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 章 炸藥果子

我剛爬出幾步,猛然一回頭,卻發現不見大牛的蹤影,我恨恨的想,這小子關鍵時候總是給我掉鏈子,逃命的空隙都能扯後腿。

我喊道:“大牛快點啊,偷吃了蛇皮果,母蛇不會饒了我們的!”

沒有回音,我們心想不好,大牛肯定遇到事了,否則你不會不回答。

我停下來,看見大牛依然停在原地不敢動彈,母蛇将身子盤繞在山壁上,蛇頭淩空舉起,一雙冒血的紅眼睛死死盯住大牛,只要大牛敢動彈一下,它會發出淩空一擊。

我滿目駭然,我說這小子一動不動呢,原來被母蛇瞄上了。

顧不得自身安危,我抓起一塊石頭向母蛇的蛇頭扔去,沒奢望打傷它,只要暫時吸引住母蛇的注意力,大牛就能暫時脫困,當然我肯定被它緊追不舍了。

母蛇很鎮定,面對飛過來的石頭,突出蛇信劈過去,啪的一聲響,巴掌大的石頭竟然被抽打的粉碎。

對于我的襲擊,母蛇只是甩着蛇頭怒嘶一聲,出乎我的想象,它并沒有向我攻擊,反而繼續目不轉睛地盯着大牛,它血紅的眼神布滿了憤怒和仇恨,似乎将對我的憤怒也強加給了大牛。

大牛吓得腿腳發軟,半響才幹說話,但聲音摻雜着哭腔說:“老大快救我!它跟我對上眼了,死活不松口啊!”

我繼續拿石頭扔母蛇,口裏埋怨道:“讓你跑你不跑,這回想跑多跑不了了!”

母蛇繼續吐出蛇信,将我扔去的石頭劈得粉碎,它似乎看穿了我的聲東擊西之計,就是按兵不動,但也不急着吃掉大牛,我都不知道它打得什麽算盤。

大牛被蛇頭逼在山壁上,根本無路可逃,它只需将蛇頭撲過去,大牛必定死路一條。可奇怪的是,母蛇為何遲遲不動手呢?

我剛剛開始百思不得其解,梳理一下前因後果,我似乎覺得母蛇盯着大牛,不是因為他長得胖,很可能是因為他身上的蛇皮果。

不管猜得對不對,我趕緊對大牛喊道:“扔個蛇皮果!”

大牛一愣神,沒明白我的意思說:“死在眼前了,還扔什麽蛇皮果,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

我罵道:“母蛇為什麽死盯着你不放?還不是因為你身上藏着蛇皮果?”

大牛恍然大悟地點了一下頭,事不宜遲,趕緊從布袋中掏出一個蛇皮果,沒想到他剛掏出蛇皮果,母蛇就不安分了,血眼驟然冒出了血霧,像是人的怒火一般。

傻子都能看出來,母蛇憤怒了,大牛吓得不敢動彈了,他擔心惱怒之下的母蛇提前發動攻擊。

我喊道:“你丫倒是扔啊,先投石問路!”

大牛在我的催促下,咬牙恨聲道:“去你奶奶的母蛇,還你一個蛇皮果!”,他單手一揚,将蛇皮果摔向母蛇的腦袋。

我本以為母蛇依然會像擊碎石頭的動作對待蛇皮果,但我錯了,它将蛇信吐得筆直,蛇皮果落在上面,咕嚕嚕地往前滾動,直到嗖的一下落盡它的嘴裏。吞下蛇皮果,蛇信像是一根彈簧般收了回去。

母蛇的動作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看它吞吃蛇皮果的動作如此娴熟,肯定平時習慣了這個方法,只不過一個蛇皮果是被扔過來的,一個是樹上的果實,其間的區別微乎其微。

母蛇并沒有因為吃掉了一個蛇皮果就放過大牛,血眼繼續死盯着他,它似乎知道大牛身上藏着多少顆似的。

見到有機可乘,我向大牛喊道:“快跑!一邊跑一邊扔一顆蛇皮果,它感興趣的是蛇皮果,不是你!”

大牛猛然向蛇頭扔去一個蛇皮果,趁機轉身往山壁上爬去。

母蛇吞食蛇皮果的方法的确很獨特,依然吐出蛇信将蛇皮果平穩地接住,直到它自個滾到嘴裏,這個過程滑稽可笑,卻給了大牛一點機會。

我在上面看得很清楚,只要母蛇吞掉了蛇皮果,我就大喊道“扔蛇皮果!”

大牛一聽到我的呼喊就會把剩餘的果實扔向下面的母蛇,可笑的是它剛想追趕大牛,蛇果就飛了過來,它不得不繼續吐出蛇信接住蛇皮果。

大牛爬得高度跟我差不多了,我再次大喊說:“快點扔蛇皮果!”

這回大牛頭也沒回,玩命地往上爬,一邊爬一邊說:“黔驢技窮了,老子一顆果子都沒有了,老大趕緊逃命吧!”

我氣得罵道:“你小子太不仗義了,沒有蛇皮過了,你也不事先通知我!”

大牛氣喘籲籲地盤着海爺和瘋子老漢丢下來的繩索,說道:“紅眼母蛇都成精了,我怕它聽見!”

我使勁拽着另一條繩索,像猴子般爬上去,餘光裏看到母蛇龇牙咧嘴地朝着我們示威,不知道是不是它憤怒到了極致,眼睛冒出的血霧幾乎籠罩住了蛇頭,蛇頭嘴巴下面的灰白蛇須都立了起來,像是一頭威猛的獅子似的。

我心裏顫抖不已,心想這回玩完了,我們失去了蛇皮果的保護,母蛇一定不會放過我倆,修煉千年以上的母蛇不但長了一對血眼,連蛇須都長全了,八成快成龍形了。

腳下山石轟然滾動,想必是母蛇爬行着巨大的身子,那些附着在山壁的岩石不堪忍受,這才紛紛落下山崖。

我向撅着屁股往上爬的大牛喊道:“別跑了,你的速度比得過母蛇嗎?”

大牛一想也是,随即停止了爬動,挂在繩索上喘着粗氣,抽出腰間的砍刀說:“老子挂在這跟丫拼了!”

腳下騰起一大片塵土,也傳來隆隆巨響,這架勢別說拼命了,看着都能把人吓死。大牛握着砍刀不停地打哆嗦,別看話說得很硬,事到臨前,他心知肚明,母蛇動動手指頭都能将我倆碾死。

我對大牛說:“你丫趕緊的,把最後一個蛇皮果掏出來吧!這個時候了,你小子舍命不舍財啊你!”

大牛愣住了,跟個傻子似得說:“你怎麽知道我還留了一個蛇皮果?”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丫的作風我能不知道?你撅着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麽屎。”

大牛依依不舍地從懷裏拿出最後一個蛇皮果,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臉舒暢說:“世上恐怕就這一個了,我真舍不得拿你為了這條死蛇,可是沒辦法啊,哥們命都沒了,也保護不了你了。”

我看大牛蠢到家了,氣得暴跳如雷說:“不是讓你直接扔的!”

看着母蛇從下面漸漸地露出腦袋,大牛嘆息一聲說:“不直接扔了,難道我當着母蛇的面自個吃了!”

我看見母蛇趕上來了,濃重的腥臭氣撲鼻而來,這家夥一身騷氣味,估計躲在山洞中常年不出來。

時間不多了,我對大牛說:“蛇皮果上面綁上炸藥,炸不死母蛇,也能炸傷它,否則你我怎麽逃命?”

大牛頓時想開了,咧着大嘴嘿嘿直笑,說道:“跟着老大你冒險總能化險為夷,你這腦袋比金子還值錢!”,說着話,他把整捆炸藥都拿了出來,看他的意思想把整座山炸塌了。

我阻止說:“一半吧,母蛇乃神物,修煉不已,我們不能違背天意。再說山峰這麽高,一旦炸藥過量,容易引起山崩,我們依然難以逃命!”

大牛仰頭打量了一下,點頭說:“虧你阻止及時,這麽一大捆炸藥爆炸,山峰肯定會山崩,到時候就跟母蛇同歸于盡了。”,他取出一般炸藥,将蛇皮果綁在上面,這果子的味道很濃,母蛇不用看,隔着老遠都能味道。

母蛇果然聞着味冒出來,像以往一樣目不轉睛的盯着大牛手中的蛇皮果。

我怕母蛇識破我們的詭計,立刻喊道:“快扔!”

大牛抖手扔了出去,母蛇嗖的一下伸出蛇信,穩穩當當地端住了蛇皮果,它似乎愣了一下,憑經驗蛇皮果沒這麽重,但已經來不及了,蛇皮果飛快地滾向它的嘴邊。

我突然大喝一聲說:“你丫怎麽沒點火藥啊!”

大牛舉着一個按鈕說:“什麽年月了還點火藥!這是電子雷,管,遙控的。”

大牛嘚瑟的不行,突然不小心提前摁動了按鈕,蛇皮果剛到母蛇的嘴邊就爆炸了,“轟”的一聲巨響,山峰跟着晃了兩晃,我看見母蛇的嘴巴被炸掉了一半,仰着身子摔落山壁,下面傳來聲聲“嘶叫”,這種聲音在神話故事裏聽到過,像龍一樣的叫聲。

大牛很高興地喊道:“母蛇死了!它被炸死了!”

我心裏有數,母蛇嘴巴被炸掉了一半,還不至于死掉,這回恐怕是逃回了山洞

(本章完)

第 244 章 陰老來襲

長城上空禁飛,這對所有會飛的生物都有效,人們只好落下來從城門走入,由于城門不多,長城前擁擠了大量的人群,絕殺宗的人在決斷的帶領下,弄了很多巨型籮筐,專門用來把人拉上城牆,還抛下了無數繩子,讓人們自己爬上來。

李雷一直搞不明白,鬼物大軍為什麽不走煉獄這條捷徑,卻以這種方式掃蕩前進。不過也幸虧這樣,才使得靈修大陸可以有殘喘的機會。

爬上城牆,人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東西,那些是金屬制成的大喇叭,這些喇叭還用金屬管連接起來,隔上一些距離,就有一幫人手拿樂器,弄得人們莫名其妙,這生死關頭,怎麽還有人有心情搞這些!

匆匆一瞥後,人們跑到另外一邊跳下,接着騰空而起的向內陸飛去,還有的拿着大批的財物尋找地球人,他們要兌換進入浮空仙島的天數,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現如今,只有浮空仙島內是暫時的安全之地,只要守裏面的規矩,又能交得起費用,可以安心的生活下去。

由于不斷有人湧入,李雷一直在耗費龐大的靈魂之力擴建那座副島的面積,自己人都擠成籠屜裏的包子了,讓很多地球人都搞不懂為了什麽。

鬼物大軍不斷逼近,它們遮天蔽日鬼哭狼嚎,所過之處寸命不留,人知道跑,靈獸也能感知危險,在蠢得的靈獸看到它們前來的景象也知道逃,組成獸群同樣向長城奔來,還沒等鬼物大軍發起攻擊,靈獸群就成了先鋒,追趕着殿後的人類狂沖而來。

靈獸群裏可是有不少強悍的兇獸,為了防止它們摧毀長城,李雷不得不命令人迎戰,而且不論是為了獲得靈魂之力還是進行捕獲,都是不錯的選擇,就連古月和緋夢都加入到了這場盛宴之中。

趁着謝文靜休息,李雷也跑了出來參加這場超大型狩獵,以後再想碰到這樣的機會估計不可能了,整個修行世界的靈獸絕大多數都會滅絕。

剛一出來,就看到人們熱火朝天的正在挖坑,挖的面目瘡痍,就像平原上遭到了流星雨襲擊,弄得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最大的方圓數百米,小的就是密密麻麻的陷馬坑。可這些東西對飛行的靈獸沒用,那些飛行靈獸沒人理會,它們飛不過長城,到時一落到地面只能任人宰割,不着急收拾它們。

當遠處揚起漫天的煙塵,噪雜的獸吼聲響起,地面随着獸群的來到開始震動,人們全神貫注的站在所有大坑之後準備迎戰,不少人雙目中露出興奮地光芒,這樣“轟隆……”

不是打雷,是不少的靈獸直接掉進了大坑裏,這些大坑上面沒有任何僞裝,靈獸們也不是沒有看看,可它們無法停下腳步,只得被身後的同伴硬生生的頂了進去,直到這些大坑填滿後又被無邊無際的靈獸群踩踏而過,估計沒有多少能活下來的幸運兒。

能跑到這裏的靈獸全都是速度見長,那些行動緩慢的,早就遭了鬼屋大軍的毒手,靈魂被抽出體外成為獸型鬼魂,幸運的被加以培養,倒黴的就被其他鬼魂吞噬增加實力。

越過大坑區域,前方躲過一劫的靈獸們還沒來得及慶幸,接着腿一踩空,身子打着滾就飛了出去,掙紮着想要爬起已經來不及了,絆倒不少同伴後,被其餘靈獸踩踏致死,一直被踩成了肉泥,大地都染成了紅色。

靠了!

一開始還興奮觀看的地球人齊齊的驚嘆出聲,這場面實在太壯觀了,跟這相比,萬馬奔騰算個屁,現在将面對靈獸的沖擊,可沒之前的豪情萬丈了,心裏一下都沒了譜。

“開始術法攻擊……”

李雷一聲令下,所有修習了遠程術法的人全都騰空而起,飛臨獸群上空展開地毯似的轟炸,血肉被炸得四處橫飛,可仍是不能阻止獸群的腳步,填滿一個個深坑,快速向着最後一道防線推進,這時候很多擁有飛行靈獸的妖修也動手了,釋放出本命獸,讓它們飛往暫緩腳步獸群上方,接着俯沖而下,優先擊殺那些實力弱小些的,以減輕防線的壓力。

看着瘋狂沖來的獸群,李雷咧咧嘴,他小看了獸群沖擊的威力,可不想自己人為了這件事有什麽損傷,一改之前想來長熱血打法的初衷,立刻讓人們騰空而起,相互配合着展開圍殺,同樣是對那些數量最多最弱小的靈獸優先下手,只要防備那些靈獸的遠程攻擊就可,它們要是跳入天空,只能是自投羅網。

最後一道防線是深深的壕溝,同樣很快就被填平,獸群毫無阻擋的繼續狂奔,對天上展開的攻擊視而不見,因為身後還有讓它們更恐懼的東西。人們也不在意,一直追逐着獸群展開捕殺,前方還有數道攔截線,最終的目的是将其徹底消滅幹淨。

獸群雖然數量龐大,但并不是無邊無際,當全部過去,地面上留下一片的狼藉,看着遠方的天空現出滾滾烏雲,地上可以利用上的靈獸屍體都來不及收拾,那根本就不是烏雲,而是鬼物大軍!

鬼屋大軍同樣疾馳而來,可離着還有段距離,人們并不懼怕,尾随着靈獸群展開攻擊,之前只是在進行擊殺,現在才是開始展開圍捕,人們拿着巨網從天空丢下,就像打漁一樣把一只只靈獸弄的高空接着送入仙島之內,那些兇獸更是受到重點照顧,被人圍攻後打得半死才弄進去。

前方堵截,天空進行滅殺弱小靈獸,後方尾随追趕捕捉,人們相互配合,逐漸消滅靈獸的數量,途中還遇到一個寧死都不願搬進靈修大陸的隐世家族,可發現時就已經晚了,他們的家園已被獸群推平,沒來得及逃得普通族人全被踩踏致死,僅剩下不多的修士一臉悲涼的飄在空中。

這些人似乎把怒氣與仇恨全都歸罪于了地球人,竟然亡命的發起了攻擊,措不及防下,數人身受重傷掉落地面,下邊可是首尾相連奔騰的獸群,掉下去的唯一下場就是被活活踩死,其他人救援不及,眼睜睜的看到這一切發生,怒火充滿了心頭,将這隐世家族存活的所有人轟殺成渣。

可死去的同伴也已救不回來,一些失去理智的地球人,對再次遇到的其他人,只要不是自己陣營,一經發現就先下手為強殺死,對此李雷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采取了默許。

獸群的數量越來越少,離着長城也越來越近,看到地球人主導了長城的防禦,剩餘的靈獸有很多不論死活都很值錢,一些人趕來撿便宜,只不過想捕捉後送給地球人,估價後換取在浮空仙島停留的天數。而且這些人早就協同作戰,将長城之前落地的飛行靈獸抓捕幹淨了。

這時李雷才下令,不可在枉殺靈修,可很多人的屍骨,已經撲倒在了通往這裏的血肉之路上。而那也确實是血肉之路,地面上到處都是碎骨肉泥,鮮血染紅了大地,估計很多年後都無法消除這血色。

當最後一只靈獸撲到在長城之前,被一個地球人拖進浮空仙島之內後,不論地球人還是其餘人,全都瘋狂逃竄進長城的上方或者後部,鬼物大部隊冒着滾滾黑煙,嘶吼慘叫着已經離得不遠,真正的大戰即将開始。

沒人看好地球人能夠獲勝,大多數人連旁觀的膽量都沒,不是花錢進入浮空仙島,就是跑路了,就連絕殺宗的人也是一樣,必死的戰鬥他們不想參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李雷也不在意,還把主動要留下的天龍宗弟子們都趕跑了。

現場只留下地球人,古月和緋夢的人想靠近都不行,一露面就會被宣戰,派附庸前來,不管是哪個勢力的人全部被擊殺,誰都搞不清楚地球人想要幹什麽。

天上的鬼物群黑壓壓的趕來降落地面,它們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隐跡在黑霧中張牙舞爪,不時有恐怖的臉孔從裏面露出來,謝文靜配合玉管家早已經将一個個鬼魔女擊殺,這才使得李雷敢于面對他們,更讓他膽氣十足的是,經過不懈的實驗,終于找到了能影響鬼嬰的方法。雖然只是影響而不是殺死,在只要有機會,謝文靜就能把它們成片成片的消滅掉。

雙方大軍對峙,都在等天黑,不論何種鬼物,夜晚之下的威力都會大增,而地球人在等他們主動進攻,高大的城牆想要上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可讓人惡心的是,這些鬼物竟然制作了簡易的攻城雲梯,這就有點扯淡了!

“城上的人聽着,把李雷給我叫來。”

更不可思議的是,鬼嬰竟然還派出人來到一座城門前叫戰,張嘴就要見李雷,看着那張熟悉的臉,人們不敢隐瞞,趕緊将此事上報,李雷在很遠處的其他城牆,得到消息後立刻傳送了過來。的大戰最是能讓人熱血沸騰。

那張人臉是陰老,可不知道是不是本體,鬼嬰的面貌經過對照,就只有陰家那不到百張臉,只不過沒一個都被繁殖了多少,看到李雷出現在城頭,這個陰老臉色有點複雜,一抱拳朗聲出口。

第 230 章 鹽亭上人

随着階梯一步步踏向九枝拱衛而成的樹心盤,谷璃身在其間,越發明确的感受到了建木之樹的巨大。,九人沿階而上,便如尋常見到螞蟻沿着三人合抱大樹那般。這巨木若是那大樹,這九人便是那螞蟻,顯得自身非常之渺小。

如此巨木,且不說這建木到底有多少神奇之處,只說這樣一件龐然大物,必然是花費了猶如亘古一般的時間來長成,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衆人稱此木為神木了。

饒是谷璃等人身為修士,身姿較尋常人等矯捷,禁制之下不能使用浮空之術,爬上這巨木之頂,也花費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跟随着貴梵等人登上建木樹頂之時,谷璃入眼所見,便是一塊平整非常的巨大樹心。與谷璃此前所想不太一樣,位于樹心的這一塊并非棕黑色的樹皮,而是一整片比之上品玉石更加瑩潤的木心,雖是建木,卻也有着樹木該有的年輪。

而這深深淺淺之間,自然長成的年輪,卻散發着格外神秘的韻味。

在這樹頂之上,距離樹心四分之三位置的地方,有一層淡淡的光幕将樹心與外界隔開,被光幕籠罩的內部,年輪愈發深刻。光幕之外,每隔丈餘,便有一名元嬰修士端坐。整個樹心盤的光幕外,竟由百多名元嬰修士拱衛而成。

諸派經歷了當年中原之事,如今各派所剩下的元嬰修士,大概也只在百數上下,九派的元嬰修士加起來大概也就只在千數左右。而這千數之中,一小半兒身負重傷。諸如劍閣古城,這些人便入了高階聚靈陣內療養生息。剩下的人中一部分屬于傷勢已經不能由靈力來滋養。雖不至于危及性命,換句話說則已經成為了桎梏。其中一些牽扯身體過大的神通,便再使用不得。

而這建木所在,除了樹下巡邏的那部分修士之外,再加上樹頂的這百多名修士,似乎已經是諸派屬于元嬰修士的全部力量。

果不其然,谷璃剛剛思及此,便聽貴梵道:“此地如今是大荒之地能夠恢複的根本,諸派能夠使得上力的元嬰修士,基本上都在這裏了。”

聽得果然如此。谷璃心中一陣恍惚。想當年剛築基時,從于銳口中得知派中的結丹修士數以萬計,即便其中只得十之一二的人能晉階元嬰,派中的元嬰太上長老也該數以千計。如今卻是九派的元嬰太上加起來不過千來餘人,大部分人都如臨冬之花蕾,悄然凋落了。

貴梵站在一旁,看着谷璃臉上顯得略透出悲戚之意的神情,微微咳了一聲,對光幕內道:“召南師兄。我等已将九州鼎帶回來了。”

貴梵出聲,谷璃也立時回過神來。但見光幕之內有二十多名元嬰修士,雙掌之間靈光微現,但有光幕相隔。谷璃等人站在外面卻是絲毫感覺不到這靈氣。此時貴梵話音落,便見光幕內一名身穿劍閣古城劍聖服飾的男子手中靈光一斂,微微閉目之後。便站起身往光幕外走來。

這位召南師兄看起來較劍閣古城的一般弟子要略顯成熟,大約是築基偏遲的緣故。即便是結嬰之後,看起來也已經有了三十歲年紀。劍閣古城的男弟子大多外貌不過二十來歲。資質上好的則如谷璃一般的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因而男弟子即便行事甚是潇灑狂放的,也多帶着一些留存在身體上磨滅不去的稚氣。這位召南師兄卻并非如此,不僅面容成熟,還極為**特行的留着一抹胡子,加上面容方正,此番四平八穩的大步而出,谷璃第一次在劍閣古城同門身上見到了如山一般的沉穩的氣質。

待得召南走出那光幕,元嬰後期修士的氣勢也随之而出,貴梵等人紛紛躬身拱手道:“見過召南師兄。”

召南也拱手還禮:“諸位為大荒奔波,多有辛勞,不必多禮。”

言罷,将在場幾人打量一番之後,略帶猶疑的問道:“不知,九州鼎現在何處?”

貴梵對召南道:“就在無鞘師妹的乾坤袋中。”

谷璃正要将乾坤袋打開,召南已經道:“切勿在此地取出,還請谷師妹先随我來。”便一擡手掌,做了個請手勢後,率先沿着樹心盤光罩,往建木朝着天空生長的九十九枝其中之一而去。

谷璃回頭望了貴梵一眼,貴梵點頭示意谷璃且去。谷璃帶着滿肚子的疑問跟上了召南的腳步。曾經無數次從空中經過此處,谷璃卻還是第一次在建木的樹枝中穿行。沿着樹幹往樹心盤來時,只覺得建木如同一座高山。此時跟着召南在樹枝上穿行,卻仿佛在一片森林中行走。

而這片森林之中,樹枝的生長似乎暗含着某種規律。召南不過是從谷璃的視線中失去蹤影,谷璃以神念去感應,卻覺得與召南仿佛已經不在一個空間。谷璃正猶豫到底要怎麽走,召南已經繞了回來,對谷璃道:“請谷師妹跟緊些。”

谷璃忙緊走兩步緊緊跟在召南身後。大約一刻鐘之後,召南帶着谷璃已經快要走到樹枝的盡頭,這時,谷璃終于見到了召南帶她來要見的人。

樹枝的盡頭,盤坐着一位一身白色道袍的男子,道袍的邊緣繡着一抹極淺的藍色,九派門人即便結嬰之後,衣服主色調都換成了白色,各派的服飾從式樣上還是有着明顯的區別。谷璃一眼就認出此人應該是白水觀的元嬰修士。

讓谷璃更為不解的是,她居然從此人身上完全感覺不到靈氣的波動,而按照此前貴梵的說法,此地是衆多元嬰修士的集結之地,倘若此人真的是毫無修為的凡人,召南不會表現的如此恭敬。

同樣是盤坐,但是谷璃從來沒有從其他人身上看到這種泰然自若,尤其是在靈魔之息混亂的現在,谷璃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種從容。就是這種從容,讓這名男子與建木的氣息極為融洽,似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谷璃感覺不到他周身的靈氣。

召南和谷璃兩人快要走到男子面前時,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召南拱手為禮之後,方道:“鹽亭上人。”

“鹽亭”二字,讓谷璃的心中微微一動,雖然已經時隔一百多年,但是鹽亭,卻是她離開雷澤之後,進入劍閣古城之前,度過了生命中最為艱難的幾年的地方。

對方微微點了點頭,對召南緩聲道:“發生了何事?”

召南讓出一步,道:“這位是我派的無鞘師妹,此次中原一地的異常已經查清,乃是當年諸派所鑄九鼎,已被祭煉為九州鼎了。這位無鞘師妹已經将九州鼎帶了回來。”

聽到最後的“帶了回來”幾個字之後,鹽亭上人的眼神才有了微微的波動。于此同時,谷璃也感受到了這位鹽亭上人周身傳出的微微的靈氣波動,就在靈氣波動之前,耳中也聽到了周圍建木枝葉摩挲的沙沙聲。只是這一瞬,谷璃便發現這位鹽亭上人身上傳來浩大的威壓。

這種威壓讓谷璃仿佛看到了一座山,又或者看到了這株建木,而唯一不覺得她是看到了一個人。

這種感覺只有在她還是築基期看金丹期的前輩,或者金丹期看元嬰期的前輩時才會出現,而現在她已經是元嬰修士了,雖然只是初期,但是在看着元嬰後期的召南之時,也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感覺。

元嬰之上莫非還有其他的境界?谷璃思及此處,帶着些詫異往鹽亭上人看去。

對方看着她打量自己,也不以為意,微微偏了偏頭與谷璃對視,而唇角也微微翹起,對谷璃也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

谷璃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忽然想起如此盯着對方是極為失禮的行為。不過谷璃也沒有因此就收回視線,她繼續坦坦蕩蕩的打量對方。在雷澤一地,并沒有女子需要去回避男子視線的道理。

而谷璃此舉,卻讓對方的眼神也染了些笑意,開口道:“讓我猜一猜,你是否來自雷澤?”

谷璃聞言,頗為詫異,而因為對方給她的感覺顯得頗為莫測,谷璃下意識開口道:“前輩如何得知?”

鹽亭上人微微一笑,道:“那讓我猜一猜,劍閣古城來自雷澤的弟子,你是否叫做谷璃?”

谷璃的詫異更甚了:“前輩認識我?”

鹽亭上人的眼神也閃出了微微的詫異,随即對谷璃道:“我不認識你,不過我們有一個都認識的人。”

谷璃心道:我們倆共同認識的人,眼前的召南也算一個。

鹽亭上人卻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般笑道:“我說的可不是召南,而是一個百淵族人哦。”

“百淵族人?”谷璃作為曾經去過百淵府的半族之體,認識的百淵族人不說成百上千,卻也不是一個手指可以數過來的。

鹽亭上人笑道:“虧我家十三還救過你,十三要是知道你把她忘了,恐怕會很傷心呢。”

谷璃腦中便冒出了當年那個曾經将她從雷澤一路帶到昆侖的黑衣女子,鹽亭上人說“他家”,難怪枭汶等人都說百淵府之人都不喜愛昆侖,姬十三卻會從雷澤千裏迢迢的趕到昆侖來。

第 232 章 消受不起

晨練完了,當唐钰回家公主公寓,欣姐和柳珊珊早已經做好了早餐,林菲菲三女也起床了。

六人吃完了早餐,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八點半之前,唐钰三人就來到了公司,這個點顯然是非常的早的,也只有前臺和娅姐少數幾個人到了公司了。柳珊珊被欣姐叫過去做事了,唐钰一個人到是無所事事,回公辦室更是無聊了。

唐钰來到了前臺,前臺是一名應該剛畢業的大學生,長的稍有點胖胖的,漂亮到不算是漂亮,不過也不醜,給人的感覺到是還行。

見到唐钰來到了前臺,那女生看了唐钰一眼,臉上卻是泛上了一絲紅暈。唐钰到是一楞,不會還有這麽害羞的女生吧?自己又沒對她幹什麽,這就臉紅了?

“那個,有今天的報紙嗎?”唐钰問道。

前臺點了點頭道:“嗯,有。”

“那給我一份吧,謝謝。”唐钰道。

前臺點了點頭,不過過了兩三秒才将一疊報紙遞給了唐钰,接過了報紙唐钰點了點頭,就轉身去了辦公室裏。

來到了辦公室裏,唐钰就翻看起了報紙,不過唐钰是走馬光花的快速掃了一遍,看完之後唐钰的眉頭也是微皺了起來,眼裏閃過了幾抹異色:“沒有關于張國立的報道,難道說他的命那麽硬還沒有死?或是,被壓了下來?也不對啊,這樣的事情,按理說也不會壓的,媒體只會大肆報道才是。怎麽回事?”

張國立一只沒有打電話給自己服軟,今天也沒有見到報道,到是讓唐钰有些疑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莫非,張國立沒有事?

唐钰心中也是一動,能治好張國立的,那最可能就是陰醫門了。莫不是說,張國立的背後,還有陰醫門的勢力在支撐着?想到了這個可能,唐钰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如果張國立的背後真的有陰醫門的人在操控的話,那這件事情絕對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複雜。陰醫門為了一個張國立,治好了他,那不等于是明确了告訴了自己?

這麽說來,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爆光了。自己,也很有可能被陰醫門的人盯上了。敵人在暗,自己在明,這本來就是吃虧。而且來說,陰醫門的勢力到底有多恐怖,唐钰也是沒有一點底啊。

“爆光就爆光了,兵行險招,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陰醫門主動找上門來的話,到也省得我去找他們了。看來,我到還要去找下張國立了,到是要看看他,到底怎麽樣了。”唐钰咬了咬牙。

放下了報紙,唐钰目光一撇,卻是發現報紙上竟然還抄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看到這個電話號碼,唐钰馬上明白過來了,原來那個前臺暗戀自己,所以剛才看到自己才會臉紅,還如此大膽的在報紙上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樣的暗示。唐钰到是搖頭一笑,這樣的豔遇自己到真是消受不起。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唐钰的思緒,一看是宋清雨打來的,唐钰馬上接起來電話:“宋隊長早啊。”

“早你個頭,有件事情跟你說一下。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個家夥被帶回東區公安局到是如實的招了,東區公安局也将楚飛帶回局裏審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人保釋出去了,這件案子應該就這樣了結了。”宋清雨道。

這個情況唐钰早就料到,到是沒有放在心上,淡一笑道:“了結就了結了吧,我也不在乎,我警告的目的達到了,那就夠了。”

“還有一件事情,你讓我找的那個人,大概所在的區域差不多确定了,如果順利的話,今天中午之前就能查到他具體一點的位置吧。不過,那個人很危險,我有幾分手下都受傷了,好在受傷不重。”宋清雨道。

“哦,那還是多麻煩宋隊長了。”唐钰道。

挂了宋清雨的電話,手機還沒來的急放回口袋裏,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老牛的電話。

“钰哥,那個沈權現在跟他的情人在大富豪酒店厮混,現在還沒有出來。照片什麽的,我都讓手下拍好了,沈權的一切資料我都調查清楚了,也整理好了。钰哥你是現在過來呢,還是怎麽辦?”老牛道。

老牛的辦事效率到是讓唐钰還滿意,想了想道:“你先讓人盯着,我過去一趟吧。”

“好的钰哥。”老牛挂了電話。

挂了老牛的電話,唐钰起身去找方敏,剛來到門口就撞到了王大壯。

“喲钰哥今天到是早啊,打雞血了不成?”王大壯咧嘴一笑開玩笑的道。

唐钰撇了下嘴,拍了下王大壯道:“你到是勤快的很嘛,暢游的案子進展的如何?”

“呵呵有咱出馬,那還還是馬到功成,自然是沒有問題了,一切都在照計劃進行。暢游那邊已經答應了,明天就把所有的合同一起簽好了,細節方面也談的差不多了。”王大壯道。

“嗯,進度和情況都及時的向敏姐彙報一下吧。”唐钰道。

“呵呵,這個我知道。”王大壯咧嘴一笑道。

唐钰目光忽然撇到了桌上的一疊報紙,心中頓時閃過了一個念頭,拿過了那疊報紙交給了王大壯道:“這是那個前臺讓我交給你的。”

接過了一疊報紙,王大壯到是一楞,有些莫名其妙的道:“給報紙給我幹嗎?怎麽這麽奇怪,那個前臺我又不認識,好像連話都沒有說過。”

“那我哪裏知道,她讓我給你的。”唐钰搖了下頭道,心中到是一笑,說完也不等王大壯再多問就直接離開了公辦室。王大壯拿着那一疊服紙,到還真是一頭的霧水。

唐钰很快就來到了方敏的辦公室,方敏來的到是早,她到是勤快的在打掃辦公室的衛生。

“敏姐。”唐钰直接走了進去道。

方敏擡頭看到是唐钰,對他的随便沒有敲門就直接進來了,到是沒有放在心上,很随合的道:“你來了,今天這麽早就來公司了。”

唐钰心中一笑,能不早嘛,自己就算不想來,欣姐也肯定要早來的。

“是啊敏姐,你現在有空嗎?”唐钰道。

方敏道:“現在,應該有空吧,幹嗎?”

“是這樣的敏姐,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跟我一起去一下,不知道敏姐你方不方便?”唐钰沒有直接說是跟沈權有關。

方敏柳眉到是皺了起來,滿臉不解的看着唐钰:“非常重要的事情?什麽事情?”

唐钰搖了搖頭道:“暫時我不能說,反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了,敏姐你有空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

“你都不說什麽事情,我怎麽跟你去呢?再說,對你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對我不一定是吧。好了,別鬧了,去工作吧,上午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做呢。”方敏道。

“敏姐,這件事情不是對我非常的重要,而是對你非常的重要。所以,敏姐你還是跟我去一趟吧。”唐钰道。

方敏更是一頭霧水了,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知道唐钰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要不是相信唐钰的人格人品,她到還真會認為這個家夥是不是想對自己下什麽壞心思。

不過,看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應該真的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可是,思來想去,方敏都想不到什麽事情對自己非常的重要。

唐钰不肯說明,也是讓她有些遲疑了,心中也多少有些好奇吧,當然更多的是不解吧。

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敏才咬了下牙道:“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回,跟你走一趟。不過,最好不要耽誤我太多的時間。還有,你也最好保證這件事情對我非常的重要,不然你就死定了。”話說到最後,方敏也難得的露出了幾分淩厲之色。看來她溫柔之下,也還有幾分剛烈的。

“保證不會,相信我就對了。”唐钰一臉保證道。

“現在就去?”方敏問道。

“對,現在馬上,越快越好。”唐钰道。

“那好吧。”方敏點頭同意,将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唐钰道:“你下去開車吧,我馬上就下去。”

“好。”接過了車鑰匙,唐钰快速的向車庫走去。

——

天使酒吧,一個算是比較高端的酒吧。二樓,一間雅間之中,四名男子坐在那裏喝酒。

“濤哥,這件事情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恥辱呢。”

灰頭土臉的楚飛一臉祈求的看着周濤道,昨天的事情本來是萬無一失之策,失利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他被抓進了局子裏,呆了差不多十個小時才被保釋出來。這對他來說,确實是個奇恥大辱。

“哼,你個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好意思在這裏喊冤。要不是濤哥仁義給你打通了關系,你以為你有這麽快被保釋出來。”羅爽憤怒的喝斥道。

楚飛馬上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是我無能,太低估了那個唐钰了。濤哥的恩德我一定銘記在心,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

坐在那裏喝着酒的周濤臉上到是平靜的很,不過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卻是閃爍出了幾許寒光,他輕一笑道:“算肯定不能這麽算了,有仇肯定是要報回來的。

放心吧楚飛,你受的恥辱,我會讓你找回來的。你現在既然為我做事,那就是我的人,我自然會罩着你。哼哼,要玩,那我們就好好的陪他玩玩,我就不信玩不死他。”

楚飛大喜,馬上阿谀奉承的道:“是是是,濤哥說的極是,只要濤哥出馬,想玩死那個唐钰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濤哥,你說現在我們要怎麽做,只要能玩死那個唐钰,我什麽都敢做。”楚飛也是發狠了,幾次在唐钰手上吃了大虧,此時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

第 243 章 把他當女人

這家夥夠狠的,早朝之時,自己的親屬連同所有大臣全部一鍋端了,其中就有丁四甲五兩人,當皇宮外負責保護的天龍宗成員聽到警報聲進入,一切都已經晚了!

魂島之內,上百人不斷對着他咒罵,其中有他作為皇帝的親弟弟,更有幾位叔伯,丁四甲五罵的最歡,已經預感到抓自己是為了對付李雷,可現在連自殺都做不到。看着洋洋得意的二弟子,緋夢露出譏諷的笑容,轉身看向自己身邊的管家。

“治好他的傷。”

随着話音落下,他只感覺雙腿間一熱,有東西長了出來,伸手一摸真是如此,立刻欣喜若狂,雖然還需要靜養一陣子才能用,可為了重新做回男人,他已經付出了一切,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接下來如墜地獄。

“剝奪他的靈根,之後送給李雷,告訴他別再打魂修大陸的注意,若不然,我殺了他兩個兄弟。”

皇宮遇襲,李雷的兩位兄弟被抓,他倆可是允許帶貼身侍衛上朝的,而現場只留下了貼身侍衛和幾位大臣的屍體,其餘人一個沒剩,這除了緋夢或古月,沒人能幹的出來。事關重大,沒人敢隐瞞,立刻有人上報了李雷。

丁四甲五竟然被抓了,李雷大罵出口,為了不連累他們,幾乎都沒什麽聯系,知道自己跟他們關系好的人沒幾個,消息繼續彙總而來,當皇宮守門人訴說是二弟子帶人進入的皇宮,李雷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該殺的人不殺,讓他再一次品嘗到了苦果。

“不怪你,那混蛋雖然好色,可罪不至死,誰也無法預料他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李雷抽了自已幾個嘴巴,吓壞了其他人,在場的侍女們趕緊勸解,他眼冒兇光,“命令沙漠軍團返回全力攻打魂修大陸,逼緋夢交人,讓諜報營查找一切跟緋夢關系密切的人,找到後都抓來。”

已經預感到是緋夢幹的,古月雖然奸猾,可從看不上普通百姓,只會挖坑但不會抓人質威脅什麽,也猜到緋夢想要幹什麽,可自己絕不會去妥協,皇室成員和大臣們的死活自己不關心,丁四甲五才重要,可為了兩個人改變整個作戰計劃,那絕不可能。

沉默了許久,揮手打斷女人們的勸慰,低沉的聲音從嘴裏發出,“把丁四甲五的家眷全都帶入浮空仙島內好生照顧,把他們的孩子全都作為重點培養。在派些有管理經驗的人去接管皇宮,把菱角那混蛋也弄進來島裏來,他要是在被抓了,可就惡心了。”

當斷則斷,如果不能逼迫緋夢交人,那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不過緋夢将迎接自己瘋狂的報複,正琢磨着是不是需要在加派兵力攻打魂修大陸時,天龍宗主一臉寒霜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拖着一個人,這人的四肢已經被打斷,像死狗一樣被扔到腳下,定睛一看,正是那二弟子,因為恐懼,臉色已經煞白。

“老夫真是無顏見你,這逆徒就交由你處理了,如需要我參加營救,萬死不辭。”

“我不服,是你們先對我不公。”

地上的二弟子嘶吼出聲,天龍宗主氣的須發皆張,“我殺了你。”

“慢來,殺了太便宜他,送去海底礦洞,告訴那礦洞裏的人,把他當成女人的話,待遇會提高,誰能讓他懷孕,将被特赦。”

讓男人懷孕,就算是無奇不有的修行世界也做不到,可人們立刻明白了李雷的意思,這家夥之所以落到今天的下場,全都是好色惹的禍。這本是富家子弟的通病,可千不該萬不該,不分場合不分人的都勾引,李雷最初的想法就是關在監獄讓他反省,可這家夥仗着自己在監獄裏比其他人自由,有些無法無天,這次更是犯下了滔天罪行,最終才落得個如此下場。

在嚎叫聲中被人拖走了,就連天龍宗主想到自己這個曾經的弟子,會被一群衣衫褴褛滿身污垢的礦奴騎在身下,都留下了冷汗,這簡直生不如死。

等那二弟子被拖走,房間裏又陷入沉寂,見李雷眉頭緊鎖,良久後天龍宗主實在忍不住開了口。

“太上長老,我們何時去救人?”

“救不了,我們現如今進入敵人的仙島只有死路一條。”

李雷的話語聲越發的低沉,天龍宗主沒提那些皇室成員和大臣們,那些人無關緊要,他在乎的是李雷的态度,又會不會遷怒于人,再次小聲的詢問,“那丁四與甲五怎麽辦?”

“這事你就別管了,發動教徒們盡量尋找各項修煉資源,我已經準備出一個副島,将會對外開放,會優先普通教徒們,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一切以大局為重。”

言語中不言而喻,丁四甲五的命運已經操控在緋夢手中,不但不能撤出對魂修大陸的進攻人員,還要逐漸的加大力度,力度越大,丁四甲五越安全,緋夢不會冒着徹底激怒李雷的風險殺了他們,真要都撤出來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管如何,戰況還是會持續下去,由于李雷的行動,天下間又被攪成了一潭渾水,陰冥夜的鬼系部隊還在擴充,三座島嶼人員一邊亂戰一邊展開屠殺,對靈魂之力進行掠奪,不到一年,四方拉網式的将妖修大陸幾乎屠戳一空,由于古月堵了長城,這些妖族土著連想躲進血戰之地都做不到。

而這時,古月與李雷的部隊像約定好般齊齊的殺向了魂修大陸,緋夢早就防着這點,開放了長城,讓魂修大陸的人蜂擁進入血戰之地躲藏,可那裏躲得了,陰冥夜竟然不在找四大神殿的麻煩,轉而進入血戰之地繼續擴充自己的部隊,使得數量越發的龐大,讓李雷心驚的是,行進路線竟然他嗎的沖着靈修大陸而來,這次事情要大條了!

有人憂愁就有人幸災樂禍,古月和緋夢笑了,可也要哭了,靈修大陸現在人口最多,如果讓陰冥夜的部隊進入,以那些鬼嬰的繁殖速度,絕對數量會再次暴漲。

在島主府裏,李雷接見了他倆派來的人,原本兩人是想約他談談,可李雷除了對殺死他們,對相見一點興趣都沒。

“說吧,那倆王八蛋到底又想幹嘛?如果說是想聯合我一起滅絕靈修大陸上的人,那就免談,我沒那興趣。”

先聲奪人,弄得兩位來使不知道如何再繼續下去,他們來的目的卻是為了此事。

“李島主,要知道那陰冥夜的鬼嬰大軍根本無法抵擋,而天下間的萬物早已注定會毀滅,只要留下火種,數百年後仍是會繁榮昌盛起來,千萬不可因小失大啊。”

先說話的是緋夢的人,李雷不屑的看着他,“你是外界人吧?如果緋夢殺光你的家人,你還會繼續跟随他嗎?”

“這不可能的,我的家人早就搬到了魂島中居住。”

“呵呵,原來這樣啊。來人,把前幾日被屠小鎮上的幸存者帶來,把這個家夥交給他們處理。”

根本不願意在跟他多說,緋夢和古月已經派人到靈修大陸上試探性的攻擊,昨日李雷的發家之地,望野縣周邊的一個鎮子被屠,只留下幾個外出的幸存者,這些可都是很早以前就在為天龍宗種植低級靈藥的人,那鎮子裏的人,不少李雷還都認識,得知消息後把幸存者弄到了仙島內,今天正好有個緋夢的人送上門,下場可想而知!

緋夢的人被拖走了,吓得古月的人直哆嗦,這家夥也是外界之人,攀附在古月的麾下,古月也不會傻得派直系屬下前來,那是肉包子打狗。

“你有什麽可說的嗎?沒有的話,我靈獸園裏的靈獸都餓了。”

陰森的話語飄進耳中,這人又打了個哆嗦,原本豎直朝天的獸化耳朵也耷拉下來。

“古月大人吩咐過,你要想殺我的話,就讓我說……說……說你是腦殘貨,還說你不想殺光那些賤民的話,他自己代勞。”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這人的膽氣也逐漸大了起來,獸化後的耳朵再次變得豎直,卻被李雷陰狠的一瞪,又軟下來,周邊人不由分說就把他拖走了,靈獸園确實到了開飯時間。

兩位來使都被弄死,就更斷了商量餘地,李雷也從未想過這事可以商量,接着向靈修大陸各勢力和主要城市就散布出去不少地球人,一經發現古月或緋夢的人就對其宣戰。可靈修大陸太大了,根本就照顧不過來,只能對外宣布,讓人們盡可能的聚攏在一起居住,到時候好方便救援,一下使得整個大陸風聲鶴唳,人們全都處于恐慌之中。

可很多人根本不相信李雷,他們不但不聚攏一起,反而拖家帶口隐跡深山密林,那裏是敵人最容易出沒的地方,弄得地球人也無可奈何。

地球人裏有對付鬼嬰的大殺器,那就是謝文靜,可單憑她一個人,實在是勢單力薄,遍布天下的去搜尋光靈根擁有者,可這樣的人實在太少,到現在為止,僅僅找到了三個,還是靈根等級十分低,境界更是慘不忍睹,想要提升境界能夠對付鬼嬰,短時間內根本指望不上。

可無論如何,鬼嬰部隊已經向着靈修大陸而來,不見其殲滅,那毀滅的就是靈修大陸上無數生靈,就算只能有她一人展開進攻,也比沒有強,當然,嚴密的保護是必不可少的,李雷親自帶人跟随身邊,對鬼嬰外圍部隊進行清剿。

鬼嬰的攻擊方式很簡單,就是抱住目标後将靈魂吸取,唯一的預防措施就是不讓它們靠近,有多遠離得多遠,或者遠距離将其擊碎後封印,魂修對付它們還算勉強些。可它們早就一改單一的出現,發展壯大後,一出現就是鋪天蓋地,而且還摻雜着大量鬼魂及數量稀少的鬼魔女,三種鬼物相互配合,使得威力倍增。

對它們攻擊只能用偷襲,在前進路路線上預留坐标點,在鬼物大軍出現時突然打開傳送門,一些會措手不及的跑進浮空仙島之內,鬼魂哪怕是鬼魔女都會立刻魂飛魄散,鬼嬰卻毫發無損,這就要輪到謝文靜出手了,用術法狂轟了爛炸将其徹底消滅。

鬼嬰大部分都是剛出生,或是剛剛長成孩童,需要靈魂進補才能長大,成熟體還不算太多,它們專門負責對女人進行奸淫繁殖,是重點殲滅對象,可是被殺死的數量并不多,謝文靜的攻擊再厲害,可她也是人,持續的靈力消耗後需要休息。

鬼嬰部隊一路掃蕩而來,血戰之地內的人們再次倉皇而逃,由于通往靈修大陸的傳送陣早已全部關閉,他們只好晝夜不停地飛行,還要躲避古月及緋夢手下人的追殺,一個個苦不堪言,當遠遠的看到長城,這才長出一口氣。

第 238 章 238 自己作賤

第238章 238 自己作賤

他微微垂着眸子,看着她眼裏那一抹倔強之色。

許久,深吸了一口氣,“昨天的事情,是這樣的……”

他想給她個解釋。

“慕先生,不要說了!我覺得你現在說什麽也沒有必要,無論你在不在哪裏!其實都不要重要……”

她打斷了他的話,是的,不重要。

反正,那個要害她的惡魔,就是他縱容的。

他的解釋是蒼白的,無力的,和毫無意義的。

“慕先生,我還有工作要做,就不陪你聊天了!”

她低下頭,拿起整理好的文件走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眸光微冷。

十幾分鐘之後,她再回來的時候,他正在坐在桌子旁邊看文件。

她默默地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冷然轉身。

“給我泡杯咖啡過來!”

他冰冷的聲線帶着幾分威嚴。

她過頭看了他一眼。

立即走進了裏面的茶水間,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看溫穎最後的下場,她是一分鐘也不會呆在這裏了。

“你的咖啡!”

咖啡泡好了,她端過來送到他的跟前,正準備放下來的時候,他的手伸了過來,在接過咖啡杯的同時,包裹住了她的雙手。

面對着滾燙的咖啡,她毫不猶豫地抽開了手。

咖啡濺出來,撒在了他的手上。

他重重地将咖啡杯放到了桌面上,眸光陰暗地看着他。

“抱歉!”

她退遠了一些,揪了一張紙巾扔給他。

多餘的話,她也懶得說了……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面開始工作。

而此時,溫穎在看見葉綿綿回來之後,這便總算找個機會來湊一下熱鬧,看着葉綿綿是不是又跟慕寒川吵架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着手機走到了稍微癖靜一點的休息室裏,關上門,便接下了那個號碼。

“姜勇,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在我工作的時候打電話?”

這些天,她之所以能夠在網絡上買水軍黑紀喬希,又是人肉又是煸動的。

剛剛入職娛樂公司的她,哪裏能夠想得出來如此高深的套路。

這一切都是因為幕後有人幫她。

這個人便姜勇。

姜勇既是她的同學,又是她的追求者。

大學幾年他都陪在她身邊,每天幫她打飯送水,洗衣服之類。

畢業之後,溫穎來億皇娛樂之後,姜勇也跟着找到了億皇娛樂旁邊的一家傳媒公司。

姜勇老家是農付的,雖然學習工作都很拼,人也長得不錯,但溫穎是打心眼裏看不上他。

上大學的時候,她需要有個男人伺候她,便半推半就答應了他的追求,但她的要求是畢業之後再公開兩個人的關系。

但是大學畢業時,她就找借口提出了分手,後來入職億皇之後,更是換了手機號碼不再跟他聯系。

對于她來說,姜勇不過是她的踏腳石,她從來沒有真心待過他,她的心氣很高,一心只想成為慕寒川的女人。

沒有想到,意外的是,姜勇畢業後工作的地方正好在億皇的隔壁,兩個人在樓下的快餐店裏偶遇了。

溫穎為了在慕寒川面前裝純,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過去,所以假裝不認識姜勇。

但是前一段為了對付紀喬希,她必須借助一個電腦技術高超的人,所以只得找姜勇求助。

此時,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她便又玩起了高冷,不願意再搭理姜勇了。

“我想約晚上吃個飯……你上次不是答應過我,事成之後要重謝我嗎?怎麽現在接個電話也不樂意了?”

“姜勇,你也知道的。現在找個工作多難,還是像億皇娛樂這樣的大公司。我們公司上班是不允許接私人電話的。”

“好好,我錯了,下次不在你上班時候打了,那今晚……”

“今晚沒空!”

“那明天呢?”

“也沒空!”

“小穎,別這麽絕情好嗎?我下班之後去你們公司大門口等你……”

“你瘋了嗎?姜勇,我們到此為止吧!以後別打電話過來了。”

溫穎直接挂了電話。

既然事情已經完成了,她要是再還姜勇糾纏不清,要是被人看見就完了。

挂斷電話之,她調整了一下情緒。

從休息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正好有個女同事經過,那女同事正是平時喜歡跟她一起聊天八卦的那種。

“溫穎,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啊?”

“什麽?”

“你去微博上看看,有個叫做唐薇侬的人暴了你很多黑料……”

經女同事這麽一提醒,她趕緊打開了手機微博。

微博上,有個叫做唐薇侬666的馬甲@億皇娛樂溫穎@億皇娛樂公衆號@娛樂圈八卦。

這新馬甲一上來就圈了她和公司裏的公衆號。

“有瓜,大瓜,還很甜……聽說紀喬希事件是貴公司某職員一手策劃而成,你們為了炒作自己公司的藝人,連累無辜路人,這未免有些太無恥了吧!你們傷害了那個小女生,是不是要公開向別人道歉一下?”

公司裏的公衆號,一般是秘書部在運營,應該很快就能傳到慕寒川的耳朵裏。

雖然對方沒有指名道姓,這分明是沖着她來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是她做的,但唐薇侬一定是知道的。

難怪這個女人白天與葉綿綿糾纏在一起,原來她早已經被葉綿綿給買通了。

想到這裏,溫穎很生氣。

她直接去了藝人休息室那邊,找到了唐薇侬。

彼時,唐薇侬正在跟其他女同事炫耀着剛買的口紅,溫穎風風火火地就沖了進來。

“你瘋了嗎?我那麽幫你,你居然反咬我一口!”

唐薇侬怔住了,“你在說什麽?”

“少跟我裝,我問你!你今天在樓梯間跟葉綿綿在談什麽?”

唐薇侬臉色微紅,此時有其他同事在身邊,她也不太方便說,“溫穎,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別像個瘋狗似的亂咬人。麻煩你出去,我一句話也不想說。”

溫穎氣得臉色通紅,“你給我聽好了,你會為得罪我而後悔的。”

說罷,便是退出了辦公室。

許久,她又重新打了一個電話,“姜勇……我認真考慮了一下,今晚我有時間跟你吃飯。”

第 232 章 被困

第二百二十九章 被困

在戚寰宇等人剛剛擊退冰雪螳螂沒多久,白狐山谷深處,唐川等人也正在和一群白色冰蠍戰鬥。!

這些冰蠍數量不少足有二三十頭,實力也頗強,原本唐川等人已然處于下風,不少弟子更是面露驚惶之色,幾欲不支了,不過蠍群幾頭最厲害的煉虛期冰蠍,不知為何突然消失。

唐川等rén dà喜之餘,立刻反擊,很快将這些冰蠍盡數斬殺,繼續前進。

半空之人影一花,蘇同肖的身影一閃而現,随即又消失無蹤

……

數十道銀色細絲飛射而下,發出響亮之極的嗤嗤聲,洞穿一頭白色冰蟒的身體,刺出一個巨大傷口。

這頭煉虛期的冰蟒發出一聲慘叫,龐大身軀轟然倒地,大股的鮮血泉湧而出,巨蟒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銀色細絲飛射而回,化為一口銀色飛劍,飛回白素媛身旁。

孫克等人站在白素媛附近,圍成一個圈子,将其護在裏面,更外面是十幾頭煉虛期的巨蟒,圍着六人狂攻不已。

孫克等人此刻也各自應付這兩頭以的冰雪巨蟒,雖然處于下風,一時還能支撐。

白素媛斬殺了一頭巨蟒,絲毫沒有停頓,玉指一點。

銀色飛劍再次電射而出,化為數十道銀色劍絲,隐隐形成一個蓮花形狀,射向正在和孫克厮殺的一頭巨蟒。

孫克面一喜,急忙催動四柄青色飛刀,全力相助。

試煉進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他們深入到了玄冰山脈深處,遇到的妖獸也越來越厲害,今日更是被十幾頭煉虛期期的巨蟒妖獸圍住。

六人當機立斷,結成圓陣防禦,護住讓實力最強的白素媛,讓其騰出手來攻擊。

白素媛亦不負衆望,連連施展秘術,展現出強大戰力,将一頭頭巨蟒斬殺。

時間一點點過去,戰局開始倒向六人一方。

數十道劍絲洞穿一頭巨蟒身體,雖然沒有打要害,也使得其動作一頓。

呼!

一道粗大紫金色棍影從天而降,狠狠打在巨蟒腦袋。

巨蟒腦袋裂成好幾塊,白色的腦漿混雜着鮮血飛濺而出。

“吼!”一頭白色巨蟒發出一聲怪異的嘯聲,轉身朝着遠處飛竄而去。

剩下的巨蟒立刻跟,轉眼間消失在了遠處天際。

白素媛等人也沒有追趕,此番激戰他們法力消耗都極大,當即默默地取出丹藥靈石恢複起來。

半空之,韓立身形化為一團模糊虛影,藏身在一個雲團之,緩緩點頭。

一路之,他都沒有出手。

白素媛等人心性智謀都頗有可取之處,剛剛的戰鬥,戰術雖然略顯幼嫩,不過考慮到這些人的修為,已經算很不錯了。

白素媛等人沒有停留多久,很快便繼續前進。

韓立身形一動,跟了去。

但下一刻,他神情微微一動的朝着旁邊望去,那人虛空一閃,蘇同肖的身影浮現而出。

“蘇兄,你怎麽過來了,不去保護那兩路人沒關系嗎?”韓立笑道。

“我已經将兩條路的前面基本肅清了一下,真是累的夠嗆!如今那兩撥弟子也進步了不少,應該不會有問題了。這幫孩子資質雖然極好,戰鬥方面卻太過生疏。”蘇同肖嘆道。

“他們從小長在宗門內,有師門長老庇護,自然沒有經歷過什麽大的挫折。”韓立說道,心頗為不以為然。

畢竟在其看來,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有真正直面生死的戰鬥閱歷,一旦遭遇險境,根本派不大用。

“戰鬥方面想要提高并不難,宗門內有一座幻魇塔,專門供給真傳弟子使用,是專門用來提升鬥法經驗的。”蘇同肖說道。

“還有這種地方。”韓立略微有些驚訝。

“宗門內還有許多神的地方,厲兄慢慢知道了。”蘇同肖笑道。

韓立默默點頭,忽的一擡頭。

蘇同肖眉頭也是一皺。

戚寰宇那條路的前方,一頭合體期的妖獸正快速靠近。

“咦,竟會有合體期妖獸提前出現。”蘇同肖喃喃自語。

韓立眼睛一眯,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一下,道:“應該是你清理兩條路前方的妖獸引起的吧。”

“或許吧。”蘇同肖說了一聲,正要飛身趕去。

戚寰宇那群人連對付一些煉虛期妖獸都困難,更別說合體期了,為穩妥起見,他必須要看這才行。

在此刻,他面色微微一變,朝着唐川那裏望去。

幾乎在同時,又有一頭合體期妖獸出現在他的神識感應範圍內,朝着唐川那裏而去。

這頭妖獸是一只巨禽,速度極快,馬便要碰到。

“兩頭合體期妖獸!”蘇同肖面色微急。

三條路彼此距離頗遠,若是他先去戚寰宇那邊,唐川那裏便來不及。

“厲兄,能否請你幫個忙,處理一下唐川那裏的那頭妖獸,蘇某感激不盡。”蘇同肖看向韓立,如此說道。

韓立朝着前方某處望了一眼,面卻露出為難之色,遲疑了一下後道:“既然蘇兄開口了,厲某便幫你這個忙吧。”

“多謝厲兄,在下感激不盡。”蘇同肖謝了一聲,身影随即一個閃動過後,朝遠處飛射而出。

韓立朝蘇同肖背影望了一眼,略一沉吟後,身形一晃,随即也消失在了原地。

……

唐川一行人往前飛遁而去,根據地圖,已經距離目的地不遠。

一路行來,路的妖獸少了七成,他們前進之路自然是頗為順利。

妖獸驟然稀少下來,其原因唐川心最為清楚,定是暗護衛的真仙長老所為。

不過如今既然沒什麽後顧之憂了,那能否奪得魁首,便成了他眼下的當務之急。

“速度再快一點!”一念及此,唐川轉頭朝着身後諸人喝道。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雪棕玄熊那裏,将其擊殺,其他所有人真傳弟子考核失敗。

至于憑借他們人能否擊殺雪棕玄熊,他一點也不擔心。

只有有那真仙長老在,絕不會讓自己被那雪棕玄熊擊殺,到時候由不得那人不出手。

唐川心得意,身周遁光再次一盛,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在此刻,前方一聲悠遠嘶鳴之聲傳來。

雖然距離仍然很遠,但這聲音仿佛鋼針般刺耳,讓他耳膜一陣刺痛,不由得悶哼一聲,飛遁的速度頓時一緩。

其他人修為不及唐川,更是不堪,紛紛慘叫一聲,手捂雙耳。

“這是什麽東西?”唐川臉變色。

他話音未落,左前方天際出現一個黑點,迅疾無的飛射而來,轉眼間到了近處,卻是一頭可怖妖獸。

此物足有數百丈大小,形如蛟龍,卻遠蛟龍猙獰可怖,背長着一對寬大羽翼,每一根羽毛都仿佛一柄利劍,長長的尾巴長滿巨大骨刺,尤其尾端更長着蠍子般的倒鈎,閃爍着幽幽藍光,顯然帶着劇毒。

龐大的氣息從這頭巨獸身散發開來,赫然達到了合體期程度。

“不好,怎麽會是合體期妖獸!”唐川等人臉色大變,朝着後面爆退,同時目光朝着周圍望去,似乎在尋找什麽。

猙獰巨獸絲毫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張口發出一聲咆哮。

巨大聲波在空氣形成肉眼可見的波紋,鋪天蓋地的籠罩住了人。

唐川等人祭出法寶也來不及,便被咆哮洪流籠罩,體內氣血法力頓時劇烈翻滾,七竅都湧出鮮血。

巨獸雙翅一揮,一根根粗大藍色冰錐浮現而出,随即爆射而出,打向唐川等人,眼看便要将人刺穿。

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色人影憑空出現在人之前,二話不說的一指點出。

一道道耀眼青光浮現而出,頃刻間交織成一道巨大光幕,擋在人身前。

咆哮洪流戛然而止,那些冰錐打在光幕之,盡數崩碎開來。

巨獸一怔,巨大眼瞳看着眼前出現的身影,感受到其身散發的龐大氣息,眼陡然浮現出驚恐之色,雙翅一震,朝着遠處飛逃而去。

那青色身影卻是一晃之下消失不見,下一刻憑空出現在了巨獸碩大的腦袋。

但見其單手一點,一道青光飛射而出,沒入巨獸腦袋。

砰!

巨獸龐大身軀陡然凝固,随即巨大腦袋爆裂開來。

在此刻,一個個黑色圓球從巨獸腦袋飛出,出現在青色人影身周,表面黑光狂閃不已。

青色人影見此,正要飛射離開。

“噗”的一聲!

這些黑色圓珠爆裂開來,化為一團團耀眼無的黑光,彼此連接在一起,凝聚成一座巨大的黑色光陣,無數黑色符在裏面翻滾。

絲絲法則之力從光陣散發開來,光陣附近的空氣一下變成了精鋼般堅硬,隐約能看到裏面一個青色人影被牢牢困住。

“這是什麽?”唐川等人眼見此景,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幾乎同一時間,雪駝嶺深處。

戚寰宇等五名弟子正一臉惶恐的躲在一處矮山後方,這些人身大多負傷不輕,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生死搏殺。

在衆人身旁的半空,還有四個高約兩寸的小人,看樣子,似乎是此前同行之人的元嬰,肉身被毀的樣子。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矮山前方數百丈外的一座巨大黑色光陣。

在光陣下方地面,躺着一頭巨大妖獸的屍體,屍體方,蘇同肖正被黑色光陣牢牢困住,體表綻放出耀眼光芒,奮力掙紮。

然而那黑色光陣顯然并非尋常法陣,堅固無,雖然連連顫動,一時半會沒有破損的跡象。

第 245 章 提到的!)

第兩百四十六章:如火

所有的星辰都被白晝之光吞沒。

明亮的光中,紅色的影子高高懸浮,使得金烏都黯然失色。

趙襄兒從深埋了許久的柔軟中戀戀不舍地擡頭。

他們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變了。

周圍不再是皇城的上空,而是一片白得虛無的世界,他們像是站在冰面上,上空是與冰雪相映的火。

等到驟然亮起的光芒散去,視線才終于一點點回到瞳孔裏。

三人終于看清了來者的模樣。

那是一頭巨大的、不可描述的神秘之鳥。

它的每一片羽毛都有人那麽大,若是真身展露,它張開翅膀的模樣說不定可以覆蓋整個趙國。

它不似鳳凰那樣擁有七彩的羽,它的身上只有紅色,深淺不一卻純粹的紅。

它的身體表面像是一個随時噴湧岩漿的巨大的河流,火星四濺,灼燙駭人,岩漿之流按照一個具體的,恢弘的輪廓不停地流淌變幻着,無法敘述它每一時刻的具體模樣。

這是或許是朱雀的影。

它的神話形态包裹在了熔漿裏。

但即使如此,它帶來的威壓依舊無窮無盡,那是視覺和心靈上雙重的壓迫,金烏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倉皇地順着寧長久的眉心躲進了紫府裏。

金烏還是幼雀,沒有直面朱雀的勇氣。

趙襄兒向着這只火焰燃燒的大鳥虛影緩緩走去。

大鳥之上,一個宮裝女子緩緩地走了下來。

寧長久眉頭皺起。

他發現,這個宮裝女子與趙襄兒朱雀國中的侍女如出一轍,只是她帶着更多的威嚴與靈氣,宮裝的長裙好似金色拖動的影。

“參見殿下。”宮裝女子對着趙襄兒行了一禮,平靜開口。

趙襄兒看着她,問道:“你是來接我回去的?”

宮裝女子點頭道:“是。”

趙襄兒問道:“我能留下麽?”

宮裝女子搖頭道:“不可,這是娘娘的聖谕。”

趙襄兒蹙眉道:“你……也叫娘親娘娘?”

“嗯。”宮裝女子道:“其實很小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保護你,一直到你十三歲為止。”

趙襄兒沉默片刻,覺得微微不适,她問道:“那十三歲之後呢?”

宮裝女子道:“接下來的三年,娘娘為你安排好了所有的道路。”

“所有的道路?”趙襄兒微驚,她看了寧長久和陸嫁嫁一眼,成婚時略施粉黛的眉眼在連續的大戰之後花了,看上去卻很是可愛。

宮裝女子道:“半個時辰之後,我會接引殿下去嶄新的地方,那是一個在法則邊緣建造的小國,你在裏面完成最後的磨練,七年之後,朱雀神國大門開啓,殿下便可回去,見到娘娘。”

“娘親……”趙襄兒猶豫了一會兒,道:“這些隐秘讓他們聽到了,娘親會生氣麽?”

她生怕自己問了出格的問題,然後連累寧長久與陸嫁嫁被什麽“死人最能保守秘密”的理由給抹殺掉。

宮裝女子道:“你若信賴他們,娘娘便沒有意見。”

趙襄兒螓首輕點,松了口氣。

“那你是來做什麽的?”趙襄兒問。

“接引殿下回家,解答殿下的疑惑。”宮裝女子一板一眼道:“殿下可有疑問?”

趙襄兒想了一會兒,認真道:“我有疑問。”

“請殿下發問。”宮裝女子恭敬道。

趙襄兒道:“娘親是誰?”

宮裝女子道:“娘娘是朱雀神國的國主,朱雀神。”

……

天地沒有異響,但每個人的耳腔中都聽到了雷聲。

哪怕是早有猜測的趙襄兒,在真正确認此事之後也有些心馳神搖。

南州是世間的一個小州,趙國更是南州一隅的小國,而朱雀神……是世間十二位最強大的存在之一,自己竟是她的女兒?

“我是親生的麽?”趙襄兒疑惑道。

宮裝女子道:“殿下是娘娘創造的,娘娘創造的所有生靈皆是她的女兒。而你,是她喜愛的一個。”

趙襄兒看了一眼捏在嶄新的冰與雷構築的羽毛,問道:“我也是這樣的存在嗎?”

宮裝女子道:“此乃無可奉告之事。”

“那你說一些你知道的。”趙襄兒道。

宮裝女子道:“我只負責回答疑問。”

寧長久盯着她,忽然發問:“我與襄兒的婚約也是娘娘親自訂下的嗎?”

宮裝女子冷冷道:“我只回答殿下的疑惑。”

趙襄兒想了一會兒,認真道:“我想知道,娘親給我安排的命運,與我走過的命運,是否一致。”

宮裝女子道:“你多次偏離了軌道,到最終還是走到了這裏。”

趙襄兒平複心緒,問:“那你可以告訴我,娘親給我安排的命運,原本是怎麽樣的嗎?”

……

宮裝女子說起了娘娘最初規劃的圖卷。

朱雀之影撐起的翅膀遮住了他們。

這片領域,除非白藏有心窺視,否則沒有人可以看到此處的內容。但魚王的計劃失敗,白藏雖為國主,應也不會繼續深入而為,公然與朱雀為敵。

“十三歲那年起,你在殿前擊敗了榮國而來的二皇子和他的侍衛,真正開始修行,之後你的所有境界都會随着娘娘事先安排好的點緩緩向前,直到你十六歲。那時候的你達到了通仙的頂點,因為血統和能力特殊的緣故,你的通仙足以比肩長命。”

“這也是你履行婚書的年份。”

“這一年,娘娘早在瑨國設置了天啓,九月,瑨國天啓誕生,瑨國國君自以為得到神谕,在神靈的安排下創造出了一個殺人的木偶,開始策劃将這個神靈降生的載體帶去趙國。她安排了乾玉宮的一系列事,包括自己的死亡。”

趙襄兒靜靜地聽着她的訴說。

這些事情在這兩年裏,她已經猜測得七七八八了,此刻聽到宮裝女子确認,她也并未覺得驚奇。

但她還是有一事無法想通:“若是我接納了那份婚書呢?那之後的命運軌跡豈不是改變了?”

宮裝女子答道:“娘娘安排的是你拒絕婚書的道路,若是你接下,那麽趙國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娘親會送你去未婚夫所在之處,後面的安排與另一位存在有關。”

趙襄兒握緊了寧長久的手。

他們對視了一眼,無需言語,他們也都知道,若是不經歷這些,以他們的性格,這封婚書根本就是形同虛設的。

趙襄兒道:“那麽這封婚書的意義何在?”

宮裝女子道:“我不知道。”

趙襄兒秀眉微蹙,心想自己這個夫君也太便宜了吧?有和沒有都一樣?

趙襄兒繼續問:“後面的呢?”

宮裝女子道:“殺人木偶被瑨國潛入的殺手想方設法地投入了乾玉宮中,策劃了許久的混亂在秋天的第一個月發動,乾玉宮大火,娘娘連同那些侍女被‘火’燒死,只餘下幾枚棋子事先逃逸出去,其中一位給了你一封秘信,你慢慢想通了許多事,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之後,你心中的複仇之焰燃起,開始精心布置起了複仇的計劃。”

“在你很小的時候,你曾經‘誤入’過古井,那是娘娘的安排,她就是為了讓你看那頭老狐一眼,這是未來你終将面臨的大考。過去,五道境界的神魂難以打滅,只因為那位神明還活在世上,它庇護着所有當年與他相關的妖,但是這些年,他的力量越來越弱,而神國的鎮國之劍已可以将它們殺死。”

“那麽……為何神國之主不将那些鎮殺的大妖都殺死?”趙襄兒不解道,那些大妖對于國主來說應是隐患才對。她也是現在才明白,那柄供奉在趙國的仙劍,居然是朱雀神國的鎮國之劍……

宮裝女子回答道:“将鎮國之劍帶出神國非常麻煩,而且在外面的世界每使用一次力量便會消耗一部分,如今在十二神國之外,隐約還藏着一個恐怖的敵人,所以國主不願意讓鎮國之劍離開神國。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因為那一位還活着。五道之妖殺與不殺對于國主不重要,那如今他還活着,就很重要。”

趙襄兒道:“聖人?”

宮裝女子道:“是。”

“聖人是誰?”趙襄兒問。

“一個将死之人。”她所能說的只有這麽多。

趙襄兒沒有追問,她繼續道:“之後娘親的安排呢?”

宮裝女子道:“之後你開始實施殺死所有敵人的計劃,而娘娘給你安排的最大敵人,便是殺死那頭老狐,于是你打算借刀殺人,在放出老狐的同時,讓它按照你的計劃,清除掉那些必殺之人,最後以皇城作為決戰地。”

“你按部就班,先殺死了乾玉宮之亂的主使,将雀鬼殺人的傳言在皇城中散播開來,制造空幻。随後你挾持國師,偷走傳國玉玺,打開紅尾老君的第一道神魂封印,利用這道封印去殺死巫主。接着你指使宋側奪走焚火杵,搶走趙複的王位,然後在皇城中與老妖狐進行第一戰。”

“這場戰鬥娘娘只做了指引,并沒有替你安排,若是你不幸敗給了紅尾老君,那娘娘只能給你重塑之後的路,或者……直接放棄你。當然,你是娘娘的女兒,所以你看來驚心動魄的謀劃反轉,在我們看來失敗的可能并不高。”

“之後,你會殺死老狐,然後在生辰宴上遭遇一次刺殺。刺殺你的,便是實現準備好的殺人木偶,他潛伏在生辰宴裏,趴在丘離的背上,在你放松警惕之時發動刺殺。那個殺人木偶擁有堪比紫庭境的修為,那也是你最驚險的一次。”

“接着,你會用盡一切手段,在僅有一口氣的情況下來到了九靈臺,喚出九羽,覺醒力量,殺死那個木偶人。”

“但同時,這個舉動會引發墟海裏的吞靈者。”

“吞靈者在計劃中并沒有作為你真正的敵人,它的作用是讓你産生對天地的恐懼,這種恐懼會壓迫你的道心,直到以後的某一天,化作點燃道種的火把之一。”

“負責殺死吞靈者的是你未婚夫的二師兄。他會在你即将身死之時出現,斬殺吞靈者。”

“至此,皇城對你的考驗便算完成。”

宮裝女子面無表情地說完了這些。

聽着的三人都不自覺地鎖緊了眉頭,他們互相看了一會兒,都能察覺到彼此目光中的不對勁。

陸嫁嫁曾聽寧長久說過他前世的事,隐隐約約能猜到一些變數的原因。

趙襄兒更為不解……那個殺人的木偶,為何從不曾出現?

“這與我所經歷的不同。”趙襄兒說道。

宮裝女子道:“是,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确實出現了,超出了娘娘意料之外的事。”

……

神國之主乃真正算無遺策的天人,除非是同樣層次的人所作所為,否則根本不可能瞞過神主。

宮裝女子坦誠道:“變數的發生在那個名為寧擒水的道士身上。那個道士來自臨河城,臨河城中藏着一個白骨屍魔,他是那個屍魔的棋子,卻在娘娘的安排之下入了皇宮,屍魔力量并不完全,懾于娘娘之威,不敢貿然出手,只好悄悄尾随,伺機而動。”

“娘娘安排此事原因有二。一是他的女弟子寧小齡與紅尾老君同源,她的到來可以恰到好處地喚醒老君。二是那頭白骨屍魔是白靈骨所化,将來可以讓你順藤摸瓜地尋到那裏,完成之後所要做的事。但……”

“變數發生了。”

“在娘娘原本的計劃裏,寧小齡在喚醒老君之後必死無疑,但她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這個奇跡的發生在她師兄的身上,也就是你——寧長久。”

宮裝女子看向了他,道:“那具殺手人偶會在天地之中召喚一個強大的,不願死去的惡靈,讓他進入到自己容器般的身體裏,然後潛伏皇宮,等着刺殺殿下。但是……神跡發生了。人偶失敗了。他召來的靈沒有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而是來到了,那個本該必死的少年的體內。”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無需我細說了,總之它們都在計劃之外,但幸好,沒有脫離大體的框架。”

“最後,你準時完成了一切,在那樣夕陽裏做完了娘娘計劃的安排。”

趙襄兒聽着她的話語,她原本以為的,那些類似宿命軌跡的東西,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偏移了道路……只是殊途同歸。

“不對!”趙襄兒忽然開口:“若是沒有他,臨河城的時候,我如何能戰勝白夫人?”

臨河城的一個月是她畢身難忘的時光。

宮裝女子平靜敘述道:“你順着寧擒水的信息來到臨河城,然後借着九羽的潛伏,在白夫人完成神國搭建之前與其發生一場生死大戰,險象環生,最後将她的酆都之城扼殺在搖籃裏。”

“嗯?”趙襄兒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當時她是有機會破除白夫人搭建神國的構造的。

但是慢了一息。

那一息……

她看着寧長久,嘆了口氣,心想我當時拉頭牛過來救你們,一路奔波,豈止耗費了一息的時間……

寧長久露出了歉意之色,心想我後來不是将功補過了嗎?還給你當了一個月的沙袋。

“其實令白夫人搭建酆都并非全是壞事,她當時确實湊出了一份幽冥的權柄,只是後來那份權柄碎片不知去往了何處,我境界低微,眼拙,以後可以去問過娘娘。”她說。

趙襄兒看向了宮裝女子,問道:“那之後的事情……也偏離了麽?”

宮裝女子點頭道:“之後南荒之外,紫天道門謀劃修複九嬰,張锲瑜勾結翰池真人,以修蛇欺之,一場大宴上,瑨國刺殺再至,你破除了陰謀,開始謀劃第二次沙水之戰。那是趙國與瑨國的關鍵之戰,你于城牆督戰,以振軍心,大勝之後,你沒有回去,而是巧合地來到了蓮田鎮,誤入藕花深入。”

“你卷入了九嬰複生的陰謀裏,與九嬰連戰三次,皆敗,你遍體鱗傷,逃遁到了雲裳城,見到了那件嫁衣。”

“朱雀的血脈覺醒,你邁入了紫庭境中。”

“南荒之上,你以九羽為劍,連斬九嬰九次,将其誅殺在紅河之外,以劍取出它的妖丹。谕劍天宗為了答謝于你,将他們宗門的一些稀世寶物贈與你,而你只取走了幻雪蓮。”

“一年之後,瑨國常櫻花開,你黑衣單劍刺殺瑨王,折花而回。”

“榮國震動,連忙歸還了當年割去的土地。”

“半年後,趙複歸所有國壤,你可得道飛升神國。”

“所以,其實你早就應該離開的。”

宮裝女子說完了這些。

趙襄兒立在原地,她紅色嫁衣的身影越來越美,那種美并非是建立在容顏上,而是一種淡缈的、不可名狀的仙意。

那場本該發生的第二次沙水之戰沒有發生……因為那個宴會,她得知了寧長久的死訊,直接将其取消了。

寧長久明白,這變故是他帶來的,若不是他墜入天窟峰底使得內峰大亂,翰池真人可能不會那麽早開始計劃。

如今九嬰的現世是比預想中提前的。

命運何其陰差陽錯?

趙襄兒木立原地想了好一會兒。

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無奈的笑:“那為何我現在還未離開?”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明白了過來:“因為妖丹?”

“是。”宮裝女子道:“你尚缺一枚妖丹,當然,不用擔心,這個世界上散落的大妖妖丹很多,它們大都在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境,稍後我會尋來一顆給你。”

趙襄兒嘴唇抿緊,露出了比先前聽到那些內容時更震驚的神色。

“妖丹……難道不是幻忘之術?”趙襄兒銀牙輕咬。

宮裝女子平靜道:“不是,是你真的忘了。”

“……”趙襄兒耳根子有點燙。

寧長久輕輕笑了出來,陸嫁嫁也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

趙襄兒想起她見到魚王時在內心感慨娘親算無遺策的模樣,心緒有點複雜,她狠狠掐了掐寧長久的手,道:“不許笑!”

“那麽這個魚王……”

趙襄兒猶豫着問道。

宮裝女子道:“白藏的一些小手段,她猜到了些什麽,想破壞娘娘的計劃,于是借助雪鳶落子。雪鳶與師雨回到神國之後便可重塑,以後你是她們的長姐,她們會輔佐你坐鎮那個娘娘創造的小國。當然,此事我們心知肚明是白藏所為,但依舊只能不了了之。”

趙襄兒點點頭,她說道:“我明白了。”

宮裝女子道:“還有疑問麽?”

“有!”趙襄兒想起了三年之約她所經歷的那些事,問道:“娘親的神國之年明明沒有到來,那她究竟是怎麽操控我的宿命的?”

宮裝女子沒有隐瞞:“因為九羽。”

“九羽?”趙襄兒神色一震。

宮裝女子道:“你可知道九羽到底是什麽?”

趙襄兒不想露怯,佯作胸有成竹道:“顧名思義,九羽當然是娘親用九片羽毛捏成的神雀。”

宮裝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上空,道:“這只朱雀是娘娘的九片羽毛所化,你發現它缺少了些什麽嗎?”

趙襄兒看着那只大鳥,目光掃視四周,立刻明白過來:“它沒有影子!”

宮裝女子點頭道:“嗯,九羽便是裁下了它的影子,稍後它會與影子合一,帶你去往西國。”

原來……原來九羽是朱雀九片羽毛的影。

難怪它絕對黑暗到可以吞噬金烏的光——因為它影子對照的本體,象征的便是至高無上的焚世之火!

趙襄兒道:“也就是說,這只九羽……它擁有靈性?”

宮裝女子道:“是,因為它是娘娘影子的一個碎片,所以也是娘娘的一部分。”

趙襄兒的臉頰微微發燙:“也就是說……所有發生的事情,娘親都看到了?”

自己被寧長久綁起來欺負,和他下棋耍賴後被懲罰,赤身于婚床揚言說要逆命……這些,都被娘親看到了?

宮裝女子無情開口道:“是。”

趙襄兒扶了扶額頭,俏臉通紅,恨不得化作一片羽毛躲在九羽身上。

寧長久安慰道:“沒事,母不嫌女丢人。”

“你閉嘴!”趙襄兒狠狠打了他一拳:“還不是都怪你!”

她現在也明白了,自己想當江洋大盜和大俠的想法,若有若無之間也受到了九羽的影響,畢竟它就天天趴自己識海裏……

娘親……好無恥啊。

半個時辰即将過去。

趙襄兒要離開是他們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哪怕做足了心理準備,這一刻真正來臨地時候,哀傷的氣氛依舊溢了出來。

“襄兒妹妹。”陸嫁嫁輕輕開口。

趙襄兒香腮微鼓,賭氣到:“只是要走了,我才喊你兩句姐姐讓你高興一下的啊,我是明媒正娶的,按理說你應該喊我師娘!”

陸嫁嫁寵溺地擁着她,将她的腦袋埋到了胸口,微笑道:“好,小師娘。”

趙襄兒聽着她的語氣,不滿地張嘴咬了一口,聲音模糊不清道:“你哄小孩子呢?”

寧長久走到她們身邊,伸手撫上了她們的秀背。

他擁住了她們。

三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我走了之後,不許欺負嫁嫁姐,更不許沾花惹草,若是讓我看到其他姑娘了,我可饒不了你。”趙襄兒道。

寧長久颔首道:“嗯,嫁嫁會監督我的。”

“我哪裏管得住你呀,師父大人。”陸嫁嫁打趣道。

“嗯?是好久沒給嫁嫁鍛劍了?”寧長久微笑道。

“鍛劍是什麽呀?”趙襄兒問。

“你……”陸嫁嫁按着少女的頭,埋得更緊了些,而她依偎在寧長久的胸口,寧長久的下颌輕輕抵着她柔軟細秀的發。

宮裝女子看着這一幕,竟露出了一絲微笑。

時間的權柄裹住了他們。

但權柄的力量也無法一直持續下去。

離別的時刻到來了……

九羽飛上天際與九片羽毛構建的朱雀融合在了一起。

白光像是褪去的潮水。

宮裝女子構建出的臨時世界逐漸消失不見。

枯草荒涼的原野上,緊緊相擁的三人只剩下兩人。

寧長久與陸嫁嫁抱在一起。

寧長久的肩頭一片濕潤。

朱雀已不見了蹤影。

他們擁了很久很久。

寒霧氤氲的山野間,長夜過盡。

天邊的光亮了起來。

那是趙國嶄新的朝陽。

寧長久沒有去看東邊升起的太陽。

朝陽再美,也美不過落神峰上那次了。

他望向了北方,出神地凝望。半晌後,他抱着懷中的女子輕輕開口:“還記得麽?我曾與你說過的‘賭石’的說法。”

“嗯,記得,你說你缺少一把劈開石頭的刀。”陸嫁嫁擦了擦眼角。

寧長久平視前方,話語似于無形間穿過了迂曲蜿蜒的九萬裏河山。

“我找到那把刀了。”他說。

陸嫁嫁似懂非懂,她只是抱着他,生怕他像趙襄兒那樣秋露般自光中溜走。

他們就這樣相擁着。

似花樹擁雪。

萬束陽光躍出平緩的山巒,照亮了他們的側影。

九天之上,趙襄兒坐在朱雀背上,遙遙地看上那相擁了一夜的影。

晨光裏,她終于無聲地咽下了妖丹。

淚水劃過側顏,墜了下去。

這滴眼淚在寒風中凝結,均勻地展開,邊緣似纖細的鹿角。

這是冬天來臨後的第一片雪。

寧長久伸手接住了這片雪。

他将它握在掌心。

雪花熾熱如火。

……

【第三卷,地徹天通神道開,完】

……

(PS:今天只有這章,緩一緩~)

(感謝Magi醉歌打賞的舵主!感謝暗裔拉亞斯特、清風飛雪丿打賞的大俠!謝謝三位大大的打賞支持,麽麽噠~也感謝所有喜歡這本書的讀者朋友,愛你們~)

第 233 章 方蕩是誰?

方蕩是誰?

怎麽這麽耳熟?

對了,對了,是夏國的那個方蕩,那個扭轉夏國亂局的方蕩。

還是殺了百蠱道人的那個方蕩!

“該死的家夥,剛才就想要抓住那家夥狠狠的揍一頓,不過怕對方實力太強鬥不過他,但現在若是被我抓到方蕩非得虐殺了這個可惡家夥不可!反正他已經沒了十萬陰兵來保護自己。”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百象帝國的修士,百蠱道人名聲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壞,被害得客死異鄉,叫不少百象帝國的修士憤憤不平。

“沒想到這個叫做方蕩的家夥竟然還敢跑到他們百象帝國來,這簡直就是找死。”

怒戰露出滿口的獠牙,嘿嘿冷笑,目光游走,尋找被剿滅的靈鳥的主人,很快怒戰就看到了天上懸空的一頭靈鳥,看到了靈鳥後背上的那個少年的身影。

怒戰那雙鷹眼蛇瞳的眼睛微微眯起,其中鷹眼瞳孔不斷收縮,方蕩的面目在怒戰眼中越來越清晰。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也來懷我的大事?當真是好大的狗膽。”

“咦?好奇怪的眼睛,好濃烈的殺機,這小子什麽來頭?”

怒戰心中詫異,但卻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對着蛛王寶珠低聲述說着什麽。

但還沒等怒戰說完,方蕩伸手已經将陰兵虎符祭出,緊接着十萬陰兵緊随那些被撕碎了的靈鳥碎片之後,鋪天蓋地般的灑落下去。

而那些被切成兩半的靈鳥忽然見伸出兩只翅膀來,撲騰幾下後就變成了更小的靈鳥,和十萬陰兵彙聚在一起,再次朝着那只蛛王後背上的弱點猛沖下去。

十萬陰兵一出,鬼氣熊熊,刀槍劍戟狠命招呼,萬靈浮屠則靈氣塞空,咚咚撞擊,靈火騰騰,原本被一顆無盡妖珠填補了大量妖力的蛛王再次嘶吼不斷。

随着咚咚巨響,蛛王的八條腿開始逐漸彎曲,蛛王的身軀被砸得一寸寸的下沉,蛛王發出震天般的嘶吼,此時的蛛王被砸得動彈不得,猶如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了一般。

遠處那些剛剛還想要将方蕩活活揍死滿心絕望的修士看到這個場面,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一掃剛才的興奮不已,高聲大叫,為方蕩吶喊助威,恨不得能幫助方蕩做任何事情都好,此時此刻,方蕩是夏國人的事情不重要,方蕩殺了百蠱道人也不重要,總之方蕩戰勝了那蛛王保住了大家的性命,保住了人族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天空中依舊被蛛網拉扯住的夢紅塵一雙眼睛盯着那十萬陰兵還有千萬靈鳥,這種鎮國級別的寶物,也只有皇家才能煉制出來。

修仙門派當然也能煉制這樣的寶貝,但卻不可能到處搜羅各種動物,将他們煉制成萬靈浮屠,更不可能弄十萬個悍卒殺了煉制陰兵虎符,一方面是不容易,更多的是煉制這種鎮國寶貝需要消耗太多的資源和力量,有這個資源和力量,不如将門中某件寶物給祭煉成寶,畢竟修仙門派之間很少開啓群鬥。

夢紅塵早就聽說鎮國級別的寶貝一旦運轉聲勢浩大,可以移山填海,現在看來當真不假。

而另外一邊同樣被蛛網黏住的鬼将則看直了眼,那些靈鳥他不感興趣,但那些陰兵卻叫他口水都止不住的淌出來。

鬼将本身統領着上萬陰兵,但在他被抓住囚禁起來的時候,上萬陰兵已經被殺個幹幹淨淨,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光杆司令,那曾經的指揮手下兇猛殺敵的日子一去不複返,眼前這十萬陰兵使得鬼将一顆冰冷的心一下火熱灼燙起來,鬼将和在場的人族不同,人族們都在考慮如何能夠戰勝蛛王保住人類的未來,但鬼将已經是死人了,根本不在乎這些,他現在腦子急速轉動,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能夠将這十萬陰兵弄到手裏。

鬼将擡頭,看向靈鳥上的方蕩,随後,鬼将就看到了那枚陰兵虎符,鬼将雙目猛的一亮,這些陰兵簡直就是為他準備的一般,可惜,可惜,這些陰兵落在那小子手中,根本沒有将陰兵最強大的力量發揮出來。

遠處怒戰手中的那枚圓珠中的蜘蛛開始不停地冒起煙氣,最初還是後背,轉眼間就蔓延到了身軀其他地方,現在甚至連蜘蛛的八只腳都已經開始冒起騰騰煙氣。

怒戰連忙再次取出三枚無盡妖珠,一口氣全都砸在圓珠上。

遠處被兩件鎮國之寶砸得奄奄一息的蛛王忽然七竅流血,猛的發出一聲咆哮,八條腿猛的撐起,發出一聲凄厲的咆哮。

四周的那些厚土蜘蛛們聽到王的吼聲,拼命彙聚過來,朝着天空中的方蕩猛噴蛛網,一時間數萬蜘蛛一起吐出蛛網來,這是一種怎樣壯觀的場面?

到處都是白色的蛛絲大網,好似地面上張開了一張張的大嘴要将整個天空吞噬下去一樣。

與此同用時,蛛王一下收回了牢牢困住夢紅塵還有鬼将的塌縮蛛網,此時蛛王要彙聚全部的力量來對付方蕩,因為蛛王發現方蕩擁有能夠置他死地的強大力量,尤其更重要的是,夢紅塵還有鬼将雖然實力也很強,但他們卻并不知道他的弱點在後背上,而方蕩卻對他的弱點一清二楚。

光憑這一點,他也絕對饒不了方蕩。

這蛛王猛的翻了個身,肚腹朝上,肚腹上竟然藏有八只猶如人眼一般的眼睛,這些眼睛一直都是比着的,此時陡然張開,八只眼睛之中綻放出一圈圈的漣漪波動,這波動所過之處陰鬼也好,靈鳥也罷,都好似被粘固在空中,被這些漣漪給牢牢綁定,漣漪所過之處,時間都好似凝固了。

動用這八只眼睛顯然極耗力量,那龐大的蛛王此時身軀開始急速縮小。

方蕩眼瞅着那漣漪襲來,不由得微微皺眉,手指一點,背後傳來嚓的一聲嘹亮長吟,千葉盲草劍一飛而出,直刺蛛王。

不過千葉盲草劍飛到距離蛛王數十米的劇烈的時候,就遭遇到了那些凝固漣漪,就連千葉盲草劍都只能刺入到蛛網十米之外,就只能顫動着緩緩停頓下來。

“方蕩,借你的十萬陰兵一用。”唐三公子忽然開口叫道。

…………

汗昨天傳重了章節,前面的章節已經改過來了,可以去二百三十七章看修改後的章節。昨天喝多了,不知道腦子怎麽回事,我估計是傳了稿子後趴桌子睡着了,結果十二點十分的時候陡然醒來,一睜眼吓一跳,以為沒傳,連忙傳稿子,然後就睡覺了……抱歉……

第 241 章 兩百四十二章:無臉佛像

無量山後山與山前并不一樣,那裏遍布亂石,因為要俢建佛窟所以聚集了很多的工匠,更有許多凡俗僧侶自發而來,他們為工匠燒茶添水,幫助做一些雜事。

燕九撐着天都傘遙遙而來,在這群工匠僧侶裏很是紮眼,不過,無人膽敢直視燕九,在他們的眼裏,修士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

只看一眼,仙人也會責怪降罪。

這正和燕九之意,燕九最先打量的是那些僧人,可是任她左右看了兩三遍,也沒看見了緣的影子。

難道苦止說的是假的,了緣并不在這裏?

燕九按下心去,這一次她側重看向那些工匠,可是,結果一如既往,了緣并不在這裏。

“姑娘,喝碗水吧,”一農婦持着一只粗瓷碗遞向燕九。

燕九伸手接過,那遞水的農婦身上,還背着一個包袱。

“你也是來這裏找人的吧,”那農婦也給自己倒了一碗,就坐在路邊的大石上喝了起來。

燕九問道:“你也來這裏找人?”

“是啊,”那農婦回到,“我兒媳婦生了,我來這裏就是要将這個好消息帶給我兒子,讓他這月早點回去。”

那農婦說着,臉上禁不住笑起來,“我那孫孫胖的呦,可讨人喜歡了。”

那農婦正說着,就見一穿着短打的漢子匆匆趕來,他的腰上甚至還別着一把鑿石的錘子。

“娘,這大老遠的你怎麽來了,”那漢子抹着頭上的汗說到。

那農婦笑着道:“遠什麽遠,我不過走了兩天就到了,我給你說啊,你媳婦生了,這次可是給咱家添了個大胖小子,那個俊呦~”

“娘,您還是等等再說吧,先随我去那邊歇歇腳,”那漢子說着就要帶農婦離去,卻見那農婦對着燕九的方向告別。

“姑娘啊,我兒子過來了,你別着急,肯定能找到你找的那人。”

誰知那農婦不說這話還好,她這一開口就見旁邊那位漢子,對着燕九“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兒啊,你這是做什麽?”那農婦說着就去拽地上的兒子,誰知那兒子卻是不起,只是對着燕九一個勁的磕頭。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我這老娘年紀老邁,兩眼昏花,還請上仙饒恕她不敬之罪。”

“上仙?”那農婦被這一提好像也想起了什麽,她一下子跪倒在地,老淚縱橫,“仙人啊,都是我的錯,與我這兒子并無幹系,還請仙人饒了他吧,要是怪罪就怪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啊……”

燕九端着那只粗瓷碗看向地上的農婦,“你做錯什麽了嗎?我為何要怪你?”

燕九說着,将那粗瓷碗抛下,就見本該落地就碎的粗瓷碗卻是變成了一個金碗,而裏面乘着的水卻是化作一碗銀珠。

“說到底,我還要謝你這碗水。”

那農婦驚訝擡頭,就見燕九已經消失不見。

燕九撐着天都傘,繼續向前走去,偶有工匠結伴走過,卻也是對她退避三舍。

這就是她現在的境況,凡人在她面前視自己為蝼蟻,殊不知她在天道面前,也是蝼蟻。

燕九依舊不疾不徐的走着,忽然她停下動動耳朵,卻是聽到了兩個工匠之間的談話聲。

“那真是個怪人!”其中一人說到。

“誰說不是哪,一聲不吭的只知道鑿刻佛像!”

“就是,他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就知道鑿刻,你說他鑿就鑿吧,還不給佛像刻臉,真是個怪人。”

“說到臉,他的那張臉才算可怖,這莫不是出生時被鬼給掐了。”

“哎呦,你可別說了,這荒山野嶺的說的我都直冒冷氣,咱們還是趕緊做活吧,再過一會天色就晚了。”

那兩人剛要起身,就見一道身影猛地出現在二人面前,那兩人措不及防,被驚的一下子坐倒在地。

“啊!鬼啊!”其中一人怪叫一聲,就連滾帶爬的向後跑去,燕九也不阻攔,她看向另一人道:“你說的那個怪人在哪?”

那人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伸出手去魏顫顫的指向一個方向,嗓音更是抖成了破鑼。

“就,就,就在那邊……”

燕九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對方眼前,只留下原地一個飽滿圓潤的深海珍珠。

燕九順着那匠人指着的方向走去,未走幾步就聽見刻刀雕刻石壁的聲音,那聲音并不刺耳,閉目傾聽時,仿佛帶着某種規律的悅耳之聲。

燕九又走了幾步,這一次卻是出現了那兩個匠人談論的無臉佛像。

燕九看着那些雕刻的佛像。

那些無臉佛像各個體态飽滿,衣飾刻畫逼真,除了五官空白,仿佛随時都能走出石壁,帶領衆生脫離苦海。

雕刻佛像的人若不是浸淫此道,那就是常年接觸佛像的人,要不然,不可能雕刻出如此生動逼真、栩栩如生的佛像,而顯然了緣就符合。

再加上苦止之前說的,燕九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佛像出自了緣之手。

燕九撐着天都繼續向裏走去,只是她也不确定眼前這人是不是了緣。

他的頭發被草莖捆綁在腦後,上面沾滿了碎草葉和石屑,他穿着一身短打,露出了胳膊肘和半截腿彎。

從背後看去這就是一個普通匠人,沒有佛光氤氲,沒有香檀之氣,更與那個如同天邊雲一般高潔的九世佛子相差甚遠。

而且燕九竟然在這人身上看見了魔氣,與魔君相同的魔氣。

若是燕九先前還有疑慮,此時卻是可以确定了,眼前這人就是了緣。

而了緣卻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只神情專注的雕刻着一尊佛像,刻刀将手下的佛像一點點勾勒出清晰的衣飾,飽滿的脖頸,手捏蓮花的指端更是自然,除了沒有臉,眼前的佛像仿佛就是救衆生脫離苦海之人。

了緣拿着刻刀猶豫許久,終是在那佛像臉上刻畫下一刀,可是不知為什麽,刻下的痕跡又被他很快抹去。

他坐在那裏靜靜的看着那佛像,就像只要看下去,就能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佛渡世人,卻不能自渡,所以,佛也可悲。”

了緣握住刻刀的手指猛地一僵。

她怎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