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拉鋸戰

天機子狼狽地從沙漠裏面鑽出來,來不及抖落身上的黃沙,就看到令他無比驚愕的一幕:只見自己的陣營中已經亂成一鍋粥,而造成這種混亂的僅僅是十幾個人。反觀對方的陣營,則絲毫未亂,正排着整整齊齊的方陣,在那裏看熱鬧。

剛才,他見翻天印當頭落下,已經來不及躲避,急中生智,靈力灌注雙腳,立刻鑽入沙漠之中,這才免去滅頂之災。

哪裏知道,出來之後,就看到這樣一幅叫他痛心疾首的畫面。天機子幾乎瘋狂,昆侖派的精英幾乎都在這裏,要是這樣任其屠殺,昆侖真就要滅門!

想到這裏,天機子運足靈力,大吼一聲:“昆侖弟子聽着,馬上向對方陣地發動反擊!”天機子行事果然老辣,只有把戰火蔓延到對方,才能展開混戰,發揮出昆侖弟子的特長,像這樣,只能挨宰。

這時候,戰場上指揮官的重要性終于體現出來,見到掌教安然無恙,如同一盤散沙的昆侖弟子立刻清醒過來,他們分出一部分高手纏住劉辛一方的十幾個人,剩下的則開始向天機子這邊靠攏。

天機子将手中的打神鞭高高揮舞,一馬當先,殺奔敵陣。在他的身後,數百昆侖弟子卷起漫漫黃沙,緊緊跟随,手中的長劍,閃爍着奪命的寒光。

這一下立即反客為主,劉辛也連忙招呼一聲,十幾條人影飛到半空,迅速回歸到己方隊伍前面,昆侖派中除了白面散仙和天涯子,其他人都無法飛行,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逃脫。

剛才被衆人一陣沖殺,昆侖派雖然損傷二百多名弟子,但是還有一拼之力。

劉辛判斷了一下場中的形勢,果斷的下達命令:“撤退!”

雖然大多數人不理解他的意圖,但整個團隊還是忠實地履行他的命令。劉辛現在心裏很清楚,對方的整體實力在自己隊伍之上,硬拼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且戰且走,利用己方的高手不斷消耗敵人,這才是良策。而且,在沙漠之中,水源也是一個大問題,現在所走的方向,遠離那條橫穿沙漠的河流,只要堅持兩天,就有好戲看了。

天機子很是郁悶:這個該死的劉辛,竟然不敢正面交鋒,看着後面沙漠上橫七豎八的死屍,天機子怒火中燒,就是追到天邊,也一定要把敵人斬盡殺絕。可是他渾然忘記,交戰以來,對方還未曾損傷一兵一卒。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一陣大亂,只見十餘丈高的大家夥從後面追趕上來,大步一跨,就是好幾丈的距離,在這個不能飛行的沙漠上,速度就算奇快。

雖然有一些昆侖弟子的長劍刺在他的身上,卻絲毫不見損傷。倒是他的兩只大腳片成了最厲害的武器,所到之處,踩倒一大片,一個人就把昆侖的陣營攪得大亂。

很快,大家夥就旁若無人地穿過昆侖的陣地,在敵人數百雙眼睛的目送下,來到劉辛身邊。大概當年趙子龍在長坂坡,就是這種感覺。

就這樣一追一逃,一直跑到日落西山,劉辛見到追兵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命令大部隊繼續前行,剩下的十幾個在沙漠中歷練過的人則停下腳步,準備阻擊敵人。

天機子見狀,也不敢怠慢,也喝令大部隊停下,免得像開始那樣遭受對方蹂躏,然後,僅遣本方高手,前去迎敵。

劉辛等人意在阻擊敵人,所以也不着急,和他們打做一團,因為能夠在高空飛行,所以居高臨下,發動的法寶攻擊威力及更加巨大,一時間,鬥個旗鼓相當。

夜幕漸漸籠罩整個沙漠,雖然黑夜并不能對修真者造成太大的障礙,但是這種森嚴的氣氛,卻叫每個人心頭都籠罩上一層陰雲。

空中忽然響起劉辛的聲音:“哈哈哈,天機子,咱們明日再戰!”說罷,帶領衆人破空而去,追趕自己的大部隊去了。

天涯子在後面就要追趕,卻被天機子攔住:“師弟不可莽撞,我看這個劉辛有恃無恐,莫非還在沙漠中埋伏着沙漠厲害的殺招不成?”

“那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天涯子憤憤然。

“其實,我們根本不必追趕他們。”現在,天機子徹底清醒過來:“在沙漠中我們已經占不到優勢,只要我們的大部隊撤出沙漠外面,馬上就又可以重新占據優勢。”

天涯子有些聽得糊塗:“掌教師兄,你是說我們不追了?”

“對,師弟你和師叔祖留下來監視對方的動向,其餘人等退出去守株待兔,到時候以逸待勞,定可全殲賊人!”天機子的一雙眼睛在夜空中閃閃發亮,用了二百多名弟子的性命,終于使他徹底清醒過來。

“萬一要是他們從別的地方跑出去怎麽辦?”天涯子又提出疑問。

“這片沙漠十分浩瀚,他們一千多人,修為低下的弟子要吃要喝,能在沙漠裏挺三天就不錯了。我看,劉辛這小子大概也就是打得這個主意,想把我們也拖進去為他們陪葬,我才不會那麽蠢呢!”天機子得意的看了天涯子一眼,後者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衆人聽了都不由後怕,要是真的深入到沙漠中,這些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倒是不怕,可是下面修為比較低的弟子卻恐怕真要随着葬身這裏。

“師弟,師叔祖,有勞你們,随時保持聯絡,我這就帶人回頭。”天機子向天涯子和白面散仙打了一個稽首,然後率領大部隊,開始後撤,很快,數百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劉辛等人追上大部隊,就下令休息,這些少年心智堅韌,這才足足在沙漠中堅持一天,早就人困馬乏,聽到命令,立刻全都坐在地上,打坐休息。

劉辛取出一片大還膏,遞給老黑:“黑護法,下面就看你的了,這一千多人的飲水,沒問題吧?”

老黑的小眼珠轉了急轉,然後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要是在別的地方,別說一千人,就是一萬人也不在話下,可是這裏十分幹燥,水分太少,俺試試看吧,不行叫小穎也一起施法。”

“暫時就不用麻煩黑大哥了。”大眼睛忽然鑽到劉辛的面前,手中取出玉淨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誰像你,渴了才想起找水,我這早就預備好了。”

“就這一瓶,還是留着你自己喝吧。”老黑不由十分洩氣。

大眼睛向他皺皺鼻子:“黑大哥,我這個玉淨瓶裏面別有乾坤,現在,少說裝了幾十噸水,要不,咱們比比,看誰弄出來的水多!”

劉辛以前見老黑在沙漠中凝聚出水來,所以這才不怕,以修真者的能力,只喝水不吃飯,大概可以堅持一個月。

出乎他意料的是,大眼睛竟然如此細心,倒也省了不少力氣,于是連忙組織人分水。玉淨瓶裏面果然源源不斷地倒出水來,那美妙的聲音,入耳極為動聽。

經過甘露的滋潤,弟子們都精神百倍地開始入定。劉辛則又眼珠一轉,帶着大家夥原路返回。他要采用騷擾戰術,叫對方不得安寧,無法恢複體力,以便在拉鋸戰中占得先機。

走到半路,忽然迎面飛過來兩道人影,正是天涯子和白面散仙。劉辛暗中好笑,看來大家打得都是同樣的主意,于是也不答話,和大家夥一人截住一個,就在沙漠上空展開激戰。

天涯子和白面散仙也十分郁悶,本來,兩個人想趁着夜幕,大開殺戒,找回白天昆侖弟子被屠殺的場子,可是,中途忽然碰到老對頭,計劃落空。

一直打到天明,雙方這才罷手,原因是劉辛一直沒有看到昆侖派其他人的影子,馬上意識到其中的關鍵,于是領着大家夥回歸本隊。

劉辛把衆人召集在一起,商議對策:“現在看來,計劃又要有所改變,天機子竟然率領大隊人馬撤離沙漠,咱們想要在沙漠中殲敵的目标顯然無法完成。”

李穎聽了,臉上露出憂色:“師傅,對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在沙漠外面和我們決戰,因為在沙漠中,我們無法長久停留,早晚要出去,看來,正面交鋒遲早難以避免。”

旁邊衆人立刻群情激昂:“戰又何妨,咱們就痛痛快快地和昆侖戰一場!”

劉辛微微搖頭:“那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并不可取,我們四派剛剛奠基,大家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弟子死在沙漠裏吧?”

鐘良第一個點頭,他的役鬼門深受沒有弟子之苦。其他人也都點頭,雖然大家并不懼怕戰鬥,但是無謂的犧牲,卻是誰也不希望看到的。

最後,衆人将目光一起彙聚到劉辛身上,等待他最後拿主意。哪裏知道,劉辛卻攤開兩手:“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不如,咱們問問沙漠的主人吧。”

大家一聽,齊刷刷地看向老嘻,只見他正蹲在沙地上,地下挖了好幾個小坑,正和一個十幾歲的崆峒弟子拿着沙子抟成的泥球,在坑裏彈來彈去。

第 258 章 :傷心的江盈惠

“我不回來,怎麽能看到這一幕。”榮華景眼中眸色如臨淵般深邃,定定地看着江盈惠,讓江盈惠不得不閃開了視線,“我竟是不知道,惠兒已經管到坤榮院中來了。”

榮華景從江盈惠身邊大步走過,幾步走到紅嬷嬷身邊,伸手一把扶起她,“紅嬷嬷,雲寒來晚了。”

“世子。”紅嬷嬷的聲音沙啞,嘴一張開,便噴出一口黑血來,她不得不停了話,還用些微的力氣推了推扶着她的榮華景,似乎是要把他推開,“髒……了世子。”

鮮血濺落到榮華景青白色的錦衣上,渲染出一朵朵大大的血花。

榮華景眼中閃過一絲痛意,他雙手架住紅嬷嬷,扶着她往側院走,“紅嬷嬷,你先不要說話,我已經讓秦風去請大夫了。”

兩人緩緩地進了側院的屋子裏,竟是完全不搭理一旁的江盈惠等人。

江盈惠站在那裏,鳳眸中暗光沉沉,袖中手指緊緊地捏着帕子,像是要把那帕子撕碎一樣,她定定地看着榮華景消失的背影,沒有動。

“縣主。”小雲小心翼翼地走到江盈惠的身邊,似乎是想要跟她讨主意,“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江盈惠冷豔斜睨小雲一眼,“還能怎麽辦,人家心裏只有紅嬷嬷,我這個正經的妻子倒是被他忘在了身後,這後半輩子,就讓他跟紅嬷嬷過去吧!!”

言罷,她一轉身,對一衆人冷聲道了一句,“走!”

今天算這個紅嬷嬷走運,她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了,頂多就是跟榮華景吵一架。為何自從前兩個月那次争吵開始,他們兩個之間只要見面便只剩下了争吵呢?江盈惠心中十分不解。

這夫妻之間吵架,難道也跟潘多拉魔盒一樣,打開就沒有停歇的嗎?如果真要這麽一直吵下去,她這日子有什麽過頭?倒不如離婚了算了。

只是……這婚事是堯明帝親自下旨指定的,要離,恐怕還沒那麽容易,真是煩心透了。江盈惠一路怒氣沖沖地出了鎮國公府,到了自己的府中。

柳岸正送了幾個制衣大賽的主事人出去,一行人有說有笑的,看到江盈惠,柳岸面上笑容一凝,他很快折返了回來,到了內屋,還未進去,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江盈惠這是發了大脾氣了,她已經好久沒有發這種脾氣了,她今日說要留在鎮國公府管家,難道是鎮國公府中有人惹了她生氣嗎?如今還有誰敢惹她置氣的?

柳岸眼中眸光微動,腦子裏就蹦出了一個人,他心中有些莫名地滋味,腳下步子也不自覺地加快了。

進得內屋,便見着滿地的狼藉,江盈惠手上正把一個蘭花瓷瓶往地上推,那蘭花瓷瓶有些大,落地之後沒有碎,只滾了幾滾,便離地江盈惠遠了些。

這幕也不知道是哪裏刺激到了江盈惠,江盈惠幾步追上前,擡腳就要踢上那瓷瓶。

“縣主小心腳疼。”柳岸忙上前擋住了江盈惠的動作,他抓着江盈惠高高舉起的手,與她正面對視着,見她面上怒色更甚,便解釋了一句,“這瓷瓶是舶來品,頗厚實,輕易不能打碎。”

原來是進口貨,難怪不會碎,江盈惠怒氣消了些,她手腕動了動,柳岸便松開了桎梏,“制衣大賽的事情,準備地怎麽樣了?還有五日便要開始了,可不能出什麽岔子。”

“縣主放心,萬事都準備妥當了,定是不會讓縣主失望的。”柳岸跟在江盈惠身後,小心地觀察着她的面色,“縣主是受了誰的氣?是誰這麽大膽敢惹了縣主生氣?”

“還能有誰?”江盈惠冷笑一聲,遠遠看着鎮國公府的方向,“除了榮華景,還有誰能讓我這麽生氣的?值當嗎?他也就是看我在乎他罷了!”

柳岸垂了眸子,心中情緒難明,他看着江盈惠,半晌才道,“世子他對縣主是好的,人人都是知道的。”

“什麽好的?”江盈惠拔高了聲音,轉頭瞪着柳岸,“他好在哪裏?除了沒納妾,他跟其他人比,有哪裏好?你告訴我啊?”

柳岸有些語塞,“世子他……”

半天沒說出一個具體的好來。

“呵呵。”江盈惠眼中泛了濕意,一股莫名地心酸泛上心頭,連日日跟在她身邊的柳岸都說不出榮華景的好,他對自己,她當真是不知道好在哪裏。

要說他沒納妾吧,如今鎮國公府外面的田莊裏還養了他之前的通房丫頭呢,說什麽到底是伺候過他的,該養着她們一輩子,多麽有情。

要說這平日裏的相處吧,從兩人開始認識,就是她一步步設計,精心籌謀的,時時都是她對他俯首帖耳,好言好語,他何曾對她噓寒問暖過,永遠清冷的竹公子模樣。

大事上面,他永遠不會問她,小事之前,他也從來都是撒手不管,便是她和鎮國公夫人之間時時的矛盾,他也只當不知,裝糊塗。

如今,她和鎮國公夫人徹底撕破臉了,他倒是好,出來站鎮國公夫人的立場了,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指責她?好你一個榮華景,我們結婚也這麽多年了,你還當自己是寶,我是草呢?!

我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我就滿心裏把自己托付給你一個人,你這麽對我!你太讓我失望了,榮華景!

江盈惠越想越難過,眼淚順着眼眶無聲地流出來,也沒有留意,直到眼前被一層柔軟的棉布遮住,輕柔的觸感從眼睛上傳來,她才發現,自己流眼淚了。

柳岸無聲地蹲跪在她的身邊,手中拿着帕子,輕輕地小心地幫她擦拭着眼睛上的淚水。

待得眼前的帕子被拿開,江盈惠目光盈盈地看着柳岸。

他白皙的面容,薄唇長目,便是挺如懸膽的鼻子,無一不是按着她的愛好長的。這樣一個人,他對自己極盡溫柔……

江盈惠腦中閃過一幕幕畫面。

第 258 章 傾國之戰

風雲皇朝,漠北城。

這座風雲皇朝最北端的城堡,車水馬龍,運來數不勝數的各種物資,長長的車隊蜿蜒綿延到天邊,時不時的有大隊騎兵從車隊旁策馬狂奔而過。

騎兵們舉着不同的旗幟,操着各種方言明顯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有一點相同,人人目光冷冽都是曾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久經殺戮的精銳,像陣風一樣席卷而過。冷漠冷冽的眼神,讓衆多護送車隊的護衛望而膽寒。

随着太後一聲令下,風雲皇朝龐大的戰争機器就運轉起來,傾國之力把大屠戮場一戰後僅剩的精銳全部調撥到北疆,準備接下來的北征。

這一戰,事關整個皇朝的國運,上至國君下至村夫走卒全都緊張起來。

京城,洪門真武大殿。

全國精銳兵力向北疆集中的時候,洪淵盤腿坐在真武大殿內靜靜修煉。掌心冒出炙熱的火焰,把一團青色光芒籠罩起來。這團青色光芒不停地跳動,像頭上古兇獸一樣發出極其危險的氣息,但無論怎麽跳動都掙紮不出洪淵的掌心。只是間或一縷縷光芒滲出,在地面和牆壁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刀痕,那是一縷縷刀芒。

洪淵雙眼微閉,斬斷所有雜念靜心祭練風雲府主雷蒙送給自己的青龍刃。

風雲府主雷蒙沒說錯,這是一柄洪淵還無法真正控制的大殺器,還沒有全力催動,青龍刃就展現駭人的威能,全力以赴才勉強将其困在掌心上,半個時辰不到,雙手和身體上就遍布刀痕。還好,洪淵突破到靈武七重巅峰後身體足夠強悍,沒有被這些刀痕傷筋動骨。

掌心上的火焰不大,溫度卻越來越高,青色光芒極力跳躍掙紮,但還是被一縷縷火焰滲透了進去。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一團幽冥天火,號稱可以焚化天地萬物的天火!

良久,在青色光芒跳動最激烈的瞬間,洪淵張嘴一口本命血氣噴上去。青色光芒的跳動陡然停止,現出一柄半臂長的月牙形利刃,和在風雲府主雷蒙手上時相比,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氣。停頓了好一會,這柄青龍刃才繼續跳起來,光芒依然刺眼,跳動的幅度卻弱了一分。

洪淵臉色蒼白,似乎剛才那一口本命元氣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手掐一道法訣把青龍刃收起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不錯,這樣祭練下去,才有可能孕育出一柄真正的大殺器,斬殺飛升境高手都不在話下!”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青龍刃的威力,就連他也有些意外和震驚,威力還在真武鼎之上。一旦徹底煉化,洪淵就多了一件真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大殺器!有了可以焚化天地萬物的幽冥天火,這絕不是什麽幻想,也用不了多久!就連風雲府主雷蒙,恐怕也沒想到洪淵身懷幽冥天火這樣的異寶。

“蝠伯,你說風雲府主雷蒙的本尊,到底是什麽修為?半步飛升,還是飛升境?”洪淵突然問道,心裏一直有個疑惑。

風雲府主雷蒙的一個意念分身都是半步飛升境界,他的本尊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看上去遠遠不止半步飛升的樣子。但要是早就突破到了飛升境,他怎麽還繼續滞留在鼎天大陸上?

血蝠王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好一會,聲音這才在洪淵腦海裏響起,“不知道,我的元氣還遠遠沒有恢複,看不出他的實際修為。洪淵,這個雷蒙不簡單!”

簡單說一句後,血蝠王就再無聲息,洪淵卻心頭凜然,明白雷蒙的修為只怕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能讓血蝠王都如此評價的,在鼎天大陸上這還是第一個。

靜修七天後,洪淵終于走出了真武大殿,率早已等候多時的洪門精銳絕塵而去趕往北疆。

這次北征,将由他這個當朝太傅出任征北大将軍,從大屠戮場走出的殺戮堂堂主洪無痕執掌近衛軍,洪九執掌前鋒營。除了刑法堂堂主洪無罪留守京城洪門外,所有的洪門精銳這一戰傾巢而出。

大屠戮場一戰,整個皇朝凡武七重以上的武者幾乎死亡殆盡,只有洪門的頂尖高手存活下來。這次北征,幾乎所有的偏将和統領都由洪門高手出任,這是風雲皇朝最後的護國軍,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一支洪家軍。

三月下旬,北疆大地從冰雪覆蓋中開始複蘇的時候,風雲皇朝的征北大軍浩浩蕩蕩地越過邊境殺入獸血皇朝悍然入侵,一路北上。

風雲皇朝重兵調往北疆的舉動,早就驚動了獸血皇朝的耳目,在邊境上同樣布下了重兵駐紮。然而,兩軍交鋒,剛一接觸獸血皇朝的大軍就開始崩潰,防線接連失守,鎮邊大将拓跋康抛下十幾萬屍體後率親衛倉促後撤八百裏駐守石頭城等待援兵。龐大的邊軍抛屍荒野,走散的更不計其數,潰不成軍。

昔日以兇猛和狂暴著稱的獸血大軍,在風雲皇朝的征北大軍面前不堪一擊!

不是普通的士兵不夠勇猛,而是大屠戮場一戰,獸血大軍中但凡厲害一點的将領都被征召死在了大屠戮場中,面對有備而來的洪家軍無從抵擋。将領們剛剛露面,立馬就招致幾個洪門高手的斬殺,群龍無首每一支部隊都無人指揮,這還怎麽打?

三天後,退守石頭城的鎮邊大将拓跋康被獸血大帝下令斬首示衆,周圍的城鎮緊急來援,石頭城迅速聚集了六十多萬精兵。按道理來說,憑着堅固的城牆和防禦工事,阻擋兩三倍的兵力十天半個月絕不成問題。

然而,僅僅堅持一個多時辰,石頭城就被風雲皇朝征北大軍的鐵騎踐踏,滿城鮮血。

征北大軍用一場屠城,徹底擊潰了獸血皇朝守軍的意志!

從石頭城往北一千三百裏,征北大軍再也沒遇到什麽抵抗,一路上兵鋒所指之處,守軍莫不落荒而逃,獸血皇朝的國土紛紛淪陷。雄霸鼎天大陸北面的往日不可一世的獸血皇朝,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坍塌,風雲皇朝殺神洪淵的兇名,迅速傳遍北疆大漠的每一個角落,獸血皇朝每一個人都談洪色變。

來自風雲皇朝的征北大軍,就像失落原的上古兇獸洪流一樣在大漠上激流勇進勢不可擋!

第 264 章 被發現

黃掌櫃慌亂地擦了一下鬓角留下來的汗水,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真的沒,沒什麽。”腦子裏卻飛速轉着想應對之法。黃掌櫃偷偷看了一眼陸花暖,發現陸花暖一直在玉寧的背後給他打手勢,示意他不要說實話。黃掌櫃心中冷笑一聲,看來擺脫這個煩人的陸花暖有方法了,但是他也不能說這是騙陸花暖的,因為陸花暖想出水峪鎮去長安。當然不能說這話,不然就會暴露自己,被主人知道了這可就麻煩了。

黃掌櫃想了想說道:“這是這位小姐要的地圖,她說她想在水峪鎮周邊玩一玩,問我有什麽好一點的避暑的地方。我說我這裏正好有一個地圖标注了很好玩的山峰,很清涼,适合夏天去玩耍。”

陸花暖點頭又小雞啄米一樣,“是,是,是。掌櫃說的正好是我想說的。我是想車行走南闖北的,肯定見識比較多,所以我就過來問問看。你說是不是黃掌櫃。”陸花暖看向黃掌櫃說道。

黃掌櫃點頭稱是,黃掌櫃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年輕人不好惹,惹了他的下場也會很悲慘,他還是乖乖順着這位小姐的話應該是很安全的。

玉寧一邊展開地圖,一邊說道:“黃掌櫃是吧,你敢保證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黃掌櫃頂住壓力說道:“是,是真的。”說完又擦了擦額頭的汗。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給這位小姐推薦了什麽好景點?”玉寧看向展開的地圖。

黃掌櫃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說:“千萬不要發現這地圖的問題,祈禱這個公子不要這麽博學。”

看了這地圖,玉寧冷笑一聲說:“哼,沒有想到啊,川蜀地區的山脈怎麽都長到水峪鎮附近了呢?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黃掌櫃解釋一下。”

黃掌櫃一聽冷汗就冒出來了,哆哆嗦嗦不知道如何才能蒙混過關。

陸花暖一聽也急了,掙紮着站起來湊到玉寧身邊觀看地圖問道,“玉寧,你是說這地圖是川蜀大山的地圖嗎?”

“沒錯,所以我想讓黃掌櫃解釋一下。”玉寧說着便盯住黃掌櫃,黃掌櫃的汗冒得更厲害了。

陸花暖聽玉寧說這不是出水峪鎮的地方,氣得直接單腿跳到黃掌櫃的面前抓住黃掌櫃的衣襟,怒氣沖天地問道:“你不是說去幫我拿出水峪鎮的地圖嗎,為什麽你拿了一份川蜀山脈的地圖。要不是我朋友看出來,難道你就打算這樣糊弄我嗎?你說啊!”黃掌櫃被陸花暖搖得頭暈眼花,半天看不清楚東西。

沒等黃掌櫃反駁陸花暖的話,就聽到陸花暖說:“黃掌櫃,你是叫人在房間裏放了冰塊嗎,我怎麽感覺涼飕飕的,貌似還有一點冷。”陸花暖放開了黃掌櫃,用雙手搓了搓胳膊。

被陸花暖放開的黃掌櫃,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上露出驚恐地表情指着陸花暖的背後,仿佛陸花暖的背後站在一個妖魔鬼怪一樣。

陸花暖努力轉動着自己被凍僵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後轉,看到自己真得不想看到的畫面。

玉寧黑面如玉,貌似都有些反光,更恐怖地是玉寧的臉上還挂着微笑。

陸花暖咽了一口唾沫,聲音發抖地問道:“玉寧,你這是怎麽了。你能不能先不要對着我笑。”

“我沒事,花暖。我只是想聽你一下你的解釋,你不是說你要地圖只是為了去水峪鎮的周邊玩一玩嗎?怎麽好好地就像從水峪鎮出去呢?”玉寧臉上帶着微笑聲音輕柔地說道。

陸花暖下意識地朝門口移動了一下,不再看玉寧,而是對着黃掌櫃說:“對,就是。你為什麽要誘拐我離開水峪鎮呢。明明我只是想去水峪鎮的周邊玩一玩。你快說你有什麽目的。”

黃掌櫃看着玉寧也慌了,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什麽形象,氣得手發抖指着陸花暖說:“這位小姐,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呢,明明是你說要離開水峪鎮去長安,纏着我非要我給你出水峪鎮的方法。明明人人都知道出了王家人以外哪裏有人知道離開水峪鎮的方法。我說不知道,你還不相信,在我這裏胡攪蠻纏的,害得我這一下午都沒有做成一單的生意。我才是最冤枉的人。”

“胡說,你明明知道。”陸花暖立刻反駁道。

黃掌櫃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怎麽就是知道了,我要是知道了,我還能給你一張假地圖嗎?”

“好了,你們倆都閉嘴。”明明是很輕柔的聲音,但是陸花暖和黃掌櫃都聽到了無盡的寒意,兩人立刻都閉嘴了。那聲音又說道:“花暖,你還是先回家吧,你的問題還是回家去解決吧。至于這個黃掌櫃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因為他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陸花暖又往後退了幾步,傻笑着對玉寧說道:“那個,我想十六可以把飯菜都給我買好了,我要去找十六了。玉寧你就先走吧。”剛剛轉身就被玉寧拎住領子,怎麽跑都跑不掉,陸花暖放棄了掙紮轉身回頭對黃掌櫃說:“黃掌櫃,你給我等着,今日之事,我來日相報。我回再來的,知道你說出來為止……”

就這樣陸花暖被玉寧拎着領子出了馬車行,發現十六已經把馬車停在門口了。十六一見陸花暖忙迎了上來,哭喪着臉說:“小姐,你吓死我了。我把小姐帶出來,小姐從馬車上消失。我該怎麽辦呀,差點沒有把我急死了。還好玉公子派人通知到我說找到小姐了,不然我還在水峪鎮到處找小姐呢,小姐下次不要這樣了。想去哪裏,十六陪着你去就好。”

玉寧打斷了陸十六,要是他再不阻止,估計陸十六還能說上個大半天,“行了,扶你們家小姐上車吧,一直堵在別人的店門口很不禮貌。有什麽話等回到家了再說。”

陸十六連忙說:“是。小姐小心一點。”

第 253 章 幺蛾子

田末正暗暗興奮着,他們這一隊苦力,已經把任務區域範圍內的隕石,全部搜集完了。

在兩處險峻的峽谷,為挖掘幾塊深陷谷底的隕石,死了五名苦力。

苦力的命,賤如蝼蟻,尼古拉毫不介意。

田末看到薛帆安然無恙,也不會同情死的那五個家夥是什麽人。

這一撥新抓到的苦力,絕大部分,是從郎溪三角遷徙過來的人渣敗類,他們做的惡事太多,死在這裏,也是報應。

尼古拉粗略統計了一下,他們這一趟收獲了五六百塊隕石,小的有一兩百斤,大的也有将近一噸的樣子,總數約在百噸左右,比他以往的收獲都多,樂呵呵地拍着田末肩膀說是小甜甜給他帶來好運氣。

當下收隊,每名苦力,把隕石塞在可以撐大的特制網兜裏背在背上,平均每人一噸的樣子,沿着來時的路徑返回。

一噸的重物,五級超能者背負起來不算什麽。但在這個氧氣稀薄的冰川高原,還是比較吃力的。薛帆也跟其他苦力一樣背負了一噸隕石,田末知道他能扛得住,有心磨砺他一下,也沒有為他求情減免。

隊伍直接穿過了他們先前躲避隕石雨的那個山洞,沒有停留,繼續前行。一路上,彙聚的苦力隊越來越多。

看着一個個愁眉不展的苦力氣喘籲籲背負的隕石,田末心花怒放……媽蛋,這些寶貝都是末爺的,先放在你們背上暖暖!

尼古拉把隊伍交給手下那個格外猥瑣的狐臭印支阿三看管,帶着田末前後查找,找到舒剛、聶雄六員戰将,俱都安好。

尼古拉只以為是送給田末的順水人情,哪裏知道,田末跟這些兄弟短暫碰面,都用唇語傳遞了關鍵信息!

甚至,借着短暫交錯的機會,田末給這些兄弟手裏,暗暗塞去五十發的激光手槍!

他們作為苦力,早已被搜過身,此時身上再藏一把激光手槍,也不會有人再搜查他們……孫猴子鑽到鐵扇公主肚子裏大鬧一場的計劃,正順利的按照田末的預想一步步進行着。

尼古拉感慨地告訴田末,這一次天降隕石的數量,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他以為自己的苦力隊這次能得到一個好的收獲名次,得到多一點的獎勵賞賜,看來要落空了。

不必他說,田末也能做出判斷。

原本冗長得不見首尾的幾路苦力大軍,在長途跋涉中越來越接近石巢,隊伍也越聚越攏,目測有三四萬苦力,很多人背負的隕石,都在一噸左右,累計超過了尼古拉所說石巢一次運貨兩萬噸的基數!

途中經過幾個天城會開掘的山洞據點,給苦力和押運弟子送上幹糧。苦力吃的是炖熟的喪獸肉,押運弟子吃的是燒烤的靈獸肉,燒烤的靈獸肉噴香爽口,營養價值也不一樣,待遇泾渭分明。

尼古拉要讨好田末,把自己分到的靈獸肉交換田末的喪獸肉。田末無所謂,接過靈獸烤肉,有滋有味地大吃大嚼。

旁邊苦力看到田末這份待遇,有的羨慕嫉妒恨,有的竊竊私語一陣後猜到田末是靠着“小鮮肉”長相吃香喝辣的男寵,俱露鄙夷之色。

田末才不理會這些……媽蛋,大丈夫能屈能伸,能靠長相吃靈獸烤肉,末爺幹嘛要跟你們這些烏七八糟的夯貨去啃沒油沒鹽的喪獸?

隊伍再怎麽無序,次日黃昏時,也終于到達了石巢!

各支苦力隊,把隕石交給統計官,報上小隊長的名字,登記上交隕石重量之後拿到一塊記分牌,尼古拉便揮手讓苦力們去苦力營……到他們下一次做任務,帶的苦力未必再是這支隊伍了。

田末與薛帆用唇語交流幾句,把兩支五十發激光手槍交給他。

戰隊隊員們,都猜到了田末身上有儲物異寶。大家都被搜過身,他能憑空拿出激光手槍給他們,更是坐實了他們的猜測。

那麽更大膽的猜測是,末爺的儲物異寶,是不是可以把這數萬噸天外隕石全部搞走?想到末爺不在意能不能與統帥部聯系上了,負責通訊聯絡而自責失職的薛帆,都忍不住激動得滿臉通紅。

尼古拉不明所以,向薛帆笑笑,說:“朋友,進了苦力營,誰要是想對你那啥……你直接告訴他,你是約翰爵爺罩的人!”說着,向田末讨好地擠擠眼:“小甜甜,咱們快走吧,你這幾個朋友要去的苦力營編號我都給你打聽好了,你早些見到約翰爵爺,早些向他求情賜給你朋友自由……否則今天晚上他們遭遇什麽,我還真不好

說!”

拉着田末,走向一個比較幽靜的山坳。

沒走出多遠,一個中隊長出現在眼前。

這個中隊長,是尼古拉的頂頭上司。尼古拉致禮之後,這個中隊長看了田末一眼,想說什麽,又忍住了,徑直離去。

尼古拉仿佛松了口氣,帶着狐臭印支阿三一班人,與田末繼續前行,眼看進入山坳,忽然有人高聲叫道:“尼古拉……過來!”

叫住尼古拉的,是一名袖口繡着三道黑邊的大隊長,身邊跟着幾個大漢,看他們的長相模樣,都是波斯人。

“尼古拉見過哈迪大隊長!”尼古拉左手拉着田末的手铐,走過去時把田末稍稍擋在身後,右手向對方敬了個禮。

這個波斯人大隊長蓄着一臉絡腮胡須,完全無視尼古拉,陰沉的目光斜視他身後的田末,說:“這個苦力是怎麽回事?”

尼古拉猶豫了一下,立正說:“報告哈迪大隊長!屬下看這個漢唐俘虜人品不錯,想送他到軍團部,看他夠不夠資格做護兵!”

這個叫哈迪的大隊長冷笑一聲,說:“好啊尼古拉,你也會玩這一套了……把這小子的護鏡摘下來,我先把把關,看他夠不夠資格!”

旁邊跟着的幾個波斯人,眼裏都冒出猥瑣的光芒。

田末哪裏不知道這些雜碎想幹什麽,暗叫要遭……——媽蛋,萬裏長征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裏,難道這最後一步路,要讓這幾個波斯雜碎攪黃了?

第 252 章 ∶我叫何飛

第二百五十一章∶我叫何飛

可田小雅的動作卻始終迅速無比而且也依舊沒有停下,當陳飛痛苦的捂着肚子摔倒在地後,下一瞬間她就猛地騎在了陳飛的身上,同時她雙腿的膝蓋也是将陳飛的一雙手臂死死的壓在了地面上!!!

直到這一刻,陳飛已經完全被田小雅完全固定在了自己的身下,他的身體被田小雅騎着,唯一能反抗的兩條手臂也已經被對方的雙膝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目前陳飛已經完全被田小雅控制住的同時也失去一切反抗能力!.

“啊…咳咳!咳…!”

看着身下那面容痛苦并且嘴角處還不停咳出鮮血的陳飛,田小雅那冰冷的面孔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她淡淡的盯着身下的陳飛說道“你不要怪我,我并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可是只要你不死那麽我就沒辦法活下去,我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你去死吧!”

在說完這句話後,還不待身下的陳飛說些什麽,田小雅的一雙手便猛地掐住陳飛的脖子緊接着驟然用力的掐了起來!

“唔…咳…咳…”

陳飛瞬間便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艱難起來,那是因為騎在他身上的田小雅早已經雙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并不停地用力!

所以很自然的,出于人類求生的本能,陳飛本能的想伸出雙手去掰田小雅的手,但是下一刻他卻驚恐的發現…

他的一雙手臂居然根本就擡不起來!因為他的一雙手臂早已被田小雅的一雙膝蓋死死的壓在地面上!絲毫無法動彈!!!

他已經完全失去一切反抗能力了!

“咳…咳咳…咳…額啊…”

同樣的,随着田小雅一雙手的不斷用力,陳飛也已無法呼吸,脖頸處的劇烈疼痛甚至讓他連咳嗽都快做不到了,他只能兩眼睜的老大并且死死的瞪着身前田小雅的那張臉,除了這樣以外,其餘的任何事他都做不到了。

看着身下陳飛那不甘的的目光,田小雅那冰冷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些許嘲諷的神色,雖然她沒有說話,不過其掐着陳飛脖子的那雙手卻是愈發的用力!

由于長時間的無法呼吸,目前陳飛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而且他的視線也在這一刻開始逐漸模糊…陳飛知道這是大腦缺氧的情況,相信在過那麽一小會…他便會徹底死亡…

可接下來讓他感到有些不解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那明明無比模糊的視線中,不知何時竟開始浮現出了很多的清晰畫面…是的,是很多的畫面,這些畫面猶如走馬燈一樣在他的面前紛紛閃過…

很多人都說當人在即将死亡的最後時刻,其生前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事情便會一件件的在面前閃過,目前即将死亡的陳飛竟然也是看到了那一張張無比清晰但又真實的畫面…

他看到…在其中的一副畫面裏…一個幼小的孩童正在身旁父母的扶持下開心的玩着一個小皮球,從畫面裏他能看出孩童身後的一男一女笑得很開心,而那個孩童也是開心的笑着。

在這張畫面一閃而過後緊接着第二幅畫面卻出現了….這一次畫面中則是一個穿着小學校服的男孩正與另外幾個男孩在一個胡同裏玩着丢沙包,從中間那個小男孩左右躲閃的動作來看他似乎玩的很開心。

很快的,另一幅畫面又将這幅畫面替代,這次的畫面是一所學校的操場,在操場內,其中是一個年紀約在十四五歲的少年在和其餘的一群年紀相仿的少年踢着腳下的足球,少年帶着球接連沖向對方的球門…球進了,這名與他的外貌有些相似的少年興奮地跳了起來。

随後一個樣貌幾乎與他一樣的青年站在火車站臺上的畫面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畫面裏,這個與他樣貌幾乎相同的年輕人正一臉凝重的站在一對中年夫妻的面前,而這對中年夫妻的樣貌與第一幅畫面裏的年輕男女很相似,應該是這名年輕人的父母,畫面裏父親面帶不舍,而母親似乎在流着淚對着面前的年輕人說着什麽…最後年輕人登上了火車。

緊接着又是一副畫面出現了,畫面的中間依舊還是的那個基本與他樣貌相同青年,不過這一次他的身旁卻是聚集着很多人…在他的左側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大漢,右側則是一名長發飄飄的成熟美女,身後是一個帶着眼鏡的斯文青年,至于他的身前卻是站着一個樣貌中性的年輕人,他們幾人幾乎都個個面帶微笑的對着中間的青年說着什麽…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人叫什麽,可是這些人的面孔他卻是感到十分的熟悉。

而在接下來,更多的畫面則是紛紛出現,其中有與他樣貌相同的那名青年的,也有其他人的,可随後這些出現的這些畫面裏的人們卻始終都是之前那些畫面裏的人。

他看到一名女人拿着匕首,在即将捅死那名與他樣貌相同的年輕人時…之前畫面裏的那名長發美女不顧一切的抓着青年的雙腿向後拉去,最終青年躲過了這斃命一擊。

他看到那名樣貌與他相同的年輕人在生死不知之際,之前那個光頭大漢将一張符咒貼在了年輕人的額頭上,随後年輕人醒了過來…

他看到那名樣貌與他相同的年輕人正與之前那名戴眼鏡的青年站在一起,二人似乎在面對面交流着什麽…

他看到那名與他樣貌相同的年輕人正拉着那名相貌中性的年輕人的手,兩個人一起拼命朝着一面紅色鏡子沖去…

最後…

他看到了…在一座在被月光籠罩下的高樓天臺上,在漫天櫻花的飛舞中…那名和他樣貌相同的年輕人緊緊的正抱着之前那名長發飄飄的美女,不過長發美女的胸前卻是血流如柱…他可以看到那個與他樣貌相同的年輕人此時的表情似乎極為痛苦,而懷中的那名似乎即将死亡的長發美女在這時嘴巴卻是動了動,也就在這時…一直沒有任何聲音的畫面竟是突然傳出了那名長發美女的聲音:

——“何飛,你要活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一瞬間!一雙逐漸開始渙散的眼睛在這一刻竟然重新恢複了神采!同時田小雅身下即将因缺氧而死的陳飛也是驟然發出了一聲響徹天際的大吼!!!

這聲大吼也讓一直騎在陳飛身上的田小雅不由愣了一愣!

而陳飛卻是趁着田小雅失神的剎那間猛地将右手從對方的膝蓋下迅速抽出,随後右臂便狠狠的一個肘擊打在了田小雅的脖頸處!

噗通…!

下一秒,因失神而露出破綻的田小雅便被陳飛找準時機一個肘擊狠狠地打翻在地!同時陳飛也趁此機會拼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無比強悍的田小雅在翻倒在地後她自然也是立即從地上重新爬了起來,起身後的她卻依舊用一雙看死人的目光盯着陳飛說道“陳飛你不用再掙紮了,你越是掙紮反而只會讓你死的越痛苦而已。”

不料田小雅話音剛落,對面陳飛的那一雙眼睛卻早已是轉換成了一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清明之色,聽到田小雅的話後他并有說別的,僅僅只是冷聲回答道“不要在叫我陳飛了,因為我的名字叫…”

——“何飛!!!”

未完待續…

第 257 章 :打到你聽話為止

“什麽?”江盈惠不敢置信地看着小雲,“你說紅嬷嬷不肯交出對牌?”

豈有此理,以前是鎮國公夫人管家,紅嬷嬷是她身邊的得臉嬷嬷,借着主子的權勢耍耍威風也就罷了,如今可是她江盈惠掌家!她竟然還這麽不識趣,不肯交出手上的權力!

“走!”裙裾一動,江盈惠擡步,昂首挺胸地往坤榮院去。

這個紅嬷嬷,該是她教訓她的時候了!

坤榮院中一片寧靜,自鎮國公夫人昏厥以後,這院子似乎就沒有再熱鬧起來過。

江盈惠到坤榮院的時候,鎮國公夫人正在內屋歇息,紅嬷嬷帶着幾個小丫鬟坐在院子裏做針線活計。

見到江盈惠等人,紅嬷嬷眉頭微微皺了皺,招手對就近的一個小丫頭吩咐了幾句,那個小丫頭起身便跑了,江盈惠就是想攔都攔不住,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

這個紅嬷嬷唯一的倚仗,不就是鎮國公夫人嗎?其他人,她江盈惠還怕誰?

“紅嬷嬷,小雲讓你交對牌,你為何不交?莫不是忘了誰是主子了?”江盈惠走到紅嬷嬷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紅嬷嬷擡起眼皮,看了江盈惠一眼,然後就坐在那裏也不起來,略欠了欠身,平靜道,“老奴給世子妃請安。”

江盈惠最是見不慣紅嬷嬷這副不把一切人放在眼裏的樣子,看着就堵心,她冷笑一聲,“紅嬷嬷莫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我說話,你都聽不見了,是嗎?我在問你,為什麽不肯交出對牌。”

“老奴不知道世子妃說地是什麽對牌。”紅嬷嬷目光坦然地看着江盈惠,“該交的,老奴一樣不落地交給了小雲。”

看到紅嬷嬷這副問心無愧的樣子,江盈惠差點破口大罵。

這個老虔婆,比鎮國公夫人的可惡不會少多少,她說把對牌交給了自己,但是實際交了什麽,她自己不知道嗎?一些府庫的對牌,裏面放着的都是些尋常的雜物,她要不要來其實并沒有什麽幹系,她本就打算換新對牌的!

她真正想要的,就一樣,也是緊總要的一樣,府中銀庫的對牌,沒有銀子,那還管什麽家?那不都是空口白憑地瞎摸嗎?

可偏偏這個老虔婆就是不肯把這銀庫的對牌給她,也不知道是鎮國公夫人的示意,還是她私自的意思,在江盈惠看來,鎮國公夫人暗示的意思更多。

鎮國公夫人這是心還不死啊,她雖是這鎮國公府後宅的主母,但她上面還有個鎮國公呢,鎮國公都開口了,她竟然還是不肯對府中中饋放手,呵呵。

“銀庫的對牌,現在把它給我。”江盈惠不想跟紅嬷嬷多說廢話,霓裳制衣大賽在即,她最近也忙地很,管家的喜悅都被這忙碌沖淡了。

紅嬷嬷低了頭,不回江盈惠的話了,仿佛沒有聽到江盈惠的命令一樣。

江盈惠鳳眼一眯,眼中冷意頻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裝死的紅嬷嬷道,“紅嬷嬷,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裏了,要麽現在就把銀庫的對牌交給我,要麽我就讓玄一打到你交出為止。”

紅嬷嬷仍舊沒吭聲,老态龍鐘地坐在那裏,手中針線翻飛不停。

“玄一!”江盈惠咬了一口貝齒,往後退了兩步,“給我打!”

玄一領了命,當即帶了兩個拿着棍棒的護院上前,扭了紅嬷嬷的胳膊,把她壓到地面上,棍棒如雷雨般招呼在她的身上。

紅嬷嬷一聲不吭,仿佛那落在她身上的不是棍棒,是給她撓癢癢的佛手一樣,她睜着眼睛,面無表情,即便是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也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江盈惠初時還有些得意,這一幕,她在心裏想了多久了,從來就沒有實現過,可是現在,她終于翻身農奴把歌唱了,當家做主了,這個紅嬷嬷,這次挨打只是開始,以後,她有地是辦法對付她!

可紅嬷嬷挨了半刻鐘的打之後,江盈惠面上就有些撐不住了,她看着紅嬷嬷面無表情的,滿是褶子的臉,甚至有些懷疑這個紅嬷嬷是不是沒有神經的,不會感覺到痛嗎?連吱聲都沒有的?

玄一他們下手肯定不輕,她都能聽得到棍棒打在肉身上的沉悶聲,還有紅嬷嬷嘴角的血絲,無一不說明,紅嬷嬷她吃了大苦頭。

可紅嬷嬷為什麽是這個反應,跟個死人一樣的!

江盈惠轉頭看了小敏一眼,小敏低着頭,她身邊的一群丫頭也都低着頭,仿佛不敢看紅嬷嬷受刑的場面。

一股無名之火冒了上來,這群人,如今她是這鎮國公府後宅的掌家人了,她們怎麽一個個還都是這麽卑微的模樣,當真是太丢人了,哪裏有一點做她丫鬟的自覺?!!

“都給我擡起頭來,好好地看着,不聽主子的話,是什麽下場!”江盈惠冷斥一聲,狹長的鳳眼中兇光畢露。

她的話落下,一群丫頭便都擡了頭,看向紅嬷嬷,她們眼中有不忍者,也有痛快者,更有事不關己,幸災樂禍者……各人的眼中神色都十分精彩。

江盈惠見狀,心中便又莫名地有了些得意,這才是她江盈惠的人,這才是她江盈惠應該在鎮國公府獲得的地位和待遇!

一眼瞥見紅嬷嬷發白的面色,襯地她嘴角的血跡更加顯眼,江盈惠冷笑一聲,“紅嬷嬷,對牌你交還是不交?”

紅嬷嬷甚至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江盈惠已經知道紅嬷嬷是個硬性子的,倒也不在意,只笑道,“我說話可是向來說一不二的,既是已經說了要打到你交出對牌來為止,那便是打死你這條賤命,那……”

“那又如何?”一道帶着些溫潤的冷聲接過了江盈惠的話。

江盈惠面上一滞,心中急跳,有一瞬間的慌亂,她轉過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的榮華景,他的面上神色不明,只眼睛如燈般灼灼看着江盈惠。

原來這個紅嬷嬷剛是讓那個小丫頭去叫榮華景了,真是老謀深算,太狡猾了!她本來算着榮華景今日去了虎叱軍中,恐怕又是兩三日不回來的,怎麽會回來地這麽快?!!

“雲寒。”江盈惠眼中冷意盡去,帶了波光潋滟,扭着纖腰一步步走向榮華景,口中嬌音軟軟,“你怎麽回來了?”

第 255 章 我的生死存亡

田七、大牛、海爺和瘋子老漢有驚無險地過去了,我瞥見水螅水母起起伏伏地漂上來好幾次,忍不住替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但這次終于輪到我了,我是否有他們四個那樣好的運氣就不好說了。因為手裏的幹石灰已全部用盡,而我幾乎失去了阻擋鬼鬥魚襲擊的最好武器,怎麽辦呢?

我站在岸邊呆若木雞,望着河面大片鬼鬥魚不安的躁動,以及水螅水母漂浮的巨型脊背,我徹底蒙圈了。

大牛扼腕嘆息地在對面喊道:“老大說你什麽好呢!你就不會留一把幹石灰給自己?光顧着過瘾了吧?”

我啞然無語,站在大牛旁邊的海爺卻厲聲呵斥大牛說:“閉嘴!他還不是為了我們四個嗎?”

田七也生氣地拍了一下大牛的後背說:“大牛哥你這話說的,像是風涼話啊!過繩索的時候,腳下兇險萬分,就屬你叫的聲音最大,賴天寧一心為了救你命,他哪顧得為自己留一手幹石灰?”

瘋子老漢也怒目相向說:“這娃兒,你大哥還不是為了我們?死亡面前,人心都是自私的,他能舍棄最後的救命稻草,這種精神和抱負,我活了大半輩子都覺得汗顏啊,汗顏我為何不搶着最後一個過繩索!”

大牛只不過一時逞口舌之力,或許跟我逗悶子習慣了,這才說了幾句惹衆怒的話,他臉色發紅說:“我道歉行嗎?我說錯話了行嗎?但我有了救賴天寧的辦法了!”

田七等人本以為大牛就是做做樣子、道道歉罷了,沒想到語出驚人地說有一個救人的法子。三個人紛紛催促着大牛說什麽辦法。

幾個人的争執我聽得一清二楚,只是想着法子如何爬過繩索,時間相當緊迫,最可怕的是鬼鬥魚,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咬斷繩索,幸虧繩索很粗,否則早被它們咬斷了,即使這樣,恐怕撐不住多久了。

大牛說有辦法,我心裏當然高興,忍不住向他看去。

大牛從背包裏拿出一卷繩子,雖然沒有挂在河面上的繩子粗,但肯定很結實。

我心中一動,難道他想用這根繩子來救我?

我心裏頓時凄然傷感,如果大牛真是這樣想的,絕對是一個愚蠢的辦法。水螅水母龐大的身軀一旦漂浮水面,大牛那根繩子挂得再高也沒用,它十幾根觸須手臂,可以輕松把繩子弄斷,甚至把人弄死。

我嘆息一聲,然後向對面的大牛喊道:“大牛算了吧,何必為了我再搭上你一條命?實在不行,你們四個尋找石龍珠吧,我——我就在這邊等你們吧。”

大牛蹲下身子,用刀子沿着繩索剖開一條縫隙,将炸藥裏面的黑火藥散在裏面,十幾米的繩索,夠他忙活半天了。

瘋子老漢說:“傻孩子,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四個即使活着回來,也不會沿着這條路走得,天洞已毀,你守這裏只能等死一途。我覺得大牛的法子不錯,你等一等,我們救你過來。”

大牛做的事情,我已經看明白了,心裏一熱,這小子平時傻呵呵的,很關鍵時候竟然想到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點子。

我抽出腰間的長刀,對付河面的水螅水母,這恐怕是近身搏鬥最理想的武器,至于鬼鬥魚,我想燃燒的繩索應該能暫時遏制住它們。

大牛将改裝好的繩索盤起來,一頭系上老虎爪,對我大聲喊道:“老大,将這根繩索固定在另一根下面,離着河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你自己把握火候吧。”

我說:“行!你那頭就別固定了,你能靈活調節繩子的高度。”

大牛說:“明白!”

我固定好繩索,在抓住頭頂繩索的同時,将腳下的火藥繩索點燃,黑火藥燃燒的速度很快,我必須玩命地追趕,否則依然難以逃脫危險。

見我人開始攀繩子渡河,鬼鬥魚像是雨點般跳起來,我只能揮舞着長刀,剛開始還能密不透風,但我單手舉刀力不從心,漸漸地露出很多破綻。

幸虧此時黑火藥繩索燒過來,刺刺冒煙火星子,同時産生一股煙霧。鬼鬥魚猝不及防,被燒死了不少,它們視力很弱,加上濃煙的遮蓋,頓時失去了我的影子。

我心裏一喜,借機拼命地往前攀行。

嘩啦一聲水響,巨型水螅水母漂浮出了水面。

大牛、田七、海爺和瘋子老漢沒想到這家夥冒出來這麽快,忍不住驚叫起來。

我心寒了,它之前故意躲在水下,讓我們以為它沒有恢複體力,實際上就在以逸待勞地等我自投羅網。

田七見我被水螅水母擋住去路,忍不住尖叫道:“往回跑吧!”

我一臉苦笑,心想,往回跑?我已經到了河中央,往前是死,往後也是死,水螅水母的觸須幾乎能覆蓋整個河面,我無論怎麽逃,也逃不出它的手掌心,更何況它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又怎麽能讓我輕易逃脫?

我心一橫,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刀,這是我唯一的希望,雖然很渺茫,但至少我還能抵抗。我張口咬住刀口,倒騰着雙手向前而去。

大家啞然失聲,深深地被我的亡命精神驚呆了。水螅水母幾乎是不可戰勝的,我一個人一把刀,又是懸在半空無處受力,結果可想而知!

田七當時就淚崩了,蹲在地上嗚嗚的哭泣,她不敢看我慘死的樣子。

海爺怒吼一聲說:“哭有什麽用!哭就能讓水螅水母不殺人了嗎?我們總得為賴天寧做點什麽吧?”

大牛舉起河邊的石頭說:“拿石頭砸它,哪怕分散它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此時的水螅水母已經瘋狂了,将全部的怒火都發洩在我身上,漫天飛舞的觸須幾乎将我籠罩。

我氣勢上不能輸,單刀指向它罵道:“來啊!信不信老子剁了你?聽說水母餡的餃子很美味呀,就是不知道抛掉水分,你能包多少個餃子!”

大牛饞涎欲滴水母餡餃子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擦了一把嘴角的含拉子,喊道:“老大這時候先別想什麽水母餡餃子了,先剁死它再說!”

水螅水母同時甩過來兩條觸須,一條卷上我的繩子,一條纏上我的脖子。

我額頭冒起了冷汗,狗娘養的,這東西夠精明的,我要是專心對付咬上繩索的,我就會被另一條纏住脖子,對付脖子上的,繩索就會被觸須頂端的牙齒咬斷,我無論怎麽對付都是死路一條。

田七再次發出驚呼,聲音裏面流露着聲聲的絕望,她本不想看着我死去的,但她就舍不得見我最後一面,幾番掙紮後,依然選擇了陪我最後一程。

我抓住繩索,突然來了個單杠玩耍,嗖的一下道理在繩索之上,纏上我脖子的那條觸須走空了,我迅速單手撐住身體,單刀飛向咬上繩索的觸須,噗的一聲切肉聲,河面的水螅水母發出“刺刺”的聲音,又快又急,大該疼得不行了。

兩條觸須像是收回去的彈簧般射了回去。

我倒立的身體嘩啦一下恢複了原先的姿勢,看似驚險,實際上有驚無險。

這招是我體力的極限,若不是生死存亡關頭,我還真不見得施展地如此完美。要知道上學玩單杠,這一招單手倒立,我可是練了很久,雖然有一兩次成功了,但成功率極低,沒想到這一次竟然一氣呵成。

第 255 章 你覺得他們能抗住我幾招

淩霄驚人戰力,也通過網絡流向整個東亞大陸。

整個東亞大陸,也是為之震動。

孤身一人單挑武大,并且還挑戰成功,這是何等自信與強大啊!

特別是淩霄經過系統獎勵,不斷增加魅力。

東亞大陸各國女性一看到淩霄,心中不由地就生出幾分好感。

當挑戰成功之時,淩霄就已經不知道收獲了多少女性的芳心。

特別是在壽司國,女性們已經為淩霄徹底瘋狂了。

淩霄殿下,成了壽司國女性對他的愛稱。

國內民衆則是高冷地表示:這是一場早已預料到的勝利。

至于淩霄得到東亞大陸各國女性的追捧,國內民衆也是為之感到自豪。

不過對于這一切,淩霄并不知情,他現在正忙着翻閱書籍呢。

如果讓他知道了,他大概也就只能輕笑一聲,說一句華壽友誼靠寒國。

盡管光州武大的書籍,和淩霄之前所看的書籍有很多重合,但是淩霄秉承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當然不會放過。

經過一個來小時的努力,淩霄成功将《化丹》的品級,推高到了中品30%的地步。

陣法師品級,成功提升5%,達到了下品90%的地步,距離中品只差10%了。

不僅如此,淩霄連鍛造類書籍也沒放過,鍛造師品級剛剛好達到了下品的程度。

至于禦獸類書籍和機關類書籍,實在太過稀少,光州武大沒有任何相關藏書,也就無從說起了。

可即便如此,對淩霄的提升依舊十分巨大。

“看來,再挑戰幾個寒國武大,陣法師中品有望!”淩霄心中暗道。

随後,他就快步走出了圖書館中。

不多時,京都武大交流團就要駕車行駛處光州武大之時。

幾名記者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将車隊給攔住了。

“淩霄,現在寒國媒體根據你去往圖書館前之時,那段采訪的搖頭回答做出了判斷,覺得你可能不會繼續挑戰,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淩霄聞言當場就樂了,他還沒正面回應呢,寒國媒體就替他做出了正面回應,這未免也太搞笑了。

不過淩霄也知道,這名記者可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不過這不重要。

“我會繼續寒國的其他武大!”淩霄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幾名記者聞言,立刻精神大振,繼續采訪:“對了,仁川武大戰力榜前五的學生表示,如果你上前挑戰,他們會做出最強硬的回應,對此你的回答是什麽?”

淩霄摸了摸下巴,他很清楚以如今在寒國的名聲。

如果有武大學生能擊敗他,估計能立刻成為寒國英雄般的存在,從而得到巨大的利益。

但是英雄有這麽好當的嗎?怕不是英雄沒當成,結果撈到個重傷的下場。

淩霄笑呵呵地反問道:“你覺得他們能抗住我幾招?”

聽到淩霄這話,這幾名記者已經喜上眉梢,他們還想繼續提問之時,就已經被光州武大的職工給拉開了。

京都武大交流團,也借此駛出光州武大。

很快,這段采訪就流傳出去,寒國各個武大的上空都被陰雲所籠罩!

第 255 章 師與徒

紅箋心中一動:師父想見石清響,他要做什麽?

她心念電轉,大師伯雖然沒有說,但師父會不知道嗎,只要他有這個懷疑,再留意一下自己的行蹤,注意到石清響簡直是必然的事情。

紅箋的神情也嚴肅下來:“師父有什麽事?”

她的視線與闫長青頗具壓迫意味的目光相遇,紅箋頓了頓,又道:“師父若是不說明白見他做什麽,我是不會幫忙傳這個話的。”

闫長青面現怒意,伸手抓起了一旁的茶壺。

啧,火氣挺大,看樣子是想要丢過來,紅箋不動聲色拿眼睛瞟了一下,不由地晃了一下神,剛才沒注意,這屋裏酒壺什麽的可都不見了,不知什麽時候師父改喝茶了。

“師父還在喝‘海上明月’嗎?”紅箋伸手過去。

闫長青在她眼睛中看到了寸步不讓的堅持,一猶豫的工夫,紅箋已将茶壺接了過去,很自然的順手給他将茶斟上,茶壺放到了一旁,“師父請用。”

似乎二十年前這套動作也沒做的這麽流暢過。紅箋看着闫長青明明有火卻發不出來的樣子,不由暗忖:是嘛,師父其實也是很好相處的,早該這麽對他。

闫長青深深呼吸,耐着性子道:“我要和他商量一下怎麽給你師祖報仇,殺掉戴明池、元必簡,趕走那些不相幹的外人,恢複我丹崖宗的昔日榮光。”

紅箋吓了一跳,她面露懷疑之色望向師父,闫長青沒喝酒,怎麽說起醉話來了,殺掉戴明池,誰去殺?他知不知道戴明池閉關沖擊化神中期去了。

若無必要,紅箋并不想叫石清響和晚潮峰這邊的師伯師叔們多接觸。

元必簡就在赤輪,那是金靈根的元嬰後期,不知是此前齊天寶之死令他心生警惕,還是來時戴明池對其有過一番耳提面命,他帶着弟子來到赤輪之後小心翼翼和石清響保持着距離,甚少離開洞府。

難說他在看住靈泉之餘會不會分出些許精力來監視石清響。

要自覺,不能給他添麻煩啊。

所以聽闫長青這麽說,紅箋也顧不得他會不會生氣,追問道:“那師父你準備建議他怎麽做呢?”

闫長青很想再把那茶壺抓起來,丢到這小兔崽子身上去。

他虎着臉道:“所以我剛才問你,知不知道載之的下落。師父臨去時把傳宗主簡傳給了他,現在他卻不知藏在了什麽地方,若不是你大師伯說起,我還不知道他需得修煉到元嬰才會回來。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叫你那朋友幫忙,把他找回來。或者你知道怎麽打開護宗大陣,咱們大家一起想辦法,我去把它打開就是。”

紅箋怔了一怔,師父說他要去打開護宗大陣,是了,他已經是元嬰了。

那這麽說,這件事确實需要和石清響商量,別的不說,除了石清響,沒有人能有辦法引開元必簡。

要做就必須盡快動手,戴明池随時可能出關。

丹崖宗護宗大陣一開,按師祖交待,連化神都得退避三舍,殺掉一個毫無防備的元必簡易如反掌,如此一來,也緩解了小瀛洲的壓力。真是一舉數得。

只是……她看着闫長青,忍不住提醒:“現在宗主洞府內是個什麽情況大夥一無所知,到時需要師父的元嬰進入護宗大陣的陣眼,肯定會非常危險。”

闫長青面容冷漠:“那又如何?”

紅箋望着師父,心中百味雜陳。

很難說她此時是種什麽心情,眼看闫長青如此艱難才修成元嬰,到今天還不知道境界鞏固了沒有,元嬰有什麽好處全未嘗到,可對他而言既然他是元嬰了,就該去代替徒弟擔當起宗門的這件大事。

也許這麽多年,他如此薄待自己,自己卻始終對他生不起真正的恨意便是為此吧,師父這樣的人,你可以不喜歡他,卻不能不尊敬他。

一念到此,紅箋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濃重的遺憾,為什麽他們師徒之間會存在着這麽大的隔閡?

她猶豫了一下,終于忍不住輕聲問:“師父,徒兒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闫長青掃了她一眼,道:“什麽?”

紅箋昂頭想了片刻,說道:“我記得初次見着您,是我十三歲那年練氣學徒宗門大比,那次因為關系到化神收徒,宗門極為重視,水靈根這邊的比試是您主持的。”

闫長青沒想到她一下子扯到那麽遙遠的事,望了她一眼,道:“那又怎樣?”

紅箋苦笑了一下,繼續道:“那時候您老人家在我們眼裏真是評判公允,和藹可親,您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我和姚真是女徒便看不上眼,最後定了姚真第一,我第二。可為什麽後來我做了您的弟子,您的态度會有這麽大的轉變呢?徒弟自覺修煉還算刻苦,行為也沒有什麽失當之處……”

這正是她此時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當日她是多麽希望師父闫長青能像對師弟陳載之那樣,對自己關愛有加,若是不能,哪怕像對簡繪那樣,罵上幾句,她也知道師父是擔心自己的。

可惜完全沒有,就連那日她被盈師姑遷怒,凍昏在他這洞府,他也沒有施以援手,只在後來才當着大師兄和秦寶閑的面稍微提了那麽一下,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叫他如此不喜?

闫長青輕輕“哼”了一聲,他突然問了一句聽上去完全不相幹卻叫紅箋大吃一驚的話:“那個得了第一的姚真,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紅箋緊張地望着闫長青,在這一瞬間,她的腦袋裏忽而閃過先前在煉魔大牢裏和赫連、盧雁長等人做游戲講故事,她說的就是姚真之死,她說完了赫連就曾經指點過她,說姚真死在堆雪崖,她的師父闫長青很可能是知情之人,叫她有機會問問他即可。

卻不想,沒等自己開口,師父竟然主動提起了。

闫長青臉上的神情有些輕蔑:“大比過後,你們的授業師父曲長河專門來找過我,向我禀報說這一次女弟子表現如此之好,其中怕有蹊跷,尤其是那個姚真。因為你們當時只是練氣學徒,還算不得是丹崖宗的正式弟子,我只是姑且一聽,并未在意。”

紅箋聽着暗暗心驚,姚真的死與曲長河這次多事有關系麽?

果然只聽闫長青接道:“等曲長河走後,一切如常,不知為何就在化神收徒的前一天晚上,我突然覺着心裏有些不踏實,曲長河說姚真短短時日連升兩階,那不恰恰與簡繪當年風光時候的情況相仿麽?我想到曲長河來禀報之時,簡繪正在一旁,越仔細回想他當時的模樣,越覺着他心裏有鬼。”

“姚真怎樣我可以不管,可若關系到簡繪,那是我的弟子,我不能不留心。”

“平日裏我不愛以神識去察看徒弟在做什麽,簡繪住的又偏僻,誰知我那晚神識只是随便一掃,便發現了異常。他果然和那個叫姚真的在一起,姚真正勾着那孽徒要做茍且之事。”

紅箋聽着師父不屑的語氣,臉上火辣辣的,暗忖:“姚真為了這‘奇遇’還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當初她那麽快接連突破,看來便是得了簡繪指點,學了‘天魔宗’的功法。同樣是修煉,魔修的功法煉着就是快,像井小芸她爹那種材料,都能練到元嬰。”

誰知闫長青又道:“我當時又是生氣又是失望,就見簡繪一把将她甩開,質問她為什麽要偷學自己的家傳功法,那女人抵賴不過只得承認,又想花言巧語哄得簡繪原諒,話裏話外叫簡繪幫她想辦法拜入化神名下。看到簡繪被那小賤人耍得團團轉,我真是怒到極點,以神識喝斥了一聲,便往他那裏去。”

“那兩人慌作一團,等我到了,簡繪說他适才一時失手,不小心将那女人給弄死了。她死了正好,若是不死,還要浪費我法力。”

闫長青說到此處,紅箋已經徹底明白,正是由此開始,師父對自己的看法有了極大的轉變,這竟是沾了姚真的“光”,大約在師父想來,姚真如此,和她毗鄰為伴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她道:“師父,簡繪并不是一時失手,他是要殺人滅口。”

闫長青冷冷地道:“這還用你說。”

到後來,簡繪所謂的家傳功法被季有雲指出來是“大天魔三目離魂經”的殘本,闫長青回想這一段,自然發覺他掩藏的機心,他只怕早隐隐察覺自己所學功法來路不正,生怕闫長青自姚真這裏順藤摸瓜,查出端倪。

偏見由此而來,紅箋覺着很冤,誤會容易解除,感情卻很難修複,不過總算是弄明白了,她嘆了口氣,道:“師父,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按照師祖和大師兄教我的,一心向道,努力做個好人。不擇手段的事,過去我沒做過,以後也不會。”

燈光将闫長青的影子拉得很長,紅箋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這一晚,臨走時她道:“我會和他說的,師父您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