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被人放了鴿子

敏月看到了四位新人,兩男兩女,金雀一一向她介紹道,“第一位是白玉樓白公子,出生名門世家,家大業大,不僅武功一流,而且從商之後的白公子已經成了江湖第一首富。”

敏月看了那個白衣飄飄的男子,他五官端正,俊逸非凡,是個美男子,敏月有點好奇的打量着白玉樓,實在想不通他已經擁有在人間很多令人羨慕的東西了,只差結婚生子,然後就是人生圓滿了,他來修仙是為了什麽。

“第二位是秦家大小姐秦媛媛,林家和龍暄家世代交好,也算是你龍暄師兄青梅竹馬的妹妹了。”

敏月看了看那個嬌小的大小姐,她給人一種很傲慢的感覺,讓她的心裏有點不舒服。

“第三位是慕容楓公子,是南洛國的世子,楓世子樂善好施,深受南洛國百姓的喜愛。”

敏月更好奇的打量着他,他很英俊,但柔柔弱弱的,像一個書生一樣,真的不明白他來修仙是為了什麽。

“第四位是葉馨兒,武林盟主葉宸的女兒,除了不會武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敏月聽完後,将金雀拉到一邊:“小雀,他們的背景都好強大,我不想和他們在一塊,有木有別的團隊。”

金雀忙道:“無論他們地位多麽顯赫,家世多麽雄厚,來到青鸾山,人人平等,都是一樣的,再說,你也別妄自菲薄,你既不吃他們的,也不穿他們的,他們再有地位,再有錢,與你何幹,你們都不過是來青鸾山修仙而已。”

敏月在了解的過程中,知道白玉樓是為山中的一個人來修仙的,只是那個人他好像并不願意提,她也沒有再過問,可她明銳的感覺那個人一定是個女人,而且對他很重要,敏月忍不住想,像他這樣的男子,還會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嗎?

而秦媛媛,敏月還沒開始和她交談,她就一個勁的問龍暄的情況,讓人一看就知道她來的目的。敏月和慕容楓還有葉馨兒聊的最久了,相對于前兩位,他們比較好相處一點。

敏月問慕容楓:“你為什麽要來修仙呀?”

慕容楓笑道:“說來慚愧,我從小體弱多病,又拿不起劍,聽說修仙可以讓我的病徹底根除,而且能強身健體。”

敏月嘆道:“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以為世子都是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相反你很親切!”

慕容楓一直保持着微笑:“有嗎?我覺得世子是一種責任,父皇一直教導我,以後一定要做個愛民如子的好君王。”

敏月由衷的贊美道:“你出身皇族,卻有這樣的思想,真的是百姓之幸!”

“其實我并不是父皇親生的兒子,父皇一生摯愛洛顏公主死去後,他一生未娶,我出生在最貧瘠的山村,因為家裏窮,所以小病一直拖成了大病,直到有一天,我父皇來考察這裏,恰好來我家留宿,本看着我就起了憐憫之心,恰巧又趕上山崩,我的房子塌陷,我的父母為了救我和我父皇因此而喪生,而我父皇将我帶回皇宮,封我為世子,我是親自體會過和也親眼目睹過貧窮人家的生活的,當我父王問我最想做什麽?我說我想讓南洛國的百姓都富強起來,我父王很欣慰,這也是他一生的理想!”

敏月有些動容:“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你也一定會實現你的理想,我一直都相信,老天爺是眷顧好人的。”

對于葉馨兒,敏月問,“你是為什麽要來修仙呢?”

葉馨兒嘆了口氣:“外面的煩心事太多了,我想躲一陣子清靜清靜!”

敏月問:“你說你是武林盟主的女兒,怎麽不會武功呢?”

葉馨兒又嘆了口氣:“是啊,我爹也真是的,啥都讓我學,就是不讓我學武功,他說女孩子家學武功不好,還說我娘當年就是因為會武功,所以經常受傷流血,我爹他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太固執了,還說寧可我嫁給一個平民老百姓,也不讓我嫁給一個江湖人,我就想不通了,他自己為什麽還願意當江湖人的頭頭呢?”

敏月忍不住問道:“你該不會是瞞着你爹來的吧?”

葉馨兒點了點頭:“我和他真的沒辦法溝通了,我們需要冷靜冷靜,我私心想着,我爹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青鸾山來的,我猜他一定會把江湖翻個徹底的。”

敏月瞪大眼睛:“你可真任性!”

葉馨兒搖搖頭:“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渴望成為一代俠女,仗劍行走江湖!可因為我這個固執的爹,我只會彈彈琴,做做畫,練練字,而且不瞞你說,我也根本沒用心學,別人的琴音那叫一個悅耳,我的那個琴音真叫一個要命,別人的字畫都可以賣錢,我的字畫倒貼,別人都不會要的。”

敏月噗嗤一聲笑了:“你可真幽默!”

葉馨兒很無奈的看着她:“這哪能叫幽默啊,這是一個非常殘酷的事實啊!”

敏月感慨道:“我忽然覺得我的爹挺好的,至少我做什麽,他一直都是支持我。”

葉馨兒點點頭:“那當然,貴在理解嘛!”

敏月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交了兩個朋友,一個是慕容楓,一個是葉馨兒,慕容楓性格溫和,心地善良,葉馨兒雖大大咧咧,性格卻十分豪爽!

回來的時候,卻看到艾淺和金雀在門外争吵。

“艾淺,做人要厚道啊,我看你這表情哪有一點點同情,完全就是幸災樂禍好麽?如果你想把我氣死,你先在這裏笑死吧!”金雀氣呼呼的說着

“我說小雀,你凡事要想開一點,不就是被人放了鴿子麽,有啥大不了的,被人多放幾次就好了。”

金雀聽完直跺腳:“關鍵我氣的不是被人放了鴿子,而是氣你四處宣揚我被人放了鴿子,好像生怕大家不知道我被人放了鴿子。”

艾淺似乎還是沒有一丁點愧疚之意,這讓金雀忍不住去掐她。

艾淺忙喊道:“金雀被人放了鴿子,怒極之下要謀害我啊……”

這不,她那個大嗓門把青鸾山的弟子都召喚過來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金雀這還沒開始掐呢,就被衆人拉住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

“小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就是被人放了鴿子麽,怎麽能濫殺無辜呢?”

“是啊,小師妹,即便要濫殺無辜呢,也不能殃及同門師姐啊!”

“沒錯,師父從小就教導我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金雀被衆人圍得團團轉,擠得她都踹不過氣了,可憐還要聽每個人念叨一句。

艾淺忙道:“你們也別怪小雀,她是被白玉樓放了鴿子,所以一時沖動才會這樣的,乖啊,聽我的話,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金雀吼道:“你站着別動……我要殺了……你啊!”

“成何體統啊,你們?也不怕新人看見了笑話!”花仙姑一句怒吼,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第 51 章 試探

“說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錦安候夫人氣沖沖問道。

秋蘭從地上爬起來,娿不敢喊冤了,抽泣着答道:“回太太,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小姐與大少爺當時讓奴婢拉二小姐上來。奴婢去了,也很盡力的去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二小姐忽然推開了奴婢的手……”

這個說法倒是與古月彤剛剛的說辭接的上,錦安候夫人皺着眉頭站在那裏,沒有吭聲。

秋蘭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衆人神情,繼續哭道:“二小姐掉入水裏之後,奴婢也曾想跳下水去救人的,但是奴婢不會泅水,下去了也是死,因此,奴婢便想着回去叫人來救二小姐,可靖王殿下出現了,他一下便将沉入湖底的二小姐給救了上來。”

“蕭兒。是不是這?”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頓時轉過頭來對着古潇安問道。

“是的,娘。”古潇安點了下頭,道:“當時我與彤兒都不會泅水,在湖邊看着小妹在水裏沉下去了,心急如焚,正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靖王殿下忽然出現了,他什麽話也沒說。便跳下水将小妹從水裏救了上來。後來妹妹昏倒了,他親自給小妹按壓的胸口,我叫秋蘭去幫忙也被喝退了,之後,他便抱着小妹一路急匆匆的趕回來了,我們追也追不上。”

他三言兩語,便将整件事情給解釋清楚了。

錦安候夫人聽到這裏,先是松了一口氣,但緊跟着卻皺起了眉頭:“按理說,靖王殿下救了我們家華兒,我們應該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可是,華兒的名聲卻也因此而毀了,這輩子不嫁給他,就只能削了頭發做姑子去,從這一點上看。卻是他毀了華兒。”

“娘說的是。”古潇安接口道:“兒子一直都擔心這個,當時靖王将妹妹從湖裏救出來的時候,兒子便想将妹妹接過來的,但可惜,靖王他一直都不肯讓人靠近。”

“唉。這都是冤孽啊!”錦安候夫人聽罷,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她揮揮手,讓人将秋蘭押下去了,這幾天先關在後面廂房裏頭,古潇安想要求情。卻被錦安候夫人直接給拒絕了:“不管怎麽說,你妹妹都是因為她才掉下水的,她必須要受到懲罰!你不要再求情了!堂堂一個錦安候府的小姐,難道連一個丫鬟都離不了嗎?”

古潇安聽了這話,頓時默不作聲了,好半天他才淡淡道:“母親說的是。”

他沒有再看秋蘭一眼,任由其被婆子們毫不憐惜的拉了下去。

秋蘭在臨走的時候,眼神期盼的望了古潇安一眼,但她卻什麽都沒說。

在衆人展開議論的時候,古月華一直都沒吭聲。錦安候夫人也是過了很久才想起她來的,轉過頭來一看,卻發現古月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着枕頭睡着了。臉兒還是白白的,歪着腦袋的模樣讓人看起來好心疼。

“我們都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今天一天,實在是累壞了。”錦安候夫人緩緩開口道。緊跟着,她卻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當即嘆道:“之前有好幾次本該都上山來了,但每次華兒都很不情願來這裏,似乎她早就預料到在這裏會發生什麽,仔細想想,從咱們上山開始,又是半途驚馬,又是與徐夫人争吵的,現在還加個彤兒華兒落水,早知道祈福會祈成這樣,咱們就不上山來了!”

古月彤聽了當即點點頭:“娘說的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可怕,女兒以後都不要再上護國寺來了!”古月華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疙瘩實在是有夠恐怖,也實在是讓古月彤心悸不已,她心中清楚地知道,要不是古月華跳下去救了她,恐怕現在這些疙瘩就會長在自己的身上。

不,也或者她現在已經死了。

都怪徐紫嫣!她絕不會讓她好過!想到這裏,古月彤眼眸之中頓時湧上一股憤恨來。

但這時候,一旁的古潇安眼神卻閃了閃。

錦安候夫人将他們兄妹倆趕回去自己睡覺,自己則留下來照看古月華,但她才剛在床頭椅子上坐下,便聽見外頭錦瑟的驚呼聲:“靖王殿下!您怎麽又來了?”

錦安候夫人吃了一驚,忙站起身迎了出去,卻見門口趙靖西手中提着滿滿幾大包的藥正遞給錦瑟,見了濟南夫人,他只是點了一下頭,便轉身離開了。

堂堂靖王,手底下跑腿的不知道多少!送個藥還要親自來……這人可真是奇怪!

錦安候夫人無語了一陣兒,從錦瑟手中接過那幾包藥看了看,又遞給自己身邊的王嬷嬷道:“你辛苦一下,親自去煎藥。”

“是,夫人。”王嬷嬷應了一聲,當即伸手接過了藥包并且退了下去。

錦安候夫人轉頭又對錦瑟吩咐道:“你去裏屋伺候華兒去吧!”

錦瑟忙應了一聲低頭進裏屋去了。

錦安候夫人望了她一眼,也沒離去,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突然,錦安候夫人真不知道回去的時候,該如何向丈夫張這個口。

原本只是幾個孩子的玩鬧,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落水,救人,靖王……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明明沒有人算計什麽,可現在卻弄了這兩難的境地,她究竟要如何去做,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全女兒?

還有那徐紫嫣,彤兒語言是過激了些,可她竟敢将彤兒推下水去!這件事情,尚書府必須要給個說法!

錦安候夫人想到這裏,先前的擔憂盡去,怒氣漸漸生出。

時間慢慢過去,更漏深深,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忽然又傳來一陣騷動,隔着屋中薄薄的窗戶聽的清清楚楚、

“誰在外頭?”錦安候夫人頓時站起身來,她往外面走了幾步,便看見一個婆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彎腰道:“太太,徐夫人來了。”

說曹操,曹操竟然就到了!

錦安候夫人頓時冷笑一聲,道:“将她請進來吧!”

“是!夫人!”那婆子看到一向溫和的主母竟然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頓時暗暗心驚了片刻,她忙不疊的答應了,迅速退下。

錦安候夫人整整衣衫,重新在剛剛的位置上坐下來,根本沒有迎接徐夫人的打算。

有丫鬟端了沏好的茶進來,卻被她給揮退了:“拿下去吧!那樣的人家不值得這茶葉招待。”

“是,夫人。”小丫鬟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不一會兒,門口環佩作響,徐夫人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錦安候夫人,這可真是對不住了,我們家嫣兒竟然失手做下這樣的事情,我知道的時候,險些沒将她罵死……”徐夫人一進門便擺出懊悔不疊的模樣來,但她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錦安候夫人給打斷了。”他叨每號。

“那你怎麽不直接将她罵死?罵不死打死也行啊?”錦安候夫人淡淡道:“我們家華兒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生死未蔔,你跑來說這些風涼話有什麽用?”

徐夫人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僵,她是知道自家女兒闖了禍事,她來這裏,錦安候夫人絕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但她萬萬沒想到,一向溫柔大方的錦安候夫人,竟然會說出要她打死女兒的話來。

徐夫人心中也生出了幾分不快來,尤其是徐紫嫣回去的時候,撲在她懷裏,嘤嘤嘤哭的十分傷心,說靖王殿下竟不理會她,反而親自跳下水去解救古月華,兩個人都有了肌膚之親了。這一番說辭當時讓徐夫人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要知道她家老頭子當初可是千挑萬選,經過多方考量,以徐家的利益為先,層層篩選,這才挑選出來靖王這個乘龍快婿來,可還沒等徐尚書想法子拉張丞相落馬,這邊便殺出了古月華這匹黑馬來。

徐夫人心中對于古家姐妹的生死漠不關心,能讓她這麽大半夜不辭辛苦跑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探一探錦安候夫人的老底,看她是不是也起了心思将小女兒許配給靖王。

第 42 章 自食惡果

“沒有,我壓根不知道你要演什麽,這不是關心你嗎?”

林可在跟秦凡談話的時候,劇組的人也沒有想到,這位就是蘭陽市秦家曾經的繼承人,曾經也是風光無限的人物,就是名聲有些不好聽。

就是林可從來沒有提起過秦凡,外界傳言這對夫妻已經是貌合神離,甚至林可時刻都想離婚。

可是今天一見,已經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認識。

兩人說話的時候,就跟打情罵俏一樣,分明是一堆恩愛有加的小夫妻,也不知道感情不和是誰傳出來的。

“老婆,等下你應該沒有戲份拍了。”

看着林可說了一會兒話,又在繼續看劇本了,他趕緊說了這麽一嘴。

畢竟接下來的戲份那可是一場大戲,而這種戲份肯定不是林可去演,反正秦凡可舍不得。

“我等下還有戲,就是被人欺負的戲碼。”

說到這裏,林可也是有些不适應。

畢竟自己出演的很多角色,都不會來演這種戲碼。

她可是以清純玉女出名的,而且在這位方面她也放不開。

這次可以說是突破自我,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林可固執的認為自己還有接下來的情景,秦凡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

畢竟對方不知道自己剛才和導演說了什麽。

“大美人,導演叫你。”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陳希月也來了。

畢竟作為林可的經紀人,她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時跟随的。

不過陳希月不敢去看秦凡的眼睛,甚至眼神出現了閃躲,現在還是介懷上次在別墅裏面意外的故事。

秦凡只是微微一笑。

自己看上的女人,遲早也會把對方拿下的。

“姐姐,你又在調侃我,那我先去找導演了。”

看到陳希月,林可也是很俏皮。

可以說她是真的把陳希月當作自己的姐姐了,總感覺自己和對方特別親近。

向着導演那走去,嘴裏還嘀咕着導演這時候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小心,最近還好吧?”

秦凡率先打破沉默。

在他看來,男歡女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好回避的。

見到秦凡主動開口,陳希月臉色一紅,愣愣開口道:“呃,小心一切如故,不過嘴裏還一直在念叨着你。”

兩人也就聊在了一起,仿佛已經是忘記了前幾天的事情了。

沒過一會兒,林可回來,臉上還有些許疑惑的神色,顯然是剛才導演的話沒有讓她緩過神來。

“妹妹,怎麽了?”

陳希月上前抓住對方的手,感覺到林可有些心神不寧。

現在在拍戲過程中,這種情況也是要避免,所以陳希月也是想要安慰安慰對方。

林可嫣然一笑,有些疑惑的說道:“姐姐,我被欺負的那個戲份被導演改了,換成應小曼來演。你也知道我不想演着一段,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

聽到林可的話,陳希月也是陷入了沉思。

之前她因為為事還特意找過導演,可是對方說這個戲份很重要,必要要有人來演,女一號的林可更是最好的選擇,怎麽現在換成女二號應小曼上場了。

“好了,妹妹,反正這是你不想演的一段,這是好事。”

握了握林可的手,一旁的秦凡緘口不言,絲毫不會說這是自己找上導演說的。

笑話,自己的女人怎麽了可能被別人欺負,哪怕是演戲也不可能。

況且這裏面還有人假戲真做,這更不能讓對方得逞了。

“準備,應小曼,鏡頭,角度,咔!”

郭勇拿着個大喇叭,想要別人聽不到他的聲音估計都難。

“老婆,既然這戲份讓別人來演,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秦凡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林可點了點頭,三人也是靠近了現場。

現在的應小曼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沒地方說。

自己精心策劃的局,想要把林可給徹底毀了,同時發洩自己的不滿。

可是就在剛才,導演找到她,那被強暴的劇情,由她出演。

聽到消息的時候,她臉色瞬間就變了。

然而沒有其他辦法,她也只有硬着頭皮答應。

難不成告訴導演,那些群衆演員,是自己特地安排來的,這強暴戲會假戲真做。

這話她,也只能夠憋在心裏。

現在已經已經是來到了拍攝現場,應小曼想的是對方是自己安排的,應該是知道自己的模樣,到時候見情況不對,也不會真的假戲真做。

這也是她還能站在這裏的原因,否則說什麽也得立即離開。

“應小曼,現在你來到了一個荒郊野外,你很無助,你心愛的男人背叛了你,你整個人應該是憂郁,憂郁。”

劇組已經有人在說着場景,想要應小曼演出那種表情。

然後郭導演揮了揮手,對工作人員示意讓群衆演員上來。

“是,導演。”

然後應小曼的臉上的感情流露出憂郁的時候,三四個混混已經是向她撲了上來。

這些人都是她特意安排的,整天本就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人。

沒有想到有人找到自己,說讓自己一夥人去強暴那大明星林可,還給了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樣的好事,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應小曼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幾個混混的面前露出的是背影。

這四人就像是色中餓狼,看着那曼妙的身材,再也忍受不住那身體裏的欲望,直接撲了上去,撕扯着應小曼的衣服。

“不要,你們要幹什麽!”

遠處的郭勇也沒有注意,聽到應小曼的呼喊,更是滿意的點頭。

這受害時的驚慌失措,內心恐懼倒是演的惟妙惟肖,就連他自己都差點被騙,還直誇應小曼的演技。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也沒有喊停。

“別上來,走開!”

應小曼的求救聲在整個劇場都響起來。

“秦凡,我以後絕對不演這種戲份。”

林可看到了此時應小曼在掙紮着身上的鹹豬手,衣服都被扯的七零八碎,頓時一陣惡心。

她甚至想到,這真的是在演戲嗎?

“老婆,你說的對,你要是顏這種戲碼,我第一個不答應。”

秦凡津津樂道的看着,心裏也是在感嘆,這應小曼的身材倒是不錯。

便宜這幾個家夥了。

第 42 章 散修老祖

運行了不知多少大周天,林采蘋只覺得神魂一直不休息現在都有些疲倦了。也不知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如果已經超過了三日,那馬庭一定會到自己的房間中尋找自己,不知道他能否發現自己的異常,并将自己從這裏解救出去。如果不是自己不能知曉這空間進出的方法,這裏還真是個修煉神識與神魂的好地方。在這裏修煉了這些時候,林采蘋想起這個空間給自己的感覺有些熟悉,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仔細想了許久才驚覺,這裏與自己在夢中修煉時所處的空間十分相像,只是自己的夢境中是一片白茫茫,這裏是七彩的世界。都是一片朦胧,沒有邊界的世界,自己在這裏感覺很舒服。

林采蘋心中一動,嘗試着進入夢中,在這個奇異空間中果然能進入夢境,可是這次夢境中的世界與以往不同,也變成七彩世界了。這神魂之體在那夢境中無法修煉,林采蘋也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只是在夢境中四處看了看,與這石子中的世界一樣了,看來這石子與這夢書有不為人知的關聯。林采蘋從夢境打坐中醒來,睜開眼看到了多年不見出現的古書,此刻正打開在林采蘋面前,散發着七彩的光,像是在與這個七彩的世界交相呼應。這空間不知從什麽地方飄來一絲絲白玉色的絲線,飄進這古書中,整個空間這許多白玉色的絲線與這七彩的光交映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面。

不由得讓人想要沉醉其中,林采蘋伸手抓住了一絲白玉絲線,卻透手而過,這些柔軟漂浮在空中的是一絲絲光線,卻有着美麗而自由的弧線。那古書吸收了越來越多白光絲線,這書也越來越亮,林采蘋就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這眼前的美景,直到這古書發出的光越來越強,林采蘋不自主閉上了眼睛,用手遮擋在眼前。就在林采蘋閉上眼睛的時候,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到林采蘋睜開雙眼,自己的神魂已經從那石子中出來了,重新回到軀體中的感覺讓人很踏實,終于不再是那種無力感了。

原本在自己手上的七彩石子此刻也不知去了哪裏,林采蘋探查一下自己的神魂,果然是在那石子中壯大了許多,識海也寬廣了一些,位于識海正中心的還是那夢書,林采蘋仔細看了看那夢書,原來那石子消失在了這夢書中,這夢書還是那古樸書籍的模樣,只是多了七彩的光芒,讓原本平凡的古書現在多了幾分神秘與仙氣。這石子竟然與自己林氏祠堂的秘寶有關,那老頭一定是真的知道自己是女的,也一定知道自己家族的事情。林采蘋也不管自己在那七彩世界中停留了多久,也不管那老頭是否還在這交易大會中,一刻也不停留推開門向那築基期的攤位處飛奔而去。

那老者的攤位是靠近入口處的,林采蘋跑到這入口處一看,只剩餘幾個攤位,哪裏有那老者的身影,心中懊悔了一陣,不過漸漸恢複了信念,“自己家族的事情還是要自己去查尋。我一定會報仇。”林采蘋握緊了拳頭,目光堅決。那馬庭并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那自己就一定沒有在那七彩世界中停留超過三天。林采蘋詢問了一下那看守,“這位小哥,不知道那交易大會開始了嗎?”那看守一眼看出林采蘋身穿的是玄劍派的弟子道袍,也算和顏悅色的回答“還有一日時間,不過這一日有一件大事發生,那散修老祖要收陣法弟子了,幾乎所有人都去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入選了。”

一聽到陣法,林采蘋來了興趣,自己一人研究那倆本陣法心得終究是困難重重,如果能有一個人為自己講解再好不過了。不過這散修老祖倒是從未聽說過,林采蘋拿出五塊靈石,笑着遞給那看守“小哥,我沒聽過那散修老祖的事情,你給我說說吧。”那看守四處看了看,這時周圍都沒有什麽人,就收下了,小聲的跟林采蘋說道“這散修老祖不知從什麽時候來到吳國,精通各種陣法,修為也是高金丹期呢,各大門派都想收入門中,可這人自稱散修老祖,哪個門派也不加入,多次嘗試未果各大門派也就放棄了,不過這人竟然能一眼看出各大門派護派大陣的漏洞,幫助各大門派修複後,這幾個大門派就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了。現在他的修為也有了金丹後期了,距離那元嬰期也只有一線之隔了。這次他收徒啊,不僅傳授陣法,還能提升境界,所以所有散修都去了,那些大門派的弟子也都去湊熱鬧了。”

那看守收了靈石說的也是詳細,那散修老祖有金丹後期指點自己修為也不成問題。還能學習陣法,玄劍派的禦劍之術已經學到,還不如去學習這陣法,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選中。林采蘋來到那看守告訴的地點,果然這片空地中有一個十丈方圓的光幕,其中坐着一位老者,正是那林采蘋當日參加靈泉灌體時見到過的老者,周圍圍了許多人都在議論紛紛,玄劍派的弟子也來看熱鬧,羅生看到林采蘋喚她的名字,林采蘋來到羅生旁邊,那羅生微笑着說道“師妹,你也來看這散修老祖的陣法啊。”林采蘋回答“是啊,只是怎麽沒有任何人應選。”那羅生耐心解答“這散修老祖選徒是有要求的,境界最低要練氣第九層,只收男不收女,滿足以上條件的,只要能走進這陣法中就可以了。”

林采蘋原來還想着自己能不能以這玄劍派弟子的身份參加,這樣玄劍派能給這散修老祖殿面子,自己既能學習陣法又能在玄劍派領取丹藥,可惜這人定的規矩讓林采蘋不得不放棄。向羅生說道“師兄,我對這陣法還是沒什麽興趣,就先回去了。”那羅生點了點頭,林采蘋走到一處無人處戴上了那青鱗面具,修為也變回第九層,重新回到這陣法前,認真觀察其這陣法的破解之法。

第 51 章 自讨沒趣

“哼!是誰慣得你這樣眼裏沒有主子?連回我的話都是趾高氣揚的,可見你素日在府裏如何跋扈。”呂夫人咬牙訓斥,卻見杏花只躬身退在一旁,小聲答道:“奴婢不敢眼裏沒主子,太太問話,奴婢就照實回答。”

“大膽。”

呂夫人沒想到杏花竟然還敢頂嘴,不由勃然大怒,只是還不等再說,就聽身後顧绮羅悠然道:“太太和一個丫頭生什麽氣?杏花有不對的地方,待我之後教訓她就是,祖母剛剛合眼,讓太太剛才那一聲,吓得都打了個激靈。”

這語氣中的抱怨之意竟是沒有半點兒隐藏。呂夫人握緊了拳頭,憤怒轉身,卻見顧绮羅絲毫不懼的和她對視着,待要發作,想起太子府的人還在屋裏等着,這會兒顯然不是發作的時候,只好陰沉着面孔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你們兩個好好服侍祖母,我回屋看看。”

顧绮羅站起身往外走,杏花緊随在後,待出了門,她才吐吐舌頭,小聲道:“姑娘,剛才奴婢是不是太放肆了?”

“嗯,是有點兒。”顧绮羅毫不猶豫的點頭,杏花心中一緊,正要認錯,就見自家姑娘眉開眼笑道:“不過就該如此,都到這個時候兒了,表面上的和氣能維持就維持,不能維持就撕破了,誰還怕她?更何況既是太子府的人過來叫我去說話,這樣好扯虎皮的機會,不好好氣她一氣,更待何時?”

杏花這才松了口氣,面上也露出笑容,卻見顧绮羅看向她笑眯眯道:“所以我就說你是我的好丫頭。膽子夠大,又懂把握時機,若換了春雨,這會兒她管保不敢趁這機會将太太一把軍。”

“奴婢只是想着太太做下的事,心中為大姑娘不平而已。”杏花越發笑得歡暢,然後小聲道:“姑娘不必擔心,我看那太子府的彩月姑娘很是和氣呢。”

顧绮羅點點頭。心中卻畫了魂兒。不知道蕭靜春叫自己過去什麽事?待到了屋裏,卻愕然發現韓姨娘帶着顧錦繡顧素纨正陪着彩月說話,三人臉上全是谄媚笑容。

顧绮羅心中不齒。那邊彩月正有些不耐煩,見她進來了,便撇下韓姨娘等人,站起身笑道:“大姑娘。側妃娘娘這幾日就說要尋您過去說話,只是怕你這會兒也正忙碌。今兒實在無聊,才派我過來相請,咱們這就走吧。”

“好,彩月姑娘稍等片刻。待我換件衣服。”顧绮羅微微颌首,轉身進了裏屋,這裏韓姨娘便又捧了一杯茶湊上前笑道:“既是娘娘嫌悶。不如讓幾位姑娘都過去陪她說說話兒?人多也熱鬧些,我們三姑娘和四姑娘平日裏和大姑娘可是形影不離的……”

“咳咳咳……”裏屋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咳嗽聲。韓姨娘面色就是一僵,這裏彩月好笑的看了她兩眼,方淡淡道:“娘娘只命我來請大姑娘,我不敢擅自做主。”

韓姨娘讨了個老大的沒趣,臉上就有些讪讪的,顧錦繡心中也滿是失望,旋即這失望就化作怒火,她轉頭看了裏屋一眼,只恨不得顧绮羅能出點什麽意外,最好一下子死了,那真就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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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廚房裏從江南請的一個廚娘做出來的點心,我很喜歡吃,姑娘嘗嘗。”蕭靜春看着坐在對面的顧绮羅,目光溫柔嘴角含笑,輕輕伸手發出邀請。

“多謝娘娘。”

顧绮羅微微點頭致謝,然後輕輕拈起一塊送進嘴裏,片刻後吞下笑道:“果真好得很,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蕭靜春點點頭,淡淡道:“這都不算什麽,聽說你那百味館倒是做的不錯,連太子都誇贊呢。”

大姑姐這是什麽意思?嫌我去做買賣,有違閨閣守則嗎?顧绮羅心中猜測着,面上微微一紅,垂頭道:“太子謬贊,說起來慚愧,昨兒太子和二爺過去,還是我那百味館第一天開張呢。”

這個情況蕭靜春也了解,不然弟弟也不會拉着堂堂太子過去捧場。只是她對顧绮羅這樣做的動機有些奇怪,因啜了一口茶,便微笑道:“你爹爹是五品官,家境即便不是富貴無邊,也算是殷實人家,将來嫁到蕭府,也不會缺吃少穿,怎麽忽然想起要去做這買賣?如今你又是怎麽做的?”

來自大姑姐的考驗嗎?這一關貌似不太好過啊。

顧绮羅在心中暗自咕哝着,腰背卻挺直了幾分,輕聲道:“做這個生意,一是因為我從小兒喜歡這一行;二來,我始終覺着,在這世道上,一個女人只有依靠自己,才能生活無憂。”

一句話讓蕭靜春半晌沒說出話來,她身後兩個丫頭面上則都變了顏色,心想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就算是你心裏真這麽想,你也不能在娘娘面前說出來啊,這是何等離經叛道的言論。

卻不料蕭靜春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便微微點頭笑道:“我一直有些奇怪,怎麽阿北就認準了你?如今方有些明白了。不過我聽說你那百味館的人手并不多,你以後打算怎麽做?”

顧绮羅暗暗松了口氣,不過這個問題她同樣有些尴尬,于是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安排簡單說了下,蕭靜春只是靜靜聽着,也不置可否。

兩人又閑話了幾句,顧绮羅便起身告辭,蕭靜春站起身笑道:“阿北那個人性子執拗,父親和我說話他也未必聽得進去,只是這幾日,因為流言,他在京城着實結了不少仇家,你得規勸規勸他才是。我知道你大抵是和他一樣的脾氣,只是你們兩個終究不是自己過活,還有家族親人,這名聲前程,也是要顧及一下的,你說是嗎?”

顧绮羅這才明白蕭靜春找自己來的用意。于是便鄭重點頭道:“是,我明白了,若有機會,我會盡力規勸二爺。”

“嗯,你是個冰雪聰明的,既如此,我就把阿北交給你了。”蕭靜春送顧绮羅到門口。見彩月提着一個大食盒回來。她就笑道:“剛剛的點心你說好,那就帶上一些回去吃,順便給你家人也嘗一嘗。前些日子殿下送進宮去一些,皇上和貴妃娘娘也誇贊味道好呢。”

顧绮羅忙謝了蕭靜春,讓春雨接了那食盒,看着蕭靜春回屋。方轉身離去。

“娘娘,這位顧姑娘倒與其他名媛千金有些不同。”彩月随在蕭靜春身後。笑着說了一句,其實就是在試探主子心意。

“嗯。”蕭靜春微微颌首:“是個凜冽的孩子,難怪阿北喜歡,雖是從鄉下來的。帶着一股野性,卻是舉止形容得體,也幸虧是她。不然京城裏再想找出這麽個大膽女孩兒,怕是難了。”

由這一句話。彩月便知道顧绮羅投了主子的眼緣,想起那些明裏暗裏在自己面前托關系的人,她心中微微搖頭,暗道這個時候想起和蕭家攀親了?只可惜都注定是白費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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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回來了,側妃娘娘找您有什麽事?”

回到房間,就見杏花迎上來,幫她把大衣服脫下,一面就遞了一條濕手巾過來。

顧绮羅接過手巾,有氣無力道:“還能為什麽?因為那厮太高調了,這幾日在京城揍得纨绔們一個個哭爹喊娘,太子殿下和娘娘都禁管不住,所以把這事兒分派給我了。圈圈個叉叉,到底是誰在他們面前吹風說那厮聽我的話啊?”

杏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明白“那厮”顯然是指蕭江北。她就微微一笑,一面倒茶一面道:“二爺都把太子殿下帶去百味館了,娘娘自然就知道他心裏有多為姑娘着想,更何況二爺在京城中揍人,說到底也是因為姑娘而起,娘娘不找您找誰?”

“可我還沒過門呢。”顧绮羅哀嘆一聲。接着又恨恨道:“蕭江北這貨怎麽就不明白?堵不如疏,他越高調,流言傳的就越厲害,當着他的面兒沒人敢說,離了他人家還不是愛怎麽說怎麽說?唉!”

“二爺未必不明白,奴婢看他也不是個不能隐忍的,只是因為流言對姑娘不利,所以才惹得二爺怒恨交加吧,說起來,這也是他對您的一片真心。”杏花将茶杯遞給顧绮羅,替蕭江北解釋了一句。

“現在就向着他,幹什麽?你也喜歡他啊?告訴你,我是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的,你沒有做通房丫頭的命。”顧绮羅接過茶啜了一口,斜眼看着杏花。

“這是做姑娘應該說的話?恨得奴婢想啐您。”主子就是這麽個放肆的,杏花在她面前索性也“原形畢露”,把那份兒剛強都顯了出來,昂頭道:“誰要做通房丫頭?奴婢這輩子要麽也找一個好的,要麽就不嫁人,奴婢身世卑賤,才不會把自己送給男人糟蹋,姑娘放心吧,二爺雖好,可他心裏只有您一人,奴婢是不會去湊這個趣兒的。”

“嗯,放心,你的緣分肯定會有的,只不過那人現在還不知在哪裏奮發向上,沒來到你眼前罷了。”顧绮羅将茶水喝光,忽然自言自語道:“任何時候,話語權都是最重要的,如今謠言甚嚣塵上,我卻無能為力,蕭江北的武力只會幫倒忙,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不行,得想法子化被動為主動。”

第 42 章 法老蟻

王妃獨自追出來說道,儲王,她或許已經死了,或許尋找到了出去的路,我們生死未蔔,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我說只能如此了,白狼王如何進來的?

王妃說,哀牢山頂有個狹小的洞穴,它本想借此躲避老虎的追殺,卻不小心掉進地下河,随之被一股大水沖到水潭,差點被滄龍一口吃了,跑到黃金塔寺才躲過一劫。逃生之路到底在哪裏,怎麽走,它一概不知。

當大家知道這個消息時,個個心生絕望,白狼王的突然出現的确帶來了驚喜,至少說明是活着來到黃金塔寺的,那麽我們也能安然無恙地離開。如果白狼王不知道逃生之路在哪裏,這個希望就完全破滅了,甚至一丁點價值都沒有。

大家一籌莫展,死亡的陰影慢慢地擴散到每一個人的心裏,早死和晚死都是一個結果,人心自然就絕望了。

滿是盡是黃金,這些財富多少人夢寐以求,但對于一個即将死去的人而言,它們卻如同糞土,因為死人是不需要花錢的。

大牛生氣地将王者之劍扔到地上,張口罵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人都死了,還帶着一把破寶劍有何意義。

我說大牛你平時不是很倔強嗎?這麽快就被打垮了?不像是倒鬥世家出身的專業人士。既然傳言土司寶藏有活路,那就是一個活下去的希望,能不能找到一看天意,二看智慧,三看堅持,不到最後關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要是還是個爺們,就把王者之劍撿起來,一個勇士就算死也不能丢棄信心。

大牛只是一時氣餒。想想也是,山鬼錢摸金校尉號稱墓葬鬼見愁,死都不怕,怎麽能輕言失敗?

他果斷地看了我一眼,但俯身撿起王者之劍的時候,卻發現穿着黃金甲片的屍體動了一下,等再仔細查看,卻是毫無動靜。平時看花眼,大不了一笑了之,但生死存亡之際,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萬一是真的呢?

大牛很認真地跟我說了這件奇怪的事情,我将信将疑地說你小子你看錯了吧?黃金塔寺建在水潭之上,随着水面的劇烈起伏,塔身微微晃悠也實屬正常,用不着大驚小怪。一層塔室的屍體死了快兩千年了,別說屍體腐爛了,你能見着一根骨頭已經很幸運了。

馬伊拉從小生長在哀牢山,聽過很多百歲老人說些奇事怪談,她并沒有以為大牛是在故弄玄虛。

她說黃金片甲所裹藏屍體跟金縷玉衣的屍體大同小異,大多是為了保護屍體以及彰顯死者的尊嚴和華貴,跟西方木乃伊有異曲同工之妙。高級別的木乃伊一般會被戴上一張黃金面具,然後在五髒六腑塞滿奇珍異寶,而黃金片甲的屍體不需要掏空五髒六腑,還會在屍體表面塗抹中草藥或者防腐劑,更或者添加一些令死人複活的靈丹妙藥。

馬伊拉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們這具黃金片甲有可能是複活的屍體。木乃伊死而複生不太可能,黃金片甲因為屍體保存完整和靈丹妙藥的作用,有可能複活,說不定大牛看到的異樣就是活人。

馬伊拉猶豫不決地伸手想翻弄屍體,我死活阻止不讓亂動,說你就是想看個究竟也不能使用雙手直接接觸,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我招呼大牛說,用你的王者之劍探到屍體下面,翻個身子,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

大牛一臉不樂意說,用我的寶劍擺弄屍體?怎麽說它也有王者之風,殺雞焉用牛刀?

我說你廢什麽話,要是覺得可惜,你騰出雙手搬也行,看你要命呢還是要王者之風。

大牛眨巴着眼睛說,算你狠,還是要命吧,關鍵除了我再沒人能駕馭得了王者之劍。

大牛将劍身探到黃金片甲的底部,裏面的屍體很沉重,大牛一身蠻力我們是見識過的,他似乎費了半天的力氣才掀開屍體一半,劍身奇硬無比有,竟然沒有絲毫的彎曲。古人鑄劍技術已是爐火純青,現在的科技再發達,若想造出古人一流的寶劍,根本做不到。

屍體下面一片黝黑,接觸的地面油漬明顯,夾雜着一些米粒大小的白色顆粒。人死後,屍體很快就要脫水自融,在盔甲外面留下油漬和黑色的渣滓是正常的,奇怪的是那些油污竟然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不知是不是錯覺,白色米粒竟然蠢蠢欲動,像是活的一樣。

屍體經過人工處理,五髒六腑沒準放着香料或者防腐劑,所以才能發出香味。馬伊拉不敢靠得太近,僅用手電光照射整個屍體,忽然停頓在腰部位置停住了,黃金片甲用金絲密密縫制,腰部是上衣和褲子銜接的部位,所以這個部位使用的金線比較密集,有些開線的地方好像有紅色的東西在動。

馬伊拉緩緩地站起身子,向後輕輕擺手,意思讓大家慢慢地後退。她臉色無比緊張,後退的腳步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弄出點動靜而招來殺身之禍。

大家不明所以,只好跟着一起往後退,離着黃金甲片包裹的屍體越遠越好。

我問馬伊拉怎麽了?你看到什麽了,吓成這個樣子?不就是一具披着黃金甲的屍體嗎?別說他死了,就是詐屍也沒什麽了不起,大牛、田七和我分分秒給他弄死!

馬伊拉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這個黃金片甲內的屍體是活的!金線開縫之處存活着紅螞蟻,也就是驚世駭俗的法老蟻。老輩人說,将剛死的人套上黃金甲,再在裏面倒滿活着的法老蟻,然後針線縫制密封,屍體就會像蠶蛹一樣自行蛻皮生長,據說到達一定程度就會重生複活。

蠶繭,蛾蟲,飛蝶,我們并不陌生,但是人像蠶繭一樣死而複生卻是千古奇談,別說我不信,能信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人死如燈滅,肉身化泥濘,活着一身皮,死後一身泥,這些都是演變千萬年的理論,從未有人打破。

我忍不住笑着說,屍體變大粽子我倒是見過,這死人大變活人卻是笑談,世上真有這等起死回生的方子,要是被秦始皇獲知,他早就複活了!自古多少君王千辛萬苦地尋找不死之術,到頭來都是癡人說夢。

田七說賴天寧你這話說得有點托大,沒聽說不等于沒有,沒見過不等于不存在,我就相信死人能變成活人!《墓志雜談》記載過這種古老的法子,但靈不靈驗就不得而知了。法老蟻是一種專門啃食人體死皮的物種,它本身又分泌一種神秘排洩物,反而能讓死皮死而複生,死人的皮膚脫落幹淨了,因為法老蟻的排洩物又長了一層新的,久而久之,屍體就煥發了生機。

王妃說,皮膚死皮能活,五髒六腑也能一點一點活過來,有了心跳,人可不就活了嗎?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看來大牛看到黃金甲屍體動彈應該确有其事,它沉睡了兩千年,一直半死不活地活着,感應到我們幾個大活人不請自來,他故意引起我們的注意,好幫助他打開堅固的黃金片甲,這個活死人挺聰明的。

我說既然他活了,不妨放他出來,算是成人之美吧。

王妃說土司墓葬埋葬的都是狼人族的人,我是當代王妃,他不會傷害大家的,就算是替我救救他。

大牛和田七巴不得我将活人弄出來呢,盜了這麽多年的墓葬,還從未目睹一個死了兩千年的人能變成一個活人。

我拿着王者之劍,輕輕地挑斷黃金片甲的金絲,随着縫合的金絲一條接一條的斷裂,密密麻麻的黃金片像是落葉一樣掉落了一地。金絲拆卸到一半,整個金甲突然自行向兩邊翻開,轟然一聲悶響,一個皮膚白晰的老頭赫然在目,一身粉嫩的皮肉遽然遇到空氣和水分,即可變成黃白色,然後又變成灰白色。

我們大失所望,好不容易見到一場死人變活人的游戲,主人公怎麽也得年輕一點吧,怎麽還是一個老頭子呀,只是皮膚嫩了一些而已,看他緊閉雙目的神态,到底是不是活着,很難斷定。

我對馬伊拉努努嘴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他還是個死人。

馬伊拉似乎沒聽見我說的話,一個人自言自語說,法老蟻哪去了?他細皮嫩肉的活着,數量衆多的法老蟻躲哪裏去了?

我一愣,黃金甲霍然打開,裏面連半只法老蟻都沒有,它色澤紅色,一目了然,我們沒有找不到的道理啊。

屍體猛然大睜雙眼,嘴裏發出鬼一樣的哀鳴,我們俱都吓得肝膽欲裂,忍不住紛紛後退。

它突然張開大嘴,原本鼓鼓囊囊的肚子一下子癟了下去,一股紅色的“液體”從口中冒出來。我定眼一看,哪是什麽紅色的液體,分明是大量的紅色法老蟻,它們速度極快地向我們蜂擁而至。

馬伊拉大喊一聲,快跑!法老蟻是吃人的!

我吓得大驚失色說,馬伊拉你剛才不說它們只吃死皮嗎?怎麽這會開始吃人了?

第 39 章

劉意映活了十八年,第一回覺得自己是如此無助。她擡起茫然無措的眼,呆呆地望着劉祯,眶中盛滿淚水,似乎輕輕轉動眼珠,那滿眶的淚水便會傾瀉而下。

劉祯見狀,輕聲一嘆。他拉過劉意映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掌中,一臉愛憐地說道:“意映,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你能倚靠的人,始終只有我和母後。司馬珩對你,只是虛與委蛇而已。現在,你對他已無利用價值了,他自然将你棄如敝履,不管你的生死。”

劉意映呆了呆,然後點了點頭,瞬間便是淚如雨下。

見劉意映應了自己,劉祯放下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先回寝宮吧,皇兄還有要事要做。今晚,司馬曜應該會趁勝追擊來攻打雒陽城,我們要做好應對準備。”

聽到這裏,劉意映神色擔憂地望着劉祯,問道:“皇兄,此一役,你有勝算嗎?”

聞言,劉祯一怔,随即搖了搖頭,說道:“司馬曜早着存二心,大齊的主要兵力盡握在他手中,朝中大臣,也多與他為伍。”說到這裏,他一聲苦笑,“說起來,皇兄真沒有什麽把握。”

“那怎麽辦?”劉意映不安地問道。

劉祯望着劉意映笑了笑,說道:“好在雒陽城還算堅固,我們只能先依靠城牆與他對峙着。張煊已經派人前往定州調派老敬國公一手帶出的龍騰軍前來勤王。我們如今盡力先拖延,待龍騰軍來了,便可伺機反撲。”

雖然劉祯面上帶着微笑,但劉意映從他眼底仍然看出了焦慮之色。看來,他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大齊二百多年基業,父皇交到他手中時,已是千瘡百孔。皇兄憑一已之力,便能夠回天嗎?

可心裏雖然諸多擔憂,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讓劉祯煩心。她望着他勉強笑了笑,說道:“聽皇兄這麽說,意映便放心了。”

劉祯撫了撫她的頭,說道:“皇兄定會盡全力護你們周全的。你瞧你,這眼睛腫得,都快連母後都認不出你來了,趕快回寝宮歇息吧。”

“好。”劉意映點了點頭,“皇兄,我先回去了。”

“去吧。”劉祯站起身來,摟着她的肩膀,将她送出暖閣。

劉意映走下石階,回過頭,看見劉祯還站在暖閣門前。見她轉過臉來,他又對着她揮了揮手,面上仍然帶着絲絲笑意。看着劉祯孤寂的身影,想着他此時內心所受的煎熬,她忍不住眼睛便濕潤了起來。她忍住眼淚,望着他努力笑了笑,然後迅速轉過身來,眼淚傾瀉而出。

她悄悄拭去眼淚,然後便上了儀輿。一年長的寺人立在輿側,恭敬地問道:“公主,這時是回海棠殿嗎?”

劉意映愣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回海棠殿,你們送我去清心堂。”

“是。”寺人躬了躬身,然後起身對着擡辇的寺人說道,“送公主去清心堂。”

衆人應了一聲,便擡着劉意映往清心堂而去。

清心堂與慈念堂是宮中的兩處供後妃理佛的佛堂。慈念堂是田太後一人所用,而宮中其他人,就算陳皇後,平日要理佛,都只能去清心堂。

已是日薄西山之時,平日衆人理佛多是清晨,因而清心堂中除了幾個負責打掃的宮女寺人外,再無他人。清心堂的大宮女紫絹看見劉意映進了院門,愣了一下,趕緊帶着宮人上前來行禮道:“奴婢見過公主。”

劉意映點了點頭,說道:“紫絹,替我準備香燭,我要理佛。”

聞言,紫絹訝然道:“公主這時辰了還要理佛?”

聽了紫絹的話,劉意映眉頭微微一皺:“不理佛我來這裏幹什麽?”

看劉意映面色不善,口氣也不太好,紫絹不敢再多話,趕緊應道:“請公主稍候,奴婢馬上就備好香燭。”

劉意映點了點頭,然後擡腳進了佛堂。她仰起臉,看着身前慈眉善目的菩薩,她緩緩走上前,跪了下去。

梅坪離雒陽不過五十裏路,司馬曜所派遣的虎贲軍,說不定此時已經到達雒陽城外,所以,今晚對劉祯來說,事關生死。一方是她的兄長,一邊是她的丈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尋求菩薩的庇佑。

紫絹拿了香進來,在花燭上引燃之後,奉到劉意映跟前。

劉意映伸手接過香,說道:“你出去,将門關上。”

紫絹微微一怔,然後點頭應道:“是。”說罷便輕輕退出去,将門掩了起來。

劉意映捧着香,對着菩薩拜了三拜,然後起身将香插在香爐中,又回身跪在佛前,望着菩薩,誠心許願道:“信女劉意映,求大慈大悲的菩薩,保佑信女之兄劉祯,此次能夠逢兇化吉,反敗為勝,我大齊國祚綿長。”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又說道,“信女還有一事相求,求菩薩保佑信女之夫君司馬珩能夠長命百歲。”說到這裏,她咬了咬唇,眼淚慢慢從她眼中溢了出來。雖然知道他幫助父親謀反,雖然知道他現在正帶兵攻打雒陽城,雖然知道在他心中,自己只不過是一顆棋子,可是她在心裏,還是舍不下他。

半晌,她才止住眼淚,顫聲說道:“若是菩薩能夠幫信女達成這兩個心願,信女願意減壽二十年,以感謝菩薩的大恩大德!求菩薩成全!”說罷,她将頭重重地磕了下去,一下又一下。

夜色已深。紫絹從門縫中往裏面望了望,看見劉意映仍然雙手合十,閉着眼睛,虔誠地跪在佛前。她又悄悄地退了開來。

看着紫絹返回院中,一個小宮女湊上前來,對着紫絹問道:“紫絹姐姐,公主還不打算離開嗎?”

紫絹搖了搖頭,說道:“看這模樣,公主怕是今晚都不會離開了。”

小宮女一怔:“公主不會要在這裏跪一宿吧?”

紫絹轉過臉,眼睛望向佛堂,輕聲一嘆,說道:“看來,公主定是遇到什麽難事了。我們也別去打擾她,由着她去,待她叫我們的時候再進去。”

“是。”小宮女點了點頭。

以前,劉意映理佛都是陪田太後,那時,她跪一小會兒,便會覺得腳累得慌。這一回,是她自己誠心求佛,也不知道跪了有多久,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累。只要劉祯和司馬珩都能平平安安的,就算讓她在這裏跪一輩子,她也是願意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意映突然隐隐聽見宮中傳來喧鬧之聲,在夜深人靜之時,顯得分外嘈雜。她眉頭微微皺起,高聲喚道:“紫絹!”

很快紫絹便進了門來,躬身問道:“公主,你叫奴婢可是有事?”

“外面何事如此吵鬧?”劉意映問道。

“請公主稍候,奴婢已經派人前去探聽情況了。”紫絹應道。

“嗯。”劉意映面色微微緩和下來,對着紫絹說道,“有消息速來報我。”

“是,公主。”紫絹應道。

正在這時,只聽清心堂的大門“砰!”被人推了開來,一個小宮女踉踉跄跄地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還大聲喊叫道:“不好了!虎贲軍就要打進宮來了!大家快逃命啊!”

清心堂的宮人們聽到此話,一下便像炸了鍋似的,亂作一團。

紫絹臉色一變,看了劉意映一眼,說道:“秀桃,你別胡說。”

“紫絹姐姐,我可沒有胡說。陛下已經帶着太後、皇後離開雒陽前去定州,沒被陛下帶走的人,都各自逃命呢。”秀桃一臉着急地說道,“紫絹姐姐,我們也快逃吧。那虎贲軍中皆是些腌臜漢子,待他們進了宮來,還不知道怎麽作賤我們呢。”

紫絹轉過臉,看着呆呆跪在地上,一臉蒼白的劉意映,走上前,将她扶了起來,輕聲喚着她:“公主,你怎麽辦?”

許是跪得太久了,劉意映一起身,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紫絹眼急手快,趕緊将她扶住,叫道:“公主,腳下小心。”

劉意映轉過臉來,用無神的雙眼看了看紫絹,半晌,才張開毫無血色的雙唇,喃喃道:“他們真的攻進來了?皇兄,皇兄可怎麽辦呀?”語畢,淚如雨下。

見她如此,紫絹心中也是一陣難受。她輕聲說道:“公主,你趕快去找陛下和太後,跟着他們一起離開吧。我們賤命一條,随便往哪裏一躲就是了。可你不同,你是大齊公主,司馬氏進了城來,必定大肆誅殺劉氏皇族。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聽了紫絹的話,劉意映一怔,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對!我要去找皇兄!生死我都要與他和母後在一起!”說罷便轉過身,向門外跑去!

看着劉意映遠去的背影,紫絹轉過臉,對着清心堂的宮人說道:“大家也收拾一下,分頭逃命去吧!”說罷叫着秀桃收拾了幾件細軟,往宮外逃去。

劉意映跑在宮中,看見宮女寺人皆四處尖叫奔逃着,這皇宮瞬間仿佛成了阿鼻煉獄,全無平日的莊嚴肅穆。

劉意映跑到乾元殿,這裏已經空無一人。她又向着田太後居住的安陽宮而去,仍是人去樓空。

劉意映腦袋一懵,有些不知所措。皇兄不見了,母後也不見了,自己該怎麽辦?

“公主!公主!”

這時,秋霜的聲音響了起來。

劉意映轉過身,看見秋霜遠遠地向着自己奔來。她趕緊迎了過去,問道:“秋霜,你怎麽還在這裏?”

“公主!”秋霜一見劉意映便哭了起來,“你到哪裏去了?陛下派人來叫你出宮,你卻不在海棠殿裏,我們四處都尋不到你,急死我們了。”

“皇兄呢?”劉意映急切地問道。

“陛下帶着太後、皇後和周淑妃先離開了。陛下臨行前,讓我們找到你後,便叫你從永寧門離開。陛下在那裏為你留了一輛馬車。他去了定州,讓你随後去定州找他。”秋霜說道。

“那我們快走吧!”說完,劉意映便往永寧門的方向跑去。

秋霜忙将劉意映拉住,說道:“公主,現在時勢非常,你先換一身民女的衣裳。” 說着将背上的包袱取了下來,拍了拍,“要換的衣裳,奴婢已經為公主準備好了。”

劉意映點了點頭,便與秋霜回了安陽宮,在田太後的寝殿裏,脫下宮裝,換上一身民間女子衣裳後,兩人便往永寧門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更新會在晚上23時之後,大家可以星期五早上起來看,麽麽,愛你們。

小劇場:

司馬珩:聽說昨天有人說我跑路了?

渣焉:是啊,你不是把你媽和你妹把帶着一起跑了嗎?

司馬珩嘿嘿一笑:那現在再來談談人生,到底是誰跑路了?

渣焉:你大舅子……

第 56 章

晚上六點五十分,從小芬手中拿過人品面具。

看到面具的時候,仿佛就像是在照鏡子。

“你等我消息。”對着小芬低聲說道。

小芬點點頭,兩個人分別像不同的方向駛去。

賀豐龍派人去了指定的地方,等候範錦華。

“這幾天朱嘯風都沒有動手嗎?”耿祥坐在辦公室對着面前的兩人問道。

“沒有,這幾天賀豐龍那裏一直都很太平。”

“瑪德,朱嘯風在搞什麽?”耿祥忍不住的叫罵一聲,“你們今天繼續去給我盯着,有情況馬上向我彙報。”随後繼續說道。

“好的,大哥。”

“去吧。”

兩個人走出房間,耿祥手中拿着打火機不斷的旋轉,對于自己安排的這件事,他自認為天衣無縫,可是長時間沒有結果讓他難免有些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範錦華把車停在距離賭場不到五裏遠的路旁。

抽完手中的一根煙,擡手看下腕表,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二十分,距離他們的計劃還有四十分鐘。

淩晨一點鐘,範錦華從儲物箱內取出朱嘯風的人皮面具,戴在臉上。

啓動汽車,向賭場前進。

開車來到賭場外,門外的兩名看場子人對他微微點下頭。

停好車,對着院內停靠的車輛掃過一眼,從懷裏拿出手槍打開保險,悄悄的繞到賭場的後面。

擡頭看下二樓,來到事先偵查好的攀登線路前,先後倒退兩步,一個縱身起跳,奮身躍起。

此時此刻龍哥手握着槍坐在辦公室裏面,不停的抽着煙,臉部的表情尤為沉重。

咔咔咔,窗口外傳來攀登的聲音。

用力的把煙頭撚滅在煙灰缸內,站起來走到一旁。

咯吱,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範錦華一個翻身從窗外跳了進來。

龍哥立刻湊了過去:“兄弟,你來了。”輕聲說道。

範錦華點點頭,從兜子裏拿出自己的那張人皮面具交給龍哥,龍哥對着身旁的一位身高體型和範錦華很相似的手下揮手,示意他帶上面具。

一切都準備就緒,範錦華和賀豐龍對視一眼。

“真的要這樣做嗎?我感覺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龍哥總感覺這麽做有些不妥。

範錦華非常堅定的,回答道:“來吧,我現在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賀豐龍咬着牙深呼一口氣:“好,那我就對不住你了,兄弟。”

砰!

話音剛落,範錦華拿出手槍對着天花板扣動扳機。

随之門外的幾名男子,同一時間沖進房間,來到房間內摔桌子,摔杯子,接連不斷的響聲不斷傳出。

一名手下還故意被範錦華踹出房間,重重的撞在二樓的護欄上。

正在賭博的人們聽到槍聲後,全都吓的一愣,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仰起頭看向二樓。

“這什麽情況?”

“剛剛是槍聲嗎?

“好像是吧。”

全都嘀咕起來。

在這些人之中,有兩個人悄悄拿出手機,調整到錄像模式,把攝像頭對準二樓。

二樓的打鬧聲結束了,一切變得安靜下來。

範錦華的背影最先出現在衆人面前,他被兩個人押着從房間來到護欄旁。

賀豐龍舉着槍也從房間內走出來。

用眼睛掃了一眼樓下的人們:“不好意思啊諸位,我解決一點私事。”開口說道。

啪,一個大嘴巴子打在範錦華的臉上。

“說,誰他麽讓你來的?”發出咆哮的質問聲。

範錦華冷笑一聲:“老子落在你的手上,算我倒黴。”

“呦呵,你他麽的還是個硬骨頭,敢在這裏來刺殺我,你還真的是有點勇氣啊。”

“別廢話了,要殺要剮早點動手。”範錦華擺出一副作死的樣子。

賀豐龍挑着眉毛,掃了一眼樓下的人,他們一個個瞪着大眼睛往上看,絲毫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回過頭用槍頂在範錦華的胸口:“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要是敢不早就開槍了嗎?”範錦華挑釁道。

“媽了個巴子的,你別逼我。”

“呵呵……”

兩個人僵持了将近一分鐘,突然間那個帶着範錦華面具的男子從後方沖了過來:“大哥,讓我來。”話音一落,一把從賀豐龍的手中搶過手槍。

用槍口對準範錦華的胸部。

砰!

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子彈射穿他的胸口,帶着一道鮮血從後背射出。

噗!

随後一腳踹在他的腹部,整個身體直接被踹出護欄。

從天空中急劇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間,範錦華的嘴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的疼痛感瞬間消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誰他麽讓你開槍的?老子他麽的不想殺人。”賀豐龍轉身對着手下打了一巴掌,低聲怒罵道。

“大哥,我看他這麽嚣張……”

“等會我在跟你算賬,你們兩個趕快去看看他還活着沒有?”

兩個人咚咚咚的跑下樓,來到範錦華的身旁,試探一下呼吸:“大哥…人…死了。”

咣,賀豐龍用手狠狠的拍在護欄上。

“草…把他擡出去,找地方埋了。”

“走走走。”兩個人擡着範錦華從賭場裏面被吓傻的衆人面前走過。

正在偷拍的那個人,輕輕用手碰了一下身旁的同夥。

兩個人對視一眼。

看到範錦華被擡出去的時候,他們立刻就跟了上來。

可惜來到門口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我不希望有除了你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好嗎?”賀豐龍站在二樓很認真的對他們說道。

大家紛紛點頭:“放心吧,放心吧。”急忙做出回複。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明天早上,我不希望有人離開,你們的所有手機我都要檢查,誰要是悄悄錄像了最好現在删掉,要不然老子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到時候被怪我無情。”

聽到這話,明顯能夠看到有人在悄悄的鼓搗手機。

但是那兩個耿祥派去的人,早已經在删除之前把這段視頻發送給自己的老大。

耿祥看到這段視頻之後,攥着拳頭捶了下桌子。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

“兄弟,你的仇我幫你報了,安息吧。”

007:你到底是什麽人

第 41 章 ☆、逃生

只是好像,千錦還是固執地活了下來。

醒來時天色暗沉,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從窗子裏看出去,原先還剩着的一點殘破的綠色,此刻也一點都不見了。

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千錦微微動了動身子,只覺皮膚撕裂一般地疼着,且依然有着絲絲入骨的灼熱感。

過了許久,外面終于進來了一個婢女,她端着藥,一看到她便欣喜地叫着:“千錦姑娘,你終于醒了!”

是沒見過的生面孔,她狐疑地看向她。

那婢女解釋道:“奴婢是淑妃娘娘指給方嫔的婢女,自那夜大火後才來的思宸殿!”

千錦從她手上接過藥喝了,那婢女手腳麻利地收拾了一番,說是方嫔交代了,即便千錦醒來,也是可以好好休息的,這些日子便不必去她身邊伺候,話一說完,便輕快地閃身出了門去。

千錦想要喊住她問問那天的情況,卻已經連身影都看不見了。

她在床上養了兩日,到第三天雨終于停了,她也終于可以下床四處走走,只是動作幅度還不能太大,不然一不小心扯着傷處,還是會撕心裂肺地疼。

劉太醫着人送來一盒膏藥,說是祛傷有奇效,千錦只需每日塗抹一遍,不過半月身上就可以恢複初時的模樣,她打開嗅了嗅,是清涼幽靜的香氣,只聞着氣味就讓人心境無比通透,确實是上好膏藥。

只是想到那天他說替她遞消息的樣子,這藥再好,她也是不敢用的。

烈火灼傷不比其他,到第十日時她才終于行動自如,去找方淩雪時她正在屋裏擺着殘局,見千錦進來,她尋了理由把身邊婢女遣下去。

還沒等她開口,方淩雪卻先問了:“你身子好些了?”

千錦微服下身子,回道:“多謝娘娘關心,奴婢已經好多了!”

方淩雪“嗯”了一聲,手中旗子應聲落在了棋盤上。

千錦本想要問她那日大鍋的事,但想了想,她是下人,方淩雪是主子,她想說的事自然會告訴她,不想說她問了反倒會觸怒她。

待一盤棋收尾了,方淩雪起身道:“你在屋裏待得也久了,便陪本宮一起出去走走吧!”

千錦應着,跟在她身側出了思宸殿。

本是午時時分,天色卻陰郁得很,仿佛要壓在人身上,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好在空氣尚且清澈,呼吸也不至過于艱難。

路上遇到很多宮人,平日裏他們都會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些宮裏的是非,如今湘嫔寝宮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她們一路走到禦花園也沒聽有人說起半句。

千錦心中疑惑叢生。

前面的方淩雪突然問道:“你想知道那天的事?”

千錦點點頭,卻又想起衆人不說這中間定然有着不可說的緣由,興許還是關乎性命的大事,便急忙搖頭道:“奴婢只是有些不解,但奴婢覺得,此事不應再被提起。”

“有時候有些好奇心是好的,可有時候,它不适合。”

“謝娘娘教誨!”

天上好似掉下了雨點,稀稀落落地打在身上,沁着絲絲的涼意。

後宮沉靜了下來,鬧鬼的事也終于消停了。後來聽說,那夜湘嫔吸入煙霾過多,加上之前驚吓過度,雖然把命救了回來,卻徹徹底底地瘋了。她整日地縮在牆角,總是搖着頭神色恍惚地說着:“不是我,不是我!”

皇上念她與傾嫔姐妹情深,便把她安置在傾嫔寝宮偏殿,讓傾嫔照顧着她。

傾嫔倒是無大礙,只是手腕被大火灼燒,傷了骨頭,以後拿不了重物罷了。

而君修卻不知為何,第二日又帶着人回了京城,大臣們問起時,皇上給的解釋是,王妃念家,如今屍骨未寒,他還需在京中陪她數日。

只是那之後,皇上很少進入後宮,偶爾去一趟,也多是去了江蘭馨那裏。後來江蘭馨給千錦傳信,說皇上的身子越發不好了,那日他不住地咳嗽大家都以為他只是染了風寒,可這許多時日過去,他卻依然咳着,若單是風寒,早就該好了。

她的意思是,她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千錦去了六皇子寝宮。

多年前他母妃去後,皇上曾想把他給其他妃嫔撫養,可他不願,便一直一個人住在他母妃生前住過的院子裏。

千錦不知那天皇上怎麽處置了他,可若要知道當天具體發生了什麽,找他肯定是沒錯的。

她到時他宮中只有一兩個年歲很大的老嬷嬷,他還是穿着那一身粉色衣衫,正對着鏡子細細地瞄着眉,見她進來,他沖她莞爾一笑:“你來了?”

仿佛冬日漫天大雪裏一朵含苞的花。妖冶,邪魅,卻又荒涼。

千錦把食盒放在桌上,只說是突然想起六皇子,便過來看看。

他放下眉筆,又拿起胭脂,用手指沾了一些,在臉上勻開,然後轉過頭問她:“好看麽?”

千錦不知他是何意,可她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即便他之前幾次要殺她,他也本是善良的。

她點了頭,他笑得更燦爛了,也用同樣的方式在另一邊臉上仔細抹着。

他長得很漂亮,畫着女子的妝容,雖然還是可以看出男子的輪廓,卻也是一種英姿飒爽巾帼英雄般的美,倘若之前沒有見過他,她定然不會以為他本是男兒之身。

等把妝畫好了,他施施然起身,拈着蘭花指給她倒了茶,才終于問她來此的真正目的。

千錦想了想,終是問道:“奴婢不明白,六皇子為何要裝鬼吓人,又為何要火燒三位娘娘?”

他動作微滞,剛拿起茶杯的手在空中頓了片刻,卻癡癡地笑了起來。

“你在這宮中多久了?”

“奴婢生來便在宮中,如今已進十四個年頭。”

“宮中的事,你知道多少?”

千錦被他問得一楞,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倒也不在意,繼續說着:“你看這宮裏啊,富麗堂皇,高高在上,可不過百頃的地方,卻四處都埋着冤魂,有的人死了,卻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千錦沒回答,他似乎也根本沒打算讓她回答。

“其實死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心裏盛着的不是驚恐,不是害怕,是那種被傷透了心的絕望!”

他的聲音,是無盡的蕭索和荒涼。

他還說,他每走過一處,都感覺到無數的怨靈在哭喊着,可路上的每一個人都無動于衷。

說這些的時候,他是笑着的,那種溫柔和煦的感覺,和之前猶如鬼魅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他比千錦小一些,本是含着金湯匙來到這世上,生在帝王之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着一副姣好的皮囊也有着陽光開朗的性子,可他說,這些全在懂事之後一點點地被揉碎了。

是一種信仰,堅持,以及全世界一起崩塌的感覺。

第 43 章 兵匪

如果田三少成長到三十歲,田雲還沒有死的話,就很有可能直接宣布田三少為第一繼承人,由父親田之瀾站在身後輔佐他。

隔代繼承,在世家大族是大概率的事情,這是為了避免新的繼承人也年邁體弱、壽元無多,頻繁更替家主的話,容易引起家族內讧。

然而末世的到來,徹底打破了田家的格局。田家大少和母親同時屍變,将父親田之軒活活啃噬,大房一脈幾乎蕩然無存。

這樣一來,田家的七位繼承人直接少了兩個。

如果田三少安然無恙,或許三房的地位還能勉強維持,一旦田三少出了事情,那麽田之瀾夫婦就岌岌可危了。

田家二房,也就是田三少的二伯田之轅,以往在田家的地位并不顯赫,掌管安保事宜,也就相當于田家的保安總管,跟站在前臺屹立于商界之巅的田之瀾差距簡直十萬八千裏。

但是這樣的亂世,讓田之轅在田家的地位立刻飙升起來。末世之初,什麽財富、什麽威名,都是浮雲,力量才是真理。

田家的保镖、殺手暴力機器,都掌握在田之轅手中。這種狀況下,家主田雲有時候都要看兒子田之轅的臉色行事。

比如在知道屍晶可以強化人類之後,三房上下幾十號人,田之瀾另外還有五個兒子,田之轅只同意給田之瀾夫婦提供屍晶。

而田之轅的二房,他的妻妾和兒女,有二十多人得到屍晶強化。這件事情引起田雲震怒,田之轅才悻悻的多給了三房三個強化名額,并且指定給田之瀾最無能的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另外一個則是瑃娘。

“如果不是你四叔田之韬在龍城老家鎮守,讓你二伯有所顧忌,他還不知道會嚣張跋扈成什麽樣呢……對你的格殺令,就是你二哥田恒跟你二伯慫恿家主下達的,你爹你娘都沒有辦法阻止……”

殺掉一個屍變的孫子,從維護家族名譽這個角度看,确實沒有一點問題。田末能夠想象,在外界通訊斷絕的狀況下,田之瀾的社會地位和人脈,在此刻的田家一文不值。

但只要田之轅父子不動殺機害死田之瀾,再過十天,手機網絡恢複通訊,田之瀾就有可能扭轉弱勢局面。畢竟田之瀾的商界地位,放眼全球都是可以呼風喚雨的顯赫人物。

當然,田三少死了,第一繼承人的位子,很可能會落在二房。

“你娘就你一個兒子,她天天想你、天天哭,頭發都白了好多……田九他們過來找你,你娘堅持讓我跟着來,再三交代,就算你變成喪屍,也要我想辦法保住你不被田九他們殺死……”

瑃娘鼻子一酸,大滴眼淚一串串落下,伸過手攬住田末脖子,輕輕撫摸:“就算你娘不交代,瑃娘也願豁出命保你……夫人沒有了你還有老爺,瑃娘沒有了你,就什麽都沒有了……”

田末聽着這番話,心裏也酸酸的,感動地伸手抹去瑃娘臉上淚花,打出手語:“瑃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适當的時候,我會去田家看你……還有夫人。”

“嗯……我會把你的話告訴你娘,她聽了一定會高興……”

突然,車裏閃爍一盞紅燈,防禦系統發出警告:“注意,本車被輕型武器鎖定!注意,本車被輕型武器鎖定!”

瑃娘一驚,急忙開啓雷達掃描視頻。

此時,車子正行駛在環城高速路上,只見半裏之外,一副拒馬擋在路中,十幾個移動的人形物體,手執沖鋒槍形狀物體在游動。

視頻最後聚焦到不遠處的一個制高點,一名射手半蹲在地,扛着一個火箭筒瞄準了這輛車。

“小末……快!到後面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千萬別出來!”

瑃娘按下一個暗鍵,後排座位向前撲倒,露出一個凹坑,正好可以讓一個壯漢躲在裏面。

田末不知道這輛防暴車能不能抗住火箭筒的攻擊。情況危急,他來不及多想,一個翻滾,落到那個凹坑中卷曲身體,後排座位很快恢複原樣,把田末遮掩起來,不仔細檢查,根本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這個藏身凹坑裏有微弱熒光,可以看見一個按鍵,估計是外面發生什麽狀況的話,躲在裏面的人也可以打開這個藏身之地脫身。

瑃娘放緩速度,在那群人面前停下來。

這夥人穿着國民警衛隊制服,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上尉,兩手按在武裝帶上:“熄火!下車!這輛車,從現在開始被國民警衛隊征用了!”

瑃娘打下車窗,柳眉倒豎,厲聲呵斥道:“你們眼睛瞎了!沒看到這是田家的車牌嗎!”

“喲!還是個大美女!”一名士兵端着微沖上前,逼住瑃娘。

旁邊的士兵全都目露精光,有人吹起輕佻的口哨。

“田家?田家是什麽東西?”那名上尉半眯起眼睛。“美麗的女士,現在是末世了,不要再拿什麽世家大族來吓唬我們這些小兵了。麻煩你下車,我們要檢查!”

瑃娘無奈的下了車。

上尉拔下車鑰匙,探頭往車裏看了看,沒發現異樣,伸手去摸瑃娘下巴:“不錯啊,身嬌肉貴的大美女,竟然也強化成超能者了。你一個人開車出來幹嘛?”

超能者和超能者之間,能感應到一種微妙的氣息。眼前這夥國民警衛隊官兵,有五個人是一級超能者。其他士兵沒有晉級一級超能者,身上也透出超能力量,顯然都是服用過屍晶強化體能的。

瑃娘一把打掉上尉的手,蹙眉道:“請你放尊重點!我是田家的家庭教師,沒有什麽事情的話,請你們讓開道。”

上尉猥瑣淫笑:“喲,性子夠辣啊!美女,我們攔下你,當然有事情。剛才我說了,這輛車,已經被國民警衛隊征用了。現在再通知你……你,也被征用了!哈哈哈哈……”

說着猛地把瑃娘攔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大踏步向百米開外一個營地奔去。

“放我下來!你們是什麽國民警衛隊!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