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神獸青龍!
四人在剎時間只覺手足冰冷。那鋪天蓋地的魔氣不知比昨晚附身在小倩身上的蚩尤強大了多少倍!放眼整個天下,除了蚩尤正體以外,還有誰會擁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敖敖敖!!!”嘯聲越來越大,那黑影漸漸冒出了個腦袋,頂着兩只角。四人同時在心裏吸了口涼氣:真是蚩尤?!似乎也只有蚩尤那山羊腦袋上才會冒出另只角來!
“是誰打擾了吾的沉睡?”那黑影越現越大,開口道:“汝等可知這千萬年來從沒有人敢在吾面前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來?!”
“等等!”天武神将似乎發現了些什麽,強運神力頂風而上,堪堪不被那霸道至極的魔氣給吹跑:“似乎不是蚩尤!”
紅葉先生、薛放和夏侯儀功力稍差,此時連站立都成問題,哪能說得出話來?
“說!”那黑影猛的怒吼一聲,整個身影全部顯露出來。
天啊!那是一條龍!幾人心中齊齊喊叫出聲,雖說這條龍的威力大得吓人,但眼下敵友未明,好歹勝過見到大敵蚩尤複生。
“我乃仙庭征東将軍天武,身付重責特來魔界除妖,打擾大神之處萬望莫怪!”天武神将好歹是仙将,見過世面,雖被那條巨龍的氣勢壓得幾乎擡不起頭來,仍是咬牙将來意道出。
“除妖?該不會是想除掉我吧?哈哈哈哈哈!”巨龍仰天狂笑,衆人這才看清楚他身上乃是一層青色。
青色?薛放和紅葉先生同時回憶起來魔界之前,林飄遙曾提到過有關魔界青龍的事。記得那麒麟說當年它們四聖獸各授其職,分別看管着四樣神器。其中兩樣在天界,一樣在人界,還有一樣便是在青龍所守護的魔界了!若是麒麟自己冒冒然然的闖去那裏,定會惹怒青龍,認為他不懷好意。到時候他兩位一打起來,休說人間界和魔界會遭殃,只怕整個三界也會被他們戰鬥的餘波打得殘缺不全、毀于一旦!
薛放和紅葉先生相互對望一眼,均知那麒麟并沒有誇大其實,以眼下所見這頭青龍的力量而言,想毀掉三界似乎也不算是件太難的事。要知道,面對着蚩尤的時候,衆人雖能感受到它的強大,但終歸只是覺得它強大而已。而當面對着青龍,衆人的心中居然連個‘強‘字都想不起來了,只覺得一陣漫無邊際的恐懼和無力感充斥了心中的每一片地方。和蚩尤相比,這簡直就是量變和質變的差距。
“大神明鑒,小仙豈敢冒犯尊威!那個妖指的只不過是蚩尤而已。”天武神将強壓着心頭的恐懼,仍然不卑不吭的回答到。
“蚩尤?”青龍甩了甩頭,活動活動了筋骨:“記起了,似乎是暗夜的一個小跟班兒,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衆人面面相峻,雖知青龍是完全有資格說這句‘不值一提’的,但衆人費盡心力,搭上小倩性命才将之誅除的魔神被說成是這樣,任誰也會覺得面上無光。
“那、那我們可否告辭了?”天武神将實在是忍受不住那青龍給自己帶來的壓力了,幾句話一交代,便想開溜。
“想走?”青龍眼睛一瞪:“你們打擾了我這千萬年來的美夢,竟然想如此就走了?”
正題來了。四人心中同時一緊,悄悄打了個眼色,暗暗打定主意,哪怕是拼了性命,也必要先讓天武神将溜回天庭去複命。否則這所以的努力豈不都等于是白費了?
“敖敖!”青龍低嘯了兩聲:“我倒也并非是好殺之輩,這樣吧,一覺睡了千百年,已是許久都不曾聽過人唱歌了。如果你們能唱首讓我滿意的歌,那便放了你們回去。你們該去複命的複命,該去隐居的隐居,該去自殺的自殺,我便什麽都不管。”
衆人相顧駭然,原來剛剛那一瞬間,青龍已用讀心術将他們心中的想法都看了個通透!看來今天若不把這歌兒唱好了,只怕随便誰也別想溜得掉!
但這在場數人,誰又唱得來歌兒?若是有小倩在此,那歌聲定然是能夠過關的,但眼下這幾位大男人嘛……
紅葉先生一生都在研究他的道法遁甲之術,自然不會唱歌。薛放五大三粗一漢子,你叫他說兩段評書快板兒的,或許還夠得上,但這唱歌嘛……天武神将在天庭倒是聽過不少仙女唱歌,但他向來只有聽的份,也沒哪處可以供他鍛煉下這方面的技巧啊!
三人大眼望小眼,最後把視線都對準夏侯儀,心想:這小子看起來挺時髦的,愛情那玩意兒也搞了上千年了,唱首歌應該不難吧?只聽夏侯儀道:“我可不管你們能不能回天庭複命,我的願望便是但求一死,都別看着我,我便是會唱,也絕不會唱出來!”
三人沒辦法,青龍發脾氣道:“可是沒人會唱?那我可要發彪了!混帳,吾好端端的在睡覺,莫名其妙的把我吵醒後,卻既不是送禮、也不是表演,你說讓人來氣不來氣?!”
他還莫名其妙的被吵醒了!三人心頭火大,卻又不敢在心裏亂說它的不是,生怕被一個讀心術照出來之後惹怒了他。其實若只是要他們三人性命的話,這些可都不是怕死的,盡管拿去便是。偏偏眼下還有件緊要的大事沒辦,怎麽可以輕言就死?若是以後到了地府,聽到滿地府的人都說:“看吧,就是因為這三位不會唱歌,所以咱們才會冤冤枉枉被天雷天火劈死的。”那可多冤那?
薛放憋足了勁,終于怒吼一聲道:“唱就唱!我先來!”
“恩?”青龍饒有興趣的翹起下巴。
“咳、咳……”薛放一張臉漲得通紅,望了望四周,終于吼出他的歌聲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敖敖敖!!!”青龍發出一陣表示極為不滿意的吼聲:“這是什麽破歌?零分!換人!”
天武神将畢竟身份要壓過紅葉先生,一推便把紅葉推上了臺面。紅葉先生實在是唱不來,也沒那心情去唱,被逼得慌了,扯着他那破嗓子吼出曾在街市上聽別人唱過的段子:“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何處留~~~!!幾經苦難癡心不改,少年壯志不言愁!金色盾牌……”他歌沒唱出幾句,差點就挨了青龍一巴掌:“你個死老頭子看起來一把年紀了,還少年壯志不言愁?你讨打不是?!換人!”
眼下只剩一個天武神将了,這可是最後的希望。他清了半天嗓子,用一陣莽壯的男高音唱道:“花籃的花兒香,請我來嘗一嘗,嘗呀一嘗……”
“吼!!”青龍終于忍不住暴吼了一聲:“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破歌?!簡直比我唱的都難聽!罪不可恕!罪不可恕!”幾人見它發怒,心裏均是一涼。沒想到幾經波折,剛看到了的希望竟會如此兒戲的毀在青龍手裏!
就在衆人閉目等死的當口,一陣淡淡的、輕輕的、幽傷的男子歌聲從四人身邊傳出:“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需誓言,昔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昔何昔,君已陌路……君已陌路……”
歌聲輕而不啞,衆人和青龍都聽得漸漸入神,隐約中從遠處的地底也傳來一陣女聲,合着他的節拍唱道:“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需誓言,昔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昔何昔,君已陌路……”兩段歌聲彙集到一起漸漸高昂,衆人只覺四周都乍然安靜下來,歌聲中似乎傳出陣陣河泊的水流聲、鳥語聲,輕風吹過樹葉時的輕鳴聲。鼻中似乎聞到了一陣花香、土香、少女秀發的清香。種種美妙的感覺交錯相彙,直至歌聲散去,那些安詳平和之感仍自經久不衰。
林飄遙傻傻的笑出聲來,嘴裏喃喃自語道:“小倩,我們還會見面的,一定會的!我們要永遠生活在一起,永遠……”
“……好歌。”隔了好半晌,青龍才回過神來稱贊了一句。低頭看向林飄遙,搖了搖頭:“可惜人傻了。”
薛放最是關心林飄遙不過,忍不住道:“神龍可有辦法醫治好他?”
“嘿嘿,剛從鬼門關裏跳出來,便想得寸進尺了?”青龍嘿嘿笑道。幾人不敢說話,生怕一個不對勁惹得它反臉,那林飄遙和死去小倩合演這首絕唱便算是白費工夫了。
“不過也怪可惜的……”青龍皺眉看了看:“籲,綠光袍?”它看到了林飄遙身上披着的袍子:“這是人界玄武守護的聖物吧?恩,好,算給玄武一個面子!”但見它突然閉目冥想了片刻,接着左手微揚,一陣清風拂過,林飄遙合眼沉沉睡去。
“我用讀心術看過他的記憶了,”青龍道:“要想治療好他只有這個唯一的辦法。我已抹去了他這十幾年來所有的記憶,他醒之後便會忘記以前的一切重新做人。否則即使我醫好了他現在的瘋病,但遲早他也會因為思念過度再次瘋過去。”
薛放喜道:“如此甚好。”
青龍揮了揮手:“也算是沒被白白叫醒,總算是聽了一回如此美妙的歌聲。回去吧你們,該做什麽的做什麽去,我也要再次沉眠了!”四人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只聽青龍笑道:“耽誤了這許多時間,也不曉得你趕不趕得及回天庭複命,如是耽誤了大事,只怕那位叫小倩的丫頭在地府也會責怪于我,我便送你們一程吧!”幾人還未反應過來,陡見青龍的那只大手托住他們往上一抛,半空中被早已被青龍打開了個方圓數裏寬大的空間裂縫,劍聖等人合力造出的那一條小縫隙與之根本沒法相比。頃刻間,衆人便已被送出了魔界。
“林飄遙?林小倩?”青龍看着消失在空間裂縫裏的衆人,突然笑道:“有意思的家夥,放心,為了那首美妙的歌聲,我便再出手一次,完成你們最後的心願吧!”它雙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頃刻間,便見不遠處有無數道淺綠色的星光芒點緩緩從地底冒出聚集起來,彙集一處,形成個散發着淡淡綠光的圓光球。
青龍笑道:“好一顆純潔無暇的靈魂,幸虧因我在此處睡了數千年,多少帶了些靈氣在這地面上,否則憑着這四周濃烈的魔氣,我就算再厲害,也是無法将你散碎的靈魂再次聚攏起來。”它自言自語了一陣,撓了撓頭:“不過有一點卻是麻煩。吾雖是法力通天,但女娲大姐當年留下的一些命令還是不得不遵守的。這孩子既已經死掉了,我若強硬給她做出個身體讓她複活,豈非如逆天改命一般?”它想了一陣,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不行!這種事情絕不能做!若是讓九天之外的女娲大姐知道了,還不得剝了我一身龍皮?”它念頭又是一轉:“嘿,不過這小妮子本就是女娲的後人,就算大姐頭知道了,應該也會睜只眼兒閉只眼兒吧……”想到這裏,青龍全身莫名其妙的冒出一陣雞皮疙瘩:“要讓大姐頭尋私枉法……我看還不如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來得現實……”
青龍煩惱的想了半天,卻始終沒個好主意。正巧聽到遠處似乎有一陣孩子的哭聲,青龍眼睛一亮:有了!
尾聲
綠葉陰濃,遍池亭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朵朵簇紅羅。乳燕雛莺弄語,有高柳鳴蟬想和。驟魚過,珍珠亂撒,打遍新荷。人生百年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落。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撙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在一座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大院裏,一個男子在院中焦急的走來走去。
“大姑爺,外面有人請見。”一名丫鬟恭身說道。
“哦?什麽人要見老子?”這被稱為大姑爺的,看上去是名年青小夥子。說到這種大戶人家吧,随便走出來個人,也應該有點規矩禮數吧?偏偏這位奇特的大姑爺在自己丫鬟面前張口就是老子。
丫鬟似乎習慣了他這種口氣,輕聲念道:“有蜀山劍派的獨孤老爺子,有您的義父紅葉老爺子,有您的結拜大哥薛大爺和瓜老爺子,有……”
“他媽的,哪裏來這麽多有有有的?”大姑爺張口罵道:“原來是這幫子家夥來了!嘿嘿,快一年沒見着,敢情是都知道我家寶貝兒今天生娃娃,特地趕來道喜的吧?”
丫鬟道:“好象是來道喜的,都帶了不少珍禮,瓜老爺子正嚷着要進來找您呢。我怕您不高興,便先攔在了外面。”
大姑爺笑道:“那瓜娃子老是一副依老賣乖的模樣兒,教訓教訓也好,省得他氣焰高漲過了眼!”
“什麽瓜娃子啊?他奶奶的,林飄遙!你娃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沒被老頭子我整怕不是?!”一陣喊聲從門外響起,聲音才剛落,林飄遙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呀!大姑爺!您沒事兒吧?!”那丫鬟趕緊上前去扶,林飄遙疼得咬牙裂齒的站起身來:“你這老兒就是愛整人,看我家娘子生了娃娃之後怎麽收拾你!你他媽的就知道欺負我,你咋不欺負別人去?!”
瓜不二看他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知道是自己剛剛用力過重,不好意思道:“嘿嘿,咱哥倆親近我才欺負你嘛,換個人叫老子欺負老子還懶得理他呢!”
這邊小鬧劇已經收場了,門外才又轉悠進來數人。林飄遙一邊揉屁股,一邊擡頭看去,只見岳父大人張天南已領着劍聖、薛放、紅葉先生、陰不敗等人步行進來。
衆人一陣歡談,紛紛向林飄遙道喜。
正聊着,突聽前面房間裏的産婆興喜萬分的喊道:“生了生了!是位千金!”衆人齊齊轉頭,只見林飄遙飛也似的沖進房門去。瓜不二酸溜溜的道:“這死小子,人家大姑娘生娃娃!你跑進去看什麽你!”衆人知他素來嘴巴沒個正經,也不在意,均是一笑了之。只站在門外等林飄遙抱娃娃出來看。
哪知等了半晌,連個鬼影都沒見着出來。
別說有人出來了,屋裏連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衆人微覺奇怪,但畢竟是人家大姑娘的産房,任誰也不好意思沖進去看個究竟。
再等了片刻,瓜不二耐不住性子道:“那、那啥?怎麽回事?莫不是裏面出了什麽問題吧?”
“能出什麽問題?”衆人奇怪的盯着他。
“你看你們!”瓜不二臉色一板,低聲道:“你們不都是挺了解林老弟的嗎?對他的身世咱們是再清楚不過吧?”
衆人圍成一圈,齊齊點頭,卻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麽。
“你們倒是想想,當初我林老弟的姐姐小倩剛生下來是什麽模樣兒?”瓜不二一語驚醒夢中人,衆人臉色刷的變白。
林飄遙是女娲的後裔,他的孩子生成個人頭蛇身的怪物并不稀奇。雖然大家都會理解,也絕不會把那孩子當做異類來看。但若是那樣的話,只怕林飄遙在兩年前被青龍抹去的記憶便會因為此事的刺激而重新回到他的腦子裏了。
想起兩年前那個凄美蒼涼的故事,衆人心中都是一緊,難道林飄遙天生命苦,只能得到這兩年的幸福?
正焦急間,猛見屋裏的産婆慌慌張張的沖出來,口中喊道:“怪、怪、怪、怪……”她一連說了幾個怪字,偏偏就是因為慌張而沒說全。
衆人看着她,均在心裏悄悄給她補充完整‘怪物’!
本以為那産婆會一溜煙兒的跑出府去大喊張家生了個怪物,甚至已有人開始準備動手拿她了。哪知道産婆只是扶在門框邊兒喘了半天氣,接着驚聲道:“怪事了!”
不是怪物?衆人第一個反應便想到此處。
瓜不二趕緊問道:“什麽怪事??”
那産婆氣喘籲籲的道:“這剛生下來的小千金居然會唱歌!!”
“會唱歌?”衆人奇怪的看着她。只聽那産婆興奮道:“我接生這麽多年,從來見過這麽漂亮、這麽讨人喜歡的孩子,而且居然一生下來就會唱歌!當真只怕是仙女下凡了!”
衆人松了口氣,卻又好奇起來:“她唱的什麽歌?”
那産婆定了定神兒,說道:“我學給你們聽啊,咳咳!————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需誓言,昔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昔何昔,君已陌路……”她一曲唱完,不好意思的亂揮手:“哎呀哎呀,我唱得難聽死了,裏面的小千金唱得才叫好聽呢!不信你們進去聽!”
衆人得了産婆許可,趕緊瘋湧而進,正好瞧見林飄遙把一個小嬰兒高高舉起,大笑道:“我的乖寶貝兒!天底下就沒見過你這麽聰明的孩子!莫非你是文曲星轉世?”
瓜不二挑逗道:“既是文曲星轉世,那便應該有個配得起她的名字才對。我說這新當爹的人啊,咱們這位千金小姐應該叫什麽名字好呢?”
衆人均知林飄遙鬥大的字認不了幾籮筐,要叫他給千金小姐想出個好名字來,似乎還真的有點不現實。劍聖、陰不敗等人本想替他圓場,哪知這小子大喊道:“名字嘛,有什麽難的!別看我林飄遙平時大大冽冽,認不出幾個字來,但此刻有了寶貝兒在手,随便起他幾千幾萬個名字也是小事一樁!”
躺在床上的飛飛勉力笑道:“那起個什麽名字呢,大才子?”旁邊衆人中,如瓜不二、薛放等人紛紛起哄。
林飄遙抓了抓頭:“林板凳?”
“吓?”衆人一時沒聽清楚他說的名字,目瞪口呆的看過去。
只見林飄遙不好意思的指着板凳:“玩笑玩笑、純屬開玩笑!剛剛低着頭,正好看到的是一根板凳,所以有感而發。”
見得沒人理他的這番言論,林飄遙又挖空心思的想了半天,說道:“林無崖?”
衆人吃了一驚,呆看着他,卻聽那小子又趕緊解釋道:“不對不對!剛剛也不知道咋的,一下子想起許多陌生得很的名字,正好瞧着有個姓林的,便搬來用他一用……訛,也不行哈?這好象是個男人的名字。”衆人對望一眼,心中均是有些驚異起來。不想平靜了兩年,卻在這個時候為了替孩子想個名字,而讓林飄遙的記憶開始逐漸恢複。
劍聖朝衆人打了個眼色,正要阻止他想下去,卻見那嬰兒兩只胖嘟嘟的小手伸出來,使勁抓着林飄遙脖子上那塊家傳玉配。
林飄遙眼睛一亮,心頭暗想:嘿,玉配是用錢買的,叫林錢還不錯,又有零錢的意思!最近我總覺得岳父看老子的眼神兒有些不對勁,給老子每個月發的零用錢也越來越少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表示一下咱小小的抗議……不過這種名字若是說出口來,這些人肯定又要笑老子……林錢、零錢、錢錢錢……他反來複去的在心裏念頌了幾遍,突覺腦子裏一道電光閃過,目楞楞的看着衆人:“倩?”
“吓?”衆人開始真的慌起神來,只道林飄遙已經想起了小倩的事。後悔逗弄他之餘,趕緊亂扯道:“林錢?零錢?恩,這名字不錯!”
林飄遙呸了一聲道:“虧你們還自稱一肚皮的學問,哪有女孩子叫零錢的?我說的是倩!籲……”他抱起手中的小寶貝兒端詳好一陣,突然笑道:“對!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做林小倩!”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