魔眼可就派不上用場了。想到這裏,薩摩又失望了。

衆人見薩摩表情乍喜還憂,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薩摩,你想到什麽方法了嗎?”諾恩焦急地問。

薩摩苦笑一聲:“我只想到半套方法。”

半套?衆人迷糊了。

“就算是半套也說出來吧!大夥兒一起想總強似愁翻了你。”亂羽建議道。

亂羽這番話可說是說到尼路等人的心坎裏。薩摩有什麽事總是自己煩惱,其實,他們也很想幫忙的。

見衆人滿臉期盼,薩摩猶豫地看了一眼戴著手套的左手。

琉璃看到薩摩的視線立刻知道薩摩的半套方法從哪裏來,也知道薩摩在顧忌什麽。魔眼,是不是能被在場衆人接受呢?尼路等人約略知道魔眼的存在,也知道薩摩特殊的身分,也許還能接受,但這卻不表示諾恩和亂羽可以接受。薩摩如今的身分實在尴尬,若是一不小心,很容易被當作魔族的同路人,在三族合作尚不穩固的現在,坦承魔眼的存在實在是一個莫大的冒險。

想到這裏,琉璃擔心了,不由得伸手按住了薩摩的左手。

薩摩轉頭看向琉璃,卻見琉璃輕輕搖了搖頭。

薩摩心領神會,立刻打消了讓魔眼曝光的決定。

是啊!他如何解釋身上有這麽一個屬于魔族的東西?魔眼能夠察知魔族行蹤的力量,他知道也就好了,尤其在場的還有諾恩和亂羽。他們畢竟沒有尼路等人那麽的了解、信任他,魔眼的存在一定會讓他們很有顧忌。

薩摩和琉璃兩人的眼神交換,自然沒有逃過在場衆人的眼睛,只看衆人瞪大雙眼、滿臉期待,薩摩便知此番若不說出點什麽,起碼諾恩和亂羽絕對不會相信他的判斷。

魔眼可能造成的沖擊太大,絕計是不能讓衆人知道,薩摩轉念一想,那麽……蘇啰呢?那是神族的東西,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吧?

想到這裏,薩摩立刻伸手在懷中一個摸索,接著一本七彩書皮的書本就被放在桌上了。

見到這本書,衆人都是丈二金剛,全摸不著頭腦。就連尼路等人對此書也陌生得緊,只有琉璃約略知道書的來歷。

書本靜靜躺在桌上。

“薩摩,這?”諾恩指著桌上的書,很疑惑。

薩摩長長嘆了一口氣,看著桌上的書:“蘇啰,出來吧。”

“王子,你叫誰啊?”漢斯眨眨眼睛問。

耐達依眯眯眼睛,好奇心又冒出頭:“應該是這本書吧。”說著,耐達依伸手往書本摸去。

“唔,滑滑的、暖暖的,真是本奇怪的書。”耐達依一邊摸,一邊忖道。

聞言,班塔耶立刻鬧了起來:“書會是暖的?”說著,手也跟著湊上去摸。

“耶?真的是暖的?好暖和哩!”班塔耶怪叫一聲。

此話一出,衆人大眼瞪小眼,都好奇起來了。漢斯首先大掌一伸,摸了上去。

“嘿嘿!他娘的真暖哩!”這是漢斯的評語。

有了三人開頭,其餘衆人也不客氣,立刻先後伸手摸去,就連諾恩和亂羽也忍不住好奇。

一時間只見好幾只手在書上亂摸一通。

“摩哥哥,它怎麽都沒反應啊?”知道書本來歷的琉璃不解地問。

薩摩含著笑容,一點也不著急:“就快了。”

幾乎就在薩摩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耐達依突然驚叫一聲:“嘿!它動了一下!”

“你見鬼了!也許是哪個人推了一下吧?”班塔耶不以為然地道。

“我也覺得它動了一下。”明斯克接著附和耐達依。

有兩個人同時說了這樣的話,衆人的手全停了下來。

“書哪會動?一定是被推到的。”班塔耶也很堅持。

耐達依正想反駁,尼路突然收回手,煞有其事地道:“耐達依沒說錯,剛剛這本書跳了一下,不是推到。”他早該想到的,他們王子考慮了這麽久才拿出來的,哪會是什麽正常的東西?

尼路這麽一說,連班塔耶也不确定了,瞪著眼看著靜靜躺在桌上的書。

最後,幾個人紛紛收回了手。只是這幾個人當中卻不包括耐達依。

好奇寶寶耐達依說什麽也要弄清楚剛剛那一下究竟怎麽來的,于是,耐達依非但不收回手,反倒是兩手并用,又扳又摸的。說也奇怪,任憑耐達依怎麽用力,書本就是翻不開,氣得耐達依把那本書翻來覆去、東摸西摸。照他想,這本書定是有什麽機關,才會打不開。

就在耐達依雙眼發亮地研究,其他衆人雙眼期待地看著時,書本又動了。

這會兒,書本不只動,還一邊動,一邊“咿咿呵呵”的,發出怪異的笑聲。

這一下,可把在場衆人吓得面無人色,各個“蹦!”地竄了開來,剎時“碰!碰!碰!”

地接連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

耐達依就是再大膽也被這個怪異的情形吓著了,雙手一松,老實不客氣地将書砸回桌上。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立刻又将衆人吓得蹦得更遠。

“是誰?誰敢這樣對待偉大的神族導師?”尖叫的聲音高高響起,伴著一本書在桌上跳呀跳的,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見衆人被吓得不輕,而罪魁禍首的那本書還在桌上跳腳,薩摩有些頭痛地揉揉額頭,伸指彈出一道白光,“噗!”地正中書本。

只聽書本“唉唷!”一聲,往前仆倒。

“好不容易讓你出來,別這樣嚷嚷。”薩摩無奈地道。

書本這會兒卻沒有大叫,反而是搖搖晃晃地飄了起來,然後“嘩啦”一聲,書頁連翻,接著,兩顆眼珠“蹦!”地冒了出來,眨巴眨巴地看著薩摩:“不是本大師愛嚷嚷?誰讓有人膽敢騷擾本大師!”蘇啰說著,眼珠轉了一個圈,一一看過在場衆人。

衆人一驚,忍不住又悄悄退了一步。實在不是他們害怕,而是眼看著兩顆眼珠原地轉圈,心裏多少也有些毛骨悚然,何況這兩顆眼珠是屬于一本書的?

“你們是誰搔本大師癢的?”蘇啰眯著眼,盯著在場衆人。

搔癢?衆人同時想到那詭異的笑聲,然後,衆人的視線落到了耐達依身上。

耐達依也不否認,呵呵乾笑道:“我只是想知道書……呃,你怎麽打不開而已。”

蘇啰哼了一聲,理所當然地道:“本大師在睡覺,當然打不開。”蘇啰的語氣相當不屑,彷彿耐達依不明白這個道理有多愚蠢似的。

耐達依不以為忤,仍是滿臉笑容。怎料蘇啰語氣一轉,又問:“那……剛剛膽敢摔本大師的是誰?”

呃!

這會兒不用衆人以視線暗示,耐達依便乖乖舉起手:“還是我。”

蘇啰雙眼再眯,飄呀飄地來到耐達依面前,兩顆眼珠直直對著耐達依的雙眼:“本大師是當世最偉大、最高貴、最優雅,集所有力量、驕傲、知識于一身的人所創造出來的,是最值得尊敬的神使,你竟敢、膽敢、安敢摔本大師?”蘇啰每說一個字聲音就提高一次,直将耐達依鬧得趕緊捂住耳朵。

就在這時,漢斯突然問道:“這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此話一出,蘇啰立即轉向:“本大師是偉大的神使,不是東西。”

“喔,原來你不是東西啊!”耐達依雖然捂住雙耳,卻沒漏聽這一段,立刻呵呵笑道。

豈料蘇啰什麽都懂,就是不懂得怎麽拐彎子講話,聞言不僅不生氣,反倒挺起胸膛,沾沾自喜地道:“沒錯,本大師不是東西。”

衆人一聽,耐達依和班塔耶立刻“噗!”地笑了起來,其餘衆人也紛紛忍俊不住笑了,就連薩摩也跟著輕笑起來,更別說明斯克了,他竟露出了破天荒第一個露出牙齒的笑容。

這就讓蘇啰摸不著頭腦了,但見衆人笑得這般開懷,他心裏可不是滋味,立刻拉高聲音,怒道:“笑什麽笑!本大師不是東西哪裏錯了?”

此話一出,本來憋著不敢大聲笑的衆人也憋不住了,至于本來就笑得很誇張的耐達依這會兒更已經笑到抱著肚子了。

“王子,你打哪兒找來這個活寶啊?”尼路擦掉眼角笑出的淚水,轉頭問薩摩。

有時,他真的非常佩服他們的王子,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找得到。之前在魔獸天堂弄來了一頭怪裏怪氣的斑夏達來當寵物,這會又多了一本怪書。

“白塔裏。”薩摩微笑道。

實在是耐達依的大膽無人能敵,面對蘇啰這本會說話的書,虧他還提得起心情捉弄。

耐達依聽到這話,立刻雙眼發亮,問道:“白塔?白塔裏有這種好東西啊!”

“本大師不是東西。”蘇啰再次強調。只是這一下又将好不容易收起笑容的衆人鬧得哄堂大笑。

薩摩看著再度抱著肚子狂笑的耐達依,有些無奈:“他是神族裏的神使。”

聞言,衆人笑不出來了。

第 251 章 曾經的将來

紅箋心事重重,腦袋裏想的都是這個問題。

石清響還會有辦法麽?

紅箋無法想像。

等她載着借到的東西一和石清響會合,便将這場大戰的情況向他詳細講了一番,望向石清響的目光充滿了希冀。

石清響有所察覺,道:“先去煉丹吧。越是這樣,煉丹的事越不能有失。”

紅箋默默點了點頭,是啊,石清響又不是神仙,他在進入蜃景神殿的時候修為也不過與此時的戴明池相仿,曾經的三大化神如今只剩了戴明池自己,眼下的道修大陸,已經沒有什麽能令這老賊心有顧忌了。

“那時候……戴明池也像現在這樣麽?他下場如何?”紅箋忍不住問。

石清響駕着飛行法寶繼續往北,去尋找适合煉丹的水域。

他沉默片刻,道:“我在魔域那邊足足呆了六十多年,等我從天幕那邊回來,已經是……”他快速地計算了一下,“三十多年以後的事情。那時候整個道修大陸沒有人敢和戴明池說一聲‘不’,我只聽說過樂游的名字,小瀛洲的這些長老們,只有奚旭和宗寄春活了下來。奚旭藏身中州,宗寄春最初躲在天幕附近,到後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紅箋心中一片冷涼,可現在,連宗寄春也死了。

“戴明池越來越跋扈,你知道,季有雲拿到我帶回來的《大難經》,數十年過去卻沒有找到蜃景神殿,戴明池很是猜疑,他以元神化身去監視季有雲,卻被季有雲察覺。季有雲假作不知,設計挑動戴明池率領各大宗門去殺刑無涯。”

“一場大戰,各大宗門的人死傷無數,無盡海幾乎被血染紅,太多人類修士的屍體漂在海裏,以至當時海中許多妖獸幾日之間連升數階,慘狀比之魔域有過之而無不及。”

紅箋心中憫然。所以石清響此番才會想辦法令那二人提前反目吧,三十年又數十年,這場浩劫共計提前百年,不管是戴明池還是刑無涯都還沒有那麽大的勢力。

“後來呢,那一戰最後的結果怎樣?”

“打到最後兩敗俱傷,誰也沒能讨到好,刑無涯戰死,戴明池重傷,季有雲漁翁得利,殺死戴明池,一舉踏入化神之境。”

紅箋心中一跳:“所以你費盡心思定要叫戴明池和刑無涯反目打這一架,是希望他二人重走老路吧。”

“我要試一試,可惜天不從人願。”

紅箋聽到此處欲言又止,停了一陣,她終于忍不住問:“那你是什麽時候遇見我的?我又是怎麽出得煉魔大牢?”

那時候石清響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也不可能找天魔宗的人幫忙,程氏族人不會趁着季有雲帶走“吞噬”去劫獄,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會一直在牢裏被關到死,和前輩一起……而季有風的命運又會如何?

“你逃出大牢,我一點忙也沒能幫上,季有雲帶走‘吞噬’去開啓天幕,突然就有數十名散修出現在冰川海底,其中還有為數不少的元嬰,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不是真正的散修,這些人都是去尋找續命丹的,傳說找到一顆丹藥可以延壽百年,跟着煉魔大牢裏發生了內讧,關押的犯人死了很多,也逃出來很多。你便是那時候逃出來的。”

他見紅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補充道:“你逃出來的時候是孤身一人,事後季有雲瘋了一樣四處找你,而我遇見你的時候,你的修為只有築基中期。”

他頓了頓,言下頗有幾分甜蜜:“是《大難經》叫我們走到了一起。”

他這番話之中透露出很多意思,在那個沒有他來橫插一記的世界,有關這一段的真相慢慢在紅箋的腦海中捏合成形。

往後數又三十餘年,前輩終于找到了逃脫的機會。

牢裏內讧,是丁琴所為吧,也可能還有別人。

前輩不知用什麽辦法,避過季有雲的眼睛,傳出了消息,可顯然,那一世前輩仍然沒能逃出來。

石清響說再遇到自己的時候,自己的修為只有築基中期,那就是前輩沒有動用“萬化生滅”給自己傳功,大約前輩和丁琴都是力戰而死的,前輩是通過另一種方式保護了自己。

兩生兩世,在愛着自己的人眼中,自己這條命是如此的珍貴,不管真實還是虛幻,都要好好活着啊。

她望向石清響,心中沒來由對他有些同情:“在他心中,才是更難分清哪是真,哪是幻吧。那些他經歷過的事,喜也好,悲也好,對他而言是已經存在的過去,對我們大家,卻是不一定發生的将來。他會不會老是想着那些注定不會發生的事?那不是很混亂,很可憐,這一回,他還能修煉到化神麽?”

“怎麽?”石清響感受到她的目光。

“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努力啊,早晚有一天,我們要除掉戴明池和季有雲兩個禍害,我們可是化神來着,你連蜃景神殿都進去過了,總不成會不如原來吧!”紅箋大聲地給自己和石清響鼓勁。

“那是自然,我一直對你有信心,比如這一次,我就相信你肯定能把丹藥煉成。”石清響接口道。

“啊……”要說煉丹,紅箋還真沒什麽把握,但她很快重重點了下頭,“一定能煉成!”

石清響笑了:“我會幫你的。現在我們來掂量一下五樣材料,‘水深凝煉篇’我也看了,比起火煉法,它的好處就是沒有火候一說,你可以将五樣材料一同煉化,也可以逐一加入。你怎麽想?”

紅箋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逐一加入。”

一樣一樣的來還唯恐不夠小心到時出現意外,五種材料一起實非她能力所及。

“一同煉化其實有一同煉化的好處,材料之間更容易達到平衡,不過你的話,差別不大。”石清響這話不是在安慰紅箋,他之所以一意要将煉丹的重任交給紅箋這麽一個生手,也正是看上了她真元的特異。

“逐一加入涉及一個次序問題,我想聽聽你是怎麽打算的。”

這個丹方紅箋早在學習“水深凝煉篇”的時候就順帶着考慮了無數次,她道:“先上手,我希望可以難度低一些,‘水中火’就放在最後吧,‘水中金’和‘水中木’哪個先來,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感覺各有利弊。”

“說來聽聽。”石清響露出了關注之色。

“‘水中木’的那株靈草我在挑選的時候覺着它有些特別,我想趁着剛開始還有餘力,将它蘊含的這股能量保留下來,‘水中金’的話,按我的能力,煉化這個應該最容易,而且我覺着這顆妖丹應當很好和‘寶寶獸’的血相調和。”

石清響沒想到紅箋這幾天跟着自己将道修大陸東西南北跑了個遍,又在海底出生入死一回,竟然還自己琢磨出這麽多東西,不由微微一笑,道:“不要緊,呆會兒我們先來試一試再定。”

說了這話不久,石清響很快放出結界,将飛行法寶潛入了水下。

越往北飛,水的溫度越低,石清響在按照“水深凝煉篇”的要求,選擇一處适合紅箋的煉丹之處。

海水将凝未凝這個要求已經很難達到,又要求這地點處在深水之中。

深水大約是出自兩方面的考慮,一是淨,煉丹人的心和用來煉丹的水,都能保持在一個沒有雜質的狀态,這點對初次煉丹的紅箋而言尤為重要,再便是煉丹時借用海水自身的壓力。

法寶外,水已經很涼,但還是不夠。

好在周圍開始出現冰系妖獸,石清響在水下尋找的正是這類妖獸的洞穴。

通常冰系妖獸的住處長年覆蓋着厚厚的堅冰,石清響在找一只生活習慣良好,喜歡住得舒服些的冰系元嬰妖獸。

他極有耐性,足足駕着飛行法寶在水下搜尋了十幾個時辰,終于發現了一條大蛇。

這條冰系白蛇在水中矯若游龍,速度極快。紅箋第一次見到,石清響介紹說這是一條元嬰初期的“冰宮清影”。

說這話時兩人已站在那妖獸精美的“冰宮”之中,“冰宮”原先的主人被石清響抓在手中,受到他古怪真元壓制,那元嬰初期的大蛇竟然不敢反抗,乖乖将身體縮成一尺多長,不仔細看還當石清響不知從何處抓了條銀魚。

他笑道:“之前到沒想到,可以用它來控制水溫,這事交給我吧。”

說完了也不管手中的“冰宮清影”能不能聽得懂,徑自向它道:“借你的地方用一用,你配合些,丹藥煉成了,我們就放你離開,煉不能,拿你妖丹頂數。”

都說很多妖獸到了元嬰期已是神智初開,不知這只“冰宮清影”的情況如何。

紅箋将借自小瀛洲的煉丹器具擺放好,這些器具本質上都屬于法器,只是用途特別了一些,結合“水深凝煉篇”,紅箋稍微擺弄了一下便已學會使用。

她深深呼吸,看向石清響,道:“我要開始了!”

第 260 章 :裸奔吧!刁民雷諾!

燕九一經的手,就拽着望淵往別處逃竄,等到逃出很遠,燕九這才看向底下的天魔,果然,兩人的動靜并沒有驚擾到天魔。

望淵看着落在手中兩件天魔衣,又看看遠處沒有察覺的天魔群,這就結束了?

而燕九卻是收起了手中兩顆成色不錯的天魔珠,盯上了下一只獵物。

那是一個總喜歡睜着眼睛裝無辜的天魔,也就是望淵先前說的那只喜歡偷吃的天魔。

燕九慢慢的靠近,可是這次她卻是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比如說,這只天魔總是若有似無的避開自己,又比如說此時燕九跟在它身後,他竟然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天魔,躲進了天魔群中。

“有古怪,”就連望淵也看出了不同,“總覺得這只天魔能看見我們一樣。”

燕九也有這種感覺,可若是能看見自己,為什麽不向着天魔群示警?

燕九悄悄的開啓了石化之眼,石化之眼下,一切真相全部暴露無疑。

一根根仙脈縱橫交錯,精密複雜的盤庚在那只天魔體內,天魔是沒有仙脈的,擁有仙脈的只能是人修!

“那只天魔是人僞裝的!”燕九看着那只躲藏的天魔說到。

“你看清楚了?畢竟你我在這裏呆了一個月也沒有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我當然不會看錯,而且他體內的仙脈只比我少上幾根而已。”望淵聞言,很是驚訝,難道現在的仙脈都成了買一送一大促銷了?

而另一邊,那只睜着大眼睛的天魔,對着身旁的天魔不聞不問,一直躲進天魔群深處,這才擦了擦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真是驚險啊,居然有修士可以只是站在那裏,就避開天魔的視線,不像自己,要一直披着這身天魔皮,不僅要提心吊膽的躲在這裏,就連弄個天魔珠都跟做賊似的。

想想他雷諾在南陵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飛升後卻只能縮在這裏和天魔為伍,早知今日的話,他當初就不要那麽多的仙脈了,真是歹命。

此時的雷諾沒有想到,還有更加歹命的事情等着他。

“這位道友,是你自己走出來,還是我将你的僞裝撕破,讓那些天魔把你趕出來?”

燕九站在不遠處笑語吟吟的說到,可是落到雷諾的眼裏,卻是比身旁這群天魔還要可怕。

“真是一個蛇蠍美人!”雷諾心中暗暗嘀咕,“白白浪費了那麽漂亮的皮子。”

雖然腹诽不斷,可他還是從天魔群裏走了出來。

他一直向外走,甚至有幾只天魔還善意的提醒他,外面危險,不要出去。

雷諾心中簡直就悲傷逆流成河,我也知道外面危險,可是自己這身皮子一旦被人撕破,這些“善意”的天魔,比那蛇蠍女修還要危險。

等到離得天魔遠了,雷諾這才看向落在自己眼前的燕九。

燕九撐着天都傘圍着雷諾轉了兩圈,也沒看出來他是如何僞裝的,她想要伸出手去摸摸雷諾身上的天魔皮,看看是不是真的。

“這位仙子,饒命啊。”

燕九的舉動卻将雷諾吓的“啪叽”一聲跪下,他記得清楚,燕九一伸手就将天魔珠取出來了,自己這身皮子怕經不起燕九一手指頭。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還請仙子看在老母老邁,小兒孤寡的份上,繞過小人一命。”

燕九伸出的那只手,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我明明什麽都沒做,怎麽就化身惡霸欺淩民女上了?

而且,聽你的口音,你好歹也是男修吧,你的骨氣哪?

一旁的望淵見此情形“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這人簡直生來就與燕九“犯克”。

“這位仙爺!”雷諾望着望淵更是一陣哭訴,“看您仙風玉骨一身浩然正氣,想必也是仁善之輩,還望您放過小人。”

燕九聞言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的意思是說,我不仁善?”

“不不不,一看您就是美貌與智慧并存,法術與大道同在,您兩人站在一處,那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如珠玉在側,如天地生輝……”

“行了,行了”,燕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要是再讓這人說下去,保不定早生貴子都這種話都能被他說出來。

“你也不用在這裏恭維我們,讓我們放松戒心,我們并沒有惡意,就是想要問問你,你是怎麽穿上這身皮的?”

“既然沒有惡意,早說啊,”見燕九識破了自己的意圖,雷諾拍拍身上就那麽蹦了起來。

燕九:你給我機會說了?

“這位道友,你身上這身天魔皮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就連望淵也實在疑惑,怎麽可能有人與天魔如此相似?

“原來是這個啊。”聽見有人請教自己,雷諾那顆小心髒立馬膨脹起來。

“這可是道爺我的秘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不過……”雷諾看着二人,笑了笑,“只要你們給我百枚天魔珠,道爺我就大方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燕九看着那只財迷天魔,危險的眯起眼睛,“我生平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種刁民,看着就想給你狠狠的來上一拳。”

燕九說着,意有所指的看向天魔群,“你不是喜歡天魔珠嗎?別說百枚,就是千枚,萬枚,也是有的。”

雷諾聽得,心下只覺不好,他想往後退開,卻已為時已晚,燕九帶着利爪的手指,輕輕勾下了他身上的天魔皮。

黑壓壓的天魔大軍當中,卻是出現了一個顯眼無比的白嫩修士,這簡直就是放在餓狼嘴邊的肉。

一時之間,天魔驟出,向着雷諾的方向狠狠撲來!

雷諾一手拽着腰間所剩不多的天魔皮,一手緊攥手上的儲物袋,開始了“裸奔”逃亡的生涯……

看着雷諾被天魔追的滿地亂竄,望淵只覺得後背發涼,“你真的不打算救他?”

“當然救,”燕九回到,“只是,不是現在。”

想到修雲在石壁上刻畫的預言,燕九已經可以肯定,那些黑影就是天魔。

不提天魔是怎麽進入的仙界,只說眼前這人能避過天魔,對于即将到來的天地大劫,也有莫大用處。

可就在燕九準備出手之時,晦暗的天際上,卻是出現了一個水光氤氲的洞口……

第 250 章 兩百五十章:見不得光

第兩百五十章:見不得光

如今從明褚玉打探回來的消息證實,宋家确實與南燕皇室有扯不清的關系。

想來當初慕容淵還在晉中時,便早已籠絡宋王兩家。趙家出事後,明面上看是王家接手了趙家所有的生意,宋家處于劣勢之地,可暗地裏,或許宋家才是那個拿到趙家所有好處的贏家。

只是,嵩縣到底藏着什麽秘密呢?

沈樂窈正想着,突然見楹月往屋內走來,臉色看着不太好。

“怎麽了?”

沈樂窈攏回神色問她。

“方才明家大姑娘剛離開沒多久,宋家便派了人過來,硬要遞帖子給小姐您,說要邀您到府上去賞梅花。”

“奴婢推脫說小姐的月份大了,不宜出門,可那小厮像是聽不見似的,竟下跪着将帖子呈到頭頂上,說小姐您若是不去便是要了他的命,哭哭啼啼的奴婢見不好看,只好迫不得已收下…”

楹月支支吾吾說着。

“這個時節,哪兒還有什麽梅花?”

沈樂窈打開帖子,倒是覺得好笑。

“奴婢也正說呢,可那小厮硬說他們府上的梅花開得正豔,說瞎話也不過過腦子——”

楹月越想越氣憤,深覺自已不該心軟接下帖子,不然也不會讓沈樂窈為難。

想到明褚玉方才說宋家已然有所察覺之事,沈樂窈捏緊手中帖子,知道對方在這個時候遞來帖子定是個鴻門宴。

可她若是不去,豈不坐實了她是做賊心虛?

“小姐,要不奴婢去宋家回個話,就說您身子不舒服,改日再到宋宅去賞花?”

見沈樂窈眼露猶疑之色,楹月小心翼翼問詢。

“不必了,既然收了帖子,咱們明日盡管去便是。”

她話剛說完,便被沈樂窈一口回絕。

“是…”

楹月抿抿唇,心裏還是有些愧疚。

“趕緊下去準備晚膳吧,該叫蕭哥哥過來用膳了。”

沈樂窈提醒她。

蕭千帆忙活了一日,若非是沈樂窈派人過去叫,他不會收起心思。

楹月點點頭,趕忙退下去。

晚上用膳時,沈樂窈将宋家來遞帖子的事告訴蕭千帆。

“上回是王家,這回是宋家,他們一個個的這是盯上咱們了不成?”

西北的百姓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瘟疫之事迫在眉睫,這些商賈之家不出錢出力也就罷了,還整日紙醉金迷,邀人到府上去賞梅。

此事落在蕭千帆眼中,他只覺憤懑不已。

沈樂窈沒想到他反應會這般大,影響到他情緒不說,更是害得他連胃口也沒了,只見他放下碗筷,滿臉的不自在。

“他們紙醉金迷是他們的事,你整日把自已關在房內研制藥方,對西北的百姓無愧。”

“若你再不将自個的身子給照顧好,誰為那些百姓尋找醫治瘟疫之方?”

沈樂窈邊說着,邊往他碗碟裏添菜。

蕭千帆坐了一會兒,眼見沈樂窈将自已的碗碟堆成小山堆,不由嘆出氣來:“恨只恨我将自個關在屋內這麽久,也還未尋出醫治瘟疫的方子。”

“好端端的,怎麽又把這些氣怪到自個身上來了?”

沈樂窈拿起銀筷遞給他:“你若是不想我擔憂,便好好吃飯,我都餓了。”

蕭千帆擡眼看向沈樂窈的碗碟,這才發現她一口飯菜都沒碰,正跟着他餓肚子呢。

“我不吃是我的事,你怎麽能不吃?”

蕭千帆趕忙接過碗筷,端起來狼吞虎咽。

忙了大半日,他早就餓了,只是自已不曾察覺,這會兒見到飯菜早餓得前胸貼後背。

見他吃得快活,沈樂窈總算是放下心。

“明日我陪你一道去,再命人去同明家大姑娘說一聲,諒那宋家也不敢耍花招。”

蕭千帆邊吃着邊叮囑她。

“好。”

沈樂窈沖他微微笑着,她知道蕭千帆不跟着必定不會安心。他也緊繃了這麽些日子,也該好好放松下了,索性便一塊兒去。

次日天一亮,蕭千帆便命齊安到明家去,将今日沈樂窈要去宋家的消息告訴明家姐妹。

随後,陪着沈樂窈用完早膳後,倆人方坐上去宋宅的馬車。

宋宅落座在邺城內最為繁華的位置,與蕭宅隔得不算遠,但要穿過人來人往的鬧市,到那也花了一個多時辰。

宋家的小厮已經在宅子門口候着,一見到沈樂窈他們的馬車,立刻上前相迎。

下車後,沈樂窈看到一旁已然停着一輛馬車,顯然今日宋家邀的不僅是她一人,還有其他人。

悄悄收回眼神,沈樂窈和蕭千帆在那小厮的引路下走進宋宅。

宋宅內門庭開闊,院內庭院衆多,每個庭院起的院名皆不俗氣,可見沈樂窈的猜測沒錯,除非是請了先生起名,不然一般的商賈人家起不出這般雅致的院名。

宅子的布局也極有考究,一山一木一草,皆落在園藝美學之上。

每經過一處,沈樂窈便仔細觀察一番,生怕自已漏了什麽。

“傲雪園到了。”

正她沉浸在宅內景致中時,引路的小厮突然停下腳步回禀道。

沈樂窈擡頭一看,看到匾額上落着‘傲雪園’三個字,不由噙了噙眸。

那小厮回禀完,便先行離開。

只見宋與時與從裏面走出來,見到蕭千帆也在,收起眼中異樣朝他們倆人道:“蕭公子和蕭夫人能夠賞面,宋某榮幸之至。”

緊接着,将他們倆人往園內帶。

進去後,沈樂窈才發現還真與宋家小厮說的不錯,這個時節宋宅內竟還有臘梅綻放。

今年冬雪漫長,外邊的臘梅早已枯萎掉落,唯獨這傲雪園內的臘梅開得豔紅。

“宋某沒騙蕭夫人吧?”

好似察覺到沈樂窈的疑心,宋與時突然開口笑問。

“原以為是家宅下人打趣,想不到竟是真的,倒是民婦婦人之見了。”

沈樂窈規規矩矩應答。

“所以說聞名不如一見,唯有親眼所見才知真假,這個道理想來蕭夫人不會不懂。”

沈樂窈往前走的腳步頓了下,宋與時的這番話顯然是在敲打她。

“宋公子說的是,什麽事都該親眼所見方能證實,若是遮遮掩掩的,誰又知道是不是見不得光呢?”

她兀自笑了笑,當做無事般繼續往前走。

第 252 章 亦勝亦敗

“玉帝,你覺得你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你已經輸了,不是嗎?”唐僧将九環錫杖再一次揮出。打掉了玉帝刺過來的劍。說道。

玉帝反手将劍劈了過來。一個躍步将唐僧逼退。玉帝笑着說:“我這邊十二個人,攔住了你們十幾萬人,你覺得是我輸了嗎?”

“哈哈哈哈!你是在開玩笑嗎?擋的了一時。擋不了一世吧,十幾萬人。可不是十幾個人啊!”唐僧狂笑不止。

手中的“九環錫杖”舞的虎虎生風。絲毫沒有松懈。

玉帝咧嘴笑了笑,道:“根本不用一世。我們只需要一會的功夫,便可以把你組建的這個聯盟給沖散!”

“铮!”劍與杖相撞發出一聲轟鳴。“唐僧,說真的。如果你們現在收手朕興許還能饒你們一命。怎麽樣?這個交易不錯吧?”

“嗯?你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嗎?”唐僧惡狠狠的說道。

唐僧怒喝一聲,将玉帝推開。玉帝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慌。越來越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好像落掉了什麽東西一樣。

玉帝一個跳躍。落到了淩霄寶殿的屋檐上,将手中的“至尊帝王劍”高高的舉了起來。吼道:“都給我住手!”

十二生肖聽到玉帝的指揮瞬間收手,跳到玉帝的身邊。十幾萬殘餘的部隊也收了手。怔怔的看着玉帝。

玉帝站在最頂端,俯瞰着唐僧。唐僧仰望着玉帝。沒多久玉帝便把目光移到了四海龍王的身上,說:

“龍王啊龍王!你這不是在逗我玩嗎?你本事我天庭的附庸。為什麽幫助唐僧來大鬧天庭呢?”

東海龍王身為大哥,站出來一步,說道:“玉帝啊!我也是一個帝王,你覺的你做我的附庸沒問題的話,那這件事就是我錯了,你看怎麽樣?”

玉帝一時間語塞,沒有想到東海龍王說的這麽幹脆。便把目光從他身邊移開,轉到了閻王等人身上。

玉帝嘆了樓口氣,無力的說道:“說說吧,你們又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跟着唐僧這麽做?”

楚江王幹咳兩聲,說道:“玉帝,不是誰住樓上,誰就能掌控一切的。”

“問完了沒有!問完了我們就繼續吧!今天你是活不了的玉帝!”小白龍怒吼道。

玉帝笑了笑,說道:“等會!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吧!天庭可不只有淩霄寶殿啊,還有很多地方,雷部你們見過了。雨部,風部等等其它的你們都沒有見過吧?”

唐僧聽到玉帝的話,頓時愣住了。不光唐僧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唐僧問道,“我們的目标是天庭的你,而不是拆了天庭!”

“天庭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他怎麽樣,也是六界之首啊!我給你講,戰争不是靠着一股子莽勁就能贏的。”

玉帝的話讓所有人心裏一驚,是啊!天庭風雨雷火四部只見了一部,還有黑甲部隊,六丁六甲,八方揭帝等等都沒有見過。

“你……”

“哈哈哈哈!這一仗,朕沒有輸,只要朕一聲令下,妖界大地崩裂,人間大雨情傾盆,龍宮幹旱無水,冥界八門大開,陽光籠罩。”

“怎麽樣?現在看看還是你們贏了嗎?不要忘記了,天庭是六界之首!你們懂了嗎?這可是主宰的地位!不是你們這群雜兵能相提并論的。”

“現在速度離開,朕既往不咎,我也不會在幹預龍宮與冥府;要麽就負隅頑抗,看着自己的一方土地被化為烏有。”

所有人都沉默了,唐僧也默不作聲,過了半晌,唐僧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說:“呼!我沒輸,你沒贏。我們之間,半斤八兩而已。”

說完,哈哈大笑着轉身離開了這裏,沒有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說道:

“各位弟兄們,這次我們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也沒有失敗,天庭的面子已經被我們給滅殺了。”

“我們這次的目的是達到了,用不着一直在幹下去了。大家已經自由了,不在被天庭支配了。”

“另外!徒弟們,我們的任務結束了,有緣……再見吧!”

“師傅!”

“聖僧!”

唐僧手持禪杖,漸行漸遠……

孫悟空怔怔的看着唐僧,無奈的笑道:“弟兄們!我們成功了!天庭敗了!”說完,也走了沒有走兩步,卻停下說道,“楊戬,天蓬!去接老婆了!”

兩人遲疑半晌,才點了點頭,同時說道:“大戰結束了我們勝利了!咱們也走吧!”

人們一批接一批的離開了淩霄寶殿,最後只剩下沙悟淨一人呆呆的現在那裏。

“嗯?沙悟淨是吧!你為什麽不走呢?”玉帝問道。

“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所以……”

“哈哈哈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真是好像,大千世界,大丈夫哪裏不能去,何處不能安家!”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師傅要去女兒國,回大唐;猴子要找紫霞,回花果山,重建家園;豬頭他想和嫦娥尋一處秘地,與世無争;小白龍他應該會繼承父親的産業。”

玉帝:“是嗎?卷簾,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數百年前,你是我身邊的親兵頭領。”

沙悟淨一愣,暗道:“這應該就是那個‘死鬼’以前在天庭的職位了,可是……就是不知道這個玉帝是在玩我還是真的。”

沙悟淨瞪着迷茫的眼神,說:“我……我不知道,這麽多年了,在流沙河那麽長久的歲月,早就忘記了一些自己的前身了,更別說什麽卷簾了。”

“自打我記事的那天起,我就被人叫做水怪,直到遇到師傅,他給我取名叫沙悟淨。”

“呼!”玉帝将十二生肖收了回去,跳下了淩霄寶殿,走到沙悟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如果……你沒有地方可去,還是可以回來的。畢竟這個卷簾大将,一開始就是你的。”

沙悟淨頓時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怎麽選擇,一來兄弟,師傅都有自己的去處,只有自己是孤身一人。

沉思了半晌,沙悟淨說道:“算了!畢竟我們之間……是發生過戰争的,無論怎樣,我們都是敵人。無論我再怎麽孤獨,我是不會去投靠自己的敵人的。”

玉帝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沙悟淨不管玉帝的臉色,離開了淩霄寶殿。

第 246 章 被俘

田末命舒剛幾個,把他們的幹将劍留下,每人從洞中那些雜碎的佩劍當中挑一把順手的,順便把幾十具屍體處理幹淨。

衆人拖着一大堆屍體出去後,田末又向卓瑪姐妹道:“兩位姑娘,我可不可以把你們搜集的隕石帶走?”

卓瑪姐妹颔首。她們的清白和性命是這個俊美絕倫的漢唐大哥哥所救,這些隕石對于她們也沒有任何用處,他想要就随時拿去好了。

田末笑笑,讓她們在洞口照料暫時還不能移動的周岩兩人,他自己走進洞穴,先把舒剛他們的幹将劍收起,然後催動神識,把将近兩百塊天外隕石都收進了玄界珠。

只留下幾塊自動發光的隕石給他們照明,回來的時候再帶走。

随後不再滞留,出來望着四人,神情嚴肅地說:“我希望這裏發生的事情,你們永遠不要對任何人說!”

四人不知道什麽意思,但也還是鄭重地點點頭。

田末把繳獲的幾把激光手槍留給周岩和周強防身,然後飄然離去。

在洞口目送田末去遠,卓瑪隐隐覺得不對勁,趕忙跑去洞裏查探,頓時失聲驚叫……那麽多的天外隕石,竟然不翼而飛了!

她答應把隕石送給田末,還以為他下次回來接她們的時候,會帶人來把隕石扛走,哪裏能想到,這個漢唐青年,直接就把這麽多的隕石都收走了?他是魔法師嗎?他把隕石藏在哪了?

聽到卓瑪的呼聲,索瑪也跑過去查探,同樣吓了一跳。老成的周岩明白原委之後,眼眸中迸出精光,一字一句說道:“卓瑪、索瑪,末爺身上肯定有驚天動地的大秘密!換了別人,說不定會将我們殺了滅口,保住他的秘密……但是末爺沒有這麽做……他是我們

的救命恩人,我們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就算死了,也不能把他的秘密洩露半個字!”

卓瑪和索瑪互相看了一眼,咬着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周強心中,也是掀起狂瀾,咬牙說:“我發誓……”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不過,漫天大雪已經停了下來,到處都是晶瑩的冰川和積雪,雪光映照着這方天地。

以五級超能者的目力,一裏範圍內動靜可以查看得清清楚楚。

田末心中沉甸甸的緊迫感,完全就是在與時間賽跑,所以沒有讓戰隊在山洞留宿一夜。對于他們而言,晝夜趕路,沒有什麽壓力。

其實衆人都有疑惑,周岩已經明确說了,他們的戰隊,擺開一字長蛇陣,都遭人伏擊……那麽,末爺不應該避免這種狀況發生麽?

現在,他們依然保持原來隊形,行走在峽谷裏,難道要故意重蹈周岩他們的覆轍?

田末沒有跟大家解釋什麽,只是調整了隊員們的行軍位置,讓方紅兵走到第三位……通常這個位置,是戰隊核心頭領。

戰隊裏面,除了童北山和朱兵的心性稚嫩一些,舒剛也算是歷練出來了,其他都已是軍界幹将,應該能揣摩透田末的意圖。

是的,在知道那股勢力伏擊周岩的戰隊是為了活捉他們,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幹掉,田末就想做一回“俘虜”了。

殿後的周岩小隊看到有突圍的一線可能,拼死沖出來,他的決定是沒有錯的,總不可能整個戰隊都被俘虜了,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所以田末誇獎周岩立了大功,并不是安慰之詞。

現在已經知道,一支N局王牌特工戰隊,甚至有可能還包括另外兩支戰隊,一起被某個勢力,并且很有可能就是袍服上印着城池圖案的那股勢力活捉,加上他們四處搜羅天外隕石……

那麽田末戰隊,若是也被他們“擄去”,那不是孫猴子鑽到鐵扇公主肚子裏去了麽?

到時候,解救N局被俘同袍、劫奪天外隕石,豈不是輕而易舉?

田末反而擔心,他們不被人伏擊呢。

一時想不通的超級獵人童北山,思索了一陣之後,思緒豁然開朗,回頭遙望拖到隊伍後面的末爺一眼,覺得自己猜到他的心思了。

于是在前方又出現一個岔道之後,童北山毅然選擇了一條最有可能被人伏擊的道路!

走在第二位的朱兵,也立刻心裏明鏡似的透亮。

往前再走數十裏,終于,戰隊遭到了田末“盼望”的伏擊!

“下面的人站住!你們現在都被激光槍瞄準了!不想死的話,丢下你們手裏的武器和背包,舉手投降!否則,殺無赦!”

峽谷一側,忽然響起一個陰沉的聲音。

衆人做戲做全套,顯出慌亂之色。方紅兵直接把手裏的大劍丢掉,舉起手,叫道:“不知是哪路的好漢?不要開槍,我們是從郎溪三角過來,想去屋脊之城讨口飯吃。都是江湖兄弟,有話好好說……好漢若是能賞口飯吃,我們加入你們也不

是問題!”

“又是郎溪三角落難的兔崽子們……”那人淬了一口,露出身形。

只見這人一頭金色長發披肩,身材高瘦,赫然是個西洋人。

伏擊田末戰隊的,是一隊二十人的白袍大漢。他們胸前服色标志,果然印着一座城池圖案。他們人人手裏端着激光手槍,占據峽谷制高點,就是百人戰隊進入他們的伏擊圈,也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搜查了方紅兵等人的背包之後,領頭那個袍服袖口繡着一條黑線的西洋人“咦”了一聲,說:“你們這些兔崽子,裝備倒是不錯?”

田末已将隊員們的五十發激光槍和幹将劍等物收進了玄界珠,但是他們在蘭花谷大戰一場,繳獲的常規激光手槍不少,每人都帶有備用的。

現在每個隊員腰間都佩帶一把常規激光手槍,他們在山洞裏挑選的佩劍檔次也不錯,所以讓這個長着西洋頭目詫異。

這隊白袍大漢,西洋人、西域人、印支人、漢唐人都有。方紅兵陪笑道:“這位兄弟,不瞞你說,在下原本是郎溪昆侖幫幫主方紅兵,手底下三千多人,就剩下這點家底了……”

第 248 章 大力金剛佛陀

“青羊老祖,頭陀兄,我來助你們!”

方雲大喝一聲,把氣息放開,一頭紮入了大殿的劍海之中。他一沖進去,劍海立生感應,第三個旋渦立即生成,密密麻麻的長劍,叮叮铛铛,攢刺過來。

“疾!”

方雲大手一指,五獄峰高懸頭頂,垂下道道雷光,化為光膜,将衆飛劍阻擋在外,然後飛速向青羊老祖和金剛頭陀中間飛去。

“這個陰陽秀士,居然有地元法器!”

青羊老祖大大吃敢一驚。地元法器,那可是非常稀罕的。看方雲頭頂的這尊山峰,威力還不小。只怕不在他的青羊方尊之下。這麽一望,青羊老祖心中立即生出一絲貪心。

地元級法器,當寶物賣,都能賣出個天價。立即就成為富可敵國的大賈。就憑着這點,都能讓人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更別說,一件地元法器,對于地變武者來說,那就是性命交關的東西,絕對不會賣出去的!

“一會兒收拾了這丫頭,再偷偷出手鎮壓了這個陰陽秀士!這等寶貝,唯有佛爺我才能居之!”

金剛頭陀眼中也閃過一絲貪色。昭覺寺的佛宗秘藉,玄妙莫測。就算碰上有法器的強者,也絲毫不遜。但這并不是說,金剛頭陀就不在意法器了!他只不過是被逐出昭覺寺,收回了一身法器,并不是就真的不要法器了!

佛宗法器,威力恢弘!并不比道家法器遜色!

金剛頭陀和青羊老祖只不過瞧了一眼五獄峰,馬上就露出了異心。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彼此也談不上什麽道義。見利忘義,那是情理之中。

“嘿嘿,這兩個家夥,居然打起我的五獄峰主意了!”

方雲瞧見一個目光閃爍,一個動作突然停滞了一下,立即就知道,這兩個家夥,打起了自己的算盤。他也不說話,依舊神色不停,向兩人中間掠去。

“好,就是現在!先降了金剛頭陀,他身上沒有法器,好對付一些!”

方雲對姑射郡主暴喝道。

“嗆!”

刀聲輕顫,就在兩人相距不過二丈的時候,方雲猛然一步踏出,借着這一踏之勢,瞬間就震開了頭頂封住的幾個穴道。同時,空間袋中,一個玲珑的瓷瓶飛出。半空之中,瓷瓶的震碎,剩餘的十幾顆丹藥立即就進入了方雲口中,滑入腹中。

“喝!”

十幾粒上品丹藥在腹內炸開,滾滾的元氣沖入四肢百骸,立即就補滿了方雲沖開穴道的損耗。方雲暴喝一聲,同時召出人元級別的暗紅長刀。九十九條飛龍之力,一氣炸開,轟入刀身內,立即就使出了輪回刀法中第三式!

“嗡”

這一刀還沒出手,強烈的刀意就震得整個大殿都震動起來。那股霸道的刀意,似乎要把整個大殿卷入刀勢之中,全部卷碎。就算姑射郡主得了方雲的通知,感知到這一刀,也是臉色一白!

青羊老祖和金剛頭陀感受到這道刀意,也是心中狠狠的震動了一把,都收起了心中輕視之心。知道這個陰陽秀士,修為不但不在他們之下,反而比之他們還要高出半籌!

“陰陽秀士?好強的刀道修為!如此厲害的人物,怎麽我從來沒聽說過!”

青羊老祖和金剛頭陀大是歡心,特別是看到姑射郡主臉色一白,更加覺得,有了陰陽秀士之助,自己三人,足以毀掉這大殿禁制,順利取了殺戮劍派的寶藏!

“轟!”

方雲這一刀迅速出手,霸道無匹的毀滅刀氣,浩浩蕩蕩,震飛了無數飛劍,化為銀河一般,從劍海之中,沖天而起。整個大殿中的空氣,一下就被這一刀層層炸開,推到了殿外。

這一刀,有改天換日,震破乾坤,重開天地之勢。刀氣剛剛浮現,立即就斬落了下來。其勢,摧枯泣朽,所向披靡!

“好刀法!”

青羊老祖和金剛頭陀不禁暗暗贊了一聲。三人現在是同盟,方雲表現的實力越強,越對他們有利。

突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浮現心頭,金剛頭陀猛的回頭,這一回頭,不禁駭然變色:“陰陽秀士,你在幹什麽?!!”

變生腋肘,金剛頭陀怎麽也沒有想到,方雲這一刀,從背後出手,不是對着姑射郡主,卻是對着自己斬落下來!

金剛頭陀雖然心中震驚,但到底是地變級的頂尖強者。雖驚不亂,猛的大喝一聲:“大力金剛佛陀,歸附我身!”

金剛頭陀背後的佛陀法象,立即金光大作,猛然暴漲數倍,化為一尊金光巨佛,往下一坐。立即就将金剛頭陀罩入其中。這尊大力金剛佛陀一落地,立即生出一股無窮大力,将整個大殿定住,動搖不得!

“佛陀刻碑,定鼎乾坤!”

金剛頭陀大喝一聲,就見這尊全身放光的金剛頭陀,伸出一根手指,在虛空中飛速的劃動,無數奇異的符文,浮光掠影般,從這尊佛陀指尖流洩出來。數以千計的奇異符文,眨眼之間,結成一塊六尺長的金剛碑。這塊金剛碑表面,刻滿了無數深奧莫測的符文,散發着一股威嚴、浩蕩、古樸而宏大的氣息!

在佛宗的經文之中,大力金剛佛陀乃是一尊降妖伏魔,掃蕩妖氛的大力佛陀。一應邪法、妖法,旁門左道,在這尊佛陀面前,都要伏首就誅。

這尊佛陀力大無窮,號稱有劃江成陸,挾山超海之能!

依據佛宗經文的記載,這尊大力金剛佛陀總是在刻劃一塊佛碑。這塊佛碑就叫做大力金剛碑,寓有掃蕩妖氛,定鼎日月乾坤之意!

方雲無聲無息,突然暴起發難。金剛頭陀感覺到極大的危機,立即就使出了昭覺寺《大力金剛經》中,威力最大的“佛陀刻碑”!

大力金剛碑眨眼即成,六尺長的碑體散發出一股古樸、浩蕩的佛力,殺戮大殿中,暴動的劍海被這股佛力一鎮,立即懸浮空中,一動不動。似乎時間被靜止下來。

“敢暗算佛爺,給我死!”

金剛頭陀怒吼一聲,往上一推,六尺長的金剛碑立即旋轉着飛出,碑體金光大盛,驟然之間,便暴增一倍,化為一塊巨大的金剛碑,帶着一股至陽至剛,至堅至銳的力量,向頭頂的方雲鎮壓過去。

“哼!金剛佛陀又如何?給我碎!”

方雲怒喝一聲,背後光影變化,九十九飛龍在虛空中咆哮嘶鳴。撕天裂地,無堅不摧的刀氣,硬生生的向下劈落。

“轟!——”

刀氣轟落在大力金剛碑體上,轟的一聲,雙雙暴得粉碎。佛力與刀氣組成的紊亂氣流,将殿中近千的飛劍,叮叮铛铛絞成粉碎。

大力金剛碑,蘊含的是定鼎日月,鎮壓乾坤的奧義,而日月輪回刀的刀意,卻是要讓日月輪回,重開乾坤之意。兩者的意境,截然相反!

兩相相沖立即互相湮滅,化為虛無!

“這是什麽刀法?我佛宗有三千大法門。在三千大法門中,金剛大力佛陀法門至陽至剛,排名至少在前三百之列。我出寺以來,憑借這套法門,無往而不利,不知道誅殺了多少強者。便是一座山,受了我這一碑,也要立即崩碎,化為齑粉。他怎麽可能擋得住?!”

金剛頭陀一碑出手,不但沒有擊殺了方雲,反而被震得氣血翻騰,雙肩晃動,幾乎就要跄踉倒退,立即大吃一驚。這陰陽秀士的刀氣至剛至霸,居然和他的大力金剛法門,不分軒轾!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角色。

“好厲害的佛宗法門,以我九十九條飛龍的力量,這一刀已經是我最強的力量了。居然還沒能殺了他!甚至都沒怎麽重傷他,這佛宗法門果然有獨到之處!”

方雲反應極快,一招出手後,立即就是十多粒上品丹藥,豆子一樣塞進嘴裏,吞咽入腹,立即就補充了剛剛出刀的消耗。

“崩天大手印!”

他毫不停留,刀氣剛竭,左手一擎,立即就是第二招,閃電般的轟向在大殿中的大力金剛佛陀法象。

“不好!”

看到方雲掏出丹藥吞吃,金剛頭陀立即心中一沉,眼皮跳個不停。

武道一途,威力越大的招式,消耗的內力越多。不可能無限施展!

佛宗視吞吃丹藥,增長功力為旁門左道,少有煉制丹藥的。金剛頭陀叛出昭覺寺後,可謂身無長物。根本沒法和方雲比。

“大力金剛掌!”

金剛頭陀大喝一聲,背後金剛佛陀法象,立即右掌撐起,呈托天之狀,立即一個巨大的佛掌,金光閃爍,帶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至剛佛力,向上推去。這道掌力還沒有推開,一個冰寒刺耳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光頭烏龜,拿命來!”

姑射郡主的殺戮劍氣,無聲無息的掩殺而至。這個時候,方雲和金剛頭陀的第二招,才剛剛起了一個勢。

“轟隆!”

大殿震動,一道帶着殺戮、死亡、灰暗、嗜血、暴戾等氣息的灰蒙蒙劍氣,如巨浪一般,當頭落下,“轟隆”一聲,就将金剛頭陀連同他內力幻化的大力金剛佛陀,一起卷入其中。

“砰!”

數息之後,方雲的崩天大手掌也同時轟入其中。

“住手!”

不遠處,青羊老祖怒喝一聲,一只山峰般的青色大手,震開無數飛劍,轟落在方雲頭頂!

只不過電光石火的時間,方雲、金剛頭陀雙雙中招!大殿之中,劍氣、佛力、清氣彌漫,将兩人吞沒!

第 248 章 海上混戰

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劉辛面臨着一個嚴峻的考驗,不過,他決不能向綠袍低頭,只要幹掉綠袍,妖魔必然樹倒猢狲散,危險就可以解除。

劉辛想也未想,召喚出相柳,向它下達格殺綠袍的命令。相柳最願意做的就是這樣的事,從來也沒有退卻過,只見它九頭不停地伸縮,身下騰起一團黑霧,惡狠狠地向綠袍沖去。

綠袍上次被相柳吓退,這次已經有所準備,只見他不慌不忙地身後一招手,立刻飄過來兩名妖嬈的女子,她們身軀一扭,立刻化身為兩條巨蟒,口中發出咝咝的鳴叫,向着相柳迎上去。

劉辛忽然産生一種不妙的感覺:綠袍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個好像是美人計,希望小柳能禁受得住誘惑。

可是,事實偏偏叫他大失所望,氣勢洶洶的相柳忽然在空中止住身形,一股來自同類的雌性激素刺激得它心癢難耐,在地府裏窩了幾千年,還真沒嘗過這個調調,相柳不僅有些心猿意馬。

這時候,兩條雌性巨蟒一左一右纏繞上來,身體表皮相互摩擦,立刻迸發出火花,相柳不由神魂颠倒,連劉辛大聲的命令也恍如未聞,在兩只雌蟒的左擁右抱之下,向遠處掠去,轉眼就消失蹤跡。

劉辛看着這個精蟲上腦的家夥,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鳥鳥的,臨陣脫逃,看來是指不上這個混蛋,還是我自己出手吧!”想到這裏,閃電一般,向綠袍掠去。

綠袍則得意洋洋,剛才這一條“美蛇計”,是在狐媚兒的授意下,專門為相柳量身定做,果然一舉奏效,如今看到劉辛失去倚仗,向自己撲來,于是怪笑兩聲,向手下發布命令:“大力尊者和三魔帶人迎戰那些小喽啰,清淨散人和無為散人指揮炸船,今天叫他們有來無還!”

手下得令,立刻分頭行事,兩艘巨大的油輪開足馬力,向劉辛那兩艘巨輪橫沖直撞而去,空中,大力尊者則率領着數百妖魔,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向空中的鐘良等人撲去。

劉辛一見,也顧不得和綠袍周旋,現在必須先解決那兩艘最具破壞力的油輪,才能徹底解除威脅,否則,一旦己方的兩艘巨輪被毀,那麽傷亡可就大了。

想到這裏,連忙叫包乘風回去指揮兩艘巨輪趕緊改變航向,而自己則身子一沉,向一艘油輪上墜落下去,必須阻止它前進,不然十多裏的距離相對于尾大不掉的巨輪來說,實在是太近。

劉辛祭起翻天印,向下面的油輪上砸下去,翻天印平時看起來小山一般,威勢強大,但是對于龐大的油輪來說,卻顯得十分渺小,雖然下落之時,毀掉甲板上的一些設施,但是對于油輪,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它依然巍然屹立在海面,向前急速飛行。

就在這時候,綠袍的攻擊也到了,現在,他的目的就是要纏住劉辛,使他不能分身。所以發出兩個掌心雷,從背後展開偷襲。

劉辛察覺到身後的異動,連忙祭起杏黃旗,砰砰兩聲爆裂,劉辛的身形向發射出去的炮彈一般,直接向下面的油輪墜去。

綠袍老祖哈哈大笑,但馬上笑聲又戛然而止,原來,他發現劉辛正借着掌心雷的沖擊力,加速向海面上的油輪沖去,顯然要去搞破壞。

劉辛在快速飛行中,一朵碩大的墨蓮已經醞釀在身前,方圓足有一丈,閃着妖異的光芒,自上而下,穿透進去。

毫無懸念的巨大爆炸聲響起,就連空中正在争鬥的修真者和妖魔也為之戰栗,幾十萬噸的原油發生爆炸,比之核武器也不讓分毫。巨大的沖擊力噴薄出來,那氣勢,足以沖破一切束縛,掃清一切障礙。

衆人也顧不得争鬥,各展神通,逃離爆炸中心。劉辛這個縱火犯距離爆炸地點并不太遠,自然首當其沖,雖然他已經祭起杏黃旗護體,但還是被巨大的沖擊力将身體遠遠地抛到高空。

而海面上則騰起濃濃的黑煙,遮天蔽日,方圓幾公裏的海面,霎時間變成火海。燃燒的原油漂浮在海面,火場越來越大,景象之壯觀,世所罕見。

綠袍望着已經化為灰燼的這艘油輪,氣得綠汪汪的臉色變成紫色,向着遠處的劉辛撲去,一定要阻止他的破壞行動。其他妖族在驚愕了片刻之後,又重新組織人馬,繼續展開圍攻。

劉辛這一方人數雖少,但多是精兵強将,他們也不各自為戰,按照實現安排的策略,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大圈子,頑強地抗擊妖魔的進攻,一時間竟然旗鼓相當。

綠袍一方,以大力尊者和三魔為首,陰魔渾身騰起漆黑的陰氣,準備在混戰中大顯身手。他的行蹤詭異,最适合在亂戰的适合施展偷襲。

他看到對手的陣營之中,有一個黑面大漢,長着一部剛髯,狀如鐘馗,十分勇猛,于是就把目标鎖定在他的身上。

哪裏知道,鐘良也早就留意他半天了,鐘良身為役鬼門的門主,對陰邪之物最是靈敏。所以第一個就瞄上了陰魔。

陰魔借着天上滾滾黑煙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鐘良靠近,海面上升騰起來的油煙,對他來說,是最恰當掩體。

終于接近鐘良一丈之外,陰魔猛然祭出自己苦心煉制的一只陰魂。三丈多高的黑影,張開巨口和利爪,向鐘良撲去。

可是,叫陰魔震驚的事情就在眼前發生,只見那個黑大漢頭上也忽然現出三丈高的一尊陰神,一把抓住自己祭出的陰魂,在空中揉搓幾下,就變成一個足球大小的黑球,然後扔進口中。

陰魔這才知道遇到精通此道的高手,剛要在黑霧的掩護下撤退。忽然,感覺身體被幾只大手給牢牢按住,絲毫動彈不得。

陰魔不由大驚:要知道,他的形體虛無缥缈,一般說來,絕不會被人生擒,除非對手是——

鐘良哈哈一聲大笑:“黑白無常,把這家夥押進猛鬼譜,給你們留着當幹糧。”

“黑白無常,果然擒住自己的是地府陰神!”陰魔渾身發冷,掙紮着回頭一望,只見兩個瘦高挑的漢字立在自己身後,一黑一白,正是黑白無常這兩個索命鬼。

一股世界末日降臨的感覺從陰魔心底升起,他大吼一聲:“陰魔解體!”準備徹底放棄肉身,化成陰魂逃竄。

黑白無常豈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要知道,現在他們在猛鬼譜中實力太弱,而唯一能提高修為的辦法及是吞噬其他弱小的陰魂。所以,兩個人一起陰陰一笑,四只手在空中舞動幾下,一個漆黑的鎖魂陣就牢牢地将陰魔罩住,如同蠶繭一般,将他牢牢困在裏面。

鐘良展開猛鬼譜,一陣陰風襲過,黑白無常和陰魔的身形就消失不見。鐘良哈哈一陣大笑:“妖魔們聽着,誰要是活的不耐煩,就鑽到裏面喂養我的那些猛鬼!”

他前面的妖魔都見到剛才驚心的一幕,都吓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上前。

在另外一個方位,色魔則盯住了前面的幾個小美人,這家夥,一見到漂亮的女子,就忍不住想要據為己有。

這幾個女子,就是孫姿雯和莊夢蝶她們,幾女同心協力,仗着手中的法寶不凡,竟然也斬殺了好幾個妖魔。

這時候,一個披着銀發、皮膚白皙、雙眼閃着妖異的光芒,出現在幾人面前。莊夢蝶和孫姿雯都曾經在天山論道大會的途中見過銀發色魔,知道這家夥十分邪惡,于是同時出手,攻向色魔。

孫姿雯師門的靈符早就用盡,現在,使用的只是一把飛劍,自然對已經進入渡劫期的色魔構不成威脅,只見他身體透過劍光,臉上現出淫笑,将魔爪伸向孫姿雯。

“看打!”一聲嬌喝傳來,一陣惡風,襲向色魔的前胸。卻是莊夢蝶在危急時刻,發出法寶相救。

“雕蟲小技!”色魔對莊夢蝶射來的法寶不屑一顧,只是随手一揮,将射來的白光打飛,倒是對莊夢蝶的人十分感興趣,因為相比其他衆女來說,莊夢蝶的媚惑力最大,于是,色魔立刻改變目标,向莊夢蝶撲去。

就在他的雙手即将抓住莊夢蝶的雙肩,忽然,莊夢蝶的頭頂散發出一陣粉紅色的光芒,擋住色魔的雙手。

“哈哈,小美人,好香。”色魔鼻子抽動幾下,這才看清,擋住自己的,竟然是一朵粉紅的桃花,只見上面光彩流轉,顯然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寶。

就在他準備收起這朵漂亮的桃花的時候,忽然背後勁風再次傳來,随後就覺得後心一痛,一個亮晶晶地東西從心口鑽出,回到莊夢蝶的手中。

色魔低頭一看,只見胸前出現一個碗口粗細的大洞,透過它已經能夠看到身後的藍天。色魔口中大叫一聲,轉身就逃。

只飛了幾米,身體就如同斷線風筝一般向下墜落,最後噗通一聲,栽進茫茫大海,轉眼就被滔天的波浪吞沒。

莊夢蝶輕輕撫摸了一下穿心釘,嘴裏喃喃道:“死有餘辜!”夢蝶一族生性善良,莊夢蝶更是從來沒有殺生,今天破了殺戒,心中難免有些激蕩,不過,看着遠處又聚攏上來的妖魔,她咬了咬嘴唇,又和孫姿雯開始并肩戰鬥。

第 260 章 又一對兒

事情說完了,應飛鴻也就告辭離開,他這一次來的目的原本就是想要顧绮羅這樣一句話,雖然心裏覺着程統和鐘春風的事應該不存在什麽逼迫,然而畢竟程統有要挾的前科,所以他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鐘春風和程統的地位顯然不是對等的,程統要拿捏鐘春風也太容易了,鐘春風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所以應飛鴻今日才來找顧绮羅,不管怎麽說,只要鎮北侯府這邊肯做鐘春風的靠山,那程統總該顧忌幾分。

結果很讓應飛鴻滿意,不,不應該說是滿意,應該說是很感動。即便知道顧绮羅并不是無情無義的奸商,然而她能這樣毫不猶豫的就給鐘春風撐腰到底的這種态度,還是有些出乎應飛鴻的意料,他以為對方怎麽着也要稍微考慮一下利害得失的,畢竟顧绮羅不是什麽毫無顧忌的江湖女俠,而是生活在盤根錯節的勳貴朝臣家族中的女眷,程統對太子方面的助力可是很大的。

所以看到顧绮羅這樣的重感情,應飛鴻非常感動,越發覺着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也暗暗感激上天對自己的厚愛:因為尊師重道有情有義,結果卻讓自己潦倒落魄,他本來都不信好人有好報這種鬼話了,誰知到最後,竟然能讓他遇到顧绮羅這個半老板半朋友的可愛女人,得她如此無私的幫助和看重,應飛鴻覺得這就是自己的福報了,他決定收回過去對于老天爺的一切污蔑:事實證明,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還是很有道理的嘛。

這裏應飛鴻離開後,顧绮羅想到遠在遼東的鐘春風,想到那麽清高驕傲的家夥如今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甘心情願。程統那腹黑狐貍不是耍了什麽花招逼迫他答應的吧?

一想到這裏,顧绮羅就心亂如麻,她有些自責,忍不住就對身旁頗有些不知說什麽好的杏花和春雨道:“當日鐘春風本是個自由自在的,是我需要他寫戲曲劇本,所以才請他來了百味館,和桃花班整日在一起琢磨新戲。所以他就在百味館住了下來。如果不是住在百味館,他就不會遇到程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所以說。春風如果是自願的還好,如果他不是自願的,我真是……要內疚一輩子,即便将來我能把他救出來。時光終究不能倒流,發生的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春雨和杏花彼此看了一眼。都沒想到顧绮羅竟然會為鐘春風這樣的糾結感傷,雖然心裏感動,不過兩人沒有內疚自責,所以這會兒卻比顧绮羅看的更明白。春雨便咯咯笑道:“奶奶你胡思亂想什麽呢?其實鐘大哥肯定是願意的啊。他那個人。驕傲的跟只大公雞似得,如果不是他自願,程大人休想逼得他就範。真逼急了,也就不會再去顧什麽面子。更有甚者,大不了一死呗。奶奶,你要相信,鐘大哥是有這個氣節的,所以他們這次的事情,他絕對是心甘情願的了。”

杏花也笑道:“我也覺着奶奶是想多了。當日在遼東時,奴婢親眼見過程大人和鐘大哥的相處,那就是一對歡喜冤家。而且程大人雖然用那個告白書來要挾鐘大哥,但他對鐘大哥其實真是很好的,吃喝冷熱,無不顧慮的周全詳細,對他自己也沒這樣上心過。再說剛剛應大夫也說了,不但他要回遼東,桃花班的人也有幾個要同去,那都是和鐘大哥交好的,若鐘大哥不是心甘情願,會捎信來讓他們一起去嗎?所以我斷定,這一次的事情就是奶奶平日裏所說的有情人終成眷屬。也許人家那邊這會兒正高高興興的兩情相悅,一起游湖踏青,春獵釣魚,奶奶卻在這裏為之自責感傷,你想想這多不值啊?”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顧绮羅眨巴着眼睛仔細想了想,忍不住也笑道:“我竟是當局者迷,看的還沒有你們清楚。沒錯,既然請了應飛鴻和桃花班的人,鐘春風肯定不是被迫的,他那麽驕傲的家夥,要挾若是不觸及底線也就罷了,一旦觸及底線,他寧死也不會屈服的。哈哈哈,不錯不錯,果然你們比我更了解他。”

春雨笑道:“可不敢這麽說。若論看人,誰能比得過奶奶?不說別的,就說劉老先生,當日我和杏花姐都懷疑他呢,奶奶就說他是個誠實的,到底用了他做京城總掌櫃,這是多英明的決定?”

顧绮羅忍不住瞪眼笑罵道:“你個死丫頭,故意揭我瘡疤是不是?明知道先前我差點以為看錯了人,現在還故意拿這個來說事兒。”說完又對杏花道:“我看這蹄子是真不能留了,越發大膽,再留些日子,只怕要把我房裏小丫頭們都帶壞了,你看看替她挑個人,等你和秋容出嫁後,我就把她也給嫁出去。”

春雨一開始聽說顧绮羅不肯留她,着實緊張了一下子,不過聽了後面的話,便忍不住笑道:“杏花姐和秋容姐怎麽着還不得等到奶奶生了小少爺或小小姐,奶奶出了月子再出嫁?這麽一算就是小一年的工夫,等她們走了,我替奶奶總管二房,調理調理小丫頭們,這又是大半年工夫,哈哈哈,夠本了。”

“呸!”顧绮羅和杏花一起啐了一口,主仆三人回到房間,杏花讓春雨去給顧绮羅倒杯紅棗茶來,她則坐在顧绮羅榻前的繡墩上,笑着說道:“剛剛奶奶說讓奴婢幫春雨找個人家,其實哪裏用得着我多事?春雨平日裏不聲不響,心中卻有主意呢。自從二爺從遼東回來,我看她和二爺身邊的小橋倒是走的近,奶奶不如問問二爺的意思?”

話音未落,就見春雨端了茶進來,将茶杯遞給顧绮羅後,她便瞪着眼睛問杏花道:“趁着我不在,編排我什麽呢?什麽二爺小橋的?”說到最後一句話,臉卻禁不住微微紅了。

杏花笑眯眯道:“沒什麽,我只是和奶奶說,前兩日看見你和小橋在廊下叽叽咕咕半天,不知道說什麽話。”

春雨臉更紅了,咬牙道:“那是小橋奉了爺的命去溫泉山莊打聽老太太住的怎麽樣,回來找奶奶禀報,所以讓我通傳呢。”

“哦?我怎麽不知道只是讓傳個信兒的話,能說上半天呢?”杏花挑眉,一句話把春雨噎在那裏,小丫頭立刻跺腳耍賴道:“我……我反正沒說別的,杏花姐你沒事兒就偷窺人家,不是好人。”

“這是什麽話?”顧绮羅捧着紅棗茶也笑眯眯的開口了:“春雨,你這麽說我就不能不批評你了。杏花作為你未來的嫂子,這會兒提前關心一下小姑子怎麽就不行了?竟讓你說成偷窺,我們杏花從不做這種事的,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這一下連杏花也臉紅了,哭笑不得道:“奶奶批評春雨就批評呗,饒上我做什麽?”

“咦?這話奇怪,難道你不是春雨未來的嫂子?你和曾遠不是已經交換了信物嗎?”顧绮羅故作疑惑的問,只把杏花羞得俏臉飛霞,站起身便道:“罷了罷了,我可說不過奶奶,還是躲了清靜去吧,有數的,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一面說着,就要往外走,卻聽院子裏忽地一陣嘈雜聲,似乎是小丫頭們的聲音,當中夾雜着岳嬷嬷的喝罵聲,杏花連忙緊走幾步要出去查看,忽聽身後顧绮羅道:“那老貨若是鬧得厲害了,就把她帶進來。”

“好,奴婢知道了。”杏花點頭,她知道奶奶忍這個無事生非的老嬷嬷已經到極限了,也別說奶奶,這院裏還有誰不是忍到了極限。因此快步走出去,就見綠兒和幾個小姐妹攔在岳嬷嬷身前,七嘴八舌道:“您老人家又是從哪裏喝了酒,跑過來撒酒瘋了?奶奶才回來安歇下,你就來鬧,這麽個鬧法兒,可是真不想在這二房裏做人了?”

岳嬷嬷往地上啐了一口,橫眉豎眼罵道:“呸!一群小娼婦,**奶只看着人家不看着自己的,瞧瞧把你們都縱成什麽樣子了?還敢說我不想在這裏做人,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對着我這老人就來了精神,有本事,怎麽見着杏花春雨秋容連個屁都不敢放?”

“笑話,杏花春雨秋容她們犯着我們什麽了?我們要去找她們?倒是您老,三天兩頭在這裏鬧……”綠兒如今有顧绮羅愛護,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懦弱自卑,聽見岳嬷嬷說得不像話,只氣的小丫頭臉都漲紅了,卻仍記着壓低聲音,卻不料不等說完,便又被岳嬷嬷兜頭啐了一口,聽她罵道:“這院裏數你牙尖嘴利不是個東西,還穿着蔥綠色衫子,你也不問問自己配不配這緞子?打扮的妖妖調調想幹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巴結**奶巴結的歡,還不是為了有一天她喝你的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你,也配給爺做房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