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016 他有了生理反應

第16章 016 他有了生理反應

葉綿綿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立即解釋,“這不可能,我沒有偷,我真的沒有偷,我都不知道這手表怎麽會在我包裏的。”

外面有敲門的聲音響起,慕寒川伸手打開了門。

門外站了一大群人,葉姍姍居然把警察也招來了,她抱着手臂盯着葉綿綿,就等着看好戲了。

“剛才有人報警說這裏有小偷!請問哪位是失主……”警察道。

慕寒川從容地将手表戴好,側過頭看了葉綿綿一眼,“沒有小偷,只是一個誤會。”

他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将警察給打發走了。

人群也慢慢散去。

葉綿綿感激地看着慕寒川。雖然剛才的動作微微有些過份,但畢竟他還是為她解圍了。

眼前的男人高挺峻拔 ,尊貴如神祇,水晶燈的光芒下,他的眸光閑适而又狂傲……

“慕先生,謝謝解圍!”

虛驚一場,葉綿綿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在人群之中搜尋了一遍,再也找不到葉姍姍的身影了。

她仔細想了想,大約也想起來剛才被葉姍姍撞了一下,大約應該是那個時候被她趁機栽了贓。看來以後要多長一個心眼了。

他微微勾起涼薄的唇角看向她,“我記住你了。”

葉綿綿心中暗喜,“謝謝慕總裁記得我,您覺得我們公司的産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冷漠地打斷了她。

“對于你這樣死纏爛打的人,我是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另外,你不必謝我,手表是我遺忘在洗手間裏的,我只是說了實話,并沒有維護你的意思。”

他說完便是攏起了西裝,潇灑地轉身而去。

事實上,他的心情是極愉快的。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偷他的手表。

進休息室搜身,不過是他故意想試探她一下,看看這小女人會不會真的用色來誘他。

若是換作了其他女人,肯定會趁着剛才那機會找他獻媚了,而她并沒有這樣……這說明,她并沒有這樣的打算。

看來他想錯了。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将她虛虛地摟在懷中時,她身的甜蜜氣息竟然如此的熟悉,甚至讓他有了生理反應……一直冰封的心,有某個角落開始慢慢地融化了。

葉綿綿站在原地,手肘支撐在桌面上,小手托着下巴,這男人,跟別人描述的很不一樣。

下午,離開會場之後,她開着自己的小qq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租的小公寓,跟紀喬希一塊住。

大學畢業之後,紀喬希現在在一家傳媒公司當記者,當初幸虧紀喬希幫她把房子賣掉了,所以她才有錢在國外繼續深造。

不然的話,那些房産都得落入葉姍姍跟宋牧之的手裏,自己一分錢也落不着了。

這個時間點紀喬希也還沒有回來。

葉綿綿自己煮了一包泡面,将就着當晚餐,吃完以後拿出圖紙來,設計了一款旗袍。

其實天虹以前最先是做旗袍,曾祖父在民國時期是深城最有名的裁縫,當時的社會名流都找他做衣服。

可惜到了媽媽這一輩,旗袍已經不再流行了,這一塊便慢慢地荒廢了。

她小時候跟着祖父也學會了很多旗袍的小手工藝,比如盤扣,花式織補,以及最基礎的繡工……

在國外受了五年的熏陶之後,她這一回歸不僅要奪回天虹,還要将外公的手藝發揚光大。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連忙接聽……

“小姐姐,救命啊!”

小萌娃的聲音在手機的另一端顯得格外的焦急。

葉綿綿急得直接扔了鉛筆,“晨星,怎麽啦?你別害怕,我在這裏。”

“小姐姐,你能過來一趟嗎?我做了一件壞事,我爸爸一定會打死我的。”

“好的好的,你在家等着,我馬上就來!”

第 21 章 惡意犯規

而其他的校隊球員,明顯也都是聽過馮埠的名號,也非常希望能夠讓馮埠當他們的教練。

得知自己隊員全都沒有異議之後,李翺立即高興的找到了馮埠。

“你們真的全都同意了嗎?”

“是的,不過你也要不要忘了你先前的那句承諾,只要我們和田斌比賽了,你就來當我們三中校足球隊的教練”

“沒問題,不過前提是你們必須踢完整場比賽”

“這個當然了,連比賽都踢不完,那還當什麽校隊球員啊”

“好!”

聽到李翺此話,馮埠立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李翺卻并未察覺到,馮埠如今的這個奇怪表情。

“可是我們并不知道田斌的聯系方式啊”

“沒關系,田斌那邊我來聯系,我知道他的野球隊在哪裏”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們就在第一次相遇的球場等田斌的隊伍”

李翺說着便返回學校,帶領自己的校隊球員朝足球場奔赴而去。

一路上李翺等人有說有笑,明顯是沒有将田斌等人放在眼裏。

畢竟先前李翺就已經帶隊,贏下了田斌一局,如今即便是再次面對田斌的其他隊員,李翺也是絲毫不懼的。

常言道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那田斌根本就不是當足球教練的材料,因此李翺如今根本沒有重視田斌等人的球隊。

“接下來我一個人就踢翻你們整個球隊!”

懷揣着這個想法,李翺等人随即便來到了球場上。

“哼!我就知道你們幾個小雜毛會同意跟我比賽的,因為你們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而田斌等人明顯比他們提前來到了這裏。

“田斌。你最好把嘴放幹淨一點,我們是小雜毛的話,那你就是老畜生”

蘇亞可是嘴上不饒人的,立即便和那田斌對罵了起來。

“行了,各就各位!”

這時馮埠一聲哨響,随即便擔任起了這次比賽的裁判一職。

“有馮埠為我們保駕護航,這次贏得更輕松了”

蘇亞見後立即沖李翺小聲的說道,李翺聽後微微一笑,自然是不置可否。

“你們兩隊先前也都認識了,我也就不再過多介紹了,總之不管以前有什麽恩怨,踢完這場友誼賽,就一筆勾銷,你們雙方都沒意見吧?”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

田斌立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好,那李翺你們就…小心一點!”

此時馮埠話音越來越小,以至于連李翺都仿佛聽得有些不太清楚。

“什麽?”

李翺剛要詢問,可是在馮埠的示意下,比賽已經是開始了。

蘇亞率先拿球後,直接帶球過人,引開了中場兩名防守,随即便将球傳給了前插的李翺。

“李翺,再給他們一枝穿雲箭,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三中校隊的威力”

“好,沒問題!”

即便蘇亞不說,李翺也準備率先破門,先取得開門紅再說。

可就在李翺準備拔腳起射的時候,忽被被田斌的隊員三人一起包夾,未等李翺反應過來,便被這三人直接撞翻在地。

“犯規,犯規啊裁判!”

蘇亞和他唐尋路見後,立即朝馮埠喊了起來。

而馮埠走過來見到李翺傷勢并不嚴重後,竟然直接表示繼續比賽。

“我靠!”

“蘇亞,你要是在給我帶在髒話,我就直接将你紅牌罰下”

“我…好!你牛!”

無奈在之下,蘇亞只能是悻悻而歸。

“李翺你怎麽樣?要不要緊”

“沒什麽事,皮外傷而且”

看着對面田斌等人朝自己冷笑的樣子,李翺大感惱怒。

因為如今田斌等人,明顯就是故意針對自己的。

“李翺,這馮埠到底什麽情況,他難道不是和我們一邊的嗎,為什麽見到對方球員犯規也不吹哨呢?”

“不清楚,可能他是按照大學聯賽的标準來評判的吧”

“就是全國大賽的标準,這也是犯規啊,我看着馮埠一定有問題,不行,接下來你不要在觸碰球了,我看田斌等人算定了要對付你的,這次看我的吧”

蘇亞說着便再次發動了攻擊,只見那蘇亞一經帶球闖進對方半場,田斌隊的球員便立即三五成群的他圍了過來。

蘇亞見後立即倒腳傳球,想憑借傳控來打亂田斌隊的防守節奏。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如今自己的球都已經是離腳了,但是對方球員依然是不依不饒,立即便将他撞翻在地,好不狼狽。

“裁判,這你都不吹!”

蘇亞倒地後,立即示意馮埠吹哨子,可是馮埠此時就好似沒有看見一般。

“馮埠你到底怎麽回事!”

此時李翺和唐尋路也随即圍到了馮埠身前。

“蘇亞連球都沒帶,就被他們隊員給撞翻在地了,這都不算犯規嗎?”

“這是正常的身體接觸,不算犯規,有時間跟我耗着,還不如趕快去想辦法贏球”

“對方就是照着犯規來踢的,我們怎麽贏球?”

面對氣勢洶洶的李翺,馮埠二話不說,直接出示了黃牌。

“累計三張,你就要被紅牌罰下場了,你最好小心一點”

“我…”

“算了李翺!”

唐尋路見到馮埠這不由分說的樣子後,立即将李翺拉到了一旁。

而此時李翺再度朝場內一看,頓時令他驚心怵目的景象便呈現在了眼前。

原來這個時候,那田斌的隊員一見馮埠這般放縱他們,直接明目張膽的沖李翺這邊的校隊球員,展開了沖撞。

一開始還是拿球的遭殃,可是後來就是不拿球的,都會被田斌隊員直接踢翻。

如今的球場,俨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煉獄。

“太欺負人了!”

唐尋路見後立即便要沖進場內,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還未來得及出手,便被田斌直接踹翻在地。

要知道田斌等人可都是三十幾歲正當年,力氣大得很,遠非唐尋路等高中生可比。

此時眼見自己隊員被田斌這般欺負,李翺這才明白為什麽田斌要和他們比賽了,這不是比賽,而是故意要報複他們啊。

“瘋了,全都瘋了,馮埠你還不吹哨,你是不是眼瞎了”

随着李翺此話一出,馮埠哨聲當即響起,不過卻不是對田斌等人吹的,而是直接送給了李翺一張紅牌,将他罰下了場。

“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樣做到底什麽意思?”

見到如今的馮埠這般反常之後,那李翺可謂是萬分的不解。

“你們要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以後就不要踢球了”

“靠,這特麽是踢球啊,你以為打仗啊!”

“李翺!”

馮埠說着便直接抓起了李翺的衣領。

“我告訴你,真正的比賽就是打仗!”

此時馮埠再度一聲哨響,直接宣布中場休息。

而這時田斌等人退到場外後,大聲嘲笑起了癱倒在地的校隊球員。

“一群窩囊廢,還敢跟我們比賽,我讓你們下般輩子都踢不了球”

第 60 章

宮宴照常進行,太子妃人選在板上釘釘之前,誰也不會将此事放到明面上說,皇家相看太子妃,各家命婦則給自家相看兒媳。

當初含清齋十幾個伴讀也都是皇後掌了眼同意進宮的,姜燕羽家世顯赫,端莊大方,才貌過人,的确是不錯的選擇。可謝绾顏背後是謝昶這座靠山,皇後今日堅持讓她進宮,也是想讓她在皇帝跟前再露個臉,沒想到皇帝只顧着同群臣飲酒,壓根沒往女眷席上仔細瞧。

皇後拿胳膊肘拱他的手臂,晏明帝轉過頭來,見自家妻子一臉不悅,樂呵呵地往她碗碟中夾菜,“可是歌舞安排得不滿意?”

皇後低嗔:“陛下明知故問。”

皇帝無奈地笑笑:“此事我心中已有主意,咱們回宮慢慢說。”

太子妃人選關乎前朝的權衡,江山社稷的穩固,光皇後中意是不夠的。

只是皇帝是半道入京的皇帝,南疆潛邸時夫妻感情甚篤,私下偶爾也“你我”相稱,歷來皇後的千秋宴僅有嫔妃命婦參加,皇帝卻年年下旨宴請百官群臣進宮谒賀,以示恩寵。皇後的話,皇帝不得不聽,象征性地往女眷坐席瞧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行了,我瞧過了,心裏有數。”

公主那邊呢,誰也不偏袒,橫豎嫂嫂的人選她做不得主,含清齋的伴讀誰來做這個太子妃,她都歡迎,但自家哥哥動過心的,似乎只有阿朝這麽一個,公主內心也希望哥哥能得償所願,盡管希望不大。

公主轉頭同阿朝說話,卻瞧見她櫻唇似乎有些紅腫,雖比以往顯得更加豐豔瑩潤,但公主隐約記得她從前不這樣,她好奇地盯着瞧:“你嘴巴怎麽腫了?”

阿朝心咯噔一下,不由得漲紅了臉,連喉嚨都有些發幹,“我……有些水土不服來着,還未适應盛京的夏天,這幾日尤其容易上火……”

公主好心地讓随侍宮女向禦膳房要了一盅冰糖雪梨湯,端上來時,阿朝已經吃飽了,只能在公主關懷的目光下,硬着頭皮喝完。

轉眼七夕。

阿朝陸續收到不少高門世家宴游的請帖,眼下還是盛夏,昌平侯府甚至連重陽賞菊的請柬都送上了門,唯恐慢人一步。

今日聽說是哪位侯夫人舉辦了七夕游園會,阿朝也收到了請帖,但沒什麽興趣,倒是答應了和李棠月一起到開襟樓觀人穿針乞巧。

幾個丫鬟都說起今晚的開襟樓是何等的熱鬧,阿朝也覺得,她的繡工,的确有必要拜一拜織女娘娘。

崖香在一旁道:“今日姑娘不陪大人逛廟會嗎?”

阿朝當即羞紅了臉,想到那日宮宴後回府的馬車內,她不過瞪他一眼,嗔了句讓他收斂,誰知這人來了一句:“放心,憑公主的腦子,想不到這上頭來。”還在馬車裏就逼着她還債了。

“橫豎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麽必要非要去逛廟會?”阿朝收拾了下手邊的請柬,紅着臉悶悶道:“我不能陪自己的姐妹嗎?”

謝昶進來時,恰好聽到這一句,男人的面色就微微沉了下來,底下人見勢不好,紛紛垂首退下。

阿朝一見他,四肢就有些泛軟,讪讪垂下頭,将重新做好的一盒香餅推過去,“喏。”

謝昶打開看時,面色還有些不自然。

準确來說是不信任。

阿朝羞赧地瞪他一眼,“這回絕對沒問題,香料也是照着香譜來調配的,我已經試過兩遍了,不會出錯的。”

謝昶淡淡“嗯”一聲,在她頸邊吻了吻,阿朝癢得縮起肩膀,才要說他,謝昶就道:“今晚開襟樓什麽時候,我來接你。”

阿朝原以為方才那話叫他聽了會不高興,心裏想了一堆話要怼回去,沒想到他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她心一軟,抿抿唇,“那你戌時三刻過來吧。”

夏日白天長,傍晚在曲水閣用過晚膳,到戌時前天幕才徹底黑了下來。

街上已經熱鬧起來,盛京街頭華燈初上,寶馬香車,人潮湧動。

開襟樓因為姑娘們要在此穿針鬥巧,更是整棟樓張燈挂彩,火樹星橋,阿朝拜完織女娘娘,見還剩時間,就同李棠月擠在人群裏看姑娘們用五彩絲線穿九尾針,先穿完線者叫“得巧”,“輸巧”的人要給“得巧”者贈絨花和發帶,姑娘們躍躍欲試,誰若率先穿了線,立刻就是一片歡聲笑語。

阿朝沒想上去丢人,李棠月倒是技癢,上臺表現了一番,對方果然不是對手,心甘情願地贈了絨花和發帶。

發帶是李棠月最喜歡的顏色,她三兩下綁在發髻上,另一只絨花無處安放,順手就插在了阿朝鬓邊。

阿朝一驚,才要伸手去碰,李棠月趕緊道:“還是你戴着好看!”

她今日一身煙霧紫的薄紗裙,配上淺紫色的絨花,更顯出一種輕軟恬靜的溫柔。

李棠月與她朝夕相見,竟不由得都有些看癡,“若我哥哥還未娶妻,我一定拐你回家給我當嫂嫂。”

阿朝眼角彎彎笑了笑,這話可不好回答。

她轉過頭,看到對面的書館亦是燈火輝煌,露臺上不少穿直綴的男子正在對月參拜,不禁好奇道:“姑娘家要拜織女娘娘,怎的男子也要拜?”

李棠月解釋道:“七夕女乞巧、男乞文,對面是弘文館,再有一個月便是秋闱了,他們自然要來拜魁星的,魁星魁星,一舉奪魁嘛。”

阿朝恍然,随即便在弘文館聚集的人群中瞧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才要錯開視線,那人竟也注意到了她。

“那不是陸小公爺嘛,聽說他今年也是要參加秋闱的。阿朝,他好像在看你啊。”

阿朝再裝瞧不見就有些不禮貌了,于是擡起頭,朝對面一身天青直綴的男子微微颔首。

對方似乎還在瞧她,阿朝有些不自在,主動移開了目光。

李棠月也在陸修文身邊瞧見一道許久未見的面孔,少見地嘆了口氣:“他旁邊那位是平津侯府的長孫,從前也是風頭無兩的,只可惜後來在戰場重傷右臂,聽說連刀都拿不起來,如今也只能用左手寫字。平津侯府這些年敗落,子孫中也沒有能上戰場建功立業的了,他來拜魁星,想來是棄武從文了。”

這些話落入耳中,阿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随之而來的綿綿碎痛,像針紮般的疼。

千般痛楚,萬般打擊,只有親身體會過才懂,落在旁人口中也只有一句輕描淡寫的惋惜。

她不知道哥哥幼年遭遇過什麽,為什麽會傷成那樣,哥哥不願說,她便沒有仔細問過他從前的事,更無法想象,他是如何遍體鱗傷地出現在南浔醫館外,若是遇不到爹爹,若是那手傷無人能救……她這輩子,恐怕也見不到哥哥了。

以往她仗着年紀小,磕磕碰碰都嬌氣地喊疼,她不知哥哥是如此做到,看到她破了點皮的手掌,還能心甘情願地給她上藥、吹氣,一哄就是一整日。

那他呢,那些年最煎熬的時候,他疼不疼?

疼的時候又能與誰說……

下樓時正見陸修文站在弘文館外,對方見她們出來,偏頭同身側的朋友說了句什麽,便徑直往她跟前來。

阿朝眼圈隐隐泛紅,還未從方才的情緒中平複回來,待人走近,只是颔首道了一句:“陸小公爺,祝你一舉得魁,得償所願。”

她願意同自己的說話,陸修文心裏還是高興的,只是一想到謝閣老脖頸下的咬痕,那些雀躍的心思也随之慘淡下去,有外人在,不好說什麽,陸修文沉吟片刻,最後只猶豫着問道:“謝閣老……待你可好?”

阿朝擡眸對上他清潤的眼眸,忽然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難道他知道她與哥哥在一起了?

他既不挑明,阿朝便也答得模糊:“我哥哥自是待我極好。”

陸修文喉嚨微哽,靜靜凝視着她,旋即苦澀一笑:“我原本打算秋闱過後……”

話音未落,門外停過來一輛錦蓬馬車,李棠月眼尖,認出是謝府的徽記,“這好像是謝閣老的馬車?”

陸修文話音止住,深深攥緊了手掌。

阿朝探頭往外瞧一眼,正與掀簾向外的謝昶目光對上,她忙朝陸修文俯身施了一禮,又與李棠月告別:“我哥哥來接我了,你自己回去當心些。”

李棠月點點頭:“你快去吧。”

見她過來,謝昶才放下帷幔,聽見她蹬蹬的腳步聲漸近,起身到車門拉了她一把。

等回馬車內坐定,謝昶才要開口,少女嫣紅溫軟的櫻唇倏然覆了上來。

她在他唇上輕輕一貼,随即解釋道:“我沒同陸小公爺說什麽,方才也只是恰巧碰上。”

謝昶目光沉沉,再要開口,唇上又是一片溫柔的熨帖,少女純澈透亮的眼眸眨了眨:“不許生氣。”

謝昶被她這一連串的舉動氣笑了,他當然看到陸修文在弘文館外等她,也看到他們之間的交流不超過三句,小丫頭知道他吃這套,倒學會先發制人來堵他的嘴了。

才欲開口,唇上又是一軟。

這一回她沒有将他松開,而是慢慢勾住他的脖子,粉嫩的小舌在他唇上輕吮慢撚,再生澀地嘗試撬開齒關,清澈的茉莉甜香伴随着溫熱的丁香小舌一點點鑽了進來。

謝昶這回沒有動作,任由她主動。

卻沒想到的是,阿朝這些年在瓊園,并非一無所知,她太知道如何去吻,如何讓人欲罷不能,只是從未實踐。

以往在他強勢的親吻中毫無招架之力,今日是她第一次在意識清醒時主動吻他,她嘗試四處探索那些令人戰-栗的點,舌尖探入唇齒,在他欲-念崩潰的邊緣反複試探、撚磨、糾纏。

馬車辘辘駛動起來,他眼底有熊熊的烈焰,卻察覺到她的動作慢慢緩了下來,有滾燙的液體滴落在他面頰,卻依舊在深深地吻他。

她不知道兩人共感,他所有呼吸戰-栗、頭皮發麻、渾身繃緊的反應都會一分不落地回應在她自己身上。

阿朝只堅持沒有多久,唇齒間那種極致的酥-麻讓她整個人抑制不住地顫抖,渾身的血液滾燙,她連濕潤的眼圈都是鮮紅的熱度,明明清醒的人也有些意亂情迷了,只是一直哭。

謝昶緩慢将人摟在自己懷中,一點點吻去她的淚水,再捧起她緋紅的面頰,仔仔細細地瞧:“怎麽哭成這樣?哥哥也沒打算欺負你。”

他越是溫柔地說話,阿朝就哭得越兇,謝昶完全不知道她的淚點在哪裏,只能将人抱在懷裏,一遍遍地哄吻。

她倚在他懷中泣不成聲,幼時那些她從未留意的細節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

他握筆時久後額頭滲出的細汗,看到小孩被他聲音吓哭時繃緊的背脊,蹲下來為她清洗指甲縫中髒泥時僵硬不協調的筋骨,明明不适卻依舊不動聲色的面容……

廟會上她在看人舞刀弄棍,而他從兵器架上一件件認真看過去,試着提起右側最重的那把紅纓槍,她想起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深深皺緊的眉心,以及漆沉的眼瞳下,一望無垠的黑暗。

他是不是也有遺憾?

她不知道自己那些年都在做什麽,為什麽一點都沒有發現……

她深深地吸口氣,咬牙止住了哭泣,“哥哥,你日後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一定要對我說。”

謝昶輕撫在她發上絨花的手微微一頓,喉嚨微滾:“好。”

“冷熱痛癢,都要和我說。”

謝昶唇角微揚:“好。”

她在馬車內幽暗的燈火下淚眼潸然,“如果我一早就知道我們不是嫡親兄妹,我一定……很早很早就學會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

小年夜快樂呀!今天也是阿朝的生日,給大家發紅包啦~

第 18 章

下雪過後,夜深如晝。

阿紫終究還是挂念着溫故與溫衍,他們才走了不久,她話語中也是常常提及他倆。

“你還是回去罷,回娘家過夜怕是要人生了誤會,以為你同阿衍不和呢。”我好心勸道。

阿紫向來也不是個推脫的人,實在是有些念叨,她也知自己心裏頭的想法,便同我告辭。

我起身送她:“明天再來不就得了,還做出兩邊都不舍的模樣來,作甚?”

“畢竟那麽久了,你又難得回來一趟,”她忽的拍了下我肩膀,“你此番回來,還走嗎?”

薄霧如滑,掩蓋了原本漆黑的夜幕。我心混沌,亦是難測。

“不知道。”

終究是這般道出了口。

“不走就好了。”她直言,“這麽一想,也不願你嫁到湶州去。”

“啊?”哪跟哪啊?

“除卻樓奕,”晏紫眼中幾許粲粲,悄悄而言,“小山……好像歡喜你。”

夜色瑩然,好似一匹蘇木色的長布,沾濕了露漬,變成了紫绛紅,沉悶得看不見一點星光。

我眼底的暗暗沉沉,晏紫卻是不明白,兀自張了嘴說:“若你同小山成婚,也是極好的。現今他不為廢柴,成了軍中将領,追來的姑娘都一把抓,我這做阿姊的面上亦是有光。從前那些個埋汰小山的小姐們,一個個都後悔了去,倒還有些沒皮沒臉的硬是要貼上來給小山做媳婦,我見了就心煩。”

聽聞阿紫的話,我心劃過一霎時的迷離,微微有些酸楚。

“阿禾你怎麽不說話?”似是意識到我的不在狀态,阿紫側了頭,看着我的眼睛問我。

“啊?”我霍然回神。

“你可是瞧不上小山?”她面上添了幾分肅穆。

“哪有的事。”我笑笑,喉口一燙,有些啞了。

我與晏紫再走了一路,送她到府門口,她出了門,猝然一轉身,眼裏盡是認真,上前對我道:“或許是我貪心,想要自己的姊妹同弟弟在一塊兒,這樣大家都不會分離了。可你每每寫信過來,時而轉寄于我,卻從未給過小山,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失落。”

她嘆了一口氣,“而我娘斥他,說姑娘家的事兒,讓他少摻和,他便不在爹娘面前提起。但你一有信來,他總會來尋我,央我給他看。你不是不知道,小山這人即便央求于人,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人心疼又生氣。如若你不讨厭小山,也稍微考慮一下他的感受。我也知道這事兒強求不來,不過我還是聽從你的決定。”

胸口風起雲湧,塵埃卻遲遲不肯落地,我心頭收緊,微微地抽痛。

一人踏着後院草皮上的石頭,一步,一步,往屋裏走。

面前乍然出現了一雙淄色鵲灰靴。

“小夫子還是改不了低頭走路這個壞習慣。”朗朗淙淙的聲音從上而瀉。

我沒有擡頭,而聽他繼續道:“我也是陋習難改,念舊。”

我曾經以為的朝華一瞬,沒料到卻是那麽的亘古久長。

“夜深了。”我緩緩地眨了一下眼,道。

“這般說,小夫子是讓我回去的意思?”晏千山抿着唇道。

“随你如何想。”

“從前的溫衍,如今的樓奕,你又何曾把我放在心底?”他笑得恻恻,“即便今日是我的生辰,你也毫不客氣。”

我繞過他,走在前頭,“于你,我又何必客氣。”

他卻是聽了極為歡喜,曲解了更深一層的含義。頭頂着我的背,我忽的停下來,聽他喃喃:“我十三歲生辰的時候,跑到城樓上去想看一看你同阿姊所說的繁星。全家人皆不知我去了哪裏,娘更是心急。”

“你素來如此。”今日也同那時一般。

“待到你将我找到,帶回去時,爹問我做了什麽,我如實所說,卻被爹訓斥了一頓,說我毫不客氣,分明筵席才擺了一半,就撇下一桌子人不見人影。我對他說:‘哪有什麽賓客,一家人講什麽客氣。’”

“因而你的不客氣,我有些歡喜。”他将頭埋在我的頸窩,氣息噴湧,卻讓我起了栗。

确實是一家人啊。

而我卻是忽的不敢同他直言相待,講所有事情說個明白,畢竟,今日是他的生辰。

晏千山繼續道:“小夫子可還記得,那時你如何令我回去的?”

我不言,他亦是不在乎,說:“你說我眼裏盡是滿城的燈火,繁星寥遠,便是黯淡,讓我面朝天,将眼睛閉上,過一會兒再睜開眼,不然則看不見星光點點。若看見了,就得立馬回府上。照你說的做了,也果真如此。”

“小夫子你可是在找星光?”

明明下了一場雪,天應是透徹,卻不知為何成了淺血牙般的色澤,夜如晝,恍然不實,自然也是尋不到繁星。

我堪堪應下,倒是被他猜對了。

“如何呢?”我問他。

他擡起臉,對我說:“将眼睛閉上。”

鬼使神差,我也就将眼睑阖上。

輕風濯濯,一肩露白,涼意入衾。

面前暖熱噴湧,我似是預料到即将要發生什麽,卻是抵不過他早早貼上來的雙唇的溫度。伸了雙手欲将之推開,卻是無法動撣。

緊皺了眉,遽然睜開了眼,微光落在他英挺的鼻梁,他眼底深黑重重,黯然似醉,可我內心如血湧。

狠狠地推了他兩下,險些擠出淚來,于是他望着我泛紅的雙眼,就此作罷。

秀潔的眉目如輕霜氤氲融化,微微搖曳。

低着頭不去看他的臉,峭寒的夜裏,缭繞着溫熱的難堪。

不聞不顧,我立馬就走。

他茕茕獨立,有種寂寂的蕭索。

翌日。

來往之人總歸以驚異的面色看着我,起初我還不曾發覺,而當晏紫遞了一面鏡子給我,我才是霍然了解。

上唇紅腫,眼底青黑,怎麽看都是發生了什麽,掩蓋不過去了。

而樓奕卻是突然地出現了在我的身後,瞅見了鏡子裏的我。

見到他的眼光,我忽的渾身不自在。

晏紫的眼裏起初是驚訝,後是揶揄,最終豁然明朗,笑得別有深意。

樓奕倏忽攬住了我的肩膀,我頓時一愣。

晏紫卻是笑得更歡了,反倒讓我有幾分羞赧。她笑着開口對樓奕說:“鄄都是不是比湶州那兒風水好?”

風水促桃花。

樓奕聞言一怔,繼而臉紅地挪開了搭在我肩上的手。

我卻是心有尴尬,攪亂了這場對白。

“怎麽不見阿布拉?”

樓奕稍許一滞,面上紅色褪去,對我道:“她大概出了府,捯饬藥材去了。”

晏紫秀眉微微一皺,看着我,眼底盡是渾濁,看不通透。

随後晏府上下皆是有所耳聞,阿布拉回來之後面色亦是難堪。晏老爺索性就當了大家夥的面,說着說着就開始想着操辦起我與樓奕的婚事了。

晏紫也在那兒插嘴,說是我寄回的書信裏頭總歸少不了提到樓奕的。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全都倒了出來,弄得樓奕臉燙得也有了幾分不自在。說是這不我回了鄄都,他也眼巴巴地跟了過來,好似我倆真的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一般。

可昨夜個晏紫還在同我講着讓我是不是該對小山好一些,怎麽今日就全變了卦呢?

我嘴上沒說,心裏也是吃不出滋味來,覺得同樓奕成親什麽的也挺好,阿布拉本就與我無關,我何須太将她放在心上,況且歡喜樓奕的又不止這麽一個姑娘,說到底這婚事也是晏家所提的,橫豎我也少受了些責怪。況且樓奕娘親亦是早早地同我說起過這碼子事兒了。

本就這麽糊裏糊塗地混了過去,一飯畢,晏夫人便是拉着我的手回了屋子,說是要與我好好商量一番這事兒。我也就點着頭應着,沒料到晏老爺也一同回了屋,晏夫人面色卻是有些不佳。

她坐了下來,牽着我的手,而晏老爺在一旁說:“阿禾這五年可是辛苦?”

我搖搖頭:“不辛苦。”

晏老爺輕輕嘆了一口氣:“阿禾自小就乖,做事得體有度,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你若是嫁給了樓奕啊,我們也有些舍不得呢。不過樓奕這後生進退有禮,待你又好,怎麽瞧可都比小山那個糊塗子好多了。”

我寬慰他們,亦是顯得客套生分:“小山如今也非小時那般令人操心了,老爺夫人也莫要憂心,他總歸方過二十,還是個孩子。在軍中立功,也實為不易。”

“我倆對他也不苛求,小山是有幾分長進,我也委實開心。”晏夫人還是疼愛晏千山。

晏老爺與晏夫人翻起了黃歷,挑了幾個日子便開始問我,覺得如何,我點了點頭說:“但憑二位做主。”

晏夫人卻是掩着嘴,笑出聲來,“這婚事終究還是你們的,阿禾你也莫要害羞,事兒都是這麽過來的,既然樓奕的母親也極為認可這場姻親,不如擇日讓我們大家彼此見一個面,好好商讨一番?”

我抿着嘴說好。

但怎麽都覺得她的臉色頹唐之意濃重,不知是否身體不适。

還未将話說完,無奈天不遂人願。房門被忽的打開,此事的始作俑者晏千山終究還是闖了進來,一臉不愉恣意。

晏老爺霎時板下了臉色,對着晏千山道:“你又怎麽了?”

晏千山捉了我的手腕,将我一把拉起,我踉跄幾步,卻是聽聞他對老爺夫人說:

“謝禾昨晚始終同我在一塊兒,哪有什麽樓奕。”

晏夫人煞白了臉色,而晏老爺一個愣怔,氣得桄榔一下,一掌将小茶幾上的壺杯掃下,睖睜着晏千山,指着他,怒斥:“孽障。”

而晏夫人卻是跌坐到了椅子上,扯着晏老爺的袖子,叫他莫要多說多怪。

晏千山将房門關上,對晏夫人說:“娘,我将門關了,你也莫怕被人知道,我親了謝禾,還被爹責罵。”

晏老爺氣得站立不穩,眼一暈,險些摔倒,一把撐在茶幾上。晏夫人嘴巴哆嗦,眼中蓄了淚,掏了帕子又往臉上抹。

我見此掙了晏千山的手,抓着他的後領将他往門外拉,他險些被門檻絆了一跤,有了幾分狼狽。

我對屋內的晏老爺與晏夫人講:“讓我同小山說個清楚,也莫将事情鬧大。”

到了他屋裏頭,晏千山側目睊睊,看他這模樣,還以為是我的不是了。

我仰了頭,對着他說:“何必這樣?”

晏千山卻是怛笑,“總歸是我的錯。”眼中如月色荒涼,唇線生白,似是反語相譏。

而我故作未聽懂他的意思,淺言一句:

“你明白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媽呀我突然發現我十七章放上了十八章的內容quq

如今改過來了QUQ我哭……

第二卷結束

後天放上第三卷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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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

第 22 章

不到片刻,那船來得近了,林飄遙定睛看去,見得船頭立着兩人。一個年紀老邁,卻精神抖擻,手中捏着兩只枚鐵蛋,顯然不是江上水夫。他身邊俏生生的站着一女子,長得漂漂亮亮的,一身紅衫,竟似乎是做的男兒家打扮。

那老者抱拳道:“老朽在江上飄了一日,本是消遣消遣來,剛剛聞得公子歌聲,心情豁然開朗,現在一睹尊面,果然是儀表堂堂,非為凡俗之輩。”

林飄遙一喜,心想:那還用說?老子的長相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你這老頭兒話沒對頭,剛才唱歌的人可不是老子。他正要學着那老人抱拳還禮,再自勉幾句,哪知揚行文搶先一步笑道:“老丈過譽了,小生怎當得起儀表堂堂四字?”他說話間,禁不住眉飛色舞,顯然還是十分高興的。林飄遙大怒,狠狠的盯着他,他恍若未見。

老者朝船上看看,笑道:“原來公子正在飲酒,可否請我這老家夥也喝上一杯?我酒量可大,只怕會一不小心把公子那份也給喝了。”

林飄遙剛剛吃了個憋,心頭正不爽,怎還肯答應。誰知揚行文又搶先道:“老丈說笑了,只要老丈願意,便把這整船的酒喝幹,那也無防。”這家夥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朝紅衣女看去,卻也不顯得專注,倒不算唐突。

林飄遙目瞪口呆,心想:這船是老子包的還是你包的?我操,哪裏有你說了算的道理?!他一個不願意,馬上便要發做。揚行文緊貼在他耳邊飛快道:“林小哥兒,你快看老丈旁邊站着那少女,可是覺得便像天仙一樣?”林飄遙不由朝那少女看去,只見她年紀似與林飄遙相若,身材甚高,一身的男裝打扮掩不去窈窕苗條的身段。她的臉蛋白裏透紅,宛如春放的桃花,閉合的兩片嘴唇紅嘟嘟的就像熟透了的櫻桃果子。兩道柳葉般的眉毛之下,一對星眸中閃爍的是尋常女兒家少有的英豪之氣,卻似乎又不減分毫女人的嬌媚之色。他不禁一怔,心頭撲咚亂跳,暗暗稱贊:“啧啧!這丫頭當真是好看得很,我……我會損好幾十年壽。她怎麽這樣俏法?”那少女見他呆望,面色一冷,別過頭去。讨了個沒趣,林飄遙微感失望,但你要他拒絕這美人兒上船,他又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揚行文趁他發楞那時,說道:“老丈且寬待,我叫船家拿汕板去。”

老者大笑道:“不用。”說着輕輕一縱身,便跳到了貨船上,那少女跟着也跳了上來。林飄遙眼睛始終想去看那少女,胡亂想到:原來這兩個都是會武功的!見那少女又瞪了自己一眼,他心頭不爽,暗道:別以為自己多漂亮,我家小倩可也不比你差,老子又不是沒見過!剛剛、剛剛不過是看你跳上來的身法而已。

揚行文楞道:“原來老丈是位武林人士。”

老者道:“不提也罷,今日只管來與公子談詩飲酒作樂。”揚行文點頭稱是。那少女道:“爺爺,你又要喝酒?可只需一杯,若是多了,我便告訴爹爹去。”

老者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老朽與這位公子一見投緣,豈可一杯了事?”

揚行文趕緊道:“若是老人家身體不好,那這酒是定要少喝一些的。”老者眼睛對那少女一瞪:“公子不用理這丫頭,老朽身子骨好着呢,怎麽不能喝?”

那少女道:“你老人家就愛到處騙酒喝。”老者臉色通紅,大聲道:“老朽确是聽公子唱得好才生了結交之心的,如何說到個‘騙’字?你、你這丫頭老是污蔑我!”衆人面面相竣,揚行文倒不怎麽在意,呵呵一笑,說道:“小生也覺得老丈好是親切。”

那少女笑道:“不過你倒是真唱得好聽,也不算假了。”揚行文自從看見她以後,這般表現了半天,自然是想引起她注意,此時聽她如此說了,心頭大喜,連忙請兩人坐下來。

老者迫不及待就去找酒壺,見得林飄遙手中抱着一只,對揚行文說道:“這位是公子的随從吧?長得倒也靈氣。”

林飄遙大怒,心想:老子就這麽像個下人麽?靈氣靈氣,你就不能說英氣麽!只聽揚行文說:“倒不是,這位是林小哥兒,這船就是他包的。”

老者‘哦’了一聲,仔細打量了林飄遙一番,說:“也是一位不凡少年了。”林飄遙知他是敷衍的話,想起那句‘随從’,氣鼓鼓的抱着酒壺坐到一邊,也不理他們。

揚行文自叫船老大提來一壇酒,說道:“這酒錢算我身上罷。”林飄遙心想着在那少女面前被人說成是随從丢了面子,氣憤不過,別過頭來,惡狠狠的道:“反正都是老子買的酒,要算錢便把錢給我!”

那老者眉頭一揚,正要說話,卻見揚行文呵呵一笑,從懷裏掏了塊碎銀遞給他。紅衣少女也見不得林飄遙那雙賊眼,故意說道:“公子雖不是武林中人,倒也豪爽得緊,我爺爺最是喜歡豪爽的人了。”那老者含笑點了點頭。

揚行文大樂,對紅衣少女道:“幾兩碎銀罷了,怎說得上豪爽?妹子太擡舉小生了。”他不動聲色間就稱呼起妹子來,那老者和紅衣少女都沒覺得有何不妥,原來這揚行文竟還是泡妞一道中的深藏不露之高手!

林飄遙嘴都氣歪了,看着揚行文遞過來的銀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你他媽媽的大頭瓜!老子悔死不改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搭老子的便船喲!他賭氣道:“我這酒可有點名堂,你這幾錢銀子買一滴還差不多!”

揚行文一楞,把那酒對近鼻子聞了聞,說:“這不過是尋常高梁,又有什麽名堂了?”

林飄遙說道:“所以說你這光知道讀書的人能有什麽本事?我這個高梁酒可不一般,那都是藏了三十幾年的好東西,怎麽能讓你幾錢銀子就買去了?”他本來是認不出什麽酒的,不過是在盤龍鎮時船家介紹他買的而已,說是到了三峽,有點好酒下菜看風景,那是一樁美事。他反正錢多,也就依了船老大。當然,這什麽三十年陳釀雲雲,自然是船老大告訴他的。

揚行文眉頭一皺,貼過鼻子再嗅了嗅,确實是比一般高梁要香醇許多。那老者迫不及待的道:“這話倒是沒錯,我老早就聞出來了!不過三十幾年未必有,二十八、九年卻是跑不掉的。”

揚行文笑道:“老丈果然是此道高手,比小子我強多了。我就只知道喝,對酒的了解,卻是遠遠不及老丈的。”那老者哈哈大笑,揚行文想了想,問道:“那要多少錢,林小哥兒開個口罷。”

林飄遙見他說得好似多麽豪爽一般,不禁心頭來氣。原先這書生待在船上時,那是一毛不拔的,就連吃喝,也是蹭着我的下口。現在倒好,有了個老子都覺得不錯的妹妹在場,你倒裝起闊氣來了!你裝闊氣倒也沒什麽,但他媽的怎麽老把我往死裏貶低?他把頭一偏,惱道:“少了五十兩銀子不賣!”

揚行文一聽便跳了起來:“五十兩?你當這是百年陳藏的女兒紅啊?!這最多值個五兩,已經是頂天了!訛咳、咳”他望了望旁邊,幹咳了幾聲,又道:“有沒有商量?”

林飄遙存心給他好看,翻了翻眼道:“你有錢就喝,沒錢就別沖大爺,五十兩我還不一定想賣呢。”想着自己剛剛還請他喝酒,林飄遙就氣不打一處來:靠,你說這人他怎麽就這麽沒良心呢?老子這才是招狼入那個什麽什麽的了。其實還有點心思是他自己都不肯承認的,那就是嫉妒。

那老者看出不對勁,瞪眼道:“小朋友,可是見我老頭子在這裏你不爽?剛剛白送都肯給人喝,現在卻要五十兩,你這不是逼他麽?”

林飄遙和他對瞪眼,道:“爽什麽爽?老子就是混身都不爽得很!這挂攤賣貨,童叟無欺,我就這個價,要買就買,不買拉倒!”

紅衣少女臉色一變,怒道:“你算什麽東西?怎麽敢在我爺爺面前自稱是老子?”

林飄遙知道他兩人都會武功,若是真惹惱了,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見她發火,頓時知道說錯了話,急中生智道:“我的名字就叫做林孬子,怎麽就不能自稱是‘老子’了?”

紅衣少女怒道:“哪有人的名字叫做老子的?”

林飄遙一瞪眼,說:“古時候不是有一個人坐什麽驢子飛天的麽?那個也叫老子!我怎麽就叫不得?”他說的是道家李耳紫氣東來的典故,以前聽教書的先生提起過,當時聽名字覺得好玩,便用心記下了,沒想到此刻卻解了圍。

紅衣少女說他不過,狠狠的盯着他。林飄遙心想:你看什麽?你老公好漂亮麽?他恨那女子不與他好臉色,忍不住便在心頭暗暗占了她回便宜。

那老者哈哈大笑,搖頭晃腦的道:“林孬子林孬子,果然是個好孬子。”

林飄遙咳嗽幾聲,說道:“怎麽樣,你買不買?”

揚行文捏着錢袋,似乎實在下不了那個決心。他連朝紅衣少女看了好幾眼,終于是使勁一咬牙,把錢袋直接遞給林飄遙,說道:“你眼力倒好,剛看到我錢袋裏有五十兩。”

林飄遙接過錢袋,也不去數,吐了口唾沫,提着自己那酒壺便回船艙裏去。

坐在船艙裏,沿岸美景那是怎麽也瞧不清楚的了。林飄遙越想越氣,越想越想不通:這是老子包的船,怎麽倒被人趕進趕出的?

坐了一會,船老大從另一頭鑽了進來,見到他,說道:“林老板不看景色了麽?”

林飄遙氣鼓鼓的說:“看景色?臉色都看飽了!”

船老大笑道:“林老板可是看上那小妮子了?”

林飄遙瞪他一眼道:“關你屁事!”

船老大好整以暇的道:“如果林老板肯出錢,我倒是有辦法把那小妮子給你弄上手。”

林飄遙楞道:“什麽?”

船老大壓低聲音道:“不瞞林老板說,我這船除了做水上生意,也經營了些藥粉,若是林老板有意思,待會我拿包超級無敵大象倒的蒙汗藥放他們酒裏,保證不出一柱香時間,他們便全都人事不醒任你擺弄!”說到這裏,船老大嘆了口氣道:“唉,本來我是不賣生客的,但是剛剛那幾人對林老板也太過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只要是個男人的,那都會想幫林老板出了這口氣!”言下之意自然是:如果你林老板自認不是男人,那倒可以不抱這一箭之仇。

林飄遙皺眉道:“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老子還賺了他五十兩,這般弄去,恐怕不合适吧?”

船老大擰着眉頭道:“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看林老板也是個做大事的人,怎麽這般優柔寡斷?”

林飄遙心想:老子是做大事的人?看來這船老大不簡單,竟把我這趟救天下的大任務給瞧了出來。他微感受用,便不好意思直接反對,說道:“我倒不是想怎麽樣,只消出口氣便爽了,有其他出氣的辦法麽?”

船老大道:“哎呀!哪裏有比把那女人上了更出氣的辦法?林老板就不要再考慮了!”

林飄遙一楞:“上了?”

船老大道:“就是和她辦那事啊!林老板走南闖北的見得多了,不會還是個童子雞吧?”

林飄遙只覺自尊心大受侮辱,趕緊辯解道:“老子上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還多!老子只是覺得這有點太狠了。”

船老大急道:“能有他們狠?你看他們在外面笑得多歡?本來就是林老板您包的船,結果還讓他們在上面逍遙,你說!這多冤那?那個揚書生又憑什麽裝小白臉?你快看他!哎喲喲,那張嘴巴喲,哎喲!”船老大裝模做樣的低聲亂叫。

林飄遙伸頭朝外面看了看,只見三人坐在船頭桌上談笑風生,那紅衣少女被揚行文逗笑得纖腰亂顫。林飄遙頓時受不了這刺激,只覺是怒從膽邊生,毛往兩旁立,把牙一咬,狠狠道:“多少錢?!”

“這個數。”船老大臉色一正,伸出了一個巴掌

“哎,那兩個可都是會武功的,你這藥管不管用啊?”末了,林飄遙始終不放心,又問道。

船老大拍着胸口說:“這不是我吹,我下的藥,就是神仙也逃不掉!只要他們吃了,肯定馬上就倒。”

林飄遙想起戲裏的場景,不安道:“萬一被他們識破了,不但不吃,反而還來找我們的麻煩,這可怎麽辦?”

船老大指着外面道:“你看。那個老頭兒看到酒就什麽都忘記了,哪裏能識得出我的酒菜問題來?那個小妮子三兩下就被揚書生哄得眉開眼笑,顯然也是個嫩角沒有經驗的。何況我這也不是一般的蒙汗藥,這還有個俗稱,喚做千日倒的。那是從千萬斤好酒裏面提煉出來的精品,對付那個老酒鬼正好,他定然不會防備,訛,不過就是價錢比一般蒙汗藥貴了點”船老大一拍胸口:“不過貨真價實!否則也不敢要這麽高個價啊。恩,林老板只管放心,在這行裏,我張三也算是老前輩了,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林飄遙滿意的點了點頭,躍躍欲試,突又想起一道,心下暗怕,說道:“你不會在我飯菜裏也下藥吧?”

船老大笑道:“這行有行規,林老板包了我的船,那便是客人,我是絕計不會加害的,我也不過是賣藥而已,黑船倒還稱不上。”

林飄遙縮在船艙邊偷眼往外望去,不一會,船老大便端着個大盤子給三人送菜送酒,林飄遙只覺心髒都快跳了出來。

只聽那老者眼巴巴的看着船老大送來的酒,急促道:“這是什麽酒?怎的如此香醇?揚公子,可是你的真藏?哈哈,老朽可要不客氣了。”他一邊大呼小叫,一邊猛的抓起酒壺。正要一口灌下,突想起一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幹咳道:“你看我這老糊塗了。”趕緊給揚行文和紅衣少女各倒了一杯。

揚行文笑道:“老丈天真淳樸,比那些故意做作之輩可是要好許多了。”林飄遙聽到這裏,不免心頭暗罵道:你他媽不就是個故意做作的麽?

紅衣少女笑道:“我爺爺就是愛喝酒,哪裏是什麽淳樸了?他呀,只要有酒,那可是什麽也可以不顧的。”

老者哈哈大笑,來不及多說,急沖沖的和兩人碰了碰杯,便擡起那壺酒一口灌下

紅衣少女被船老大擡進了他屋子,放到床上,林飄遙見她的外套已經被剝下,貼身穿著一件短袖絲衣,露出嫩藕也似的雙臂,赤著一對雪白的纖足,透過薄衫,隐約可見她嬌嫩的身子玲珑浮突,雙腿修長秀挺,體态誘人之極,他不由得心跳驟快,盯著她柔美的腰肢,頓感面紅耳熱。

船老大見他瞪著少女的眼光變得熾熱,呼吸粗促,神情古怪,暗暗偷笑,說道:“林老板慢慢享受,那兩人被我用粗繩捆了安置在貨艙裏,只消一會到了重慶碼頭,悄悄找個沒人的地方靠岸再扔下去就行了。”

林飄遙縱是和小倩朝夕相處了半年,又怎見過這等光景?忘了去聽船老大說些什麽,眼中只有她嬌美的玉靥,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我我現在現在該幹什麽?”

船老大一楞,笑道:“林老板該不會是個雛吧?”

聽到這個雛字,林飄遙頓時清醒了一點,不服氣道:“老子上過的女人都比你”話沒說完,船老大打斷道:“比我見過的多。那林老板慢慢享受,我便先出去了,可別忘了一會給捆綁那兩人的兄弟們發點賞錢。”林飄遙趕緊點頭。

船老大出去的時候,細心的帶上了房門。忽然間船身一颠,傾向床邊所立的那一方。林飄遙沒有留神,不免跌在床上,他身體前俯,一嘴磕到那紅衣少女的臉上。紅衣少女微微呻吟了一聲,林飄遙吓了一大跳,壓在她胸前,只覺心跳又開始加速,連大氣也不敢多出一口。

虛驚一場,林飄遙鑷手鑷腳的從她身上爬起來,心驚膽顫的去看她身子,只覺和那日在妓院裏看到的,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誘惑。如果說那天在妓院裏,林飄遙對那些裸體妓女們很是感興趣;那麽現在的他,對這個紅衣少女就只能說是絕對的熱血沸騰了。

他剛剛本是想問船老大接下來該怎麽辦,但面子思想讓他丢失了這麽一個寶貴的機會。他暗道:這個張三說要我把她上了,上了是什麽意思?他想起以前看到過水生叔和大嬸做的那種運動,聯想道:當時水生叔是趴在大嬸身上的,難道這個就是上了的意思?當時水生叔似乎沒穿衣服,還有上次在妓院裏趕老子走那對狗男女也沒穿衣服,看來要上她,必須得學着別人那樣先脫掉衣服才成。

這時正當中午,江面上無遮無掩的太陽光直射下來,很是讓人感覺悶熱。林飄遙原本就光着上身,只穿了條短褲,要說到再脫衣服,已經是脫無可脫了。你要他現在把唯一的短褲頭扒下來,雖說床上的美人兒看不到,但他卻是說什麽也不好意思的。撓頭撓腦的在那裏左右不安:如果是小倩知道老子上了這女人,那多半不肯理老子了。要是老娘也知道了的話,那指不準真會打斷老子的腿。就算是翠蘭、訛,就算是翠蘭知道了,那至少也是兩大耳括子。

他此時思想極為混亂,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心裏東想西想。但終歸是年青人,又是個血氣方剛、正正常常的小夥子,怎能受得住這個誘惑?暗道:翠蘭的胸口老子是摸過了,小倩的雖然沒直接摸過,但是也碰得不少,倒不知道這個兇老婆的那裏是不是也和她們一樣?老子就折中一下,不、不上她了,就摸一把這樣老娘和小倩都沒話說!

他自覺這個辦法很好,但真要摸上去,卻又是有些兒膽怯,顫着手、猶猶豫豫的想朝紅衣少女胸口摸一把,哪知紅衣少女竟在這時迷迷糊糊的道:“水、水我要水。”

林飄遙本就已經是驚弓之鳥,哪裏還經得住吓?慌忙跳到一邊,凝神朝她看去。只見紅衣少女微微有點意識,雙手無力的在空中抓了兩把,直喊要水喝。

林飄遙以為她已經醒了過來,想起原先少女一跳便上船的功夫,暗暗害怕,站得遠遠的,急忙道:“可不是老子給你脫的衣服,下藥的也不是老子,你可不準找老子算帳!”

說完這句,林飄遙緊張的拉着房門,準備一個不對勁便要先逃出去。但仔細觀察觀察,卻發現那妞兒喊了幾聲後,便沒了動靜。

林飄遙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心想:他媽媽的冤大頭,這簡直不是人受的罪!

這才發覺混身早已被汗水濕透了。他害怕再待在屋子裏,趕緊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第 15 章 章

第十五 章

人生可能會遭遇許許多多一些困難的事兒,但是只要你跨過去,一切都是好的!

季羨魚又回想起了高中那一段時光,他還記得他們那一次的聯歡晚會!當時真的是節目非常的緊張,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節目,而他們班安排了四個,全是由他們的班長跟副班長安排的!

小季當時作為舞蹈生,也作為藝術生,肯定要為班上做點貢獻啊!所以說他自己根據自己自身選擇了一首歌travel maker,這首歌是一首韓文歌,但是他整體的那個音樂都是對我來說比較歡快,比較舒暢的一首!

當時的trouble maker真的是衆人的稱贊,說季羨魚很适合做天生的舞蹈家!為什麽這麽說呢?可能是因為她當時是長得連女生都會喜歡的程度吧!

就是像漫畫中的女主角,胸大腰細,有一刻我似乎感覺漫畫走進了現實當中,好不真實!似乎又帶着一種竊喜,感覺漫畫人物走向了現實,也要面臨現實的殘酷,但是我不會相信漫畫走進現實,因為漫畫就是漫畫,現實終究只是現實,所謂的漫畫,也就是對我們情感的一種寄托,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為熱愛而買單!

我們或許喜歡漫畫,喜歡小說,也就是因為它是我們所熱愛的東西而去,所想着去擁有它!而不是我們一定要看了買了來收藏它,而是你買了你要看看了,你要懂得裏面講的有什麽故事,裏面有什麽含義!聽音樂亦是如此,聽音樂你會有時候感覺這種歌曲比較歡快,比較抒情,你也有時候會感覺這種比較偏搖滾。

所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喜歡,和所心愛的東西在裏面!

“我還記得高考那一年給同學們寫寄語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句話,但是又似乎想不起來是哪一句,于是我便寫下了祝他們前程似錦,望歸來仍是當初的少年,沒有一絲變化,還有一絲少年氣息在”後來這句話也真實的被我們所做到所真實,高中的那段時光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也是最沒有痛苦的一段,時光有許多歡快的同學會天天逗我們開心,會逗我們笑。

我或許認為高中是我所最喜歡的一段時光吧,有我最心愛的人,有我最心愛的閨蜜,也有我最心愛的朋友,有知心的夥伴,真心的老師,有什麽不會的,“她會認真的對待我們,對于我們講清楚每一道題,每一道題,後面他還會問你懂了嗎?沒懂老師再給你講”

老師是一項神聖的職業,也是一場非常辛苦的職業。老師,這一項職責就說明了他生而為人本就不平凡,老師教書育人,從古至今都有。

我們喜歡所稱老師為先生,高考前夕,我們舉行了一次班上的大班會,正式與老師作出告別。那次下課,班長和副班長要求全班起立:“感謝先生這三年的教導,感謝先生,辛苦教育我們讀書!先生辛苦了!我們有緣再見,未來說不定我們會回來繼續看你,謝謝先生先生,這三年辛苦了,望先生珍重。我們下輩子再續前緣”

“拜見先生,謝謝先生”

“謝謝先生三年教導,弟子感激不盡,還望先生以後各自安好!我們未來可期,還望先生教出更好的學生”

“感謝先生”

“先生,我舍不得你先生,感謝先生”

“感謝先生”

高考,我們考的都很好,永遠會相信之前我在上面所寫的一句話!

“高考是一場戰場,每個人都要拼個你死我活,所以說我希望各位帶着榮譽而歸,也希望各位前程似錦。不負這大好的青春年華。”

先生跟我們說:“以後的路還要靠各位自己走,先生不能陪大家一生,還望學子們把學海當做題海,認真學習,為祖國做貢獻為社會做貢獻。學子們,保重,先生願各位帶着滿載而歸,回來看先生。”

“同學們,再見”

“感謝先生三年教誨弟子走了”

第 19 章 ☆、祈望

我這輩子最恨的兩樣東西,其一是章合,其二就是我這太過頑強的生命力。

我祈求着死亡,但事實上我連暈過去的福氣都沒有。

章合下來把我摟在他的懷裏,我連去厭惡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章合撫着我的背問疼不疼,我連頭都不想搖。他反應過來我已經失去所有痛覺,将我橫抱起來送回戰場後方的村長家。他一定是将這場戰争的所有細枝末節都考慮完全吩咐下去了,不然主将就這樣離開前線不可能沒有人來幹擾阻攔。

醫官早已待命一旁,章合一将我放下,他便開始為我搭脈。

醫官問了我一些問題,我沒有聽,或者說我聽了,但不想做任何反應。

我閉上眼睛,不聽,不看,不想。

過了一會兒,醫官的聲音消失了,章合的氣息卻近了。他抓着我的手捏在他手心裏,也不說話。

過了很久,章合說,這樣挺好,你乖乖的,不吵也不鬧。

我閉着眼睛,連呼吸都沒有波動。

一陣響動,章合躺上了床,他将死人一樣的我摟在懷裏,輕輕地拍打着我的背,哄我睡覺。

——他摟着我的軀殼,哄它睡覺。

這是一場安靜的戰争。交戰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竭。他們橫屍在我靈魂深處,問,我到底為了什麽還在茍延殘喘。

我的靈魂站在離我很遠的地方,她還是七八歲的模樣,是我剛剛遇見章合的年紀。她跑過來,把腦袋貼在章合的肩膀上,很依戀的模樣。

我聽見她在問,

章合,章合。你想要得到什麽。

章合,章合。你想要得到什麽。

章合聽不見。他摟着我的軀殼,聽不見她的聲音。

她锲而不舍地問,章合,你想要得到什麽。

她的聲音空空蕩蕩地響在那裏,沒人回應。

“你在憐憫我嗎?”我聽見她說。她在對我說。

“你呢,未九,你想要得到什麽。”她說。

“許長生,你想要得到什麽。”她說。

許長生,你想要得到什麽。

我驀然睜開眼睛,推開章合,跑下床。腿腳很麻木,我剛邁了一步就摔在地上,章合撈住我,我掙開他,往屋外跑。章合攔在我面前,喝道:“未九!你幹什麽!”

我用力推開他的手,跑出門,遠處戰火紛飛,厮殺震天。妫止的軍隊已經被章合的兵打得不成陣型,零散在四處。我朝着村後宦虞家跑去,章合沉默地跟在我後面。

村後不是主戰場,但越往前跑血腥味越重,夜風将那新鮮而濃重的血腥味送進我麻木的鼻端,我心裏死水一樣不起波瀾。

後面遠遠地趕來一隊兵馬,向章合報告,我隐約只聽見“前方”、“未知敵人”、“不分敵我”、“誰擋殺誰”……我加快了腳步,章合在我背後喊着些什麽話,但我聽不進去,現如今我耳朵什麽聽不見,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覺得遠在天邊。

我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了,它累得無法轉動。

它只是單純地給我的雙腿下達命令,勒令它不許停下來,勒令它去尋找。

我在尋找什麽呢?在前方,在那群厮殺的人群中,有什麽值得我去尋找的呢?

——

許長生,你想要得到什麽。

——

我沖進人群,一路披荊斬棘。血濺在我頭臉上,我麻木地想——還贖什麽罪呢,我還活着,這就是罪孽。

這一片黑暗,濃稠得像是鮮血。然而就在那潮水一樣的黑暗中,我看見了那雙藏在漆黑夜風裏的剔透眼眸。

他站在離我十丈遠的前方,血染長袍,長劍劃地,黑海一樣的眼睛隔着重重兵馬篤定地望着我。

他的身後,是一條鋪滿屍體的血路。

他踏着一路屍體,直直地向我走來。

絕處逢生。

明明他手上沾了那麽多條人命,明明他也許剛剛還在屠殺,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那種掉落懸崖卻最終抓住一條鐵索的感覺,讓我瞬間跪倒在地。

他走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看着我,我跪在地上,仰望着他。

他俯視着我說,許長生。天黑了,我要睡覺。

他漆黑剔透的目光落進我枯井一般的心髒裏,擲地有聲。

我的聲音幾番漲落,終于沖出喉嚨,已是破碎不堪——

“……诶……”

我終于哭了出來,像是要将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傷全都發洩出來。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自己和自己鬥争,自己與自己為敵,太痛苦了。我鬥不過,我一直就不是多麽堅強的人。我輸了,輸得一無所有,輸得一敗塗地,輸得連退路都沒有了。

這是我這輩子哭得最放肆的一次,把趕來的章合驚在原地,容六從一旁人群裏鑽出來,抱住我,她不知道我為什麽哭得這樣厲害,她也跟我一起哭。

而妫冴,他就那樣坦然地看着我哭,眼神平靜,像是大海一樣,溫和地包容着我。他什麽都不知道,卻又像什麽都知道。

他那幹淨包容的眼神,成了我生命最後一根稻草,我抓着他,将我那個沉在枯井畫地為牢的靈魂重新拉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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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妫冴被容六迷暈,容六和被她事前說服的宦虞将妫冴帶去後山,但被埋伏在山谷外的妫止軍隊抓住了,幸好帶隊的小将領不認得妫冴和容六,不然他們早就被就地滅口了。小将領打算從他們口裏逼問出村內兵馬的情況,容六撒謊說村裏沒多少兵力,不然他們怎麽輕易就逃出來了,将領聽信了,将消息傳給上頭,這或許是妫止軍隊按捺不住出兵的原因。後來小将領對容六和宦虞動歪腦筋(我聽見這事臉都扭曲了:容六還不到十二歲哪!),好在妫冴醒了,他擡眼看見這麽多陌生人圍着他(其實是他身後的兩個姑娘)轉,臉當即黑了,再一擡頭見天黑了,起身就說:“天黑了,我要睡覺。”将領見他身上的繩索竟然斷了(容六幹的),臉色大變,提起劍就砍,妫冴躲開,不知道用什麽法子把劍給奪過來,眼都沒眨就把将領給刺死了。其他人過來圍他,他就一路砍一路殺,生生殺回了村子裏。

最後容六總結了一句:“主子真的不鳴則已,一鳴驚天地泣鬼神!從前一直是我們保護他,卻不知道他竟然這麽厲害!這要我們有什麽用?”

我看一眼窩在床沿睡得安穩的妫冴,心情複雜。

容六走後,我慢慢地挪步到妫冴身邊,蹲在他旁邊。我說不準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今天發生太多事,在我心裏亂成麻團。

他回來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算是白費了,一切又回到了章合的計劃軌道裏,他成了章合手裏最重要的棋子。

我轉過頭去,看他平靜的睡臉,我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踏踏實實地在跳動。我聽見自己心裏說:就是這個。你想要的,就是這個。

就當我糊塗一次吧。就當我自私一次吧。讓我再擁有一會兒,讓我再感受一會兒。這種過分奢侈的安穩和溫柔。

我像他一樣,趴睡在床沿上。

他就在我身邊,一睜眼就看得見。

感謝蒼天。

而那時候,我不知道的是,章合站在那扇門外,站了一宿。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月娘

月娘怔怔地看着打了好幾個補丁的被子,當時為了不嫁給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做續弦,她就這麽義無反顧的逃了出來,即使逃出來了又能怎樣,她一個弱女子,無論在哪,還不是任人拿捏。

母親過世得早,她的印象裏已經沒有了母親的相貌,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絲毫不能帶給她一絲溫暖。

她攏了攏身上的被子,雖然還是很難聞,卻還是能稍微抵禦一點寒氣的,她覺得身子有些發冷,便躺下往裏縮了縮,朦胧間又覺得渾身滾燙,她不耐的翻着身子,頭暈沉沉的,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林大磊燒完熱水之後,在門外站了許久才慢慢走進去,那個小姑娘怕他怕得要命,大約是拿他當了歹人。他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道疤痕跟着自己已有十幾年了,不要說她,自己當初也被吓了一跳,後來才慢慢适應。

走進屋就看見月娘縮在床的角落裏,無力的扭來扭去,口中呻|吟呢喃着什麽。林大磊見她臉色泛着奇異的紅暈,上前把手放在她的額頭,這才确認她确實發燒了。

她一個小姑娘家,定是受了什麽委屈落到現在這樣下場,不僅受驚一場,還差點失了性命,故而現在發起燒來。

林大磊準備起身去拿李朗中先前給好的藥,又聽她小嘴微張,嗓子因為發熱而變得有些嘶啞,不知在說些什麽。林大磊低頭離近了去聽,只聽得模模糊糊的什麽“小生”,什麽“不要嫁人的”。想着是在家裏受了什麽委屈罷,而她口中的什麽“小生”,聽着便是個男人的名字,大抵是她心上人,亦或是未婚夫婿的名字。

林大磊不願再多聽,想了想還是請郎中來看一下比較好,當下便趕緊跑出門去找李朗中去了。

周圍嘈雜不已,月娘皺了皺眉頭,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先是感受到自己的手腕搭在外面,她扭頭看去,一個面目看起來極其和善的中年人正在給自己把脈。她想把手抽回去,無奈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這時一個面容親切的婦人探過頭來,對旁邊的人說:“哎,你們看,她好像醒了。”

月娘這時才看見站在後面的林大磊,他聽到那婦人的話并沒有說什麽,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放到了她臉上。目光相交時,他又立馬收回視線,轉頭問那位正在把脈的郎中:“怎麽樣?她可還好?”

李朗中又把了會脈,點了點頭,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前幾天在水裏受了寒氣,如今被你逼出來了,只是這姑娘身子羸弱,不能下太厲害的藥,只能慢慢靜養。”

林大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那位婦人倒是轉過頭來,溫柔得對月娘道:“姑娘,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你說出來,可別悶在心裏,沒什麽想不開的事,挺一挺就過去了。”在蔡氏的眼裏,月娘是被林大磊從河裏撈出來的,肯定是一時沒有想開投了河,她膝下有三個兒子,一個貼心的女兒都沒有,想月娘之前必是過得極好的,現如今落得如此凄慘的境況,當下便對月娘憐惜的很。

月娘在被人抛棄受人欺淩之後,遇到如此體貼自己的人,當即便有熱氣湧上眼來,這麽一來,她的腦子更加發懵了,又見蔡氏還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回答,只得扯出一個看不出來笑容的嘴角,緩緩地搖了一下頭。

蔡氏又嘆了口氣,覺得這小姑娘越發可人,便憐惜的伸手撫了撫月娘的頭發,道:“要是有什麽委屈的,不方便的,只管和嬸說,不怕的,啊。”

月娘倒真覺得有很多不方便處,第一便是她要住在一個大男人家裏,還要他伺候她吃喝拉撒的,甚至連洗澡水都包了,這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十分尴尬。再就是,這裏實在是髒亂不堪,她在家裏雖是庶出,但從未有人苛刻于她,吃的用的雖不如嫡姐的好,但相比這,簡直是雲泥之差。都說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她亦是如此,差別這麽大,她一時難以接受。

蔡氏見月娘低着眼睑不知在想什麽,又伸手摸了摸月娘從未做過活計的白嫩的小手,感嘆道:“誰家不是爹媽父母養的,受這麽大的委屈,家裏人知道了該有多難受啊。姑娘你別難受啊,有什麽需要只管找我要,找不到我,便指使大磊來找我,只要幫得上的,我絕不推脫。”

月娘見她之前那麽說,早已被她引出了淚水,劃過因生病而消瘦的臉龐,惹人心疼。後來又聽她說要自己指使大磊,大磊便是那個漢子吧?月娘睜大眼睛瞧去。

林大磊避開她的目光,那大大的眼裏盛滿了淚水,就在眼睛裏晃啊晃的,想流出來又不流下來,實在是惹人憐愛,他的心跟着顫了一顫,只巴望着這小姑娘趕緊好起來,送回家了他也好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月娘自然不敢去指使林大磊什麽,想着自己之前誤以為他是壞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還帶郎中來給自己瞧病,他自己的日子就已經有些困難了,又加了自己這一張白吃的嘴,還搭了那麽多藥錢。她從家裏跑出來的急,沒有帶什麽金銀細軟,否則,如今日子也不會難過至此。

月娘這邊傷心遺憾着,又聽到蔡氏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家裏住哪的,今年多少歲了?”

月娘被她問的一怔一怔的,不知如何回答時,那個郎中便埋怨蔡氏道:“你這個婆娘,沒得問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先前惹了人家哭,這又開始瞎問些什麽。”

蔡氏這才發覺自己是有些唐突了,又不服被李朗中念叨,便還嘴道:“我哪是問亂七八糟的問題了,這不是關心人家小姑娘麽,她總要在我們村将養些日子的,以後見了面你總不能讓我‘喂喂’的叫人家啊。”

月娘見他們雖是在吵架,倒是讓人感到很溫暖,見蔡氏一副委屈不服的樣子,便張了張嘴,嘶啞着聲音答道:“我……我叫月娘,今年剛滿十六歲。”

蔡氏見月娘嗓子不好,趕緊讓她休息,又聽她才十六,正是女兒家的好年華,如今卻是現在這個境況,心裏又對月娘增加了幾分疼惜。

李朗中見月娘臉色不好,說了聲“要多多休息”,便把依然在那喋喋不休的蔡氏拉走了。蔡氏雖然不甘心,卻也知道李朗中說的對,轉頭開始對身邊的丈夫埋怨了起來,都已經走出了林大磊的門,月娘還能聽得見蔡氏的嘟囔聲,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那倆人走了,屋裏自然只剩了林大磊和月娘二人,一時有些尴尬。月娘只把眼睑垂着,也不吭聲。林大磊看了看她,咳了一聲,道:“我去給你熬藥,你休息下吧。”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月娘望着空蕩蕩的門口,終于抵不過身體的疲憊,漸漸的睡去了。

她這一睡着,直到晚上太陽落了山才醒來,第一感覺便是嗓子要裂了,幹的非常難受。她轉頭看了看周圍,便見林大磊背對着自己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屋子裏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多了一張桌子。

天黑下來了,屋子裏也變得昏暗無比,沒有煤油燈,只是在那個黑漆漆的小盆裏燒着幹柴,這才有了一次光亮。

身上除了生病引發的病态熱,倒還是挺暖和的,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層棉被。擡頭看向那個寬厚的背影,她咬着有些幹裂的下唇猶豫了一下,努力支撐着自己疲軟的身子坐了起來。

動作很輕,但是在這格外沉默寂靜的氛圍裏,林大磊還是很敏銳的聽到了。他回頭見月娘坐起來了,站起身便往外走去。

月娘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又見他端着碗藥從外面走進來。

林大磊走到月娘床前,把頭扭向一邊,聲音平淡無波道:“把藥喝了吧,我還留了些飯在鍋裏,吃完再泡一下熱水澡,這樣你身子會好的快一些。”

月娘聽聞,便覺得臉頰有些熱,想着他一直坐在那等着自己醒來,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他是好意,自己一直在麻煩他,于是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排斥了,乖乖的把藥接過來,閉上眼屏住氣一飲而盡。

林大磊把碗接回來,去給她盛了些晚上的稀飯,還有一個有些發黃的窩窩頭,這是前幾日剩下的,他最近都沒有去打過獵,也沒有儲存糧食的習慣,想着一個人總是好對付的,哪裏想過會有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來他這寒酸的地方,于是便把這唯一的存貨給了她,他自己随便對付了一下。

第 12 章 :燕十一的秘密

燕卿心中大喜,自己苦困多日,終于可以出去了。

“你去我閉關的山洞,在蒲團下有一暗格,暗格裏放有我的儲物戒指,将你的精血滴在上面。你與我同源血脈,可以操控戒指一息時間,在這一息之內你需要拿到儲物戒指裏的一件寶器……”

空無一人的洞府內,靠近牆壁的那處縫隙裏,微微聳動。

片刻後,露出了一顆頂着土粒的毛茸茸小腦袋,燕九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小鼠眼,暗自打量着這處洞府,頭上的小耳朵機敏的豎起。

雖然這間洞府看上去不大打眼的樣子,但燕卿說過,這個洞府裏包含着許多殺人于無形的法陣,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燕九嘟囔着臉頰,念出燕卿教給她的法陣口訣。

這種可以臨時打開法陣的口訣,也就只能讓自己在裏面待上片刻,片刻後若是不能離開法陣,就會被護洞法陣給絞成肉泥,魂魄具散。

念完口訣後,燕九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燕卿那個老狐貍,誰知他會不會暗地裏保留了一些。

燕九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安撫的捋捋,最終忍痛拔下一根尾巴上的“鼠毛”,放在手心裏小心的吹去洞內。

那根鼠毛,在離自己一米多遠的地方,輕輕落下。燕九跳了過去,揀起那根鼠毛,接着向前吹去……

天漸漸的就要亮了,而燕九要在天亮前,找到燕卿的儲物戒指。

那根鼠毛最終落到了,洞府裏唯一的蒲團上。

這個蒲團看上去灰撲撲的,很是不起眼的樣子,除了上面用草編織的花紋比較精致外,再沒有其他不凡之處。

雖然在燕九眼裏,這就是一個比較好看的“工藝品”,跟廣大旅游愛好者買的當地紀念品沒什麽不一樣,可這畢竟是中洲大陸啊。

平凡無奇的花朵都可以是道蓮,更遑論其他。

不過看到鼠毛安然無恙的落下,燕九也放下了那顆一直懸着的心。

很好,鼠毛沒有沒有斷、沒有折、也沒有消失,這個蒲團也算的上暫時安全。

燕九小心的挪開蒲團,蒲團下方的确有一方小小的石板,燕九不禁摸摸下巴,若是不出意外,這下面應該就是燕卿要自己找的儲物戒指了。

燕九摸出一把短劍,毛茸茸的鼠爪抱着比自己都高的短劍,看着有幾分可笑。可燕九卻萬分小心的撬動着那塊石板。雙腿蓄勢待發,只見見況不妙,随時準備跳開。

小小的石板,被劍鋒撬開一小條縫隙,隐隐露出了一抹幽深的翠色……

燕九抱起那枚翡翠戒指,放到眼前仔細觀看,色澤濃綠通透,一看就水頭很好的樣子,這怎麽看都只是普通的翡翠戒指。

“這燕卿不會是騙我吧?”燕九狐疑的打量着戒指。

“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

随即燕九賊賊的笑起來,“燕卿啊燕卿,是你說要把你一生珍藏送給我的,你可不要後悔啊。”

燕九運轉靈力,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此精血一出,燕九的身形都有幾分搖晃。

燕九看着戒指說到,“我都如此拼命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呀。”

巍顫顫的精血滴落在翡翠戒指上,正好落在最最濃豔的中央。那枚翡翠戒指閃了幾閃,最終在上面出現了一個芝麻大小的黑點。

正是此刻!

即使是直系血脈,也只能維持一息時間。

一息有多長!不過吸氣吐氣間的那一瞬而已,而燕九卻要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在燕卿的一生珍藏中找到一件寶器,這真無異于大浪淘沙,大海撈針。

但燕九是誰啊,她可是“神獸”啊!!!

燕九湊近那枚翡翠戒指,對着黑點使勁一吸!燕卿儲物戒指裏的法寶,就被燕九搜刮個一幹二淨。

燕九将戒指随意的丢到嘴巴裏,這可是燕卿許諾給自己的,自己只是提前收取而已。

眼看法陣口訣維持的時間,已過大半,自己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燕九轉身跳下蒲團,遲疑片刻後,她又将那個工藝品蒲團,一并收到了嘴巴裏,就當做“洞府一日游”的紀念品好了。

燕九環視着空無一物的洞府,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燭臺上的蠟燭未熄,燈火通明的照映着桌上的沙漏。“葫蘆形”的半透明沙漏裏,金色的沙子徐徐的掉落。

“已經後半夜了啊,”從入定中醒來的燕十一,發出一聲謂嘆。

“不知姐姐什麽時候回來?”燕十一看着窗外喃喃,“總是天一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還不許我去找。”

燕十一環視一周自己待着的房間,青銅蓮花香爐裏燃着凝神靜氣的香片,好似随風舞動的美人燭臺上,還有蜜燭在靜靜燃燒,輕薄的澄明紗,随着夜風空靈的搖曳,更遑論自己身後的“冰箱”。

這一切的一切在自己午夜夢回時,都顯得那麽的的虛幻,總覺得自己還是生活在暗無天日,潮濕陰冷的柴房,而關于燕九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場美夢。

燕十一暗運靈氣,一把巨大的冰錐出現在自己面前,手指變換指訣,那冰錐又化為一柄寒冰長劍。

燕十一握住飾有雲紋的劍柄,一個躍步,已在一丈以外。

燕十一反手挽了一個劍花,回身躍起,熟練的劈、刺、撩、挑、回旋、劍勢随臂舞動劍氣破風,時如小燕回旋,時如驚雷驟雨,寒光禀冽的劍身上映照出一雙煞氣淩人的眼眸。

未幾,風停雨歇,燕十一持劍而立,手中長劍驟然消散,再未留下一絲痕跡。

燕十一轉身,眸中再沒有了絲毫禀冽的痕跡。他看着自己的掌心,枯瘦的手指已經在短短的幾個月裏變得盈潤光潔,身上潔淨的衣袍纖塵不染,他再也不是犯了錯被關在柴房的“十一小姐”。

沒有人再敢克扣自己的飯食,沒有人再敢将自己關起,沒有人再敢随意打罵,沒有人……

而這一切,只因為有燕九。

燕十一的眸子輕輕的暗淡下來,“我的修為不止練氣三階,還會這莫名其妙就熟練無比的劍訣,我若是告訴你,你是為我高興?還是對我暗自提防?”

說到這裏,燕十一不由得苦笑起來,“燕九,你得原諒我隐瞞真相,因為我實在不敢賭。就讓我一直做你眼中孤苦無依的“倒黴蛋”,這樣就很好。”

燕十一順着爬滿薔薇的花牆慢慢的走着,天色不是很好,斜挂着的半輪圓月,被烏雲遮擋着,只遠處随風擺動的紅燈籠發出的微弱光亮,照亮着腳下的路。

可即使是閉着眼睛,燕十一也能順利的走到這裏,那間關了自己無數次的——柴房。

“吱嘎”,柴房的門,被燕十一推開。

自己曾經想過無數次被人推開的房門,就這樣輕松無比的被自己推開。這真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柴房裏還是那副老樣子,淩亂堆積的木柴,布滿潮濕苔藓的牆壁,還有恒久不變的黑暗,以及牆角那處多出來的冰棺。

燕十一推開合住的冰棺蓋子,很難想象一個六歲的孩子,如何能推動如此沉重的冰棺蓋子,可燕十一就那麽輕描淡寫的推開了。

冰棺裏赫然躺着一個人影,那是一位面容憔悴的婦人。

“我來看你了,你這幾天過的如何?娘親。”燕十一笑意盈盈的看向棺內。

棺內的梅氏再沒有了往日的嬌顏媚色,臉色蠟黃,形銷骨立,眼角皺紋密布,曾經只要略施口脂就嬌嫩豔麗的唇瓣,也已經變得幹裂褪皮,頭上還像以往一樣簪着精美繁麗的寶石頭釵,可卻發髻淩亂,金釵散落。身上雖然還穿着華美的衣衫,可再也沒有往日裏的光鮮亮麗,美豔照人。

梅氏幹裂的嘴唇微微開合,曾經脆若莺啼的嗓音,此時吐出的音句卻破敗不堪,如陳年棉絮一般不成語調。

“你想說什麽?”

燕九離得梅氏進了些,顯然想要聽清楚梅氏話裏的內容。

卻見一柄金釵直直刺來,燕十一随手一擋,纖小的手掌穩穩的握住了梅氏的手腕。

“娘親,你這是作何?”

只見梅氏手上緊緊攥着一支飾有寶石的金釵,而金釵銳利的尖端,直指燕十一纖弱的脖頸。

“孽子!家主要是知道你這般待我,他不會放過你的!”梅氏惡狠狠的說到。

“家主?”燕十一笑道,“他早不記得你了!”

“你胡說!燕郎最疼愛的就是我!他怎麽可能不記得!”

“娘親,你就一直這樣想吧,看你的燕郎是否會把你挂在心上。”燕十一甩開梅氏的手臂,冷然道。

見燕十一要重新合上冰棺,梅氏将胳膊死死地卡在棺蓋上,“你給我說清楚!燕郎怎麽可能不愛我!怎麽可能!”

“呵,”燕十一笑着說道,“這六年來,家主一共來過幾次,不用我說,你也心中有數。你一直以“家主夫人”自居,卻怎麽也不想想燕府一共有多少位“家主夫人”。你一直活在自己想像中的世界,被紙醉金迷的富貴生活迷花了眼,卻不去想想,沒了宋嬷嬷,你也不過是一位不得寵的夫人而已。”

看着頹廢、茫然的梅氏,燕十一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跟這樣的女人浪費時間,還不如枯燥乏味的修煉有趣。

“你一直覺的是我占了你女兒的位置,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會來這燕府,做什麽所謂的“十一小姐”?”

燕十一安靜的笑起來,“不知這些日子,你在這冰棺裏待的可好?這冰,是不是在你饑餓難當時,特別的好吃?要知道我以前吃的都是這個哪,你是我娘親,當然也要嘗嘗。”

燕十一看着頹敗不堪的梅氏,終于摞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你我都知,你愛的不是燕卿,不是“燕十一”,你愛的只是燕府的富貴,燕府的權力,從頭到尾,你也只是一只自私的可憐蟲而已。”

“你胡說!你胡說!”梅氏聲嘶力竭。

燕十一懶得搭理這樣拎不清輕重的梅氏,一揮衣袖,冰藍色的棺蓋緩緩合上。

梅氏拍打着棺蓋,指甲劃在堅硬的冰壁上,十分刺耳,梅氏聲嘶力竭的喊到,“你就不怕燕九發現你的真面目嗎!你這個魔鬼!魔鬼!”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燕十一恍然大悟道:“本來還想讓你多活幾天的,現在看來,你消失才是最好的選擇。”

“燕十一!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

燕十一随意的笑笑,“或許吧,在這之前,你先下這黃泉走上一遭吧……”

燕十一轉身離開了柴房,在他身後,那座冰棺連同裏面的梅氏一同化為齑粉。

天上的月亮漸漸隐沒,一輪紅日在遠山中冉冉升起,伴随其後的,是血一般紅豔的朝霞……

第 18 章 女人就是愛美

怎麽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李志有些納悶,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難道,是自己最近去健身房次數多了的緣故?

這個想法顯然是想多了,林浩比李志自己更清楚,他這家夥整天泡妹子,恨不得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怎麽可能堅持去健身什麽的。

這一切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秦凡那藍色小藥丸。

本來心裏還是有些半信半疑,自己這便宜姐夫在蘭陽市出了名的敗家子,自己再怎麽不學無術,比起對方來說也只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可是現在……

對了,那個藥自己還沒拿到手呢!

這種靈丹妙藥,簡直就是多一條命,就算是花再多的錢也值得,更何況他還可以高價賣給別人。

這一瞬間,林浩猛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轉頭對着李志說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情。”

然後也不管李志有沒有聽到,直接轉身就走。

李志也是頭一次看到林浩這樣行色匆匆,不過也沒有多問,在他看來,自己這兄弟怕是也不會去幹什麽正事。

與此同時,秦凡已經是和林可回到了別墅裏面,然後徑直走進了廚房,幾乎把林可當成了空氣。

後者也是白了他一眼,有些無奈。

這家夥剛剛就花了自己兩百萬,現在就要卸磨殺驢了,和以往相比簡直有過之無不及,對于別人的幫助視為理所當然。

不過,現在的秦凡終究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吧……

旋即又想到對方說給自己的驚喜,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挺期待的,小心思就在不停的轉動。

這別墅是秦凡的,林可以前一直住在外面,但在這裏也有自己的房間。

她是一個明星,雖然只是小有名氣,比不上什麽國際大明星,可是自己一天要做的事情可是很多的。

最近有一部戲的女主角,她就是勢在必得。

秦凡在廚房自然是在煉制自己的藥材,這裏沒有丹爐,再說劣質的丹爐他也根本就看不上,好在現在煉制的丹藥就是不入流的,要是自己到達煉氣十層左右,這些丹藥徒手就可以煉制。

不過現在卻是沒辦法,只能借助高壓鍋之類的東西。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看到高壓鍋裏面的藥材已經是熬好了,秦凡便取了出來。

手中一坨黑色的凝膠狀的物體,甚至還有一種難聞的味道,惡心刺鼻。

不過秦凡是渾然不覺,甚至還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雪顏膏,以雀顏草為主要藥材,再輔以幾種普通藥材就可以煉制而成,專門為林可準備的。

這個時候,房間裏面的林可正在看着劇本,紅唇也是在不斷的呢喃。

過幾天就要面試定下女主角的人選,她必須抓緊時間。

咚咚咚!

房門突然敲響。

這別墅裏面只有兩個人,不對,有三個人,至于另外一個女人沈秋蝶,林可顯然并不知情。

打開了房門,只見秦凡半邊身子靠着房門,整個臉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那一臉的賤笑,看着就讓人有把眼前這張臉劃破的沖動。

而林可也是縮了縮身子,

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家夥不會是對自己有什麽非分之想。

要知道,兩人雖然有夫妻之名,可是卻沒有夫妻之實。

而林可也是感到秦凡變得不一樣了,所以才沒有離開。

“別站着了,給你準備了藥材。”

秦凡也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些什麽,好像在防備自己一樣。

“我沒有病,你給我準備藥材幹嘛?”林可有些奇怪的問道。

自己可是健康的很,為自己準備藥材做什麽。

疑惑的看着秦凡,後者只是用手指了指她的太陽鏡,然後一只手就把拿出了雪顏膏。

“摘下來吧,女人就是愛美。”

林可站在原地不動,眼眶微紅,鼻子也有些發酸。

她心裏很是感動,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一直把她臉上的疤痕放在眼裏,之前說要幫自己祛除疤痕也不是空口無憑的胡話。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毀容無疑是致命的,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一個明星。

林可想的是過一段時間去整容一下,不過想要恢複以前的無暇怕是難了。

“快點,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秦凡不耐煩的催促,然後伸手拿出了一個板凳,示意她坐下。

而林可看到那一坨黑色的藥,尤其是自己改聞道了一股異味,神色有些踟躇。

難道,就是用這東西祛除自己的疤痕?

不過想到之前秦凡救回李志一條命,而且對方也是為了自己好,心裏頓時一軟。

哪怕沒有任何效果,也沒有關系。

坐在板凳上面,緩緩的摘下了太陽鏡。

只見那眼角下有幾條小蛇的傷疤,讓這張絕美的臉龐上出現了猙獰。

摘下太陽鏡的林可也是不敢再去看秦凡了,害怕對方嫌棄自己。

想必在對方的眼裏,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醜吧?

秦凡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直接往她的臉上敷藥。

剎那間,一股冰涼的感覺襲向全身。

盡管這藥的味道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恭維,但是這感覺還真是不錯。

而且林可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敷藥,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前所未有的。

不過整個過程,她的眼睛一直緊閉。

“好了,明天洗臉就可以了。”

秦凡淡淡的甩下這一句話,端着那雪顏膏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謝謝。”

秦凡回過頭來,看着林可。

這個女人居然對自己說謝謝,以前自己在對方的眼裏可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

“我的老婆,怎麽可能毀容。”

“噗嗤。”

林可被秦凡這句話也是瞬間逗笑了,而秦凡也是離開了房間,坐在沙發上面。

處理了林可的事情,現在要來找解決自己的問題了。

現在他才煉氣二層,想要在這個世界立足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既然有了這次重生的機會,那麽自己就要超越前世。

誅神寶典,鍛體篇,他現在還是處于煉皮的階段,天地靈氣不夠,自己現在資金也是沒有,想要突破也是千難萬難,必須要解決資金問題。

而這個時候,廚房也是散發了一陣清香。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