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章 太狗血了

秋晴被杏花說的無言以對,只能一個勁兒搖着頭辯解:“我沒有,我沒有,你不要污蔑我,爺,奴婢真的沒有……”

蕭江北身子微微搖晃着,這在他來說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只是現在迷藥的作用并未褪去,所以秋晴在他眼中仍是顧绮羅的模樣,即便知道那不是妻子,可是看見對方跪地痛哭歇斯底裏,還是讓他的心神受到了巨大沖擊,更不用說之前吃的點心裏還有春藥,需要他調動全身的力量去壓制。

“你到現在還狡辯什麽?還不趕緊說出爺中了什麽藥?難道你還抱着那癡心妄想?”饒是杏花向來沉穩聰慧,此時卻也不由慌了手腳,綠兒和柳兒兩個小丫頭聽見這邊聲音,也急忙趕了過來,看見屋裏情景,全都吓得不能動。這時院裏其他服侍的人也都聽見了動靜,只是不敢上前,躲在犄角旮旯裏小聲議論着。

岳嬷嬷自然也來了,進屋剛嚎了一句:“天啊,這都是怎麽了?”便被蕭江北滿是殺氣的通紅雙眼給震住。而杏花看見來了一個老人,這會兒卻也顧不上這老貨是多麽不靠譜了,便拉着她的手哭道:“嬷嬷快想個辦法,秋晴這混賬東西不知給爺用了什麽藥?爺這會兒快支持不住了。”

一句話把岳嬷嬷吓得魂飛魄散,不敢置信看着秋晴,喃喃道:“姑娘,你……你怎的這樣糊塗?哪怕你愛慕爺,也不能用這樣法子啊。”

秋晴慘然一笑,事到如今,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于是慢慢站起身,來到香爐前。将那爐蓋兒揭開,從裏面取出兩塊未燃盡的香片,喃喃道:“就是這東西,它可以迷惑人的神志。”

杏花恍然大悟,此時再細細打量秋晴,就見她的衣衫發髻首飾都和平日裏顧绮羅用的十分相似,之前綠兒說覺着她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如今看來。也就是這個原因了。

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在蕭江北猝不及防之下成功,讓對方将她錯認成**奶。只是不知二爺卻又因為什麽緣故,竟忽然清醒過來。唔!這樣說也不對,看二爺的樣子,分明還沒有清醒。只這樣的話,他究竟是怎麽識破秋晴的詭計的?

正思索着。就見秋晴又轉身看向桌上那幾盤點心,輕聲道:“至于這點心裏的東西,不用我特意明說了吧?怎麽解開我卻是不知道,從沒聽說這東西還有解藥的。”

話音未落。就見杏花忽然端起窗臺上那個澆花的水壺,然後往蕭江北身上一潑,蕭二爺沒有防備之下。瞬間就被潑成了一只落湯雞。那邊岳嬷嬷如被踩了尾巴的老貓一般跳起,尖叫道:“你做什麽?”

“二爺。這會兒是不是覺着清醒了些?”杏花關切的看着蕭江北,果然,不一會兒,就見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把這個賤婢捆了,先關在柴房裏,等着你們奶奶回來發落。嬷嬷管束住下人,不許将這件事洩露出去一分一毫,聽見了嗎?”

岳嬷嬷差點兒感動哭了:終于啊,危難關頭,少爺終于想起自己了,他終于知道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了。一瞬間,這老貨頭昂的像只大公雞一般,信心爆棚地走了出去,這會兒要是顧绮羅站在她面前,怕是也不會被她放在眼中了。

杏花這會兒卻懶得理會她,命人将癱軟成爛泥的秋晴捆了送去柴房,忽然想起蕭江北,便轉身道:“爺去哪裏了?”

綠兒怯生生道:“爺一個人都不讓跟着,這會兒不知道去了哪。杏花姐,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杏花嘆了口氣,搖頭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只聽見爺在屋裏說話,聽那話裏意思,倒好像是奶奶在屋裏,我以為奶奶回來了,驚訝之下,卻也不好意思進去,後來就聽見聲音不對勁兒,說話的分明是秋晴,還不等我出聲給爺報信兒,屋裏忽然就鬧翻了,接着爺聽見了我在門外,提着寶劍踹開門,那會兒我吓得頭腦一片空白,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杏花也是從未經歷過這樣離奇恐怖的事,此刻迫切需要減壓,所以才把這些說給綠兒和柳兒聽。結果兩個小丫頭越聽越糊塗,一個勁兒刨根問底,最後把杏花問惱了,只得沒好氣道:“好了,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們多多少,就別在我這裏聒噪了,真那麽好奇的話,你們去問爺啊,讓他解釋給你們聽。”

兩個小丫頭吐了吐舌頭,柳兒笑道:“我們怎麽敢去問爺,萬一惹得爺暴怒起來,把我們捅倆透明窟窿,冤不冤啊?也罷,姐姐既然不知道,我也不問了,就是有一條,您說,這會不會是太太給秋晴出的主意?”

綠兒小聲道:“太太畢竟是太太,怎麽會出這樣陰損的主意?她就不怕秋晴把她供出來?那她在這個家中可就是顏面掃地了。”

杏花看了綠兒一眼,贊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樣下三濫的事,太太怎麽會親自指使秋晴?不過她不出面,未必她那兩個好丫頭也沒有出面。你看秋晴今天用的這稀奇古怪東西,沒人幫她,憑她自己能弄得來嗎?”

柳兒兩眼放光,小聲道:“那就太好了,不管是誰指使的,只要好好審問,總能讓秋晴說實話。到那時,即便只是她的丫頭,太太也丢臉丢定了。”

綠兒到底是方瓊華在的時候招進來的,雖然這會兒一顆紅心向二房,可聽見柳兒的話,仍然覺着不怎麽是滋味,卻又無話可說。忽聽杏花淡淡道:“行了,都別在這裏瞎摻和了,奶奶大概快回來了吧?這事兒自有奶奶做主。”

說完又警告兩個小丫頭不許漏一絲口風,兩人自然忙不疊點頭答應。于是杏花帶着她們出來,就見岳嬷嬷正在院裏中氣十足的向幾個婆子小丫頭訓話,只說二爺将這院裏的安全委了她,她就得負起責任,今兒的事情誰也不許亂嚼舌頭,不然嚴懲不怠。

看着她唾沫星子亂飛,柳兒和綠兒心裏都十分膈應,悄聲咕哝道:“這老貨,二爺不過是說了那麽一句,她就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不用管她,管好自己就行。”杏花沉聲說了一句,話音未落,就聽岳嬷嬷的話戛然而止。她連忙擡頭看去,就見顧绮羅和秋容站在院門口,正疑惑的看着這一切,顧绮羅便淡淡道:“嬷嬷這是做什麽呢?”

岳嬷嬷将胸脯使勁兒一挺,驕傲道:“回禀奶奶,爺囑咐老奴管束下院中下人,老奴不敢馬虎,所以正在這裏向她們訓話呢。”

“訓完了嗎?訓完了就讓散了,好端端的忽然訓什麽話?讓人還以為咱們院裏不知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

顧绮羅皺眉進了院門,一句話就把岳嬷嬷的氣焰給打了下去,讓那些聽訓的下人如同吃了人參果一般,只覺着爽快無比。

岳嬷嬷臉上有些下不來,便賭氣道:“可不是有大事發生了呢,不然爺哪裏會交給老奴這樣的任務,奶奶不知道……”她正想把秋晴的事說出來,就聽身後杏花道:“奶奶回來了?快進屋歇歇吧,看您頭上都有了汗,今兒這太陽也确實有些大。”

顧绮羅看了岳嬷嬷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一面輕聲道:“既是二爺委了嬷嬷管束下人們,嬷嬷就得以身作則啊,不然誰還會服氣你?你說是不是?”

岳嬷嬷這才發覺自己剛剛得意之下,險些犯了大錯:好嘛,她這裏三令五申不許下人們亂嚼舌頭,結果一轉眼,她自己就當着衆人面要和奶奶分說此事,這不是打自己的臉是什麽?因此也不敢拿大了,低頭讪讪道:“是,老奴聽奶奶的。”

顧绮羅點點頭,快步回了屋裏,杏花就捧了一杯茶上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顧绮羅也不喝茶水,只是慢慢轉動着茶杯,聽完了,才冷哼一聲道:“倒是小瞧了太太,竟然雙管齊下,用出這樣手段來,幸虧你們爺這會兒倒細心,不然這事兒還真是難說了。”

雖然主子的聲音還算平靜,但杏花也能聽出這平靜下的驚濤駭浪:可不是嗎?奶奶安排了自己在家裏看着,可她那會兒被蕭江北的話迷惑了,不知道裏面究竟是誰,也不敢貿然闖進去,若不是二爺明察秋毫,可不就讓秋晴得逞了?也難怪**奶這會兒覺得後怕。

一念及此,杏花便垂了頭道:“都是奴婢沒用,請奶奶責罰。”

“關你什麽事?連我都沒想到太太還有這樣高明的招數。假扮我?呵呵,我還以為這種事情只有在傳奇腳本裏才會發生,沒想到啊沒想到,藝術果然來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咱們家的日常也果然是比鐘春風寫的那些故事還要狗血。”

這話說得又快又急,不過說完了,顧绮羅的心情總算能稍稍平複下來,沉吟了一會兒方道:“你們爺去了哪裏沒人知道?其它院子裏也沒見他的人?太太那邊去找了嗎?”

第 240 章 :凡夫俗子了緣

“貧僧苦止,見過施主。”

苦止對着燕九行禮道,他留着雪白的長須,長長垂下的眉毛下,是一雙蒙着白霾沒有半分光彩的盲眼。

眼前這人竟然是天盲!燕九心中暗暗吃驚,可最讓燕九吃驚的,是她看不透眼前這人的修為。

但直覺告訴她,這人很強,甚至比昆侖掌門正元還要高出不少,可就是這讓人看不出深淺的苦止,卻說在等自己。

燕九再次看了那方丈一下,她确定她并不認識眼前這人,甚至就連佛修,她也只認識了緣一個。

難道是因為了緣?

“方丈知道我要來?”燕九如此問道。

誰知那苦止卻是搖頭,“并不知道,只是貧僧一直在此等候施主的到來。”

苦止說着,卻是對着燕九行了一禮,“還請施主随我來。”

苦止向着那佛像後面走去,燕九依言跟上。

一進入後面,燕九就被耀眼的佛光晃了一下眼,原來在那佛像後面卻是隐着無量山的藏經閣。

只見一卷卷心經,佛文被排列的整整齊齊,安置在山壁上鑿出的框洞裏,金色的佛光在上面層層蕩起。

而無數金色的佛文,在山壁上若隐若現,單單只是被這些經卷的佛光照耀,都好像将身心洗滌過一樣。

燕九心中小小的愧疚了一下,她一直以無為量山真的就像自己看到的那樣,只是隐在山間的一間尋常廟宇,直到看見這藏經閣裏的經文,她才知道無量山的底蘊究竟有多深厚。

這才是一介佛門真正的樣子,就如同眼前這人,看着樸實無華,實則底蘊深厚,華光內斂。

“這裏是藏經閣,收藏着無量山歷任佛修書寫的經卷。當然,有時候也會放置一些其他東西。”苦止向着燕九如此介紹到。

他沒有停留,寂靜無波的走過身側那些經卷,一直走到最裏面,這才在一處供奉着長明燈盞的框洞裏取出一個經筒來。

那經筒通體呈現鎏金之色,圓筒模樣,上面刻有無數細小的梵文,呈現某種排列之勢将經筒層層封印。

苦止的手指撫過上面篆刻的梵文,他等了許多年,終于等來打開它的契機。

燕九看着苦止手上的經筒突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這模樣,怎麽都像是要将大秘密,展露給自己的節奏啊。

果然,就見苦止看着那個經筒好一會,這才雙手結印,打開了那個被封印住的經筒。

“咔”的一聲輕響,手上經筒的扣蓋輕輕彈開,苦止道了一聲佛號,這才抽出裏面的東西。

那是一卷金色的絹帛,透過金色的絹帛可隐隐看見上面的朱砂痕跡。

苦止将那張絹帛遞上,“施主,這就是貧僧等在這裏的原因。”

不過燕九卻沒有接,“有一點方丈可能沒搞清楚,我來這裏是因為我結嬰時不小心将忘塵的聖佛遺骨融入元嬰當中,以至于我現在遲遲無法渡劫,這才來的無量山,而不是因為你手中的絹帛。”

苦止還是那副慈悲的樣子,即使那雙眼睛裏并沒有半分光彩。

“施主為什麽不打開看看哪?或許施主要的辦法就在裏面。”

燕九依舊沒有動,苦止也還保持那個遞上經文的姿勢,兩人就這樣僵持着,直到一方退卻。

苦止卻是望着燕九的方向略略一笑,他收回手上絹帛,“施主,可願聽個故事?”

“不願。”燕九如此回到,自從來到雲仙界,她就一直在聽故事,可是每一次聽完,都有一堆麻煩。

“施主當真是個有趣之人,不怪聖佛遺骨會選擇施主。”

燕九心中一驚,什麽叫做“聖佛遺骨選擇自己”?

而苦止卻是看着這滿室經卷幽幽開口,“施主可聽過佛祖割肉喂鷹。”

“聽過,”燕九回到,“佛祖為了拯救被鷹追逐的鴿子,割下自己的血肉,喂養饑餓的老鷹。老鷹銜來一柄稱,說要與鴿子同等量的肉,于是佛祖割下自己的肉放入其中,但是每一次那稱裏的肉都比鴿子輕,最終,佛祖只能自己坐進稱裏,這才使得那稱平了。”

燕九說着看向苦止,“我說的可對?”

“那施主可知道,這世間因果,是無人能夠改變的,如果想改變一個生命的因果,得必須付出他所擁有的一切。”

燕九聽得心下一禀,苦止這話什麽意思!

苦止卻并沒有說了下去,他将那卷絹帛再次遞上,“施主現在可願一觀?”

燕九突然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這苦止看着眼盲,可這心卻是分外明亮。

燕九心中無奈,這苦止字字句句都直切自己要害,簡直就是……

燕九伸手接過那卷絹帛,這絹帛入手輕盈,只輕輕一抖,就立即展開。

苦止悄悄的退了出去,并沒有打擾燕九。

絹帛并不大,卻是用朱砂寫滿了蠅頭小楷,而最讓燕九驚訝的是,這絹帛上記載的乃是一個夢……

苦止坐在蒲團上,既沒有敲動木魚也沒有頌念佛經,他腦中想起的卻是那人下山時的情景。

“苦止師父,我這一去,大抵是回不來了,我昨日參詳佛經,卻突有一夢,我命中将有一子,乃是九世佛子托生,他會有一劫,這劫只一人可解……”

那人說着,卻是将一卷經筒遞上,“還請苦止師父為我收好,等到那人來時,替我交給她……”

苦止轉動着手上的念珠,卻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世間種種因,皆有種種果,是非因果皆難權量,所以衆生皆苦。

燕九從藏經閣內出來,心裏卻是有些抓狂的,她竟然被一個人給設計了,而且是一個死人!

雖然這“設計”對自己益處頗多,可是這還是讓她有些心情郁結。

“苦止方丈,了緣現在何處?”

苦止轉動着手上的念珠,“這世間已經再沒有了緣,施主若是想要找他的話,還是去別處吧。”

燕九按下心頭那口氣,想來此時的了緣已經如那絹帛上所寫,變成凡夫俗子。

燕九心中憤憤,就算了緣變成凡夫俗子,可他原來畢竟是九世佛子,她才不相信苦止會真的不知道了緣的去向。

“既然了緣不在你這無量山,那我就去別的地方了。”燕九說着,做勢就欲離去。

誰知就聽得苦止慢悠悠的說到:“我的确不知道了緣的去向,不過後山正邀了一群工匠在那裏俢建佛像,那裏或許有你要的消息……”

第 240 章 怒氣沖天

雲皎月幸災樂禍地說道,“你是不知道,你被埋進去的時候,我們沒有一個人發現。玉寧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你在幹什麽。突然玉寧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且玉寧周身散步着冰冷的氣息,現在想一想,我都要打個哆嗦。”說着雲皎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陸花暖吞了吞口水,問:“然後呢?”

雲皎月笑着對陸花暖說道:“然後連清上去問了情況,我們才發現你不在了。玉寧說你腳受傷不可能跑到哪裏去,他直接懷疑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了。那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想吃人。我們幾個趕快跑到地頭,你出事的地方。怎麽找都找不到你的人影。後來還是玉寧觀察的仔細,他發現了旁邊有許多捆好的麥子,又發覺旁邊的麥稭堆不是這個樣子,直接開始挖。”

雲皎月歇了一口氣,繼續說,“等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失去知覺。玉寧抱着你用輕功快速地往屈正文家趕,找墨先生給你醫治。我現在才知道玉寧原來也是有功夫的呀!”

陸花暖聽到這裏松了一口氣,說:“這也沒什麽,還好還好。”

“好你個頭。等我們趕到屈正文家的時候,墨先生已經在幫你醫治了。不過墨先生的臉色也很吓人。接着我就被打發去幫你抓藥了。還有這次咱們出門都沒有看金瘡藥,還是屈大伯把自己跟別人換的金創藥拿出來給你上的藥。你的藥是玉寧包紮的。陸花暖,你自求多福吧。”雲皎月拿着陸花暖的藥碗準備離開。

陸花暖忙拉住雲皎月,問道:“那他們現在的人都去哪裏了?”

“見你沒有事,他們又回地裏去收拾麥子了。”

雲皎月走了以後,陸花暖開始緊張起來,“怎麽辦,怎麽辦。萬一他們回來都要罵我,我該怎麽辦……”陸花暖一個人不停自言自語道。

陸花暖想,要不然等他們回來她直接裝睡就到了,畢竟男女有別,他們又不能進來一探究竟,看自己到底睡了沒有睡。

也不知道給陸花暖的喝的藥裏面是不是有安神的成分,陸花暖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會就睡着了。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開始黑了。聽見院裏有人說話。

“唉,你說我連清風流倜傥一表人才,拿着扇子更是彰顯我儀表,可是這滿手是泡讓我還怎麽拿扇子,去跟年輕貌美的妹子做朋友呢?”

“連兄,不是我說你。現在咱們在屈正文的家裏,這村裏不是嫁人的大娘大嬸,哪裏有年輕的姑娘。我勸你現在還是好好的手上上點藥,不然明天還怎麽幹活。”

“來來來,大家別說了,快吃我剛剛從井裏吊上來的西瓜。爹,墨先生,快出來吃西瓜了。”

“要不要,我進去給陸花暖送一點西瓜。”

“不需要,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有什麽面子吃西瓜。”

陸花暖在房間聽到玉寧這樣說,忍不住哼了一下。“就知道欺負我。”陸花暖想挪動一下自己的腿,又扯到腳底的傷口,疼得又倒吸一口冷氣。

吱的一聲,陸花暖的房間門又被推開了。

房間內的沒有點燈,陸花暖只能看出這個人輪廓,很高大,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墨軒。陸花暖看不到墨軒的表情,見墨軒來看自己,開心地喊道:“墨先生。”

墨軒一聲不吭地坐到了陸花暖的床邊。

陸花暖突然想到雲皎月跟你自己說的,墨先生和玉寧的臉色都不好看,心裏發虛,硬着這嘴角笑着說:“墨先生找我有事嗎?怎麽不說話。”

墨軒還是沒有回答她,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

陸花暖的精神更加的緊張,院子裏的聊天聲統統都聽不到了,只是不住地再想,墨先生一會要說什麽。陸花暖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了,撲通撲通撲通,一下一下地打擊這陸花暖的精神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墨軒開口說話了,“陸花暖。”

陸花暖一個激靈反映立刻答:“到。”

“你是怎麽把自己弄暈的。”

墨軒說話的語氣聽上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仔細感覺還是能發現一絲怒氣在裏面。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是不小,小心把自己埋進去的。”陸花暖趕緊解釋道,“我也不想這樣,我被埋得時候,差點以為我就這樣死掉了。”

“那你為什麽不聽玉寧的話?我聽說玉寧讓好好坐在那裏休息,并沒有讓你幹活。”

“墨先生,你的話今天怎麽這麽多。”陸花暖忍不住說了一句。

墨軒也一愣,沒有想到陸花暖會說自己。“既然你嫌棄我話多,那我走了便是。”說完墨軒頭也不回地直接走出去了,任憑陸花暖在後面怎麽樣挽留。

等墨軒走了以後,陸花暖才反映過來,這墨軒的氣還是很大。陸花暖沮喪地垂下了頭,說自己嘴賤怎麽可以說墨先生。

一陣腳步聲傳來,點亮了陸花暖房間的煤油燈。陸花暖才看出來是玉寧。

玉寧陰沉着臉,問道:“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讓你乖乖坐在那裏。”

“玉寧,這話墨先生已經說過了。”陸花暖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火氣。

“我問你為什麽!”玉寧抓住陸花暖的胳膊。

陸花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火氣,說道:“我也是想幫幫你們,結果沒有想到……”

“我讓你乖乖地坐在那裏就好了,你為什麽不聽我的!”玉寧抓住陸花暖的手越發的緊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就知道問為什麽。”陸花暖一把推開玉寧吼道,“知道你是好心讓我休息,可是我也沒用那麽的嬌氣!你們都在田地裏幹活,背朝黃土面朝天。而我呢,一個人坐在陰涼地地方看着你們幹活。我心裏能好受!能好受嗎!我既然自己來到這地方,我吃再多的苦,跟大家一起幹活玩耍,我都是開心的!不要以為你們什麽都是為了我好!”

陸花暖這一番話喊出來以後,院子裏也陷入一片沉寂。

第 242 章 驚變

(大家別忘了投推薦票,又開始降啦……)

吞噬一切的“萬毒潭”,為何一下子消失了?那一個個巧奪地脈引力的“土蛤蟆”,為啥一下子全喪失了作用?

當然是火閻王關鍵時刻救場,讓這群大仙不至于全軍覆沒!

其實…..江明也不是為了救他們,而是想拿空空和尚的內丹。他的胃口越來越大,想把剩下的幾顆千年大佬的內丹全搞到手,都獻給墨墨。

那大蛤蟆以“土遁”遨游于地下,玩的不亦樂乎,江明則是打亂了他的陣法,讓其直接被封死在了泥土裏。

要說……這萬毒潭的空空和尚,雖然陣法驚奇,奧妙無窮!但和虎子沙漠裏的那些“祖宗”們比起來,其實也不算什麽。江明想玩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更絕的是!江明也看出來了……這孫子有毒!直接黑虎掏心…..勢必會傷到自己。

故而,他玩了個花樣兒,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改變地脈引力的方向,讓滾滾雄渾的地脈引力作用在空空大蛤蟆的身上,縮小受力面積,壓縮成一個點。那壓強也随之成百上千倍的提高,直接把內丹,從他那軟踏踏的肚囊子裏給抽了出來!

這一手兒“隔空掏心”玩的漂亮,空空和尚還沒弄清咋回事呢?命根子就沒了!失去了切換五行的能力,被死死的埋在地下深處,一動也不能動,算是比較完美的無害化處理了。

在金蠍宮觀戰的幾個大佬,如果說…..沒看出玉琵琶是怎麽消失的,這一回…..可真是引起警覺了!

一開始赤元子的血魔陣莫名其妙的被破,就已經讓他們産生了懷疑,這冰雪小世界裏……可能有高手存在。這回,空空和尚明明勝券在握,就要把他們都“吃”掉了,結果…..陣法又出了差錯。敵人跑掉不說,空空現在…..怕也是遭了毒手!究竟是誰呢?誰在幫助對立的那一方呢?

金蠍娘娘扶着下巴皺眉凝思,也聯想到了那兩場詭異的天劫,可就算這金蠍秘境之內,溜達進來一些“小家夥”,也不至于産生這麽大的影響力啊。

大佬們議論紛紛,說啥的也有,經過一番商議研讨後,金蠍娘娘決定暫停休戰!

反正戰争的主動權在自己這邊兒,想打,什麽時候都可以……這種被人背後暗算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萬一總攻發起,這個壞家夥在後面使幺蛾子,再次暗算己方一回,那将是無法承受的,俗話說的好……有一有二沒有三。

從目前的戰果來看,金蠍娘娘總體還是滿意的,最起碼對方折損了将近一半的兵力。請來的這些朋友,該玩命的也都玩命了。唯一可惜的是……空空和尚這一回,完全可以全殲敵軍的,真是太可惜了!

要說…..雙方都開始警覺,默契的同時停戰,這都怪江明!他太心急了!

看着空空和尚在自己的掌控中,實在想拿人家的內丹,手癢發了招兒。丹是拿到了,然而……雙方又不打了,他這個想坐收漁利的漁翁,不好當了。

其實……江明還有一層的考慮,如果花大仙這邊,全折在萬毒潭裏,那以後的戰局就沒懸念了。金蠍娘娘這邊齊齊殺出,魅三娘肯定守不住山寨!到時候自己清掃全局時要面對的壓力會更大!

只有相互平衡雙方的實力,才能讓他們互咬到極致!

兩邊都不想打了,各有各的心思,但世界上的事兒……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在這個金蠍秘境裏,的确進來了一位真正厲害的大佬,卻不是江明。

事情…..還要從江明離開霍家村第九大隊,跳入金蠍秘境黑森林的那一刻說起。

墨墨和十幾個村子裏的大仙……為江明送行。完全沒留意到不遠處的一個墳頭上,站着個小東西,賊溜溜的觀摩着一切。

待到江明徹底在火焰中消失後,這小東西扭着屁股跳下了墳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霍家村的土地廟,在火閻王和老胖貓打鬥的過程中已經毀了,金小聖提議,不如去它們村,把它所在城隍廟舊址作為暫時的陪都,那裏有吃有喝,環境還好,不用在這霍家村風餐露宿。

其實江明臨走時也交代了,讓墨墨挑選一個村子暫避,等他回來。故而墨墨也沒多想,決定就先去金小聖的村子住上一段時間。

當主仆十幾個剛剛走到霍家村村口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枯瘦佝偻的人影坐在村前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煙。

仔細一看,是一個穿着破爛長衫,花白胡須的幹巴老頭,很瘦,帶着個墨鏡,肩膀上挂着個裝東西的褡裢,跟前兒杵着一個旗杆子,那小旗子上寫着“仙人指路,測字算命”八個大字。

眼前這位的造型,對于墨墨來說很陌生。因為現在這個年月,哪還有算命先生啊?這是違法的!如此這般的人物,只能出現在電視或者電影中。

但諸位大仙卻沒覺得怪異,因為它們年歲大了,什麽沒見過?只不過…..近幾十年,确實沒見過這種算命先生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霍家村的村口看見。

墨墨雖然覺得陌生,但心裏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因為……這麽長時間了,她也大概能琢磨出來,自己變成貓,似乎跟那次和同學們在宿舍裏算命,有着莫大的關系!

難道…..眼前這位,就是金蠍娘娘派來抓她的嗎?

墨墨有些膽怯的停下腳步,虎頭花不解的問道:“判官大人?怎麽了?”

墨墨嗓子眼咽了下:“我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好怪,我們最好不要走這條路,換個路走……要不,去別的村子也可以。”

酒糟貍說:“判官大人,這人兒…..沒啥奇怪的,難道…..你以為他是髒東西?我可以打包票的說,這老頭是活人,身上的人陽氣息很足。”

“是啊!”金小聖也附和道:“判官大人,您可別一驚一乍的,我們還指望您保護我們呢。”

話音剛落,但見不遠處坐着的那個老頭,突然拿出一個小銅鑼,“當…當…當…..”的敲了三下。

這些大仙們…..包括墨墨在內,全都像丢了魂兒,一個個眼睛發直,身子發硬,面前的一切都混沌成了一鍋粥,繼而大腦一片空白。

“來來來!打卦算命,測字相面,手相,面相,造化相,驅災避禍……來算一卦喽!”

老頭沙啞的聲音吆喝着,這些大仙們…..一個個邁開了步子,像是被吊線吊着的傀儡一樣,排成了一溜,齊刷刷的朝那個詭異的老頭走去。

等走到了跟前兒……老頭從身上把那個褡裢摘了下來,撐開一端的口兒,讓這一只接着一只的大仙兒往裏鑽。

那褡裢,就像是永遠裝不滿的聚寶盆一樣,十幾個大仙都鑽進去了,依舊還是那麽大,裏面黑乎乎的,仿佛通向了另一個世界。

墨墨自然也鑽了進去,江明在她身上寫好的符咒,因為她本尊神識沒有催動攻擊意識,故而…..也沒發揮出作用來。

裝進了所有的大仙,老頭笑眯眯的把褡裢口封好,重新搭在肩上,收起銅鑼拿起旗,哼着小曲,沿着小路往村外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第 241 章 損兵折将

并非魅三娘這個母貓太多心,想了那麽一大堆,人家愛琢磨,那是長處!

正因為她心思細膩,頭腦複雜,有龍牙澗女諸葛之稱,才能連環套路了金蠍娘娘。

看清了形勢後,魅三娘決定不給別人做嫁衣裳!立刻派出了貓頭鷹大仙,去給花大仙送信!鳴金收兵,馬上撤退,守住山城!閉關不出!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自己的丈夫率領50只靈獸大仙在密林裏巡邏,遭遇到了敵軍為啥不撤?說明對方可能也只是一股小分隊,老公想分而化之的除掉,魅三娘一開始如是想的,他們的作戰總方針也是如此!

現在……完全沒必要了!讓自己的丈夫趕緊回來,就在山頭上布陣,嚴防死守!盡可能的減少傷亡,跟對方耗時間。

最好…..能等到閻王火不耐煩的時候,讓他們兩方咬起來!那就再妙不過了!瞅今晚這架勢,老天爺說不定能開恩,把三難劫給賞下來!每一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比珍貴的!

現在空中飛行的目标已經都除掉了,死守山城的話,最起碼也能守到明天早晨他們才能殺到山腳下!因為那些大佬們就是認路,也要認個3-4時辰,這時間,應該差不多夠了!

……

魅三娘的戰略安排是沒問題的,但關鍵是…..花大仙這邊,有點撐不住了!

那一個個發出巨大吸力的渦眼蛤蟆,不斷的繁殖着,兩相焦灼對峙下,已經衍生出了上百個之多,瘋狂的“搖晃”着“金剛獸仙塔”。

這些忍着劇痛……死命支撐着的獸仙們,也已經快到了極限!無法再僵持下去,卻不知……眼前的危機都是假,真正的殺機,藏在獸仙塔的底部!

空空和尚狡猾至極,先布置一個個渦眼催動萬物歸元功,讓這些大仙們死死的“凝聚”在一起,形成思維慣性。然後……再激活隐藏在“獸仙塔”地下的最大渦眼,将他們照單全收。

站在塔尖的花大仙,高度緊張間,突然發現……獸仙塔周遭的環境全都變了。不再是雪地樹林,目力所及…….乃是一片無邊無垠的淤泥沼澤。一塊塊巨大的荷葉上,坐着那些呱呱大叫的蛤蟆們。腐水爛泥間,還不斷的冒出粘稠細密的氣泡,十分的急促,像是在爛泥下面,藏着什麽生物一般。

他腦瓜子嗡的一家夥,意識到上當了!周遭所有的蛤蟆……都是虛假的魇相,而真正的蛤蟆妖,藏在泥潭之下!自己和這一群兄弟們,都落入了陷阱中!

此刻已深陷陣法核心,想翻盤機會不大,逃跑……是唯一的出路!自己一開始就不該壘這個獸仙塔,把兄弟們都定死!現在想逃,也帶不走幾個人!真是戰略上犯了嚴重的錯誤。

然而……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當花大仙意識到一切時,巨大的萬毒潭核心渦眼已經催動了,整個獸仙塔“呼”一家夥沉了下去。

三十多個靈獸大仙登時沒入了地下……那浸透着空空和尚劇毒的蛤蟆粘液侵染了他們的皮膚,登時鬼哭狼嚎,慘叫一片,掙紮激蕩出的爛泥水花,迸濺的到處都是!花大仙再不敢猶豫了,拽起身下的五六個靈獸登時竄飛到了空中!

肩膀上的貓頭鷹大仙奮力扇動着翅膀,像是逃出黑洞引力場一樣,死命的往陣法圈外飛!

與此同時,魅三娘派去報信的幾只貓頭鷹也到了,也紛紛抓起被困陣法中……還沒有徹底沉入泥潭的幾只靈獸,掙紮着竄到了空中!

他們有些腿部已然沾染到了淤泥,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嘩嘩嘩”的冒着青煙,快速的腐爛發黑,情形慘不忍睹。

靈獸塔下…..那最大的引力場,是萬毒潭陣法的核心所在,豈是你想逃就能逃走的?巨力抽拽之下,花大仙猛然感覺身子一沉,像是要被拽下去,肩膀上的貓頭鷹兄弟,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大的牽引!無奈之下…..他只得忍痛扔下了兩三個已經被自己救出的兄弟…….

盡管如此…..也只能和身下這股子巨力相互持平,想飛走事比登天!無奈…..花大仙只得繼續扔,總不至于……把自己的老命給丢在這兒。

“大哥!”

“花帥!”

“別扔下我!”

兄弟們撕心裂肺的哭嚎着,一聲聲刺痛着花大仙的心,但沒辦法,今天真是倒了血黴了,中了敵人的“煙泡鬼吹燈”,眼下……也只能舍卒保車了。

腳下的兄弟們已然全軍覆沒,都沉入了泥水潭中……被貓頭鷹拽起的幾個“核心人物”還在苦苦的支撐,花大仙的境地……簡直比當年赤壁被燒的曹操還要慘!正在這泰山崩頂,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那無數道追魂奪命的牽引力登時消失!身下巨大的毒水潭也不見了,又化作了原來林木間雪地的模樣,那些大蛤蟆,也都變成了如墳窟窿般的土包。落難的衆兄弟們一個個七仰八斜的嵌在泥土裏,處于一種被活埋…..還沒有徹底封頂的狀态。

他們一個個哭嚎着,掙紮着往外爬,體內的魚丹确保了毒素無法攻心,讓這些落難的大仙們沒有死透,縱然全身如重度燒傷一般,但依舊擁有一定的行動能力!

花大仙懵逼震撼之餘,傷心的也落下了眼淚……雖然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眼下的慘狀……真讓他有點想“拔劍自刎”的沖動了。

“花帥!三娘讓你趕緊回去!事态有變!”送信的貓頭鷹急忙傳達的了魅三娘的話,剛才情況緊急,它都來不及說。

“是敵人攻山了嗎?”花大仙吃驚的問。

“攻是攻了,但被三娘消滅了,花帥,你趕緊回去吧,三娘萬分着急!”送信的貓頭鷹急切道。

花大仙心頭一沉,老婆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從來都是遇事沉穩,臨危不懼,除非是有了什麽重大事宜,才會表現出如此情态!

見花帥盯着身下的兄弟們還有不舍,他肩膀上的那只貓頭鷹大仙登時扇動了翅膀,帶着他朝總部的方向飛去!

留下的幾只送信的貓頭鷹,雖然很想趁着這個機會,把兄弟們從土坑裏都給挖出來,但也擔心……敵人的陣法會再次生效,再把自己給卷進去,于是隔空高聲喊道:“兄弟們,你們逃出來後,就往山寨撤退,眼下的情況……也只能靠自己了!”

是的,生死之刻,什麽也得靠自己!這些落難的大仙們,鑽出土層後,有些相互幫忙挖救,有些則直接撒丫子就跑!至于那些被埋的太深,爛的太嚴重的大仙,也只能自生自滅……誰也救不了他了。

經此一役!花大仙陣營實力大損!所率領的五十名大仙,前後共折損了三十六個!幸存的十四名大仙中,不同程度受傷的有八九個之多,完好無損的,僅有五人!

加上之前在惡鬥赤元子還有長眉娘子時,傷亡的兄弟們……将近一半的兵力,都犧牲了!

第 235 章 宰了他們

秦凡望着在茶樓的大廳內,跟張齊手底下的一幫人混戰一團的丁權跟阿森等人,喊道:“別跟這些垃圾們磨蹭了,直接動手宰了他們!要是連這些廢物都對付不了,留你們也沒有什麽用!”

“啊?”

正在跟這些手持鋼棍的一幫人打得正歡,丁權跟阿森等人一聽,頓時愣了一下。

随即反應過來以後,頓時就是眼中流露出一股兇光,旋即就出手極為狠辣的對着他們狠狠的攻擊!

剛才他們還有一些顧忌,所以下手還沒有多麽的狠辣。

不過在聽到秦凡的這些話了以後,哪裏還敢怠慢,直接就下了死手,将這些喽啰往死裏打。

“啊!”

“別打了!我認輸!”

“放過我們吧!”

……

在丁權跟阿森一幫人将他們給打的哭天喊地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很快就敗下陣來,就開始求饒。

這些人都還只是一些社會上的混混而已,一點的本事都沒有,就靠着自己的一股子力氣跟狠勁,就跟着張齊混。

最多與其他的普通人比起來要強上一些,所以對付一些普通人來,也就是可以作威作福。

但是在發了狠的阿森跟丁權等人面前,卻是毫無反手之力,哪怕他們手中還持着鋼棍,也斷然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見他們求饒,丁權等人也是随即停下了手,旋即回頭望着秦凡。

“聽不懂我剛才說的話麽?我讓你們給我宰了他們,聽不懂麽?”

不料,秦凡看到了以後,在他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旋即就對着丁權等人命令道。

“啊……是!”

丁權等人頓時就是反應了過來,随即回頭望着這些求饒的人,眼中流露出兇光!

既然他們的秦少都這麽吩咐了,他們哪裏還敢怠慢。

畢竟秦凡可是對他們有着再造之恩的人,他們可都是已經綁到了秦凡的船上,對于秦凡這樣的主子的命令自然是無比的聽從。

“兄弟們,他們既然不肯放過咱們,咱們也不能就這麽等死!跟他們拼了!”

這些人也是聽到而來秦凡剛才的命令,也是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對自己這幫人下死手,随即也是激起了他們的血性,頓時就拿着鋼棍要跟丁權他們拼命!

“不知死活的東西,都給我去死吧!”

丁權說完,頓時就沖了過去,跟他們戰鬥在了一起。

秦凡見他們打的火熱,也是知道丁權他們解決這些垃圾只是時間問題而已,随即也不理會,直接就走上了樓。

“你是誰啊,今天可是蘇家的蘇瑞生少爺在這裏,你要是識相的話,趕緊就跟我滾出去,要不然……”

砰!

秦凡剛一走上樓,之前劫持林可的這個叫做王帥的人,就帶着十幾個手持鋼刀的黑衣男子攔住了秦凡。

但是還沒等他說完,就直接被秦凡一腳踹飛,頓時将後面的一幫黑衣男子撞倒了一片。

“垃圾!”

秦凡不屑的望着他們一眼,眼中頓時迸射出一股殺機!

他可是縱橫修真界無數年的絕世強者啊!

修真界的人看見他躲還來不及,但來到地球這裏之後,卻總是有一些阿貓阿狗過來招惹他。

秦凡不以為自己現在有多強,目前實力還是比較低的,只有練氣七層。

但是對付地球上先天境界高手,完全就是完虐。

但,秦凡也從來沒有主動惹是生非,一直都是想要等着自己的實力變強一些,以後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惹的。

除了一些那些自己作死,過來主動招惹秦凡的人來冒犯秦凡。

比如金家的父子,就被他給滅了。

除了他們,秦凡對于一些沒有太過分的人還是留了一手的,沒有直接下死手。

但就是這樣,也還是有一些阿貓阿狗就覺得秦凡好欺負,就是想要過來撩撥一下。

這頓時就讓秦凡忍受不了。

在修真界,修士之間大大殺殺都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搶奪殺人也是沒有任何人管。

因為那裏是肉弱強食的世界。

而秦凡就是在哪裏成長起來的。

雖然也是明白在地球,有着世俗的法律約束,秦凡畢竟也是修為較弱,還沒有那種淩駕于國家機器的實力。

所以就一直暗中過得積攢能量。

但,這并不代表他秦凡好欺負!

不是什麽垃圾貨色就可以過來冒犯他的!

而今日,蘇瑞生竟然膽敢劫持林可,看來真的是賊心不死,好了傷疤忘了疼。

看來自己上次的教訓還是太輕了啊!

秦凡度頓時心中暗道。

“你……”

王帥模糊的說完這個字之後,便吐出了一口鮮血,直接就死了。

只見他的胸口一片模糊,頓時凹陷起來了一個大坑,依稀可見裏面的肋骨跟內髒。

秦凡這一腳直接踹死了他!

在方才過來的這段時間內,秦凡的靈氣也是多少的恢複了一點,所以在這一腳也是具有了一些威力,頓時就将這個有着後天境界實力的王帥給踹死了。

“他打死了帥哥,跟他拼了!”

這些剩下來的人見此,頓時雙目通紅,随即就直接沖了過來,揚起手中的鋼刀,要跟秦凡拼命!

“垃圾!”

秦凡都不正眼看他們,就這麽一幫垃圾的貨色秦凡可是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

砰砰砰!

只見秦凡的身影快若閃電,在幾個呼吸間就直接将這些十幾個手持鋼刀的人打倒在地上。

随即秦凡看到他們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哀嚎,眼中頓時流露出厭惡的神色。

呼……

秦凡調動體內的靈氣,控制住了地上散落的鋼刀。

只見刀光不斷的閃爍,并且在這些人的一片哀嚎之中,在短短的時間內将他們給活活的剁碎!

頓時将二樓變成了修羅地獄!

解決完他們以後,秦凡通過走廊,随即在走廊的盡頭有着一個裝飾極為豪華的房門。

顯然,這是茶樓直接給那些身份極為尊貴的人休息的地方。

透過門縫,秦凡頓時極為敏銳的感應到了裏面傳來的靈氣波動。

顯然,裏面應該是有先天境界的高手在裏面!

第 231 章 白鳳公子

方雲心意一動,體內的內力立即在幾大經脈內,加速運轉。十多粒上品丹藥,在腹內炸開後,散入全身肌肉,再被內力将元氣汲取過來。

以往,這個過程中。有絕大部分的丹藥地氣,散入了全身,被肌肉所吸收、儲存。這也是方雲吞服了上品丹藥,卻只能汲取到很少一部分的原因。但現在,方雲已經能做到,将丹藥散發出來的百分之六十的元氣,汲取到經脈內。

至于其他的元氣,由于方雲體表的大部分經脈和血管,依舊沒有梳通。所以散入這些部位的元氣,方雲依舊無法汲取得到。

将這些元氣納入天地萬化鐘,淬煉之後,就轉化成了方雲的內力。在他體內,原本小溝般的內力,也漲到了小溪大小。雖然依舊沒有依滿整個經脈河道,但已經相當可觀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方雲吞服血魔丹,刺激了潛力,導致經脈比原本粗了許多的緣故。

吸收了十多枚上品丹藥的藥力後,方雲又将這股內力,導入身體末端,将這些地方紊亂的經脈和血管,一一梳理。這是個細活,急不得,得慢慢來。

大約一個時辰後,方雲停止了梳理經脈,然後開始沖擊全身的堵塞的竅孔。

“嗤!”

方雲左手左臂的部位,一縷血霧噴出,然後原本白皙的皮膚下,流出了幾縷黑色的污血。同時,方雲感覺得到,一縷縷天地元氣,終于透過這幾個竅孔,滲入體內。

做完這些後,方雲又讓內力在全身緩緩運轉,一遍又一遍的溫養剛剛梳通的經脈、血管,以及剛剛疏通的穴竅。這些經脈、血管、穴竅,被因為吞服血魔丹受到創傷。必須要慢慢的溫養,否則的話,就會産生永久性的傷害。

這是個細活,需要極大的耐心。整個過程,方雲又花去了兩個時辰多。他一遍又一遍的調理經脈,心中絲毫沒有煩躁的氣息。

做完這些,方雲終于長吸了一口氣。随着吸氣的動作,腹內,那些還沒有被吸收的補血藥劑,猛然炸開,一一散入身體,被方雲導入血管之中。再因勢力導,滲入骨髓中。

人的血液是由骨髓産生。方雲買的這些補血藥材,其目的,就是作用于骨髓,刺激骨髓産生更多的血液!

經過一個月,連續不斷的服用,補血藥材熬制的藥湯。方雲體內的血量,雖然還沒有恢複,但已經達到了原本的十分之四了。

方雲原本因為缺血,導致臉色呈現病态的煞白。但恢複到十分之四的血量後,他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色。雖然依舊那麽蒼白,但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麽病态了。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師兄,吃飯的時間到了。”

“進來吧。”

方雲擺了擺手,他每次都算好時間。修煉完畢,正好也就是吃飯的時間。

一個穿着青袍的束髻弟子,托着食盒,走了進來。他一臉微笑,走路的時候,感覺腳步都是飄的。這個弟子叫劉天。原本是外門弟子,不過每月一次的考核沒有通過,所以變成了雜役。

冷月派的規矩,外門弟子每月一考。沒有通過,就有兩個去處。一是卷鋪蓋走人,打道回府;第二就是貶為雜役。通為打掃外院,清理廂房,做飯挑水送食等等雜役,獲得繼續留在山上的資格。

在服雜役的間隙,他們依舊可以修煉武功。而雜役們,每三個月有一次考核機會。如果通過了,依舊可以做回外門弟子。沒有的話,就繼續服雜役!

劉天已經接連十次考核失敗了,也就是說他在山上服了二年多的雜役。但他生性樂觀,也毫不在意,每天都是快快樂樂。

“師兄,修煉完了?”劉天嘻嘻笑道,他是自來熟。

“嗯,”方雲笑了笑:“怎麽?又想讓我指點武功?”

“嘿嘿,”劉天垂着臉皮:“誰叫師兄這麽厲害。雖然便點我一點,就受益無窮了。”

劉天嘻嘻哈哈,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

“你呀,馬屁倒是拍的厲害。你要是練功有你拍馬屁一半厲害,也不會還給人端菜送飯了。”

方雲搖搖頭,笑道。

“嘿嘿,我這叫生活練功兩不誤。雜役也沒咋不好,每天過得倒挺樂呵的。”劉天絲毫不以為意。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等我吃完飯,你把冷月劍法演練一遍吧。我幫你看看還有什麽不足之處!”

方雲道。

“多謝師兄,我就知道師兄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劉天嘻嘻笑道。

方雲搖了搖頭,知道他就這個性子。也懶得多說。

說完飯,方雲就讓劉天把學到的,演練一遍。憑他的眼界和見識,要指點劉天是綽綽有餘。他随便看了一眼,便把劉天劍法中的破綻,一一指了出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把這幾個地方練好了再說吧。”

方雲身上也有不少功訣,但他并沒有教給劉天的意思。冒冒然傳授劉天冷月派之外的東西,不但會暴露自己,惹人懷疑,也會給劉天帶去不少麻煩。以劉天的知足常樂的個性,混個不上不下,也就差不多了。過了,就是福不是福。

“多謝師兄指點。”劉天收了劍,這幾句話,倒是說得恭恭敬敬,誠誠懇懇:“外院其他弟子,還一直說師兄是個病痨,瞧不起師兄。殊不知,師兄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

“好了,少來這套正兒八經的。”方雲笑罵道,揮了揮手。

“哈哈,師兄還是被你瞧穿了。”劉天嘻嘻一笑,抓過食盒,就要往外走去。

“等一等。”方雲突然叫住了劉天。

方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問你個事。內院的藍黛月師姐,你熟悉不?”

劉天怔了怔,随後像瞧破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大笑起來:“哈哈,師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瞧上了我們善良的藍師姐了?”

方雲笑了笑,不置可否。

“哈哈,還真是瞧不出來啊!——不過,這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藍師姐又善良又聰明,外門內門喜歡她的弟子,不知道多少!”

劉天笑道,頓了頓,突然神色一肅:“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再過幾個月,藍師姐就要嫁給天星宗的白鳳公子了。”

“哦?”方雲眉頭揚了揚。

劉天以為方雲還不死心,立即解釋道:“師兄,你可別犯糊塗啊。天星宗可是大派,實力比我們冷月派都要強上一些。而白鳳公子,更是天星宗大長老的公子。天星宗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功法秘法、靈丹妙藥培養他。讓他二十出頭,就達到了精魄級,距離地變級只差半步之遙。”

“我們冷月派和天星宗,本來山門就相隔不是很遠。有一次白鳳公子随天星派長老,到我們派來做客。藍師姐被掌門派去奉茶。被白鳳公子看到。一眼就瞧中了藍師姐,要和藍師姐結成道侶。聽說,派裏也有意和天星派搭上姻親,所以就替藍師姐答應了。大約還有二個月,就要完婚了。我聽派裏的師兄們說,白鳳公子正在閉門,準備突破到地變級後,就來迎取藍師姐。”

“地變級那可就是一步登天,萬萬不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比拟得了的。師兄,你暗暗喜歡可以。不過,可千萬別範糊塗啊!”

劉天好心的勸告了一句。

“地變級?哼,哪有那麽容易成功的!”方雲心中冷笑一聲,如果地變級這麽容易成功,他早就是地變級了。

在這方面,憑的就是個人的精神和意志,連方雲的父親四方侯方胤都插手不上,何況是一個中等的宗派的長老。

方雲心中若有所思:

“怪不得我朦朦胧胧中,感覺藍黛月總是悶悶不樂。原來是門宗派聯姻。這個白鳳公子,父親是天星派大長老,可能是在派內縱容貫了。看到好的就要占了。這藍黛月生得年輕漂亮,國色天香,立即就像皇帝點妃子一樣,瞧上了。”

方雲眼神微眯,目光閃爍。一瞬間,腦海中轉過無數個想法。

方雲這副表情,瞧得劉天心中惴惴不安,老覺得他在打什麽主意:“師兄,你不會是想打什麽歪主意吧?”

“哈哈,我能打什麽主意,好了,你快點回去吧。”

方雲哈哈一笑,揮了揮手。

劉天放下心來,立即嘻嘻哈哈地走了:“不過,師兄。我可提醒你啊。再有二天,就是外門的弟子考核了。你可要準備好啊!”

方雲也沒在意。他心中想着怎麽解決藍黛月的事。

方雲雖然和冷月派的人接觸不多,但知道這一派的人,和其他宗派一樣。不大愛管閑事。這點,從當初狄荒那個散修身上就能看出來。

當時的情況,血魔丹的副作用就要爆發。如果他沒能及時離開,很快就會被迅速趕來的風、雲、水三使發現。方雲心裏估摸着,應該就是藍黛月,執意把自己救下帶走的。

不說其他的,就憑這個姑娘,力排衆議,把自己救了下來。方雲覺得,自己也要替他解釋了這個麻煩。

“天星派?冷月派?哼哼,等我恢複了。我倒要看看,誰能阻擋得了我!”

方雲心中有種感覺,一旦自己調好傷勢,立刻就能功力再上一層,直接沖破地變級。他以雄厚的積累,達到地變級後,勢必是石破天驚,難以抵抗!

第 232 章 悟道的巨蟹

田末把幹将劍插入皮帶,張開雙臂試着游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在水中暢游的速度,并不在那群靈巧的“小魚”之下。

而且,他屏住呼吸,估摸着,自己在水中可以堅持兩個小時不換氣……這下,心裏更淡定許多了。

烈陽神功,便有屏息斂氣的一段心法,田末還是第一次用上。

神識再往水底一探,發現這個靈池底下,長滿奇長的水草,宛如成人攤開的巴掌,在水中柔柔的招搖。

田末一路下潛靠近水草,正在猜測,這些水草會不會食人?

猛發現有魚類在水草中穿行,看那些魚類長的有三十米、短的也有一兩米,體型種類并不一樣,彼此間卻沒有互相攻擊殺伐。

突然想起,森林中有喪獸也有靈獸,喪獸是食肉類動物變異,靈獸是食草類動物變異……那麽潛藏在水草中的這些魚類,應該就是類似靈獸的素食靈魚吧?

田末便淡定地潛入水草中。果然,那些魚類,并不攻擊他,不過也都被他驚吓得四處逃竄。素食靈魚,也正是靠着水草的庇護,才能躲過食肉的喪魚蝦蟹,在這靈池中生存下來。

田末此時所在,離岸邊并沒有多遠,水下已深大百米以上,大片大片的水草,簡直如同陸地的森林一般茂密。田末已從高處将整個靈池的概貌收在眼底,腦子裏如同計算機一樣精确的勾畫出東南西北方位以及自己的行動線路,直接向靈池的核心區域進發。再沒有特殊水下地質結構的前提下,女族的始祖把聖寶藏

于水中,應該最大概率是藏于靈池中央的吧?

八千畝靈池,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田末的第一目标雖然是靈池中央,貼在水草根部暢游,也還是放慢速度,神識逡巡周邊動靜,生怕錯過什麽。

倏然,他的神識,發現一條粗長的波動,靈巧地穿行在水草之間,向他疾速撲來!

當先兩道幽藍的綠光,如同放大了無數倍的螢火蟲的幽光,竟然也是一閃一閃的……媽蛋,這是泥鳅?黃鳝?還是水蛇啊?

不管是什麽,田末都感應到了這個變異水怪的殺意,現在他已處在超過一百五十米深的水底,水下壓力越來越大,他也不想浪費體能與之戰鬥,掏出激光手槍向那兩道幽藍綠光中間一個點射。

“噗——”湛藍的激光能量,在黑水中劃出耀眼的弧線,從那條粗長水怪俯沖下來的頭部穿透它的身體,繼續穿透水面射向天空……

岸上的隊員們,若是看到水下發射出這一束激光能量,應該就能猜到,田末在水底下發生戰鬥了。借着這一段顯得格外醒目的激光弧線,田末看清了,攻擊它的家夥,從體型看就是一條黃鳝……這家夥變異到十幾米長、水桶粗,張開的嘴巴如同澡盆一般大,長滿了尖利恐怖的劍齒,不過一雙眼睛賊賊的

小得有點可笑。

被激光疾速穿透的瞬間,這條變異巨鳝,似乎并未感覺疼痛,繼續以極快的速度向田末俯沖撲來,小小的幽藍眼睛泛出兇狠的綠芒。

倏然間,它粗大的身體,猛地卷曲起來,被激光穿透的額頭,在激光能量劃出的弧光消散之前飚出腥臭的血花……

弧光消失,田末也看不到什麽了,神識只查探到這條倒黴催的巨鳝,本能地翻滾掙紮幾圈之後,繃緊的軀體慢慢松弛下來。

若在以往,田末說不得,要去剖下它的獸丹……不過現在,有了華智教授批量生産的漢唐奇俠1號超能制劑,能讓超能者一路強化到七級,五級獸丹在田末眼裏也就跟一個鋼镚沒什麽兩樣,懶得去理它。

田末繼續前行。

十分鐘後,田末的神識,查探到了兩道燈籠大小的幽光。

這靈池底下變異生靈的眼睛,都散發出詭異的幽光。

到現在為止,田末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碩大的眼睛,大到跟燈籠一樣……那麽,這個生靈又該有多麽龐大?

愈往靈池中央區域移動,靈池的水愈深。

倘若田末腦子勾畫的路線圖不錯的話,他現在已經進入到八千畝靈池的核心部位了,這裏的水深,超過了三百米。

田末強悍的肉身,在三百米深的水壓下,都感到異常的吃力。

那麽又是何等恐怖的生靈,潛伏在這裏?

田末停下來,左手抓着幹将劍,右手握着激光手槍,身體靠在人體粗的柔軟茂密的水草,神識凝結,頗為忌憚的逡巡那兩個一動不動的“燈籠”周邊的水波,判斷這龐然大物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群尺許長的靈魚游了過來。

這些靈魚的鱗片,竟然也散發出幽光。

它們成群結隊向那兩只“燈籠”游過去,體表幽暗的魚鱗,照出了那個龐然大物的輪廓……

居然,是一只巨大的螃蟹,比白依依房間的蟹殼還大将近一倍!

足足五六米的高度、二十多米的寬度……

趴在那裏,把水底的水草,壓塌了一大片!

——媽蛋,這只超級巨蟹,不會是靈池霸主吧?

它若是走上陸地,恐怕在喪獸森林也是絕對的霸王!

若是它向田末發動攻擊,激光槍點射大概都未必能殺它,唯有爆轟才行,它的巨殼都不知道有多堅硬……激光手槍的爆轟威能可以轟飛一棟樓,但能不能一槍轟殺這個龐然大物,田末都有些懷疑。

不過,這只超級巨蟹,仿佛在睡覺的樣子?

它身上,隐隐溢出巅峰五級喪獸的氣息,然而那氣息似乎有些紊亂,好似……随時要突破六級喪獸的樣子?

一群靈魚游來之後,跟着,又有許多發光的怪魚,游到巨蟹身旁……這些生靈,有素食的靈魚,也有肉食的喪魚喪蝦,環繞在巨蟹身旁,居然并不互相殺戮吞噬,反而顯出某種朝觐的虔誠……

田末心中,生出一種怪誕的感覺。

那些聚攏過來的生靈,似乎是把超級巨蟹視同神靈一般朝觐。

而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超級巨蟹,看它出神的形态模樣,仿佛是在……——悟道?

第 243 章 刺客忍者(X)中單法師(√)

羽生拿到了三個防毒面具之後,馬上往回趕,好在剛剛分割開的兩個戰場并不遠,而且那邊交戰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息過。

這短短的時間內,霧氣的範圍已經從森林之中擴散了出來,此時就算森林外面的平原上也已經煙波缭繞了。

在越來越濃的毒霧之中,羽生身上的雷光更加明亮了一些,這讓他顯得比較好辨認,屬于特殊的敵我識別……只有他才會給自己身上加上這樣的特效。

“旗木!”

羽生以極快的速度從遠端來到了旗木朔茂的身邊,同時大喊了一聲,這時候山椒魚半藏自然也注意到了羽生的到來,而為了避免落入前後夾擊的局面,他只能迅速的向着側面閃了出去,暫時脫戰。

戰鬥雖然進行的時間不長,但半藏已經察覺到了旗木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忍者了,攻擊犀利、身法靈活、戰鬥經驗豐富……要是只拼刀的話,他感覺有點拼不過這個年輕人的樣子。

這個結論,是個很正确的廢話,因為拼刀的話,羽生也拼不過旗木朔茂。

就算是現在的年輕版旗木,相信整個忍界也沒幾個人能在劍術刀法上勝過他,沒辦法,有天賦的人是這樣的。

羽生驚退了半藏,不過他只是“路過”,并沒有合擊的意思……飛速路過的同時,他把一個帶着血腥味的防毒面具拍在了旗木朔茂懷裏。

這是一位雨隐忍者臨死前的好意,千萬不要浪費了。

活動越是劇烈,交戰越緊張,那呼吸的頻次只會越高,盡管旗木已經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呼吸了,可這時候他的臉其實已經有點發綠了。

如果羽生沒有及時趕回來的話,大概過不了一會他就得被種蘑菇了。

相比之下,後面的兩位日向忍者狀況則要好得多,羽生把防毒面具交給他們的時候,這兩個人依然貌美膚白——剛剛是旗木在交戰,他們在負責警戒周圍。

“羽生大人,要一起出手嗎,以四對一,羽生大人也全力出出手的話,我們是有可能瞬殺對方的。”日向中的一位這樣說道,防毒面具讓他的聲音稍稍有些失真,但顯然這兩位并不想在隊友奮戰的時候自己反而只能袖手旁觀的。

然而剛剛羽生的命令卻是讓他們觀望警戒。

面對這種十分具備可行性的提議,羽生卻又搖了搖頭,“讓旗木自己玩吧,我們對付等會到場的其他敵人……而且盡管半藏是個臭不要臉的強盜,但局勢卻要求我們不能就這麽直接幹掉他,雨之國紛亂的局勢只有他能控制的住,一旦失去了半藏進而導致雨隐分崩離析的話,那搞不好又會成為忍界大戰的深層誘因。”

“可是……”

本身現在的旗木就弱于半藏,再加上他已經受到了的毒素的侵蝕,所以旗木朔茂的戰鬥已經顯得岌岌可危了,有那麽好幾次他都差點被半藏一刀劈死,所以日向的心情不是不能理解。

隊友的戰鬥險象環生,這邊卻只能幹看着閑聊的滋味确實不好受。

“沒關系,我信任旗木的能力。”羽生說道,既然是旗木朔茂自己要求的戰鬥的話,那最終還是要看看他能憑自己的力量打到什麽程度的。

“要是出了什麽萬一呢?”

這種極限戰鬥,誰也不能保證在旗木遭遇危險的時候出手救下他,正常狀态下的羽生也沒有這種百分之百的把握,畢竟兩人的出招都太快了——兩位日向忍者并沒有見過羽生的森閑絕沖。

“那真是太可惜了,沒想到我居然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

這話聽着,怎麽感覺不太像是人話啊。

“能找得到半藏的通靈獸嗎?”相比于直接出手幫助旗木朔茂,羽生這時候反而更傾向于去解決那只還在放毒的特殊通靈獸。

畢竟,據說,可能……越是毒的東西,在處理完了之後就越是那種美味珍馐。

“找得到,但它在大後方,距離太遠了,解決它的話有點不切實際。”日向回答道。

把毒氣源藏在後面,這樣的常規操作徹底的熄滅了羽生要毀掉雨之國的生化武器的心思。

這時候,森林中的敵人終于沖了出來,所以兩位日向忍者終于不需要繼續閑下去了。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白眼的作戰是非常有利的。

“兩位,去解決剩下的敵人吧,注意……一會聽到我讓你們蹲下的時候,一定要立刻蹲下,或者卧倒也行。”

羽生的提醒讓兩位日向忍者不明所以,但好在他們記了下來,然後就沖向了半藏之外的那些敵人。

因為毒素的深入侵蝕,随着戰鬥的推移,旗木朔茂的動作似乎開始遲緩了,創傷開始出現在他的身上,盡管他還能避過致命的攻擊,但不斷的失血卻讓他的戰鬥動作開始走形,然後……他陷入了惡性循環。

可以說戰勝半藏已經是無望了,旗木朔茂只能勉力支撐而已。

能跟半藏拉鋸這麽長的時間,青春版木葉白牙已經夠可以的了,對方的毒氣太過棘手,否則的話旗木應該能打的更精彩一些。

用毒氣未免也太卑鄙了……可惜,大家都是忍者,忍者的戰鬥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戰鬥,所以這種指責是無法說出來的,哪怕旗木是敗在了半藏的毒霧之下,那他也是失敗了。

只見半藏閃身向前,然後瞬時用劍柄狠狠地撞到了旗木朔茂的肋間,這一擊之下旗木應聲而倒,接着半藏手中的長刀一翻,下一刻鋒刃就要刺穿他的胸腔。

敗局……已定了。

旗木還是有點太年輕,他應該過個五年再跟半藏打的,相信那時候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包括正在跟其他敵人戰鬥的兩位日向忍者在內,在場的所有人的耳中都聽到了羽生的聲音。

他說……

“蹲下。”

除了分貝有點高之外,這聲音裏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

日向記住了羽生的囑托,他們是很好的執行者,所以兩人馬上擺脫了敵人,然後立即卧倒。

腦子抽了嗎?搞笑呢?敵人根本不明白這群木葉忍者在幹什麽。

但緊接着,一道墨藍色的光柱突兀出現在了霧氣之中,它先是向着遠方不斷延伸,然後以生發端為圓心,旋轉成了一個圓圈。

這下,敵人們明白了,然而其中的絕大部分人其實也沒必要明白了。

羽生只是使用了一個範圍忍術而已……

雷遁·俱利伽羅·大天象。

就像是維克茲開R了一樣,粗大的光柱橫掃過了戰場,能量的脈沖奪走了它掃過的每一個人的每個細胞的生命。

老實說,這樣的攻擊用在這種地方,顯得有點誇張,是沒必要的。

不同于羽生第一次使用這一招的時候的瞬時瞬發,然後瞬間結束,現在他拿這東西畫圈圈,“大天象”維持了至少2秒鐘。

這得浪費了多少查克拉?正常來說羽生身上的查克拉已經消耗殆盡了。

但實際上卻并不是這麽回事,放完了大招之後,羽生非但沒有查克拉萎靡,甚至他還精神的很。

因為……

羽生不生産查克拉,他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不過……

羽生在使用這種攻擊的時候考慮過半藏的生存概率嗎,說好的不能直接殺死半藏呢,合着又是放屁嗎?

第 229 章 技巧的較量

七月二十九日下午五點,天氣依舊晴朗,耀眼的日光灑落在靜岡縣立體育館,帶來依舊灼熱的氣息。

今年的玉龍旗大賽,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

大石隆在輸給彥真輝之後,不僅個人賽從敗者組重新殺回決賽,還帶領自己的隊友,一舉奪得了男子組團體賽的桂冠。

這讓他多少恢複了一些信心。

自己可是已經觸摸到劍之奧義門檻的天才少年,只是一時大意馬失前蹄而已,下一次交手,一定能把冠軍獎杯握在自己手裏。

經過半天的喘息,大石隆的支持者們,也對他恢複了不少信心。

那可是領悟了劍之奧義的天才少年,怎麽可能會輸給一個只會猛打猛沖的莽夫?

殺人兇手就應該得到教訓。

尤其是他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唾棄觀衆的行為,更是讓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無比的厭惡。

痛恨他!

憎惡他!

想要他一敗塗地!

這就是現在大石隆的支持者們最普遍的想法。

作為玉龍旗真正的重頭戲,男子個人賽決賽是本次賽事的最後一場比賽。

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三分鐘,參賽雙方都在做着最後的準備。

彥真輝坐在一張凳子上,神情平靜。

古河涼介作為師範,卻也沒有說什麽戰前動員激勵人心的話:“真輝,正常打就行,你的實力比對方強。”

古河凜卻有些患得患失。

自己曾經夢想過站在玉龍旗的頂端,但卻前兩年卻始終在十六強徘徊,一直不得存進。原本以為玉龍旗的桂冠距離自己是那麽遙遠,如今卻感覺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原本都已經放棄了走上高中生劍道的最高殿堂,沒想到男朋友接過了自己的夢想,而且很快就實現了。

她緊緊抓着彥真輝的手,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怕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讓彥真輝承擔了不該有的壓力,影響到比賽的發揮。

但她那漂亮的大眼睛,卻充滿了渴望。

彥真輝能理解她的心情,輕輕反握着她的手。

看着女兒和彥真輝緊握的雙手,古河涼介嘆了一口氣。

女大不中留啊。

感嘆的同時,古河涼介心裏也有些慶幸。

彥真輝其實是個不錯的男生,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天賦出衆,而且對古河凜極好,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家夥太受女孩子歡迎了。

彥真輝不知古河涼介的想法,和古河凜都沉默着。

兩人交往時間雖然才兩個月,但卻已經有着驚人的默契,即便什麽也不說,雙方也能很快猜到對方的想法。

直到比賽開始,彥真輝才松開了古河凜的手,輕聲道:“凜,等我帶着獎杯回來。”

“嗯,真輝加油。”

短暫而又平淡的對方,卻是相互之間極致的信任。

大石隆也走上了賽場,深深看了古河凜一眼,然後再看向自己的對手。

經歷過之前的失敗後,大石隆甚至都沒有太多時間反思自己,因為還有密集的比賽等待着他。

但哪怕驕傲如他,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彥真輝是他生平僅見的對手。

曾經高高在上的俯視,如今卻變成了一場笑話。

他曾經說過,彥真輝的劍只是凡人的劍術,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他依舊覺得,這就像是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

反而的劍術?

那輸給了凡人劍術的自己算什麽?

難道連凡人都不如嗎?

不!

我大石隆,就是要在這裏證明,天才是凡人永遠也無法超越的,口胡!

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心情變得平靜下來,大石隆心中回響着比賽開始之前,師傅告訴自己的話。

“隆,你的身體素質不如你的對手,這一點我們必須要清醒的認識到,而且那個家夥有着出人意料的力量和敏捷性,不過他的劍技不如你,所以一定要發揮你的優勢,劍技上跟他分出勝負。”

随着裁判一聲令下,決賽正式開始。

作為勝者組殺進決賽的選手,彥真輝即便在這一輪比賽中輸掉,也還可以再打一次争奪冠軍。

大石隆卻是已經完全沒有了退路。

如果這一次輸了,冠軍就會被彥真輝奪走。

比賽開始的第一時間,大石隆就急速後退了幾步,他不想讓彥真輝再次用出那種狂暴到極點的攻擊方式。

出乎預料的是,彥真輝沒有這麽做,他右手握着素振棒,劍尖指地。

這家夥是在看不起自己嗎?

大石隆只覺得心中狂怒,可他卻只能強忍。

那充滿力量的連綿不絕的攻擊,依舊讓他心有餘悸。

見大石隆還是說在一邊進行防守,彥真輝這才慢慢走上前。

素振棒揮舞斜劈。

大石隆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鳥,急忙向旁邊再撤一步。

他甚至不敢硬接彥真輝的攻擊。

看到他這個慫樣,現場觀衆忍不住大聲為他呼喊加油!

大石隆畢竟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天才,很快就察覺到自己有點長他人威風,惱羞成怒之下,突然搶上前一步,雙手下劈。

彥真輝舉劍格擋,素振棒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響。

緊接着彥真輝反手為攻,手中木刀輕輕一攪,引得大石隆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素振棒急速直刺,直取咽喉。

大石隆只感覺素振棒上傳來一股其為難纏的力量,讓他重心都有些不穩,想要後退卻是怎麽也辦不到,只好硬着頭皮硬接。

彥真輝這一擊的力量,居然并不大,但他用力的方向卻非常刁鑽,讓人難以防守。

素振棒在他手中就像活了一樣,劈、刺、砍、撩,招數變化多端,從各種難以想象的角度,連綿不絕的向大石隆這邊攻了過來。

大石隆心中大吃一驚。

這家夥居然主動舍棄了自己的長處,跟自己比拼劍術,他是蠢嗎?

作為人人稱贊的天才,大石隆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劍術會不如別人。

既然你要跟我拼劍術,那我們就認認真真較量一次,看看誰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年輕一代第一劍道高手。

柳生靜嚴神情嚴肅的坐在場邊,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他也看出來了彥真輝的打算。

居然想用劍術來堂堂正正擊敗大石隆,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