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百歲

第152章 百歲

胥清歌愣了一下,随後問道:“什麽神谕?”

漓長老低嘆,心裏和眉眼間滿是無奈苦澀,“是你出族後不久便降下來的神谕,封禁華胥族。”

胥清歌睫毛輕輕顫了顫,原來華胥族的封禁是因為神谕,她不是被刻意抛棄。

心頭某個一直不能釋懷的枷鎖忽然就散了。

她輕輕眨了眨眼,壓下眼底漫着熱氣的水霧。

“那地皇墓又是怎麽回事?阿娘你們進去過嗎?”

胥清歌從記事起就只是知道有地皇墓,裏面葬着兩代地皇,只是從來沒有人能進入,包括她。

“地皇墓雖然已經開了,但是我們依舊進不去。”語頓,漓長老看向胥清歌,“可能只有你能進。”

胥清歌點頭,眉頭卻又不由自主的蹙起來,“是因為地皇墓開啓,必須得接我回來。所以才解封的嗎?”

漓長老表情僵了僵,她看了眼前者的表情,怕她傷心多想。

“小歌,要不是因為神谕,我們是不可能留你在外面的。”

胥清歌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挽上漓長老的手臂,“阿娘,我知道的。”

她的父母,不單單只是她的父母,還是華胥族的長老。

而她,也不止是他們的女兒,更是地皇和人皇。

“阿爹,阿娘,我在外面遇到了哥哥的命魂。哥哥他……”

“放心吧,錦年現在魂魄俱全,等再養上一段日子就好了,可以重塑肉身,直接轉生了。”

漓長老握住胥清歌的手,眉眼帶上的笑意很溫暖輕松。

“我想去看看哥哥。”

漓長老點頭,“好。”

胥清歌拉住她,“阿娘,你告訴我,我和沈星然去就行了。”

一直沒開口的大長老眉頭一皺,“你們兩去?”

“嗯,我順便帶他逛逛。”

大長老想說,反正都是逛,他們帶,讓旁人帶都可以。為什麽就得他們兩單獨逛。

但關鍵時刻漓長老扯住了他的袖子,“也行,錦年的魂魄在祠堂最裏面的石室裏。”

“我們回去給阿然收拾屋子,你們兩早點回來。”

“嗯,好。”

說完,胥清歌便拉起沈星然往祠堂而去。

大長老看着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對漓長老抱怨。

“你怎麽對那小子這麽好。”

“哎……”漓長老嘆氣,“因為他是你閨女喜歡的人。我們倆缺失太多,太久了。

大長老卡了一下,他知道漓長老說的意思。

他們缺失的時間太久了,對于胥清歌現在來說,沈星然比他們更讓她覺得安心,親近。

他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

“當初我們去找他,也是因為神谕中提到的天機裏有他。”

“讓人家守了墟海這麽久還不夠考驗的嗎?”

大長老自然知道漓長老說的是對的,但是畢竟是自家白菜,就這麽被拱了實在讓他心塞。

“哼,我女兒長得好看又厲害,身份還高,真是便宜他了。”

漓長老無奈的笑了笑,順着他的話點頭,“是,便宜他了。”

…………

胥清歌帶沈星然進了祠堂,華胥族的祠堂裏并沒有多少牌位,三幅神像畫懸挂在正中間。

長明燈幽幽,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從裏面散出。

胥清歌帶着沈星然一起,拜了拜三幅神像畫,然後親手又續上了一盞長明燈。

沈星然這才聞出來,那股從長明燈裏幽幽散出的香味是無數花香糅雜而出,似融融春日下盛放的百花。

點好長明燈後胥清歌才帶着他推開了最裏面那間石室的門。

裏面只幽幽點着一盞燈,燈光是冰透的藍。

胥清歌盯着那盞燈愣愣的看了好一會,最後才回頭對沈星然說道:“沈星然,我是不是能把人皇還給哥哥了?”

沈星然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要怎麽還?”

“對哦……”胥清歌像才反應過來,“我還沒退休,還不了。”

其實也可以像他哥哥當年一樣獻祭。但是她不敢刺激沈星然。

“沈星然!”她揚唇,眼眉彎彎,“我覺得,能這樣,真好!”

能回家,哥哥能回來,身邊還有他,真好……

沈星然知道她的意思,他眉眼一暖,能填補她的遺憾的确很好。

胥清歌帶着沈星然在華胥族逛了一圈。

“怎麽樣,我們族好看吧。等你嫁過來肯定不吃虧。”

沈星然失笑,“嫁過來?”

胥清歌挑眉,“怎麽?你不願意?”

沈星然攬過她,“沒有不願意,只要清歌你願意負責就好。”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到胥清歌的房門口,剛好撞到了蹲守在那的大長老。

胥清歌收回調笑的話,“阿爹,你怎麽在這?”

大長老笑眯眯的看着他們,“我擔心阿然找不到房間在哪,所以在這裏等着。阿然啊,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我帶你過去。”

胥清歌聞言笑盈盈的放開沈星然的手,“辛苦阿爹了。”

大長老被她笑的心頭一軟,覺得又回到了從前。眼前這個女孩還是那個會扯着他衣角撒嬌的人。

“你今天才回來,肯定累了,好好休息。有事你阿娘會來叫你。”

胥清歌乖巧點頭,伸手推開自己的房門,“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它她轉身進房,在回身關上門之前還特意沖沈星然得意的挑眉。

沈星然摩挲着手指,被她得意的小表情勾的有些手癢,很想伸手捏捏她的臉。

但無奈未來岳父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大長老看着沈星然道:“走吧,我帶阿然你去休息。”

沈星然微笑,“嗯好,麻煩伯父了。”

大長老笑眯眯,“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剛走出兩步,他又回身輕輕一揮手,胥清歌房門口就多出了一道結界。

大長老滿意了,連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小歌才回來,我怕她休息不好,也怕有人會來打擾她,所以還是立個結界好。”

沈星然則看着那道結界,嘴角抽了抽。

嘴上卻還要附和對方想的周到。

“嗯,還是伯父您想的周到。”

大長老心情更加舒暢了,他将沈星然送到房間,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慈和的說道:“好好休息!”

等他走後,沈星然對着這個距離胥清歌“十萬八千裏”的房間幽幽嘆氣。

第 150 章 鸠将

幸好器靈娃娃一直都呆在方蕩的後腦勺上,這才使得方蕩能夠看到這雙手,不然這一次,方蕩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死的!

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急速顫動,生死存亡的危險刺激下,方蕩進入了激進狀态之中。

四周的一切時間都開始變得緩慢起來。包括身後那雙朝着方蕩後背偷襲過來的手。

不過這雙手的速度依舊還算是很快,但這樣的速度已經足夠叫方蕩看清楚這雙手的真正模樣了。

這是一雙白皙的手,光滑纖細,十指修長,指尖如同青筍,是女人的手!

不過方蕩沒有時間細細端詳,只能看個大概,方蕩更多的時間要用來逃命!

方蕩的身子猛地往前傾倒,與此同時方蕩雙腳急速發力,腳尖用地一點地面,身子平鏟鏟的貼地急速竄了出去,與此同時,方蕩腰間懸挂的千葉盲草劍劃出一道流光,朝着那雙手狠狠的斬擊過去。

這一切,一氣呵成,連貫無比,沒有絲毫半點的猶豫錯漏,就方蕩目前的境界來說,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那雙手的主人發出一聲輕咦,顯然也沒有料到方蕩竟然能夠從她悄無聲息的攻擊下逃脫,這雙手的主人已經想不起上一次從她雙手下逃走的人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眼瞅着利劍斬來,那雙手當即縮回,如同破開的布匹般的空間嗖的一下拉回,千葉盲草劍一劍斬空。

方蕩即便平飛出去,依舊用器靈娃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雙手,這是方蕩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面,那雙手一旦縮回了破開的空間內,就代表着下一刻,這雙手會出現在任何地方!

而下一刻,方蕩不認為自己還有那麽好的運氣,能夠提前看到,并且避開攻擊。

方蕩在空中猛的停住身形,雙腳沾地,加上後腦勺上的一雙眼睛,四只眼睛将四周的一切全都收入眼底。

與此同時,方蕩身邊出現十三道漆黑身影,正是千葉盲草劍中的十三位前主人凝聚的在劍中的烙印所化,他們如同侍衛一般牢牢守護在方蕩周圍,将方蕩守得密不透風。這些影子的好處是,他們并不遮擋方蕩的視線,方蕩可以穿過他們看到他們身後發生的事情,不必害怕他們遮擋了方蕩的目光。

鄭守等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修為淺看不出空間的變化,更看不到那雙無聲無息出現的手。

“別動!”方蕩開口制止鄭守等人靠近過來的動作,方蕩現在周圍什麽東西都不能有,任何擋住他視野的東西對他都将産生巨大的威脅。

鄭守等人被方蕩一句話喝住的同時,方蕩身側面再次開啓了一道細線,這細線猶如發絲,一般人根本無從發現,但方蕩此時口中奇毒內丹急速顫動,方蕩的世界之中,一切都變得極為緩慢,最重要的是,方蕩眼前的世界現在變成了一個五色世界,或者說,是有五個顏色疊加構成的世界,天地五賊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之中,方蕩能夠看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一切力量的波動,都變成了最純粹的顏色,力量越強大,顏色越純粹越濃烈。

那一道細線如同冰凍結晶一樣,呈現出藍色的光線,在方蕩眼前鋪展開來。

這絕對是叫方蕩開心的事情,對方或許只是覺得之前的偷襲失敗只是一個特例,所以第二次依舊用差不多的角度來攻擊方蕩,方蕩最怕的就是完全看不到對方的出手,只要能夠看得到,那麽總有辦法能夠應對。

《陰符經》果然是一件寶貝!方蕩現在很想聽聽陰符經後面的內容,可惜,那蒼涼的聲音再未響起過。

方蕩此時就像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方蕩表面上對那正在不斷擴大的裂縫假裝不知,按住十三道影子原地不同,暗地裏卻調動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包括奇毒內丹中的巢蟻,還有龍脈力量,甚至還有兩道從三皇子那裏搶掠來的葷鬼,方蕩就準備等到那空間被扯開的一瞬間,将他們全都灌進去。他很清楚一件事,對方不會給他第三個機會,這個機會如果把握不住的話,那麽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方蕩頭頂上一道細細的發絲裂痕逐漸開啓,內中伸出一雙強有力的手來,這雙手和之前方蕩看到的那雙纖細修長的手完全不同,這雙手充滿了力量感,一看就是一雙男人的手,甚至男人的手,都沒有這麽粗壯有力,這雙手從天而降,伸向方蕩的頭頂,而此時方蕩正駕馭葷鬼二皇子一頭朝着那剛剛開啓的裂縫之中紮去。

那纖細雙手猶如一條章魚,輕輕一觸,就猛地收縮,那裂開的空間在方蕩的攻擊手段尚未達到之前,就開始收縮。

對方這個舉動叫方蕩感到驚訝,随即就是冰冷,對方出現在方蕩的側面,顯然不是因為大意,相反,對方是刻意出現在那裏的!

因為對方從最初就沒有打算攻擊他,只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不然不會如此輕易就退走。

那麽真正的攻擊在哪?

方蕩幾乎不用考慮,猛的低頭縮腦,在他眼中,周圍的世界唯有頭頂上是看不到的,對方的攻擊只能來自那個地方。

方蕩低頭的瞬間已經感到自己頭皮刺痛,心中叫糟的同時,方蕩身上湧起一層層的龍脈,彙聚成一面水晶般的盾牌擋在方蕩頭頂上。

這是方蕩從三皇子那裏掠奪來的龍脈力量,不過這龍脈力量已經相當稀薄了,方蕩身上沒有皇家血脈,恐怕用過這次後,這護身龍脈就再也難以凝聚出來了。

咯叻一聲,這龍脈盾牌最後的力量被那一雙粗壯的手給生生敲碎,此時一直守護在方蕩四周的十三道影子一起出手,十三道流光一竄而上,朝着方蕩頭頂上攻擊過去。

叮叮當當的亂響聲中,方蕩縮頭躬身,緊貼地面一竄,這才從那雙大手的威脅下逃脫出去。

然而,現在還不是方蕩劫後餘生開心的時候,就在方蕩就地一竄的路上,就在方蕩眼前,一道空間裂痕再次拉開,那雙修長纖細的雙手從中伸出來。

兩個敵人,果然有兩個敵人,對于方蕩來說,這樣一個無時無刻都有可能出現在周圍任何地方的敵人已經足夠可怕了,現在還一次出現兩個,可怕的程度已經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了。

眼瞅着自己的腦袋如同找死一般,直接朝着那雙從虛空中伸出的雙手貼過去,方蕩雙手猛的插入身下的地面中,生生将自己的身形釘住,但那雙修長纖細的手依舊朝着方蕩的腦袋抓過來,兩者之間近在咫尺,方蕩甚至嗅到了那雙手上的淡淡幽香。

這麽近的距離,方蕩雙手插入地下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如同待宰的無力反抗的羔羊,眼瞅着那雙手就要刺進方蕩的腦袋之中的時候,方蕩卻忽然笑了。

方蕩上揚的嘴角使得那雙纖細的手生出一絲猶豫來,顯然對方沒能理解方蕩這個時候笑什麽,這個時候,應該驚悚的大叫才對。

方蕩将嘴一張,猛的噴出數百只巢蟻來,這些巢蟻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團黑雲,呼的一下就将近在咫尺的那纖細雙手給牢牢包裹起來,并且更多的巢蟻還在順着這雙手往上攀爬,速度極快,一下就沿着雙臂鑽進了虛空裂縫之後。

這些巢蟻可不僅僅的在身上亂爬吓唬人,這些巢蟻每一個都有一對如同老虎鉗子一樣的嘴,此時狠狠的鉗入那雙手中,巢蟻是挖洞的行家,轉眼就鑽進了那雙手中,那雙原本修長纖細的雙手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血洞,看上去格外吓人。

一聲慘叫從虛空之中傳來,随後虛空合攏,一切恢複如常,包括那雙強壯有力的手也一起不見了蹤影。

方蕩趴在原地,緩緩站起,被冬日的寒風一吹,方蕩才發現在方才短短一瞬間的戰鬥中,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一瞬間,方蕩險些丢了兩條性命!

不過巢蟻上身,那不知從哪裏會鑽出來的雙手這一下麻煩絕對不小。

遠處鄭守等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看方蕩忽然之間在原地又蹦又跳的,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但他們知道,方蕩絕對不是在玩耍,而是碰到了麻煩。

方蕩看了鄭守等人一眼道:“咱們得加快速度了,對方能找上門第一次,很快就會有第二次。”

說完方蕩掉頭急行。

丁苦兒丁酸兒兩個低聲問道:“娘剛才究竟怎麽了?”

母蛇蠍開口道:“沒什麽,應該是仇家上門,不是大皇子的人就是三皇子的人,方蕩說的不錯,現在的抓緊離開了,咱們快走。”

方蕩一行此時全部加快了速度,朝着爛毒灘地的方向走去。

劈山劍等人不久後出現在方蕩和那雙手交戰的地方,子午劍一臉猶疑的道:“這是什麽手段,我竟然從未見到過。”

劈山劍道:“應該又是自損陽壽斷絕大道換來的陰邪手段,不過确實厲害,方蕩能在對方的攻擊下全身而退,實在是不可思議。”

子午劍響起什麽來,忽然興奮的道:“對了,你們剛才看到了麽?千葉盲草劍竟然也已經生出靈魂來了,咱們6雲劍山在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件靈器。”

偏鋒劍道:“別忘了,千葉盲草劍仙現在已經不是咱們雲劍山的了。”

子午劍聽到偏鋒劍的聲音後,當即掉過頭來道:“我說,老九啊你什麽時候兌現你的諾言來的?”

一向并不排斥開口、交談的偏鋒劍聽到子午劍的話語後就立時沒了動靜了。偏鋒劍一輩子在子午劍面前都擡不起頭來了。

子午劍看了偏鋒劍一眼,露出一臉壞笑,随後看向偏鋒劍道:“咱們是不是應該動手将方蕩抓回雲劍山了?咱們總不能跟着這小子這樣一路颠簸下去吧?”

劈山劍卻道:“方蕩現在劍道未成,我們要的是開辟一條嶄新的劍道分支,若是現在就早早的将方蕩扼殺掉,我們未必能采摘到真正的劍道分支,到時候有咱們後悔的,咱們現在就跟着方蕩看看他究竟能成長到什麽程度。你們可以先會門派之中。”

子午劍嘿嘿笑道:“我才不會去,在門中呆的悶死,既然你要看看方蕩這條劍道分支究竟能走到什麽程度,那我就陪着你。

偏鋒劍其實也想跟着方蕩,看看他究竟是怎麽将毒和劍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融為一體,但是他實在受不了子午劍的奚落,誰叫他當初在大言方蕩能夠抵禦住三皇子十三招他就吃屎來的,他其實早就巴不得馬上逃離了,所以偏鋒劍當即表示退出。

其他的幾位也不是游手好閑的,身上都有各種各樣的門派任務,随後衆人散去,只剩下劈山劍和子午劍兩個繼續跟蹤方蕩。

開辟劍道分支,是一件非常困難但價值極大的事情,有些時候,幾代人的努力都不能開辟一種劍道分支,尤其是到了現在,各種劍法劍術幾乎已經完全成熟了,想在這個基礎上繼續開辟劍道分支簡直難比登天,劈山劍就是耗用一生時間來開辟一道劍道分支,都已經算是邀天之幸了,一旦成功,功勞極大,有利于身後千千萬萬的弟子,雲劍山對于開辟劍道分支的賞賜最是豐厚,從不吝啬,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各個都能夠拔地飛升。

走的幾位雲劍山弟子并不怕劈山劍獨吞功勞,因為劈山劍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更重要的是,劈山劍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雲劍山弟子之間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

兩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幹咳一聲道:“你們不用盯着我,你們的哥哥到了望京,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見到他了。”

中年男子看上去五十多歲,一件古舊的青袍,看上去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但漿洗的相當幹淨,中年男子消瘦的骨架中有着文人特有的氣息,頭上白蒙蒙的一片,生出許許多多的白發。

一張面孔遍布滄桑,胡須稀稀拉拉的,不修邊幅,一雙眼睛昏濁模糊,遠比真正的年齡看起來要老邁許多。

不過,這中年男子面色不錯,雙目之中有喜悅的光芒閃爍,一看就是有開心事。

在中年男子對面站着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男一女兩個壯實無比的少年,這兩個少年臉上還有着那種尚未開化的神情,此時兩人眼中閃爍着焦急喜悅的光芒,正是方蕩的弟弟妹妹。

在中年男子旁邊的椅子上還坐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一身白錦,繡着團雲海藻,蝙蝠葫蘆,都是吉祥圖案,一看就知道極為華貴。

小女孩大約十歲左右,長得頗為喜人,頭上紮着兩個小辮,紅亮的嘴唇,手中捏着一片黃色的芭蕉葉,不斷轉動把玩,似乎對于周圍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趙敬修聽到方蕩在望京的消息後,立即馬不停蹄的一路趕來,對于老友兼恩人尚有其他後人這件事,趙敬修老懷大慰,心中歡喜。聽說方蕩幫了大皇子一個大忙,趕走了三皇子,所以趙敬修第一個找到了這裏來。

此時房間外傳來爽朗的笑聲:“趙師,您終于回來看我了,你都不知道,這數年時間我可如何思念老師你的。”

趙敬修原本是大皇子的謀士,後來被三皇子追殺逃走,從那之後,趙敬修就對功名利祿看得極淡,聽聞大皇子到了,趙敬修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處,正好看到穿了一身四爪銀龍袍的大皇子走了過來。

大皇子對于趙敬修極為尊重,尚未走到近前,就躬身一禮,完全是學生碰到了老師的禮儀。

趙敬修無心再參與皇家争鬥,但他對于自己這半個學生大皇子還是極為喜愛的,趙敬修上下打量大皇子一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開口道:“太子,好久不見了。”

大皇子哈哈一笑,走上前,拉着趙敬修的手走進房間中。

随後大皇子微微一愣,雙目看到了方蕩的弟弟妹妹,方蕩的弟弟、妹妹跟着趙敬修學了一些東西,兩人腦子都不算太靈光,目前還在識字階段,要想教會他們兩個幾個字相當的困難,即便趙敬修是天下難尋的好老師,也依舊很難做到,真不知道方蕩是怎麽教會了他們寫自己的名字的。

方蕩的弟弟妹妹,尚未完全擺脫蒙昧狀态,尤其是那雙眼睛,給人一種近似乎野獸般的感覺,所以大皇子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與衆不同。

随後大皇子看到了那個手捏芭蕉葉的小女孩,大皇子神情再動,對着少女露出一張小臉,少女卻朝着大皇子做了個鬼臉。

大皇子呵呵一笑,也沒有太在意,拉着趙敬修的手道:“趙師,這一次你就別走了,學生一直都給守着趙家老宅,原封不動,就等您那天回來。”

趙敬修卻搖頭一笑,淡泊道:“太子,你追求的東西,我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歇歇,趙家老宅,您推了重建吧,那裏有我太多傷心回憶,我不敢去,也不敢看,更不敢想。”

三皇子當初殺了趙敬修全家,那場面對于趙敬修來說,就是一場噩夢,這噩夢至今依舊在折磨着趙敬修,他怕看到老宅後,悲從中來,一條命就丢掉了。

大皇子露出一臉惋惜的神情來,“趙師,您既然回來了,就不必着急走了,就算你不願意參與皇家的事情,也大可在這京城中轉轉,好叫學生能夠再在您的身邊多多聆聽您的教誨。”

大皇子正說着,旁邊進來一個侍衛,躬身低頭,大皇子微微皺眉,開口道:“趙師,您先休息一下,我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趙敬修點了點頭,“忙碌起來才是太子應有的模樣。”

大皇子走出房間,那侍衛立即上前與大皇子耳語起來。

大皇子聞言不由得一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鸠将竟然受傷歸來,還未能從方蕩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這是大皇子今天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消息了。

大皇子站在門口琢磨了片刻後,再次推門進入了房間,準備先走一步告辭離開,去看看鸠将的情形。

趙敬修知道大皇子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便也不兜圈子直接開口道:“大皇子,我此次來要找一個人,方家的子孫,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我來望京就是想要找到他,好叫方家的兄弟姐妹能夠囤聚在一起。方家對我對您都有恩情,此時正好報恩。”

大皇子聞言雙目微微一挑,一雙眼睛看向方氣和方回兒,随後,大皇子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第 152 章 競價

第一百五十章 競價

金雲閣外,一道青光從遠處飛來,落在了宮殿一側的階梯,現出一名虬須大漢的身影,正是改變容貌後的韓立。!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雄偉宮殿,邁開大步朝殿門方向走了過去。

殿門兩邊,站着許多黑衫侍從,接待着每一個過來的修士。

“這位前輩可是來參加拍賣大會?”看來韓立走了過來,一個黑衫侍從立刻笑臉相迎了來。

“今日來此不是參加拍賣大會,還能幹嘛?”韓立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

“還請前輩勿怪,今次的拍賣大會和往年有些不同,所以晚輩需要向您做一些解說。”黑衫侍從賠笑的說道。

“此話怎講?”韓立問道。

“這一次參加拍賣會的人數往年多了許多,為了控制人數,杜絕一些只是看熱鬧,并無意拍賣的客人,大會規定參加拍賣會的人,需要繳納一筆靈石,算是入場費。不過前輩只需在拍賣會拍下任何一件寶物,這筆靈石我們之後都會退還給您。”黑衫侍從恭敬的說道。

“哦,還有這種規定,需要多少靈石?”韓立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

黑衫侍從正要說話。

“放肆!和前輩怎可如此說話,退下去!”一名管事模樣的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喝退了那個黑衫侍從。

韓立看了年男子一眼,此人是一名合體期修士。

“手下的人不懂事,還請前輩勿怪,這些規定都是對一般客人而言。像前輩這樣的真仙境大修士,可以從專門的貴賓通道入內,自然不用繳納什麽靈石的。不過這裏也是一樣,裏面請。”年男子恭敬的說道。

韓立聞言,不由啞然一笑。

看來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是以實力為尊,修為他人高一些,得到的待遇也大不相同。

他如此想着,沖對方微微點了點頭,踏進了金色大殿。

從外面還不覺得什麽,結果一進入殿內,他才感覺到裏面空間實在大的驚人。

殿內分為三層,最下面一層是一個開闊無的大廳,簡直仿佛一個巨型廣場一般,恢弘無。

最前端是一個寬大的拍賣臺,此刻還是空空如也。

大廳四周擺放了無數的座位,呈階梯型,此刻已有大半坐了人,看起來顯得有些擁擠吵鬧。

“這下面是給一般修士準備的,前輩請随我來,二樓有專門的貴賓席。”年男子說着,引着韓立從旁邊的階梯來到了二樓。

此處稀稀疏疏擺放了數百個座位,座位寬大,互相之間間隔也頗為開闊,旁邊的茶幾擺放着一些果品,靈茶,和下面大廳內的待遇截然不同。

這些座位,此刻也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真仙境修士,韓立甚至隐約看到了幾名當日在城主府所見過之人。

在年男子招呼下,韓立也在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從這裏望去,視野極好,下方的拍賣臺清晰可見,對下面大廳內的修士有種高高在的優越感。

韓立點了點頭,随即擡頭朝着三樓望去,問道:“不知三樓那裏的客人,都是些什麽人?”

三樓那裏是一個個獨立的房間,施加了禁制,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待遇明顯二樓這裏更好一些。

他并沒有因為未被邀請到三樓而有什麽不滿,只是有些好。

“三樓是各大島主的位置。”年男子如此說道。

韓立哦了一聲,收回了目光,沒有再多問什麽。

年男子頗為忙碌,招過一個美貌侍女在旁邊服侍,自己則告罪一聲退了下去。

韓立沒有在意這些,靜靜而坐,等待拍賣會開始。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廳內很快被坐滿,二樓這裏的座位也幾乎沒有什麽虛席了。

一個多時辰後。

铛铛铛!

三聲宏大的鐘鳴之聲響起,在大殿內回蕩。

喧鬧會場立刻安靜下來,一個白須紅臉的老者走了拍賣臺,似乎是這場大會的拍賣官。

“溫大師!”

大廳之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

韓立神色微動,這紅臉老者莫非是溫華?傳聞,黑風島三大地階丹師之一,也是黑風島主的客卿。

“呵呵,今日乃是黑風海域百年一度,最為盛大的拍賣大會,難得諸位來捧場,溫某身為今日的拍賣官,甚感榮幸。”紅臉老者揚聲說道,洪亮的聲音在會場回蕩。

在場衆人在老者聲音響起後,喧嚣的議論也随之戛然而止,現場變得寂靜無起來。

“在場諸位有不少老面孔,當然也有些朋友是首次來參加拍賣,溫某在此,還是先說一下大會的規矩。拍賣出價,以極品靈石為單位,若有靈石不夠,可用仙元石,按照一一百的标準兌換,或者以物品抵押,至于抵押之物價值幾何,由這三位來判斷。”溫華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話音剛落,三名修士衣衫飄飄的登了拍賣臺,卻是一名身着灰衣的白眉老者,一個藍色短衫的精壯大漢,還有一名風姿猶存的年婦人,赫然都是真仙境修為。

三人一言不發的來到拍賣會旁的一張長桌後,同時落坐了下來。

“這三位想必不少人也認識,身為長興商會,玄月商會,太白商會的長老,見多識廣,估價也不會有任何偏私,諸位可以絕對放心。至于安全方面,黑風城嚴禁争鬥,一經發現,必受嚴懲!好了,下面也不再耽擱大家時間,拍賣會這便開始!”溫華簡單介紹了幾句後,單手一揮,宣布道。

只見一名黑衣力士捧着一個潔白巨匣走了來,打開之後,裏面是一塊紅色晶石,足有人頭大小,表面有些火焰形狀的花紋,即便離開數百丈距離,仍能感受到其散發出的一陣陣驚人的火靈力波動。

“這是一整塊品火紋煌玉,乃是煉制頂級靈寶的佳靈材,起價二十塊極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塊極品靈石!”溫華揚聲說道。

“二十塊極品靈石!”

“二十一塊”

“二十五!”

……

下面的會場嗡的一聲,傳出一聲聲驚嘆之聲,許多人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立刻有人出價。

韓立坐在椅子看着下面的一切,神情平靜。

這塊火紋煌玉雖然算是個好東西,不過還不入他的眼界。

火紋煌玉價格一路飙升,很快漲到了五十塊極品靈石的高價,終于沒有人再繼續出價。

“成交!”溫華宣布結果,臉露出笑容。

第一件拍賣物能拍到這個高價,卻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期了,是個好兆頭。

沒過多久,第二件拍賣物也被拿了去,卻是一株三萬年份的靈草,最終也拍出了一個高價。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件件拍賣物如流水般被端了來。

都是各種材料,丹藥,還有些靈寶,雖然頗為珍貴,不過顯然都是給下面那些合體,大乘修士們準備的。

韓立看着有些意興闌珊,二樓的真仙修士們也罕有出價的。

時間很快過了兩三個時辰,拍賣之物的價值也開始逐漸攀升,一些不俗的珍寶開始出現,其不乏精品的通天靈寶,渡劫時用的靈寶丹藥,還有一些進階丹藥等等,引得二樓的真仙修士們也開始按耐不住,紛紛出手競價了。

不多時,又一件拍賣物被擡了去,卻是一塊碩大的玉石,呈現出暗紅色,晶石隐約能看到一道道鮮血般的紅紋,隐約組成一個火鳳圖案,散發出強烈的火之法則波動。

“接下來的這件寶物,便是這塊鳳血炎玉晶,乃是一頭真仙後期的火鳳真靈隕落後,其體內一團精血所化,蘊含一絲火屬性法則,乃是煉制後天仙器的絕佳主材料!起價兩百極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十塊極品靈石。”溫華目光先是緩緩環視了一圈,見衆人目光紛紛聚集在了玉石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介紹道。

韓立心一動,這塊鳳血炎玉晶蘊含的法則之力不俗,連他都有些想要買下來的沖動,不過他身靈石并不是很多,略一沉吟後,還是按捺了下來。

“兩百一十”

“兩百四十塊極品靈石”

“我出兩百十!”

“三百!”

看重這鳳血炎玉晶的人很多,不過基本都是二樓的真仙修士們,一層的那些人即便眼紅,卻已無法承受此等價格了。

鳳血炎玉晶的價錢很快攀升到了四百五十,是二層的一名身穿紅袍的光頭大漢所報。

這個價錢一出來,二層也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原本有些躍躍欲試之人,也紛紛不再出價了。

光頭大漢見此,臉露出一絲喜色。

“五百!”

在此刻,一個聲音從三樓的一個包廂傳出,頗為飄忽,聽着似乎是個女聲,一下加價五十塊極品靈石。

紅袍散仙先是一怔,目閃過一絲怒色,但臉一陣神情變幻後,剛剛擡起的手還是緩緩放了下來,沒有繼續加價。

“五百極品靈石,成交!”溫華臉色一喜,宣布結果。

鳳血炎玉晶很快被拿了下去,由專人送到了三樓的那個包廂。

韓立朝那裏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也覺得這個價錢有些貴了。

第 146 章 買到心儀馬車,阿爹剿匪歸來!

第146章 買到心儀馬車,阿爹剿匪歸來!

哭喪着臉的夥計一下來了精神,“小姑娘,你,你在說真的”他急切的抓住泉寶手臂,激動無比,“你誠心買的話,價格方面還可以再談談!這病馬帶回去治治,也許還能好。”

“夥計鍋鍋你弄疼我啦!”

泉寶皺着小眉頭閃開,往後退了兩步的距離,然後上上下下打量棗棕色公馬。

“買下它也不是不闊以,只是剛剛還要四百八十兩銀子,現在它都病了,那價格方面……”

“好商量,好商量!”夥計也不明白棗棕馬為何突然發癫,可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找個顧客。

能回本一文錢,車馬行就少一文錢的虧損,他在管事面前也更好的交代一些。

他看向掌櫃,這種事已經不在他可以掌控的範圍內了。

馬匹價格向來都是管事們定的,他們這種小夥計,頂了天只有三十多兩銀子的讓價空間!

管事嘆氣道:“這匹馬培育出來的價格,一共花了二百三十兩,小娃娃你誠心想要的話,就給二百兩銀子好了。”

泉寶漫不經心道:“現在不是我求着你們,把一匹病馬賣給我,二百兩那我為何不去買一匹健康的馬

大蜀黍,你們家的馬兒突然生病可不是我搞的鬼,你別讓我承擔你們的損失呀!

這樣吧,五十兩銀子,我把這匹醜醜的大馬帶走,看看還能不能治,不能治就當我虧五十兩銀子了!”

病馬不上價,三歲孩子都知道的事,更何況她都三歲半了!

“五十兩這,這太少了!殺了吃肉論斤賣,都不止五十兩銀子呢!”管事皺眉說,“您再加點兒”

“那你說,多少錢但是要想清楚再說,我可不想做冤大頭。”泉寶哼唧唧的拿出小荷包,裏面裝了銀票和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傲嬌醜馬裝病可不是她授意的喔,她頂多是撿了個漏!

車馬行管事思前想後,再加上洪悟道一直在旁邊喊‘黃六子’,顯然是和車馬行東家有關系。

最後嘆了口氣道:“八字吉利,是發財的意思!我們車馬行平白損失一匹良駒已經夠衰了,小姑娘你誠心想買的話,就給個八十八兩銀子吧,好讓我讨個口彩!”

泉寶本想說六十六兩也很吉利,但看了看棗棕馬賣力的演技,還是沒繼續往下讨價還價。

“這裏是一百兩銀票,除了八十八兩馬匹錢之外,剩下的十二兩,我要用來買個馬車,大蜀黍您看着安排一下吧!”

“十二兩想買馬車,不大夠啊,我這兒最便宜的馬車都要二十兩……”管事為難極了。

洪悟道在旁邊鹦鹉學舌般,重複喊着:“叫黃六子出來見我,還說多好的發小嘞,連幾兩銀子都要同我恩公計較,黃六子,黃六子!!”

“行行行!一百兩,馬匹和馬車,我都給你安排上,行了吧”管事恨恨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棗棕色大馬。

真是晦氣,以後再也不進這顏色的貨了!紅不紅,棕不棕的,不吉利!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管事就讓人将泉寶要的車廂準備好了。

一分錢一分貨,十二兩買下來的車廂,制造工藝不算差,但成色不新。

看起來像是二手貨,亦或者是放在倉庫裏積灰許久的,拿出來清倉!

泉寶不在乎車廂是一手還是二手的,能用就行。

她激動的爬上馬車敲了敲,滿意的沖着洪悟道點頭:“車壁不算薄,質量挺好的,狐貍鍋鍋,我很滿意這個車車!”

“小恩公滿意就好,這黃六子家的車馬行,啥都坑,唯獨是這質量上面不敢含糊!否則我也不敢帶恩公您來這兒買!”

洪悟道自覺立了功,精神抖擻的對管事道:“錢貨兩訖,那我們這就走了,服務态度不錯,下次有需要的話我們還來!”

說罷洪悟道充當馬夫的身份,讓泉寶和塗山芊芊坐進去,甩着缰繩,驅使看起來病恹恹的棗棕色大馬離開了。

夥計撓撓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管事,我咋覺得怪怪的呢”

“哪怪”

“剛剛那匹馬狀若瘋癫,虛虛弱弱的,咋一下子有力氣拉車了咱該不會被騙了吧哎喲!”

話剛說完,夥計就被管事敲了個爆栗,“怪不得你在車馬行裏幹了六年,卻仍舊是個夥計!當不上管事!我問你,判斷馬匹得了瘋癫的獸醫,是不是咱黃記車馬行用了十幾年的慣手”

“是啊!”

“會為了個小娃娃,存心作假,捏造馬匹病情嗎”

“不會呀!都十幾年的合作關系了。”

“那不就結了,人家小丫頭願意買馬,讓咱們車馬行少一些損失,那是做好事兒,你可別想着人家坑了咱!馬是自己發癫的,又不是小丫頭指揮,或者是喂了什麽藥導致的!”

管事嘆道:“格局啊,要打開!這點小虧損咱們黃記車馬行負擔得起,裏面那幾個單獨馬廄的寶駒,可禁不起一點風險,要是真被傳染了馬癫瘋,賣了咱祖宗十八代都不夠賠的!”

“是是是,管事,以後我格局必定打開!您就別訓我了!”夥計也松了口氣。

管事這般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那就證明,棗棕馬發癫一事,算是揭過去了,之後不會被穿小鞋。

黃記車馬行的夥計們不把這虧損當一回事。

泉寶卻覺得自己賺翻了,把棗棕馬是個演技派,裝病的事情和洪悟道夫妻說了一遍,洪悟道忍不住捧腹大笑。

“這馬也太靈性了吧!車馬行的人做夢都想不到,區區一匹馬,居然會演戲裝病吧!哈哈哈哈!!”

塗山芊芊掩着嘴笑道:“車馬行那幾個人類若知道真相,定把腸子都悔青了,恩公這漏撿得可以呀!”

“嗯嗯,今天賺大發啦!走走走,咱們去酒樓搓一頓,我請你們吃雞!”泉寶大方的笑着。

正在奮力拉車的棗棕馬,見他們聊得開心,卻不搭理自己,登時覺得自己被忽略了。

甩了個響鼻,強行加入了一奶娃兩狐貍的聊天範圍。

泉寶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啥你想要獎勵”

“哼嘶!”沒錯!

泉寶笑了,“你一個撒謊的馬,沒被打屁屁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要獎勵做夢呢!老老實實拉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狐貍姐姐你看看,這叫啥,這叫男孩子的嘴騙人的鬼,哪怕是匹公馬,與生俱來都會騙人呢!”

塗山芊芊愣住,洪悟道急了:“恩公,我沒騙過人!”

“……”泉寶奇怪的打量着他:“你确定”

好吧,是騙過那麽一兩次,但無傷大雅啊!!

洪悟道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耷拉着腦袋,沒精氣神兒的趕着馬車,進酒樓吃了三只荷葉叫花雞,才勉勉強強恢複了一點心情。

吃飽喝足,今天來城裏最重要的事情辦完了,如今家裏有新蓋的房子、剛買的馬車,好日子可算是開了個頭,以後阿爹阿娘出門也方便一些了。

可哪怕家裏如今不缺吃不缺穿,更不缺房子車子了,泉寶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但仔細想,小奶娃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直到坐着馬車回了家,看見剿匪歸來、在門口修補弓弦的蘇毅,泉寶才明白,家裏如今缺了啥!

是守護家中房子車子、還有銀錢糧食的實力!

憑她一個小奶娃娃,還遠遠做不到保護家人,但阿爹可以!

第 155 章 :夫人暈倒

這話如冰刀子一樣割向跪在地上的江盈惠。

江盈惠咬着牙,口中念念有詞,我忍!忍住,必須忍住!

只是,她忍,鎮國公夫人卻是不想忍,她拿過案幾上的書冊,一股腦扔向了江盈惠,“看看你做的好事,鎮國公府的臉都讓你給丢盡了!”

那書冊是被縫在一處的一沓白紙,有一根手指粗那麽厚,頗有些分量,從空中呈抛物線落下來,帶着風聲嘩啦啦作響,不等它靠近,江盈惠就吓得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急急往後退了幾步。

“嘭”地一聲,書冊落在她原先跪的地方,對翻開來,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工整毛筆字。

江盈惠來到這個世界多年,也認識了一些繁體字,只略一瞥,就看到了一行內容,“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

內容太過熟悉,她眼皮一抽,有完沒完,這老太婆怎麽又要她抄《女誡》!!

“你能逼得自己的生母自戳,我也不想着你能有多少孝心。”鎮國公夫人面上皮肉皺在一處,猩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可你如今嫁到了我們鎮國公府,是我們鎮國公府的世子妃,代表的是我們鎮國公府的臉面,行事之前,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不要盡出去丢人現眼,讓鎮國公府難做,讓我的雲寒難做!”

鎮國公夫人的聲音有些歇裏斯底,聽在耳邊跟打雷一樣,轟隆轟隆的,江盈惠真後悔自己沒塞上棉花過來,她擡起頭,一雙鳳眼瞥向榮華景。

榮華景低着頭,站在鎮國公夫人的身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鎮國公夫人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盈惠心中的火氣騰地就被點了起來,老公都不幫自己,那她忍個屁,她面無懼色地看向鎮國公夫人,“夫人,你一個勁跟我說什麽丢人現眼,丢盡鎮國公府的臉面,請問我是做了什麽事,要讓你說出這樣的重話來!”

“你……你……”鎮國公夫人不妨江盈惠自己站起身來,還敢跟她對視頂嘴,她捂着心口,指着江盈惠,忽然急劇地咳嗽起來,“你這個孽障!你給我……跪下!”

“我江盈惠,向來敢作敢當,若是我做錯了事,不要說讓我跪,就是你們攆了我出門,我也沒有二話,可夫人你要是誣陷抵賴我,我便是鬧到金銮殿上,也要給自己讨個說法!”江盈惠心中一團火燒地很旺,根本就懶得應付鎮國公夫人。

榮華景前腳走,她後腳就找了個借口去自己的府邸住,之後又悄悄地避開人離了上京城往阜城去,前些日子才剛回來,一回來就回了鎮國公府掩人耳目,每日裏除了鋪子便是浮煙院,根本就沒做什麽事情,她就不信了,鎮國公夫人能拿住她什麽把柄!

“好啊……你!”鎮國公夫人猛地一拍案幾,震地上邊的瓷杯砰砰作響,她站起身來,捂着胸口,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問江盈惠,“你今日巳時三刻,在哪裏?”

上午啊,我在……江盈惠心中一跳,不好,她把今天上午的事情給忘了,這老太婆的耳目也太靈敏了點吧,這就打聽到了?

不過,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啊,原依蓮又沒讓她進去,她跟那個黃姨娘也就講了不到三句話,黃姨娘還撕破了她的馬車簾子呢,要說丢臉,那丢臉的也該是吳寧侯府吧,怎麽會是她?

“說不出來了吧?”鎮國公夫人冷笑一聲,手臂抓在榮華景身上,“雲寒,你可能不知道,你這個好妻子,她一早巴巴地跑人家府門前去,把馬車擋在人門前,給整個上京城的人看了一場高貴縣主淩辱生母的好戲!”

鎮國公夫人手上的力氣控制地很好,并不會抓疼榮華景,可榮華景卻覺得被鎮國公夫人碰到的地方被蜜蜂蟄了一樣,生疼。

原來,是這樣嗎?她是自己去的吳寧侯府嘛?她不是說,再不踏入吳寧侯府一步嗎?為着她,他和寄梅徹底冷了臉,他們曾經可是把酒言歡,對弈賦詩,無話不談的知己。她現今去吳寧侯府,為地是什麽?他的付出,又是為了什麽?

“這不,人家的生母還特意手抄了本《女誡》送到我們鎮國公府來告罪,說自己低賤人不懂禮數沖撞了世子妃,讓我們世子妃多多擔待,不要為難她。”鎮國公夫人說到這裏,被氣笑了,“為難她,誰敢為難她啊!人家轉眼就跑皇宮裏去了!臉可大着呢!可威風着呢!”

“我沒有生母,黃姨娘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在現代,根本不在這裏,黃姨娘的女兒江盈惠早就死在了那條河裏,江盈惠心中腹诽,“她跑到我的馬車前,哭哭啼啼的,還扯壞了我的馬車簾子,我做了什麽?就值當你這麽罵我?我去宮裏是有事要跟皇後娘娘談,不是什麽耍威風!”

“好啊,你跟皇後娘娘有事談!”鎮國公夫人也不捂心口了,她拍着手,口中似笑非笑,“老爺,你聽到沒有,我們家有個了不得的兒媳婦呢,都敢跟皇後娘娘平齊平坐了,咱們這小小的鎮國公府,恐怕是容不下她的。”

鎮國公夫人說完,忽然兩眼翻白,身子重重地落在了紫檀木椅上。

“母親!”

“夫人!”

榮華景和鎮國公兩個人吓了一跳,兩人齊齊地走到鎮國公夫人身邊,扶着她,不斷地喚她,可鎮國公夫人面上火燒一樣,眼睛緊閉,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鎮國公只得喊了人進來,把鎮國公夫人背到卧寝中,将她安置在床上。

“爹爹,我去請原太醫。”榮華景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鎮國公目光放在鎮國公夫人身上,沒有什麽反應。

事情忽然發生這樣的轉變,讓江盈惠有些措手不及,她開始還以為鎮國公夫人在裝病,畢竟,她以前也裝過,可榮華景都跑去找太醫了,她也沒醒過來。

只怕,真地是出了什麽問題。

第 148 章 百歲

第151章 百歲

冥王也不勉強,他收回燈重新放回河裏,燈盞順着河流飄走。

就在莫老頭揣測冥王到底想幹嘛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

“你願不願意留在冥界替我辦事?”

“你放心,我會直接複活你。”

莫老頭眼角跳了跳,但他還是說道:“我沒記錯的話,就算是神祇也不可能做到随意複活誰吧。比如鬼姑神,他之所以可以複活華南分局的人,是因為原本就欠他們因果。”

冥王點頭,“沒錯,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同意留在冥界,我們之間就會有因果。便可以複活你。”

莫老頭笑道:“不,不用了。多謝冥王您擡愛,不過不用了。我答應了老大會回去的。”

原本老實劃船的老者聽到冥王的話,劃船的動作偷偷頓了一下。

就因為地皇挖過一次牆角,他就一定要挖回來嗎?

真不愧是冥王大人。

…………

次日晨,

白澤一早就等在了胥清歌房間門口,猶豫要不要敲門進去。

按道理來說今天胥清歌該同他回族了?

就在他蹲在門口猶豫時,沈星然先拉開了房間門。

白澤注意到是他,默默磨牙。

原本它是要和胥清歌一起睡的,就是為了防這個人,沒想到對方一把拎起自己,眼也不眨的就丢了出去。

更讓白澤生氣郁悶的是,他發現自己似乎打不過姓沈的……

然後他也見到了胥清歌口裏的兒子。

發現是劍靈後也跟着狠狠松了口氣。

“清歌呢?”

白澤努力往裏面望。

胥清歌打着哈欠走出來,懶懶的靠在沈星然肩上,“我在這。”

白澤:“清歌,我們什麽時候回族裏?”

胥清歌表情有瞬間的凝固,僵硬的不太自然。

可能是近鄉情更怯,她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去面對。

“吃完早飯就回去。”

白澤眼睛亮了亮,“好!”

等它走後,沈星然才捏了捏她微涼的掌心。

“你要是現在不想回去,我們可以先不着急回去。”

胥清歌垂眸,搖頭,“不用了,遲早的事。”

沈星然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會一直在的,你放心。”

…………

白澤馱着胥清歌與沈星然兩人往華胥族而去,越臨近族地,胥清歌就越緊張。

沈星然将她完全圈在自己懷裏,雖然沒有出聲安慰,但姿态是完完全全的保護。

胥清歌忽然就不那麽緊張了。

在能隐隐看到華胥族的輪廓時,她深吸了一口氣。

低聲對沈星然說道:“沒事,我不怕了。”

沈星然揉了揉她的頭,“嗯。”

白澤穿過了華胥族的結界,停到了廣場上。

胥清歌跳下白澤的背,抿唇看着站滿了廣場的人,目光一下子停在了漓長老和大長老身上,她心頭一顫,一時之間酸澀和欣喜慢慢塞滿整顆心髒,逼的她差點掉淚。

她僵在原地,不是不想上去像從前那樣撲進他們懷裏撒嬌,只是她發現自己似乎再也做不來那件事了……

漓長老與大長老眼睛就沒有從胥清歌身上挪開過,不需要過多的打量和問候,就是一眼,漓長老就知道她的小歌不一樣了。

她看到對方止步,眼眶泛紅的樣子,一顆心被狠狠拽緊,又疼又緊,讓漓長老快喘不過氣來。

漓長老想沖上去,抱抱她,但卻也不得已止步。

華胥族所有人,全部雙手結花印。

“恭迎人皇回族!”

“恭迎地皇回族!”

胥清歌愣了愣,慢慢斂下眸子,雙手結花印,回了個禮。

心中的酸楚散了一點,又被點點怨給填滿。

丢她在外近千年,她怎麽可能不傷不怨……

禮畢後,漓長老和大長老立馬走了過來。

漓長老唇瓣顫了顫,還沒來得及說話,眼淚先掉了下來。

她伸手抱住胥清歌,心這才慢慢安定下來。她的女兒終于回來了……

胥清歌身體先僵了僵,雖然她曾經無數次想過,讓她阿娘再抱抱她。

可太久了,久到她都不會想了,久到早就忘了阿娘懷裏的溫度和香味。

所以當這個懷抱再次降臨時,她第一反應竟然是無措和慌張。

胥清歌緩了緩情緒,心底的怨因為這個帶着溫度和香味的懷抱煙消雲散。

“阿娘,阿爹……”

漓長老眼淚落的更兇了,幾乎泣不成聲。

胥清歌從來沒有見過漓長老這幅模樣,記憶中的母親雖然也溫柔,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大方得體,且嚴肅的。

“阿娘,你別哭……”

大長老寬厚的手掌摸着她的腦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們的小歌,他們的掌上明珠。

一家三口溫情了好一會,胥清歌才拉過在一邊安靜站着的沈星然,眉眼彎彎的,“阿爹,阿娘,這是沈星然。我男朋友!”

漓長老和大長老面面相觑,最後無奈一笑,“我們也算見過了。”

沈星然抿唇,破天荒的有些緊張。

他只剛剛看過一遍他們結花印的動作,便記了下來。

動作行雲流水,一點像不像第一次結。

“兩位前輩好,我叫沈星然。第一次見面可能……”他苦笑了一下,自己那時候滿身戾氣,着實算不上體面。

“希望沒有給前輩們留下壞印象。”

漓長老笑了笑,她其實還挺滿意這個人的,不說別的,單單只是替自家閨女擋天譴這一點就足夠讓她滿意了。

“你,不用客氣。”

漓長老似乎沒找到合适的稱呼,只搖頭淺笑與他說不用客氣。

沈星然的長相本就絕豔,加上他此時刻意放柔的眉眼,實在很難讓人心生惡感。

“伯母您不用客氣,叫我阿然就可以了。”

大長老:“………”才客氣一句就改口叫“伯母”了???

這怎麽比他當年臉皮還厚?!

…………

幾人回了他們的住處,胥清歌一路看過來,才發現華胥族一點都沒有變,跟她當初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時間仿佛在這裏停滞過。

若不是看到身邊的沈星然和他們身上的穿着時,她真的要懷疑那近千年的時間,只是自己在後山睡着了後的黃粱一夢。

“阿娘,你們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忽然解禁華胥族?”

漓長老看着自己女兒緊鎖的眉頭,嘆了口氣,“封禁華胥族是因為神谕,解禁華胥族是因為地皇墓開了。”

第 153 章 九五至尊淚

“‘九五至尊淚’?因該是帝王淚吧!天下能稱為帝王的人,也只有我大唐帝國的‘太宗皇帝’了吧!”唐僧思索片刻後說道。

孫悟空沉默良久,才開口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太宗皇帝’是九五至尊。是因為他是帝王。國王她也是一國之主,她的淚為嘗不可。而且,女人比男人能哭!”

唐僧不說話了。指意點名“太宗皇帝”的原因就是不想再與“女兒國國王”有什麽瓜葛,藥鋪的事情。純屬是誤會。

誤會嗎?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場誤會。至少經常逛青樓的“王公貴族”小白龍不這麽認為。

“師傅啊,我覺得猴哥的意見沒毛病。你可以試試。順便破了自己的”

小白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僧一巴掌給呼了回去,面帶尴尬之色的說道:“你在搞什麽飛機啊!你師父我可是出家人啊!怎麽能做出這種有為清規的事情呢?”

小白龍不服氣的說道:“師傅。幾年前在福淩山。是不是你硬要拉着我去青樓的,而且還喝醉,耍酒瘋。對那些女子摟摟抱抱。”

“咳咳!咳咳!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再者說了,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犯點錯很正常。咳咳!沒錯,很正常!”唐僧尴尬的說道。

小白龍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師傅。根據我**情場多年的經驗上,那國王。八成對你有意思!”

“砰!”

“啊!”

走在孫悟空小白龍前面的唐僧突然摔了個狗啃泥,模樣異常的狼狽。逗的孫悟空與小白龍二人狂笑不止。

唐僧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陰沉,說:“別笑了!沒什麽意思。這種玩笑開不得!知道了嗎?小白龍!”

小白龍撇了撇嘴,說道:“知道了!我以後不說了便是。男人本是風流客,路邊野花君采之。”

唐僧瞪了小白龍一眼,便不再說什麽了。他心裏也是複雜的很,他想去找國王,但沙悟淨的事情使他選擇了退出;他想還俗追求國王,但是西天的旅途,讓他看不到明日的太陽,生死未蔔。還不知道這個路程,是單行道,還是雙行道……

“師傅,開門啊!想什麽呢?”孫悟空推了推站在房門前卻不開門,說道:“師傅,你是不是想國王啊?”

孫悟空的調笑讓唐僧回過了神,說:“哦哦!好的,剛才我走神了!不好意思啊!”

三人開門并将沙悟淨擡到了床上,便來到後院一臉憂愁的看着蠍子和石頭。

“這這怎麽往開打啊!這麽硬的家夥,猴哥你的鐵棒都奈何不了。”小白龍說道。

“等豬悟能回來!”唐僧說道,“在此期間,我們每天輪番為沙悟淨灌輸法力,維持生命。”

“是!”

……

個用刀的豬悟能,此時已經離開了“女兒國”,不知去往了何處……

一片荒漠上,一個身穿黑鬥篷,頭戴黑色兜帽的慢慢的走着,慢慢的走着……“三天了,還是沒有找到修複武器的辦法,無法修複它,我就無法再次戰鬥了,”

說完,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齒刃,上面布滿了碎紋,好像輕輕一掰,就會斷裂一樣。持有者,赫然就是:天蓬元帥豬悟能。

“哈哈哈哈!嗯哈哈哈哈!”一陣激昂的笑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豬悟能警惕的看着周圍,除了風卷起的沙塵,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什麽東西啊!笑的那麽瘆人!還是接着找修複齒刃的辦法吧!”

荒漠上的風“呼呼”的吹,逐漸眯了豬悟能的雙眼,“我靠,風真大!”一步一步的向前面走去。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笑聲再一次響起,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豬悟能将齒刃丢了出去,卻是一去不複返。心中不禁生疑,“這是怎麽回事,明明感覺到齒刃的存在,它為什麽難道!”

一個大膽的設想在豬悟能的腦海中産生,跪倒在地,高喊:“晚輩豬悟能懇請前輩出手相助,修複晚輩所持的兵器!”也不管對方在哪裏,豬悟能就喊着。

“呦!呦呦呦!你怎麽就知道我會為你修複?我可沒有答應啊!”聽到回答,豬悟能笑着說:“那前輩您為什麽拿着我的刀不還給我呢?”

迎來的是片刻的沉默,随後“為什麽!你的這刀已經不能用了,徹底的廢了!”

“這不可能!前輩,您一定是搞錯了吧!不可能的!”豬悟能快哭了,從自己修煉開始,“九齒飛刃”就開始跟随着自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句話,是真的嗎?那我……

“诶!你也別着急,不過器靈沒死,重造一把就是了!”

豬悟能經歷了希望,又看到了絕望,現在又燃起了希望。慌忙說道:“多謝前輩!”

“謝!謝!謝啊謝!老子啥事都沒有幹!”

“額……”豬悟能再一次的絕望了,果然啊!沒有是人可以做到的。

“材料:枯松山那裏有棵老樹,我需要它的的一條根;深淵地穴裏有個個種族,獨角仙獸,頭上的尖刃,需要九支”

“我這就去找!”豬悟能說道,轉身欲離開……

“靠!我還沒說完呢!還要去幽暗叢林找狂暴巨熊的膽汁,要三個!”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豬悟能轉身離開,“噗”一把長刀刺到了豬悟能面前的的沙地上。“你先拿去用,完了還給我!”

“多謝前輩!”豬悟能欣喜的說道,抓起地上的刀,向一個方向走去,之後騰空而起。

……

枯松山,老樹盤根,遠遠的看去,山的樣子就像一顆大樹一樣。

“呵!花了半天的時間趕到這裏,找個地方先歇一會吧!”豬悟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降落到枯松山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樹木雜生,枝枝向繞,葉葉相接。“靠!這不就是一隧道嘛!不知道進入還能不能出的來。”

想到腰間的九齒,豬悟能咬牙走了進去。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腳踩斷枝嗤嗤奏響,“老樹它會在哪呢?像這種生物,因該很通情達理的吧!”咽了口口水,“希望如此吧!”

……

第 152 章 計克勁敵

(更新時間:2004-11-514:34:00本章字數:6118)

韓特本來就不是乖乖聽話的人,艾蒙雖然叫他退,可不代表他一定得退,所以韓特僅是頓了一下便身形微蹲,準備躍起。就在這時,韓特只覺眼角人影一閃,下一刻艾蒙的手便搭在他的肩膀上。艾蒙的手這一搭,任韓特百般使力還是無法掙脫。

“你要當縮頭烏龜,我可不想。”韓特掙脫不開,忍不住就橫眉豎目地轉頭對艾蒙怒道。

艾蒙還是仍舊一點火氣也沒有,兀自将空着的一手指向依舊站在樹上的薩摩道∶“我沒要你當。他讓我解決。”

“為什麽?”韓特不平地抗議。

“因為他是神族的人!”艾蒙神情嚴肅,銳利而充滿敵意的雙眼兀自瞪視着薩摩。原來就在剛剛韓特與薩摩交手的瞬間,艾蒙看到了那雙金色眼睛!

此話一出,院落裏所有黑衣人起了一陣騷動,有些驚訝,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興奮!見狀,薩摩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嘆息。在得知這些人是魔族中人時,薩摩便知道他這雙“神眼”必會遭到誤解,所以從剛剛開始,他便刻意遮住眼睛,沒想到方才那一交手還是不小心讓他們發現了。

“神族?”韓特半信半疑地擡頭看向樹上的男人。

“我早該想到了。如果不是神族的人,憑人類哪有可能躲過我的感應?!”艾蒙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韓特的疑惑,但這番近乎自言自語的低語倒也算間接說明了。

韓特聽艾蒙這麽一說,也想到其中蹊跷處,立刻提高警覺,警戒地看着樹上的黑衣人。

薩摩聞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真不知道這個叫做艾蒙的男人憑什麽認定人類絕對無法躲過感應?并因此論定他是神族之人?

薩摩心中雖然覺得好笑,但若艾蒙可以這般先入為主地認定,倒也省卻了自己還要想辦法隐瞞身份的麻煩。因此薩摩不僅沒有反駁,還故做坦然地擡起頭,讓月光灑落在自己那雙金色的眼睛上。

這下,就連韓特也看得一清二楚了。只聽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我本來還想讓你們多消遙一陣,沒想到你們竟然送上門來了!好!好!有多少人都出來吧!省得大爺一個一個解決。”

“來踩你們的盤需要很多人嗎?我一個就綽綽有馀了。”薩摩戲谑地嘲諷。

此話一出,頓時氣得韓特滿臉通紅,幸好艾蒙的手還按在韓特肩膀上,否則怕不立刻撲了上去。

“話別說得這般滿。神族裏能夠瞞過我感應的人并不多,有金色眼睛的人更不多,我不信都派出你這樣的人了,神族會沒有任何陰謀!”艾蒙目光炯炯地直視薩摩,仿佛想在薩摩唯一暴露在衆人眼前的金色雙眼中讀到企圖似的。

薩摩挑挑眉,神情戲谑地道∶“即便有陰謀,你想我會告訴你嗎?”

此話一出,衆黑衣人俱皆大嘩。畢竟薩摩此話不僅沒有否認他有陰謀,更在話語間對衆人多有鄙視之意,向來心高氣傲的衆人自然不能接受,韓特更是怒氣沖沖地高斥∶“等你落在我們手裏,由不得你不說!”

韓特此話當真說進衆黑衣人的心坎裏,一時間,衆黑衣人都紛紛高叫着要将薩摩抓起來。

“那也得等你們抓到我!”眼見衆黑衣人情緒高漲,薩摩卻仍是神情自若,仿如勝卷在握似的。

艾蒙看着卓立枝幹上的黑衣人,心中疑雲大起。為什麽這人這麽有信心決不會落在衆人手裏?難道這人并不若口中所說的是單獨一人,而是有同伴接應?雖然他剛剛感應過,院落周圍除了自己這方的人,沒再有其他人,但神族能派出這麽一個可以躲過感應的人,保不定其他同伴也是這樣的人。不過,若事實如此,這人為什麽還要在這裏棉唆,卻不想快點離開?是夷然不懼?還是他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想到這裏,艾蒙心中一凜,連忙命令衆人∶“散開來,守着外面,注意敵人有援!”他想過了,這人明明看到衆人團團圍住他,卻不急着突圍,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的同伴并不在附近,他這般拖延是為了讓同伴趕到!

果不其然,他的命令一下,就見枝幹上的黑衣人眉頭一皺。雖然只那麽一會兒,但他注意到了。

“你想等你的同伴來救?我可不會讓你如意。”艾蒙對着枝幹上的黑衣人得意地道。

薩摩心中暗喜,但臉上還是故做緊張地提醒∶“你們守着外面,不怕我逃了?”

聞言,艾蒙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在我和韓特眼皮底下,還沒有人逃得掉!就算你是神族人也不會例外!”

“沒錯!擁有金色眼睛的神族人有多厲害?我很久之前就想見識看看了。”韓特附和着。一邊說一邊還不斷摩擦雙手,一副随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這時,艾蒙心中幾乎已經完全篤定。他相信,若非這人另有同伴,又何必強調他會逃,好企圖使他們把注意力轉回院落之內?

見狀,薩摩知時機已到,右手一揮,數道綠影如利箭般往樹下兩人疾飛而去。與此同時,薩摩腳下一頓,身形立刻如大鵬般高高騰起,斜斜飛去。

“現在想逃┅遲了!”艾蒙得意的笑聲響起,轉眼便到薩摩耳邊。

薩摩心中大驚,連忙一扭腰,淩空往左側掠去。就在這時,薩摩感覺一道涼風從右臉掃過,原來艾蒙不知何時已拔了一把刀,觑準薩摩頭頸斜砍而來,錯非薩摩耳目靈敏,及時往左邊閃,此刻怕已身首異處了。思及此,薩摩不覺冷汗涔涔。

薩摩驚魂甫定,落回院落中間,還來不及檢視究竟傷到何處,就聽風聲又響,連忙旋身回避。這一轉身,薩摩總算看清了,只見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從薩摩胸腹處斜劈而來,雖然薩摩旋身回避,但持刀之人也算精靈,刀勢一轉,依舊追着薩摩胸口而來。眼看避之不及,黃光閃起,一道黃色光壁就在燃眉之際橫擋在薩摩身前。

“铿──”尖銳的聲音響起,大刀直直落在光壁之上,震得薩摩胸口一陣震蕩。雖然魔法護壁張得匆促,但一個純粹的物理攻擊就能夠動搖他的魔法,真可說是薩摩生平第一次遇到。

心中固然大為驚凜,薩摩腳上卻沒停,趁着這短暫的延遲,飛快退開。才剛站定,薩摩就覺頭上一涼,幾片碎布伴着幾根發絲落在地上,薩摩染成黑色的頭發也跟着在夜風中飛揚。原來方才艾蒙那一刀雖然沒有砍傷薩摩,但卻成功将薩摩黑色罩袍上的帽子削破了。

這時,剛剛淩空攻擊薩摩的艾蒙也落了地,恰好和韓特成犄角之勢與薩摩對峙。

“神族人有黑色頭發?可真特別。”艾蒙嘲諷地道,一點也沒有出擊失利的頹喪感。

薩摩沒理會艾蒙的冷言冷語,雙手一招,大篷亮藍色的火焰瞬間從艾蒙腳下卷起,由四周往中心反卷起來,瞬間吞噬艾蒙的身影。與此同時,薩摩也沖進火焰當中,勁氣交擊聲随即響起,四周火焰更是随着聲音不停鼓動。

韓特見狀就想撲進火焰當中,沒想到才剛掠近,火焰裏就傳來艾蒙興奮的聲音∶“韓特!別插手!”自從來到人類世界,他已經許久沒遇到這般難纏的對手了,這次難得遇到一個,怎不讓他興奮莫名?雖然估計這人依舊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還是多少可以讓他解解饞。

艾蒙話聲一落,火焰中的聲響越響越密,竟似連綿不斷似的。艾蒙這麽一說,韓特雖然及時停下腳步,但心中卻有些不甘。他也跟艾蒙一樣,認為這個神族人是個難得的對手,也想好好跟他打一場,這會讓艾蒙搶了去,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于是,他雖然沒有闖進火焰,卻還是忍不住在火焰外觀望,期待艾蒙不支,讓他有動手的機會。

韓特這邊姑且不談,火焰當中如今又是什麽樣的景況呢?

只見藍汪汪的烈焰中,兩道人影快速交換着位置,每一次人影閃動都伴随着一聲勁氣交擊聲。奇怪的是,盡管四周火舌竄動,卻怎麽也逼近不了兩人四周。仔細一看,原來兩人四周都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将藍色的火焰阻隔在外。

“你這種小玩藝傷不了我,還是趁早收了吧!”艾蒙一邊戲谑地對着薩摩講話,一邊身體一扭,反手一拳打上薩摩側腹。

薩摩右臂一格,左掌斜劈,左腳旋踢反攻,嘴裏若無其事地道∶“傷不了你?那可不見得。”

“如果你想消耗我的氣,那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好了。”艾蒙說着,右手突施擒拿,抓住薩摩左手腕關節,左腳一蹬躍高,右腳再踩薩摩左腳,翻身往薩摩背後。這一下,薩摩若反應不及,恐怕左手必會被艾蒙生生拗斷。

艾蒙這一手固然讓薩摩大為驚凜,但總算反應迅速,雙腳一蹬,借艾蒙反躍之力往後翻去,同時右手撮掌,劈往艾蒙側頸。

艾蒙為求自救,只得松開抓住薩摩的右手,往前掠開幾步,閃過這記圍魏救趙的手刀。

“我就賭你比我先撐不住。”薩摩這時才回答艾蒙的質疑。

艾蒙聞言微微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來∶“神族的人果然個個天真啊!”說着臉上寒光一閃,倏地疾撲向前,猛地朝薩摩攻來。

這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只,任薩摩這等傲視龍人精靈人雙族的能力,一時也被逼得手忙腳亂。不一會便吃了一掌,幸好薩摩反應快,及時旋身,以手臂相擋,才沒讓這掌落在背心。饒是如此,薩摩一只手臂還是麻痛得無法動作,估計短時間內無法恢複。

“不用等到我撐不住,我看你這條小命就要先喪在我手裏了!”艾蒙一擊而中,掩不住得意地道。

薩摩忍住手臂的不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線∶“魔族人果然個個容易得意啊!”

薩摩學着艾蒙之前的語氣這般反諷,以艾蒙沉穩的性格也不禁有些動怒。只聽他冷哼一聲∶“是不是容易得意,等我将你五花大綁就知道了!”

“那也不見得!說不定是我将你五花大綁。我就不信抓了你,你的手下還敢亂動!”薩摩譏諷地道。

艾蒙聞言雖然氣怒,總算還能忍住。但一直站在火焰外的韓特卻緊張了,他看不清裏面的狀況,但他可真擔心艾蒙萬一不小心被抓了,他目前算是艾蒙的下屬,還當真拿那個神族人沒法!韓特心中憂急,忍不住又更加逼近火焰了。他想,等到危急時,說不得他就得違背艾蒙的命令,先插手再說了。

“好!好!我先廢了你的雙手,看你拿什麽來綁我。”艾蒙雙眼閃着嗜血的光芒,話一說完便雙掌撮掌成刀,疾悼u荞A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竟是非斷薩摩雙手不罷休似的。

薩摩心中驚凜,臉上卻還是保持一貫的冷漠,掩在縛面巾下的嘴長長呼了一口氣。經過方才那幾句話時間,原本酸麻沒感覺的右臂似乎漸漸能動了。

薩摩凝神注意艾蒙的動作,卻見艾蒙在丈外一頓,縱躍而起,雙掌平空由胸前往外一削。兩道成大大交叉的勁氣削破火焰往薩摩而來,勁氣破風聲尖銳刺耳,可想見的,若被打實了,恐怕非得乖乖就範不可了。

乍看之下,此刻除了往上躲之外也沒別的方法了。但薩摩知道艾蒙此舉必定已估計到他會往上躲,若真往上躲避肯定陷入被動。但若不往上躲,又該往哪躲避呢┅?就在這時,薩摩腦中靈光一閃,猛地往前迎向勁氣。

艾蒙見狀大為詫異,正納悶着薩摩怎會做這種自殺性的行為時,便見薩摩側身一倒,在千鈞一發之際閃過勁氣,往前一滾,面向上方,左掌一削,一道銳利的勁氣以着驚人的速度往艾蒙腳下而去。

如此一來,主客易位,反是艾蒙驚出一身冷汗。方才騰空而起,卻估計錯誤,導致這時一口氣已濁,根本無能淩空閃避,只能以護身勁氣硬接了。

薩摩削出的勁氣轉眼便到,轟地一聲打上了艾蒙的護身勁氣。艾蒙被勁氣淩空打退,只見轟隆隆連響三聲,聽得薩摩心中大為驚凜。這三聲代表艾蒙在護身勁氣被破之際,還能緊急造出兩層護身勁氣救急。這等功夫薩摩當真沒把握使得出來。但這時卻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趁着火焰被勁氣波及散開之際,薩摩往四周一看,立刻發現茫然站在自己右前方不遠的韓特。

這位置正好!薩摩心中大喜,左手一撐迅速騰起,在勁氣混亂的時候特意屏起氣息,無聲地逼近韓特,左手一掌印向韓特背心。

韓特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之後,便見勁氣開始四溢,火焰被逼開,總算看清楚火焰中的情況。但他只看到一團勁氣往前疾飛,勁氣交擊聲更是連響了三次,加上沒注意薩摩躺在他左後方的地上,所以一時也弄不清究竟是誰被包在勁氣中,還是兩人都在那裏。現在的氣因為火焰流竄和勁氣四溢的影響,混亂到極點,根本無法清楚辨別。正在緊張的當口,韓特心中警鐘驀然大響。

危險!!戰鬥的直覺這麽告訴韓特。不敢耽擱,韓特立刻右腳一蹬往前竄,可惜┅遲了!

薩摩早有預謀,怎容韓特逃過?見狀立時将速度提到最高,一掌實實印上。韓特慘嚎一聲,噴出漫天血霧,身如斷線風筝往前撲去。

就在這同時,艾蒙總算落地,只見他身上衣衫被勁氣逼得破爛不堪,一張英俊的臉更是透着蒼白。才剛落地還來不及回氣,艾蒙便聽到韓特慘嚎,立知不妙,暗叫了聲“不好”,轉頭看去。在逐漸回攏的火焰中,他看到韓特噴着鮮血倒地,而那個方才用計逼開他的神族人就揚着左掌,站在倒下的韓特背後!

艾蒙心膽俱寒。這一刻,他知道他落入了這個狡猾神族人的圈套!一開始弄出藍色火焰根本不是為了消耗他的氣,而是為了吸引韓特靠近,就連方才逼開自己也是為了向韓特動手。難怪這人明知打不過他,卻依舊老神在在地與他耗着。都怪他自己,為了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對手,沒有施展全力,才會讓這人有機可乘!

艾蒙心中正在懊惱,卻見薩摩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大步跨前,左手撮掌成刀,直劈而下!

艾蒙大驚,一邊連忙疾悼uV前,一邊劃出一道勁氣往薩摩而去,試圖阻止薩摩對韓特施致命一擊。

其實若韓特現在這具身體是本尊,他根本不用這麽焦急。因為除了神劍魔刀,任何武器都不能使他們死亡!他們可以再生!不論是經由宿體,還是經由長時間積聚魔能再造身體。但若是再生時間太短又死亡,那麽即便是高等魔族也有可能變成低等魔族,甚至是沒有獨立意識的魔物。韓特借體再生至今也不過月馀,對魔族來講,實在太短了!方才韓特都還提到身體無法适應。這時若失去身體,韓特的靈魂将會耗散過多,無法保持高等魔族的靈能。正因洛up此,他才會這般緊張。

勁氣襲來,薩摩斜斜張出一面魔法障壁,巧妙隔開,蓄滿勁氣的左掌依舊直劈而下。

經過這一耽擱,艾蒙終于趕到,見薩摩手掌即将切到韓特的脖子,顧不得其他,同樣一掌劈向薩摩背後,企圖讓薩摩回身自救。

不料薩摩心中另有打算,硬是吃了秤柁鐵了心,左手依舊下劈,僅是身體微側,往下壓低。

勁氣閃過,韓特的脖子先一步被薩摩劈斷了,血柱足足噴了尺多遠。艾蒙那一劈,因為薩摩側身壓低,躲過鋒銳,晚了一步才劈上薩摩左肩,饒是如此,還是立時在薩摩肩上開了一個大口子,差點便将整只左臂都卸了。

薩摩往下仆倒,咬牙忍痛,右手往右腳長靴內側一摸,藉由往右倒的勢子振腕一抖。便見黑光閃過!護身真氣被破,艾蒙慘叫一聲,往後仰倒。沒有了護身真氣,藍色火焰立刻将艾蒙團團包裹。

原來薩摩趁着仆倒之勢,将早已藏在右靴裏的那把龍紋短匕抽出,抖手射出,蓄滿勁氣的匕首以驚人的速度沒入艾蒙心口。這一招早在薩摩發現自己的右手并非全然不能動的時候就已設想好了,盡管艾蒙對他的傷害超過預料,但為了全身而退,這賭注還是非下不可!只是此招一出,那把購自蘭普頓市的龍紋匕首肯定是收不回來了。

薩摩知計畫達成,絲毫不敢耽擱,先是揮手隔開火焰,順手往韓特懷中摸了幾樣物事,接着咬着牙,迅速站起,飛快穿出藍色火焰,在一衆黑衣人驚疑不定中,打退了幾名黑衣人,穿出包圍網,迅速遁走。

第 150 章 到青林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到青林城

茍生俯視着倒在地上的老刀把子道:“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你一輩子活在我的陰影中,你們這群弱者,哈哈哈!”

“隊長,我去殺了他!”幾個護衛走上前來冷冷的盯着茍生。

“不可!”老刀把子看着這些護衛,與食人蠍群的交戰中,他們很多人都受了不小的傷,就連劍刃都砍卷了。

誰能想到茍生留着的力氣居然是最後用來對付衆人的。

“啧啧啧,林炎,你是不是很憤怒?”他拿着金黃色的勢源在林炎的眼前晃來晃去。

“我為什麽要憤怒?”林炎的表情已經平淡。

但是熟知林炎的展鵬知道,在那看似平靜的面孔之下此刻究竟隐藏了多少怒火。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賣力,我還得不到這勢源。”茍生那矮小的身軀盡是得意之色。

“現在你就得到勢源了嗎?”林炎的嘴角出現笑意。

“難不成你想現在和我動手?”茍生嘲笑的看着他。

“我勸你還是不要亂來,人這一生,就這麽點時間,再過幾天我自然會來收了你的小命。”他繼續說道。

“是啊,人這一生,時間過的實在太快了。”林炎好笑的看着他,嘆息說道。

他丹田內的靈魔力已經越來越多,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林炎所在的地方方圓十多米中的靈力與魔力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而對于這一切,在場的衆人沒有任何人發覺,任誰也不會想到,居然有人能在黃昏之漠中吸收靈力。

“老大,你就不覺得他裝逼很煩嗎?”展鵬這時候走上前來盯着茍生道。

林炎淡淡道:“人這一生實在太過短暫,不讓他好好裝一回去了地下估計也會恨着我的。”

茍生冷笑,他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林炎如此妖孽,很可能出自大家族中,難免有什麽底牌。

話音未落,林炎接着說道:“再說,他若是不裝逼,我哪來的時間回複靈力!”

陡然,噴湧的黑色靈魔力突然出現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驚駭的看着林炎。

噴湧的黑色靈魔力如靈蛇一般纏繞着林炎的身體,神秘而森然。

“這不可能!”

“我的天!”

“他也太強了吧,面對食人王蠍還能留有這麽多的靈力!”

……

所有的護衛都驚嘆的看着林炎,在他們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就像當初面對食人王蠍一般。

茍生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驚駭的看着林炎:“你怎麽可能還擁有這麽多的靈力,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你好像要殺我?”林炎露出惡魔般的微笑一步步向着茍生走了過去。

老刀把子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興奮的看着林炎,林炎怎麽恢複的靈力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要他能打敗茍生就夠了。

感受到林炎身上強大的氣息,茍生再也忍不住,這個男人連食人王蠍都能殺,何況是他呢?

想到這裏,他不由露出驚駭之色向着遠處逃去。

“忘了告訴你了,從來沒有人能從我林炎手下逃走。”下一刻,他駭然的發現那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居然出現在了他的前面,手中的黑色匕首居然粘着點點猩紅。

那是誰的血?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後緩緩的倒在了沙穗中。

靈士三重天強者——茍生,一擊擊殺!

黃沙飛舞,一層層飛揚起來的沙子蓋在了滿地的食人蠍屍體上,時間會慢慢掩去這裏發生的一切。

呸!

就在這時,詭異的是倒在地上的一具屍體突然站了起來,将嘴中的沙子吐了出來。

他極其怨恨的盯着遠方冷冷道:“林炎,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他正是茍生,與正常靈修不同的是,他修煉的是一門很詭異的靈技可以改變身上要害所在的地方,林炎襲來之時,他果斷的将喉嚨移動了脖頸後方,居然活了下來。

為了避免林炎起疑心,他一直倒在沙堆中,直到衆人離開一個時辰之後才敢站起來。

此刻,他的脖頸流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他必須找個地方恢複實力才行。

“進了青林城,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他怨恨的看了一眼林炎衆人消失的方向,向着另一個方向奔去。

……

黃昏之漠另一端,一樣貌很是俊美的金袍男子與一個青衣女子并排走在一起。

讓人啧啧稱奇的是,女子每走一步,沙地上便會出現絲絲冰霜,等她腳離開之後,那斯冰霜便立刻消失不見。

若是有靈師在這裏,一定要驚叫道:“寒冰之勢大圓滿!”

看她的摸樣似乎都不到二十歲,而身後的金袍男子也是無比年輕,而且隐隐有壓過女子氣勢的樣子,身上的氣勢居然收斂自然,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實力。

“屠烈,我說過,讓你不要跟着我。”女子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說道。

“影青竹師妹,保護你是師門給我的任務,你這個要求在下實在難以從命。”他笑着說道。

屠烈豐神如玉,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迷人的魅力,再加上他強大的實力以及可怕的背景,毫無疑問,他是衆人女子心中的白馬王子。

第 153 章 調撥令

第二天中午,關世傑和姚文偉回到長春,兩個人下了火車,開着姚文偉的車,就來到了裝修中的夜總會。

姜雲影吃過飯,剛剛在一樓坐下來,就見關世傑和姚文偉走了進來。

“大哥,此行還順利吧?”

“還算順利,你這邊怎麽樣?”

“今天晚上帶着手續來。”

姜雲影介意姚文偉在場,很含蓄地說道。

“錢你看着花,真金白銀的,應該能把這件事兒辦好。”關世傑話裏有話地說。

姜雲影明白,這是要拿真鈔票給大澤美惠子。因此,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關世傑看了一下裝修情況,看目前的進度,大概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雲影,一個施工隊伍是不是有點少了?看看再找一個施工隊,咱們争取過了年就開業。”關世傑說。

“這兩天我也考慮過,那就再找一個施工隊,把三樓先搶出來。”

“別怕花錢,咱們只要開業了,每一天都會進錢的。”

“好,那就把三樓單包出去。對了,她問起發貨地是哪裏了。”

“發貨地榆樹縣城,到達武漢長江碼頭。”

關世傑說完,掏出一張紙,上面是糧食的清單。

“明白了。”姜雲影接過清單說。

“如果拿到手續,第一時間通知我。”

姜雲影點點頭。這也是她來長春之後,所經手辦的的最有價值的事情,她也盼着盡快把事情辦好。

當天晚上,關世傑在皮貨商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直到十點多到的時候,姜雲影才敲開了店門,來到關世傑的家裏。

“怎麽樣?”關世傑迫不及待地問道。

“辦好了。”姜雲影掏出一張紙出來。

關世傑一看,上面都是日文,加蓋的紅章也是如此。

“沒錯吧?”

關世傑不認識日文,只看到一些曲裏拐彎日文加漢字,還有1200這個數字。

“沒錯,簡單的日文,我認識一些。意思是關東軍司令部,從榆樹縣調撥1200噸糧食,到武漢長江碼頭,再轉運到日本國內。其他就是糧食的種類說明了。”

“我明天早上坐車,再去一趟榆樹。你給總部發報,準備在武漢長江碼頭接貨。”

“好,我明天就發報。我估計你年前可能要回總部述職,要不要說你忙,發報直接說你回不去?”

“我想去一趟重慶,除了述職,辦一點私人的事兒。”

“你不怕她嫉妒?”姜雲影往樓上指了指說:“大哥,她可對你一往情深,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這件事兒以後再說。如果我回去述職,長春這邊就都交給你了。”

“你回去述職也無非三五天的時間,應該能趕回來過年。”

“大澤美惠子,你要盯緊了。咱們不怕花錢。”

“明白,誰讓咱們有錢沒地方花呢。今晚就給了美惠子三萬元,她說再入到夜總會。”

“這樣更好。合同盡快找律師打出來,讓大澤叔侄把錢彙到賬上。錢放在咱們手裏,就有一定的主動權。”

“明天早上我就去辦。合同上的投資,咱們三個人各自多少錢?”

“每個人八十萬元吧。”

“合同上還有需要注明的條款嗎?”

“暫時沒有,看看于芷川他們有沒有什麽要求,你先跟美惠子通個氣。我問問于芷川。”

既然是股份制,就要征求各個股東的意見。

“行,那我回去了。”

“太晚了,你住我的房間,我在樓下住一晚。”

“算了吧,瓜田李下的,明天一早上,我就得面對一張憤怒的面孔。”

“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這個點兒,是出租車生意最好的時間。放心了,我帶着槍呢。”

姜雲影從衣兜裏,掏出一把勃朗寧袖珍手槍來。

關世傑送姜雲影一直到大街上,幫她叫了一輛出租車,而後才回到家裏。

關世傑剛開門跨入門口,見鄭蘋如坐在樓下。

“你怎麽還沒睡?以為你早睡覺了。”關世傑說。

“我聽樓下有動靜,就下來看看。是姜雲影來了?”

“我剛送她出去。”

“一個孤身女人走夜路,你也不怕她出事兒?”

“留她在我房間睡覺一晚,我在樓下對付一宿,她偏要回去。找了一輛出租車,沒大問題。”

“年終了,你要回總部述職?”

“明天姜雲影發報給總部,那邊應該有通知。”

“晚上忘記跟你說了,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問過肖麗穎她們了。吉林機場的暴亂,是僞滿軍一個連隊,跟機場的日本關東軍一個小隊發生了沖突。殺了十幾個關東軍士兵。沖擊機場控制樓的時候,關東軍派來一個大隊,把所有的僞滿軍槍殺了。”

這是川島芳子策劃的一起反抗日軍的行動嗎?

但看起來又不像,如果想奪得機場的控制權,一個連的兵力對付一個小隊的日本關東軍,應該綽綽有餘。

而實際情況是,僞滿軍并沒有控制住制空權,反而全軍覆沒了。

一切都雜亂無章,沒有計劃,沒有後着,應該是一起偶然事件。

川島芳子再愚蠢,也不會策動一個連隊去造反。

現在不知道川島芳子,聯系了多少支隊伍?如果行動的話,會在同一天進行。

關世傑很期待這一天都到來。

“那些官太太們,還透露什麽消息了嗎?”

“姚雲曦說,姚文偉妻子家的親屬,在皇宮做禁衛軍,把日本憲兵打了。現在雖然人放出來了,但是殘廢了。”

“姚文偉怎麽沒對我說呢?”

“可能看你太忙了吧。”

“日本人還真是惹不起,禁衛軍的教官打了日本士兵,就被弄殘廢了。”

“說起這件事兒,大家都很氣憤。但又無計可施。”

“積怨太深,早晚都會爆發。等着吧,咱們坐山觀虎鬥。”

“你明天幾點去榆樹?”

“九點多的火車。”

“你帶着現金去,一個人安全嗎?要不要帶上吳彥章一起去?”

“暫時沒必要,帶的都是大面額的鈔票。攜帶也方便。”

“你回重慶的話,是要找未婚妻吧?”

“嗯,很久也沒消息,不知道姐弟倆怎麽樣了。”

鄭蘋如輕嘆了一口氣說:“好人一生平安吧。我回去睡覺了,明天早上給你做早餐。”

關世傑知道鄭蘋如心中所想,但現實不容他胡思亂想。

感情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