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 章 尋找水草黃花

我踱步圍着幾棵樹轉悠起來,不時地仰望着樹冠上面的蜂窩,灰白色的蜂窩特別紮眼,不用仔細找就能看到。

幾乎每根樹杈上都有幾個蜂窩擠在一起,像是一排排樓房似的。老樹的樹杈多不勝數,細算下來,一棵樹差不多有百八十個蜂窩,這麽大的數量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農村老家在一些樹上經常看到零零星星的蜂窩,有時好幾棵樹才能找到一個,是小時候夥伴們捅馬蜂窩的樂趣。像這般規模的馬蜂窩卻是聞所聞見所未見。

大家一直以為這是生活中常見的馬蜂窩,笑話我沒事閑得慌。

它們的确長得跟馬蜂很像,地上散落着一些屍體,應該是相互殘殺後死掉的,生活習性都差不多,也是在臨水的樹上搭蜂窩。

我這人不愛多疑,不知為何,總覺得死亡谷突然出現這麽多蜂窩不太正常,規模這麽大的蜂群集結在這裏,它們靠什麽生存呢?

所以,不應該是司空見慣的那種馬蜂,馬蜂蜇不死人,被蟄傷的部位一般紅腫疼痛,最多出現皮膚壞死,人也會出現頭暈和嘔吐現象,這樣的馬蜂能吓怕骷髅鳥?馬蜂數量衆多,骷髅鳥也有鳥群啊,在數量上馬蜂也不占優勢呀。

骷髅鳥最厲害之處在于能吐火,馬蜂只會蜇人,怎麽會是天敵呢?骷髅鳥畏縮不前,一定是害怕這群蜂,就憑這個判斷,它們絕不是普通的馬蜂。

大概聽到了骷髅鳥的鳴叫,從很多蜂巢中飛出幾只“馬蜂”,我一看就知道它們絕對不是馬蜂,這些“馬蜂”顏色是黃色的,個頭雖然跟馬蜂差不多,但身體明顯細一些。

我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空氣中似乎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草藥味,而這種味道聞多了,反而想睡覺。

這些“馬蜂”肯定是因為這種花草才在這裏安營紮寨,只要弄清楚這一種什麽草,大體就能猜到它們是什麽蜂類。

我招呼瘋子老漢朝着湖泊邊靠近,他卻害怕說:“到處是沼澤地,我們不要亂走動,一個不小心就陷進去了。”

我彎腰撿起一些大塊石頭,一邊河邊走,一邊往前抛石頭,那些草藥味就是從河邊傳來的,如果沒猜錯,它們一定生長在岸邊,我們離着太遠,若不走進觀察,根本不知道岸邊還留有水草。

怕我有危險,瘋子老漢讓其他人不要動,一個人跟着我走向河邊。我的法子雖然很聰明,但卻忘記了一件事情,石頭不過幾公斤,怎能跟成年人的體重相提并論?

剛開始走過去,倒是挺順利的,可是離着水邊越近,腳下的泥土越軟,像是踩着一塊碎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進去。

瘋子老漢常年進出昆侖山,雖然從來沒有進入死亡谷,但沼澤地是水澤附近最大的陷阱,就算知根知底的老獵人都不敢輕易靠近,我們初來乍到竟然往裏湊,這不等于送死嗎?

瘋子老漢想跟着我近一些,但又不敢,只是不停地勸說我,別往裏走了,趕緊回去吧,到時候陷進沼澤地,誰也救不了人,進來幾個死幾個呀。

我心意已決,提前發現樹上的蜂窩是什麽蜂類,我們就能做好充足的準備,甚至利用他們對付虎視眈眈的骷髅鳥。

大牛和海爺每人拽着一根繩索,因為這裏河邊不是很遠,他們只要盯着我倆就行了,只要發現有人掉進沼澤地,随時将繩子扔出去救人。

幹旱的原因吧,雖然離着河邊只有幾米,前面是汪洋河水,腳下卻是脆弱的泥土層,身旁不斷出現粼粼白骨,飛鳥走獸的什麽骨頭都有。

我想是它們渴了想喝水,卻掉進了沼澤地陷阱,活活餓死在這裏。

瘋子老漢心虛說:“娃兒別往前走了,雖然只是幾步,但不啻于邁進鬼門關,見好就收吧,我們對付骷髅鳥或許還有別的辦法,把命掉在這裏不劃算。”

我想了想說:“大叔你你別往前走了,幹裂的地皮很脆弱,根本架不動你我。”,見大牛一臉緊張的看着我,這小子的心事我懂,他是擔心我呢。我喊道,“做好準備啊,萬一我陷進去,把繩子跑過來就行,人千萬別過來。”

瘋子老漢或許覺得我嫌棄他怕死,定了定神說:“老夫不怕死,不擔心你嗎?一起來一起退,我豁出去跟你過去。”

我試探了一下腳下的硬度,回頭認真說:“如履薄冰,你回去吧,你老不該跟着,一個人好救,若是倆人一塊掉進去,顧此失彼,弄不好一個都救不上來。沒人說你怕死,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水邊的水草離着很近,一會還得讓你過目看看。”

瘋子老漢猶豫說:“那好吧,你小心點,發現情況不妙,千萬別掙紮,保持冷靜,這樣能延緩陷下去的速度。”

我笑了笑說:“明白,你老放心回去吧。”,看着瘋子老漢原路返回,我才走一步試探一步地往前移動。

站在水邊,我終于看到這些水草了,水位很低,站遠處能看見水面,卻根本看不到水邊的情況,只有就近查看才能看清楚,水邊的泥土被掏空了,下邊長着密密麻麻的黃色的水草,每片葉子上還長着一朵小黃花,草藥味就是從黃花中傳出來的。

我心想,藏得好隐秘啊,若不是我非要過來看看,誰也發現不了水邊長着如此奇怪的水草。招蜂引蝶的水草黃花就是吸引不明蜂類在樹上栖息的原因。

岸邊的人看出我發現了什麽,都顧不得多問,田七隔着老遠,無比着急喊道:“拿個樣本就趕緊回來,你站的地方太危險了,你沒發現地面在慢慢地陷落嗎?”

我腳下站立的地面正在陷落,太細微了,自己反而感覺不到,站在岸邊的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我彎腰抓起一把水草,剛剛轉身往回走,腳下一軟,雙腿突然快速下沉。

大牛等人發出陣陣驚呼,我心想壞事了,泥土層一定被我弄裂了,失去托付力量,我頓時陷進淤泥之中。

幸虧反應迅速,我輕巧地撲倒,利用身體趴在地面,才暫時克制住身體的下陷。

我嘴裏呼叫說:“大牛你丫快扔繩子!”

大牛見我像死狗一樣趴着不動,嘴裏樂開了花說:“着什麽急啊,你再趴會吧?軟軟呼呼的,不行你就睡會,一覺醒來,我再把你拉過來。”

田七哪有閑工夫聽大牛跟我開玩笑,見我趴在沼澤地上,她心裏早就擔心的不行了。催促大牛說:“快扔繩子,先把人救上來再開玩笑。”

海爺和瘋子老漢也一臉的不高興,亂開玩笑也會死人的。大牛一看犯了衆怒可不妙,趕緊向我甩過去繩子,我這頭趕緊抓住,嘴裏沒忘記喊道:“快拉!”

這小子成心跟我過不去,慢條斯理地收着繩子,不急不慌地像個小媳婦。

海爺忽然指着我後面喊道:“天寧,你後面有東西!”

大牛和田七、海爺也看到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悄悄地向我屁股後面爬過來。我斜眼一看,我的媽呀,這是一條巨型泥鳅啊,水桶粗細,若不是它長着胡須,我還以為是一條水蛇呢。

湖泊存在了多少年沒人知道,但突然冒出一條粗大的泥鳅,光灰白的胡子都有繩子粗了。還沒靠近我的身子呢,它就緩緩地張開嘴巴,裏面冒出一根粗粗的舌頭,牙齒雖然不鋒利,但一旦被舌頭纏住,能把我吞到肚子裏去。

我抓着繩子往前爬,大牛使勁往前拽,即使這樣仍然晚了半拍,我雙腳剛從淤泥中拔出來,就被黑泥鳅的舌頭纏住了腳脖子,一股巨大的力道拖着我往後拽,大牛、田七、海爺和瘋子老漢抓着繩索往前拽,兩股力道将我的身子拉起來,橫在半空中異常驚險。

我身上的骨頭咯嘣響,我心中一酸,這是要将我五馬分屍啊。

我看到大牛腰間的長刀晃來晃去,心中所想,就喊道:“把刀扔過來,快點!”

(本章完)

第 268 章 季先生,你是在同本宗主開玩笑麽?

“穆宗主可在?闫長青求見。”

随着這聲音響起,洞府裏驀然一靜。

一時不管修為高下,所有人下意識都是一個舉動:放出神識,搶先看看外邊這自稱闫長青的是不是真人。

停了一停,霍傳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激動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道:“宗主,闫師弟在喊你。”

“啊?哦!”穆逢山好似突然自夢中驚醒,他詫異地望了一眼季有雲,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叫他進來!”戴明池沉聲道。

是不是他人易容假扮的闫長青,他一眼便認得出來,人是闫長青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自然是季有雲,戴明池臉色陰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望向季有雲:“季先生,你是在同本宗主開玩笑麽?”

季有雲狠狠吃了一驚,見到闫長青最意外的就是他了,以致他一時連應付戴明池的诘問都沒能顧上。

法術不會出錯,可闫長青好端端的就站在洞府外邊,季有雲挖空心思想不出究竟,只想找人問問這闫長青莫不是還有個結了嬰的孿生兄弟?

穆逢山可不是開口召喚,他直接出去把闫長青領了進來,霍傳星也得以滿心激動地跟着走了一遭。

他這些微失态落到諸人眼中到不足以惹人懷疑,實是任誰聽到一個季有雲宣布已死的人活蹦亂跳現身,都會急着去親眼确定一下,更何況這還是與他有着莫大關系的同門師弟。

闫長青穿了一件普通的道袍,面色如常,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靜靜站在洞府門口,氣勢端凝,如一杆筆直的長槍。

穆逢山心中微動,結了嬰之後的闫長青鋒芒不似從前那樣外露,似乎在修為上有了很大感悟,難道說他都到這般年紀了,還有機緣更上一層樓?

那也要先過了眼前季有雲這一關再說。

穆逢山難得露出笑模樣,關心道:“長青來得正好,你沒事吧?”

闫長青一改往日冷淡,微微彎了下腰以示尊重:“多謝宗主關心。”又向霍傳星施禮:“師兄,你果然同宗主在一起。”

霍傳星還未緩過勁兒來,他惦着先前大夥兒商定那行動不知結果如何,卻不敢表露出來,道:“你不是正閉關麽,怎麽突然來了這裏?”

闫長青一哂,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冷笑:“有人不想叫我安安穩穩鞏固境界,甚至不容我活着走出堆雪崖,我僥幸逃了出來,向宗主和師兄求救來了。”

穆逢山知道戴明池在洞府裏面聽得清清楚楚,苦笑了一下,道:“進去說吧。”帶着師兄弟二人回到了洞府中。

一時不管戴明池還是季有雲,都把眼睛盯在最後進來的闫長青身上。

闫長青進門先注意到元必簡恐怖的死狀,眸光微閃,目露愕然,看得出他對元必簡的死很是驚訝,再跟着見到一旁站着的戴、季二人,腳下滞了滞,臉上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戴明池先道:“你來得正好,之前我們大家正說到你,季先生懷疑我宗元長老的死與你有關,你可有什麽說的?”

這話說得頗重,語氣也不善,聽得穆逢山和霍傳星心裏都沉了沉。

只有季有雲自這話中聽出了別的意味,闫長青的出現令戴明池開始懷疑他之前說的每一句話,而到了戴明池這等地位,已經懶得再遮掩自己的真實想法,不見先前還叫一聲“有雲”,自從闫長青活着蹦出來,他那裏再提到自己都是不冷不熱的“季先生”。

這令季有雲微微有些警醒,戴明池忌憚自己麽?顯然并不,他只是因為蜃景神殿,因為《大難經》有求于自己罷了,眼下靈泉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反目成仇都有可能。

闫長青聽到戴明池問話,臉上閃過一抹怒急的赤色,連手掌都緊攥成拳,沉聲辯解:“闫某不過剛剛結嬰,連境界都未穩,難道便有本事殺死一個元嬰後期?到是我方才在堆雪崖住處遭人暗算,險些将命丢了,這分明是有人針對闫某設下的圈套陷阱。”

季有雲冷笑一聲:“這事真是蹊跷,你當如此我便找不到真相了麽?”

他轉向戴明池,語氣慎重:“戴宗主,請讓我對他施展《大難經》,到底怎麽回事,呆會兒有雲必能給宗主一個解釋。”

闫長青對季有雲這話反應極為激烈,還未等戴明池表态,他便向後退開兩步,面現決絕:“你說你的秘術能看到過去未來,誰又能證明不是在胡說八道!看來你自己也不記得了,二十年前淩宗主還活着的時候,你曾拿那秘術看遍了晚潮峰上所有的元嬰金丹,當時你都沒有在闫某這裏看出異常來,如今若非說有所發現豈不可笑?看來季先生已經編好了說詞,但要叫你失望了,闫某今天寧可一死,也絕不會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你季有雲手上。”

他不說,戴明池和穆逢山幾乎都忘了當年井白溪那樁公案,可不是,那還是穆逢山聯合了英麒,不停給淩虛子施加壓力,終于逼得孫幼公讓步,由此丹崖宗水修損失了水宗明、井白溪兩大元嬰。

今日穆逢山再想,那明晃晃都是季有雲的算計,一時不由百味雜陳。

不容穆逢山多想,闫長青已轉向他道:“宗主,我聽說前幾日已經有人放言,要針對我和師兄設下毒計,誣陷我二人與魔修勾結,好将我和師兄關到煉魔大牢中控制起來,可有這回事?”

“這個……”這個問題穆逢山不好回答,他沉吟着向戴明池望去。

可他不回答,那就跟直接回答沒有什麽區別。

霍傳星也不管地上污穢,“撲通”一聲便向着寰華殿方向跪倒,放聲大哭,邊哭邊道:“歷代祖師啊,你們睜開眼看看吧,丹崖宗的水修成什麽樣子了,統共剩下幾個元嬰,就像那沒人管的瓜,人家想來踩就踩,想來摘就摘……”

一開始他還想着借題發揮演一演戲,待真跪下來,不由想起之前種種,悲從中來,當真是老淚橫流。

霍傳星這一跪,闫長青只能陪着。

穆逢山臉上火辣辣的,到這時候,他也不說明闫長青适才提到的那馊主意是梅杞出的,向戴明池彎腰行禮道:“戴宗主,請您看在過世的金老化神、淩宗主這些人面上,為我丹崖宗主持公道,給我們留下一點香火吧。”

——金東樓、淩虛子死得蹊跷,我已經糊裏糊塗不予計較了,寰華殿也讓給你們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戴明池雖是化神,也不能一點活路不留給別人。

戴明池如何聽不出穆逢山這言下之意,若不是丹崖宗有一道上古靈泉,當初季有雲說得到它可以直接晉升化神中期,他才不會花這麽多的心思。

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便宜不知被誰得去,叫他怎麽能平息這股心火?

亂成這樣,戴明池也沒忘記他留在丹房內的封禁符是被那方紅箋出手破壞了的,方紅箋可是闫長青的弟子,季有雲他信不過,不過離了季有雲的《大難經》他未必就查不清事情真相。

想到此戴明池擺了下手,将化神的氣息釋放出來,全面壓制住闫長青。闫長青這元嬰看出是剛結的,境界未穩,感受到強大的威壓,一時臉色蒼白僵在那裏連動也不能動。

戴明池感受着他神魂的波動,緩緩地道:“你那徒弟方紅箋,現在何處?”

闫長青開始兩下還拼了命意欲掙脫,但他哪裏掙得過化神,感覺胳膊擰不過大腿之後只得無奈地道:“方紅箋?二十年前寰華殿上那孽徒已被我當着你們大家的面逐出門牆,我怎麽知道她在何處?她當時不是被抓去煉魔大牢了嗎?”

戴明池沒覺察到闫長青身上有什麽異常,只聽到了“煉魔大牢”四個字。

煉魔大牢,又是季有雲。

說沒有從那方紅箋身上得到和靈泉的溝通之法的是他,說方紅箋趁機逃掉的也是他。

方紅箋當日不過是個小小築基,她若真知道靈泉的秘密,季有雲的《大難經》又怎麽會拿她沒有辦法?她若不知道,又怎麽會這麽巧,恰恰是她出現在了寰華殿,然後靈泉就不見了。

會不會是季有雲早已招降了方紅箋,知道怎麽收服靈泉,安排好了,只等自己閉關這個機會?

他還隐瞞了自己多少事,那半部魔文寫就的《大難經》落到他手裏都一年了,他總說無法參透……

戴明池越想疑心病越大,但他又無比确定那靈泉此時不在季有雲身上,甚至不在他所能感知的範圍之內,季有雲施手段将它藏起來了?

戴明池思前想後拿不定主意,霍傳星還在哭,穆逢山眼巴巴地望着他,最後他假作不勝其煩,揮了揮手,叫穆逢山先把霍傳星和闫長青帶出去。

他則向季有雲道:“這件事太過古怪,有雲你不要動他們師兄弟,先在赤輪峰住下來,咱們好好徹查,總要叫它水落石出。”

第 281 章 漂亮的勝利!

接下來的執行就容易了。

霍克來到了門旁邊,觀察了一下。

他比徐光遠聰明多了,至少知道找一個掩體,而不是在重機槍的面前,直接沖出來開無雙。

他先将他藏身的那個衣櫃推了出去,然後借機從夾縫中鑽了出去。

他的行動非常敏捷,完全看不出來之前步履蹒跚的樣子。

顏沖原本估計,他的敏捷也就在四五之間。

但是現在看來,大錯特錯。

霍克身手不在顏沖之下,敏捷少說也有九點,甚至可能達到了十點。

而且他的生命值很高,被打成了篩子也沒有死,說明他的力量和體力很足。

他剛才的分析和判斷能力很清楚,出門的時候也知道找掩體,智商肯定也低不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但在暴露了身份的情況下,說服了顏沖和徐光遠跟他結成了短暫的結盟,而且在之前也隐藏得天衣無縫。

這說明他的魅力肯定也低不了,只不過為了隐藏身份,扮演一個廢土人的角色,他故意把自己的外觀弄得醜陋了一些。

這麽看來,他的總體屬性跟顏沖相比恐怕也要高上一大截,而對徐光遠更可能是全面的碾壓。

莫非他是一個資深者?

顏沖盤算的工夫,霍克已經跑出去了,外面果然想起了熟悉的聲音。

“轟!”

“轟!”

“砰!”

“噠噠噠噠……”

徐光遠則趁着敵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的時候,換了一個方向,從衣櫃的地下悄悄地溜了出去。

顏沖也從床後面鑽了出來,來到了門邊上。

顏沖對他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畢竟對方的人數和火力都占據着優勢。

雖然霍克可能比較厲害,但是剛才他中彈之後在地上躺了那麽長時間,很難說是為了想保護好自己的身份,不想輕易地暴露,還是說真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站不起來了。

于是顏沖見他們兩個都出去了,便把水生阿凜叫了出來。

顏沖自己不出手,不代表水生阿凜不能幫忙。

吃了月隐糖的女鬼,基本上就是完全隐形的。

不但敵人看不見,就連自己人也看不見。

她飄飄忽忽地就滑了出去,來到了那架重擊槍的旁邊。

在徐光遠因為火力壓制,而半天沒有擊中重機槍的情況下,她終于幫了他一手,從後面一刀把那個重機槍手給捅死了。

這樣一來,那挺重機槍的火力可就斷了。

徐光遠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運氣好,真的打中了呢!

從此之後,其他的守衛們在徐光遠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個個活靶子一樣。

他們不露頭則已,只要一露頭,上來就是一槍爆頭。

霍克的士氣也頓時起來了,好像老鷹一般騰了起來,在一個個掩體當中不停地穿梭,到了敵人的旁邊,揮手就是一扳手。

他用香味袋換來的巨大扳手,現在看來原本就是他常年使用的武器。

這哪是個扳手啊,這分明就是一把雙手錘!

尋常人等根本就扛不住他這一下子。

他們輕輕松松地就打了一場翻身仗,把那些偷襲他們的守衛們全都幹掉了。

有膽小的人,眼見着不好,就準備逃跑。

但是他們跑得再快,也沒有徐光遠的子彈快。

終于一個都沒剩下。

當着外面人的面,霍克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恭敬。

“大老板,您看這東西,我幫您處理?”霍克說道,然後就又開始幹起了髒活,把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的物件全都扒了下來,堆放到了一處。

令他最感興趣的,當然是那挺能壓制了他們這麽半天的重機槍。

但是當他來到了重機槍的位置時,卻發現重機槍已經不見了。

霍克:“???”

誰手這麽快啊!

霍克于是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剛出門不就的顏沖身上。

顏沖兩手一攤:“這事兒跟我可沒關系啊,我剛出來!”

當然,東西确實是顏沖拿的。

這也是他的一個新發現。

水生阿凜本身是可以獻祭物品的,通常就是把神獸的肉和靈性的部分傳送到召喚石裏,她生活的那片空間當中。

而她同時也是能夠進入到顏沖的GBA牧場的。

實話實說,GBA牧場裏的環境可要比召喚石裏的環境好得太多了。

除了必要的提升之外,她也不用總是待在召喚石裏,更多的是在牧場當中。

所以她在逐漸升級之後,經過幾次嘗試,她已經能像顏沖一樣,通過“獻祭”的方式,把外面有價值的東西放進GBA的牧場中了。

但是她只能放,卻不能拿。

即使想拿,也得經過顏沖的同意才行。

所以如果是神獸的血肉,她還是更願意放到自己說了算的空間當中。

但是這挺重機槍,一看就知道對她沒用,而對顏沖來說,則有可能派上用場。

反正她也已經過去幫忙,把那個重機槍手幹掉了。

于是她便好人做到底,把那挺重機槍,連同剩餘的子彈,一起就給放到牧場裏了。

這對顏沖來說,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我門都沒出,你們還能懷疑我啥?

懷疑我會傳送啊?

所以雖然霍克知道顏沖能夠召喚越野車的事兒,知道他有大量的食物和水的事兒,但是他就是沒辦法冤枉顏沖把重機槍給密了。

徐光遠那邊則是另外一個想法。

他不在乎這場戰鬥的收獲,他更在乎的是這場戰鬥的起因。

徐光遠連看都不看一下地上的那些屍體、盔甲和槍械,他直接跑到豬窩旅館的前臺,把他們家的老板給拽了出來。

徐光遠手裏拿着槍,那個老板一點都硬氣不起來。

徐光遠把槍往他腦袋上一指,他當時就跪下了。

“怎麽回事兒?我在你家住店,你出賣我?”徐光遠說道。

“那個,啊……”那個老板當時就有點語無倫次,“他們手裏有槍。”

“我手裏也有!”徐光遠道,“你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了嗎?”

“大爺,你說啥是啥呗。”那個老板說道,“你就算是想要我的店,我也得給你啊!”

“誰要你的店!”徐光遠把臉一沉,“你這豬窩一樣的地方,有什麽值錢的。”

“難道你還想要人家的身子?”那個老板驚詫道。

那個老板在這兒幹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不是豪富,但是也吃穿不愁,是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

他不但臉醜,還有些禿頂,形成了一個地中海的發型。

他這話一出,徐光遠都快吐了。

“滾!你快給我滾!”

第 281 章 ??這個标志,不大吉利(求訂閱)

躺在地面上有點涼,所以羽生馬上站起身來,然後有點懵圈的撓了撓頭發。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

好吧,沒這麽誇張,但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确實讓羽生有點懵。

“羽生大人,感覺怎麽樣?”

漩渦紫蔻抱着羽生的衣服再次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把那些衣物遞到了羽生的手裏。

而羽生只是将自己的衣服随意往另一側的肩頭一搭,接着低垂下視線看向了自己右肩上的封印術式——它只是一個圈圈,簡直要多簡單有多簡單,然而就算這個圈,封印住了羽生的一切。

除此之外,就是圈圈中間有些不同了,原本那裏是侵蝕留下的痕跡,但那個痕跡現在已經收縮成了拇指指節大小的類似火焰的形狀。

“你知道嗎,我覺得這個封印留下的痕跡看起來不太吉利的樣子。”

盯着封印看了一會之後,羽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反正更深刻的東西他也看不出來……他的封印看起來神似“黑暗之環”,嗯,就是傳聞之中“不死人”身上會出現的那種痕跡。

然而對于漩渦紫蔻來說,哪管羽生的這種聯想,她在意的是這個封印術式能不能真正的發揮效果。

“羽生大人,你對封印的外在感官印象是無所謂的事情,關鍵的是封印正常起效了嗎?”

“應該……是起效了,現在我已經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查克拉了,所以各種意義上來說,此時此刻我都非常焦慮。

難道忍者還有查克拉依賴症麽,這是一種病麽?”

羽生這樣說道。

此時此刻,他居然真的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查克拉了,雖說這種現象說明了他身上的封印正在如同設計指标一樣完美的發揮著作用,然而……失去了查克拉的忍者,當然會感到各種不适應。

羽生覺得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潛意識中的無力感雖然不至于讓他手足無措,但這種狀态确實異常難以接受。

而這種徹底的隔斷性,正是羽生身上的封印與陰封印不同的地方。

忍者有沒有查克拉依賴症這種事實誰都說不清楚,但現在的羽生就像是一個剛剛戒煙了三天的老煙民,正在經歷着痛苦的尼古丁戒斷現象。

作為封印的設計者之一,紫蔻能夠想象羽生現在的感覺,但是她卻并不在意他抱怨式的發言。

“那說明封印是沒有問題的,自此之後,只要封印存在一天,羽生大人身上産生的查克拉都會直接彙集到這個封印之中。這雖然是一種偏門的措施,但起碼在封印起效的時候,羽生大人就不用在經歷那種侵蝕了。”

“确實,但……不得不說現在我還是有點幻痛,看來需要好好适應一段時間才能适應我現在的狀态了。”

雖然現在羽生肢體上确實已經沒有了那種侵蝕帶來的痛覺,他本應該已經達到“那個不痛,月月輕松”的賢者狀态了,然而實際上卻并不是那麽回事。

畢竟那種侵蝕性痛覺在他身上存在了太長的時間,所以現在他依然隐隐約約覺得那種痛覺還是在的……所以說這種痛覺殘留是種幻痛,但這其實也挺正常的。

畢竟是一個人長期适應了的東西,哪怕它只是痛覺,甚至現在羽生都有點懷念它了,就像他已經開始懷念自己的查克拉了一樣……嗯,這種想法雖然有點M,然而它也是正常現象。

“那接下來的話,羽生大人,試一試解開封印吧,只要封印能解開然後再閉合,那就說明它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羽生在這邊多愁善感,然而紫蔻卻在很理性的進行着“工程驗收”。

雖說現在這種“無查克拉”的狀态讓羽生非常接近普通人,但他畢竟不是真的無查克拉,紫蔻在設計封印的時候,自然考慮到了讓這個狀态下的羽生能以特殊的印溝通自己封禁中的查克拉,進而使得封印能夠得以快速解除的方法。

所以解除封印的關鍵不是羽生的印,而是以這個印觸發的設定在封印之中的自動解除程式。

子-醜-未

羽生雙手結印,随後就見他肩頭的圓環從一處“斷開”,接着一端開始向內,然後圓環就變成了螺旋形的紋路,同時在紋路的四周,術式的特殊符文也蔓延開來——到了現在,才能看得出來這個封印術是真的與四象封印有關的一個術。

于是,不管是查克拉還是侵蝕帶來的痛覺,在這一瞬間又在羽生身上重新恢複了。

這種感覺讓羽生心安,但他并不迷戀。

在查克拉恢複之後,羽生只是刺破指尖施展了通靈之術,将一只蛞蝓召喚到自己肩頭之後,他又馬上重新結印,将封印閉合了起來——就沖這種自律性,羽生絕對是那種能戒煙成功的人。

術式開始收斂,最終又變成了那個普普通通的圈圈。

這說明羽生身上的封印術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非但臨時性的解決了羽生身上的侵蝕問題,同時也能夠讓他在特別緊急的情況下即時解除封印取回自己的查克拉……盡管因為蛞蝓的存在,這種“緊急情況”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各位,非常感謝大家的努力,正是因為你們的封印術,我身體的問題算是得到了解決。”

漩渦們非常努力,所以這個封印沒有任何問題,于是羽生對着他們非常嚴肅而鄭重的道謝,雖然更準确的說他身上的問題只是臨時得到了解決,但對現階段來說它已經足夠了。

而對于這種鄭重的謝意,漩渦們好像變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轉過了臉去。

氣氛不大對,是我的話顯得太客氣而生分了嗎……對于大家的反應,羽生有點摸不着頭腦。

“羽生大人……”漩渦紫蔻目光之中波光流轉,同時臉頰也有點微紅,她湊到了羽生耳邊,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這些話你起碼應該先穿上褲子再說的呀。”

“額……”

好吧,羽生可能還是有點高興的,他忘了現在的自己還處于為藝術獻身的狀态呢。

“呵、呵呵,我說我褲裆怎麽涼飕飕的呢。”

不是因為他的謝意太過鄭重而讓大家不适應,而是因為他鄭重道謝的時候造型太過放浪,這種沖突感讓大家不适應。

你一個(半)果男,嚴肅的起來麽?

…………

等漩渦們都離開了這裏之後,羽生用三秒鐘飛快的穿好了衣服……看得出來,他多少還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而僅剩他一人之後,一如最初的時候那樣,藏在他身上的蛞蝓開始緩緩地釋放出查克拉,而後那些查克拉湧入了羽生的經絡之中。

不同的是,現在蛞蝓傳遞過來的并不是羽生自己的查克拉,而是九尾的查克拉。

這股充滿了力量的能量,将羽生身上的孱弱感瞬間驅離了。

看看,他這不是又無敵了麽。

第 267 章 我丢不起那人

“好你個賀野,竟然還敢下戰書了,看明天不打的你灰頭土臉滿地找牙,叫你嚣張,明天劈死你。”方依水揚了揚拳,咬牙切齒的樣子道。

方依水将戰書向唐钰遞了過去:“師傅,你的戰術,明天是我們榮譽的戰,也是我們為國術揚眉吐氣的一戰。師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輕易的蹂躏那個嚣張的賀野,讓他知道我們國術的歷害。這可是我們發揚國術的第一步,所以明天的這一仗,一定要打的漂亮。吼吼,我都有些期待了。賀野可是我們東臨大學的四大公子之一,名氣大着呢,他也是有着東臨大學第一高手的美譽。我能想到,明天一戰過後,我們就舉校聞名了,想到就讓人興奮啊。”

東臨大學四大公子哥,唐钰昨天晚上到是從郭陌陌口中聽說了,也見過四大公子哥之首的蕭煜。對蕭煜,唐钰到是很敬重,确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但這個叫賀野的,唐钰到是報以質疑的态度了。東臨大學第一高手?難不成,還能比蕭煜更強?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到是要重新的審奪了。

唐钰沒有接戰書,而是撇了下嘴道:“東臨大學第一高手,有那麽歷害?”

方依水想了想,抿了下嘴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家都這麽說吧。我到是見過幾次他的表演,感覺确實是蠻歷害的,不過也沒有見過他跟別人交過手。具體有多歷害,那我就真不知道了。不過,賀野他既然是散打協會的會長,實力應該不會弱吧。再說了,那個葉大勇實力也不錯,賀野比葉大勇肯定要歷害多了。我感覺,應該是蠻強的角色。”

有那麽強嗎?唐钰到是有了一絲期待了。

如果真的比蕭煜更歷害,那到真值得自己重視了。

“來師傅,快拿着你的戰書啊。”方依水再次道。

唐钰撇嘴一笑道:“我有說過要接這個戰書嗎?”

“呃——”方依水一楞,看了看唐钰道:“不是吧,你不會說你明天不去應戰吧?”

“我有說過我要去嗎?”唐钰看着方依水淡笑道。

“……”

“你不過,那我們的臉不是丢光了?那叫我以後還如何擡頭做人啊。戰書都接了,豈有不去之理,師傅你這不是害我嗎?”方依水道。

“我可沒害你,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要接戰,是你接的戰書,跟我沒半毛錢的關系。反正沒人認識我,我不覺得丢臉了。再說,我根本就沒有答應接戰,就算丢臉怎麽能丢到我身上呢?”唐钰道。

“呃——我是你徒弟啊,我要是丢臉了,不就是丢了你的臉嗎?”方依水眼睛一轉,道。

唐钰搖頭道:“不會啊,你接的戰書,你去應戰,那不就行了。我看你勇氣可佳,又是可造之才,實力也進步神速,不錯師傅支持你,确實是巾帼不讓須媚。”

“……”

方依水一陣哭笑不得了:“師傅,你可不能這麽坑我啊,我有多少實力我可是知道。如果不是你在一傍指點我的話,我怕是連葉大勇都贏不了,更何況說是賀野呢。再說了,他們現在肯定摸清了我的路子了,我肯定不是賀野的對手了。你讓我去接戰,那不是明顯讓我去送輸嗎?要是輸了,那我的臉不就丢光了嘛,我還有什麽顏面在東臨大學呆的下去。所以師傅,這一場戰鬥,畢竟要你出馬才行的。就算不為了我,你也應該為了我們國術而應戰啊。他們挑戰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我們華國的國術。”

方依水到是能說會道,竟然把這個問題推到對國術挑戰的份上。喜歡國術的人,對國術都有一種摯愛的精神,不容得別人侮辱挑釁。這樣的激将法,确實高明。

不過唐钰自然不會吃這一套:“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我既然都當了師傅了,那就是舊人了,天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所以,這一戰,你必須要勇敢的站出來。拿出你剛才的豪氣,釋放你心中的小野獸,狠狠的去告訴那些人,什麽才叫做國術。你這麽愛國術,又有一顆發揚光大的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全力以赴,贏的戰鬥的。這也是對你人生的一次小考驗,你有這樣的宏願,就必須要有實際的行動,這第一步是一定要的。加油吧,師傅支持你。”

“呃——”方依水到是被嗆的不輕了,饒是能說會道的她,一時都想不到什麽好詞來反駁了。

方依水到是想自己出馬啊,可是她更擔心會輸啊,她輸不起。輸了,丢光了臉不說,還顯得國術不如散打了,那豈不是更讓葉大勇他們嚣張叫器。想到這後果,方依水都不由一陣心寒。

“別啊師傅,必須要你親自出馬啊,我都還沒有出師呢。”方依水道,硬的不行到是有些撒嬌了起來了。不過她撒嬌的樣子,到是顯得有些生硬了。

所以給人的感覺,是怪怪的。

唐钰完全不吃這一套:“我不想做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逼的了我做什麽,我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的更改。你去不去随你,反正我是不會應戰的。”

“……”

方依水額頭上頓時劃出了幾條黑線了,她到是恨的一陣咬牙切齒,他也沒有想到唐钰竟然不應戰,他還以為唐钰會跟他一樣有着一腔的熱血,有人敢侮辱國術,一定要讓他深刻的明白自己錯的很離譜。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想錯了。但是,現在戰書都已經接了,而且狠話大話也全撂下了,要是明天不去放鴿子的話,那方依水真不敢再去學校了,不然還不被葉大勇那家夥笑死?

而且以葉大勇的為人,再加上地點就選擇在東臨大學的散打館,很顯然這是有意而為之的。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參觀了,那樣的話自己不去,恐怕明天就要傳的全校皆之了。她方依水,真丢不起這個人,太可恨了。

方依水咬了咬牙,一臉幽怨的看着唐钰,唐钰卻是直接視而不見,完全無視她的目光。說不去就不去,唐钰是有原則的人。男人做事,就是要有原則。

“好,你不去我去行了吧。哼,最大不了就是拼的一死,我也不會認輸了。我就不信,那個賀野就那麽歷害了,能輕易的打敗我了。不信,我就不是不信,啊啊啊,我要麻痹自己,不能信。我很強,我很強,明天我一定不會輸的。”方依水似是賭氣的樣子道。

唐钰到是暗一笑,女生可愛起來的時候,到真可愛。方依水的骨子裏,還是很堅強的。做事,有一股狠勁。怕也只有這樣有性格的女生,才能練的好功夫吧。

所謂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老兒拉下馬,方依水的勇氣還是很不錯的。

“你丢的起那人,我還丢不起。”唐钰輕一笑道。

方依水一楞,看着唐钰,眼睛一轉,馬上有些興奮的道:“這麽說,師傅你還是打算回心轉意,親自出馬了?哈哈,我就知道師傅你不會這麽忍心看我去受欺負的。再說,我一個弱女子跟大老爺們去比試,多吃虧啊是吧。師傅,我發現我越來越崇拜你了。”

“打住,別高興的太早了,我早已經說過我不會應戰的。放心,你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不會讓你輸給別人,不然不是丢你的臉,是臉我的臉。所以,明天你只能贏,不會輸。”唐钰道。

“……”

方依水再次氣的牙齒咬癢癢,一幅恨不得上去喝唐钰血的樣子:“我把剛才的話全部收回。”

“未戰就先輸,不是輸在實力上,而是輸在氣勢上。你這就是典型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你就真的一點自信都沒有?就真的認為,明天自己輸定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算了,你也不要去了,放他們鴿子吧。”唐钰道。

“哼,你不去我肯定就會去。”方依水道。

“有勇氣,既然決定要去,那就不能滅了自己的威風。氣勢最重要,你都不認為自己能贏,又怎麽能贏?相信我,明天我一定會讓你贏的。”唐钰道,話裏充滿着無限的自信力量。

聽到唐钰的話,方依水也頓時感覺被打了許多莫名的自信,身體充滿着一股力量。

“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麽絕招交給我?”方依水眼珠子一轉,馬上道。

“呵呵,沒有。”唐钰道。

方依水差點暈倒,空歡喜一場。

“那你明天會陪我一起去吧?”方依水再問道。

“可能,有空就去。”唐钰道。

“呃——還是讓我死吧。”方依水再次有些絕望了。

“看你表現,表現的好,就陪你。”唐钰一笑道,其實他是逗方依水的,明天無論如何他都會去的。他也摸不清賀野的底子,如果真的比蕭煜還強大,那方依水肯定是不敵的,自己必須要暗中出手了。

方依水這才打起了點精神:“師傅你快說,要我怎麽做,一定表現的讓你滿意。”

“淡定。”唐钰道:“來跟着我做,深呼息,看着我幹嘛,快點跟着我做,不然明天我不去了。”

方依水馬上跟着唐钰做,做深呼息,再慢慢吐氣,這是練什麽招式?

一直做了十分鐘,還沒有停下來,方依水有些懷疑了,這是在讓自己放松心情?

“不要分神,靜下心來,跟着我一起做,抛開你腦海中的雜念,一切靜心。”唐钰道。

方依水抿了下嘴,這才老實了下來,雖然不明白唐钰這是在讓自己幹嘛,不過她到是有種感覺,好像不是在鬧着玩的。師傅既然說了不會讓自己輸,那應該就能做到吧。這種信任,是發自內心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漸漸的,方依水真的感覺到了自己心如止水一般,完全的平靜了下來,一點浮躁的心情都沒有了,心中到是頗為訝異。

(本章完)

第 271 章 激流勇進

方蕩眼前的草原無邊無際,猶如綠色的地毯鋪展出去,方蕩腳下,有一朵豔黃色的小花,在陽光下格外堅韌,使得枯燥的綠色海洋中有了一點不平凡的光彩,格外喜人。

不過這壯闊的草原景色還沒有叫方蕩感到輕松舒展,方蕩就被別的吸引,因為方蕩驚詫的感到腰間一松,他懸挂在那裏的千葉盲草劍不見了,連帶着器靈娃娃也沒了蹤影,這一下方蕩心中冰涼一片,随後方蕩懷中微微一動,方蕩連忙伸手去摸,陰兵虎符竟然也不見了。

沒了這兩樣東西,方蕩等于被廢掉了一條手臂。

就在方蕩心中驚詫的時候,方蕩眼中又微微一動,這一下方蕩更驚,驟然發現五賊觀法竟然也不能運用了。

這已經不是被廢掉了一直手臂了,這是連肩膀一起被剁掉了。

此時一道雄壯的聲音響起:“放心,你的寶貝還在你身上,只不過在這孤立無援的困境之中你不能用了而已。”

這聲音聽着豪邁,比之前那冷飕飕陰沉蒼老的聲音叫方蕩容易生出好感來。

再加上這闊大的草原叫人心懷開闊,方蕩也來了豪情,開口道:“孤立無援?好,來吧!叫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孤立無援!”

“年輕人,等你變成了這片草原中的肥料,你就不會再說這樣的大話了。”

随着這豪邁的聲音結束,四周猛的響起嘹亮的號角聲,緊接着大地顫動,萬馬奔騰。

方蕩連忙問道:“這玄妙之門內有多少困境?”

那豪邁的聲音沒有絲毫扭捏直接道:“五重困境,你只要能走出五重困境,就能離開玄妙之門,在我這人生五大困境孤立無援中,你得殺出一條血路,突出重圍,只要突出重圍,我這一關,你就算過去了!不過你且記住,五重困境中只要你用過的法術神通,在下一關中就不能再用了。”

果然,草原上的漢子就是爽快,直來直去,比之前那地牢中蒼老聲音強多了。

搞清楚了目标,方蕩心中就有了底,同時方蕩也在心中琢磨起來,一旦用過的神通手段就會被封印,如他的千葉盲草劍還有陰兵虎符,甚至連五賊觀法都被封印不能動用,也就是說,他要盡量用最少的力量來度過難關,還有四關,一切才剛剛開始,他得仔細分配。

方蕩聽着四周滾滾如雷的鐵蹄聲音,感受着大地的篩糠般的戰栗,不用猜都知道來的是千兵萬馬,用什麽來對抗千軍萬馬?

若是十萬陰兵還在那就正好,可惜,此時陰兵虎符已經被封印了。

孤立無援,也就是說不會有援軍,只能孤軍奮戰殺出血路。

方蕩略一琢磨就定下策略,腳下猛的生出一只靈鳥來,載着方蕩一飛沖天,直上九霄。

随後,方蕩就看到了這一輩子最震撼的場景。

密密麻麻的軍隊從四面八方朝着他彙聚過來,有多少?黑壓壓的,觸目所及無邊無際!原本綠油油的草原此時被黑壓壓的人群給吞噬掉淹沒掉。

要從這樣的軍隊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簡直就是妄想。

好在方蕩有靈鳥,不走地面走空中或許能飛出去。

方蕩當即駕馭靈鳥疾飛,一忽就是數裏,不過此時下面密密麻麻的軍卒短暫的無措之後已經有了準備,號角聲聲,一蓬蓬的箭矢朝着方蕩激射而來。

這一方世界看着廣闊天高,實際上靈鳥卻飛不得太高,被一股氣流壓着,正好在弓箭射程之內。

那箭矢是什麽樣子的?從下而上,猶如一堵牆一樣,密密匝匝,嗡的一聲足足彙聚成足足數裏方圓的一張大大的箭網,根本無處躲藏。

靈鳥瞬間就被射成了篩子,方蕩直接從空中墜下,半路上方蕩再次凝聚靈鳥,想要再飛起來,結果更多的箭矢射到,這一次別說靈鳥就連方蕩都首當其沖,被無數箭矢包圍,眼瞅着方蕩就要變成曬在,方蕩身上猛的閃爍起一層靈光,龍甲珠迸發出來的護主寶光。

箭矢射在龍甲珠上,叮當亂響,雖然這些箭矢沒有射破龍甲珠,但龍甲珠如同被一腳踢飛出去的球一樣被撞飛老遠,最終跌入軍甲群中。

在玄妙之門外觀戰的三個龍女見到龍甲珠齊齊将眼睛瞪得更大,龍甲珠本就是龍族煉制之物,雖然不算少見,但一般人可沒有這種寶貝,能夠擁有龍甲珠的,都是和龍族關系密切之人,方蕩擁有龍甲珠,難道和龍族有關系,她們怎麽不知道?

“想必是方蕩從唐門甲候城搶的。”九葉長老開口說道。

方蕩墜入兵甲群中,就如同跌入怒海中,一**軍卒從四面八方朝着他攻擊過來,用的全都是長槍大戟,密密匝匝如同一片叢林一般。

好在有龍甲珠護住,一時間方蕩沒有受到傷害,但卻腳下連立足之地都沒有,被砍戳得滴溜溜亂轉。

修士最怕的就是跌入萬軍之中,修士再強,碰到千軍萬馬一輪碾壓就成為肉泥了,況且一輪不成就再來一輪,若是軍甲結成陣法的話,就更可怕了,好在這裏的軍卒并不結陣,只是猛沖。否則就不是考驗而是屠殺了。

方蕩數次想要凝聚靈鳥,卻都不成功,而龍甲珠也開始忽明忽暗起來,随時都要破滅掉。

方蕩在這萬軍叢中,還真就生出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來。

方蕩一聲大喝,胸口處靈光爆射!

萬靈浮屠!

兇獸如蟻從方蕩腳下鑽出,轟隆隆大地都在震顫。

各種各樣的兇獸猛禽魚蟲巨怪洶湧奔出。

方蕩腳下一頭巨象鑽出将方蕩馱在背上。

方蕩原本不想将萬靈浮屠這麽早就都放出來,方蕩學過一些兵法,知道一旦交戰雙方成膠着狀态,那麽他想要突破眼前的困境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但現在他已經別無選擇了,再猶豫下去他龍甲珠一破,他将被亂刃分屍。

什麽兵法,什麽戰策,在面對這絕對的實力碾壓下都毫無用處可言。

方蕩唯有以力破力!

此時方蕩心中感嘆,這五大困境當真難破!怪不得千年來只有三位修士能夠走出去。他坐擁堂堂鎮國重器在這困境之中都生出無力之感。

方蕩坐下的猛犸巨象,兇焰滔天,兵甲在這巨象面前有若螞蟻一般,一腳踩下就在兵甲群中留下一個巨大的鮮血淋漓的腳印,在四周是無數兇獸野獸,方蕩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靈鳥,高聲鳴啼,專門攻擊那些手持弓弩朝着方蕩射擊的軍卒。

方蕩在這人山肉海之中猶如一條筆直的箭頭,一路沖殺。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方蕩身邊的靈獸猛禽越來越少,最後,一聲慘嘶,方蕩坐下傷痕累累的猛犸巨象終于倒卧下去,巨大的身軀砸死不知道多少軍卒。

此時此刻,只剩下方蕩孤軍奮戰,一人殺敵,在方蕩身後是一片蜿蜿蜒蜒的血河。

即便如此,方蕩依舊沒有動用其他的神通,後面還有三大困境,第一重困境中方蕩用了太多神通,一下就喪失了三件,不能再多做消耗了,不然後面會變得更加艱難。

只要方蕩還有體力堅持,就繼續前行,方蕩手中的兵器不斷變換,或者是槍、或者是刀、或者是劍,搶不到兵器的時候就用雙手。

方蕩殺得眼睛都紅了,但方蕩眼中殺機環卻沒有出現,方蕩強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殺機,使得自己保持在最冰冷的狀态中。

同時,方蕩将心中湧出的殺念全都收集起來,彙入殺機血丹之中,方蕩發現,這倒是一個修煉殺機的好去處。

不知道殺了究竟多久,以至于方蕩殺得都開始麻木起來,也有些難以為繼,方蕩靠咬着舌尖才勉強保持清醒。

一劍揮出,猶如将一張破布劃開一道口子,方蕩眼前密密麻麻的漆黑忽然裂開,顯現出一片綠油油的空曠來,方蕩緊跟着一劍刺了個空,直接跌倒在地,方蕩連忙爬起的時候,身後的兵甲已經消失不見,方蕩四周,只有靜寂的草原。

方蕩驚訝的發現自己只走出了一步而已,那朵豔黃小花依舊還在腳下。

“不錯,不錯!”天空中響起那豪邁聲音,這聲音一點也不羅嗦,随後方蕩身前出現了一座光門。

方蕩深吸口氣,疲憊無比的他沒有急着去下一關,而是直接坐下來,看着那朵豔黃小花,整片草原上無數綠草,卻只有他這一朵,孤獨着驕傲着。

方蕩伸手想要觸摸那朵小花,結果卻發現自己滿手鮮血,渾身浴血的方蕩咧嘴一笑,收回了自己手。

方蕩休息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這才站起身來,邁步踏入光門之中。

“萬靈浮屠不能用了,原本我還以為他的巨爵巢蟻會用在這裏,沒想到這小家夥還真是堅韌,在那樣的危機中都咬着牙一直沒用。”

“就算巨爵境界的巢蟻還在又能怎麽樣?最多再幫他過一關。”顯然不喜長老是個悲觀主義者,對于方蕩的前途完全不看好。

“方蕩能過兩關雖然叫人意外,但卻也并非不可能,畢竟他手握兩件鎮國重器,但沒了這兩件寶貝,方蕩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後面确實兇多吉少了。”摘花長老同樣不看好方蕩。

站在後面觀戰的大皇子目光冰冷,大皇子從未如此厭惡一個人,就算是那些鄙視他的人,大皇子也都沒有厭惡過,但方蕩不同,大皇子覺得方蕩一直再将他當猴子耍,叫方蕩就這樣死在玄妙之門中實在是便宜了他。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恨不得将方蕩剝皮拆骨的煙波仙子阮凝香。

被一個女人恨之入骨,絕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方蕩一步邁出,場景轉換,随後趕到胸口處微微一動,果然萬靈浮屠不見了,連帶着已經破損無用的龍甲珠也不見了。這玄妙之門真黑啊,龍甲珠已經只剩下碎片了,都收走。

方蕩早知如此,也不奇怪,放目觀瞧四周。

頭頂上一輪明月高懸空中,時不時有淡雲掩過,忽明忽暗,這裏是一座山峰之巅,一桌一椅一松,桌上有一壺新沏的濃茶。

四周都是峭壁,此時有歌聲從山下四角響起,這歌聲悲壯蒼涼,似乎在訴說着一個壯士暮年被圍攻慘死的故事。

第 267 章 審問

石清響的這個态度,叫季有雲詫異了一下。

緊跟着梅杞的話更加直白:“我師父頃刻即到,前輩有什麽話,還是和他老人家當面講清楚吧。”

季有雲臉色一沉:“你們兩個小子胡亂猜疑什麽,我進來之前,靈泉已經失蹤。還不趕緊去尋找,順便好好查查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殺害了元長老,都矗在這裏做什麽?”

梅杞聞言悄悄望了石清響一眼。

石清響面無表情站在那裏,擋着季有雲的去路動也未動。

依石清響的身體狀态,季有雲一個指頭就能将他點倒,可此時季有雲沒能收取上古靈泉反惹了一身騷,不得不顧忌戴明池的想法。

他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适才在此施法,找到了些許線索,盜取了靈泉的人和晚潮峰修士有莫大關系,你們兩個若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去向霍傳星盤問。”

石清響這才點了點頭:“既是這樣,那前輩不如稍等片刻,等我師父來了,再一同盤問霍傳星不遲。”

季有雲被戴明池這兩個弟子整得既厭煩又憋悶,怒道:“有何疑問叫你師父來同我說!再糾纏下去靈泉被人煉化,我與你師父二十年的安排豈不成空?”

說罷他不再理會石清響和梅杞,袍袖一揮,一股真元噴湧而出,将擋着去路的兩人橫掃出去。

季有雲這還是顧忌石清響那好似見風便倒的身體,對他稍稍手下留情,掃向梅杞的全未留手,俨然動了真火。

梅杞這個元嬰初期雖表面上同季有雲修為只差了兩階,但季有雲修的是《大難經》,真實實力不弱于任何一個元嬰圓滿,梅杞哪裏是他的對手,當即被全面壓制,往旁踉跄幾步,“撲通”撞在牆上,震得牆壁都顫了顫。

一旁的石清響受季有雲這一推,直接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梅杞聞着這刺鼻的血腥氣,再看師弟面無人色,晃了晃一聲不吭徑自仆倒,不由大駭,上前将石清響護住,厲聲喝道:“季先生,你莫不是要殺人滅口?”

梅杞是真有這等擔心,如此質問季有雲到是其次,他真正的目的是趕緊将殿外的人都喊進來,以打消季有雲這狠毒的念頭,故而這一嗓子喊得實在是驚天動地,響徹雲霄。

季有雲幾乎要氣樂了,沉聲道:“他病情發作了,還不快扶了出去,找英麒給他治治。”

梅杞手忙腳亂将石清響抱起來,調頭往寰華殿外沖去,不過幾步,前面被人擋住了去路,梅杞擡頭一望,登時仿佛有了主心骨,叫道:“師父,您老人家可是來了。”

戴明池臉黑如墨出現在了寰華殿門口,身上的氣息有些淩亂,但同之前相比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很顯然,他此次閉關沖擊化神中期以失敗而告終。

他瞥了一眼梅杞,目光落到季有雲身上,道:“怎麽回事?靈泉呢?”

季有雲苦笑:“我來晚一步,靈泉已被人提早收走了。”

“元必簡呢?何人殺了他?”戴明池口氣森然,很難說他這是在懷疑季有雲,還是因為季有雲素來無所不知故而才有此一問。

任誰都感覺到戴明池身上的暴戾之氣已達到了暴發的邊緣,似是下一刻狂風驟雨便要降臨在這寰華殿。

“盜取靈泉的人同丹崖宗水修有所勾結,殺害元長老的必然也是他們一夥。具體是誰,待我盤問過晚潮峰的霍傳星自然便清楚了。”

季有雲深知此時的戴明池心情極度惡劣,自己犯不着招惹他,是以趕緊将矛頭指向丹崖宗,給戴明池找了個撒氣的地方。

戴明池“哼”了一聲,這才向梅杞道:“你師弟這是怎麽了?”

梅杞欲言又止,師父正在氣頭上,他雖然很是懷疑眼前這一切都是季有雲從中搗鬼,但畢竟事關重大,沒有憑據不敢胡言亂語。

最終梅杞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等過後無人時再去向師父好好告季有雲一狀,道:“石師弟病情突然加重,剛才吐了一大口血就摔倒了。”

石清響的頭輕輕活動了一下,向戴明池努力轉過臉來,虛弱地叫道:“師父!”

戴明池未應,揮了下手示意梅杞帶石清響出去。

石清響開口道:“我和師兄适才趕來寰華殿,正看到季前輩施法,自泉眼裏攝走了什麽東西。”

戴明池皺眉,問道:“什麽東西?”

梅杞連忙補充道:“回師父,是個寶塔模樣的法寶,我親眼見着季先生收起來了。”其實梅杞并沒有見到“捉嬰塔”自泉眼裏飛出來的一幕,不過既然石清響如此說,他只道是自己看漏了,并未多想。

戴明池二話不說望向季有雲:“有雲,是件什麽法寶,可肯給我瞧瞧麽?”

季有雲沉默了片刻,展顏一笑,大大方方道:“這有什麽不肯,不過是個‘捉嬰塔’罷了。當年我以《大難經》算過,感覺宗主派人如此看着靈泉還是不大保險,擔心有失,才把‘捉嬰塔’丢在了泉眼裏。方才正是感覺有元嬰撞進‘捉嬰塔’,才匆匆趕來,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他将“捉嬰塔”祭到空中,給戴明池過目,又道:“關在這塔裏的元嬰已死,靈泉被盜,不過我已查明進塔的元嬰乃是丹崖宗的闫長青,故而才說要趕緊去找了霍傳星來詳細查問。”

季有雲自忖雖然自己背着戴明池布置了“捉嬰塔”,但現在他也未能占到便宜,戴明池頂多心裏不舒服,并不會同他翻臉。

如他所料,戴明池雖然臉色難看了些,卻沒有發作,而是淡淡地道:“既然這樣,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元長老的死因。”轉向梅杞,吩咐他道:“去把你師弟交給英麒醫治,叫穆逢山立刻帶着霍傳星到元長老的洞府見我。”

梅杞慌忙領命,出去傳話。

這一會兒的工夫,元必簡殒落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丹崖宗,這與之前齊天寶的死不同,他就是死在了赤輪峰,且不知誰人下的毒手。

穆逢山正自惴惴不安,聽到梅杞傳話,恰好霍傳星便在身邊,連忙招呼了霍傳星同行。

霍傳星神色微變,向穆逢山傳音道:“宗主,我聽說他們要強加我和闫師弟勾結魔修的罪名,您可一定要為我們作主啊。”

他這一上午沒少向穆逢山服軟示好,穆逢山剛剛盼到宗門水修歸心,也舍不得失去一大助力,道:“放心,我自會幫你們做證。”

元必簡的洞府遍地血污,血早就幹透,元必簡胸前開了個大洞,雙目圓睜,連人帶椅歪倒在那一大片幹涸的黑色血跡上。

“是個高手,既是偷襲,又是在正面鬥法中三兩下取勝。”季有雲斷言。

戴明池皺眉,季有雲這話任誰都判斷得出,跟沒說一樣,不過,“能殺死元長老的人……”還是這麽輕易便得了手,加之元必簡遇襲連從椅子上站起的工夫都沒有,兇手俨然是個他提前毫無防範的人,會是誰?

“對方幾個人?”

“不好說。一個的可能性大些。”

戴明池聞言瞟了季有雲一眼。

此時穆逢山領着霍傳星進來,二人見到元必簡的死狀都不由微微變色。

戴明池開口道:“穆宗主來得正好,有雲已然查明,元長老的死同貴宗晚潮峰水修有着莫大關系,故而請你帶霍峰主來一問究竟,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穆逢山吃了一驚,他雖有準備,可沒想到要扣在霍傳星頭上的竟是這麽大一頂帽子,當即讷讷地道:“怎麽可能,傳星這一上午都同我在談事情,再說晚潮峰只有他和闫長青兩個元嬰,闫長青剛剛結嬰,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未必是元長老的對手。”

季有雲道:“穆宗主大約還不知道闫長青已經自食惡果,死于非命了吧。至于霍峰主是否參與,要查問明白也容易得很!”

“闫長青死了?”穆逢山驚呼失聲。

可他再是驚駭也不如霍傳星的反應劇烈,霍傳星臉上頓失血色,張了張嘴,嘶啞着聲音說了一句:“這不可能……”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護宗大陣遲遲未能打開他已意識到不妙,只是沒想到竟會從季有雲嘴裏聽到師弟的噩耗。

師弟剛剛結嬰,當真遭遇不測了麽?

一時間霍傳星恨不得将眼前這兩個賊人剝皮剔骨,他想就此拼了,可玉碎也是需要勇氣的,他從來就不是個剛烈的人,拼命的念頭只是一轉便冷靜下來,打探道:“闫師弟怎麽死的,他的屍體現在何處?”

季有雲冷笑道:“他的屍體自然是被同伴毀掉了。霍峰主果真什麽也不知道麽?”他往霍傳星身前走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要證明清白也很簡單,叫季某施以法術,看一下就是。”

霍傳星臉色微變,季有雲的秘術他曾領教過,今日若要留得命在,不管想什麽辦法,絕不能叫他把手放到自己頭頂上來。

便在此時,洞府外邊一個聲音響起:“穆宗主可在?闫長青求見。”

第 280 章 同盟形成!

因為這是一個隐藏的競争性副本,最主要的劇情并不是如何和不死老喬作對,而是要見證鬣狗幫和毒蛇幫之間的争鬥。

所以對于突然出現的輪回者,顏沖和徐光遠都充滿了戒備。

徐光遠也不矯情了,連忙塞了一個藥丸子進嘴裏,然後一只手指着門口,防止有敵人直接進來,另外一只手則指着地上的霍克。

“你們不用這麽害怕,我不是你們的敵人。”霍克翻了個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找了一個掩體藏了起來,也是同時戒備着裏外,“如果我想對付你們的話,早就動手了。”

“你有把握打贏我們兩個嗎?”顏沖問道。

“你扛得住子彈嗎?”霍克反問道。

實話實說,顏沖可以。

但是顏沖沒說。

所以在霍克的眼中,顏沖這就算是默認了。

至于徐光遠,當然更不行,剛才的實踐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但是霍克已經被打成了一個篩子,卻沒有死。

“我知道你,你不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易形者,花如夢嗎?”霍克說道。

顏沖依然沒有回答。

你才是花如夢呢!

在霍克的眼裏,這又算是默認了。

所以他繼續說道:“作為一個輔助人員,你做得已經不錯了。隐藏身份,探聽消息,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了你變臉,我還真不敢确定是你。”

“哼。”顏沖冷哼了一聲,“我不是花如夢,你認錯人了。”

原來自己的變臉早就被人識破了。

看起來當初霍克過來呵斥自己,也不是什麽處于好心,而是專門地想要跟自己認識一下,近距離進行防備。

不是自己恰好碰到了霍克,而是霍克主動來找的他。

看起來這個霍克的隐藏手段,要比自己高明的多啊!

無論是喝髒水、吃面包,吃烤蜥蜴肉串,之前的種種行為,他看起來都像是一個标準的廢土人。

所以顏沖對他也就沒存什麽戒備之心,甚至在他面前變出了一輛越野車。

“你否認也沒有關系,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暴露身份。”霍克說道,“但我并不是你的敵人,而且可以成為你們的朋友。”

“你是鬣狗幫的人?”顏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的名字就叫做霍克,姓霍的霍,克敵制勝的克。”霍克說道,“我沒有你變臉的本事,但既然我想扮演一個廢土人,至少要像他們一樣生活一段時間。”

在隐忍方面,他果然要比顏沖強的多。

“而且我不是鬣狗幫的人。”霍克說道,“要不然你嫁禍鬣狗幫的時候,我直接就會阻攔你了。”

“那你想幹什麽?”顏沖問道。

“結盟。”霍克說道,“我跟鬣狗幫的首領有仇,我想在這個副本裏殺了他。”

“那你應該去找毒蛇幫的人。”顏沖道,“他們兩個幫派正在作戰,進這個副本就是要分個勝負的。”

“我要做的事兒,不能讓毒蛇幫的人搶先。”霍克回答道,“而且黑曼巴也從來不是什麽值得相信的人。他們兩個幫會裏沒有一個好人。”

他要是這麽說,顏沖不打算跟他犟。

“跟你合作,我們有什麽好處?”徐光遠突然開口了。

開口就是好處,果然是一個喜歡在不同勢力之間左右橫跳,借機牟利的人。

“更加安全的生存環境。”霍克說道,“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去擔任誘餌。相信以你的槍法,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會嗎,不會嗎?”徐光遠道,“你最多能挨幾槍?”

“足夠。”霍克說道。

徐光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自信,但是看來霍克對他卻挺有自信的。

徐光遠盤算了一下,道:“現在外面應該還有十一個人,還有一挺重機槍。老板應該已經跟他們串通好了,那挺重機槍能覆蓋所有的逃跑路線。”

“沒關系的。”霍克說道,“我去當誘餌,總好過讓小花去。他這個易形者沒有什麽戰鬥力,就連殺人,都只能靠下毒。”

顏沖:“……”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不過他這麽一說,顏沖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

莫非他說的是當初在韓國副本裏面,趙一兩小隊裏遇見的那個易形者?

當初那個易形者也是借助自己多變的形象,騙取他人的信任,然後借機下毒害人。

就連顏沖自己的“千面之神的恩賜”都是來自于那個人。

這麽說來,他的名字叫做“花如夢”?

這個名字有點娘啊……

難道說他是一個女人?

那個易形者的變化本領比顏沖大得多,能夠變化多個形象,甚至男女通吃,就連他是不是叫花如夢都沒有人知道。

這件事兒其實也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确實不能打。

在顏沖的手底下,連一招都撐不住。

霍克瞧不起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別管我是誰,反正我确實是當不了誘餌。”顏沖回答道。

霍克給了顏沖一個“你懂的”的笑容,道:“放心吧,小花,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句話一出,讓顏沖平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難道說,這個霍克還有點其他的愛好?

被他這麽一啓發,顏沖倒是想到了許多神奇的玩法。

如果顏沖自己都能夠憑借蘇雁回的容顏,成功地成為不死老喬的第六個夫人,那麽連身體都能進行變化的花如夢,是不是能做的事情更多?

話說如果有了一個易形者作為夫人,那還不是想玩什麽明星就變什麽明星?

充分滿足一個變态集郵者的全部願望。

但關鍵問題是顏沖不會啊!

他沒辦法改變自己的身體啊!

霍克不會是想強來吧?

顏沖突然有點想弄死他了。

不過他們現在這個同盟總算是暫時達成了。

由霍克去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然後徐光遠想辦法優先解決外面的重機槍。

只要重機槍被解決掉了,剩下的人根本不夠霍克打的。

雖然顏沖覺得霍克可能是在吹牛,但是他卻對這個計劃表示了堅決的贊同。

不管你們的計劃是怎麽定的,最後能不能打贏,反正只要不用顏沖自己動手,那就是一個好計劃!

第 268 章 另一把承凰

關于封卿羽的線索,找起來卻比衆人想的要容易。劍閣古城一系,專修一劍,但是在築劍心之前,煉氣期所用的那把劍,是由搖光執事樓所出,而在劍閣古城修士築劍心之後,這把劍卻是要還回執事樓的。

當年劍閣古城駐地建成之後,各樓将原劍閣古城內的東西都移了過來,後來搖光樓又收了弟子,但是封卿羽曾經用過的那把劍卻一直沒人選中,仍然存放在執事樓內。

搖光樓的執事很快就将這把劍送到了洛飛揚的面前,洛飛揚将這把劍遞給了坐在劍閣草堂內的金鼎劍君。

鹽亭上人将劍取過來,一道靈符貼上去,那把劍上便被凝煉出了一道淡青色的劍氣,這劍氣被鹽亭上人封入了另一張靈符之內,而後再取了一張顯影符,顯影符融入了那張封入劍氣的靈符之後,那張靈符便顯出了尺來見方的一塊觀影鏡,觀影鏡內的情形卻讓衆人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觀影鏡從劍閣古城處一路飛掠,最終竟然是入了鳳凰城。

觀影鏡內,一身書生文士服的封卿羽,一把金柄紅鞘的長劍做文劍飾,挂在腰間。觀其修為應已是元嬰之境,卻仍是獨臂。結成元嬰之時,元嬰修士可重塑體脈,只要不是神魂受損,肉體的傷痕完全可以從身上抹去,如封卿羽這般的斷臂,也完全可以再生新肢。

一身文士服的封卿羽頗為閑适的盤腿坐在一間書舍內,面前擺了一張案幾。而他不遠處,一約七齡左右的女童捧着一本書冊,正随着他的教導,磕磕絆絆的将書冊內的文字誦念出聲。

谷璃看着那女童的形貌,雖沒有商如許那樣的嬌縱神色,五官卻與商如許是極為相像的。商如許當年也是官家子弟,既然是在鳳凰城內,便極有可能這女童是商家後人。而看封卿羽這般恬适神色,怕是愛屋及烏?

金鼎劍聖則指着封卿羽腰間那把長劍道:“不錯,此劍便是承凰。”

刃長三尺。重九斤九兩九錢。劍刃薄通體金色。融承凰公主精血而成,劍成而靈鎖,以名承凰。

在衆人的目視下,封卿羽似有所感。竟從女童身上收回視線。往觀影鏡的方向看了一眼。大約最終并無所覺。便又轉頭去繼續教那女童讀書了。

承凰的所在,尋到的太快,被上古靈氣激得暴亂的昆侖境深處的靈獸還沒平靜下來。谷璃卻明顯感覺到自己劍心內的小龍變小了,而且似乎也沒有原來那般凝練。此前谷璃猜測這小龍是龍子的魔意,但是此時看來,反而更像龍子的本源。

雖說劍心如今似乎已經不受她的控制,谷璃卻覺得還是應該略盡綿薄之力。至于承凰,有九派獨醒者尋蹤,谷璃完全放心。九派獨醒者見此,便幹脆收起尋影符,一行九人往鳳凰城去了。

與洛飛揚禀過之後,谷璃回了她在朝宗山駐地的小院。谷璃在室內的蒲團上落座,龍子雖有神通,但劍心到底是谷璃所築,溫養多年。有谷璃相助,龍子的神通轉化為劍意也更加順暢。略有搖晃的無鞘巨劍在昆侖境深處更是堅如磐石。

圓融期靈獸雖産生了靈智,與元嬰期的修士比起來卻顯然不如,憑借天賦而成修為的靈獸,最終也只能憑借天賦将沖擊進體內的上古靈氣煉化。

昆侖境深處,圓融期靈獸完全平靜下來時,已經過去了三年。

九州之地上空,夜息之氣與上古靈氣的争鬥也到了尾聲,大約是雙方都被鎮壓了多年,最暴虐的那些夜息之氣與上古靈氣激烈的沖突過後,相對溫和的夜息之氣和上古靈氣仿佛找到了相處之道,并不融合卻也并不發生摩擦,夜息之氣遠遠浮到了天空的上層,只有夜晚來臨時,會離大地要近一些。

上古靈氣則充斥了整個九州之地的地面與半空,在上古靈氣的滋養下,九州大地上百草豐茂,樹木挺直,從地動中生存下來的飛禽走獸也因為有了良好的環境而大量的繁衍了下來。

但鳳凰城的人們到底還是沒有搬回來,經歷了當初那樣驚心動魄的跌落,加上如今各派的駐地還浮在肉眼所在的距離內,鳳凰城的人們顯然不想再嘗試這樣的事情。

九州之地恢複元氣後,少康帝将都城再次遷回了中原一地。鳳凰城的人們在當年太康帝遷都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大部分也都跟着少康帝前往了中原。

昆侖境上浮又塌陷之後,各派的空間都被壓縮的只剩下護派大陣內的那點空間。九州大地恢複元氣後,依附各大仙門生存的凡俗中人,被各派仙門弟子送回了他們的故土。

萬象升仙塔既然本就不是真正的升仙之塔,被百淵府據為己有的影塔也并沒有還回來。而在夜息之戰後,除了與九派修士有私交的百淵府弟子偶爾在昆侖境內出沒,根植于雷澤一地的百淵府弟子再次失去了蹤跡。

只有昆侖境內顯出格外的與衆不同。

昆侖境的空中,各派的駐地浮在半空之上,建木之樹就算是浮在了空中,依然生長的旺盛。

從空中坍塌回地面的昆侖境的土地,也恢複了元氣,因為靈氣的尤為充足,加上各派當初設在護山大陣外的靈田,昆侖境內的土地上繁殖開了大量的靈植。

靈獸被上古靈氣沖擊的暴亂完全恢複平靜時,無鞘靈劍終于化為三尺青峰,飛回了谷璃所在的劍閣古城。

劍心之上,那條小龍只剩了原來的十分之一大小,身體也沒了原有的凝實感,似乎谷璃只要稍一用力,便會化為烏有。

谷璃出關時,出乎意料的,不僅承凰被帶回了劍閣古城,就連封卿羽也在。與那次在觀影鏡內所見一樣,元嬰期修為的封卿羽一身文士服,承凰也一樣是挂在他的腰間。

曾經在廢城一晤時滿身魔氣的封卿羽,竟然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異樣,仿佛他從來就只是一名劍閣古城的弟子,也從來沒有引魔入體。眼神清明,神色平靜。看見谷璃時,封卿羽微微一笑,甚至有幾分沉澱過後的潇灑恣意。

金鼎劍君的小院內,三人分賓主落座。

在谷璃的注目下,封卿羽也沒有開口,而是在招呼過後,看向了金鼎劍君。

金鼎劍君示意封卿羽将承凰劍取下,在承凰劍摘下的那個瞬間,封卿羽的周身浮起了淡淡的魔意。但這魔意并不是當年從森羅魔兵身上感觸到的那樣,平和中透着一股活潑,在封卿羽的刻意放大中,甚至感覺到了與靈氣全然不同的一股任性感。

而後,封卿羽将承凰再次佩戴在了腰間,那股魔意也在承凰的壓制下,消除的幹幹淨淨。

直到此時,封卿羽才開口道:“只有在本心有縫隙的時候,才會被夜息之氣引誘,從而引魔入體。森羅魔兵如是,我亦如是。只是,與森羅和森羅魔兵比起來,我的目标僅僅是森羅和他座下的魔兵而已,以我之能,很容易就達到了。如許已逝,我再無所求,夜息之氣在我體內便也漸漸被我所壓制,只是想要根除,大約是不可能了。”

谷璃問道:“你的意思是,龍子也可以如你一樣麽?”

封卿羽回道:“正是如此。”

谷璃看着封卿羽腰間的承凰之劍,道:“但是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二把承凰,那些夜息之氣要如何才能被壓制?”

封卿羽聞言,将腰間的承凰再次解了下來,放在了谷璃的手中。

他身上的魔意淡淡的浮起,而被放到谷璃手中的承凰卻感應到谷璃體內的同源之息時,歡欣鼓舞般的對魔意的壓制之力更是壯大了兩分,隔着丈餘的距離,也将封卿羽身上的魔意給壓制了下去。

谷璃也被承凰與她交融為一體的感覺所浸潤,甚至沉睡已久的嚕也從靈獸袋中爬了出來,趴在谷璃肩頭,蹭了蹭谷璃的臉頰,安逸的“嚕”了一聲。

此次醒來的嚕,已經完全是辟邪的成年體,蹭了蹭谷璃之後,沖着空中大嘴一張,封卿羽解下承凰之後,散逸在空中絲絲魔意,便被它吞進了肚子裏。

谷璃将承凰遞還給封卿羽,道:“你的意思是,我便是另一把承凰?”封卿羽并未作答,金鼎劍君已示意他離開。

封卿羽離開後,不等谷璃相問,金鼎劍君已經說道:“各派獨醒者共議後覺得,九州之地能有如今的繁榮之象,龍子居功至偉,且多年來,除了意圖控制你的劍心之外,并未做下任何不當之事,就此誅殺,有違衆人本心。恰好封卿羽也是與龍子相去無幾,除了将森羅及其座下魔兵誅殺,并未犯下其他不可恕之事,所以……”

所以這是如承凰鎮封卿羽一般,要拜托她守住龍子。

金鼎劍君見谷璃沉吟不語,又道:“昆侖境深處的靈獸雖已恢複平靜,各大派如今也并不打算遷回九州之地了,為了避免獸潮禍亂九州之地,如今各派已達成共識,一旦龍子不在或龍子已無餘力,昆侖境深處通往九州之地的這塊關隘,便由各派一同鎮守。”

這種大方向的決定,谷璃一貫只是從命。

當然,谷璃也明白金鼎劍君這句話的意思,仙門弟子,身上永遠有自己的責任。

谷璃問道:“那,龍子可以從陣樞中出來了麽?”

金鼎劍君一向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正是我等要問谷掌劍你的問題。”

第 270 章 生不如死

關世傑的雙手背在身後被帶上了手铐,頭上被一個黑布袋套上,只留出口鼻用來呼吸。車輛從小路上走了一會兒,好像又進到莊稼地裏,關世傑能聽到輪胎壓在玉米稭上,刮動玉米葉所發出來的嘩嘩啦啦的聲音。

車輛走了一段兒莊稼地後,又駛上了平坦的道上,關世傑估計,這是繞過了自己帶來的,在半路上抛錨的另一輛車上的警衛人員們。

最後車輛好像駛入了北平城,耳邊能聽到汽車喇叭和人語的嘈雜聲。穿過幾段鬧市區之後,車輛又好像駛入了郊區一帶,能聽到雞鴨鵝狗的叫聲。

再之後,關世傑被帶下了車,由兩個人架着胳膊,來到了一個屋子裏,屋子裏都是煙酒味兒,還有一股子潮濕的黴味兒。

關世傑被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來,但是頭上的黑布袋還沒有摘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關世傑感覺到饑腸辘辘,就開口說道:“有沒有吃的東西?”

關世傑問了三遍也沒人答應,屋子裏好像也沒有了什麽聲音。

“你們是誰?抓我來幹什麽?是趙劍嗎?你要殺要剮就來個痛快的,別婆婆媽媽的!”關世傑吼道。

屋裏裏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屋子的角落裏,兩只蛐蛐發出刺耳的聲音。一股風吹了進來,關世傑聽到了腳步聲,好像有兩三個人的樣子。

“我餓了,要吃飯喝水。”關世傑說。

“你交代清楚了,就能吃飯喝水了。”一個人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讓我交代什麽?”

“你是不是給抗日聯軍送過物資?”

“沒有,我不認識什麽抗日聯軍的人。”關世傑一口否定。

“滿洲國的僞鈔是不是你從重慶運到長春的?”

“什麽僞鈔?”

“林義秀是不是你買通司機殺害的?”

“誰是林義秀,你們可不能陷害栽贓。你們是什麽人?”

“上刑!”

随着一聲命令,關世傑的口鼻被一層濕乎乎的東西堵上了。在剎那間,關世傑聞到了草紙的味道。他憑着感覺猜到,這是用窒息法的刑罰。一張濕潤的草紙還能呼吸,等到逐漸加碼,口鼻上貼着厚厚的一層草紙的時候,人就會缺氧窒息。

果不其然,草紙一層層地貼在了口鼻上,關世傑愈發地感到呼吸困難。

“說不說?只要你點點頭,你就不不會再遭罪了。”

關世傑大腦一片空白,眼冒金星,肺部似乎被墜上了鉛塊,嗓子眼要炸開了一樣。漸漸地,他暈了過去。等到他清醒過來,又聽到那個聲音說:“要不要再來一次?說吧,你是什麽人?”

關世傑沙啞着嗓子答道:“我是中央政府華北特派員,我是汪主席的人。”

“不說是吧?再來!”

關世傑的頭一下子被按到了一個盛水的器皿裏,口鼻之間都灌入了冷水,窒息感又一次來臨。腦袋如此三番五次的被浸入水中,感覺肺子都要爆炸了。

“說,你是不是**?”

關世傑劇烈地咳嗽了一陣,然後搖了搖頭。

“換刑具!”

關世傑的的手铐被打開了,雙手被人按在一張桌子上。猛然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大拇指傳來,他能感覺到一根鋼針從手指甲刺入,這種疼痛足以讓人痛不欲生。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豆大的汗珠,噼裏啪啦地從臉上掉落下來。

緊接着,食指,中指也都被刺入鋼針,關世傑疼得連連大吼大叫,借此轉移一下錐心刺骨的疼痛。當左手5根手指都刺入了鋼針,關世傑再也堅持不住,又一次暈了過去。

“說吧,再不說是右手,然後是左腳右腳,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你們要錢我給你們錢,讓我承認莫須有的罪名,是萬萬不可能的。”關世傑渾身疼得直顫抖,說話也哆哆嗦嗦的。

關世傑的右手也被一根根的鋼針刺入,劇烈的疼痛讓他昏死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關世傑再一次醒轉過來,手上的疼痛感輕了少許,鋼針已經被拔了出去。雙手又被手铐反铐,背到了身後。

雙腳上的鞋被脫去之後,又一輪的酷刑開始了,關世傑死去活來地經歷了三五次,最後疼痛感逐漸消失,渾身上下都像麻木了一樣。

關世傑的頭腦還清醒着,他揣測着,這些人好像不是趙劍派來的人,那麽他們是誰呢?

“骨頭還挺硬的,說,萬斌是不是受你的指使殺了史岩東的?”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不是。你們要錢我給,不要對我栽贓陷害。”

關世傑聽這句話,覺得他們倒像是日本特務機關的人。難道是喜多誠一手上沒有真憑實據,不敢明着來訊問,就使了這種卑鄙的手段嗎?

“你們兩個人看着他,不要讓他睡覺,我累了,去歇一歇。”

這個人的腳步聲消失在“咣當”一聲後,屋子裏重新又恢複了平靜。關世傑腳上的鋼針也被一根根拔去,疼痛感再一次襲來,肌肉不停地跳着疼,火辣辣的遍及了全身。

體力的嚴重透支,讓關世傑昏昏欲睡,但是剛要睡着,就被兩個人大力搖晃醒了。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關世傑感覺到大腦一陣陣的混沌,疼痛、饑渴、渴睡的**交織在一起,讓他痛不欲生。如果現在可以的話,他真的想一死了之,這種生不如死煎熬,讓他萌生了對死亡的渴望。

看守關世傑的兩個人怕麻煩,于是便把關世傑吊了起來,讓他腳尖着地,關世傑剛要松懈下來,背铐的雙手和肩關節就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努力踮着腳尖,不一會兒的功夫,渾身上下就像水撈出來的一般。

曾經,關世傑也見過別人被這樣折磨,現在輪到了自己,才知道這種滋味真不是平常人所能受得了的。關世傑頭上套着黑布袋,他不知道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

直到那個聲音又一次出現,關世傑又經歷了灌辣椒水,咳嗽得能吐血的感覺,以及烙鐵燙在前胸後背,能聞到一股股焦臭味兒之後,這一輪的酷刑才告結束。

此時此刻,關世傑最深的感悟是,夏鵬飛之所以會離開軍統局,就是一輪輪非人的折磨,讓人心驚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