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一個王爺兩個王妃

“好的,我會去的。”古月華說着,彎腰給錦安候夫人請了個安,便慢慢出去了。

來到院外,她看見古潇安與古月彤都等在那裏。頓時有些意外:“大哥,二姐,娘讓回去休息,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娘留下你,問了什麽?”古月彤當即走上前去,攀着古月華的胳膊,興致勃勃的開口問道。

古月華淡淡道:“娘問我胳膊好沒有,其他的沒有再問。”

“就問了這個?”古月彤聽了,頓時有些開懷。從前兩姐妹當中,從來都是她留下來單獨接受母親的教誨的,沒想到今日竟然換成了古月華,剛剛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此刻聽古月華的意思,母親只問了她胳膊的事情,別的沒有再問。她心裏面便舒服多了。

一旁的古潇安,臉上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古月彤還要再問,古潇安卻笑着開口道:“好了,彤兒,母親那裏好容易通過了,咱們趕快回去休息吧!下午還要出去逛呢!”

古月彤聽了這話,頓時住了嘴,兄妹三人各自回房不提。

中午,古月華美美的睡了一覺。等錦瑟将她叫起來的時候,已經申時一刻了。

“小姐,快起來吧,奴婢聽到西廂那邊,大小姐的丫鬟們已經開始忙活了。您起來的晚了,恐怕大少爺又有話說了。”

錦瑟是貼身跟在古月華身邊的,她能敏銳的察覺到古潇安的敵意,這一點也不出奇。

“我知道了,你去給我找換洗的衣裳來。”古月華望了錦瑟一眼道。天氣炎熱,她剛剛小睡片刻,沒想到竟然出了汗,将身上那層薄薄的中衣都給浸透了,濕噠噠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是,小姐。”錦瑟應了一聲,當即轉過身去。

但下一刻古月華又喚道:“等一等。”

“小姐。什麽事?”錦瑟不由的轉回身來問道。

古月華皺眉道:“你去打些水來,我想洗個澡。”

錦瑟剛要應答,就在這時,院子裏卻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來:“如意?二小姐起來了沒有?”

古月華就在屋子裏,這聲音卻絲毫都沒有降低。那喊話之人不僅不尊重屋子裏的人,神情中還透着些傲慢無禮。

哪家的丫鬟如此趾高氣揚?古月華的眉頭頓時狠狠的皺了起來,她用眼神示意錦瑟出去看看。

錦瑟會意,當即走了出去。

“秋蘭姐姐,你怎麽來了?”錦瑟在外頭問道。

古月華在屋子裏聽見了。頓時明白這是古月彤屋裏的大丫鬟,她記得有錦安候夫人在場的那幾次,這秋蘭都很規矩,怎麽今日上她這裏來卻是如此不知進退?

古月華坐在那裏若有所思。

外頭,秋蘭正在跟錦瑟說話:“二小姐呢?她起來了沒有?”

“已經起來了。”古月華聽到窗子外頭錦瑟應道:“但是我家小姐午睡的時候出了些汗,她想洗個……”

澡字還沒有出口,秋蘭便猛然出聲打斷了她,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洗澡?天哪!我們大小姐與世子已經在前面亭子裏等着她了,她居然還要洗澡!你們家小姐的架子可真是夠大的!”

錦瑟被這一頓數落頓時弄的不知所措起來,她站在那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道:“秋蘭姐姐,我們家小姐不洗澡真的很難受……”

“錦瑟!”就在這時,古月華在屋子裏喚了一聲。

屋外,兩個人的說話聲瞬間便停了下來。院子裏一瞬間安靜的要命,就連枝頭上的鳥兒都停止了啼叫。

古月華在屋子裏淡淡道:“錦瑟。你進來伺候我更衣吧!”她一個字也沒提秋蘭,對于這種不懂尊卑的下人,她根本就沒有必要理會。

“可是……”錦瑟有些疑惑,她家小姐不是要洗澡的嗎?怎麽又要更衣了?難道她不洗了?

“別問了,進來吧。”

聽了這話,錦瑟沒有法子,只好對着秋蘭點了一下頭,便進屋去了。

秋蘭站在窗子外頭,盯着錦瑟的背影足足瞧了一了片刻,這才昂着腦袋轉身出了院子,她的唇畔,一直挂着一絲冷笑。

一刻鐘之後,古月華便神清氣爽的帶着錦瑟出門去不遠處的涼亭那裏尋找古月彤與古潇安去了。她還是第一次漫步在這幽深的千年古剎當中,對什麽都很好奇。錦瑟則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跟随者。

“妹妹!這裏!”坐在八角涼亭內的古月彤老遠便看見了她們,當即出聲喊道。

古月華聽到聲音,忙帶着錦瑟走了過去。

“大哥,姐姐,你們來的好早。”古月華請了個安笑道。

古月彤忙伸手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來道:“都是自家兄妹,這麽多禮做什麽,對了,我聽秋蘭說你要洗澡,怎麽這麽早就出來了?”

古月華聞言,當即微微一笑,道:“秋蘭說你們已經在這裏等着了,于是便只是簡單擦洗了一下,對了,咱們等下要去哪裏?”古月華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于是便岔開了話題。

“等下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古月彤也沒再提,她附耳過去,對着古月華神神秘秘的道。

古月華聽了,當即懷疑的問道:“姐姐,咱們到底去哪裏,你還是事先跟我說清楚吧!別跟昨天似的……”

古潇安在一旁插嘴道:“昨兒是你們兩個瞞着我去的,今日有我在,還能發生那樣的事情嗎?小妹,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微微一笑道:“大哥說的是,小妹魯莽了。”

但這個時候,古月彤卻忽然湊在她耳邊悄聲道:“我們等下要去揭穿徐紫嫣,你高不高興?”

“啊?揭穿她?”古月華相當疑惑的開口問道:“徐小姐有什麽秘密?”

“苯啊你!咱們大哥這麽優秀,那徐紫嫣卻偏偏看不上,總有些理由在的!”古月彤湊在古月華耳邊叽叽咕咕道:“我就讓大哥暗中調查了一下,原來,那徐紫嫣之所以拒絕這樁親事,卻是因為她喜歡上了別人……”

“是誰?”古月華聽到這裏,也不由的有些好奇起來。

“當朝的靖王爺。聽說這兩天他也上護國寺裏來了,那徐紫嫣拒絕了哥哥的親事,現如今正沒頭蒼蠅似的找機會接近靖王呢!”古月彤滿臉諷刺的道。

在她心裏面,除了太子趙恬,自家大哥古潇安之外,恐怕這世上就沒有優秀的男子了,那靖王,即便有着大梁第一美男的稱號,她也從未曾将其放在心裏面過。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危險了,而且,她還是趙恬的叔叔。徐紫嫣竟然撇下她哥哥轉而去勾搭靖王,在古月彤看來,那簡直是瞎了眼睛。

“可是,靖王殿下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嗎?”古月華聽了這話,有些疑惑的問道:“據說是張丞相的女兒張嫣,難道我記錯了?”

“你沒有記錯。可你忘了一點。”就在這時,古潇安忽然開口道:“張嫣只是內定的靖王妃而已,但是賜婚聖旨一日未下,那靖王妃的人選便永遠是未知數,張小姐的機會很大,但不代表別的世家之女就沒有機會了,畢竟,太後可是說了,将來她是準備為靖王納兩位王妃的。”

“兩位王妃?”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睜大了眼睛。

她是聽說過古代的封建王朝裏,那些當權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但一王立兩個王妃,這卻是前所未聞。

“是啊,兩位王妃。”古潇安淡淡開口:“這都是宮闱秘聞了。”話到這裏,他便住了口,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但是扭過頭來,他卻看見兩個妹妹全都眨巴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眼巴巴的瞧着他,似乎都被他所說的話給吸引住了。

女孩兒家就喜歡聽這些秘聞趣事,古潇安不由的笑了笑,原本不想多說什麽的他頓時打開了話匣子:“當今聖上并非太後所生,當年太後當年共育兩子,她的大兒子一生下來就被先帝立為太子,奈何沒有活過兩歲便去世了,後來皇上便選了當時還是三皇子的當今聖上做了太後養子。”

“之後呢?”古月彤不由的催問道。

古潇安含笑看了她一眼,當即轉過身來,喚過自己身邊的随從,命其在四周看守着,防止有人闖入。

之後,他才接着說了起來:“太後三十五歲的時候生下靖王的,當時先皇已經垂垂老矣,太後經過多方考量,最終以自己大半輩子積攢下來的勢力幫助自己養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登上了皇位,可以說,沒有太後,當今聖上想要坐這個皇位,那是相當艱難的。可是有了太後的幫助,他這皇位便得的順利無比。”

古潇安說的緩慢,但是透過他的聲音,古家姐妹仿佛都看到了當時的情景……

“後來,當今聖上即位,當即追封太後當年死去的那個兒子為敏親王,太後也退居在了慈寧宮,專心教養小兒子,對朝政不聞不問,全由當今聖上做主。她對靖王寵愛無比,但卻沒有忘記自己死去的另一個兒子,元和十三年,太後在當今聖上面前請命,要給自己死去的兒子敏親王立王妃。”

“這太後也太一意孤行了吧?這不是要耽擱一個女子的青春年華嗎?”古月彤有些吃驚不已道。

古潇安微微一笑,道:“太後的想法,誰能阻止?當今聖上對她尊敬無比,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但是敏親王已經不在了,無法拜堂,所以,便由其弟靖王代娶。只不過,不知道為何,靖王一直都沒娶妻,這件事情也耽擱了下來。久而久之,民間便有了靖王娶兩個王妃的傳言了。”古潇安緩緩開口道。

古月彤聽到這裏,頓時恍然大悟道:“哦,原來靖王爺要娶的兩個王妃裏面,有一個是替他哥哥代娶的!是他嫂子!”

“是的。”古潇安微微一笑,道。

古月華在一旁不由的開口問道:“那麽,那位敏親王的王妃人選,太後可定好了?”

“沒有。”古潇安淡淡道。

古月華當即不吭聲了,低頭喝茶。

古月彤卻興致勃勃的開口問道:“那麽,大哥,徐紫嫣是想争取敏王妃的位子嗎?她就這麽想守活寡?”

古潇安一聽到‘孤寡’二字,臉色立刻就是一變,饒是再愛古月彤,他也不由的開口訓斥道:“彤兒!住口!這話千萬不要再說了!要是傳到太後耳朵裏去,沒你什麽好果子吃!”

古月彤聽了這話,不由的臉色一紅,被自家大哥訓斥,這還是頭一次,尤其是當着古月華的面兒,她就更加窘迫難當了,但是很快,古潇安便出聲安慰起了她,古月彤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當下,她點點頭道:“好了,大哥,我知道錯了。”

古潇安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自始至終,他就沒有扭過頭看看一看自己的另一個妹子一眼。

古月華卻滿臉平靜,短短幾天的功夫,她就已經學會了做一個隐形人。

尤其是兄妹三個聚集在一起的時候。

“徐紫嫣不會去争取敏王妃的位置,但是她卻會跟張丞相之女張嫣掙靖王妃的位子。”古潇安淡淡道:“為了一個靖王,這麽多女子你争我搶,這可真是好瞧。”

古月彤笑眯眯道:“大哥,在我心裏面,誰都比不上你!”

“你錯了,我可比不了太子殿下。”古潇安正色道。

言外之意,卻是說,除了太子趙恬之外,他古潇安比誰都強,比如,那位豔絕天下的靖王。聽說那人長了一張比任何女子都要美豔的面孔……

這古潇安可是一點也不謙虛,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就那麽自信?也只有古月彤了,将自家哥哥當成個寶,這也真是稀奇。

古月華坐在那裏,唇畔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來。映着亭子外頭照射下來的陽光,瞧起來令人舒服無比。

古潇安無意間瞅見了,不由的呆了一下,心中跟貓抓似的,小妹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沉穩內斂了?似乎過去的膽怯也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雖然疑惑,但卻沒有開口詢問什麽。

又坐了片刻,三人這才起身,朝着寺院更深處走去,而身邊的幾個丫鬟,都留了下來,古月華說她來抓徐紫嫣的包,但其實徐紫嫣什麽時候出來活動,她也不清楚,因此只能是到處走走,碰碰運氣了。

這護國寺裏富貴人家太多,古潇安也不敢派自己手下之人到處查看。

但上天似乎格外眷顧他們,就在古月彤率領着古家兄妹慢悠悠轉悠到護國寺後面一座天然湖泊附近的時候,卻看見不遠處湖心橋上有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男的俊逸不凡,女的嬌柔多姿。

此時正午已過,正是湖泊一天之中最美的時節,因為很快就要到黃昏了,到時候滿天的火紅雲彩一鋪下來,這整個湖便美不勝收,這兩個人選在這裏幽會,倒也聰明。

古月華正想着,卻忽然看見那橋上的華服男子猛的一甩袖子,退開了幾步,離的這樣遠,他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發出的怒意。

然而古月彤一看到那女子,當即便驚呼出聲:“徐紫嫣,果然是她!”說着,邁動雙腿便想沖過去,但這時,她身邊的古潇安一把拉住了她,沉聲道:“彤兒!你看清楚了,那徐紫嫣身邊站着的人可是靖王!”

靖王,那是在京城裏橫着走的人物,不管闖下多大禍事,都有太後在後面給他收拾,根本就沒人敢招惹于他!

招惹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只這一句話,頓時便讓古月彤站住了,她不由的轉過頭去,仔仔細細的盯着橋上的人瞧了半天,這才轉過頭來小聲道:“大哥,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這徐紫嫣還真不要臉。”

“咱們往後退些,別被靖王給發現了。”古潇安沒有理會這句話,他一把拉住古月彤的手往後退去,躲在了剛剛來時路過的一顆松樹後頭。他的神情很是凝重。

古月華不動聲色的跟了過去,也藏在松樹後面,對于外面那位讓人談之色變的靖王,她也沒什麽興趣,而徐紫嫣,那也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

古月彤躲在大樹後面,還是低聲的叽叽咕咕在說些什麽,不外乎是諷刺徐紫嫣的一些話,古月華不愛聽,便假裝不理會。只有古潇安,一邊充滿戒備的盯着橋那邊,一邊低頭回着妹妹的問話。對于古月彤,他的脾氣相當好。

這次來湖邊,古潇安仗着自己常年練武,覺得保護兩個妹妹不在話下,可是他卻萬萬料不到會在這裏碰見靖王。這一刻,他有些後悔。

一陣風吹過,吹來幾片落葉,落在三人頭上,樹後面古月彤忍不住探出腦袋去看那橋,那湖,可這時候,她眼尖的發現,那橋上頭只剩下了徐紫嫣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而靖王卻早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靖王走了?”發現這一幕,古月彤開心無比的從樹後走了出來,朝湖心橋奔去。

“彤兒!你等等再去!”古潇安當即焦急的喊道,他也發現了那橋上詭異的一幕,心中擔心靖王還沒離開,古月彤奔過去以後萬一遇到了危險也未曾可知,所以,他也追了過去。

古月彤站在那裏,猶豫着自己要不要追過去。

湖心位置的橋,那是什麽好地方嗎?古月彤與徐紫嫣明顯不對付,不管是因為什麽,這兩個人要是聚集在了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地火,絕對不會有好事情。

古月華想的清楚明白,她也因此而猶豫起來了。他東以亡。

古月彤是萬萬不能出事的,不管是因為什麽。只一個古潇安跟了過去,能保護得了她的安全嗎?那徐紫嫣可是女人,古潇安就是想保護自己妹妹,在女人面前,也不方便行事……

想着,古月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無奈起來,這件事情還是得要她出面!她轉過身去,怏怏不快,但卻迅捷無比的朝着胡新橋的位置奔了過去。

遠遠的,她便聽見古月彤在那裏說:“徐紫嫣,你可真夠要臉的,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裏對靖王殿下投懷送抱,可惜呀,就你這幅模樣,人家靖王根本就看不上!哈哈哈!倒貼人家都不要你!”

徐紫嫣聽了這番取笑,頓時氣的臉皮發紫,她望着古月彤道:“古小姐,你躲在暗處偷窺別人的毛病又犯了?再說了,我只是與靖王殿下偶遇,那裏像你說的那樣投懷送抱了?你可別冤枉好人!”

“我有冤枉你嗎?剛剛你故意貼的靖王那麽近,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古月彤得意萬分的轉身對着古潇安問道:“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古潇安正要回答,卻忽然看見徐紫嫣一臉憤恨的朝着古月彤撲了過來!那表情裏帶了一絲猙獰,一絲兇狠,瞧起來恐怖的緊。

“彤兒!”古潇安頓時焦急的喊了一聲,然後迅速奔了過去!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五丈遠,剛剛為了避嫌,他特意的離兩個女孩子一段距離,沒想到此刻卻成了他最後悔的事情。

第 35 章

除了幾個明顯有黨派的人,其餘的人是好是壞,她從何得知?還不只有摔了跟頭之後才摸得清路。

“我要在這兒住幾天。”沈在野道:“你也同樣哪裏都不許去。”

哈?桃花震驚了,想松開手,卻被他壓得死死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爺以為當下是什麽情況,還容得您在我這兒住幾日?”

她現在是一個人,所以沒有掙紮反抗的餘地,故而還能跟他好好說話,但要是等明日天一亮他還在的話,那是定然會被人抓起來的,他哪兒來的自信自己會答應他啊?

“又不是白住。”斜她一眼。沈在野道:“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桃花狐疑地看着他:“爺該不會又是在诓妾身吧?”

輕聲一哼,沈在野道:“那會兒在側城門我說了什麽,你不記得了?”

側城門?桃花回憶了一下,眯了眯眼:“您有意收攏冷奉常之輩。為你所用。”

那高騰上城牆救走冷奉常的場景可是很震撼人心的,這毒蛇話又說得漂亮,定然會有不少人動心,她還沒跟他算這筆賬呢。他倒是主動提起來了。

“等有人與我聯系的時候,我會把他們的名單交給你。”沈在野道:“這東西,你可想要?”

這怎麽可能不想要!桃花眼睛亮了,立馬撲上去抱住人家大腿:“爺當真肯給?”

“當真。”沈在野道:“只要你讓我在這兒住上幾日,并且,你陪着我,那名單我會雙手奉上。”

就這麽簡單?桃花有些意外,怔愣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問:“爺為什麽這麽幫妾身?”

“不是幫你。”別開頭,沈在野道:“攻打你這小小國都若是都用這些陰謀詭計,那我豈不是太無能?此舉算是讓你三目棋,最終就看你還有沒有本事回天。”

姜桃花眼淚都出來了,撲到他懷裏便道:“原來穆無垠當初說的話也不是全錯,爺當真是個好人。”

穆無垠?這名字好久沒聽見了,沈在野眯眼,捏着她的肩膀看了看她:“你還記着呢?”

“啥?”桃花一臉茫然。

“穆無垠。”沈在野不悅地道:“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桃花幹笑。心虛地垂了眼眸:“就随口一提,爺不用放在心上。”

輕哼一聲,沈在野将她按回床上,自己也寬衣躺了上去:“太晚了,睡吧。”

咽了口唾沫,桃花看了看四周,不太安心地閉上眼。這可是趙國的皇宮啊。明早被人看見他在這裏,那還不翻了天?

然而,她睡覺終于又有東西能抱着了,雖然抱的是條毒蛇,但也讓她覺得無比踏實,心裏的擔憂沒一會兒就不見了,安穩地進入了夢鄉。

本以為第二天會被青苔的驚叫聲吵醒的,然而等她醒來的時候,宮殿裏平靜得很,睜開眼看了看,沈在野已經不見了。

難不成昨晚是她做的一場夢?桃花有點恍惚。

“主子。”青苔神色複雜地端着洗臉水進來,看了看她:“您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

桃花看了看她,試探性地問:“出事了?”

青苔點頭,無奈地道:“千大人和相爺一早就在院子裏打了一架。現在兩個人在側堂密談,已經談了半個時辰了,也沒動靜。”

被師父發現了?桃花咋舌,不過想想也是,千百眉那麽高的內功,任憑沈在野躲在哪兒都沒用。

不過,這兩個人有什麽好談的?

簡單收拾好自個兒,桃花連忙提着裙子去了側堂,推開門一看,裏頭兩個人好端端地坐着,沈在野嘴角微微泛青,神色卻也算自在。

自家師父表情很凝重,但見她進來,倒是柔和了不少:“你醒了?”

幹笑兩聲,桃花跑到他旁邊坐下,看看這兩個人,問:“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千百眉道:“為師跟他聊了會兒天。”

沈在野點頭:“似乎也能聊到一起去。”

這兩個人能有什麽聊到一起去的?桃花伸手,直截了當地指了指自己:“跟我有關?”

“這是自然。”千百眉嘆息,眼裏情緒翻湧,最後卻統統壓了下去,只笑着對她道:“我們都覺得,你該在這宮裏好好休息一陣子,所以長玦那邊,為師會幫你,而他,負責留在這宮裏照顧你。”

“照顧我?”桃花莫名其妙地看了沈在野一眼:“我有什麽好照顧的?不是挺好的嗎?”

“挺好?”沈在野笑意收斂,有些不悅地拿了旁邊的鏡子給她:“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氣色。”

從離開國都開始,她的氣色就沒好看過,人也越發的單薄,跟張紙似的,風一吹就走了。

“這……”桃花摸了摸自己的臉:“吃點補品就好了。”

“為師請了江湖上的朋友過來給你看診。”千百眉道:“這宮裏的禦醫多庸才,他倒是對奇毒頗有研究,應該過兩日就到了。”

沈在野點頭:“我帶了些藥材來,你也應該都用得上。”

有點受寵若驚,桃花嘿嘿笑着,乖乖點頭:“都聽你們的,只要外頭不打仗,我就好好養着。”

她要是真聽話了,那才是見鬼了,沈在野沒理她,看了千百眉一眼。千百眉回視他,兩人都有些不情不願,然而因為某些原因,還是達成了一致的想法。

沈在野就這麽在桃花的宮裏住下了,姜桃花瞧着,恍惚間還以為兩人又回到了相府的那段日子。不同的是,這次是她坐在桌邊,他端東西過來給她。

“試試看。”沈在野淡淡地道:“若是不對,就讓她們再去熬。”

晶瑩剔透的燕窩,聞着很香。桃花接過來嘗了兩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爺親自做的?”

“你想多了。”沈在野道:“青苔做的,我順手給你端過來罷了。”

就知道是這樣!桃花撇嘴,還是高高興興地把燕窩吃完了。春天要到了,天氣有些回暖,吃下去一罐子熱騰騰的東西,她出了些汗,于是讓青苔備水想洗個澡。

沈在野在側堂等着,本以為她洗澡不用多久,結果等了半個時辰都沒見主殿的門開。

皺了皺眉,沈在野踢開那殿門就進去看了看。

青苔正對着浴桶發愁,見他進來,慌忙想擋住:“相爺,奴婢正要把主子弄出來,請您先回避一二。”

沈在野眯眼,低頭看着她問:“我與你家主子是什麽關系?”

“……夫妻。”

“那你與你家主子是什麽關系?”

“……主仆。”

“夫妻和主仆哪個更親近?”

“……夫妻。”

“很好。”沈在野點頭:“那你就回避一二吧。”

“是。”青苔應了,十分愧疚地退出去關上門。可是,等關上門之後她才發覺,為什麽是自己回避啊?自己好歹也伺候了主子這麽多年,這種事情也不是頭一回遇見,而相爺如今與自家主子關系有些蹊跷,他才該回避才對啊!

想是想通了,青苔也沒膽子進去把沈在野趕出來,只能怪自己太笨,怎麽每次都被人繞進去?記記撲才。

看着那趴在浴桶邊睡着的人,沈在野輕笑了一聲,摸摸她的頭發,拿袍子将她整個人給裹了出來,細細擦幹之後,一件件地替她穿上衣裳。

姜桃花這會兒要是醒着,肯定會被沈在野的神情震驚。外頭的陽光穿過窗戶的雕花縫隙照進來,把他的五官都蒙上一層柔光,瑞鳳眼裏的神色溫柔又纏綿,像是在包裹什麽絕世的寶貝,小心翼翼又有些歡喜。

沒防備的姜桃花一向最讓他喜歡,不過這身子也真是瘦了不少,這幾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補回來。

第 50 章 極道的工作還包括擦地嗎?

顏沖可沒打算原路返回。

下面又火又水的,已經亂做一團。

他如果過去給大家解鏈子,恐怕會被憤怒的人群打死。

而且那老頭之所以能這麽爽快地把整個皮箱交出來,他就是要下去找他的保安們,責問他們為什麽會放人上來。

顏沖對那些保安又沒有下死手,火情也發現得及時,所以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重新殺上來。

于是顏沖把老頭這間房間的窗戶打開,吞噬了一塊橡皮,變成了橡膠模式,雙手抓住了窗框,然後向下一跳。

他的胳膊随之變長,但還是提供了一定的抗力,讓顏沖的下降速度變得緩慢了許多。

這只是二樓,沒有多高,顏沖的雙腳很輕易地就踩到了地面。

他的雙腿随之顫抖了幾下,提供了充足的減震效果。

毫發無傷!

然後他一松手,胳膊便“咻咻咻”地縮了回來。

顏沖感覺,按照這個下降的速度,他就是從三樓跳下來,應該也沒有問題。

若是四樓的話,沖擊力應該也受的住,不過胳膊可能就不夠長了。

顏沖變回了普通人,把老頭的皮箱收進了系統空間當中。

這個箱子他如果不打開,可以作為單一物品來看待。

但若是打開了,裏面的東西,他就要分別保管。

顏沖現在時間有限,便沒有檢查,直接大步地前往了富士荞麥面。

“這是他給的保護費。”顏沖把那捆錢恭敬地放到了米田的面前,在一旁肅立。

他知道日本的極道最是尊重上下級的表面關系。

雖然下克上的事情屢有發生,但是在成事之前,都要裝成非常恭敬的模樣。

“這麽多?”米田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一萬一張,一捆是一百張。

什麽保護費也不用交一百萬啊!

一百萬都夠買房的了!

“他說是兩個月的。”顏沖道。

“這些連一年的也有了啊!”米田感嘆道。

他不得不再重新審視一下顏沖的實力了。

如果說顏沖非常的有錢,實在打不過了,自己掏錢墊上了……

也沒有墊這麽多的啊!

他得多有錢?

但如果說顏沖不是自己掏的,而是真逼着那個老板掏的錢。

他到底做了什麽才能讓那個有名的摳門老頭掏這麽多錢出來?

“你做得很不錯!”米田感嘆道,然後從那一捆錢裏抽出一小沓交給顏沖作為獎勵,“這一關就算你通過了。”

“多謝大哥。”顏沖低頭道。

“那麽現在進行第二個挑戰。”米田帶着顏沖來到了另外一家店鋪。

這是一整棟大樓下面的一個小門臉。

“還是收保護費?”顏沖問道。

“是!剛才那一關,測試的是你的勇氣。而現在,測試的則是你的耐心。”米田道,“這一家的老奶奶不是一般人,所以你不能使用暴力。她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只要哄到她高興了,她就會把保護費給你了。”

顏沖皺了皺眉:“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還會拖欠保護費?多派幾個嘴甜的人去,應該很容易就能收回來了吧?”

“覺得容易你就去嘛!”米田道,“反正只要拿到了保護費,就算你通過了。”

顏沖沒有辦法,就只能邁步走了進去。

一個慈祥的老婦就跪坐在了小鋪面的入口處的右手邊,見顏沖進來,她連忙躬身給顏沖磕了個頭。

顏沖對這種禮法還不是太适應,只能也跟着還了一禮:“您好,堂島組來收保護費了。”

“哦哦哦!是這樣啊!”老婦人的聲音有點尖銳,聲調也很古怪,“那是不是還要遵守我們以前的約定呢?”

以前的約定?

不說說哄開心嗎?

既然米田說讓自己聽從老太太的安排,那就聽吧。

顏沖點頭道:“是的,請您吩咐。但還請您把要求重新說一遍。”

“原來是個菜鳥啊!又被大哥給騙了吧?”老太太嚯嚯嚯地笑了起來,好像一只貓頭鷹,臉上擠起了好幾層褶子,“一個小時之內,你能把這棟樓的地板都擦幹淨,我就把約定的保護費都交了。”

“你是說,把您這家店鋪清理幹淨嗎?”顏沖沒聽清楚。

你這是雇保潔呢?

顏沖聽了心裏就不太樂意。

不過如果只是擦這家不知道在賣什麽的小賣店的話,應該還沒有多大的問題。

“不是這家店鋪。”老太太笑容不變,“是這一、整、棟、樓。”

“那一共有多少家……”顏沖的聲音有些顫抖。

“多少間房我記不得了,”老太太想了想,“反正一共有九層。”

你好像在跟我開玩笑!

“一層的這些店鋪不用你擔心,從二樓開始就行。”老太太說道,“還是以前的規矩,如果你能全擦幹淨,我就交保護費。如果不行,你每擦幹淨一間房,我就給你一間房的辛苦費,也就是一百日元。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

顏沖:“???”

一百日元?

要知道一百日元可是硬幣啊!

你這可比雇清潔公司便宜多了!

“每層樓都有衛生間可以接水,只擦地板就行。”老太太拿出了一個空桶和一條抹布,“你如果沒意見的話,我現在就要開始計時了。”

連個拖布都不給的嗎?

顏沖有些生氣,但是卻在老太太的眼裏看到了一股不容質疑。

似乎這事情裏面還有蹊跷?

顏沖連忙切換到了觀察模式,果然,她的身上帶着的是紫色的霧氣。

這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惹不起,惹不起。

你說米田你一個藍色支線人物,怎麽老讓人對付這種紫色人物呢?

顏沖只能提着桶,拿着抹布上了樓。

二樓開始,就是一間間空房。

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人住。

這上面不會是鬧鬼吧?

顏沖心裏也有點哆嗦,話說《如龍》系列不是單純的都市黑道故事嗎?

應該不會有鬼吧?

顏沖打了水,拿了抹布,開始一間間地拖地板。

日本人跪着跪習慣了,所以喜歡用抹布在地上擦。

但是顏沖可不習慣,好不容易擦了一間房,就累得他腰酸背痛的。

這棟樓面積不小,好像以前是開旅館的,一層竟然有十幾間房間。

這八層下來,便是将近一百個房間,等擦完了,顏沖的腰也折了。

而且一間房只給一百日元,如果就差一間房,沒擦完,豈不是只有不到一萬日元可拿?

顏沖突然覺得,如果實在不行,就別幹了,自己把這錢墊上得了。

他正胡思亂想呢,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陣“嘎吱吱”的聲音。

卧槽!

不會真有鬼吧?

第 38 章 038 酒後的沖動

第38章 038 酒後的沖動

葉綿綿自己用的手機也就幾千塊,而手上這一部剛出來的新款價格在一萬rmb以上。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接受。

“那這樣,就先給我用一下,等我的手機找回來了,我再還給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麽麻煩?”

葉綿綿心中一驚,連忙搖頭,“沒有啊!挺好的……”

慕寒川轉身往卧室裏走,一邊譏诮道,“挺好的話,又怎麽會出車禍?”

葉綿綿硬着頭皮跟着他走進來。

“這是意外吧!”

“意外?你的車子被打撈出來之後,已經送到4s店去檢查了。剛剛我等到的答案是,你的剎車被人動了手腳。”

經他這麽一提醒,葉綿綿這才明白過來,難怪之前踩剎車沒有反應,原來是剎車已經壞了。

她氣得握緊了雙拳。

“需要我幫你擺平嗎?”

她轉過頭,看着他深邃的眸光,随後搖了搖頭,笑道,“多謝慕先生的好意,你能夠救我回來,我已經很滿足了。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去解決,就不麻煩你了。”

再怎麽說,她跟他也只是見過幾次面,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更何況,這男人似乎有些暴力傾向,她還是不想招惹他了。

“慕先生,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麻煩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或許是因為喝了幾杯紅酒的緣故,又或許是這個房間給了她太溫暖的感覺。

她的心情平複了許多,既然這麽晚了,她也該回家了。

雖然說身上穿的是慕寒川的襯衣,但是這大晚上的也沒有什麽人,她坐在他的車子裏,應該不會被人看出來,大不了再跟他借一件長點的風衣。

慕寒川聞言俊臉當場就暗了下來,伸手便将她罩在了沙發下面。

“你這女人,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魔鬼似的,對我如此防備?你自己想想,我救了你多少次?我想要害你,還會等到現在嗎?”

第一次,他在峰會酒會上替她洗了清白。

第二次,在韓寶兒生意宴會上,他替她解了圍。

第三次,他冒着生命危險将她從河裏撈了上來。

而她,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一直對他各種提防,抗拒着他的接近,甚至連他倒的酒她都小心翼翼地看到他喝了她肯喝。

這讓他心裏很是不爽。

若不是因為她是這麽多年,他唯一感興趣的女人,他就把她給扔出去了。

男人身形高大,就這麽強勢地欺壓下來,她擡頭,對上男人愠怒的黑眸,心裏還是有些小慌張的。

畢竟這夜黑風高的,她還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裏,他要是想怎麽樣,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慕,先生。你誤會了,是啊,你救了我很多次,我很感激啊,又怎麽會把你當成魔鬼呢!防備什麽的,不存在的,我只是……可能受了一點驚吓,有點緊張過頭了。還有就是……我要是在這裏過夜的話,可能會給你添麻煩,然後,也會影響你的名聲是不是?”

葉綿綿雙手抓着沙發,連忙賠着笑臉解釋,生怕會激怒了他。

慕寒川黑眸裏那一抹怒火随之消散,唇角勾出一抹邪恣的笑意來。

彼時,兩個人身體還是很複雜地緊貼在一起,他的呼吸可以噴薄到她的臉上。

身上的小女人,許是幾杯紅酒的緣故,她俏臉上染上幾許紅霞,眸中波光滟潋……

經過那才那一番掙紮抗拒之後,襯衣的下擺已經被高高地推了上來,他的大手還掐着她的腰,無論是從視覺上還是從感官上。

他已經淪陷了。

身體裏的某種欲念已經被喚醒了,熱血在這一瞬間開始沸騰起來。

掌心之下,那細膩絲滑的觸感,讓他心跳加速,空氣之中的含氧量仿佛也減少了。

他一條腿曲在沙發上面,索性再往前推進了一些,讓她再無可以逃掉的空間。

“是麽,真的很感激我?”

這張俊臉越來越近,而且那笑容也越來越邪魅,男性濃烈的氣息帶着幾分酒味貼近了她的臉頰。

她的小心髒也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曾經,她跟宋牧之談過幾年的戀愛,但宋牧之跟她并沒有發生關系。

而在國外這幾年,她根本沒有跟男人約會過。

所以跟男人相處,她還是沒有任何經驗。

此刻,她只是很怕他。

怕得有些手腳發軟。

“是,是啊……”

她小心翼翼陪着笑臉,伸出小手抵着他的胸膛。

原本是想要将他推遠一點,可是小手觸碰到的地方很是燙手,她又吓得立即縮了回來。

“那麽,你想要怎麽報答我?”

他火熱氣息噴薄在她的耳膜處,她的心跳也莫名地加速了。

“慕先生,想要我怎麽報答啊?”

她感覺自己的小腳被一只霸道的大手給捏握住了,她有些無助地踢騰着。

怕傷到了他,卻又不敢用力,這小打小鬧的,反倒是挑起了男人的性趣了。

耳際,男人的呼吸聲也是越來越沉,那份火熱幾乎要将她融化掉了。

“救命之恩,當然是以身相許,你這麽聰明的女人,又怎麽會不懂?”

她胡亂地掙紮着,他卻是順勢抓住了她的小腳往下一扯,她整個人就滑了下來,這下算是結結實實地落入了他的懷抱。

下一瞬間,他火熱的唇瓣覆了上來。

她那張柔軟而甜蜜的小嘴,瞬間被他給霸占了。

男人的吻極具掠奪性。

混亂而且毫無章法。

她心裏慌慌的,張開了牙齒想要咬他一口,卻不料他趁勢而上,直接霸占了她的口腔。

這個男人看似俊美斯文,在這事上卻是瘋狂至極。

她完全是措手不及,一顆心也是兵荒馬亂的。

她微微扭動了一下,然而,他的大手就伸了過來,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後腦勺,将這個吻加深加重……

她的雙手也沒有閑着,拼命地推搡着他,他睡袍腰間的系帶不知何松了,睡袍散落開來,她一雙小手抵在他的胸肌上。

就如同抵在着了火的花崗岩上一樣。

第 34 章

酉正時分,司馬珩從官署散值,便直接回了昭平公主府。他騎馬到了大門外,跳下馬來,正準備将缰繩遞給前來迎接的門房。

這時,只見一個小厮從旁蹿了出來,跑到司馬珩跟前,行禮道:“大公子,大人叫小人來傳話,請大公子散值後,回丞相府去一趟。”

司馬珩轉臉瞅了他一眼,見這人确實是丞相府的下人,随即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說罷重新牽過馬,翻身而上,又往丞相府而去。

進了司馬曜的書房,司馬珩看見父親正負手站立在牆邊,定定地看着牆上挂着的地圖,似乎若有所思。

他進了門,對着父親行了一禮,說道:“爹爹,你叫我?”

“阿珩。”司馬曜聽到兒子的聲音,忙回過頭,對着兒子招了招手,“快過來看看!”

司馬珩湊上前,笑道:“爹爹叫我看什麽呀?”

司馬曜笑了笑,說道:“自然是看這地圖。”

“這地圖有古怪?”司馬珩不解地望着父親。

司馬曜将右手從身後伸出,指着那圖,說道:“這地圖上有從雒陽到梅坪的線路。”說到這裏,司馬曜轉過臉,定定看着兒子,“你也知道,半月後,神威營回來便會駐紮在梅坪。今日小皇帝叫我這個月二十二去趟梅坪,替他去嘉獎神威營的将士!”

說着司馬曜伸出手,在地圖上指着一個點,說道:“這是雒陽。”然後他的手指一劃,指着另外一個點,又說道,“這是梅坪。梅坪離雒陽雖然不遠,但若要前往,有兩條道分別要經過牛背山陽面,或牛背山陰面,另一條道雖不過牛背山,卻要過鷹澗峽。”

他放下手,負在身後,擡眼望着司馬珩,問道:“這一路不是翻山便是過峽。阿珩,你說,劉祯那小子會不會在路上設伏暗害老夫呢?”

聞言,司馬珩面色一變:“爹爹的意思是,陛下終于要動手了?”

司馬曜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司馬珩,只轉過身,指着地圖說道:“阿珩,你猜小皇帝若是動手,會在哪裏設伏?還是他在三條路線上都會設伏?”

司馬珩皺起眉頭,上前詳細端詳了一番,然後回過臉來,對着司馬曜說道:“爹爹,這三條路兒子練兵時都曾行過,每條路都很熟悉。這三條路雖然都有适于設伏之處,卻都不适合隐藏太多兵力。而且,劉祯若想要伏擊父親,也不敢大肆調派兵力,所以,他手上的人馬應該不多,也不敢多點設伏,只會集中優勢兵力于一處。”

聽了司馬珩的話,司馬曜撫須點了點頭,笑道:“阿珩與為父想的一樣。小皇帝想要穩操勝券,必然只會在一處設伏,而且會在他認為我一定會走的路上設伏。”

司馬珩轉過臉來,望着父親,問道:“既然爹爹估計他會設伏暗害,為何不推掉犒軍之事?爹爹若是不肯去,他也無法。”

司馬曜擡眼看了兒子一眼,唇角輕輕一撇,說道:“你以為我會怕他設伏?我早在就等他動手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再說了,你覺得他有這個本事猜得出我會走哪條路?”

這時,司馬珩看見父親眼中精光閃爍,便知道他已是成竹在胸了。他趕緊說道:“兒子皆聽父親調譴。”

司馬曜點了點頭,父子倆又商議了半晌,直到韓夫人派人請二人前去用食才作罷。

司馬珩一看,屋外天色已經全黑了。他怕劉意映久等,忙對父親說道:“爹爹,你陪娘和阿妍、阿珏用食吧,我先回公主府去了。”說罷對着父親行了一禮,便急匆匆地準備出門。

“阿珩!”司馬曜出聲叫住他,說道,“爹爹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司馬珩一聽,忙轉過身來,對着父親問道:“爹爹,還有何事?”

司馬曜擡起腳,慢慢踱到他跟前,緩緩說道:“我聽人禀報,今日昭平公主與張煊在宮中單獨見過面。”

聞言,司馬珩怔了怔,随即強笑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偶然碰見敘個舊也是平常之事。”

司馬曜冷冷一笑,又說道:“可是,聽說昭平公主見到張煊便哭了一場,哭得還頗為傷心。張煊還親手為她擦眼淚。”

聽到這裏,司馬珩面色微微一變。半晌,才聽他說道:“公主性子軟,容易哭。”

“那她在你跟前這般展露過真性情嗎?”司馬曜又問道。

聽到父親的話,司馬珩垂着眼,卻沒有回答。現在回想起來,新婚那一晚之後,劉意映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流過眼淚。她對着自己,總是一臉淡然的微笑,就像戴了一張面具似的,讓人看不清。

“當初你要尚主,我便不答應,可你不聽我勸,非要娶她不可。”司馬曜冷聲說道,“我當時便對你說過,強扭的瓜,怎麽也不會甜的。可你說,你會把她的心捂熱的。可阿珩呀,她終究與劉祯是一母同胞,這是如何也改變不了的。我們一旦與劉氏翻了臉,你就算剜了自己的心奉到她面前,她也不會看一眼的!”

聞言,司馬珩默了默,然後回答道:“爹爹的話,兒子記住了。時候不早了,爹爹別讓娘久等了,兒子先告退!”說罷他對着司馬曜一禮,轉身向外走去。

看着兒子倔強離去的背影,司馬曜長聲一嘆。平日司馬珩對自己這個父親是十分順從,可就是在劉意映這件事上,他卻絲毫不肯退讓。可他知道,一個人,若想成大事,必須得心狠手辣,不可被情.愛所牽絆。他極其看中自己這個長子,絕不會容許任何人阻擋住司馬家成就大業之路的。若真有人擋了路,他只能摧之。

從司馬曜的書房出來,司馬珩便徑直回了劉意映的寝居。

剛走到院門前,秋霜正好從院子裏出來,看見司馬珩,她忙上前行了禮,笑道:“驸馬可算回來了,公主一直等着你用晚食呢。”

司馬珩擡起眼看了看黑透的天,對着秋霜問道:“公主還沒有用食?”

“沒呢。”秋霜笑吟吟地說道,“公主說要等驸馬一起用。”

聞言,司馬珩一頓,随即說道:“秋霜,以後我若是有事耽擱了,在晚食時沒趕回來,你們便服侍公主先用食,不必等我。”

秋霜笑着應道:“這話驸馬應該進去給公主說,是她要等你。我們做奴婢的,哪做得了公主的主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正房外面。

秋霜站在門邊說道:“公主,驸馬回來了。”

聽到秋霜的話,司馬珩看見正坐在燈下剪着花樣的劉意映一下便擡起頭來,兩只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他微笑着叫道:“公主。”

聽到他的聲音,她一頓,然後放下手中的剪刀,微笑着站起身迎上來,叫道:“驸馬,你回來了。”

司馬珩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秋霜忙接了過去。

他走上前,将劉意映的手握住,問道:“聽說公主還沒有用晚食?”

她微笑着應道:“我不是在等你嗎?”

“以後若到晚食之時,我還沒回來,公主就別等我了。”他拉着她的手,走到蒲席邊坐了下來,“你自己先吃,別餓着了。”

劉意映望着司馬珩淺淺笑道:“沒事兒。反正我一個吃着也無甚意思,多等一會兒也無妨。”

看着劉意映笑意盈盈的模樣,想到父親說的她與張煊見面一事,他心中不禁有淡淡的澀意湧出。他伸出手,慢慢撫上她的笑顏。

她微微一頓,卻沒有避開,反而用自己的臉頰輕輕蹭着他的手掌心,笑容未減半分。

他不知道她的笑容對自己來說,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假意。他只知道,只要她願意對着自己展露笑顏,他便心滿意足了。

他微笑道:“公主,那我們用食吧。”

“好。”劉意映點了點頭,然後便叫秋霜傳晚食。

用食之時,劉意映不停地為司馬珩布菜。

以前多是司馬珩為她布菜,今日完全反了過來。他覺得劉意映的行為似乎有些古怪,是因為和張煊相遇之故嗎?她覺得對不起自己心虛了嗎?

想到這裏,他停下箸,對着她笑道:“公主,你今日怎麽只顧着為我布菜?你自己也吃呀?”

劉意映夾了一塊芙蓉雞柳放在他面前的碟中,笑着說道:“平日都是你照顧我,今日母後數落了我,說我沒有盡到為□□之本分呢。所以,日後我可要多體貼照顧你一些。”

聞言,司馬珩一愣,随即微笑道:“那我便多謝公主了。”說着提起箸,将那塊芙蓉雞柳放入嘴中。

劉意映看着司馬珩似乎吃得頗香,臉上不禁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只是,不知道還能有幾回能夠與他這般,坐在一起。想到這裏,她的心便又黯淡了起來。

第 49 章 人多了不起啊?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在門口看熱鬧的米田看顏沖的眼神裏充滿了戲谑。

這小子分明就是給顏沖找了一塊難啃的骨頭,等着看笑話的。

顏沖看了這個氣啊!

他們養了那麽多的打手,連你們這麽多正經的極道都要不回來,我自己一個人能要回來嗎?

不過論打仗顏沖該慫就慫了,論裝哔,顏沖還沒怕過誰。

“我就是過來問問,除了要回保護費之外,還有啥別的要求嗎?”顏沖說道,“我怕下手太重了,對咱們組織影響不好。”

米田聽了都快樂出來了。

下手太重?

你是怕挨揍的時候,對方下手太重嗎?

于是米田道:“沒事,你盡管去!只要把錢要回來,就算是你完成任務。”

“那您等着吧。”顏沖舔了舔嘴唇,“您知道他們店老板長的什麽樣嗎?我怕誤傷了別人。”

“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喜歡穿老式和服。”米田說道,“你不用怕誤傷,我們久濑拳王會的人,打架從來不用考慮後果,會有老大給你兜着。”

“那就行了。”顏沖點了點頭。

“好了,你快點去吧。”米田打了個哈欠,“我回荞麥面館等你啊。八點之前完不成也就不用回來了。”

看起來,他已經做好了顏沖會失敗的準備。

顏沖突然意識到,這個米田不會是跟錦山彰有什麽過節吧?

聽說自己是錦山彰介紹過來的,就給自己出了這麽一個難題?

哼,你看好吧!

米田走了,顏沖反倒能放開手腳了。

他沒有直接返回那家柏青哥店,而是先去了一趟加油站,買了一小桶汽油回來。

那個時候的管理還沒有那麽嚴,顏沖的打扮看起來也有些像暴走族,他随口說一句摩托車沒油了,這些老實巴交的店員也不敢得罪他,趕忙給他灌了一小桶,就把他打發走了。

随後顏沖就重返了柏青哥店。

一進門,他就把店門給關上了,然後抽出了之前跟調戲幸子的那三個雜毛戰鬥時,黃毛手上的那根自行車鏈子。

顏沖把鏈子在門把手上纏了幾扣,然後“嘎嗒”一聲,就鎖上了。

這下誰也出不去了。

他這行為就有點視死如歸的感覺了。

旁邊的保安看見他這麽幹,紛紛走了過來,道:“喂!你幹什麽?”

顏沖既然敢進來作死,他們就不介意送顏沖一程。

但是顏沖可沒打算跟他們開打,吞噬了一節電池,直接奔着衛生間跑了過去。

這些保安們還想呢:“這小子有點意思,被打還知道躲一個背人的地方,不影響我們生意。”

但是他們卻沒想明白,在廁所被打,用得着鎖大門嗎?

那幾個保安沖了進來,看見三個廁所隔間的門都關着,便一邊大吼着,一邊一個個地把門踹開,把裏面的人揪出來。

但是這三個坑裏面,沒有一個是顏沖。

顏沖躲進了廁所之後,連忙把電池吐了出來,換上了玻璃片,變成了透明人,躲在了角落裏。

在這些保安踹門的時候,他已經從裏面溜了出來。

只留下六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擠在狹小的廁所之中。

這時候,顏沖把汽油桶從系統空間中取了出來,擰開蓋,放倒,任由裏面的汽油“咕嘟嘟”地流淌了出來。

随後顏沖拿出了打火機,輕輕地将地上的汽油點燃了。

火,騰地一下就着了起來,廁所門口形成了一片小型的火海。

雖然汽油并不多,但是燒完之前,裏面的人暫時一個都別想出來,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景。

随後顏沖走到火警的報警器旁邊,重重地一砸。

于是整個店裏“鈴鈴鈴”地響起了警報,上方還有滅火的噴淋裝置,“嘩嘩嘩”地往下噴水。

上面是水,下面是火,屋子裏到處都是黑煙和白霧。

那些前來游玩的顧客這才發現屋裏失火了。

日本在安全意識上培養的非常到位,聽見了警報,第一時間便開始撤離。

因為無論是火災還是地震,都是對生命的嚴重威脅。

他們甚至都不再管自己臺子上的鋼珠,掙多少錢也沒有命值錢啊!

但是顏沖這個時候,已經把大門用鏈子鎖死了!

他們瘋狂地沖擊大門,但是卻怎麽樣也打不開。

店員和顧客們亂哄哄地擠作一團,不知道該怎麽辦。

顏沖混在人群當中,高喊道:“進廁所!快!廁所裏有水!廁所裏安全!”

雖然這并不符合人們的常識,但是人在沒有主意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相信自己聽到的指引。

于是還真有一些人瘋狂地往廁所沖。

廁所裏的那些保安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從廁所的火海中沖出來,但是剛邁過“火牆”,便看見了外面的“人牆”。

他們急着出來,外面的群衆急着進去。

兩幫人擠在了一起,誰也奈何不了誰。

顏沖則趁這個工夫,大搖大擺地順着樓梯上了二樓,來到了店老板的辦公室。

裏面的人,正在收拾東西。

身為老板的他,也聽見了火災警報的聲音,但是他實在是不舍得自己的這點家産,正在往皮箱裏裝東西。

顏沖好整以暇地堵在了門口,道:“你不會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吧?”

“你……啊,是你!”那個老板看了一眼顏沖,突然認了出來。

顏沖回看了一下,這老板他原來也見過,正是方才在阿爾卑斯咖啡廳,跟尾田純洽談生意的那個老頭!

他連穿的和服都沒換,這身行頭實在是太明顯了。

“你,想幹什麽?”那老頭現在已經慌了,完全沒有了在咖啡廳時的淡定和慈祥。

“沒什麽。”顏沖道,“堂島組來收保護費了。你以為雇了六個保安就安全了嗎?”

“我跟你拼了!”那老頭也有點急眼了。

顏沖點了點頭,抽出了大谷給他的那把武士刀,陽光。

“放馬過來吧。”顏沖道,“我可沒有什麽尊老愛幼的想法。”

年老體衰、赤手空拳的老頭,面對手拿利刃的青年人,戰鬥結果一目了然。

那老頭也是“慫”字輩的,果斷決定放棄。

“給你,都給你!”那老頭無奈,從皮箱裏掏出了一捆錢,道,“夠了吧?”

顏沖的手,輕輕地按在皮箱的蓋子上,臉帶邪笑地道:“你以為呢?”

“啊,啊,不要殺我啊!”那老頭眼看顏沖拿着刀過來,哪還有時間管自己的皮箱了?

他松開手,奪門而出。

看着他逃跑的背影,顏沖暗道:“我就是想讓你多拿點出來,誰說全要了?”

第 36 章 (36)

吱!”

那小東西一聽她說話,當即渾身毛發都倒豎了起來,就跟着炸毛的毛球一樣,一雙金色的眼珠兇光畢露,龇着一口鋒利的白牙齒,看起來很兇。

樓婉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面有兩排淺淺的牙印子。

她不禁有些驚詫,這小東西這麽厲害的嗎?

自己如今的肉身力量雖然不敢說是堪比神魔之體,但卻也是刀槍不入了,自然只能是普通的刀槍而已。

但這小東西這般一咬,居然是有牙印子出現,這牙口可不是一般的好了。

“亂嚎什麽?再亂嚎我就丢你回盒子裏去,鎖龍宗早就沒了,要不是這裏的法陣失效,你走了狗屎運碰到我,不然不知道你還要被困在這裏多久。”

樓婉君屈手給這小東西來了一個腦瓜崩,霎時這小東西怪叫不已,龇咧着白牙,心中憤憤的。

這人族究竟是什麽做成的?這麽一彈,它感覺自己都要裂開,解體了一樣。

不過它也聽到了,鎖龍宗已經沒了。

既然那群老怪物沒了,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就能離開這破盒子了?它都不知道自己在這破盒子裏睡了有多少年了。

“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好好說說看,你是個什麽血種的?要是品質太差,我可不養廢物,還不如放你回去呢。”

樓婉君對着盒子裏的小東西自言自語,随後離開了這閣樓。

看來想要找到煉化黑心鳳的法子,還得問問楚大爺才是,今天那黑心鳳身上的神異源紋實在是驚到她了。

況且那玩意兒還是處在自己的身體裏,她不得不慎重,誰知道那見鬼的源紋會不會侵蝕到她的身上來?

“吱吱吱!”

小東西抗議,龇牙咧嘴,憤懑地瞪着她。

這渺小的人族真是放肆,居然敢這麽跟它說話!

“算了,你不過就是個小雞仔,怪可憐的,就放你出來好了。”

樓婉君伸手過去,直接将那符箓給捏碎。

啪嗒。

頓時這小盒子解體,灰撲撲的小東西就落在了她的掌心中。

小東西是有些驚駭的,這個人族剛剛是……直接将那符箓給捏碎了嗎?

這種符箓沒有個七八萬斤的力量是捏不碎的,不然它哪裏會被困在這裏這麽長的時間?

她、她就這麽随意就捏碎了??

這不符合常理!

“看你的毛茸茸的,還這麽小——就叫你毛球好了。”她略略思忖了一下,很随意地就起了個名字。

“吱吱吱!”

一聽樓婉君給自己随意起了個這麽土鼈的名字,小毛球一瞬就炸毛了,龇着白牙,憤憤地瞪她。

這人族真是過分!看自己怎麽收拾她!

小毛球鼓足了勁兒張口就想要噴出某種武技來攻擊樓婉君,但憋了半天,卻是連個泡泡都沒噴出來,樓婉君一瞬間就笑得要炸了。

167為何被囚

“喂,小毛球你是想要噴火還是噴口水呀?”見小毛球氣鼓鼓的樣子,她頓時就笑了出來。

小毛球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像極了一只沒長大的小雞仔,只不過現在這樣子是有幾分滑稽的。

“吱吱吱!”

該死的人族,居然敢笑話它!信不信一口水噴死你?!

小毛球龇着白牙,一副炸毛的樣子,很是惱火樓婉君這樣盯着自己大笑。

“行了,如今這世道不同了,你被困在這裏這麽長的時間,估計你的實力都被磨得差不多了。以後我罩着你,但要是你胡亂闖禍,我可不會輕饒你的。”

見這小東西渾身灰毛都倒豎起來的樣子,樓婉君只覺得有趣,同時也有點同情這小東西。

鎖龍宗至今多少年已是無法考究了,太古年間至今,中間更是橫亘了一段漫長的歲月。

這小東西被一張符箓困于那小盒子中,不知年月今朝,着實是有些可憐的。

小毛球聽見她的話,一瞬間就愣住了,當即便追問:“如今何年何月?”

這盒子和符箓是那臭和尚專門給自己量身定制的,威力有多強它自然是領悟頗深的。但若是真如此女所言,只怕它的實力在被囚禁的期間都被磨損了。

否則就這人族,一指就捏碎了那符箓,七八萬斤的純肉身力量?這未免太有些可怕了。

“說了你也不知道,但是你只要明白現在跟那個時代已經是很長很長的歲月了。”

樓婉君驚異,這小毛球居然能人言。

不過這個她倒是不覺得有何奇怪的,這小東西能被鎖龍宗給禁在此處,血種必然是十分強大的;有強大血統的兇獸自幼便能口吐人言,這也是正常的。

鎖龍宗在那個時期裏是個超級的存在,能被關在這裏的生靈自然也不會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不過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它,就算她報出了聖炎帝國現在的國號,也未必見小毛球就能懂的。

還不如等一年後離開了這裏,讓小毛球自己去領悟一番的來得直觀一些。

聽她這麽一說,小毛球頓時有些發慌,一雙金色的眼目神色複雜又怪異,還夾着幾分的迷惑。

“鎖龍宗是怎麽被滅的?”小毛球眼睛滴溜溜地轉着追問她。

這人族說的無盡歲月是多久?它難道真的就被囚禁了這麽麽久了麽?所以導致它連正常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了?

那死和尚耗盡了不少好寶貝來煉制那符箓的,肯定是在裏面又給自己加了什麽料的。

這個死黑心的和尚!真是可惡!

它現在連本體都化不出來了,別說是噴火還是噴水了,它現在還真就跟個小雞仔一樣。

眼下它要是真的沒實力,又不是它所在的那個時代,它還真的要考慮一下跟這個人族在一起才是。

這裏是鎖龍宗的安全地,即便是那個時代逝去,鎖龍宗在那個時代是何其可怕,後世即便想要尋進來,也是極為困難的。

但是這個人族卻能夠尋到這裏來,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這個我可不知,後世大多都不知鎖龍宗,你又是如何被囚在這裏?”

這小東西居然還想套她的話?

別說她是真的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見得會告訴這小東西的。

這一年的時間裏她看了不少的古冊,自然也有一些是屬于鎖龍宗內部自己編撰的,雖不盡詳細,卻也能看出許多東西來。

況且能将這一方小區域作為安全地,足以證明鎖龍宗全盛時期的手段有多麽通天了。

這種小區域想要在茫茫宇宙中尋找到,是極為不容易的, 但鎖龍宗卻将這裏變成了自家的小花園。

這樣強大的宗門都還慘遭滅亡,必是涉及到了什麽大秘辛的事情,這種事情誰會輕易說出口?

須知禍從口出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毛球聞言,金色眼眸底掠過一抹深色,看樣子這人族并不想說,也許是知道了什麽,或許是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自然是因為我的血統強大,該死的老和尚居然把我禁在這裏過了這麽久的歲月,可惡!”

小毛球有些炸毛地說道,心中很是憤懑。

不過樓婉君心中是十分驚異的,從楚大爺的口中她得知這鎖龍宗是太古時代末,如今距離太古時期早已不可考證了,這小毛球的壽元有這般恐怖?

她心中雖是驚異,但并沒有太過于深想,只覺得這小毛球的本體的确是血種很強大的生靈,但這無盡歲月消逝,它還能活着,實力必然也是會出現問題的。

“至少你還活着不是?鎖龍宗的人都滅絕光了,還有什麽好憤懑的?”

樓婉君面帶笑容地寬慰它,一只手始終忍不住揉着小毛球柔軟的皮毛,這手感極佳。

“喂!你有吃的嗎?”

重新獲得自由,但實力卻沒了,這讓小毛球很是惱火,一雙金色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問她。

樓婉君烏亮的眼眸掠過一抹狡黠,美麗的面孔上浮現笑意:“有是有,不過我給你食物,你是不是應該表示點什麽?”

這小東西既然活了那麽長久的時間,就算沒有實力,知道的事情應該也很多才是,應該有法子幫她搞定那只黑心鳳。

小毛球眼珠子溜溜地轉了轉,而後盯着樓婉君問:“你想要什麽表示?”

見這小東西一本正經的樣子,樓婉君頓感有戲。

“你可有聽說過鳳命之靈?”

她現在一想到黑心鳳要奪舍自己,她渾身的細胞和汗毛都在抗拒,尤其是黑心鳳身上浮現出來的那種神異符文,實在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鳳命之靈?”小毛球重複咕哝了一句,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異樣,背上的肉翅動了動:“換一個,這個不能說。”

“為什麽?”樓婉君皺眉,急忙追問,之前黑心鳳說的那段話她就覺得很心悸了,現在這小毛球也是一臉避諱的樣子,這黑心鳳身上到底還有什麽秘密?

小毛球眼神充滿了避諱,它晃了晃腦袋,聲音幽幽的:“總之就是不能說,說了我會招來大禍的。”

它的記憶僅限于被禁在這個盒子裏之前,後世的事情它是一概不知,但關于這件事情它只是知道了一些,但那件事它就算是死也不會說的。

168三十三域

“這麽可怕?”樓婉君驚詫,小毛球被禁在此處,但卻還如此忌憚這件事情,想來果真是涉及到了什麽可怕層次的東西。

她的心情一瞬變得陰沉了起來,尤其是那只黑心鳳還在自己的身體中,這讓她怎麽樣都很是膈應。

但眼下也是沒有辦法了,書樓裏的古冊大多都被她給翻看完了,但是卻沒有關于這方面的半點記載。

“不過你要是有機會進入三十三重域,或許能有機會化解。”

小毛球見她神色凝重,還是很好心地提點了一句,畢竟自己在實力恢複之前,都要倚仗這個人族才是。

“三十三重域?”樓婉君複述一句,眼底露出疑惑之色。

這又是什麽地方?

“沒錯,這所問的這些,沒有人敢回答你,除非是至尊強者,否則招來的大禍下場會很凄慘。但三十三重域裏,你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答案。”

小毛球一副老神在在地回答她,心中也驚疑這後世的人怎麽知道這種層次的事情?

“那是什麽地方?”樓婉君追問,她只知道九重天,三十三重域倒是沒聽說過。

小毛球一雙金色眼眸流露出幾分鄙夷,随後聲音幽幽地回答她:“果然是無知人族,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是怎麽進來這裏的?”

樓婉君當即黑臉,她被楚大爺鄙夷也就算了,如今居然也被一只小雞仔給鄙夷了,還能不能友善一點了?

“我只知九重天,三十三重域聽都沒有聽過,古冊裏也沒有關于三十三重域的記載,到底是什麽地方?”

她追問,只要她一想到黑心鳳魂體上浮現的密密麻麻神異符文,她就覺得毛骨悚然,恨不能立即将黑心鳳的魂體從身體中給攆走。

“九重天?”

小毛球驚異,只聽見這三個字眼時,它的雙眸瞬間瞪圓,渾身的灰毛都炸了起來,眼底之中滿是驚懼之色。

“現在後世已經裂變剩下九重天了嗎?!”小毛球雙目緊緊地盯着她,一身的灰毛就跟鋼針一樣倒豎着,聲音也變得有幾分尖銳。

裂變?

這是什麽鬼的詞語?

樓婉君皺眉,她都聽不懂這小東西在說什麽。

“什麽叫裂變剩下九重天?難道不是一直都是九重天嗎?”

她有些驚異,今天她接觸到的東西實在是有些超出了她所接受知識的範疇了。

先是黑心鳳所說的那個什麽鬼的承諾,還有那一身可怕的神異符文,然後遇到這只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小東西,現在又說什麽三十三重域,她簡直聽得一頭霧水。

“狗屁!”小毛球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眼中有焦慮和驚懼,看得出來它十分的惶恐,就好像要面臨什麽可怕的存在一樣。

樓婉君見它這樣,心也不覺跟着提了起來。

“我所出生的時代是三十三重域,簡單粗暴一點的理解就是最強、最核心的三十三片大區域。現在你說這是後世,只剩下了九重天,是不是就是九重域?其中還有二十四重域去了哪裏?”

小毛球顯得焦躁不安,眼底金色流光滿滿都是憂慮。

“該死的禿驢子,害得我好慘!一禁就錯過了二十四重域,你奶奶個全家大驢子!”

它氣得怒罵,十分憤懑煩躁。

樓婉君霎時也感到驚懼不已,還有二十四重域?

但卻是消失不見了?

“據我所在的那個時代起始,沒過一段年歲,就會有一個大區域面臨大禍,自身裂變消失于茫茫宇宙之中,最終成為宇宙的塵埃。如今只剩下了九重域,用不了多久……只怕連九重域都将消失。而這些大區域消失,就預示着大禍降臨,新世界的重新組構,所有生靈都将被重新改寫!”

小毛球神色凝重,語氣十分嚴肅和肯定。

樓婉君聽得心中一陣駭然,九重天會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改寫,重新來過?

這怎麽聽着很是荒謬?但小毛球的話,她不得不當真。

因為小毛球看起來很焦躁不安,它雖是不知後世之事,但它所處的那個時代也算是極盡輝煌的,卻都讓它感到這麽忌憚的事情,必是不簡單的。

“什麽叫重新被改寫?”她也感到事态的嚴重性的,她忽的想到鎖龍宗被滅的事情,從殘虛來看,鎖龍宗幾乎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就是抹殺!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抹殺!”小毛球惴惴不安,一身灰毛就給起了靜電似的炸成了一個小刺猬。

這下子連樓婉君都感到驚懼了,抹殺?

九重天所有的生靈都将要被抹殺幹淨嗎?那麽大荒估計也是逃不掉的了。

“有什麽辦法可以躲避?”她追問,這必然是有的選擇的,否則千千萬萬的修士選擇這條道做什麽?追求的又是什麽?

小毛球像是看白癡一樣地掃了她一眼,但還是很耐心地開口:“傳言唯有跨入元始境,才能窺測到一絲生存的機會,至于是什麽機會我也不知。那個該死的老禿子,要不是他,我早就已經超然尋得生機了。”

它恨恨地怒罵,要不是鎖龍宗現在被滅了,它肯定要拼盡全力将那老禿子給大卸八塊。

當年,它血統尊貴無比,一出生就是萬衆矚目,一路修煉幾乎可以說是扶搖直上。

直到遇到那禿驢,每每都跟它作對不說,居還使用卑劣手段将自己囚禁起來,害得自己錯過了窺測生機的機會。

可惡的死驢子!

“元始境……”樓婉君感到一陣無言。

元始境,那簡直就是一個老怪物的存在,只怕就連源宗那樣底蘊強大的宗門都不一定能有一位元始境的老祖。

況且修煉一道乃逆天而行,想要修煉到元始境,談何容易?

“居然只剩下了九重域,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得趕緊快速成長起來才是……”

小毛球沒有理會她呆滞的樣子,只是自己在一邊琢磨一邊嘀咕。

“那還有多少時間?”她詢問,元始境現在對于她而言,簡直就跟神一樣的存在。

但她還是不甘心,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決不能就這樣輕言放棄的。

169當它奴仆

“不知,總之越是到後世,剩下來的時間并不多了,我要快速回歸到我的巅峰時期,才不要成為臭蟲子被抹殺。”

被問到這個,小毛球也搖了搖頭,對于這個時間的期限,它也是沒有辦法來回答樓婉君的。

樓婉君神色也變得凝重,烏黑眼眸深處也露出了憂慮之色,不知道這件事情楚大爺知道還是不知道?

她随後抓起毛球離開了書樓,回到院子裏時,還是沒有見到楚大爺的身影。

“這裏……像是曾經的三十一重域,居然裂變成了小區域,被鎖龍宗連接成了安全地。”

小毛球一出來就半眯着眼睛,目光緊緊地盯着這四周的情況看,神色格外的凝重。

樓婉君沒有去理會這些,只覺得心底沉甸甸的,這些就是所謂的大秘辛呀。

她沒想到後世居然會面臨這樣的情況,如此相比,夏州巴宗顯得并不那麽重要了。

甚至她覺得連青陽宗、樓宗,甚至還有源宗的那些人對于她而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

重生一次,她沒想到自己要面臨的問題不僅僅是變強,竟然還有生存的問題。

“人族,吃的在哪裏?你快去獵殺一些回來,唔,最好是純種生靈,血統最純正,吃起來才是真的美味。”

小毛球在院子裏四下找了一圈,什麽吃的也沒有,不禁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來命令樓婉君。

樓婉君當即從源戒中将一些肉幹給甩出來,面上神色也有些疑慮,聲音淡淡道:“就這些,愛吃不吃。還純種生靈,你怎麽不直接叫我去獵殺太古遺種給你?真是獅子大開口。”

這小東西除了關于這樁大秘辛之外,什麽都沒有吐露出來,居然還敢指使自己?

這世界上能夠指使她的,就只有楚大爺一個人。

“喂!我好歹給你說了這麽大的一個秘辛,讓你有機會比後世人多走一步,你就這麽對待恩人的?”

小毛球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這些肉幹,什麽異種、變異種的,通通都是雜血,哪裏比得上純種血脈的生靈?

它當即就不幹了,一雙眸子很是不滿地瞪着樓婉君。

樓婉君睨了它一眼,聲音幽幽的:“要不是我捏碎符箓放你出來,你估計縮成小蚯蚓都沒機會出來了。一出來就給我出這麽一個難題,你是哪門子的救命恩人?”

說到這個,她忽然頓了一下,這小東西是那個時期的生靈,說不定掌握了什麽了不得武技和法門呢?

“想吃東西,要麽就自己去獵殺,要不就拿東西來換,不然就只有肉幹。這些肉幹出去後我能賣到多少銀子你知道嗎?居然還嫌棄。”

她就是想訛一下這小東西,她現在用的法門是《六道天紋圖》,基本上早已夠用了,但在武技上她很匮乏,需要一些強大的武技來充實才行。

小毛球當即炸毛,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後世的人族都這麽狂妄和摳門嗎?

她知不知道等自己重新回到巅峰後會有多少人膜拜嗎?

“喂!你既然是在這裏找到我的,你就應該明白我的血統很強大的。現在你好好招待我,等我重回巅峰,就讓你做我的……最貼身的奴仆,你看怎麽樣?”

小毛球半眯着眼睛,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鼻孔朝天的樣子簡直欠打。

樓婉君斜睨了它,而後兩指一捏,拎着它的那對肉翅,将小毛球給提了起來。

這小東西長得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嘛。

居然敢說要收她做最貼身的奴仆?它是哪裏來的自信?

須知大荒存在的古血種、變異種的生靈還有很多,對品質的生活要求也相當得高,就是要配得上它們的身份和血統。

——因此這些生靈會專門捕捉一些強大宗門的最強弟子來做自己的奴仆,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實力。

當然了,也有部分人族也會甘願成為這些生靈的奴仆,甚至也以此為榮。

甚至有一些宗門還是由此而衍生出來的,直接将這些生靈稱為“老祖”,這些生靈庇護他們,而這些人族給這些生靈服務。

這樣算起來都也不算是很吃虧。

但她很鄙夷和抵觸這種事情,這世界上能使喚她的就只有楚大爺一個人,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

“做你的奴仆?小雞仔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還敢大言不慚?我看你活該被鎖龍宗困這麽久。”

她半眯着眼眸,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威勢,眼中流露出危險之色。

她跟随楚大爺,在此訓練了一年的時間,閱讀了那麽多的古冊,聽楚大爺講了那麽多的見聞。

她很清楚,輸人不輸陣是何其重要。

這小東西眼下都分不清自己的處境如何堪憂,居然就想要指使自己,還妄言要收她做奴仆?

這是誰給它的勇氣?

是鎖龍宗的老和尚嗎?

“還等你重回巅峰,你別當我是傻子的。那符箓是用了特殊的材料煉制出來,雖然是一次性的用途,但那符箓能磨損你的修為,說不定還磨損了你的根基,你如何重回巅峰?”

她反問,大時代的事情她或許不知道的,但她閱讀了那麽多的古冊,也不是白讀的。

這小東西一上來就想空口套白狼,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信不信我現在兩指就能把你給捏碎了?還有,等你重回巅峰時,我說不定早已成聖做祖了,不如你給我當坐騎?”

她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目光幽幽地盯着這小東西。

心中也是略有感嘆,這小東西的血統它沒有露過一個字,自己也瞧不出來,但能被鎖龍宗這樣的超級大宗給看中,并且囚禁起來,血統肯定不會太簡單的。

這小東西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但還是能保持這樣的心性,果然不虧是強大血統的生靈。

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是一生都無法改變的。

她還是很敬佩這種氣節的,但她不代表她會甘願被這種氣節給震懾住,甘願被驅使。

“人族!你……”

小毛球當即炸毛,瞪圓了眼睛看着她,感到很不可思議。

現在這後世之人難道都退化了嗎?竟變得如此野蠻?

170不受威脅

“本小姐名叫樓婉君,少在這裏一口一個人族人族的,你現在就是一只沒長大的小雞仔,要懂得看清現實。我先前就說過了,我不養廢物的。救你一命純屬意外,就當我日行一善,如果你要走,你随意,但不要用這種口吻來跟我講話。”

她言語之間充滿威脅,目光冷淡,渾身的威勢雖然很淡,但卻很吓人。

須知她現在熬煉肉身的成果很驚人,若是刻意将這種威勢給顯現出來,是很驚人的。

“本小姐不受任何威脅。”她沉聲,其實這樣威脅一只跟小雞仔一樣的生靈,她也是很汗顏的,但她這麽做是有私心的。

擁有強大的血統的生靈一旦真的成長起來是十分驚人的,她現在自然是不會指望這小東西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儀仗,但她就是要馴服這小東西。

萬一呢?萬一這小東西真的成長起來了,重回到了巅峰呢?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現在她馴服這小東西,也不怕它今後敢翻天。

“你你你你……”

小毛球感到驚悚無比,這還是那個弱不拉幾的人族嗎?怎的一個兩個的都這般生猛?

原本它還想以這個來做借口,以此來收獲修煉的各種寶血寶藥呢,如今一看,這個想法怕是要涼涼。

先有禿驢子,現有樓婉君。

它的獸生怎的就這麽灰暗呢?還能不能讓它好好地活着了?

上天給了它強大的血統,但卻給它派來了更強大怪物。

真是可悲啊……

小毛球內心世界一陣悲嘆,兀自各種自憐自艾。

“你什麽你?你應該慶幸你遇到的是我,要是其他人,早就将你給熬煉了,取你一生寶血熬煉成大藥了,你居然還不知足,想要收我為奴?你是哪裏來的信心?”

樓婉君鄙夷它,淡漠的姿态擺得很足,将這小東西給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小毛球也暗自的思索她的這番話,竟還認為她說得不錯。

今日幸好自己遇到的是她,這要是換另一個人來,它還真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炖了。

“要是你乖乖聽話,少耍那些心眼子,好好跟着我,少不了你機緣的。跟着我,保證你不會吃虧。但至于你能不能重回巅峰呢,這個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樓婉君眯着眼眸看着這小東西,見它眼神閃爍,很顯然是在思忖自己的話,當即趁熱打鐵接着動搖小毛球的“軍心”。

“好!我跟着你!”小毛球略一思索就答應了下來,這态度與之前高傲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

樓婉君心中不禁有些汗顏,她還以為要費上一番口舌才能說動這小東西呢。

沒想到這小東西居然這麽沒骨氣,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強大的生靈氣節呢?

但她面上沒有浮現任何情緒,只是将這小毛球給放了下來,她還真是有些擔心自己真的會将這小東西給捏碎了。

“這就對了,後世變化太大了,你如今這個樣子除了依靠我以外,沒有別人。不然等你出去自己去嚷嚷看,看看有沒有人理你。”

樓婉君一副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毛球立即乖巧地猛點頭,一雙金色的大眼睛水靈水靈的,居然朝她賣萌,聲音也軟軟的:“好,我都聽你的。那現在……能不能先讓我吃點熱乎的東西?”

別以為它不知道這人族在打什麽算盤,說來說去還不是看中了它血統強大,也想自己今後強大起來能給她一個倚仗?

其實他們兩個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不過是誰都沒有點破罷了。

樓婉君掃了一眼院子,楚大爺已經出去很久了,這個時間點應該也快要回來了的。

她半眯着眼眸思索了一番,随後起身道:“也好,宗主也快要回來了,今天便宜你了。”

除了剛到安全地的第一天以外,她就沒有下過廚房了,一日三餐都是楚大爺在給她準備的。

今天楚大爺給她放假,那自己也做一頓飯好了。

她可沒忘記楚大爺的口味最是挑剔的,這一年的時間裏,他們吃的食物不是炖的就是烤的,都是最簡單的烹饪方式。

但楚大爺獵殺這些血種的生靈也是需要的費力氣的,她心中很暖,也很感激楚大爺的照顧。

楚大爺現在就是她努力向上的精神支柱,她一定不能讓的楚大爺失望。

随後她又來到了那片碧藍碧藍的湖泊裏,她只是閉氣下湖而已,一擡手就揪着一條最肥美的龍須魚上來。

那龍須魚一身金屬光澤的魚鱗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樓婉君還記得當初自己抓這龍須魚的時候,還被它身上的這些魚鱗給割傷了。

如今,這些魚鱗根本就傷不了她分毫。

小毛球站在岸邊看着她不過兩個呼吸而已就揪着一條最肥美的龍須魚上來,眼底神色不禁跳了跳。

這還真是個小神魔!

随後她進入山林中又抓了幾只飛禽,大多都沒有什麽血統的,但也絕對兇猛,卻也逃不出樓婉君的手掌心。

小毛球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回到小院子裏,數米長的幾只飛禽,還有那條龍須魚被丢在門前,看着就跟一座小山似的。

“你……純肉身力量有多少?臂力……”小毛球看她拎着這些生靈,面不紅氣不喘的,又想到那張被捏碎的符箓,起先它還以為是符箓時限差不多了,她才會那般輕易的就捏碎的。

它也猜測過這她的實力,但這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看了個遍,也不過就是個引神三層的修士而已。

“單手大概有十萬斤之力吧,還是有所欠佳。”

樓婉君漫不經心地回答,這些問題她現在早就寵辱不驚了。

須知楚大爺單臂力就是二十萬斤之力,直接比肩大神魔,而且這還是一年之前的力量而已。

自己的這點小成就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值得一提。

“十萬斤!”小毛球當即驚悚地瞪圓了眼睛,心中也一陣陣後怕,還好自己剛才的态度一點都不惡劣,不然還真的會被兩指給捏死了。

難怪以它的牙口都無法奈何她呢?

單臂就十萬斤之力,這完全能夠媲美自己剛出生半載的肉身力量了。

171索要武技

“那你剛剛說的那個宗主又是何人?他呢?他如何?”

小毛球不甘心地追問,按照那個時代的預言,這後世之人的實力應該會有所限制的。

怎麽現在還能出現比肩神魔的人族?

樓婉君一邊将雲水劍取出來,一邊淡淡地回應它:“宗主嗎?他一臂之力有二十萬斤,這還是從前的,宗主實力深不可測,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最好別惹宗主,不然有你好受的。”

也不知道楚大爺能不能認出來這小東西的血統呢?這小東西的嘴巴很緊,半個字都不肯透露的。

“二十萬斤……”

小毛球只覺得自己菊花一緊,心中小小號的小毛球在大口喘氣,十分慶幸自己的态度還算是很客氣的。

不然等那個宗主回來,自己怕是直接就被彈碎了。

二十萬斤之力,而且聽她所言,那宗主還有增長的趨勢,這就算是大神魔都不敢輕易招惹了,它現在就是只弱雞。

不過它也算是幸運了,幸好沒有跟錯人,遇到了一個強大的宗族!

那它的崛起之路就一定會很順暢的!

這麽一想着,它看着樓婉君的目光都發亮了。

這個人族,它一定要緊緊抱住才是!

“小君君,那個能跟你商量一個事情嗎?”

想到剛才自己要揚言收她為奴仆的話,它就一陣心虛和汗顏,不能讓她說給宗主大人聽啊。

它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的人族交談,好像讨好人的時候就是這麽喊的對吧?

“滾蛋!這

第 31 章 谷璃vs陌師兄

小說:尋仙游 作者: 歲初字數:2076更新時間 : 2011-03-29 00:19

第三場就輪到谷璃了,等元子抱着青浦走下來,谷璃便往臺上走去。這時,那位先前幫着獸王殿說話的天玑樓陌師兄,也往臺上走去。兩人在階梯前相遇,谷璃側頭看了他一眼,本來以為是玉壺冢或者白水觀的弟子,沒想到是天玑樓的。陌師兄好風度一欠身,請谷璃先行。谷璃颔首謝過,便先他一步上臺去了。等陌師兄也上臺後,谷璃一拱手道:“劍閣古城谷璃。”

那陌師兄又一欠身道:“天玑樓陌未聞。”言罷,陌未聞在袖子裏搗鼓搗鼓,摸出來一個巴掌大做工精致的青銅色精鐵小獸。

谷璃納悶,卻還是拔出了劍。

那陌未聞将精鐵小獸往臺上一扔,折扇頂端聚起一團靈氣往那小獸砸過去,那精鐵小獸“轟”一聲,迎風便漲,變得與那陌師兄腰部等高。此時再看那精鐵獸,惟妙惟肖的豹子形态,兩排精鐵尖牙看去無比猙獰。

谷璃瞪眼,內心無比悲憤,怪不得幫獸王殿說話呢,原來你丫也是二打一。谷璃也不客氣了,長劍揮起,七行俱下一招便被用了出來。這招在煉器初期的現在使出來與剛剛學會時已經大不一樣。

那時候的六道劍氣在刺出後就會消散,而現在的六道劍氣卻已接近凝為實質,只要靈氣還鎖定着,劍氣就可以像劍一樣使用。谷璃便揮舞着長劍引着六道劍氣往陌未聞刺去。

陌未聞連忙指揮精鐵獸去抵擋攻擊,谷璃身形一轉,六道劍氣也已經變換軌跡,原本的直刺在精鐵獸撲出來時便靈巧的繞過精鐵獸繼續往陌未聞飛去,而撲過來的精鐵獸則被谷璃手中的長劍兜住了。

可惜劍氣刺過去,陌未聞一把折扇舞得密不透風,雖然劍氣淩厲,但陌未聞的折扇也不是凡物。而谷璃的長劍雖然将精鐵獸兜住了,長劍和精鐵獸都是鐵的,精鐵獸有撲咬長劍的意圖,當然谷璃劍路詭秘的長劍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落入它的爪下。

一時間,臺上只見到谷璃一把長劍,劍光霍霍卻砍不動精鐵獸,而陌未聞扇如飛花,也堪堪抵擋住劍氣,誰也奈何不了誰。

谷璃就郁悶了,人家獸王殿的靈獸寶寶好歹還怕疼,這天玑樓的就太賴皮了,銅皮鐵骨的。沒奈何,谷璃将六道劍氣一回,人也迅速後退,而後六道劍氣在長劍的指引下同時使出七葉飛花。

七葉飛花一式剛學時是需要利用周圍環境的,而進入煉氣初期後,則可以通過直接壓縮靈氣而形成飛花,劍招一成谷璃一劍刺出,滿場內便只見靈氣飛花刃,細碎的靈氣刃終于不再是陌未聞的折扇可以完全擋住的,紫色的錦袍頓時染上了血色。

而谷璃劍勢一老,精鐵獸也已撲到,想要再起招禦敵已不大可能,只得持着長劍硬生生接了這一撞。谷璃的虎口便傳來一陣撕裂之痛,劍柄上頓時被鮮血染紅,人也被撞得離地倒飛。

臺下一陣抽氣聲。

谷璃卻借這一撞之勢,擰身轉向,一腳踩上高臺護欄,長劍在頂,整個人化作流螢往陌未聞而去。

谷璃借勢而為,精鐵獸想要回援也來不及,陌未聞看谷璃氣勢如虹,大概也覺得抵擋不住,而谷璃速度太快,想要閃開也來不及。就在衆人都以為谷璃要重創陌未聞時,陌未聞袖中卻又扔出一個精鐵獸,迎風便漲,谷璃的長劍與精鐵獸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刺啦”聲,在精鐵獸身上留下了一條劍痕。

谷璃傻眼了。偏偏長老不說話,就說明陌未聞這是切磋允許範圍內的。

你一個帶一個也就算了,居然還一拖二,這簡直是……谷璃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谷璃怒了,不再吝惜出招。在精鐵獸撲過來時,再次借勢而起,而後借從空中俯沖之勢,攜着大量靈力重重砸在了精鐵獸身上,精鐵獸承接劍招的地方竟有些微微凹下去了。

劍閣古城與其他門派相比,速度不夠快,攻擊雖然淩厲卻也有不是最淩厲的,如果一定要說劍閣古城有什麽優勢,那便是,劍閣古城弟子體氣兼修,耐力非凡。

諸如妙音宮,雖然是借琴聚靈氣,但實際上聚的,是妙音宮弟子體內的靈氣,若體內的靈氣枯竭,則就算有琴在手,也是無可奈何。而劍閣古城弟子,修得是體內先天之氣,功法是将靈氣等後天之氣淬煉之後化為先天之氣,使用時,則以體內先天之氣對體外天地靈氣進行牽引,體內的先天之氣又在體內自由循環生生不息,體外的天地靈氣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七十二式侍劍訣又有淬體之效,除非速戰速決,否則很容易被劍閣古城弟子後來居上。

陌未聞雖然又扔出了一只精鐵獸,也許是兩只精鐵獸分神,精鐵獸的速度反而降低了。如此一來,谷璃的身法不如風之羽靈活,雖然不能突破兩只精鐵獸的防護,卻也能在劍氣的掩護下全身而退。兩人再次陷入僵局。但是随着谷璃攜帶大量靈力的劍招,一招接一招往精鐵獸身上打出,間或劍尖突然變長往陌未聞攻去,陌未聞面上慢慢顯出了薄汗。

臺下觀看的衆人也是看的十分緊張,在兩只精鐵獸圍攻下閃來閃去的谷璃,看起來是險象環生。而在谷璃詭秘劍路籠罩下的陌未聞,那不時冷不丁變長的劍尖每每也是擦肩而過。

臺上的長老卻知道,在兩人陷入僵持時,谷璃就占了上風了。與劍閣古城的弟子比耐力,是沒有前途的。

果然,陌未聞又堅持了一會後,谷璃一招橫掃而去,一只精鐵獸“嘭”一聲變小,咕嚕嚕滾在了高臺一旁。再幾招過去,另外一只精鐵獸也“嘭”一聲變小了。

而陌未聞不待谷璃一劍攻到,已是一閃身往後拉開距離,欠身道:“我認輸。”

谷璃劍尖微擡,劍上靈氣順着她的動作擊打在高臺的靈氣罩上。谷璃劍花一挽,收勢道:“承讓。”

長老示意谷璃過去記名。陌未聞則一臉心痛之色的撿起兩只精鐵小獸,看着被留下傷痕的小獸,一臉沮喪的就要走下高臺。

第 37 章 被占了便宜

審訊室裏面,江雨柔遠遠低估了秦凡的厚顏無恥。

“要不要試一下,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性別?”

說話的時候,秦凡更是前後動了動。

其實他就算是有這個色心,也沒有那個能力。

沒有修煉到築基,沒有陰陽引靈陣這樣的陣法,這小妮子就是送上門來,恐怕自己也啃不動。

江雨柔滿臉羞紅,一腳想要踢在秦凡的腳上。

不過對方一閃,兩人又是撞了一個滿懷。

“混蛋,你要幹什麽?”

江雨柔一把推開秦凡,神情憤憤不平。

也不知道為什麽,碰到秦凡之後,可以說是諸事不利,整個人好像是中了邪一樣。

“秦凡,你給我老實點,你的名聲在蘭陽市可是大的很。”

江雨柔輕咬銀牙。

其實之前她還不知道秦凡的身份,只是回到了警局,了解到了對方的資料,才知道這就是秦家的二世祖,在蘭陽為非作歹慣很長一段時間。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前不久被剝奪了家族繼承人的身份。

本就對秦凡之前占自己便宜的事情耿耿于懷,現在又知道原來是這纨绔,她心中的惱怒更加濃烈了幾分。

“江警官,我可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的,你自己要撞上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秦凡的模樣就真的像是無賴,整個人還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自己剛才被一頭什麽雌性什麽給圈圈叉叉了一般。

“你……”

江雨柔整個人已經是淩亂了。

這些年來,因為自己的家世不弱,而且能力突出,也沒有人會招惹自己。甚至仗着脾氣火爆的性子,一向都是她欺負別人,很少有別人敢欺負了。

然而到了秦凡這裏,她就像是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可是整個人沒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江雨柔鼓起了腮幫子。

“秦凡,你說你這次惹了這麽大的事情,應該怎麽懲治你。”

不知道這女人什麽意思,秦凡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沒有,別問我,我不知道。”

整個就是素質三連,讓江雨柔後面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

“要知道,可是還沒有人來保釋你們。”

江雨柔輕輕咬了咬下嘴唇,還是有些不甘心。

其實上頭的意思是不了了之,一方是豹爺,另一方是秦家,鬧大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雖然秦凡現在盡管跟秦家沒有什麽關系,可是局子裏面的人誰不明白,這一家人,都是打着筋還連着骨頭,保不起就會來找警察局的麻煩。

所以上面怕江雨柔擅做主張,已經是三令五申,只要有人來保釋秦凡,立刻就放他出去。

江雨柔心裏肯定是一百個不願意。

本來皇冠賭場的事情就鬧的不小,要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非要出人命不可。

然而官大一級壓死人,江雨柔也不得不聽從自己上司的命令,不過她卻可以讓秦凡吃一下苦頭。

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又被這家夥占了便宜。

“江大警官,就算是沒有人來保釋我,可是只要過了四十八個小時,你們難不成還要把我繼續留在這?”

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還在江雨柔的身上游走。

其實秦凡也是故意裝出來一股豬哥相,他發現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尤其是看着對方把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也別有一番趣味。

警察局的大門口,當然也沒有人往警察局走動,顯得很冷清,不過現在這門口卻是出現了一行車隊。

當先的轎車更是阿斯頓馬丁,單單從這豪車的身份來說,來人也是決非尋常人了。

十幾輛車全部都停在了大門口,這也驚動了警察局裏面的警官。

能夠當上蘭陽市的警官,眼力勁還是要有,知道來人身份不一般,已經是有人通知局長。

那輛阿斯頓馬丁的車門已經是被打開了,先出現的是一雙玉腿,筆直而纖細,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一位女人,然後露出了面容。

這浩蕩而來的一行豪車,竟然是以女人為主,而這女人一身貴婦的模樣,整個人身上的氣質更加獨特。

“夫人,我們進去吧。”

後面的車上走下來了一位老者,穿着一身中山裝,神情恭敬。

顯然這老者應該是這貴婦的仆人。

“這是蘇月容?”

也是有警官認出來了這貴婦的身份,沒有想到來到警察局的是去蘇月容。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所有的警官都是臉色一變。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個狠臉色,蘭陽蘇家家主的妹妹,也是秦家的家主夫人,也正是秦凡的母親。

哪怕秦凡已經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歲月也從來沒有在蘇月容的臉上留下來任何的痕跡。

“管家,我們快點,還不知道小凡在裏面有沒有受苦。”

蘇月容臉上出現了擔憂之色,生怕秦凡受什麽委屈。

也是家族裏的人告訴她,秦凡被抓緊警察局裏面,她不由分說,連忙動身來到這警察局。

多耽誤一秒,怕是自己的心頭肉就要受到傷害,畢竟現在自己的兒子那層身份已經是不在了。

不過想起來自己這個兒子,蘇月容也有些無奈。

哪個做父母的不想望子成龍,可是秦凡整日想的就是吃喝嫖賭,簡直無藥可救。

不過即便如此,蘇月容就是寵溺秦凡。

誰不知道秦凡在外面把自己玩的不舉了,恐怕沒有家族會讓一個失去了傳宗接代能力的人來管理家族,那恐怕是會成為整個蘭陽的笑柄。

不過幸好,現在這個消息沒有傳出去。

蘇月容帶着管家走進警察局,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人。

這人正是警察局的局長,鐘行。

他能夠做到這個位置,可以說每往上爬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抱着誰也不得罪的态度。

看到蘇月容進來,鐘行也是眼皮子一跳。

幸好自己交待下去的時間早,就是豹爺那頭想要自己在警察局裏面解決秦凡,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他可不想成為別人的手中的刀,到時候死都不知分事怎麽回事。

這才多久,正主就來了。

第 36 章 難民

臨時住所發生了周文這件事兒之後,關世傑讓其他幾個男生組長,組織了兩個小巡邏隊,每天早晚都在女生住的地方進行巡邏,也兼顧着男生的臨時住所。因為城裏的難民很多,時有米面糧油被盜現象的發生。

不僅如此,關世傑還代表複興社特務處洛陽站,在幾條相對難民多的地方,開設了幾個粥棚,給這些年輕人找些事情做做,總比游手好閑天天逛街好得多。

鑒于洛陽城難民過多,有一些不法之徒趁機作亂,搶劫、盜竊、殺人等惡性事件也時有發生。關世傑又組織了幾支治安巡邏隊,幫助當地警察維護社會治安。

年輕人有了事情做之後,酗酒鬧事,打架鬥毆等惡習,都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喬本愚把這些事情上報給特務處後,戴笠特批一萬元經費,用于六百多學員的生活用度。并且對關世傑提出口頭表揚。

12月13日南京淪陷,震驚世界,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從這一天開始,持續到1938年1月中旬。據遠東軍事法庭調查報告:中國軍民被集體屠殺和活埋的就有十九萬餘人;零散被殺的居民僅收埋的屍體,就有十五萬多具。

全市三分之一的房屋被焚毀,六朝古都的南京,屍骨縱橫,瓦礫成山,頓成人間地獄。

關世傑盡管早就知道這段歷史,但身處民國,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忍不住怒發沖冠。招收的學員當中,有一些易感情沖動的熱血青年,紛紛跑到洛陽城征兵辦要求從軍,真刀實槍地上陣殺敵。

為此,關世傑在臨時住所召開了一個會議,他不勉強那些報名從軍的人留下來,本着自由自主的原則,無論哪一種選擇他都支持。

此後的幾天,學員們報名從軍的人數達到了三百多人。

“組長,咱們是不是做做工作,再這樣下,人不都走光了?”夏鵬飛不無擔憂地說。

“你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組長心裏有數。”宋垣說。

“同學們要從軍殺敵的心情迫切,我們想挽留也于事無補。別急,咱們陸續還會招到人的。”關世傑說。

此時,山西太原、大同、陽泉、榆次等地在11月間也相繼失守,來自山西的流亡學生也多了起來,後續招生工作進展得異常順利。至元月下旬,陸續又招到三百多人,補齊了去從軍學員的人數。

此刻的洛陽城已經人滿為患,洛河以及伊河兩岸都搭起了難民的簡易帳篷。随着難民人數的增多,社會治安狀況也變得混亂起來。

關世傑從幾個學生巡邏隊隊長的口中得知,現在的難民中形成了三個幫派勢力,號稱平津幫、山西幫和江蘇幫,三夥人經常為了占據更好的地理位置和為人做長短工而大打出手,警察局為此也很是頭疼。

關世傑擔心天長日久,這些人會鬧出大事兒,就決定出面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化解三夥人之間的矛盾。為此,他跟吳彥章等人商量,有沒有好的辦法和方式來解決這些問題。

“組長,我是覺得沒必要管這些爛事兒,可能用不了多久,咱們就離開洛陽城了。”夏鵬飛說。

“要我說管一管也對,這些家夥剛開始還聽勸阻,現在都不把咱們的巡邏隊放在眼裏了。”吳彥章說。

“這些人無非都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解決了他們的生計,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秦川說:“許多人都是拖家帶口來到洛陽城的,一天不找事情做,一家老小就只能挨餓,可城裏哪裏會有那麽多的事情讓外地人來做?”

“秦川說的在理,各部門和民間組織設立的粥棚,包括咱們特務處的粥棚在內,一天只供應兩頓稀飯,排隊去晚了就得餓一頓。組長要想從根上解決問題,就是幫這些人找到一個飯轍。”宋垣說。

關世傑一臉的苦笑,現在洛陽城裏的難民人數,沒有四五萬也有二三萬人口,要想安頓好幾萬人,讓每個人都有工作能吃飽飯,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任其相互争鬥,總有一天會釀成大禍。

難民中的人以農民居多,他們失去家園和賴以生存的土地。流亡到洛陽城裏,憑着一身的力氣做苦工來維持生計。這部分人當中,也有一些沒讀過書的文盲青年,也是這幾個幫派裏的中堅人物。也就是說,如果能把這些人的思想工作做通,這些紛争就能降到最低。

關世傑想到幾個方法,卻又逐一推翻了。

而恰在此時,抗戰初期的難民潮引起了社會各界人士的關注。究其原因是難民在逃亡的過程中,經常遭到日本飛機的掃射和轟炸。

僅12月10日,日軍第十八師團攻占安徽蕪湖,當天就抓捕了兩千多難民,将他們驅趕到江邊,全部用機槍殺害。

在逃難的過程中,婦女和兒童的遭遇更加悲慘,一些人迫不得已抛棄了幼嬰,許多孩子被餓死或是在驚恐中死去。婦女難民還随時可能被追擊的日軍擄去,慘遭蹂躏,成為日軍的發洩獸欲的工具。

這些難民的種種際遇,被國內的各大報紙、廣播、雜志長篇累牍地報道出來。在社會輿論的督促下,國民政府行政院頒布了《非常時期救助難民辦法大綱》,各地都成立了救濟委員會。

洛陽赈濟委員會也在社會各界的幫助下,募集資金開始了救助活動。諸如成立了難民收容所、兒童保育院。鼓勵公私企業收納難民就業,并且難民每人每天可領取貳角生活費等一系列的赈濟活動,緩解了一些社會壓力。

赈濟委員會還號召青壯年移民,到四川、陝西、廣西、貴州、雲南等地,或者到洛陽幾百公裏外的邊遠地區墾荒,而且給予路費和生活費。

但洛陽城裏的難民,有一些人領到路費和生活費之後,還是留在城裏,絲毫沒有移民的意思。不僅如此,已經形成勢力的三個幫派主要人物,還從每個難民每天的生活費裏克扣出五分錢。

當地政府派警察局強制這些人離開,但警察局的警力明顯不足,就找到到關世傑他們來求助。

關世傑在待培訓的學員裏,抽調了二百多人,配合警察局的行動。

從元月10日至15日,在五天的時間裏,把江蘇幫、山西幫裏的人大部分人都勸上了移民的路途,留下極少數在本地找到長期工作,并且能夠安分守己的人在城裏生活。

這兩個幫派的頭目,有敲詐勒索行為的,一律被抓入看守所待審。

但等到清理平津幫的時候,出現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