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協議

幾百號女兵現在門口,大多數都是半跪手持着勁弩,瞄準着唐僧三人。

“我去。發現的這麽快!開挂了吧!”小白龍不解的問道。

士兵長笑着說:“你們幾個賊人。帶着一個病人。來我們國家,肯定是要打‘火靈芝’的主意,所以我一早就有準備。”

“哦?”唐僧輕蔑的說道。随後鼓起了掌,說:“那這位将軍真是有心了。不過尴尬的是。你們這些人對我們構不成什麽實際性的威脅。”

士兵長冷笑一聲,說:“構不成威脅?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場面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味。士兵長的挑釁得不到唐僧的理會,憤怒的她,伸手奪過一把勁弩。瞄準了唐僧。

“賊漢子!現在我命令你跪下。否則我就要攻擊了!”士兵長的一句話,使得全部拿着勁弩的士兵上弦,随時準備射擊。

唐僧面帶微笑的看着士兵長。勾了勾手指,輕蔑的說道:“來啊!”

士兵們雖然憤怒。但她們不傻,這裏是皇宮大殿。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拿着兵器站到這裏,恐怕也只有今晚了。

“呼!”士兵長吐出一口濁氣。放下了勁弩,失落的說道:“你們到底要怎麽樣?”士兵們也放棄了。對方完全沒有慌亂的跡象,在這個方面。自己這邊已經輸了。

唐僧笑了,笑的很真誠,說道:“我嗎?只有一個要求!說出來怕你們不答應,所以”√

“想要‘火靈芝’!本将軍在這就明确的告訴你,絕!不!可!能!”士兵長吼道。

“悟空,去拿‘火靈芝’。你!去找你們國王,我有事情和她說。”唐僧沉着冷靜的指揮着。

“你還想幹什麽?喂!那個人你別動!”士兵長慌了。抽出腰刀,奔向孫悟空。

孫悟空轉過頭,冷冷的說道:“費勁,都給我定住吧!”一聲低沉的咒語,所有的禁衛軍連同準備拿刀砍孫悟空的士兵長,都被定到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下子不就省事多了嗎?”孫悟空說完,走向了透明的櫃子,将手伸了過去,

“請請不要那麽做!”國王扶着大殿的門,彎腰喘着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為什麽!有什麽不妥的嗎?”孫悟空收回手,戲谑的問着國王。

國王喘了一會氣,直起身來,一臉驚恐的看着一動不動的士兵們,但馬上的變成了不懼,說道:“這株‘火靈芝’,是我們國家的命脈,如果你強行拿走,那我們的國家将會覆滅。所以,我求求”

“呵!我們已經知道河裏有一只蠍子,不知道它和‘火靈芝’有什麽聯系?”唐僧示意孫悟空回來,開口對國王說道。

國王聽到唐僧說出了蠍子的事情,頓時沉默了,大殿內除了衆人的呼吸聲,在什麽也聽不到了。

“呼!”國王沉默良久,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我說!我将‘女兒國’的故事告訴你們。”

從前,女兒國有男有女。可是因為蠍子精的存在,國家與外面無法溝通,最終只能封閉,全國只有女性的原因,是因為男性全部因為蠍子精戰死。

直到最後。國家中只剩下女丁了,那只蠍子精,一直待在河底未動。每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那只蠍子精就會暴起殺掉我們。

後來,我們就與世隔絕,由于沒有商貿往來,我們的國家很快就垮了,歷代國王們沒有辦法,只能想出這麽個辦法,那些被騙來的男人,都被我們帶到後山上去采礦了。

至于河水為什麽能致孕,火靈芝為什麽能治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國史沒有明确的記載。

聽完國王講述的故事,唐僧三人沉默不語。國家本來好好的,都是一只蠍子給攪和了,子孫後代都沒有辦法安生。

禁衛軍的定身時間到了,士兵長抽刀劈在孫悟空的後腦勺上。

“咔吧!”一聲,刀斷了!世界悄然無聲的又變的寂靜了,全場鴉雀無聲。

“蠍子我們會打,‘火靈芝’我們要拿,你們自己看着辦!”唐僧也将話給挑明了對着一臉震驚的國王說道。

“你沒事?”士兵長試探的說道,随即竟然大膽的摸了摸孫悟空的頭,“這怎麽可能!被砍了一刀都沒有事!”

孫悟空笑着說道:“那麽輕的一刀,怎麽可能會有事!”轉頭對國王說道:“喂!小姑娘,你覺得我師傅講的條件還合理嗎?”

國王輕咬着嘴唇,問道:“你們真的能打敗河裏的那一只蠍子精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你們可以拿走火靈芝。”

“陛下,這不可以!”士兵長走到國王身邊,說道:“不可以,您确定他們就一定能打的過蠍子精嗎?或許他們也是自尋死路的人。”

一直沉默的小白龍有些不悅,厲聲問道:“怎麽?我們打不過,你們打得過嗎?弱者,沒有談判的資格。要不是師傅攔着,我拿了你們的靈芝,你又能奈我何。”

“哼!你看看我能把你怎麽樣!”士兵長擡起手,手持勁弩的禁衛軍在一次将弩矢瞄準了唐僧三人。國王再次舉手,他們将其放了下來。

士兵長看着國王異常的舉動,不由的想問,卻被國王制止了。唐僧師徒也不說話,默默地等待着國王的回話。

場面再一次的變成了死寂,都在等待着國王自己的答複。

許久……國王開口說道“我相信你們可以打敗蠍子精。所以請你們救救‘女兒國’!”

唐僧笑了,說:“放心,我們一定會拯救你們‘女兒國’的,也會救我的徒弟。”

……

半個時辰後,沙悟淨被擡到了皇宮的大殿內,一幹女兵好奇的打量着昏迷不醒的沙悟淨,被國王不耐煩的攆開,問唐僧:“你們什麽時候出發?”

唐僧看着外面的夜空,又看看昏迷不醒的沙悟淨,說道:“現在!”徑直向外走去,“夥計們,出發了!”

“是!”孫悟空與小白龍應答一聲,跟着唐僧的腳步去了。

今夜,又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只要過了今日,沙悟淨醒的幾率就會更大,女兒國也可以恢複自由。唐僧一行人的責任,很重啊!

第 157 章 登門道歉!

第157章 登門道歉!

第157章 登門道歉!

谷明中心醫院,薛南剛從急症搶救室中推出來,躺在病床上的他,第一眼便看到,那站在門口等待的薛建義。

“爸?你怎麽來了?”

薛南瞧着薛建義滿臉的陰沉,愣了愣後,立馬回過神來:“爸,你一定是知道我為什麽進搶救室了吧?你先別生氣,我已經調查過了,那洪陽只是個小保安,待會兒我們就去找他算賬!”

“你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薛建義氣得不輕,雙目瞪着薛南,幾乎是能噴出火來。

“我得罪了…”薛南腦子全懵的,怎麽回事?薛建義這麽生氣,不是因為他被打的這麽慘?

“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也好,今天我就把你打醒!”薛建義怒火攻心,忽然就忍不住動手了。

醫院裏頭,一團亂糟糟。

此時,洪陽已經是帶着白素兩姐弟,回到了白家。

看到白弘那一身的狼狽,白紹輝夫婦吓壞了,急忙上來一陣問候,好在回家路上,洪陽三人便想好了說辭。

說是白弘和那條大魚對抗,結果慘敗于大魚的手下,摔下湖中摔的很慘,幸好洪陽及時趕到,适才沒有什麽大礙。

白紹輝夫婦信了…

于是,幾人吃了一頓開心的午飯。

吃過午飯,白紹輝夫婦出去有事,洪陽則是乘這個時候,給白弘檢查了一番身體,并且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然後,就是白弘擔驚受怕,不斷為薛南的事情而煩惱,白素很無奈的勸慰,洪陽懶得理會,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估計那薛南很快就會又找上門來,幸好老爸老媽出去了,不然,他們恐怕都要被連累啊。”白弘急的滿頭大汗。

白素不論怎麽說,白弘都不聽,非要認為得罪了薛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們了,無奈之下,白素也幹脆不理會了。

她這個弟弟,因為一直都在谷明鬼混着,有關薛家的能量聽說太多,難免會有這種想法,倒是頗有些井底之蛙的感覺。

她尋思着:“年輕人,特別是弘兒這種男孩,是應該多到外面去走走…”

“老姐,你怎麽不說話了?還愣着做什麽?快帶姐夫回羊城去啊!”

白弘忽然發覺白素不說話了,急忙道:“既然想不到辦法,躲避就是最好的辦法,你們走吧,他薛家雖然厲害,但也不至于把我打死…我咬咬牙忍了,等哪天我要是牛掰了,我十倍還回去!”

白素搖頭,洪陽也搖頭,這小子,失心瘋了吧?

恰在這時,門口傳來輕柔的敲門聲。

三人皆是一怔。

“來的倒挺快。”洪陽眯眼發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這下連跑的機會都沒了…姐夫,你身手好,要不抱着我姐從窗戶外邊的水管摸下去吧?你行嗎?”白弘整個人都是跳了起來。

“我…”洪陽都想罵人了。

“行了弘兒,你消停一會兒吧,到底是誰來還不知道呢。”白素無語的瞥了白弘一眼,起身就欲去開門。

“等等。”

洪陽和白弘同時出聲。

白弘愣了愣,随後拉着白素道:“老姐,你瘋了吧?這時候你還去開門?我說了啊,你讓姐夫帶你走!”

白素懶得搭理,轉頭看向洪陽,後者微笑道:“咱們家的這個門,不是別人想進就能進的,先晾他們一會兒吧。”

白弘還有點懵,沒聽懂洪陽的意思,外面卻是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請問,洪陽先生在嗎?呵呵,在下薛建義,剛剛才知道我這不懂事的兒子得罪了你,特地過來給你賠罪道歉,方便的話…給我們開一下門?”

“什麽?”

白弘聽到這聲音,當場驚呆,薛建義?那不是薛南他老爸嗎?

賠罪道歉?

特地過來?

這…

“不是吧?姐夫,你之前打的那個電話…真的只是個胖子?”白弘呆呆的看向洪陽,驚駭道。

“誰說胖子就一定不行了?”洪陽淡笑。

“……”

得到白弘确認,白弘直接張大了嘴巴,這一刻,他幾乎是窒息了。

一開始他覺得洪陽很不起眼,只是一個小保安,甚至他覺得還不如那方超,後來他發現洪陽很厲害,一手醫術驚天動地,身手牛掰堪稱無敵,現在…白弘已經無法想象和形容,洪陽到底是個多少牛掰的人物了。

薛建義親自過來道歉!這種事情,在谷明還是頭一次發生吧?

“天啦那個嚕,這個姐夫,牛掰的有點離譜了吧?”

在白家門口,薛建義父子提着兩袋昂貴禮品,穿着正經整齊的站着,靜靜等待面前大門被打開。

薛南那淤青不少的臉龐,充滿了郁悶和難受,他完全是沒有想到過,一向寵愛他的父親,今天居然在他重傷之際,還動手把他打的像條狗,而且還是在醫院當衆打!

這是恥辱,讓愛面子的薛南永生難忘,同時,他也非常之震撼。

他感受到了洪陽的能量,盡管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人家只是一個小保安,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就是這麽一個小保安,逼的他們父子兩無路可走,只能乖乖過來道歉。

多委屈?

被人打的像條狗,結果還得跑來給人賠禮道歉!

“這尼瑪的真是難受啊!”薛南內心是崩潰的。

良久,兩父子都還沒有等到面前之門被打開,薛南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爽:“爸,這叫洪陽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人物啊?裏面明明有聲音,偏是不開門,這不是存心刁難麽?”

“閉嘴!”

薛建義冷聲一喝,沉着臉道:“我們還能有機會來這裏給他道歉,已經是他手下留情了,你小子,還不知足!”

“這…”薛南不解。

“他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

薛建義嘆了口氣,搖頭道:“只是,一個能讓羊城夏家大少爺稱之為哥的人,究竟有多少厲害,你我都是不用猜的。”

“羊城夏家的大少爺?”

薛南聞言,忽然雙腳發軟,很不争氣的坐到了地上。

第 156 章 戰火的殘章(說好的小魚加更)

綱手正在濕骨林看風景,但随着周圍空間的一陣波動,相當突兀的,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男的一個,渾身是血,看起來慘到不行,就像是被一組動車碾了兩趟一樣,至于女的……看起來倒是挺健康,但其他情況她一個小孩子不太懂、也不大好描述。

幾乎下意識的,溫柔賢淑的綱手就要掄拳頭,然而沒等她有所動作,千千和已經轉頭過去吐了個稀裏嘩啦,再接着,羽生開口說話了,“剛好綱手在啊,正好,把我送回村子吧,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血葫蘆的聲音聽起來多少有點熟悉,綱手愣了那麽一下,才試着問道,“羽……羽生?”

可喜可賀,她的拳頭被制止了。

“嗯。”

此時羽生已經多一個都說不出來,在應了一聲之後,他整個人就開始無力的癱倒,這時候虛弱的他唯一能選擇的只是向前癱還是向後癱而已,然而這是個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向前有前途,因為有人會扶住他,然而向後……後面只有千千和的嘔吐物,現在羽生身上已經夠髒了,他絕不想再增加自己體表的粘稠度。

綱手順手扶住了倒過來的羽生,正在研究醫療忍術的她,瞬間就發現了他的狀況有點觸目驚心。

到底經歷了什麽樣的戰鬥,才能讓羽生傷到這種程度?

這個問題羽生暫時沒有辦法回答,不過大概有一種病人是醫生向來比較讨厭的……那就是受傷或者生病的理由不是外因,而是他自己造成的那類人。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綱手帶着羽生以空間跳轉的方式返回了木葉,然後馬不停蹄的把他送進了木葉醫院的急診科。

就在羽生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從時間上來說,因為要把重大情報送回木葉而早一步離開、并沒有經歷到這場戰鬥的奈良渚,此時還在騎馬趕回村子的路上。

所以對于木葉來說,他們只知道此前羽生正在跟蹤二代水影一行,至于他身上的傷勢是怎麽造成的、又是經歷了什麽樣的戰鬥,目前村子還一概不知。

事情的親歷者千千和,由于剛剛綱手太過焦急,結果被落在了濕骨林;另一個親歷者蛞蝓,由于忙于羽生的救治,綱手也根本沒有時間聽它說些什麽。

可綱手才剛剛在醫療忍術上入門,盡管她極其有天賦,甚至已經展示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醫療系天賦,然而醫術這種東西,是最不能一蹴而就的東西。

所以在羽生的救助和治療方面,她只能跟着打打下手。

“相比于他的傷勢,我倒是有點好奇這人怎麽才能把自己傷成這樣的。”

“嗯,他讓我想起了午餐吃的煎肉,裏焦外嫩的那種。”

“你哪家吃的,還有這種煎肉?下次我去見識一下。”

“這是查克拉的侵蝕問題吧?”

“咦,原來是羽生啊,那就不奇怪了,他總是被侵蝕。”

“能活下來嗎?”

“能試試活下來,但我們得先搞明白他是怎麽受的傷。”

木葉醫院裏,醫療忍者們開始圍着羽生進行專家會診,而且其中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就是那位最初為他從身上取出忍具殘片的朋友。

醫生們手腳利索,忙碌而有序,畢竟他們是專業的,然而他們之間的交流……讓綱手感覺有點奇怪。

然而實際上醫生們的交流也是專業的,治病救人跟他們是不是正在閑談沒有必然聯系。

盡管焦急,然而現場讓綱手有點無能為力,一切都似乎沒她插手的份,直到她皺着眉頭聽到醫療忍者們談到了羽生的“病因”……這時候綱手才想起了,為了得到足夠的信息,她是應該把蛞蝓或者千千和帶到這裏來的。

接着她剛想進行彌補,卻猛地想起了羽生的那些禁術研究資料,該不會是……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對着衆位醫術精湛、經驗豐富的前輩說道,“我想,我明白他是怎麽搞得了。”

…………

對羽生進行搶救醫治的激烈程度,不比他在戰場上的活動稍弱,而與此同時,雲隐的三代雷影也察覺到了事情似乎出了些問題。

先前雲隐發動的對羽生的圍殺,自然有着他的默許和認可,否則的話人柱力也不可能會有所行動……盡管現在的人柱力還不像後來那樣必須被牢牢地被關在村子裏,但人柱力的活動總歸是要比一般忍者謹慎一些的。

雷影是為了确保作戰能夠取得成功,才派出了人柱力這種規模的戰力的,可他事先絕想不到尾獸會成為敵人的翻盤點……這就是典型的想的很好,然而實操的時候卻玩砸了的情況。

花費精力去提前解決一個未來可能會成為心腹大患的潛力忍者,這不是什麽不可理解的操作,畢竟那可是在情報中一擊殺死了雨隐首領的年輕忍者,雷影不覺得他的決定有什麽錯

……但在作戰開始之後,三代雷影卻再也沒有收到過那支以人柱力為首的精銳隊伍的消息,這就有問題了,找來說到了現在作戰應該已經取得了成功才是。

雷影先是變得有些焦急,繼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輕信了,簡單的就相信了那個間諜的話真的好嗎,對方有沒有被策反的可能性,現在是木葉利用一個假消息反過來圍殺雲隐的人?

可兩個人柱力會那麽簡單就被解決掉嗎?

雷影思來想去都得不到答案,所以最終他決定不想了。

“出發,前往霜之國。”

此時的三代雷影,為了對付岩隐正身在草之國前線,而遲遲收不到人柱力的消息之後,他選擇帶隊前往霜之國。

時間推移,等到三代雷影的隊伍去往了那個戰場之後,已經入夜了。

月光下,雪花依然在飄,可大戰的痕跡沒有被掩蓋掉,一切還歷歷在目,而空曠的戰場上,卻只剩下了一個狂暴的八尾牛鬼。

“雷影大人,戰場上除了八尾之外,什麽人都沒有偵查到。”先雷影一步抵達戰場的偵查忍者對着三代雷影這樣彙報道。

确切的說,應該是什麽活人都沒有偵查到。

先前的時候,他們已經将戰場殘留的痕跡徹底的檢查了一遍,然而他們卻想不出該怎麽向雷影彙報這裏的情況才是最合适的。

“其他人呢?二階堂也沒有任何蹤跡?”

“是的,雷影大人,而且……”

“而且什麽,有話快說。”三代雷影已經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畢竟這種現場總歸是能讓他産生一些不好的聯想的。

“而且,根據戰場痕跡顯示,我們的忍者之中有相當一部分死于八尾的攻擊。”

三代雷影:“……”

現在他已經有點出離憤怒了。

第 144 章 你,買不起!

第144章 你,買不起!

“哇!!好漂亮的馬兒!夥計哥哥,我可以去摸摸它麽”泉寶指着雪駒問道。

“這……”比起前面幾次的爽快,夥計這會兒有些猶豫。

塗山芊芊走過來,“怎麽了怕我們買不起不過是一匹區區凡馬,我家小姑娘想看,你直接給她看就是了,我們塗山家族,不差錢!”

夥計為難道:“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這匹雪駒,乃我們車馬行的鎮店之寶,血統高貴,色澤純美,被譽為馬匹界的踏雪尋梅,性子自然高傲得厲害。尋常時候給它清洗,都是由它挑人的。

若小姑娘咋呼呼摸上去,這雪駒不給面子踹了小姑娘的話就不好了,它攻擊力是很強的……”

“哦是嗎那我倒要瞧瞧是什麽樣的馬,連我家小姑娘都不放在眼裏!”塗山芊芊的天賦可比洪悟道好上百倍。

她化形起,身上就凝聚了靈氣漩渦,身上是有靈力的,所以這會兒她毫不猶豫的将威勢,朝雪駒壓了過去。

但雪駒卻只是刨了刨蹄子,并未和其他馬匹一樣瑟瑟發抖。

泉寶見狀更有興趣了,“狐貍姐姐,你退下吧,我好好跟這馬兒聊聊天!放心吧,它不會踹我噠。”

說完,小奶娃踩着小木梯靠近了雪駒的腦袋,伸手去摸它的鬃毛。

還真是馬如起名,如雪純淨呢。

“小姑娘,千萬小心啊!!”夥計看得提心吊膽,最怕生了變故,這可是大主顧啊!

而事實上雪駒沒有和夥計想的那樣,暴躁擡蹄,不耐煩的攻擊泉寶,反而是微微低了低頭,任由泉寶撫摸。

“馬兒馬兒,我叫蘇清泉,大家都叫我泉寶,你有沒有名字吖”泉寶自顧自說話,“沒有的話,你跟我肥家,我可以讓阿娘給你取一個哦,我阿娘取名可好聽啦!家裏的母雞,叫大花和小花,好聽吧!”

“車馬行的掌櫃給我取名,叫做雪姬!小娃娃,你倒是和那些想要買我的人不大一樣。竟能直接與我對話,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下凡歷劫”雪駒打了一個響鼻,雖然詫異泉寶的特殊,卻又覺得與自己無關。

“奶娃娃,你還是去找先前看中的那匹醜公馬吧,它是你目前不錯的選擇!”

雪姬的聲音很知性,聽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溫柔又好聽。

“為什麽吖雪姬姐姐,難道你是不願意跟我肥家麽,放心哦,和我回家之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想上工就上工,想休息就休息,我還能給你吃最新鮮最柔軟的草料!誰讓你長得漂釀,和那些醜醜的男孩馬不一樣呢”

泉寶又摸了摸馬兒純白的鬃毛,真是越看越喜歡,滿腦子都想帶雪姬回家。

雪姬那雙水潤明亮的眼目輕輕一合:“我很貴,你,買不起。”

曾經來過很多人相看它,但最好都被車馬行掌櫃的報價吓走了。

泉寶身上的衣服料子雖說不錯,但太普通了,能拿出來的價格定然也有限。

這話倒是讓泉寶樂呵了一下,道:“雪姬姐姐,如果我買得起,你就願意跟我肥家,任我差遣嗎”

雪姬:“那是自然!若你成為我的主人,我定以名護你,載你日行萬裏!”

它可不是普通的馬兒,只是身在人世,得學會藏拙。

泉寶捏了捏拳:“你等着,我這就去問價格!本寶寶可有錢啦,賣大蘿蔔和寫話本賺的錢,現在攢起來有好幾百兩呢!狐貍姐姐,我看好啦,就要這匹白色的大馬!”

塗山芊芊無有不從,立刻擡眸看向夥計,“這馬,多少錢”

“這是鎮店之寶,是馬中極品踏雪尋梅……”

“說價!”

“主家規定,低于這個數不賣!”夥計胸有成竹的擡起一根手指。

泉寶驚呼:“一千兩搶錢錢喏”

但很快她又摸起了腰間的繡鯉魚小荷包,做掩飾在随身空間裏拿錢,并且自言自語起來。

“雪姬姐姐長得漂釀,身體又健康,一千兩就一千兩吧,雪姬姐姐值這個價錢!不花不來嘛,錢沒了,再賺就是!”

夥計不懷好意的微笑道:“一千兩,頂多買雪姬一條馬腿,東家報的價格,是一萬兩!”

“……”

這會連塗山芊芊的臉色都變了,一萬兩,這什麽概念能去安州府城買好幾間鋪子了!

泉寶哪怕再想買雪姬,再有交易的誠意,這會兒也不由得沉了臉色。

“夥計鍋鍋,你是看我年紀小,故意刁難人嗎我誠心誠意想買,你卻拿我開涮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一萬兩,買黃金都可以啦,更何況是一匹馬

夥計苦笑,“二位貴客,常言道千裏馬鮮有,更何況是萬裏馬雪姬的品相您們可以看,毛色,身體情況,各方各面都是極品,一萬兩着實不貴!”

如果按照世俗等級來算,雪姬這種馬兒的品階,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馬中皇後、馬中公主了,怎就不值一萬兩

宮裏面的皇帝、沙場上的将軍,他們專屬的寶駒可不止這個價呢!

而且,雪姬這種馬兒,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拉車而存在的,它更像是一只藝術品。

塗山芊芊看了又看,覺得這話不無道理,于是難為情的拉了拉泉寶的手,“小恩公,咱們……買不起。”

她以為自己和洪悟道化為人形,下山之後擁有的千兩資産,已經可以算是富豪級別了,可不曾想卻只夠買個馬毛

哎!掙錢掙錢!這是大事兒,否則連恩公的小小願望都滿足不了,算什麽合格的跟班。

泉寶卻沒放棄,擡起星亮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夥計,“只要我能拿出一萬兩銀子,雪姬就是我的了,對嗎”

“開門做生意,自然童叟無欺,雪姬标價一萬兩雪花銀,一手交錢,一手交馬!”夥計笑着說。

“好!這可是你說噠!”泉寶深呼吸,走到雪姬面前摸了摸它,承諾道:“雪姬姐姐,你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賺一萬兩銀子帶你肥家噠!我覺得咱們之間有緣分!”

只是時候還未到罷了!

雪姬響鼻一甩,“小娃娃,我等你!”

“雪姬姐姐再見。”泉寶揮揮手,她天界九百九十九公主想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不就是錢嗎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她可以上山采藥,入海摸寶藏,還可以賣随身空間裏的仙丹!

塗山芊芊見泉寶铩羽而歸,不由問道:“小恩公,那咱還買馬麽”

“買呀!”

泉寶指着那匹慘遭她嫌棄的棗棕色公馬,“就它了,買回去拉車車,過渡用用也好!夥計鍋鍋你可要給我一個實在價,總不能如此平平無奇,還嘴饞貪吃的醜馬,也要一萬兩吧”

雪姬都說這匹公馬不錯,那肯定差不到哪裏去了。

夥計見泉寶沒生氣,反而要繼續照顧車馬行的生意,立刻道:

“這肯定不會,雜交馬的身價,還不是名貴品種馬的一成嘞!這棗棕公馬一口價,五百兩!”

第 155 章 奇怪的地村

當是時,三溜子跟着紅眼皮子往前鑽,土質的顏色從褐黑漸漸變成了暗暗的紅,不但土的顏色變了,連石頭也變成了紅色!

并且,地洞中不再有土壤的腥味,準确的說……是什麽味兒也沒有了!那些土石,也變得黏了起來,很軟,跟泥差不多,“路”很不好走!

三溜子很好奇,用舌頭舔了一下這變色的土壤,也是沒有味道,感覺不像是土,倒仿佛……一堆揉碎了的紅蠟!調皮的它一下一下踩碎沿途的“紅石頭”,感覺…..像是練會了“大力金剛掌”一樣!

跟蹤到了洞穴的盡頭!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廣袤的“天地”!

紅天紅地,紅房紅屋!還有紅牌樓!在一片“浩瀚”的地下蒼穹中,眼前呈現出了一個血紅的世界!

一個不小的村落映入眼簾,一幢幢房屋鱗次栉比,高大的門牌樓巍峨聳立,街上也有許許多多的人,其熱鬧和規模,絲毫也不亞于小王村!

只不過……這裏的熱鬧是冷熱鬧,因為這些人都是不會動的,一個個就像是蠟人,保持着各種姿勢和動作,形态栩栩如生。遠遠的看去……還挺瘆人的。

這裏的房屋也和小王村的不一樣,顯得矮小破敗了許多,就連門牌樓也是那種殘垣斷壁型的,仿佛一個很窮的村子。窮的…..連一個電線杆子都看不到!

三溜子跟在五只紅眼皮子後面,看見它們興奮的喳喳叫!快速的往那村子裏跑,它也加快了腳步,生怕自己跟丢了。等離村口近了,三溜子看清那些村民們的臉時,吓得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但見這村子裏的老少爺們兒,居然…..全都沒有臉,那繃緊的紅彤彤的面部,只有臉的輪廓,上面卻沒有五官,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沒有!只能從衣着上分辨出他們的性別來!

三溜子吓壞了,心說這他媽什麽地方?怎麽這裏的人……連臉都沒有呢?

雖然只是一只耗子,三溜子也不傻,知道它們可能都是假人,都是紅蠟塑成的,沒必要害怕,于是繼續跟着那群紅眼皮子!

然而進了村後,三溜子總有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跟着!

它猛回頭,看見那些村民,還是一動不動的,保持着各式各樣的姿勢。只是…..三溜子覺得,它們的位置好像都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之前的地方!

這個發現令三溜子很緊張!它甚至于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又往前走了一截兒,三溜子再次回頭往後看,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它魂不附體!實錘了自己的猜測,沒錯…..這些所謂的不會動的死物蠟人,确實發生了位移,而且姿勢形态,全和之前不一樣了。

天吶!它們不是“死”的,會動!無數可怕的猜想在三溜子腦海裏萌生,深陷村子中央的它,登時有種“廣場恐懼”的暈眩!

不行!要趕緊跟上那群紅眼皮子,不然…..一會出都出不去!它也不再和它們保持着什麽二十米的安全距離,直接追到了五米以內!并且一步一回頭,高度緊張的“瞻前顧後”…….

因為連連回頭相隔的時間短,這些村民又變得好像“從來都沒動過”,暈的三溜子都快吐血了!直到那群紅眼皮子竄進了一處民宅,它才不再前顧後盼,也跟了進去!

這裏的民宅和小王村的不一樣,沒有冰箱彩電洗衣機啥的,不過鍋碗瓢盆竈臺,桌椅板凳櫃子之類的還是有…….感覺比小王村人們家裏的破敗多了!

在裏屋的炕上,一名年輕的女子正在縫補着一件衣服,她男人在旁邊抽着旱煙,炕頭還趴着個約莫3歲大的男娃娃,露着“小酒壺”,虎頭虎腦的!

原本溫馨的一家人,卻都因為沒有臉……顯得格外邪性可怖!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面部表情更是情感的寫照,這連臉都沒有,那魑魅魍魉,醜美賢愚皆有可能!

那五個紅眼皮子,咬破了年輕女子沒有五官的臉,但見那“臉”的後面,黑洞洞的,敢情……身體就是個空殼兒,跟蟬蛻下來的黃皮一樣!

它們“哧溜哧溜”的鑽了進去,高度緊張的三溜子貓在牆根處……默默的看着。它內心很迷茫,這五個家夥下去了,怎麽一點聲音也沒有呢?

難道…..那女子坐下是個暗門,直通炕以下,還有個秘密隧道?要不這麽長的時間都過去了,為啥不見一點動靜?

如果不是之前觀察到村民們會“動”,三溜子肯定就這樣以為了,但它明明看見,這群像是“紙人”一樣的紅皮村民,都是“活”的呀!

眼前的這一家人……盯着也有些時候了,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三溜子心裏很沒底,這家夥……也是個喜歡“作”的,竟然大膽的做了個嘗試!

它眼睛微閉,只留出了一道縫,眯眯着看,一家三口依舊一動不動,然後幹脆徹底把眼閉住,數了三個數,再猛的睜開!

令三溜子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但見…..那小男孩,明顯的朝父親的方向爬出了一小截兒……

擦!這….這什麽道理呀?難道,這裏的“老百姓”,不能讓人看,盯着他們,他們就不動?非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才微微的動一下?這什麽毛病啊這是?

原本像這種詭事,人類是決然難發現的,因為人類的智商足夠高,不會用閉眼睛的方式自欺欺人!但老鼠不一樣,它們智商低,喜歡各種作死嘗試!但恰恰就是這種不按套路的出牌,讓三溜子發現了村民們的“秘密”!

三溜子想到了自己……只有老鼠才有這種習慣,被盯着的時候,一動不動,其他動物一走神,趕緊溜!但那也是在被發現的情況下,沒有辦法了才如此!這些村民,為啥看都沒看到自己,就停止了一切動作呢?毫無道理呀?

三溜子雖然糊塗,但并不傻!它知道,這裏面肯定還是有問題!這家夥,一閉眼一睜眼,反複的比對着,這比來回扭頭要方便的多,看見這家人,真的…..全都“動”了起來!

男人伸出雙手,摟抱住自己的孩子,女人則還是一針一線的縫着,偶爾身子扭一扭,她的臉依舊是破的……那人類拳頭大的黑窟窿觸目驚心,卻絲毫不以為意。

連她男人也沒有因為老婆破了“相”,而表現出有什麽吃驚,或者意外……

三溜子的腦瓜子…..那叫個“嗡嗡”啊!如果…..你不是個殼兒的話,臉上被啃出了那麽大的一個窟窿……不疼麽?它感到很不可思議!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外屋,突然傳來了輕微的推門兒聲,像是這戶人家有客人來了!

三溜子所處的位置,正好位于裏屋和外屋之間的內門牆角,頭頂挂着一張破布簾子,內門的另一側,則是一個靠牆的破櫃。情急之下,它立刻鑽到了櫃子下面!

這櫃子屬于外屋的地界兒,故而竄了一段距離後,三溜子可以看見外屋的門,确實被推開了,但…..遲遲沒有人進來。它明白是咋回事……趕緊閉住了眼睛,數了三個數!

當這家夥再睜開眼睛時,吓得差點沒癱了!

但見進來的,并非什麽串門的客人,而是一只碩大的貓!在這到處都是血紅的世界,也不分什麽貍貓,花貓,黑貓,白貓了,都是紅貓!

因為三溜子盯着它,所以這家夥站在外屋地的中央一動不動,擺出了一副标本的poss!

按常理來說,老鼠見到貓,害怕歸害怕,跑就是了,不至于吓到像三溜子這樣一屁股癱地上的程度!再者講…..櫃子下沿那麽窄,貓也進不來!

關鍵是…..眼前的這只紅貓,樣子太可怕了!

村子裏的村民,只有一張所謂的“臉”,沒有眼鼻耳口齒五官!但這只貓,它只是沒有眼睛,鼻子,卻有嘴巴!那嘴巴……出奇的大!幾乎占據了整張貓臉!鋒利的獠牙就像是裂開的捕獸夾子一樣瘆人!

天吶!三溜子的心一顫一顫的,這貓要是吃自己…..怕是嚼都不用嚼!

眼前的一切,像是噩夢一樣!三溜子決定,不等那五個紅眼皮子了,它要趕緊逃,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第 156 章 :佛魔共生

了緣單手結印,帶着燕九乘着一座金色蓮臺趁風而去。

蓮臺很快消失于天際,燕九向下望去時,也只看見正在酣鬥的兩人。

燕九向着了緣問道,“那七殿下是什麽來頭?也是如同魔君一樣出自魔界?”

“是,”了緣回到,“魔帝生有很多子女,如今留存的尚有四子兩女。不過,被封為魔君的只有三殿下,也就是如今九華閣的閣主。”

了緣似是想起了什麽,頓了頓後接着說到,“我的生母也是出自魔界,更是與如今的魔君同母所生。魔族是一個注重血脈的地方,沒有魔族血脈的孩子生下來時會被魔帝親手掐死。”

這是了緣第一次對着外人提及自己的身世,沒有目的的,他就是想要說給燕九聽。

“我的生母只繼承了很少的魔族血脈,原本她是要活不了的,但是魔君護下了她,帶她來到了雲仙界。”

因為從小看着長大,所以才接受不了自己的妹妹為了另一個佛修身死這樣的事實。

後面的了緣沒有說,不過燕九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緣的生母遇見了了緣的父親。

忘塵最終還是死了,死前悟道,遺軀成為聖佛遺骨,被燕九穿了串送給清硯。

燕九看看了緣,把人家老爸的骨頭穿串,現在想想還挺不厚道的。

似是為了打破燕九心中的迷之尴尬,燕九問道。

“你的父親是無量山高僧,又怎麽會娶你的母親?”

這問題若是問別人,可能都會被人罵上一句“神經病”!又或者是翻上一個重重的白眼,可燕九知道,了緣不會。

果然,了緣的聲音十分平淡,就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因為魔君曾對忘塵說過,若他不娶,魔君就會大肆掠奪人間生魂,所以忘塵答應了。”

聽到這裏燕九更是贊嘆:果然,還是有個有權有勢的哥哥好辦事,看上誰,一番威脅加利誘,妥妥的成功。

雖然知道了緣不介意,不過燕九還是打算換個話題。

“你是怎樣遇見那個煞星的?”燕九沒有直接言明,可了緣就是知道她說的是誰。

“還沒出沙海碑林的地界,就碰到了七殿下,大概是看出我身上的魔族血脈,所以就帶了我一同前去尋找魔君。”

了緣回的簡潔,可燕九知道事情的經過未必有那麽輕巧。

“你身上還有魔族血脈?”

“嗯”。了緣回到。

不知怎的,燕九總覺得了緣回的有些漫不經心,她想到了緣的魔族娘親,那大概就是了緣魔族血脈的來源。

可随即燕九皺眉,了緣身為九世佛子,又身具魔族血脈,這亦正亦邪的兩種東西,共生于他的身體內,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燕九有個不算毛病的毛病,她只要一想事,就想要習慣性的摸下巴。

直到此時,燕九才發現還被了緣握在手心的手掌。

突然覺得有一點小尴尬,怎麽辦?

燕九抽出手心摸向下巴。

佛魔共生,了緣本該死的,可是又為何還活着?募的,燕九想到了無量山,以及了緣生母的身死。

會不會是了緣的生母與無量山做了什麽承諾?所以她才會身死,了緣也得以回歸無量山?

被燕九思量着的了緣,就站在燕九身畔,他隐在白袍下的手掌,悵然若失的撚動着。

七殿下的嘲笑言猶在耳,“我聽見你的心,亂了……”

了緣無意識的呢喃着,“心亂了……嗎……”

平靜無波的心裏卻是好像落下了一枚細小的石子,石子如水無痕,卻在心湖上蕩起了絲絲漣漪。

“這滿堂的女人,你都不動聲色,只這一個就讓你的心亂了,好外甥,你還說你不貪戀女色!”

“貪戀……女色?”

那心湖上的漣漪不斷擴大,一絲絲一層層,纏綿不絕。

當燕九覺得身旁的了緣不對勁時,已經為時已晚。

“噗”,一口鮮血猛地溢出,沾濕了了緣的前襟。

“你怎麽了!”

燕九上前扶住了緣,她看的清楚,那耀眼的紅色裏,還摻雜着絲絲的金色。

“沒事,”了緣擺手到,“我們快些走,否則他們就要追上了。”

了緣一個指決拍向兩人乘坐的金蓮,指間上的金色佛光暗淡無光,座下的金蓮也開始搖晃起來。

了緣揮開燕九扶住自己的手臂,“小僧沒事,自己一人就好。”

了緣閉目打坐,垂下的右手卻是沾着胸前的金色佛血,在避着燕九的地方悄悄寫下符篆,拍向座下的金蓮。

金蓮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見此,燕九雖然還有疑慮,不過見金蓮能夠正常飛行,想來了緣應該也沒有什麽大礙。

而此時閉着眼睛的了緣,耳邊想起的卻是燕九的前世,那相府小姐說過的話:

“小女在這裏祝願你,願你:回不了你的岸,渡不過你的劫,佛心潰散,悔不當初!”

“願你:回不了你的岸,渡不過你的劫,佛心潰散,悔不當初!”

“佛心潰散,悔不當初!”

“悔不當初!”

一聲聲,一句句,震耳欲愦!

一道金色的血線順着了緣的嘴角緩緩而下,了緣面色黃如金紙,座下金蓮也倏忽失控,帶着兩人向着下方極速墜落!

“了緣!”

燕九來不及去考慮金蓮會不會墜毀的問題,她化作原形帶着了緣直接向着下方躍去。

燕九不知這裏是哪裏,她白日裏幾乎踏遍了半個天空之城,可卻沒見過這地方。

入目介是寬大的白色巨石壘砌的塔狀建築,既像燕九前生去過的清真寺,又有些像是《一千零一夜》裏的城堡。

燕九不知七殿下何時追來,所以她直接挑了一間,推門而入。

門後黑漆漆的,但對于燕九那雙眼睛來說,這黑夜與白日裏并沒有什麽不同。

她挑開帷幕,将了緣安頓在其中一張床上。

雖然不明白了緣為何突然吐血,不過那宛若純金的質地,讓燕九感到不祥。

尤其是聯想到了緣佛修的身份,以及自己見到那金色血液就蠢蠢欲動的“饑餓感”,了緣吐出的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佛血。

佛血蘊于佛心,佛心堅定者,佛血自生。

如今佛血溢出,難道是了緣的佛心潰散?

可是,怎麽可能?

先不說了緣九世佛子的身份,只說他悲天憫人胸懷,還有對佛法的造詣,無論如何,他的佛心都該堅硬如鐵,又怎會潰散?

忽的,燕九想到了緣身上的魔族血統,會不會是因為那個……

第 159 章 是誰4

雲皎月的小跟班立刻低下頭承認錯誤說道:“雲小姐,我們錯了。我們只是因為你最近一直陪着陸花暖,都沒有跟我們在一起,所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是好心,這段時間也是我的錯,沒有顧及你們的感受。”雲皎月擺了一下手,制止小跟班繼續說下去。“那麽你們還願意跟着我去玩嗎?”

“當然願意。”小跟班們激動地點頭。

“那咱們去書院裏轉一轉看看風景。”雲皎月帶着小跟班去書院裏調查一下情況。

丁俊明跟屈正文去食堂看看情況,還是早上吃過早飯的學生基本都去上課了。他們倆走前食堂就看見有人在打掃衛生,一遍一遍地用水沖刷着地面。這明顯是有情況。

屈正文假裝好奇地走上前去問道:“我說都這個點了,食堂怎麽才打掃衛生啊。食堂這麽懶,學生還能放心吃飯嗎?”

打掃衛生的擡頭一看,見是屈正文一肚子火氣,冷哼一聲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不是怪總跟你們在一起的陸花暖!昨天晚上在食堂吃飯吃好好的哭了,接着就往外走。我們也就沒管她,誰知道她竟然在外面吐了一大堆。天色太黑,我們又沒發現。唉,結果早上發現沒有學生來吃飯,走到外面才發現有一堆的嘔吐物,我都沖了多少的水,這空氣還是有一股酸臭味。你們都快點走開,別打擾我打掃。”

打掃衛生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心裏覺得好多了,但是一聞見空氣中彌漫的酸臭味,心情又不好。舉了舉手中的水桶趕屈正文走。

丁俊明開口阻攔說:“小哥等一下,我想問下陸花暖的嘔吐物你怎麽處理的?”

打掃衛生的小哥不耐煩地指着一棵樹說:“那我就埋在那棵樹下。”丁俊明從錢袋裏掏出一些零錢塞到了小哥的手上說:“謝謝小哥。”這小哥掂了手裏的錢,馬上喜笑顏開地說道:“小事一樁。”接着去打水了。

兩人見打掃衛生的小哥走遠走,來到埋放陸花暖嘔吐物的地方。老遠就能聞見這酸臭聞,離近了氣味更加清晰,兩人都有一種想吐的欲望。丁俊明捏着鼻子,指使屈正文去把陸花暖的嘔吐物挖出來一些帶走。

屈正文就不樂意了,“憑什麽你不去要我去?”

“我是書生,而且我有些想吐。”

“我也還是書生呢,別看我塊頭大,我也想吐。你挖!”

“好了,別争執。要不然咱們一起,再在這裏待下去我估計我要被熏暈了。”

“好,那就一起。”

兩人強忍心底的惡心,從樹下取出了一些陸花暖的嘔吐物,取完後直奔着竹院而去。他們倆路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股酸臭味。從他們旁邊經過的人都捂住鼻子,說怎麽這麽臭,還有些人都直接吐了出來。兩人裝作跟我沒有關系的樣子,從容的走過,只是腳步稍微加快了一些。因為他們自己也快忍不住想吐了。

第 150 章 苦戰燃燈

一個和尚出現在天山論道大會的擂臺上,立刻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因為很少有修佛者參加誰與争鋒,出家人講究與人為善,紛争也就比較少。

很快,就有不少人認出這個和尚的來歷:淨塵寺的了緣大師。他為何要上前挑戰崆峒劉辛,卻頗令人匪夷所思。

木臺上觀戰的天禪大師尤為納悶:了緣大師素來和善,從不樹敵,今日如此反常?

綠袍老祖見一個和尚也敢來攪局,心中反倒大喜:送上門的買賣,聽說修佛者的舍利能助長靈氣,正好今天嘗嘗。

想到這裏,張口噴出一股綠氣,帶動一陣腥風,向和尚奔去。綠袍的妖氣十分陰毒,不僅含有劇毒,而且具有強烈的腐蝕作用,能瞬間将人化成一灘膿水。

了緣和尚身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只是手指輕輕顫動,瞬間點了九九八十一下。來勢洶洶的綠氣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來也不曾存在過一般。

“定禪歸一指!”天禪大師忍不住驚呼起來,這是佛門中極為厲害的一種功法,修到極致,能一指定乾坤。天禪大師苦修數百年,剛剛能發出一十八指。而了緣大師出指的時候随意揮灑,絲毫不帶煙火氣,顯然已入化境。

綠袍老祖也不免大驚,這絕對不是修真者的手法,于是口中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了緣大師終于擡起頭來,只見他面無表情,無喜無悲,似乎已經堪破生死,了卻塵緣。就連一雙眼睛,也毫無生氣,如同死魚眼珠一般。

“哇,大事不妙,又是那個燃燈和尚來找麻煩,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劉辛終于确定和尚的真實身份,一股惡寒心底湧起,上一次在峨眉山僥幸逃脫,這一次,如何應對。

施展元神出竅的燃燈古佛并不想浪費時間,決定先打發眼前這個讨厭的攔路狗。上次搶奪定海珠未果,主要就是因為元神出竅的時間過長,從而錯過良機,所以,今天他決定速戰速決。

一只金色的巨手憑空出現在綠袍老祖的頭頂,手心出現一個卍字形的閃光符箓,向綠袍的頭頂印去。

綠袍只覺得一股莊嚴宏大,不可抵擋的氣勢從頭上壓下來,感覺比泰山還要凝重。頭頂的玄牝珠被符箓的金光一照,立刻無比暗淡,并且漸漸開始萎縮,轉眼間就由鴨蛋變成鹌鹑蛋。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玄牝珠要是消失,綠袍的元神徹底消失,一身修為也就全部付諸流水。綠袍連忙噴出一口綠氣,迎向那個卍字形的符箓。

綠氣瞬間被淨化,但是綠袍也抓住這一線生機,将玄牝珠收回體內。想要瞬移逃脫,卻發現身子已經一點也動彈不得。

金色大手毫無懸念的把綠袍老祖握在手中,然後巨手一揚,綠袍老祖像皮球一般,飛上天空,然後身體越來越小,最後撞到遠處一座缥缈的雪峰上,轟的一聲,雪峰崩塌,冰雪齊下,綠袍老祖很快就被埋葬。

天池四周的人都看傻了,綠袍老祖是何許人也,人們心裏也都有數,隐然是這次天山大會的第一高手,可是在和尚手下,就像一個三歲頑童,絲毫沒有反擊的能力,這個了緣大師,實力也太恐怖了吧。

天禪大師望着臺上的了緣,心頭微微一蕩,雙手合十,口中低聲吟誦:“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望着遠處的雪峰,劉辛忽然靈機一動,不等和尚向自己展開進攻,立刻全力催動靈力,身體化作一道閃電,向仙府所在的那座雪峰奔去。

燃燈古佛腳下騰起一朵金蓮,緊追上去,速度比劉辛快出不止一倍。那只金色的巨手更是迅捷無比地向劉辛抓去。

劉辛一邊跑,靈識一邊密切注意燃燈的動向,見他放出大手,鋪天蓋地般罩下來,連忙祭起杏黃旗,擋在頭頂。

漫天金光中,一片明麗的黃色光芒破空而出,杏黃旗不愧是超級防禦法寶,燃燈的如來神掌竟然奈何它不得。

這一下也頗出燃燈的意料之外,那片黃光猛然使他想到了杏黃旗。燃燈也是封神大戰中幾次重大戰役的參與者,所以對它并不陌生。

杏黃旗,可以避免大部分物理攻擊,所以,燃燈的金蓮想來也不會有效,其他厲害的法寶,卻無法帶到這一界,燃燈也不由暗暗着急。

猛然間,燃燈的身上金光大盛,他張口做獅子吼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吐出,竟然在空中凝成如有實體的六個金色大字,組成一個旋轉的圓形金輪,向劉辛罩去。

雖然六字真言是針對劉辛發出的,但是天池四周的其他人也受到波及。人們只覺得一股強烈地波動湧入靈識,心神激蕩,腦海轟鳴,如同有人在腦子裏使勁撞鐘一般。

像莊夢蝶、包乘風等修為比較低的,立刻都面色慘白,昏死過去。而那些妖族則在真言聲中被震出原形,匍匐在地,不敢少動。

落霞寺的天音大師平時最精通真言術,但是聽見了緣和尚的真言,和自己的一筆,簡直是天壤之別,他簡直無法相信,真言術竟然能夠強大到這種程度,真懷疑這個了緣和尚還是不是人。

別人都承受如此壓力,真言的主要攻擊對象——劉辛的遭遇又會如何?

從第一聲真言響起,劉辛就知道杏黃旗也阻擋不住聲波,畢竟它是直接對元神展開的攻擊,不屬于物理攻擊的範疇。

危急之中,劉辛停住身形,收起杏黃旗,幻出三丈元神,全力催動定海珠,準備硬拼一記。定海珠射出五色豪光,漆黑的三丈元神完全被光芒籠罩,看起來絢麗無比。

燃燈一見無比熟悉的五色豪光閃起,就知道是自己心愛之物定海珠,心中更加惱怒,神識控制着真言金輪,向劉辛的元神攻擊過去,發狠要徹底抹去劉辛的元神,奪回定海珠。

真言如同核彈爆炸産生的沖擊波,爆發開來,包裹劉辛元神的五彩豪光也不能完全遮擋。真言産生的波動開始震顫劉辛的元神。

如同飛旋的刀子在切割元神,那種痛苦,真正的來源于靈魂深處,現在,劉辛算是真正體會到:精神上的痛苦要遠遠大于肉體上的痛苦。

一聲憤怒的嚎叫從劉辛口中發出,洪荒之力奔湧而出,如同滔滔江水,将真言引發的聲波攻擊消于無形。劉辛從地獄般的感覺中解放出來,咬緊牙關,繼續向不遠處的雪峰飛馳。

燃燈也不由咦了一聲,他感覺到劉辛剛才發出的氣息很古怪。不過,因為有定海珠炫目的豪光,他并沒有看清楚劉辛的元神,否則他一定會認出,那正是老對頭巫族的洪荒戰神。

不過,能擋住六字真言的攻擊,多少還是出乎燃燈的預料,他現在也別無他法,只有催動金蓮,準備上前将劉辛擒住。

劉辛終于抓住喘息之機,毫無阻礙地穿過仙府最外面的無形氣罩,撲到雪山之上,身形很快就隐沒其中。

燃燈随後跟到,卻被氣罩擋在外面。神識一掃,燃燈就看透真相。不過,現在這副身軀,并不是自己的金剛不滅金身,根本無法通過。

眼見劉辛鑽入雪峰,燃燈也惱羞成怒,兩手瞬間在胸前變幻出三萬六千道印訣,無聲無息地沒入氣罩之中。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徹天山,無形氣罩瞬間被燃燈摧毀。本來,仙府也快要到開啓之期,裏面的防禦陣法靈力耗盡,所以防禦力量已經相當微弱。否則,以燃燈僅能發揮十分之一的能力,絕不會如此輕易被他破掉。

燃燈精神一振,也緊随着劉辛鑽入到雪山之中,兩個的身形,都消失不見。

天池四周正邪兩教的修真者這才從巨大的震撼中恢複過來,見識了燃燈的雷霆手段,人們漸漸明白:這絕對不是人間界能夠具有的能力,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一定是神界有人臨凡,将元神寄寓在了緣大師身上。

不知道這個劉辛究竟做了什麽事,竟然惹得神人下凡追殺。和劉辛交好的衆人,都擔憂不已,但是如昆侖天機子之輩,心裏則早就樂翻天:如果能假神人之手,将劉辛消滅,真是人心大塊。

可是,兩個人在進入雪峰之後,卻再也沒有動靜,人們漸漸開始向雪峰靠攏,因為大家心裏都有數,那裏就是即将開啓的仙府所在。

忽然間,雪峰中傳出一聲悶響,地面也為之一顫。随後,一道金光從雪峰中爆炸開來,射入雲霄,蹤跡不見。

在強大的沖擊下,雪峰也發出轟隆轟隆的巨響,開始崩塌,一座如同冰雕雪刻的巨大仙府呈現在人們眼前。

在仙府的空中,飄立一人,臉上平和淡定,有飄然出塵之感,正是崆峒派的劉辛,而了緣和尚已經蹤跡不見。

人群愣了一下,然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沖啊,仙府開啓了!”

所有人都醒悟過來,争先恐後地飛入仙府裏面。他們之中,有很多人就是奔着仙府來的,見到它提前開啓,哪裏還會客氣。

仙府中的劉辛卻微微搖頭,然後飛速向外面飛去。

第 143 章 車馬行

第143章 車馬行

一行三人來到了車馬行。

剛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牲畜臭味兒,熏得泉寶捂住鼻子。

“好臭唷!”泉寶有點小小的嫌棄,這些車馬行的蜀黍都那麽不愛幹淨嗎,空氣裏都是牛馬糞的味道。

洪悟道說:“小恩公,你要是嫌臭的話,要不在外面等,我進去相了馬,再帶出來給您挑”

“那不行,馬兒是買給我噠,我自然要親自相馬!”泉寶憋了口氣,從随身空間裏摸出來一條手絹,蒙在臉上綁好,隔絕了大部分的牲口臭味。

為了讓泉寶沒那麽突兀,塗山芊芊也幻化出了一張白色面紗系在臉上。

再配上她那狐貍精天生媚骨的姿态,真是愈來愈美了,能讓人忘記自己身處車馬行。

泉寶滿意點點頭,至少顯得自己不是異類啦!

做完這一切,小奶娃才一左一右牽着洪悟道和塗山芊芊進入了車馬行。

車馬行裏坐在門口打盹的夥計,一看見洪悟道和塗山芊芊身上的錦袍頓時來了精神。

這倆貨肯定是冤大頭,可宰!

滿臉寫着我有錢,快來!

“哎喲,就說今早幹嘛喜鵲喳喳叫,原來有貴客上門啊,幾位,買馬還是買車廂啊要啥品相的”

車馬行也有牛羊出售,但夥計卻能一眼看得出來,洪悟道和塗山芊芊這倆穿着華貴的主兒,并不是來買牛羊的。

可他卻看走了眼,這一行三人裏,最不醒目的泉寶才是當家做主的那一個!

“你們家黃六子呢在嗎我是經熟人介紹過來買馬車的,可得給個實在價格。”洪悟道找了個借口說,“小泉寶,這馬車是買給你的,你去挑吧,挑合眼了再過來。我等黃六子來了,聊幾句價錢。”

“好!”泉寶沒妄自行動,而是擡眸看了一眼車馬行夥計先問清楚:“叔叔,我能到裏面去看馬兒嗎您放心哦,我不會多手亂腳,胡碰瞎碰的!”

“哎喲,小姑娘說啥話,自然是可以進去挑的,只不過你年紀那麽小,萬一被馬匹認為是弱者,踹了一腳,這咱車馬行擔待不起啊,所以還是希望公子小姐一塊進去。”夥計沖着洪悟道兩口子抱歉一笑。

泉寶可以進去相馬,但得有自家大人陪同,否則出了啥事,長一千張嘴都說不清楚。

塗山芊芊笑道:“你尋個閑手的夥計,陪我們二人進去看吧,相公,你在這等黃六子過來。”

“好!”

夥計答應了,洪悟道也應下了。

泉寶笑眯眯的,讓塗山芊芊把自己抱在懷裏,跟在一個閑的小夥計身後,大搖大擺進了車馬行的牲欄。

看着被關在馬廄裏一匹匹顏色各異的馬兒,泉寶心裏激動!

她在天界的時候,閑着沒事幹,去幫弼馬溫喂馬草學的三兩技藝,今天可以派上用場啦!

她要買一匹大馬拉車車,再買一匹小馬從頭開始養,這樣自己年紀小也能騎啦!

哦對了,挑選的馬兒除了要力氣大,身體好之外,最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漂亮!!不漂亮的馬兒,牽出去是會被人笑話噠!

車馬行的馬廄很大,除了牲欄之外,還有一處跑馬場,是為了給客人試驗馬匹用的。

泉寶進了馬廄之後,比對着一匹匹比自己高出兩倍不止的大馬,哇哦的驚嘆聲不絕于耳。

塗山芊芊許是身上負有靈力的原因,她一靠近,那些普通馬匹壓根承受不住,直接四肢打軟哆嗦起來了。

泉寶見狀不對,立馬從塗山芊芊懷裏跳下來。

“狐貍姐姐,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啦,我自己去挑!”泉寶擺擺手,就朝着其中一匹棗棕色的大馬沖了過去。

踩着夥計給的小木梯子,站到了與馬首水平的位置,伸手就去摸它的馬鬃,“馬兒馬兒,你願意跟我肥家拉車嗎”

“若我跟你回家,你能許我什麽待遇每日糧草幾何、新不新鮮做五休二、還是做六休一”

棗棕色大馬哼哼着,用只有它和泉寶之間能聽得懂的言語交流着。

而泉寶被大馬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立刻就面無表情的走下了梯子,然後轉身禮貌揮手。

“拜拜哦。”

“你去哪裏”棗棕色大馬詫異,“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

泉寶仰起頭看了它一眼,“要不起啦!我家窮,沒辦法答應你這麽高的薪資待遇,所以我再看看吧!”

沒讓你閑時拉車,忙時耕地就很不錯啦!!還做五休二,想屁吃吶!!

棗棕色大馬伸出自己的爾康手:“等等,還有商量的餘地!”

“我再看看吧。”

泉寶是個很堅定的女孩子,這馬哥哥太不老實了,買回家定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她可沒這麽多功夫去鞭策一匹馬!

哎!不過她也由此有了一點收獲,那就是天底下的男孩子,無論是人還是馬,都不是啥好東西,懶得要死!

車馬行夥計見泉寶一會笑,一會和馬說話,一會又嘆氣搖頭,不由被她的萌态逗到了。

朝泉寶走了幾步,好笑問道:“小姑娘,你剛剛不是還挺喜歡這匹馬的麽,怎麽轉身走了這馬血統可好了,是汗血寶馬雜交出來的,可日行五百裏呢!”

泉寶自然知道這棗棕色大馬的血統‘高貴’,是不可多得的好馬兒。

但比起血統來說,她更在乎一匹馬勤不勤快,當即就皺着眉,長籲短嘆的把相馬結果告訴夥計。

“我也想帶它回家,但它是個蹬鼻子上臉,愛讨價還價的,還問我每個月能讓它休息多少天,要給它吃什麽樣的好草料……我仔細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算了吧!換一匹馬再看看,這匹,養不起!”

“這樣啊”夥計詫異的看了看棗棕色大馬,又看看泉寶。

這奶娃娃說的倒是不錯,這匹汗血寶馬雜交出來的良駿,确實是他們車馬行裏比較傲嬌的存在,特別挑食!

可這天底下真有人相馬的時候,還能看得出來馬匹的喜好問題嗎不不不,就算真有這種事,也斷不會發生在一個看起來都沒斷奶的小娃娃身上。

“別啊別啊!!小娃娃,咱還可以商量商量的!不休了不休了,管吃好喝好就成!!”

棗棕色大馬見泉寶真的要走,立刻急了。

它可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在車馬行呆了,它渴望外面的世界,想要撒蹄子到處亂跑!

泉寶睨了它一眼:“賤兮兮的上趕着,肯定不是個好東西,阿娘說過的,便宜沒好貨!夥計哥哥,麻煩你再帶我去看看別的馬兒吧,這匹,不乖!”

說罷,小奶娃徑自走了,去摸着其他馬兒的鬃毛跟它們交流,但車馬行的馬匹分布都是很嚴謹的。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一開始夥計因為洪悟道和塗山芊芊身上的衣服材質,判定他們‘非富即貴’,直接帶泉寶看的,是車馬行裏最上等的馬,

想狠狠的宰一筆,

所以泉寶接下來往後看的馬,品質自然比不上前面那幾匹。

直到泉寶停下了一個單獨的馬廄前,看着幹淨清爽的獨立馬廄中,那匹遺世而獨立的雪色駿馬,當即眼前一亮。

第 145 章 一大波散修

江焰回到住處,沒有對紅箋遮掩事實,而是實話實說,說了五大宗來人進秘境的事,也說了自己的打算。

紅箋本來沒對跹雲宗的秘境如何感興趣,可聽江焰說符圖宗的人到時要進去,卻生出遺憾來。

很好的機會,蒲平平是金靈根,雖然是金丹中期,但在宗門秘境中他修為被壓制,自己出奇不意,很可能一舉将他拿下。

至于齊秀寧,就算在魔域變得再厲害,總是水修,相信更好對付。

可惜了。

不過紅箋也知道若是符圖宗的人不明不白死在秘境裏,必會給江焰的宗門帶來困擾,故而她也就沒有多言。

盧雁長不願意紅箋進秘境去冒險,對江焰的安排當即便表示“如此很好”,他道:“叫那姓蒲的拿到寶貝先高興高興,我在他回宗門的路上等着他。”

對盧雁長這話紅箋卻有她的擔心:“你有這想法,只怕別人也有,小瀛洲來的還是元嬰,那蒲平平怎麽會毫無防備。你還是小心些吧。”

這件事陷入停滞,向外放消息的事卻不能懈怠,有江焰幫忙不到一天的時間跹雲宗上下都聽說了這個不知由何而來的傳聞。

甚至陸開遠還特意跑來告訴江焰:“江師兄,聽說了沒,原來那季有雲竟是煉魔大牢的長老。前段時間天魔宗餘孽突然出手,将煉魔大牢攻陷,裏面的犯人全部逃了出來。季有雲現在正焦頭爛額忙着往回抓人呢。啊啊,好多魔修跑出來了,天下要大亂了。”

“我怎麽聽說裏面關的其實都是些散修,有很多還是受了冤枉的。”

“是嗎?好多人都在議論,師兄聽到的是這麽說的?這種說法的人多些,不過我總覺着不太可信。咦,柴姑娘,你們兄妹也在呢?光顧着說話沒注意,嘿嘿,江師兄你忙你忙,我找尚師兄說說這事去。”

紅箋三人見這小子又像旋風一樣刮走了,不由相顧而笑。

江焰還道:“陸師弟真是,天下要大亂了他高興個什麽勁兒?”

這陣風越刮越烈,很快連齊秀寧、蒲平平等人都聽到了動靜。二人向殷泉提了出來,希望殷宗主趕緊下令禁止這種離譜的傳言,追查謠言最初起源。

這件事還沒整出眉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跹雲宗宗門秘境開啓的三天前,跹雲宗山下突然湧來了一大波散修。

這些散修的人數很快便過了百,并且有越聚越多之勢。他們特征明顯,修為都是在築基中期至圓滿,一到山門外就急吼吼地排隊。

看宗門的弟子接待了幾個,發現這些人來意相同,報上姓名之後便奉上大筆靈石,說是趕來參加跹雲宗宗門秘境的。

那弟子莫名其妙,一個兩個還可解釋是遇上了癡心妄想之徒,突然來了這麽多散修,顯然事出有因。

他連忙細問究竟,原來這些散修大多來自中州,近來在中州一帶轟傳一個消息,說是今年的跹雲宗秘境因為可能有異寶問世,殷宗主打算向天下修士開放,不管是各大宗門的人還是散修,只要符合條件都可以進入。

這條件,首先參加者必須是築基期修士,其次秘境是跹雲宗的,跹雲宗不會白叫散修們進,想進秘境每人需奉上千顆靈石,進去之後能不能得到寶物但看天意,跹雲宗可不管衆人的死活,故而為避免麻煩,需要事先寫好生死狀。

那消息還說,此次進秘境的名額有限,各大宗門又占去一些,給散修們預備的也不過幾十個,來得早的有,來得晚了就只能看着人家進秘境得好處了。

千顆靈石是一大筆財富,但散修中要說窮,也只窮那些還未築基的練氣學徒,築基期修士怎麽樣都能湊出這筆錢來。

各大宗門的秘境從來都是只對本宗弟子開放,裏面的種種機緣好處早令散修們垂涎不已,就不為争奪寶物,千顆靈石的代價與進秘境歷練相比也不值什麽,故而聽到消息的築基修士無不趨之若鹜,生怕萬一是真的,自己卻因來得晚了錯失機會,那可要抱憾終生了。

守宗門的弟子問明白前因後果目瞪口呆,他見山門外散修們群情洶湧,為着排隊能搶在前面幾乎要打起來,生怕這一幕是出自宗主和長老們的安排,連忙向上禀報。

殷泉朱顯等人正在為宗門秘境的事煩惱不已,聽到竟有此事心中俱是一動。

這消息是誰放出去的?要在中州的散修們之間傳開,并且這麽多人趕到跹雲宗,這其中需要不短的時間,說不定謠言最初傳起來的時候,跹雲宗這裏還未決定本宗弟子放棄進入此次秘境。

可不管那幕後操縱的人是誰,殷泉都忍不住想着順水推舟。

你蒲平平不是要生死勿論麽?我不舍得本宗弟子和你拼死拼活,還不舍得放些散修進去給你找麻煩?

千顆靈石、生死狀,既然傳話的人如此體貼跹雲宗,殷泉思量之後決定照單全收。

并且他還靈機一動,幹脆授意朱顯找來江焰叮囑了一番。

江焰由此得了個好差事,奉命帶着幾個師弟去宗門外挑選出八十名散修來,準備到時一起進入秘境。

按殷泉的想法,既是江焰看着順眼挑出來的人,總要念着他這份人情,進去之後就算不能幫忙,好歹也不會故意添亂。

到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了轉機,紅箋一邊忍不住詫異,一邊又想:“難道我就和這秘境這麽有緣,該當進去瞧瞧?不然的話,怎麽原本困難重重的事,突然就變得如此輕而易舉了呢?”

管它轉機是怎麽來的,她對江焰道:“別忘了給我留個位置。生死狀我現在就寫給你。靈石……差一些,先欠着行不行?”

江焰得意地道:“放心吧,什麽靈石不靈石的,現在我說了算。”

盧雁長沖他勾了勾小指:“來,小子,我們兄妹不欠賬,這個功法便宜甩賣給你了,只算你一千顆靈石。拿着吧,可別樂傻了。”

江焰懵懂接過一塊玉簡來,玉簡看着頗為粗糙,一看就是盧雁長臨時整出來的,江焰本沒打算要盧雁長的什麽功法,他一時好奇神識透進去一掃,登時露出極度震驚之色,兩只眼睛瞪得宛如鈴铛大:“你……要将這功法給我?”

盧雁長見“慧心一劍”的功法果然震住了這小子,心中快意,哈哈而笑,笑過之後又作出渾不在意之狀,随便揮了揮手:“拿着吧,趕緊結丹,結了丹之後就抓緊練,你很快就能和我一樣厲害了。”

江焰主要是覺着和盧雁長并不如何熟悉,突然受到如此厚贈,難免吓了一大跳,不過他很快恢複過來,将功法抓緊時間記住,玉簡往乾坤袋裏一揣,笑容明朗:“這人情大了去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哥。柴哥,不知道你那裏接下來還有‘心劍’的傳承嗎?”

盧雁長被他直揭瘡疤,登時虎下臉來,道:“急個屁呀,你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結嬰呢。”

江焰哈哈一笑,也不管盧雁長修為比自己高,年紀比自己大,伸胳膊便攬住了他的脖子,親親熱熱地道:“不急,到時候咱哥倆做伴,千山萬水一起去找‘心劍’的功法去。”

說完他不等盧雁長一腳踹開他,向後跳開幾步,興高采烈地去宗門外邊篩選那些散修去了。

這選人可是門大學問,那一臉谄媚的不能要,放他們進去是給符圖宗的人添堵的,可不是叫他們尋機去拍蒲平平馬屁的;太過劣跡斑斑的也不能要,這樣的人是非不分,反複無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咬你一口,平添太多變數。和各大宗門有瓜葛的更是要細細挑選。

江焰一早便估計到難處,特意喊了幾個年長的師兄幫着做參謀,跹雲宗多少年都沒出過這樣的大熱鬧了,結果散修們人多,江焰的一幫同門聚得也不少,将個招人的地方擠得人山人海,跟趕廟會似的。

人群中央擺了張桌子,上面鋪着紅紙,陸開遠負責記名字,尚春負責收靈石。

江焰将一個一看就是野性難馴的彪形大漢祖宗八代查問了個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行了,這個給記上。”

他歪着頭看陸開遠那裏已經記了十幾個名字,伸手點了點下面空白的地方,道:“這裏,記上柴小紅。”他一時想不出給紅箋取個什麽合适的化名,随口謅了一個。

陸開遠還未反應過來,擡頭看後面擠上來的散修,奇道:“哪裏?”

江焰一瞪眼:“叫你記就記,哪來那麽多廢話。”

陸開遠登時恍然,趕緊記上。

尚春伸手笑道:“師兄,靈石呢?”

江焰笑罵道:“滾你的,敢來跟我要靈石!”

陸開遠低聲而笑:“師兄你可真行。不是說仙霞宗的段夫人叫你帶着段秋容進秘境嗎?這位也進去,你準備在裏面左擁右抱啊,也不怕她們兩個打起來。”

江焰“哼”了一聲:“誰耐煩伺候那姓段的丫頭。趕緊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