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休斯的葬禮

等了幾天之後,一豐果然等到了消息,中央的休斯中校遇刺殉職,提升兩級下葬,大總統還出席了葬禮。

早就知道這個事情會發生的一豐,如果真的要阻止的話也是有辦法的,就是監控中央司令部,按照劇情,休斯是先和人造人色欲拉絲特血拼,以傷換命,廢掉拉絲特一條命後,因為意識到軍方有問題而離開司令部,前往外面,準備用公用電話通知馬斯坦,結果被趕來的人造人嫉妒之恩維槍殺。

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很不容易,一豐也不知道他會去哪個電話亭,再說,一豐之前也幹擾過艾爾利克兄弟的事情,提前将馬爾科手寫資料的位置告訴了兩兄弟,一豐完全不在意所謂的“劇情”,這些東西破壞掉完全可以,一豐有信心憑借着自己的實力和算計得到足夠的利益。

這樣的話,還不如等到休斯死後再去找馬斯坦,這樣也避免了自己過早地暴露在人造人面前。

所以,在打聽到了休斯舉辦葬禮的消息之後,一豐就開始遠遠地觀察整個葬禮。

沒有辦法,因為是因公殉職,為了表态,連大總統布拉德雷都出席了葬禮,場面比較大,因為有了總統的到場,所以整個公墓都處在戒嚴的狀态,防止有人對大總統不利。

當然,大家是不知道,身為“最強之眼”的人造人,布拉德雷的戰鬥力超級高的,根本就不怕刺殺。

一豐也僅僅只能在很遠的地方等待着葬禮的結束,重要人員走後,警衛都撤銷了之後,再靠近公墓。

因為是公共墓地,所以周圍還是有不少其他墳墓的,平常的時候,除了安葬以外,還是偶爾會有人來緬懷逝去的人的,一豐拿着一束百花,如同普通拜訪先人的造訪者,并不顯眼。

要是說有點顯眼的話,也是因為剛剛解除警戒,周圍沒有什麽人,一豐出現有點紮眼,但是一豐的年齡又是一個很好的掩飾,讓周圍的人不會懷疑。

沒有辦法,一豐雖然不是專業反偵察的,但是作為劍客,敏銳地感知到有人在監視着這片地區。

想來應該有人再監視馬斯坦,畢竟他的摯友剛剛因為發現秘密被滅口了,這個時候馬斯坦有些行動是很正常的。作為國家的掌控者和幕後黑手,對于馬斯坦要有一定程度的掌控是很正常的。

一豐沒有見過馬斯坦,二次元裏面的人物在現實化了之後,很難認出來的,但是基本特征還是可以對上的。

再說大多數的人都走了,在一片墓地之後,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上校軍銜的軍官和一個黃頭發的女軍官在矗立着,很顯眼的,一豐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眼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發現目标之後,一豐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緊不慢地朝着兩人站的位置再遠一點的墓地走去,選了一個位置合适的墓,将手中的白花放在墓碑上,如同正在緬懷一樣做足了戲之後,一豐轉身,準備離開,在路過馬斯坦和霍克艾中尉兩人的時候,一豐展現了高超的演技,假裝左腳絆右腳,展現了一個完美的平地摔。

因為一豐迷惑性的年齡外表,馬斯坦和霍克艾兩人都沒有懷疑,霍克艾還主動想起走幾步,将一豐扶了起來。

一豐也很自然地表演着一個十二歲的小少年的樣子,大大方方地握住霍克艾伸過來的手,但是在握手的那一刻,霍克艾感覺自己手中被塞進了一張紙條。

一豐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表現自然點,有人監視,等沒有外人的時候再給馬斯坦上校看!”

霍克艾聞言恍惚了一下,好歹是經歷過戰争的人,心理素質是有的,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制止住了自己要低頭看手中紙條的沖動,繼續地将一豐扶起來。

一豐起來之後,打了一下膝蓋上的土,大大方方地說道:

“謝謝大姐姐!”

對于裝嫩,一豐完全沒有心理負擔。雖然上輩子還有二十多歲,但是一豐對于自己年幼的外表非常少适應,就當多了二十多年的壽命,有什麽可抱怨的。

一豐在感謝了霍克艾之後,轉身不緊不慢地離開了公墓。

霍克艾則不着痕跡地将紙條揣到了口袋裏面。

霍克艾倒沒有覺得一豐是小孩子惡作劇,因為一豐明确說出了馬斯坦上校和“監視”的字眼,說明肯定是有人有重要的信息要交代給自己和馬斯坦上校。

她倒是沒有覺得一豐是重要的相關人士,倒是覺得一豐應該是一個負責跑腿的孩子,畢竟沒人會認為這個事情是由一個孩子主導的。

第 12 章 章

第 12 章

手上提着一大包點心的助理看着沈清和徑直坐到駕駛室,等白薇薇上車之後就啓動開走了,有些無語。

不怪粉絲們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畢竟現在連自己都有點懷疑了!

沈清和就這麽載着白薇薇來到了她宿舍樓下。

看着面前破舊的小區,沈清和不由得沉默了。

“你們公司宿舍……就在這兒?”沈清和詫異的出聲問道。

面對着小區昏暗的環境,路燈還一閃一閃的,實在是不像一個藝人住的地方。

“是啊,那我進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下次我請你吃飯,離殇路上小心!”白薇薇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笑着和沈清和告了別,下了車。

沈清和就這麽看着白薇薇順着雜草叢生的小路,在忽明忽滅的路燈的照明下,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看着這個糟糕的環境,沈清和突然生出了許多感慨。

沈清和想着自己自诩在圈內摸爬滾打,也是吃過苦,努力往上爬,才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

但看到了白薇薇的生活環境,和她所做的努力,沈清和突然覺得自己還是運氣比較好的。

畢竟自己好歹是科班出身,雖然也跑過龍套,但這種日子自己也還是幸運的,不用從零開始,也有一個不說富貴,但也殷實的家庭。

這一刻,沈清和對白薇薇的努力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從一開始覺得她挺努力的,是個挺有趣的人,變成了堅韌刻苦,蓬勃向上的那股力量,讓人不自覺的就會被她身上的這股力量吸引。

沈清和覺得自己不該再用那種逗她玩兒的态度在對待她,應該正視她作為一個演員所做出的努力。

很快,就到了白薇薇試鏡的日子。

早上出門前,白薇薇站在鏡子面前,對着自己的臉頰用力的拍了拍,擡起頭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驀地睜開眼,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道,“加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這次的機會有多麽難得,不用李姐說,白薇薇自己都知道。

自從上次去給沈清和探班之後,白薇薇就窩在家裏,哪都沒去,每天都在鑽研劇本,給這個角色寫人物小傳。

才沒幾天,白薇薇手上打印出來的劇本大綱就已經被翻得卷了邊,一看就是被人經常翻閱。

背上裏面裝着皺巴巴的劇本的包,白薇薇踏出了家門。

坐在地鐵上白薇薇覺得今天的陽光有些晃眼的厲害,讓人有些眼暈。

到了試鏡的地點,看着直聳雲天的大樓就這麽沐浴在晃眼的陽光下,白薇薇只覺得喉頭有些發緊,平複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呼吸。

白薇薇踏進了這座看起來有些冰冷的大樓,也踏進了人生的岔路口。

在電梯裏,白薇薇的思緒有些混亂,過往的事情和将要怎麽應對試鏡等等的想法交織在一起,讓她有些混亂。

很快電梯就發出了‘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了。

白薇薇看着電梯門外,不知前路在何方。

深吸一口氣,白薇薇抱着破釜沉舟的氣勢踏出了這一步。

找到了試鏡的辦公室,白薇薇敲了敲門,站在門口有些忐忑。

很快裏面傳來了一聲“請進!”

白薇薇閉了閉眼,毅然決然的推開了這扇對她來說特別重要的門。

看着面前坐着的一排的人,白薇薇只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只能聽見耳邊‘砰砰砰’的心跳聲。

這時一個鬓邊帶着一絲白發的中年男人和藹的開口說道,“你就是白薇薇是吧?”

白薇薇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聽見自己僵硬的回答,“對,對,我就是!”

看出了她有些緊張,陳導笑了笑說道,“別緊張,今天早上就只有你來試鏡,主要是這個角色的人選比較猶豫,剛好看到你的視頻,覺得你還挺符合這個角色的,所以讓你來試試!”

看到陳導的笑容,白薇薇放松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僵硬,不過她已經冷靜了下來,畢竟如果一直都處在那種僵硬的話都說不清楚的狀态下,要怎麽樣才能試鏡成功!

“沈清和這小子,從哪裏找來的長得這麽漂亮的女演員啊,而且長得也合适,啧啧啧……”陳導仔細的瞧了瞧白薇薇之後,嘀嘀咕咕的說着。

旁邊坐着的編劇聽到了導演的嘀咕,心裏生起了一絲好奇,畢竟從來沒聽說過沈清和向導演推薦過人選,今天這是第一次,不免讓人好奇這個女演員是演技驚人,還是和沈清和的關系密切。

不過,這個女生的長相還真是符合女二這個角色,而且從她剛進來到現在,身上就隐隐透出了一股倔強的感覺,而且表情也是讓人感覺這個女生身上有一股韌勁。

編劇默默的點了點頭,覺得就現在看到的,這個女生還是挺符合小師妹這個角色的形象描寫的。

制片人無可無不可,這部劇她還是比較看重陳導的意見的。

衆人對着白薇薇的外形心中都默默的點了點頭,現在就是看看白薇薇的演技如何了,看看她能不能演出那種經歷了許多後成長,轉變的氣質,畢竟這個角色前期和後期反差不可謂不大。

看到白薇薇已經冷靜下來了,沒有那麽緊張了,陳導就開口問道,“怎麽樣,要給你一些時間準備準備嗎?”

陳導也就随口一問,畢竟直接上來就演确實有些難度,之前的演員聽見陳導這麽問,都面露難色。所以陳導也就問一下,沒考慮讓人上來就演。

結果就聽見白薇薇應了一句“好!”

這下陳導驚訝了,看着白薇薇臉上堅定的表情,陳導突然坐正身體,認真的看着白薇薇,白薇薇也目不斜視的看着他們。

陳導突然笑了出來,說了一聲“好!那你開始吧!”

白薇薇就這樣站在中間,什麽也沒有,就穿着個衛衣運動褲,紮着個高馬尾,妝都沒化,深吸了一口氣,等她睜開雙眼,包括并不怎麽關注的制片人都發現了。

白薇薇周身的氣質都變了,在這一刻她就成為了小師妹!

第 5 章 (2)

吟。我喚着他的名字,替他加油打氣。

一會兒,他緩緩張開眼睛,焦點逐漸走在我的臉上。他開口氣若游絲地說:

“姐……我怎麽了?我好痛……”

“你出車禍了,剛動過手術,所以會有點痛。”

“出車禍?”他露出茫然的樣子,肯定是一時還想不起來……

“別說了,你需要休息。”

歆傑沉默了一下,突然罵了一句:

“他媽的……”缺乏力氣的咒罵聽起來有點可笑。

“歆傑,你說什麽?”

“我想起來了,我和阿狗、小黑一夥人到大度路去飙車,他們亂沒品的,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先開跑,我就在後面加速直追,好像是因為剛下過雨,輪子打滑,車子偏離馬路……接下來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麽會有摩托車,錢是從哪裏來的?”

“辦法多得是,你別管了。”

“你究竟……”

“姐,我口渴。”

算了!以後再慢慢問吧!

我趕緊按照護士小姐的指示,用棉花棒沾少量的水給他潤唇。

接着,歆傑就被移到加護病房去了。

加護病房一天開放四次供家屬探望,下一次是晚上九點半。現在才快八點,我決定等到那時候。于是我在加護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無聊加上一整天提心吊膽所帶來的疲倦,坐着坐着,我居然睡着了。

※※※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來,我發現我正靠在一個男人身上,我趕忙坐正,尴尬地說:“對不起。”

難怪我剛才睡得那麽舒服,原來我就枕在別人的肩膀上。

“沒關系,歡迎繼續使用!”

咦?好熟悉的聲音,低沉而富磁性,好像是……

我轉過頭去。果然是殷揚。

真是丢臉丢到家了!

“是你!我坐在這裏等九點半的時候進去看歆傑,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你累了,應該回去休息,歆傑在裏面有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照顧,一有狀況會立即Call我,別忘了我是他的主治大夫。”

他顯然已經梳洗過了,看起來神消氣爽,渾身散發出清新的氣息,我必須十分克制才能忍住想靠過去的欲望。

我想到他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一定更累,現在是下班時間,他實在不需要留在醫院裏的。

“殷醫師,我認為你才應該回去休息,你明天還要工作。”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改變主意了呢。”

他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惹得我笑了出來。

“走吧,陪我去吃個飯。”他又說。

“不要……”

“現在才八點多,我們就在樓下随便吃,我保證九點半不到就可以回來了。求求你行行好,我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一個面包,我已經快餓死了。”然後他語帶威脅地說:“你敢不跟我去,我就從此不過問你弟弟的病情。怎麽樣,去不去?”

“你居然用惡勢力來要脅我,殷大醫師。”

“否則怎麽讓頑石點頭呢?一物降一物嘛,來吧!”說着便牽起我的手,往電梯走去。

進了電梯,我試着掙脫他的手,無奈他握得更緊,更可惡的是,他還低下頭對我得意的一笑,好像在說“看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皮膚的接觸帶來無可言喻的快感,在急診室他也握過我的手,但那是安慰的感覺居多,不像此刻,輕輕一碰,就讓我心亂如麻,不知怎麽辦才好。

他的手在我的手掌上摩掌着,引起我不由自主的悸動。

咦!他在做什麽?

他将我的手抓到眼前瞧着,用拇指輕輕撫着我手上的繭。

我用力地抽回我的手,又氣又羞地別過頭去。

我的全身上下都很完美,惟獨這一雙手,上而有着這些日子艱苦的印記,而他偏偏就這麽好奇。

“我以你為榮,落難而堅強的小公主。”他深深地望着我,并沒有半點嘲弄。

我們在上樓用了簡餐。

殷揚對我解釋:

“我這三天都在忙一個九十歲的心髒手術患者,所以沒時間去找你,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哦!”

我昧着良心說:

“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殷醫師。”其實我心裏正竊喜着,原來他并沒有放棄我。

他嘆口氣說:

“我就怕這樣,趁了你的意了。”

接着他又用無比的毅力說:

“沒關系,我會再接再厲的。你等着吧!”

我開心地笑了。被追求竟是這樣一種美好的感覺!

我告訴他下午歆傑清醒時所說的話。

“看來你的弟弟不太容易管教。”殷揚聽了之後說。

“其實都是寂寞害了他,他一直試圖引起爸爸的關注,但是始終沒有成功,所以他就變本加厲的堕落。”

殷揚沉思了片刻,說:“我在想,把我妹妹介紹給他認識,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幫助?也許他需要一些正向的朋友。“

“你妹妹?”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我妹妹。她應該比歆傑大一點,今年夏天剛考上大學。”

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情,看得出來殷揚對這個妹妹十分疼愛。

接着他又解說:

“她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可是卻和我很親。我父親和繼母住在香港,只有我們兩個住在臺北,我妹趁還沒開學之際,回家去探望他們。”

“你妹恐怕受不了歆傑吧,他滿口髒話又粗魯。”我想起歆傑的惡形惡狀,只怕女生見了都要退避三舍吧!

沒想到殷揚卻開心地笑了:

“我怕的是你弟會受不了我妹。”

怎麽可能?難不成他妹是惡女?

我正想問,他舉起手制止我開口:

“她快要回來了,等見了她你就知道,但你千萬別被她的外表給吓到了。”

專心地吃完飯,我問他為什麽醫院要拒收病人。他解釋說如果醫院沒有病床而仍收了病人,病人就會面臨開完刀,卻沒有床可以繼續治療或複原的窘境,這樣更危險。另外,對于明知存活機率不大的重病患者,醫院在不願降低醫療成功率的考量下,多半也會拒收。

“見死不救?”我不屑地問。

“歆予,醫生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生死對我們而言,不是小說上的文字敘述,是活生生而血淋淋的。你可以想像一條生命在眼前消逝,而你卻束手無策的感受嗎?這種經驗對任何、即使是身經百戰的醫生,都是一種無情的打擊。所以院方才會盡量拒收一些投有希望的Case。”

“可是我爸爸出事那天,你不也整夜沒睡,就為了搶救一個早知道沒有希望的病人?”

“‘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醫生必備的基本精神,病人就在眼前,哪有不積極救治的道理?”

“即使他自己都不想活了?”

“沒錯。”

※※※

九點半了,我們回到加護病房去探望歆傑。他正睡着,我摸了摸他的手,是溫的,我比較放心了。

殷揚看了病歷上的紀錄,交代了護士小姐一些注意事項。

有兩位病人的家屬過來請教他病人的狀況,他都一一耐心地予以解說。

他,是個敬重生命的男子,也是個專業樂業的醫師,更是個疽得我愛的人。

只是,我能敞開心胸接受他嗎?

探病時間一結束,我們離開了加護病房。

這時候,背後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殷揚,你今天值班嗎?”

我和殷揚同時轉頭一望,是個有着十足女人味的女醫師。即使穿着白袍也難掩她的女性特質,她面貌姣好,身材更是玲珑有致。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着殷揚的眼神,大膽而占有。當然,她并沒有忽略他身邊的我。

“是你,海琳!”殷揚瞄了她一眼,并不十分熱絡地說:“有個NewPatiert剛開完力進加護,我去看一下。你呢?”

“我在辦公室整理資料,明天早會要報告。我有點餓了,不如我們一塊兒去吃宵夜吧?”

她主動拉起殷揚的手,根本無視我的存在。

“海琳,對不起。我想早點回家休息了,你自己去吃吧!”

他拂掉她改牽着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卻感到來自背後充滿敵意的眼神。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醫院冷氣開太強了吧!

殷揚提議開車送我回去,我以時間還早以及他需要休息為理由加以婉拒。

“行行好,如果你想讓我今天晚上睡個好覺,就讓我送你,否則我不會放心,反而會做噩夢。”

“你太誇張了。”我不得不依他,坐進了他的轎車。

系上安全帶,将車子駛上馬路,他側過臉看着我說:“你不會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份量。”

“殷醫師……”

“叫我殷揚。”

我嘆了氣,我面對的是個锲而不舍的男人。

“殷揚,我想我們是不可能的,請你放棄吧!”我痛苦地請求。

他伸出右手握住我擱在膝蓋上的手,說:

“今天我們都累了,不适合談這樣的事,等明天再說。”

我指引他在我住的地方樓下停車,開了車門,我回過頭認真地對他再說一次:

“殷揚,謝謝你!”

他眨眨眼說:“我不要你的感謝,我要你的‘報答’。”然後他正色地說:“答應我好好地睡一覺,好嗎?”

我點點頭,下了車。他向我揮揮手,目視着我上樓。等我回到家開了燈,才聽到樓下引擎發動逐漸駛離的聲音。

第 15 章 ☆、終成眷屬

“蝶媚,”楚吟歌臉色大變,只見南宮如月的手已溫柔的向他伸來。

“是啊,楚吟歌,過了今晚,你就是那個非禮南宮小姐的淫賊了,不過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有多少人發了瘋想與我共度這良宵啊。”

南宮如月的手如蛇一般在他身上上下滑動,看着他極力的壓抑着自己,就連唇角都咬出血來,她笑得更開心了,“楚吟歌,都說你是個風流公子,也獨愛美人,你現在是在為誰守身如玉呢?別再掙紮了,我是在幫你,也是在救你,若你今晚不和女子交合,就會難受至死的。”

話音剛落,南宮如月被楚吟歌一掌拍到地上,這一掌打得南宮如月着實不輕,口吐鮮血,完全動彈不得。

“我從來不打女人,可今天,你是個例外,如果我以後還活着,別讓我再見到你,滾!”

此時的楚吟歌冷汗直冒,痛苦的绻縮在地上,傾城正好闖進發現這一幕,忙去扶他,他卻推開傾城道,“你快離開這裏,不用管我!”

傾城本見多識廣,似乎已經明白過來,她卻并沒有走,而是在脫自己的衣服。

楚吟歌見了,急忙制止道,“傾城,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我知道,楚大哥,我要救你,不然你會死的。”

“傾城,你還當我是你的楚大哥,就請你把衣服穿好,出去!”見她依然沒有反應,他吼道,“出去!”

傾城看着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你就算死也不願意碰我一下嗎?”

楚吟歌痛的牙齒直打顫 ,“傾城,我不想害你 ,你走吧!”

“楚大哥,我是自願的。”

“可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算我求你了好嗎?”傾城一直痛哭流涕,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可沒過多久,又有人推門進來,楚吟歌以為又是傾城,怒道,“你要我怎樣,你才肯出去!”

“楚大哥,”這一聲讓他認出了是小年的聲音,他有些激動,卻也不敢回頭去看她,此時的他簡直狼狽極了,明河上前抱住他沒有放開。

他感覺自己沒有那麽難受了,他回擁着她,一遍遍問道,“小年,是你麽。”

“是我,楚大哥。”

他吻住了她的唇,吻得那般炙熱和瘋狂,久久才松開她,似在證求她的意見,“可以麽,”明河點點頭,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衣服一件件落到了地上,楚吟歌用所有的熱情吻遍了她的全身,還是不夠,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壓抑了十幾年的□□,就在今晚釋放,小年紅着臉含羞的在他身下綻放,雖然很痛,她的心是快樂的,她是第一次離他那麽近,也是那麽真實的擁有着他。她聽到他在耳邊一直在動情的呼喚自己的名字,她也溫柔的回應着他。

事後,楚吟歌沒有睡,用手撐着頭一直靜靜的看着她,她累的不行,睡了一覺,見他還在看自己,忙問道,“楚大哥,你為什麽不睡?”

“我怕我睡着了,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然後這就是個夢。”

明河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楚大哥,好好睡吧。”

等楚吟歌和明河醒來的時候,門已被推開,來的都是各路的江湖豪傑,為首的就是明辰,只見明辰發現和楚吟歌在一起的不是南宮如月,而是自己的妹妹,臉完全鐵青了。

只見望月樓樓主蘇亦情撲哧一笑:“明辰公子,你說帶我們大家來看一場好戲,這戲看得可還真有點意思!不知你什麽時候讓令妹嫁給楚吟歌啊!”

明辰的眼睛裏全部都是殺氣,他咬牙切齒道:“楚吟歌,你給我出來,我們決一死戰!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蘇亦情忙勸道:“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再說你讓你的妹妹怎麽辦?你若把楚吟歌給打死了,她就成了寡婦,若楚吟歌把你給打死了,那她的親哥哥可就沒有了。”

各路豪傑也曾受過楚吟歌的恩惠,紛紛替楚吟歌說話,明辰心裏再有怨恨,為了明河的名節,也只能讓她嫁給楚吟歌。

明河和楚吟歌終于在一起了,可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易逝。

兩年後,楚吟歌緊緊握住手中那把木劍指着明辰吼道:“原來真的是你殺了我師父,也殺了明弈前輩。”

明辰冷冷一笑“是我殺的又能如何?楚吟歌,我曾經說過,我們就是天生的死對頭!”

楚吟歌緊咬着唇:“雖然對你早有懷疑,可是我還是很難相信明河的哥哥會是這麽一個絕情至極,喪心病狂之人,我也實在難以想象,明弈前輩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收留了你,将畢生所學傳授于你,甚至将自己的島主之位也給了你,你怎麽忍心對像慈父,又像恩師一樣的人下如此毒手的?”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下不了手,你可知我從他收養我的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他,在你們眼裏,明弈對我恩重如山,卻不知道我恨他入骨。”

“如果讓明河知道她最敬愛最依賴的爺爺是被自己的親哥哥害死的事實,我想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那你又可知,你的師父和明弈十年前對明河做了什麽?明河身染血毒,卻不知十年前,她曾是一個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小女孩,她之所以活不到二十歲,都是他們兩個人一手造成的。”

“你胡說,明弈和我師父都是在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十年前,明河還是個孩子,他們怎麽可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曾經我對正派的人是多麽的敬仰,他們兩人更是讓我頂禮膜拜的大人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難以置信身為正派的他們是多麽的殘忍。”

原來,十年前,明弈和蕭游子見魔教司空笑笑作惡多端,為害整個江湖,決定聯起手來鏟除司空笑笑,他們三人大戰三天三夜,雖然司空笑笑深受重傷,但明弈和蕭游子都中了司空笑笑的奇毒。

明河原名叫小年,那日,她和他哥哥走散,迷了路的她無意識的闖入他們三人打鬥的地方,司空笑笑見到忽然有一個女孩子,兩眼放光,他想用瞬間轉移大法與她換一個健康的身體,被他交換的人會因為承受不住過重的傷,筋脈斷裂而死,而司空笑笑卻會是如獲新生。明弈和蕭游子很快察覺到他的陰謀,他們考慮到,如果是這樣,不僅這個女孩必死無疑,他們也必死無疑,司空笑笑更會肆無忌憚的為禍蒼生,所以他們狠下心來,将兩人的奇毒轉移到小年的體內,而這一幕恰好被找妹妹的小辰看到了。

司空笑笑死前笑聲響徹天地:“你們這麽對一個孩子,即便殺了我,你們這些武林正派和我又有何區別?”

事過之後,明弈良心不安,決定收下已經無家可歸的小辰和小年,并跟他們分別取名叫明辰和明河,想要他們有一個新的開始,而蕭游子從那以後苦苦尋找如何治療小年身上血毒的辦法,可是尋求多年無果。

楚吟歌漸漸回憶師父對他說過的話,我這輩子,無愧于天,無愧于地,也無愧于蒼生,可還是愧欠了一個人,這個人,讓我愧疚了十年,卻不知該怎麽彌補。

明辰非常絕望:“十年了,我除了報仇以外,就是想盡一切方法治她的毒,可是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着她的生命一點點在我眼前流逝,她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可是現在她就快要死了,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了,楚吟歌,你殺了我為你師父報仇吧!”

楚吟歌忍不住落下淚來:“我不會殺你,因為你也是她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

第 18 章

鳳後見到女皇和清平貴君、文熙貴儀一同過來,瞬間臉色一變。

謝宸錦昨日方才得罪過文熙貴儀,清平貴君又一向和他不睦,眼見女皇今日跟着他們兩個一同前來便猜到八成是謝宸錦出宮一事被這二人知曉,如今特地帶着女皇前來問罪的。

他不知消息為何走漏的這麽快,但他深知女皇向來容不得旁人欺瞞,若是他強行辯駁只怕會錯上加錯,是以等女皇問到謝宸錦的時候他便率先跪下請罪,直言謝宸錦心系蕭敬之,在收到他的邀約之後心中為難,他因不忍辜負他們二人的一番情思,所以心軟之下放她出宮去了,并道:“此乃臣之錯,請皇上責罰。”

女皇之前便對蕭敬之有意,不曾想還未成事竟聽聞謝宸錦和蕭敬之兩情相悅,她只覺荒謬,頓時心中升起了一陣怒意。

她冷聲讓清平貴君起身,随後便喚人去将謝宸錦從平遠将軍府叫回來。

鳳後本以為女皇雖會不悅但不會因為此等小事而動怒,卻不曾想女皇有這麽大的反應,這着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且說這邊謝宸遠和謝宸錦正在跟蕭戰說話,宮裏傳話的宮侍便忽然趕到,說是女皇讓三皇女回宮。

謝宸錦得知大事不好,頓時整個人都有些腿軟。

謝宸遠知道此事已成,頓時有些幸災樂禍。

蕭戰借此機會将二人一同請出了将軍府。

蕭敬之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的事情,當即讓蕭戰快馬先一步去宮中向女皇請罪,并且将自己之前已經想好的說辭說與蕭戰聽。

蕭戰這才明白原來蕭敬之此前并非是魯莽行事,他早已經預料到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蕭戰不耐煩這些權謀與争鬥之術,但是他之前卻也是靠着楚玄的計策方才能夠數次脫身。她看着蕭敬之,越看越覺得他和楚玄十分相像,無論是美貌還是心機謀略都是一般無二,這是她和楚玄的兒子啊……

這麽想着蕭戰心中又是感慨萬千,最後她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一路騎馬直奔皇宮而去。

因為女皇重文輕武,連帶着文武百官也都跟随潮流,一般情況下王公貴族出門兒騎馬的人很少,大多數都坐馬車。

謝宸錦雖然也是從将軍府被召喚回宮的,但是她乘坐馬車,路上行程較慢,倒是反被蕭戰給甩在了身後,蕭戰一路疾行到皇宮的時候謝宸錦還未回宮。

蕭戰直言說要見皇上。

女皇這個時候正值暴怒邊緣,聽聞蕭戰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入宮求見,頓時冷笑道:“很好,把人帶到紫宸殿。”

紫宸殿乃是內殿,一般情況下皇上會見大臣都在此處。

紫宸殿內,蕭戰自從跪下之後就一直沒能起來,女皇不喊平身,她便只能一直跪着。不過如此倒也沒能擋住她的嘴,反正跪着回話對蕭戰而言也算不得什麽。

她按照蕭敬之所言将定王和三皇女不停的以嘉獎她德勝回朝之名暗中給蕭敬之往府上送東西一事說了,又言明蕭敬之此前一個月一直病着,而定王與三皇女身份貴重,她們送到府上的東西她不好拒絕,只能全都小心的存放了起來,一樣也沒有動過。

“臣今日将定王和三皇女請到府上實際是想歸還這些東西,并且将事情說清楚,卻沒想到今日兩個皇女到府上後都不願收回東西,并且執着要見敬之,好在皇上将三皇女帶回了宮中,如此方才解了圍。”

蕭戰沉聲道:“此乃臣之家事本不宜勞動皇上出面,但定王和三皇女身份到底特殊,臣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求皇上做主了,敬之如今年齡還小,皇上日前也許臣将他在身邊多留幾年,臣便鬥膽懇請皇上做主将那些東西讓定王和三皇女收回去,也請她們不要再往府上送東西了,她們的好意敬之已經知曉,只是他如今尚未到達婚配之年,如此私相授受到底與名聲有礙。”

女皇聽了蕭戰的話之後對她和蕭敬之的怒火平息了些,但對兩個女兒的怒火卻更大了,不過她到底還是理智尚存,聞言并未出聲,只揮手示意蕭戰起來回話。

她這兩個女兒倒真是養得好,蕭敬之此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只在蕭戰回京之時才在宮中露了一面,若說她們兩個都一見之下便對蕭敬之鐘情,那她是如何也不信的,她自己本身便參與過奪儲之争,這兩個是如何想的,她心中怎會不知。

如今這兩個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就開始了争權奪勢,蕭戰是連她自己都不見得能夠拿捏得住的人,更何況是謝宸遠和謝宸錦,而她們兩個竟然想要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捏在手中,當真是可笑。

她現下正值壯年這兩個都已經迫不及待的為了争奪太女之位而對她看上的人動手了,那等到奪了太女之位之後呢,難道還要奪她的皇位不成?

其實這倒是女皇自己想差了,她以為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當面稱贊蕭敬之這便是給了下邊人提示,衆人應該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卻不知一來因為蕭敬之年齡還小,二來也是當時的氣氛實在太好,她這一番意思除了蕭戰和少數幾個精明的大臣之外,其他人竟是全然未曾領略。若是謝宸遠和謝宸錦知道她有這層意思她們是如何也不敢動蕭敬之的。

正在這時有宮侍來報,說是謝宸錦回來了,此時正候在大殿之外。

女皇淡淡的瞥了蕭戰一眼道:“你所求之事朕應了,定王和三皇女這邊由朕出面,至于她們送去的那些東西朕看也不必退了。此事你不必再插手,而後她們也不會再到你府上了。”

蕭戰叩謝。

女皇道:“你先退下吧。”

蕭戰退出了紫宸殿,守在殿外的謝宸錦看到蕭戰從裏邊出來,頓時整個人都有些怔愣。

她方才從平遠将軍府出來的時候蕭戰還在裏面,如今蕭戰竟然從大殿裏出來,莫不成她跟皇上說了些什麽?

她心中有些忐忑,有意上前質問蕭戰,而這時旁邊的宮侍卻率先道:“三皇女請吧。”

第 64 章 前夢

第67章 前夢

胥清歌是被手機的震動音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打開手機就看到小雪在不停的給她刷屏。她扶額,剛好看到小雪新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主人,沈顧問有沒有照顧好你?你現在怎麽樣了?]

胥清歌這才想起身邊好像少了個人,她下床準備去找找,就順手回複小雪,[放心我很好,多虧了沈星然,我現在離不開他。]

小雪:“!!??”

這條消息的信息量太大了,驚的小雪手一抖,把手機掉到了床上,發出悶響。

蘇筱筱回頭看她,“小雪你沒事吧?”

小雪欲哭無淚,“筱筱,我覺得我要失去主人了。”

蘇筱筱安慰,“放心,老大還是最愛你,只不過一晚上沒回來,你別多想。”

小雪重新抱起手機,看着胥清歌發過來的那一句話,鼓着小臉想,可主人說離不開沈顧問了啊。

…………

胥清歌下樓,還在樓梯口就聞到了陣陣的飯香,她走到廚房,果然看見穿着休閑服的沈星然正挽着袖子做飯。

她愣了愣,家的廚房對她來說從來都是擺設,當初裝着都只是為了好看。

“起來了,是不是又難受了?”

胥清歌搖頭,回道:“不難受了,蠱已經被你暫時壓制住了。”

沈星然眉頭松了松,轉身對上了胥清歌帶着些輕/薄霧氣的眸子,他心頭一軟,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我飯也剛做好,可以吃飯了。”

“你會做飯?”

胥清歌的表情明顯帶着懷疑。

沈星然用手彈了彈她的額頭,“你又在看不起我。”

胥清歌捂着額頭皺眉瞪他,“我這是合理的懷疑。”

沈星然無奈,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在餐桌邊坐下。

“行行行,那請七隊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胥清歌嘴角微彎,“行吧,那沈顧問要好好表現。”

沈星然做的飯出乎意外的好吃,特別是甜絲絲的燕麥牛奶粥。

胥清歌喝了兩碗後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

沈星然見她吃好了,順手遞了張紙巾給她,“今天十五,你就在家好好待着,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可我還想回學校找于小冉。”

沈星然皺眉,“學校這次事件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收尾的事交給莫副隊就行。你不用再回去都行。”

“可于小冉的體質挺有意思的,我想去看看。”

胥清歌看沈星然眉頭越皺越緊,無奈的解釋道:“這不是有你了嗎?”

沈星然眉頭果然舒展開,桃花眼彎了彎,“行吧。”

出門前,沈星然問胥清歌,“抱還是背?”

胥清歌忍了忍,克制的給了他一個白眼,“我現在不疼,能走。”

沈星然嘆了口氣,看樣子似乎還挺遺憾。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抓住對方的手。

“你拉我手做什麽?”

“今天十五,以防萬一我會一直拉着你。”

胥清歌眼角跳了跳,“你确定?”

沈星然低頭看她,眸子幽黑沉靜,“确定,要不然就不出門。”

胥清歌:“……”

好家夥,現在都敢威脅她了。

深吸一口氣,胥清歌冷靜的想了想體內安靜的蠱,嗯,多虧了沈星然。

想想體內沉寂的力量,嗯,現在暫時還打不過他。

她忍!

胥清歌嘴角上揚,勾出個似是而非的笑來,她手指動了動,回握住沈星然的手,“牽,就一直牽着。”

沈星然一點都不在意她不達眼底的笑,他眉眼愈發溫柔,“我會保護好你的。”

胥清歌卡殼,感受到從對方手心傳過來的靈力後,,心頭一松,默默地放棄了等過了十五,恢複正常後就打沈星然一頓的想法。

…………

…………

“老大,沈顧問,你們……”齊全先看了胥清歌一眼,又看了沈星然一眼,最後又将目光停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全程表情糾結,眼神複雜。

胥清歌也懶得跟他解釋,其實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就只能當做沒看見,看不懂,“學校的事處理好了嗎?”

齊全點頭,“老大你放心,我們跟警方配合好了,就說當天下午有犯罪分子潛入學校,身上帶了不明的化學氣體,氣體洩露,導致全校昏睡。”

沈星然眉頭挑了挑,眼裏染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這個借口……還挺有意思的。”

胥清歌看了他一眼,“這個借口已經不錯了,上次二隊和四隊聯合行動,目标是個傀儡師,操控了許多人,那些人醒過來後二隊說他們都有夢游症,全體夢游還互相群毆。”

“噗……”沈星然忍不住一樂,“那些人能信?”

“那些人又不是跟二隊他們一樣憨,肯定不信,結果二隊串通了警察和醫院,給那些人都發了診斷證明。”

沈星然眼睛彎了彎,這就簡直就是,不怕騙子憨,就怕這種憨憨還有權利把一看就很假的假話弄成事實。

“我覺得你們這個借口很靠譜,像這種不明的化學氣體本來就很多。”

胥清歌看着沈星然上揚的唇角,就知道他這是對比過後才給的誇獎,一點都不走心。

她在後者手心撓了撓,示意他收斂一點。

“叩叩……”

齊全趕緊起身,“應該是他們到了,我去開門。”

“老大,我們來了。我把……”第一個進門的蘇筱筱看清自家老大和沈顧問牽在一起的手時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她沒說完的話也徹底卡住。

李霁緊跟着在蘇筱筱身後,他倒是沒有那麽震驚,只是忽然之間明白了很多細節。用“恍然大悟”加“原來如此”的眼神盯着他們看。

小雪,嘲風和莫老頭倒是最淡定的,畢竟牽手算什麽,他們都直接上手抱了。

幾個新人的心思就要單純多了,只是似有所思,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果然如此,大佬和大佬就應該是一對的默契。

胥清歌并沒有注意他們的眼神和表情有什麽不對,她看向滿眼星星的于小冉,開口說道:“我是想告訴你,你體質特殊,純陰的體質還有異能天賦,很容易吸引到一些東西。”

于小冉點頭,又雙眼發光的問:“那我能加入你們嗎?”

胥清歌搖頭,“栾少憐應該找過你了,他說的沒錯,你比較适合他們趕屍門。”

栾少憐渾身一僵,錯愕的望向胥清歌。

“七隊,我……”

沈星然皺眉,“你的身份又不難猜,就連身上的沾染的屍氣都沒有完全掩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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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鵲橋仙

七年後,孟春時。

雪月湖畔,繞着婆娑楊柳,環着十裏桃花。

那一年,桃花開得格外盛,錦簇的像跳躍的火焰。

綠楊煙外曉寒輕,粉桃枝頭春意鬧!

十裏桃林,隔着煙雨飛花,目光碰在一起,他們相視淺笑,繼而擦肩而過,各自看桃。

他心底,掠過游歷江湖來的第一個感悟,欣喜間,不覺握緊了拳頭。

她回身,隔着紛落的花雨,望着那一襲白衣,有一種宿命降臨般的感覺,然而,白衣行遠,只留下漫天的桃雨,和她心中驚鴻般的影子。

突然想到了來這裏的目的,少女正色,繼續優雅地搖曳而行。穿梭在桃花間,賞着桃,也全神貫注地注意着身邊的動靜。

游人漸漸少了,少女擡頭望望不早的天色,咬牙走出桃林,回到了臨湖的客棧。

房裏漆黑一片,顯然人已睡熟。一根竹管,伸進屋,青煙彌散,一會兒,一個黑色的人影緩緩開門,閃身而入,□地逼近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影,飛撲過去,黑衣人的心咚的一滞,那是枕頭,床上根本沒人!

森寒的劍抵住了他的脖子,黑衣人身子一僵,一動不敢動,耳邊響起女子銀鈴般的聲音,“淫賊!你跑不了了!“燭火燃起,映着女子的傾世容顏,她便是在桃林游蕩了一個下午的那個女子,以自己為餌,誘捕最近猖狂犯案的采花賊。

眼中有着對淫賊的憤恨,也有着計劃成功的得意,女子伸手就要點住黑衣人,再把他送官法辦。

黑衣人冷哼一聲,身子突然如游魚般溜走,女子大驚,急忙長劍橫削過去,黑衣人更快,閃身躲過迫近的冷寒,擡手一揚,白色的粉末全部抖在女子臉上。

心下驚懼萬分,女子收劍便要喊人,卻發現喉嚨像堵了什麽,竟然喊不出聲,身子也突然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踉跄歪在椅子上,女子臉色蒼白如紙,驚恐地望着一步步逼近的人。

“死丫頭,敢算計本大爺,看爺不玩死你!“獰笑着逼近姿容絕世的人,黑衣人擡手便要撕女子的衣服。

後心猛地感到一陣冰寒,黑衣人飛快地竄到一邊,一雙小眼睛射出寒光,直逼門口站着的白衣少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白衣勝雪,身姿如蓮,面如玉,眉如月,眸如水,薄唇輕抿,弧度寧靜而美好。

少年瞥一眼女子,見她無礙,心下略寬,轉眸看向黑衣人,眼中帶着厭惡。

“小子,找死!“抽出腰間的彎刀,黑衣人直取少年咽喉,另一只手依舊下三濫地扣了一包藥粉。

墨色劍光掠向黑衣人,帶着排山倒海地氣勢。

“當!“彎刀斷落在地上,胸前滋滋滲出越來越多的血,黑衣人盯着那一柄墨色長劍,仿佛認命般臉上浮上苦笑,人意!專誅奸邪的人意!

縱使護花陵今不如昔,可是這柄傳承三百年的正義之劍,依舊是天下不滅的傳奇!

這也是一場傳奇,美人如玉,公子無雙!

仿佛相逢是一場宿命,相愛是冥冥中的必然,畢竟,他們那樣般配!

他叫江問天,是護花陵陵主沈沉櫻的弟子,也是未來護花陵的陵主,如今他攜人意出陵歷練,也是參悟問情!當然,他遇到了那個注定的人,注定成為他的問情的人!

她是淩雪玉,她說她是毓秀弟子。母親師出毓秀,她自幼習練玉女劍法,說是毓秀弟子也不為過。其實她還是碧玉莊的小姐,只是碧玉莊脫離江湖日久,而她向往江湖,不願向人提及那個只是世俗巨賈般的大富之家。

七年前,毓秀與護花陵同遭魔教毒手,從此一蹶不振,他們更有惺惺相惜之意。

琴瑟相合,長劍相舞,攜手游歷江湖,勝似神仙眷侶!

只是,意亂神迷的少女,看不見少年眼裏極深處那一縷痛苦,那裏有血海鋪天,有他無法釋懷的夢魇。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3 章 前夢

第66章 前夢

沈星然踢了踢腳邊的夢,一臉嫌棄,手指輕輕一勾一顆白色的妖丹從夢的身體裏飄了出來,“你拿他妖丹做什麽。”

胥清歌笑了笑,“給筱筱,她的能力跟夢境有關,而且我也挺好奇夢跟米微是怎麽勾搭上的。”

沈星然注意到胥清歌并不算很好的臉色,心口一緊,“這些都先不管,你的蠱還能壓住嗎?我先帶你回去。”

胥清歌也沒逞強,由沈星然帶她回去自然比讓她現在這個狀态自己走更好,“好,帶我回家,我家裏有陣法。”

“好。”沈星然彎腰,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将胥清歌給打橫抱了起來。

“你!”

胥清歌驚愕的瞪着沈星然,她現在嚴重懷疑對方在乘機占自己的便宜。

“你覺得你自己走快,還是我帶着你快?”沈星然一臉認真加正經的問。

胥清歌被他臉上的認真正經給忽悠住了,猶豫着問:“那你也不一定要抱着我吧?”

沈星然點頭,“也可以背。”

胥清歌嘴角微抽,識趣的抓住沈星然的衣服,“抱。”

沈星然唇角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嗯,抱。”

小雪:“……”這都什麽跟什麽,明明還可以扶,可以扶的啊主人!

正在默默給夢魇收屍的莫老頭現正在糾結,以後見到沈顧問是繼續叫顧問呢?還是懂事點直接喊大嫂……就是不知道沈顧問樂不樂意他們這麽叫。

…………

魇死後,學校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蘇醒,他們一個個扶着頭痛欲裂的腦袋緩緩從操場,圖書館,小樹林……這種神奇的地方爬起來。

所有人都是懵的,只是感覺自己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還不是什麽好夢。

…………

沈星然順着胥清歌的指引成功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是一棟建在郊外,精致複古的小別墅。

“直接上樓。”

沈星然依言照做。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雖然沒有開燈,但他們都能很輕易的在黑暗中視物,沈星然看了一圈,最後決定将她放在床上。

他彎腰時對方清淺的呼吸能剛好撫過他脖頸,沈星然呼吸一頓,喉結上下滾動,不太想将人給放下。

但可惜只能想想。

沈星然站起身,嗓音有些發緊,“我去開燈。”

柔和的白光照亮了素雅的房間,沈星然走到胥清歌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你現在還難受嗎?”

胥清歌無奈的看他,就差直接翻白眼了,“我又不是感冒發燒,你摸我額頭做什麽?”

沈星然無奈一笑,“要真的只是感冒發燒就好了。這個蠱,真的沒辦法解嗎?”

胥清歌将一半的臉埋在了枕頭裏,聲音悶悶的回答,“不知道,當年那個蠱師是以生命為代價養出的這個蠱,下給我他也就死了。連蠱師都死了,我也不知道還有誰能解了。或者從下給我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沒有想過要解。”

沈星然一邊心疼一邊生氣,“他們該死。”

“嗯,所以我殺了他們。”

“所以,這麽多年,你一直都是這樣忍過來的?”

胥清歌看着沈星然皺眉的樣子笑了笑,“是啊,不過還是我厲害一點,以前一個月一次,現在三個月一次了。”

“可還是疼。”胥清歌沒有注意到沈星然說這句話時聲音有多幹澀,她只是點頭,“是啊,還是疼……”

以前她經常被疼暈過去,現在大概是疼着疼着就習慣了。

“我會找到辦法的。”

胥清歌擡頭看他,那張臉在柔和的白色燈光下就像是加了層柔光濾鏡一樣,輪廓溫柔的能将人輕易溺進去。

“有了小雪之後就好很多了。”

沈星然低頭看她,擡手摸摸她的頭發。見胥清歌果然沖他翻了個白眼,并轉頭不想再理他。

他看着對方的後腦勺無聲的勾了勾唇,“我有一個辦法。”

胥清歌仍然不回頭,聲音悶悶的問,“什麽辦法。”

沈星然猜測她可能是難受了,也顧不上跟她多解釋,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把靈力渡給你,幫你壓制蠱。”

胥清歌轉頭,“我跟小雪試過,作用不大。”

沈星然也不多說,慢慢将靈力渡給她,澎湃溫和的靈力順着她的手臂慢慢流向她渾身的筋脈中。

原本那些仿佛被冰霜封住的經脈開始活過來,暖流越聚越多,連疼痛感都在慢慢降低。

真的有效?!

沈星然看着胥清歌一臉震驚的模樣,勾唇笑了笑,“其餘人做沒有用,那是因為他們靈力不夠強,不夠多。要壓制住這個蠱至少也要跟你的力量等同。”

胥清歌佩服,最後又皺着眉頭問:“那你承受的住嗎?”

沈星然挑眉,“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胥清歌:“……”

“不累嗎?還不想休息。”

“不累,那你累嗎?”

沈星然搖頭,“不累我們就聊會天。”

胥清歌被沈星然握住的手動了動,然後就被對方握的更緊了。她無奈問道:“你想聊什麽?”

沈星然垂眸注視她,“聽那個魇說,你以前受過天譴,可在你的夢裏好像沒有這一段。”

胥清歌點頭,“是受過一次天譴,然後受了點傷,睡了好久。”

“就這樣嗎?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了嗎?”

胥清歌蹙眉想了一會,“嗯,沒有了啊。”

沈星然斂下眸子中的失落,重新換了個問題,“那你還記得你在夢裏說的話嗎?”

胥清歌皺眉,“什麽話?”

沈星然這下表情是真的有些挫敗了,“你不記得了?”

“噗嗤……騙你的,我在你心裏記性真的就這麽差嗎?”

沈星然煞有介事的點頭,“不是一般的差。”

…………

胥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了的,體內沒有陰寒之氣和疼痛感折磨,她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香。

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聽到了一聲極輕極低的嘆息,接着好像又有羽毛拂過她眉心,又輕又柔。

這晚,胥清歌又做了個夢,夢裏的場景似乎是天譴的時候。

黑壓壓的烏雲聚集堆砌在她頭頂,還有在烏雲裏不斷流竄的閃電。

她當時失去哥哥又沒了家,精神狀态很不好,真的産生過自暴自棄的念頭,在當時好像有個人拉了她一把……

可天譴過後,她五感封閉,睡了很久。

等醒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再刻意的去想以前的事了,所以到底有還是沒有她自己也說不清了。

第 14 章 ☆、形同陌路

一個女子見楚吟歌盯着那幅畫像魂不守舍,嘆道:“楚大哥,一年了,還不夠你去忘記她嗎?”

說話的女子便是楚吟歌的紅顏知己傾城,她的舞姿曼妙無雙,她的美麗驚豔世人,她的琴藝和劍法天下一絕,也是出了名的冰雪美人,每次都會把那些愛慕他的男子打得狼狽而歸,她很少笑,即便笑,她的笑容也是為了楚吟歌一人而綻放,據江湖傳聞,她的劍法乃楚吟歌所教,而楚吟歌的琴藝乃傾城所授,他們像朋友,像知己,更像情人。

“傾城,你不明白!”

“楚大哥,我的确不明白,我與你相識整整十年,而她不過和你相處才一段時間,連半年都不到,居然讓你如此難以忘懷。”

“傾城,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感情的事情終究是勉強不來的,希望你早日遇到能珍愛你一生的男子。”

“楚大哥,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所虧欠,你曾多次救我性命,又帶我脫離苦海,你對我的恩情,我終生還不完,此生唯一心願,就是長伴你左右,只要天天能見着你,我也心滿意足了。”

“傾城,你為何還不明白,我不需要你為我付出,我只想要看着你幸福。”

“楚大哥,你怪我對感情之事太過執着,那麽你呢,楚大哥又何嘗和我不是一樣執着?”

“我一向拿得起,放得下,但對于她,我真的不想放棄,哪怕窮盡一生,我也願意。”

“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傾城,你不懂,人的一生太過短暫,以前即便我多麽風光無限,內心卻無比孤寂,我要的不是到哪裏都是光芒萬丈,而是求的心靈一片安寧,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才感覺無比愉悅,也只有她在的地方,我才覺得安心。”

“原來是我一直在奢望,我以為時間久了,你就會忘記她,我以為我只要有足夠的耐心,你就會回頭多看看我。”

“傾城,你總會找到一個愛你和你愛的男子,你的本性是那麽驕傲,不應該這麽卑微。”

“可是楚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她,你該怎麽辦?”

楚吟歌眼光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不會的,我相信我和她的緣分不會那麽淺!”

陽春三月,南洛國舉國歡慶,那日便是洛顏公主和慕容弈成婚的日子,花蕊夫人除了邀請鄰國的貴族,還邀請了江湖中極有名氣的武林豪傑,楚吟歌和傾城紛紛受邀,而明河一直将花蕊夫人視為自己的姑母,而洛顏是自己的好姐妹,那天她自然在場,明辰因為忙于島中的事情,并沒有去參加。

明河忽然覺得身體不适,默默的退出了大廳,楚吟歌一眼認出明河,激動的難以言喻,追上明河一把抱住她,訴說着自己對她思念之情。“小年,我終于找到你了,這一年,我真的好想你!你去哪裏了?”

明河卻很冷淡的将他推開:“楚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小年,我叫明河。”

楚吟歌拉住她,深怕她再次離去:“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小年。”

明河掙紮着:“楚公子,你再這樣無禮,我就喊人了。”

楚吟歌很難過:“小年,你為什麽不認我?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明河無奈喊了一聲紫菱,只見紫菱出現在她們面前,紫菱用劍指着楚吟歌:“快放了我們家小姐,否則我們公子是不會放過你的。”這時傾城跑了過來,也拉了拉楚大哥,提醒他不要把事情鬧大。楚吟歌抿了抿唇,難受的看着明河消失在自己眼前。

回到島上的明河毒性再次發作,她痛苦的在床上□□着。

“公子,小姐這毒恐怕真的解不了了,還是讓小姐安安靜靜的享受這最後兩年時光吧!”

“不可能,一定有辦法的,若她死了,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明河看着發怒的明辰,輕輕喚道:“哥哥,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明白,我只想哥哥這幾年,能夠陪着我,好好的陪着我。”

“不,相信我,我是絕不會讓你死的。”

楚吟歌靜靜望着夜空,神色很凝重,傾城在一旁嘆道:“她和她哥哥十年前就被明萊島的島主明弈所收留,她的哥哥明辰就是那個一直想置你于死地的那個人。”

楚吟歌沉吟良久才說:“那我也可以理解明河救我當時不用自己的真名了,也曾說不希望我去報仇,更能理解她為什麽會離開,甚至現在見了我也不認我的原因了。”

傾城看着他:“楚大哥,你可以不去找明辰報仇,可明辰未必肯放過你,何況你喜歡他的妹妹,正讓他抓住了這個弱點,如果他再借題發揮,你必死無疑啊!”

楚吟歌忽然喜道:“原來她為我考慮了這麽多,真是苦了她了。”

傾城勸道:“既然你明白,就不要辜負她的苦心。”

楚吟歌搖搖頭:“在這個世間,沒有什麽仇恨是化解不了的,我明日就去明萊島提親!”

明辰看着楚吟歌送來的聘禮,冷冷一笑:“我原以為你會來找我報仇,可今日你跟我送這麽多禮是什麽意思?”

“今日前來,就是想向令妹提親,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讓它一筆勾銷了吧!”

明辰聽完很震驚,良久反應過來後,他冷冷哼了一聲:“楚吟歌,你說你想娶我妹妹?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話音剛落,明辰手中的那把清麗的明月劍直刺楚吟歌要害,楚吟歌似乎早就料到,開始他一直退讓,退到無路可退的時候,才拿起手中的木劍和他打了起來,打了一百多回合,明辰的明月劍掉在了地上,而楚吟歌那把木劍正指着他的咽喉。

明辰不甘的看着他:“沒想到僅僅一年時間,你進步的那麽快,算我低估你了,如果再回到一年前的話,我一定不是廢了你的武功,挑斷你的手腳筋,而是親手殺了你。”

楚吟歌放下手中的劍嘆了一口氣;“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對我會有這麽強烈的怨恨,其實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我想讓明河做我的妻子,我會好好疼愛她的。”

明辰打量着楚吟歌冷笑道:“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我會讓自己的妹妹嫁給你。”

楚吟歌很真誠的說:“其實我和明河是真心相愛的,希望你能夠成全我們!”他将明河救他,和照顧他的事情對明辰說了一遍。

明辰咬着牙,眼睛裏卻發出并不友善的光芒:“今日,你就在明萊島住下,容我好好想一想!”

明辰立即将南宮如月叫了過來,南宮如月很妖媚的倒在他的懷中,“你的心可真是狠,現在才想起我,我可是一直都很想你呢?”

明辰面無表情的把她推開,冷冷道:“少對我來這套,我今日請你來是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南宮如月嬌柔的嘆了口氣:“你啊,就是太不解風情,可誰叫我就這麽喜歡你呢?說吧!什麽事?”

明辰從手裏拿出很烈的□□蝶媚,“今晚你用這去勾引楚吟歌!”

南宮如月很不滿:“本小姐勾引男人,用的着□□嗎?關鍵還這麽烈?”

明辰冷冷一哼:“楚吟歌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南宮如月走了之後,明辰陰冷一笑:“楚吟歌,南宮家和慕容家一樣,都是大家族,今日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第 8 章 畫風突變

蕪瓊花又在開口了,“沒準你能看透人的修為也是天賦神通之一。我聽說的,說上古奇異之事。就是人類的身體都要比現在強悍得多,沒準也是你的傳承吧。”

淼淼沒接話。

她第一次吸收月光時腦海裏就有字跡顯示,可這回卻是什麽都沒有。而且她現在回想下光合作用的事也是有些古古怪怪的。

想她楊淼淼學習能力也就一般般,前世上學時就是如此。別告訴她一朝穿越變成了一棵樹,忽然就能自創功法了?光合作用的原理她曉得是不假,可就這念頭一動就能修煉了?

這也太奇怪了!

又或者其他植物不能有意識的意識到這個,所以這是老天給的金手指?

淼淼沉默下來。見她如此,其他幾個植物也不說話了。

今天擔心受怕了,修煉也耽擱了,馬上天就亮了,還是抓緊時間快快吸收月華吧。

淼淼整整想了三天也沒個頭緒,索性也不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費那神幹嘛?

險象峰多了一個鄰居,可生活卻沒什麽變化。

那個叫陳述的家夥幾乎就是個鋸嘴葫蘆。天天冷着個一張臉,好似大家都欠了他錢一樣。而在觀察完此寮的生活後,淼淼連跟他說話的興趣都沒了。

這人每天就作那麽三件事:練劍,打坐,下山。

修士修煉到後頭,基本是以辟谷丸為生,只要有水便能維持生機。聽說那些元嬰修士更是辟谷丸都不用了,直接吸收天地靈氣以及空氣裏的水分子便能生活。

所以淼淼這個新鄰居的生活在她看來越發無聊了。

起碼他若吃飯,自己還能過個眼瘾啊!

對此,淼淼童鞋有點怨念。甚至惡意森森地想,那家夥每天下山一次是不是去出恭的?畢竟那啥,還是要喝水的麽?

這一想,思維就發散了。

不知怎得就想到金三胖了。那個刺殺某某電影裏不說了麽,人家沒菊花。這兒修為高的修士也不用吃喝,不曉得那部位是不是會褪化?聽說東西不常用,就壞了……

嗯?他們是不是還做其他用處?

她打了個哆嗦。不能想,細思極恐!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也不知掌門和玉璞做了什麽,就這天後便再也沒人上來過了。玉璞倒是會來,給她說一些大道玄妙,太上忘情等她聽不懂的話。若是見她反應全無,也會選些修真界的趣事給她說。

這樣又過了十年。小蘑菇的繁殖力着實可怕。十年過去了,竟是在她的樹幹上長滿了。

淼淼想阻止,可卻是無力。于是每天看見小蘑菇她都有種哔狗的感覺。

咱好好一棵聖樹卻是裹了一堆制造x藥的原料,換作是誰都想去死啊!

小蘑菇的子子孫孫就這樣繁衍着。再十年過去,她腳邊也堆滿了蘑菇的子子孫孫。淼淼懷疑,若是再不管管,這家夥會把整個險象峰給占了。

淼淼有時也會恍惚。變成一棵樹後,随着時間的推移,她的時間觀念好似越來越淡薄了。因着能吸收日光,所以她的修煉是不分晝夜的。有時等再有意識時,往往又是過了幾年。然後小草或者蕪瓊花就會告訴她,她又沉睡多久……

掰着指頭一算,淼淼就恍惚了。

五十年了,自己離開那個熟悉的世界竟五十年了。可她卻覺是彈指一瞬間。難道這就是生為一棵擁有幾十萬年生命的時間感官麽?

暗自惆悵了一會兒,便抛卻難得的愁緒。對于她現在這個沒心沒肺,甚至肝脾腎都沒的樹妖來說,惆悵這種情緒顯得多餘。

雲霧漸散,一輪紅日潛雲出。點點金光驅散走黑夜的冷漠,光明化作五顏六色的光點被淼淼吸收着。

險象峰上依舊靜悄悄,而木屋那邊卻是有了點動靜。

二十年過去了,陳述的修為沒有任何長進。因此,這些年這人的臉這些年是越發不能看了。淼淼倒是想幫他一幫。這家夥和穆修是死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可以當然得幫忙。

可惜的是,老天爺不滿足她這陰暗心思。

她雖有壓制心魔的作用。可自打那次後,她也琢磨出味來了。別人不發作,她是不會發揮作用的。也就是說,別人不進入心魔狀态,她也沒法幫人。

況且她到現在也沒掌握這技能。別說掌握了,就是頭緒都沒。這些年,那樹幹中心深處的綠點倒再次冒出來過後。後來小草告訴她,門內有金丹大圓滿修士結嬰入心魔了。

從時間來看,那綠點再次出現應該和這個修士有關。所以怎麽看都是自動觸發技能。而淼淼對此很不滿,這身不由已的狀況讓她無安全感。特別是若是穆修也遇上心魔自己也被觸發的話,那她真得嘔死!

此刻淼淼還未想到,那位太祖爺将她種在這裏為得就是為了減少門內弟子渡劫渡心魔的風險。不管她願意不願意,穆修只要在這渡劫,她都會自動幫助人家。

不知某姑娘晚些時候琢磨出味來後又會是什麽表情?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木屋那邊,陳述背着劍走了出來。一直步行到了淼淼跟前,一改往日的冰冷。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從那早已淡得不能再淡的字跡上劃過,神色裏帶着一點迷茫和略略惆悵,看得淼淼都覺自己要便秘了。

“喂!獨眼龍,你這是怎麽了?”

陳述低下頭,低低道:“大樹,我要下山了。”

“下就下呗,幹嘛露出那種……等等?!你說的是要外出歷練了?”

淼淼大驚。雖這家夥沉默寡言,對她也沒個好臉,三句話打不出一個屁來,可好歹也是個人啊!

每日在她樹蔭下練劍,她練習抖動技能,那落下的樹葉會被他當作練習的靶子,二人配合得還是挺愉快的。等練習完畢,這家夥還會坐在樹下,吹上一兩個曲子,給她寂靜的生活也帶來了一點樂趣。二十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忽然這人要走了,淼淼竟有些不舍了,心底也浮出了一絲惆悵。

“嗯。”

陳述低低應着,“這些年承蒙您照顧了。”

他說着便是掏出一個儲物袋,地上多了一排玉瓶,低低道:“無極門的親傳弟子每年可以去領一小瓶靈泉水,這是給您的禮物。”

“啊?”

淼淼驚訝了,想不到這家夥是面冷心熱啊!

诶?

等等?

幹嘛給自己禮物啊?

“禮物?”

“我以左眼祭祀劍魂終非正道,乃陰暗之力。一旦祭祀,便日日受反噬。這二十年,是聖樹之力撫平淨化陰暗之力。如今攝魂已徹底淨化,與我心意相通。前日我偶有感應,修為突破有望。今日特來與你告別,将這泉水贈予你,以報答二十年照顧之恩……”

淼淼驚呆了!

自己還有這功能?!

“我,我當真能淨化黑暗之力?”

她很吃驚,“可,可我明明什麽也沒做?”

“許是機緣未到吧。”

陳述蹙眉,“聽師父說,你是上古之樹,若是機緣到了,或能傳承全開……”

淼淼又吃驚了,“你師父也知我傳承有缺?”

陳述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道:“這些都是書裏記載的,你怎麽一點常識都沒?”

“我……”

淼淼無語,随即又兇巴巴地道:“我一個木頭哪裏會看書?”

陳述呆了幾秒,忽然也覺得自己有些蠢了。跟一棵樹說這些,哪裏是能說得明白的?

搖搖頭,道:“我下山去了,大樹,你保重。”

“淼淼,淼淼,我叫淼淼。”

見他要走,她忽然無比失落,“這是我給自己起的名字。”

頓了下又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你可別像以前那樣沖動了。世上比穆修壞的人多了去了。”

陳述愣在那兒。冰塊一般的臉忽然開始崩塌,紅了眼睛,忽然抱住樹幹大哭道:“你這讨厭的樹,何苦說這些話來惹人傷心?”

蘑菇:……

蕪瓊花:畫風突變啊……

芨芨草:我就知他是個二貨!!!

淼淼也是呆住了!

媽蛋!

這家夥果然是神經錯亂了麽?

抖了抖樹枝,嫌惡地道:“走開,走開,擦!你的鼻涕弄我身上了,快滾!勞資一點也不想見到你!”

“想不到這世上除了師父還有人關心我。大樹,你放心,為了你,我也不會死的!我會給你找好東西,讓你好早日修成人身……”

“我叫淼淼,不叫大樹。”

“大樹,我走了,你要保重。晚點掌門會派人繼續保護你……”

“說了,我叫淼淼……”

“哦,對了,大樹,這靈泉你不能一下吃了,一次一瓶,吸收了再吃第二瓶,知道嗎?”

媽蛋!!!!

啊啊啊啊啊啊!

淼淼崩潰了!

誰來告訴她,這個沉默了二十年冰塊男怎麽就一下成話唠了?!

快滾吧!勞資這下一點也不傷感了!

陳述擦了擦淚,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再次抱住樹幹。臉在樹幹上蹭了幾下,只把那小臉皮都蹭紅了,才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下山去了……

淼淼看着他那表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那眼神……

怎麽有種被人當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