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買到心儀馬車,阿爹剿匪歸來!

第146章 買到心儀馬車,阿爹剿匪歸來!

哭喪着臉的夥計一下來了精神,“小姑娘,你,你在說真的”他急切的抓住泉寶手臂,激動無比,“你誠心買的話,價格方面還可以再談談!這病馬帶回去治治,也許還能好。”

“夥計鍋鍋你弄疼我啦!”

泉寶皺着小眉頭閃開,往後退了兩步的距離,然後上上下下打量棗棕色公馬。

“買下它也不是不闊以,只是剛剛還要四百八十兩銀子,現在它都病了,那價格方面……”

“好商量,好商量!”夥計也不明白棗棕馬為何突然發癫,可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找個顧客。

能回本一文錢,車馬行就少一文錢的虧損,他在管事面前也更好的交代一些。

他看向掌櫃,這種事已經不在他可以掌控的範圍內了。

馬匹價格向來都是管事們定的,他們這種小夥計,頂了天只有三十多兩銀子的讓價空間!

管事嘆氣道:“這匹馬培育出來的價格,一共花了二百三十兩,小娃娃你誠心想要的話,就給二百兩銀子好了。”

泉寶漫不經心道:“現在不是我求着你們,把一匹病馬賣給我,二百兩那我為何不去買一匹健康的馬

大蜀黍,你們家的馬兒突然生病可不是我搞的鬼,你別讓我承擔你們的損失呀!

這樣吧,五十兩銀子,我把這匹醜醜的大馬帶走,看看還能不能治,不能治就當我虧五十兩銀子了!”

病馬不上價,三歲孩子都知道的事,更何況她都三歲半了!

“五十兩這,這太少了!殺了吃肉論斤賣,都不止五十兩銀子呢!”管事皺眉說,“您再加點兒”

“那你說,多少錢但是要想清楚再說,我可不想做冤大頭。”泉寶哼唧唧的拿出小荷包,裏面裝了銀票和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傲嬌醜馬裝病可不是她授意的喔,她頂多是撿了個漏!

車馬行管事思前想後,再加上洪悟道一直在旁邊喊‘黃六子’,顯然是和車馬行東家有關系。

最後嘆了口氣道:“八字吉利,是發財的意思!我們車馬行平白損失一匹良駒已經夠衰了,小姑娘你誠心想買的話,就給個八十八兩銀子吧,好讓我讨個口彩!”

泉寶本想說六十六兩也很吉利,但看了看棗棕馬賣力的演技,還是沒繼續往下讨價還價。

“這裏是一百兩銀票,除了八十八兩馬匹錢之外,剩下的十二兩,我要用來買個馬車,大蜀黍您看着安排一下吧!”

“十二兩想買馬車,不大夠啊,我這兒最便宜的馬車都要二十兩……”管事為難極了。

洪悟道在旁邊鹦鹉學舌般,重複喊着:“叫黃六子出來見我,還說多好的發小嘞,連幾兩銀子都要同我恩公計較,黃六子,黃六子!!”

“行行行!一百兩,馬匹和馬車,我都給你安排上,行了吧”管事恨恨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棗棕色大馬。

真是晦氣,以後再也不進這顏色的貨了!紅不紅,棕不棕的,不吉利!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管事就讓人将泉寶要的車廂準備好了。

一分錢一分貨,十二兩買下來的車廂,制造工藝不算差,但成色不新。

看起來像是二手貨,亦或者是放在倉庫裏積灰許久的,拿出來清倉!

泉寶不在乎車廂是一手還是二手的,能用就行。

她激動的爬上馬車敲了敲,滿意的沖着洪悟道點頭:“車壁不算薄,質量挺好的,狐貍鍋鍋,我很滿意這個車車!”

“小恩公滿意就好,這黃六子家的車馬行,啥都坑,唯獨是這質量上面不敢含糊!否則我也不敢帶恩公您來這兒買!”

洪悟道自覺立了功,精神抖擻的對管事道:“錢貨兩訖,那我們這就走了,服務态度不錯,下次有需要的話我們還來!”

說罷洪悟道充當馬夫的身份,讓泉寶和塗山芊芊坐進去,甩着缰繩,驅使看起來病恹恹的棗棕色大馬離開了。

夥計撓撓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管事,我咋覺得怪怪的呢”

“哪怪”

“剛剛那匹馬狀若瘋癫,虛虛弱弱的,咋一下子有力氣拉車了咱該不會被騙了吧哎喲!”

話剛說完,夥計就被管事敲了個爆栗,“怪不得你在車馬行裏幹了六年,卻仍舊是個夥計!當不上管事!我問你,判斷馬匹得了瘋癫的獸醫,是不是咱黃記車馬行用了十幾年的慣手”

“是啊!”

“會為了個小娃娃,存心作假,捏造馬匹病情嗎”

“不會呀!都十幾年的合作關系了。”

“那不就結了,人家小丫頭願意買馬,讓咱們車馬行少一些損失,那是做好事兒,你可別想着人家坑了咱!馬是自己發癫的,又不是小丫頭指揮,或者是喂了什麽藥導致的!”

管事嘆道:“格局啊,要打開!這點小虧損咱們黃記車馬行負擔得起,裏面那幾個單獨馬廄的寶駒,可禁不起一點風險,要是真被傳染了馬癫瘋,賣了咱祖宗十八代都不夠賠的!”

“是是是,管事,以後我格局必定打開!您就別訓我了!”夥計也松了口氣。

管事這般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那就證明,棗棕馬發癫一事,算是揭過去了,之後不會被穿小鞋。

黃記車馬行的夥計們不把這虧損當一回事。

泉寶卻覺得自己賺翻了,把棗棕馬是個演技派,裝病的事情和洪悟道夫妻說了一遍,洪悟道忍不住捧腹大笑。

“這馬也太靈性了吧!車馬行的人做夢都想不到,區區一匹馬,居然會演戲裝病吧!哈哈哈哈!!”

塗山芊芊掩着嘴笑道:“車馬行那幾個人類若知道真相,定把腸子都悔青了,恩公這漏撿得可以呀!”

“嗯嗯,今天賺大發啦!走走走,咱們去酒樓搓一頓,我請你們吃雞!”泉寶大方的笑着。

正在奮力拉車的棗棕馬,見他們聊得開心,卻不搭理自己,登時覺得自己被忽略了。

甩了個響鼻,強行加入了一奶娃兩狐貍的聊天範圍。

泉寶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啥你想要獎勵”

“哼嘶!”沒錯!

泉寶笑了,“你一個撒謊的馬,沒被打屁屁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要獎勵做夢呢!老老實實拉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狐貍姐姐你看看,這叫啥,這叫男孩子的嘴騙人的鬼,哪怕是匹公馬,與生俱來都會騙人呢!”

塗山芊芊愣住,洪悟道急了:“恩公,我沒騙過人!”

“……”泉寶奇怪的打量着他:“你确定”

好吧,是騙過那麽一兩次,但無傷大雅啊!!

洪悟道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耷拉着腦袋,沒精氣神兒的趕着馬車,進酒樓吃了三只荷葉叫花雞,才勉勉強強恢複了一點心情。

吃飽喝足,今天來城裏最重要的事情辦完了,如今家裏有新蓋的房子、剛買的馬車,好日子可算是開了個頭,以後阿爹阿娘出門也方便一些了。

可哪怕家裏如今不缺吃不缺穿,更不缺房子車子了,泉寶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但仔細想,小奶娃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直到坐着馬車回了家,看見剿匪歸來、在門口修補弓弦的蘇毅,泉寶才明白,家裏如今缺了啥!

是守護家中房子車子、還有銀錢糧食的實力!

憑她一個小奶娃娃,還遠遠做不到保護家人,但阿爹可以!

第 155 章 :夫人暈倒

這話如冰刀子一樣割向跪在地上的江盈惠。

江盈惠咬着牙,口中念念有詞,我忍!忍住,必須忍住!

只是,她忍,鎮國公夫人卻是不想忍,她拿過案幾上的書冊,一股腦扔向了江盈惠,“看看你做的好事,鎮國公府的臉都讓你給丢盡了!”

那書冊是被縫在一處的一沓白紙,有一根手指粗那麽厚,頗有些分量,從空中呈抛物線落下來,帶着風聲嘩啦啦作響,不等它靠近,江盈惠就吓得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急急往後退了幾步。

“嘭”地一聲,書冊落在她原先跪的地方,對翻開來,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工整毛筆字。

江盈惠來到這個世界多年,也認識了一些繁體字,只略一瞥,就看到了一行內容,“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

內容太過熟悉,她眼皮一抽,有完沒完,這老太婆怎麽又要她抄《女誡》!!

“你能逼得自己的生母自戳,我也不想着你能有多少孝心。”鎮國公夫人面上皮肉皺在一處,猩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可你如今嫁到了我們鎮國公府,是我們鎮國公府的世子妃,代表的是我們鎮國公府的臉面,行事之前,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不要盡出去丢人現眼,讓鎮國公府難做,讓我的雲寒難做!”

鎮國公夫人的聲音有些歇裏斯底,聽在耳邊跟打雷一樣,轟隆轟隆的,江盈惠真後悔自己沒塞上棉花過來,她擡起頭,一雙鳳眼瞥向榮華景。

榮華景低着頭,站在鎮國公夫人的身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鎮國公夫人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盈惠心中的火氣騰地就被點了起來,老公都不幫自己,那她忍個屁,她面無懼色地看向鎮國公夫人,“夫人,你一個勁跟我說什麽丢人現眼,丢盡鎮國公府的臉面,請問我是做了什麽事,要讓你說出這樣的重話來!”

“你……你……”鎮國公夫人不妨江盈惠自己站起身來,還敢跟她對視頂嘴,她捂着心口,指着江盈惠,忽然急劇地咳嗽起來,“你這個孽障!你給我……跪下!”

“我江盈惠,向來敢作敢當,若是我做錯了事,不要說讓我跪,就是你們攆了我出門,我也沒有二話,可夫人你要是誣陷抵賴我,我便是鬧到金銮殿上,也要給自己讨個說法!”江盈惠心中一團火燒地很旺,根本就懶得應付鎮國公夫人。

榮華景前腳走,她後腳就找了個借口去自己的府邸住,之後又悄悄地避開人離了上京城往阜城去,前些日子才剛回來,一回來就回了鎮國公府掩人耳目,每日裏除了鋪子便是浮煙院,根本就沒做什麽事情,她就不信了,鎮國公夫人能拿住她什麽把柄!

“好啊……你!”鎮國公夫人猛地一拍案幾,震地上邊的瓷杯砰砰作響,她站起身來,捂着胸口,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問江盈惠,“你今日巳時三刻,在哪裏?”

上午啊,我在……江盈惠心中一跳,不好,她把今天上午的事情給忘了,這老太婆的耳目也太靈敏了點吧,這就打聽到了?

不過,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啊,原依蓮又沒讓她進去,她跟那個黃姨娘也就講了不到三句話,黃姨娘還撕破了她的馬車簾子呢,要說丢臉,那丢臉的也該是吳寧侯府吧,怎麽會是她?

“說不出來了吧?”鎮國公夫人冷笑一聲,手臂抓在榮華景身上,“雲寒,你可能不知道,你這個好妻子,她一早巴巴地跑人家府門前去,把馬車擋在人門前,給整個上京城的人看了一場高貴縣主淩辱生母的好戲!”

鎮國公夫人手上的力氣控制地很好,并不會抓疼榮華景,可榮華景卻覺得被鎮國公夫人碰到的地方被蜜蜂蟄了一樣,生疼。

原來,是這樣嗎?她是自己去的吳寧侯府嘛?她不是說,再不踏入吳寧侯府一步嗎?為着她,他和寄梅徹底冷了臉,他們曾經可是把酒言歡,對弈賦詩,無話不談的知己。她現今去吳寧侯府,為地是什麽?他的付出,又是為了什麽?

“這不,人家的生母還特意手抄了本《女誡》送到我們鎮國公府來告罪,說自己低賤人不懂禮數沖撞了世子妃,讓我們世子妃多多擔待,不要為難她。”鎮國公夫人說到這裏,被氣笑了,“為難她,誰敢為難她啊!人家轉眼就跑皇宮裏去了!臉可大着呢!可威風着呢!”

“我沒有生母,黃姨娘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在現代,根本不在這裏,黃姨娘的女兒江盈惠早就死在了那條河裏,江盈惠心中腹诽,“她跑到我的馬車前,哭哭啼啼的,還扯壞了我的馬車簾子,我做了什麽?就值當你這麽罵我?我去宮裏是有事要跟皇後娘娘談,不是什麽耍威風!”

“好啊,你跟皇後娘娘有事談!”鎮國公夫人也不捂心口了,她拍着手,口中似笑非笑,“老爺,你聽到沒有,我們家有個了不得的兒媳婦呢,都敢跟皇後娘娘平齊平坐了,咱們這小小的鎮國公府,恐怕是容不下她的。”

鎮國公夫人說完,忽然兩眼翻白,身子重重地落在了紫檀木椅上。

“母親!”

“夫人!”

榮華景和鎮國公兩個人吓了一跳,兩人齊齊地走到鎮國公夫人身邊,扶着她,不斷地喚她,可鎮國公夫人面上火燒一樣,眼睛緊閉,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鎮國公只得喊了人進來,把鎮國公夫人背到卧寝中,将她安置在床上。

“爹爹,我去請原太醫。”榮華景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鎮國公目光放在鎮國公夫人身上,沒有什麽反應。

事情忽然發生這樣的轉變,讓江盈惠有些措手不及,她開始還以為鎮國公夫人在裝病,畢竟,她以前也裝過,可榮華景都跑去找太醫了,她也沒醒過來。

只怕,真地是出了什麽問題。

第 148 章 百歲

第151章 百歲

冥王也不勉強,他收回燈重新放回河裏,燈盞順着河流飄走。

就在莫老頭揣測冥王到底想幹嘛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

“你願不願意留在冥界替我辦事?”

“你放心,我會直接複活你。”

莫老頭眼角跳了跳,但他還是說道:“我沒記錯的話,就算是神祇也不可能做到随意複活誰吧。比如鬼姑神,他之所以可以複活華南分局的人,是因為原本就欠他們因果。”

冥王點頭,“沒錯,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同意留在冥界,我們之間就會有因果。便可以複活你。”

莫老頭笑道:“不,不用了。多謝冥王您擡愛,不過不用了。我答應了老大會回去的。”

原本老實劃船的老者聽到冥王的話,劃船的動作偷偷頓了一下。

就因為地皇挖過一次牆角,他就一定要挖回來嗎?

真不愧是冥王大人。

…………

次日晨,

白澤一早就等在了胥清歌房間門口,猶豫要不要敲門進去。

按道理來說今天胥清歌該同他回族了?

就在他蹲在門口猶豫時,沈星然先拉開了房間門。

白澤注意到是他,默默磨牙。

原本它是要和胥清歌一起睡的,就是為了防這個人,沒想到對方一把拎起自己,眼也不眨的就丢了出去。

更讓白澤生氣郁悶的是,他發現自己似乎打不過姓沈的……

然後他也見到了胥清歌口裏的兒子。

發現是劍靈後也跟着狠狠松了口氣。

“清歌呢?”

白澤努力往裏面望。

胥清歌打着哈欠走出來,懶懶的靠在沈星然肩上,“我在這。”

白澤:“清歌,我們什麽時候回族裏?”

胥清歌表情有瞬間的凝固,僵硬的不太自然。

可能是近鄉情更怯,她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去面對。

“吃完早飯就回去。”

白澤眼睛亮了亮,“好!”

等它走後,沈星然才捏了捏她微涼的掌心。

“你要是現在不想回去,我們可以先不着急回去。”

胥清歌垂眸,搖頭,“不用了,遲早的事。”

沈星然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會一直在的,你放心。”

…………

白澤馱着胥清歌與沈星然兩人往華胥族而去,越臨近族地,胥清歌就越緊張。

沈星然将她完全圈在自己懷裏,雖然沒有出聲安慰,但姿态是完完全全的保護。

胥清歌忽然就不那麽緊張了。

在能隐隐看到華胥族的輪廓時,她深吸了一口氣。

低聲對沈星然說道:“沒事,我不怕了。”

沈星然揉了揉她的頭,“嗯。”

白澤穿過了華胥族的結界,停到了廣場上。

胥清歌跳下白澤的背,抿唇看着站滿了廣場的人,目光一下子停在了漓長老和大長老身上,她心頭一顫,一時之間酸澀和欣喜慢慢塞滿整顆心髒,逼的她差點掉淚。

她僵在原地,不是不想上去像從前那樣撲進他們懷裏撒嬌,只是她發現自己似乎再也做不來那件事了……

漓長老與大長老眼睛就沒有從胥清歌身上挪開過,不需要過多的打量和問候,就是一眼,漓長老就知道她的小歌不一樣了。

她看到對方止步,眼眶泛紅的樣子,一顆心被狠狠拽緊,又疼又緊,讓漓長老快喘不過氣來。

漓長老想沖上去,抱抱她,但卻也不得已止步。

華胥族所有人,全部雙手結花印。

“恭迎人皇回族!”

“恭迎地皇回族!”

胥清歌愣了愣,慢慢斂下眸子,雙手結花印,回了個禮。

心中的酸楚散了一點,又被點點怨給填滿。

丢她在外近千年,她怎麽可能不傷不怨……

禮畢後,漓長老和大長老立馬走了過來。

漓長老唇瓣顫了顫,還沒來得及說話,眼淚先掉了下來。

她伸手抱住胥清歌,心這才慢慢安定下來。她的女兒終于回來了……

胥清歌身體先僵了僵,雖然她曾經無數次想過,讓她阿娘再抱抱她。

可太久了,久到她都不會想了,久到早就忘了阿娘懷裏的溫度和香味。

所以當這個懷抱再次降臨時,她第一反應竟然是無措和慌張。

胥清歌緩了緩情緒,心底的怨因為這個帶着溫度和香味的懷抱煙消雲散。

“阿娘,阿爹……”

漓長老眼淚落的更兇了,幾乎泣不成聲。

胥清歌從來沒有見過漓長老這幅模樣,記憶中的母親雖然也溫柔,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大方得體,且嚴肅的。

“阿娘,你別哭……”

大長老寬厚的手掌摸着她的腦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們的小歌,他們的掌上明珠。

一家三口溫情了好一會,胥清歌才拉過在一邊安靜站着的沈星然,眉眼彎彎的,“阿爹,阿娘,這是沈星然。我男朋友!”

漓長老和大長老面面相觑,最後無奈一笑,“我們也算見過了。”

沈星然抿唇,破天荒的有些緊張。

他只剛剛看過一遍他們結花印的動作,便記了下來。

動作行雲流水,一點像不像第一次結。

“兩位前輩好,我叫沈星然。第一次見面可能……”他苦笑了一下,自己那時候滿身戾氣,着實算不上體面。

“希望沒有給前輩們留下壞印象。”

漓長老笑了笑,她其實還挺滿意這個人的,不說別的,單單只是替自家閨女擋天譴這一點就足夠讓她滿意了。

“你,不用客氣。”

漓長老似乎沒找到合适的稱呼,只搖頭淺笑與他說不用客氣。

沈星然的長相本就絕豔,加上他此時刻意放柔的眉眼,實在很難讓人心生惡感。

“伯母您不用客氣,叫我阿然就可以了。”

大長老:“………”才客氣一句就改口叫“伯母”了???

這怎麽比他當年臉皮還厚?!

…………

幾人回了他們的住處,胥清歌一路看過來,才發現華胥族一點都沒有變,跟她當初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時間仿佛在這裏停滞過。

若不是看到身邊的沈星然和他們身上的穿着時,她真的要懷疑那近千年的時間,只是自己在後山睡着了後的黃粱一夢。

“阿娘,你們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忽然解禁華胥族?”

漓長老看着自己女兒緊鎖的眉頭,嘆了口氣,“封禁華胥族是因為神谕,解禁華胥族是因為地皇墓開了。”

第 153 章 九五至尊淚

“‘九五至尊淚’?因該是帝王淚吧!天下能稱為帝王的人,也只有我大唐帝國的‘太宗皇帝’了吧!”唐僧思索片刻後說道。

孫悟空沉默良久,才開口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太宗皇帝’是九五至尊。是因為他是帝王。國王她也是一國之主,她的淚為嘗不可。而且,女人比男人能哭!”

唐僧不說話了。指意點名“太宗皇帝”的原因就是不想再與“女兒國國王”有什麽瓜葛,藥鋪的事情。純屬是誤會。

誤會嗎?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場誤會。至少經常逛青樓的“王公貴族”小白龍不這麽認為。

“師傅啊,我覺得猴哥的意見沒毛病。你可以試試。順便破了自己的”

小白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僧一巴掌給呼了回去,面帶尴尬之色的說道:“你在搞什麽飛機啊!你師父我可是出家人啊!怎麽能做出這種有為清規的事情呢?”

小白龍不服氣的說道:“師傅。幾年前在福淩山。是不是你硬要拉着我去青樓的,而且還喝醉,耍酒瘋。對那些女子摟摟抱抱。”

“咳咳!咳咳!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再者說了,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犯點錯很正常。咳咳!沒錯,很正常!”唐僧尴尬的說道。

小白龍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師傅。根據我**情場多年的經驗上,那國王。八成對你有意思!”

“砰!”

“啊!”

走在孫悟空小白龍前面的唐僧突然摔了個狗啃泥,模樣異常的狼狽。逗的孫悟空與小白龍二人狂笑不止。

唐僧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陰沉,說:“別笑了!沒什麽意思。這種玩笑開不得!知道了嗎?小白龍!”

小白龍撇了撇嘴,說道:“知道了!我以後不說了便是。男人本是風流客,路邊野花君采之。”

唐僧瞪了小白龍一眼,便不再說什麽了。他心裏也是複雜的很,他想去找國王,但沙悟淨的事情使他選擇了退出;他想還俗追求國王,但是西天的旅途,讓他看不到明日的太陽,生死未蔔。還不知道這個路程,是單行道,還是雙行道……

“師傅,開門啊!想什麽呢?”孫悟空推了推站在房門前卻不開門,說道:“師傅,你是不是想國王啊?”

孫悟空的調笑讓唐僧回過了神,說:“哦哦!好的,剛才我走神了!不好意思啊!”

三人開門并将沙悟淨擡到了床上,便來到後院一臉憂愁的看着蠍子和石頭。

“這這怎麽往開打啊!這麽硬的家夥,猴哥你的鐵棒都奈何不了。”小白龍說道。

“等豬悟能回來!”唐僧說道,“在此期間,我們每天輪番為沙悟淨灌輸法力,維持生命。”

“是!”

……

個用刀的豬悟能,此時已經離開了“女兒國”,不知去往了何處……

一片荒漠上,一個身穿黑鬥篷,頭戴黑色兜帽的慢慢的走着,慢慢的走着……“三天了,還是沒有找到修複武器的辦法,無法修複它,我就無法再次戰鬥了,”

說完,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齒刃,上面布滿了碎紋,好像輕輕一掰,就會斷裂一樣。持有者,赫然就是:天蓬元帥豬悟能。

“哈哈哈哈!嗯哈哈哈哈!”一陣激昂的笑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豬悟能警惕的看着周圍,除了風卷起的沙塵,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什麽東西啊!笑的那麽瘆人!還是接着找修複齒刃的辦法吧!”

荒漠上的風“呼呼”的吹,逐漸眯了豬悟能的雙眼,“我靠,風真大!”一步一步的向前面走去。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笑聲再一次響起,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豬悟能将齒刃丢了出去,卻是一去不複返。心中不禁生疑,“這是怎麽回事,明明感覺到齒刃的存在,它為什麽難道!”

一個大膽的設想在豬悟能的腦海中産生,跪倒在地,高喊:“晚輩豬悟能懇請前輩出手相助,修複晚輩所持的兵器!”也不管對方在哪裏,豬悟能就喊着。

“呦!呦呦呦!你怎麽就知道我會為你修複?我可沒有答應啊!”聽到回答,豬悟能笑着說:“那前輩您為什麽拿着我的刀不還給我呢?”

迎來的是片刻的沉默,随後“為什麽!你的這刀已經不能用了,徹底的廢了!”

“這不可能!前輩,您一定是搞錯了吧!不可能的!”豬悟能快哭了,從自己修煉開始,“九齒飛刃”就開始跟随着自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句話,是真的嗎?那我……

“诶!你也別着急,不過器靈沒死,重造一把就是了!”

豬悟能經歷了希望,又看到了絕望,現在又燃起了希望。慌忙說道:“多謝前輩!”

“謝!謝!謝啊謝!老子啥事都沒有幹!”

“額……”豬悟能再一次的絕望了,果然啊!沒有是人可以做到的。

“材料:枯松山那裏有棵老樹,我需要它的的一條根;深淵地穴裏有個個種族,獨角仙獸,頭上的尖刃,需要九支”

“我這就去找!”豬悟能說道,轉身欲離開……

“靠!我還沒說完呢!還要去幽暗叢林找狂暴巨熊的膽汁,要三個!”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豬悟能轉身離開,“噗”一把長刀刺到了豬悟能面前的的沙地上。“你先拿去用,完了還給我!”

“多謝前輩!”豬悟能欣喜的說道,抓起地上的刀,向一個方向走去,之後騰空而起。

……

枯松山,老樹盤根,遠遠的看去,山的樣子就像一顆大樹一樣。

“呵!花了半天的時間趕到這裏,找個地方先歇一會吧!”豬悟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降落到枯松山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樹木雜生,枝枝向繞,葉葉相接。“靠!這不就是一隧道嘛!不知道進入還能不能出的來。”

想到腰間的九齒,豬悟能咬牙走了進去。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腳踩斷枝嗤嗤奏響,“老樹它會在哪呢?像這種生物,因該很通情達理的吧!”咽了口口水,“希望如此吧!”

……

第 152 章 計克勁敵

(更新時間:2004-11-514:34:00本章字數:6118)

韓特本來就不是乖乖聽話的人,艾蒙雖然叫他退,可不代表他一定得退,所以韓特僅是頓了一下便身形微蹲,準備躍起。就在這時,韓特只覺眼角人影一閃,下一刻艾蒙的手便搭在他的肩膀上。艾蒙的手這一搭,任韓特百般使力還是無法掙脫。

“你要當縮頭烏龜,我可不想。”韓特掙脫不開,忍不住就橫眉豎目地轉頭對艾蒙怒道。

艾蒙還是仍舊一點火氣也沒有,兀自将空着的一手指向依舊站在樹上的薩摩道∶“我沒要你當。他讓我解決。”

“為什麽?”韓特不平地抗議。

“因為他是神族的人!”艾蒙神情嚴肅,銳利而充滿敵意的雙眼兀自瞪視着薩摩。原來就在剛剛韓特與薩摩交手的瞬間,艾蒙看到了那雙金色眼睛!

此話一出,院落裏所有黑衣人起了一陣騷動,有些驚訝,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興奮!見狀,薩摩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嘆息。在得知這些人是魔族中人時,薩摩便知道他這雙“神眼”必會遭到誤解,所以從剛剛開始,他便刻意遮住眼睛,沒想到方才那一交手還是不小心讓他們發現了。

“神族?”韓特半信半疑地擡頭看向樹上的男人。

“我早該想到了。如果不是神族的人,憑人類哪有可能躲過我的感應?!”艾蒙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韓特的疑惑,但這番近乎自言自語的低語倒也算間接說明了。

韓特聽艾蒙這麽一說,也想到其中蹊跷處,立刻提高警覺,警戒地看着樹上的黑衣人。

薩摩聞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真不知道這個叫做艾蒙的男人憑什麽認定人類絕對無法躲過感應?并因此論定他是神族之人?

薩摩心中雖然覺得好笑,但若艾蒙可以這般先入為主地認定,倒也省卻了自己還要想辦法隐瞞身份的麻煩。因此薩摩不僅沒有反駁,還故做坦然地擡起頭,讓月光灑落在自己那雙金色的眼睛上。

這下,就連韓特也看得一清二楚了。只聽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我本來還想讓你們多消遙一陣,沒想到你們竟然送上門來了!好!好!有多少人都出來吧!省得大爺一個一個解決。”

“來踩你們的盤需要很多人嗎?我一個就綽綽有馀了。”薩摩戲谑地嘲諷。

此話一出,頓時氣得韓特滿臉通紅,幸好艾蒙的手還按在韓特肩膀上,否則怕不立刻撲了上去。

“話別說得這般滿。神族裏能夠瞞過我感應的人并不多,有金色眼睛的人更不多,我不信都派出你這樣的人了,神族會沒有任何陰謀!”艾蒙目光炯炯地直視薩摩,仿佛想在薩摩唯一暴露在衆人眼前的金色雙眼中讀到企圖似的。

薩摩挑挑眉,神情戲谑地道∶“即便有陰謀,你想我會告訴你嗎?”

此話一出,衆黑衣人俱皆大嘩。畢竟薩摩此話不僅沒有否認他有陰謀,更在話語間對衆人多有鄙視之意,向來心高氣傲的衆人自然不能接受,韓特更是怒氣沖沖地高斥∶“等你落在我們手裏,由不得你不說!”

韓特此話當真說進衆黑衣人的心坎裏,一時間,衆黑衣人都紛紛高叫着要将薩摩抓起來。

“那也得等你們抓到我!”眼見衆黑衣人情緒高漲,薩摩卻仍是神情自若,仿如勝卷在握似的。

艾蒙看着卓立枝幹上的黑衣人,心中疑雲大起。為什麽這人這麽有信心決不會落在衆人手裏?難道這人并不若口中所說的是單獨一人,而是有同伴接應?雖然他剛剛感應過,院落周圍除了自己這方的人,沒再有其他人,但神族能派出這麽一個可以躲過感應的人,保不定其他同伴也是這樣的人。不過,若事實如此,這人為什麽還要在這裏棉唆,卻不想快點離開?是夷然不懼?還是他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想到這裏,艾蒙心中一凜,連忙命令衆人∶“散開來,守着外面,注意敵人有援!”他想過了,這人明明看到衆人團團圍住他,卻不急着突圍,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的同伴并不在附近,他這般拖延是為了讓同伴趕到!

果不其然,他的命令一下,就見枝幹上的黑衣人眉頭一皺。雖然只那麽一會兒,但他注意到了。

“你想等你的同伴來救?我可不會讓你如意。”艾蒙對着枝幹上的黑衣人得意地道。

薩摩心中暗喜,但臉上還是故做緊張地提醒∶“你們守着外面,不怕我逃了?”

聞言,艾蒙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在我和韓特眼皮底下,還沒有人逃得掉!就算你是神族人也不會例外!”

“沒錯!擁有金色眼睛的神族人有多厲害?我很久之前就想見識看看了。”韓特附和着。一邊說一邊還不斷摩擦雙手,一副随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這時,艾蒙心中幾乎已經完全篤定。他相信,若非這人另有同伴,又何必強調他會逃,好企圖使他們把注意力轉回院落之內?

見狀,薩摩知時機已到,右手一揮,數道綠影如利箭般往樹下兩人疾飛而去。與此同時,薩摩腳下一頓,身形立刻如大鵬般高高騰起,斜斜飛去。

“現在想逃┅遲了!”艾蒙得意的笑聲響起,轉眼便到薩摩耳邊。

薩摩心中大驚,連忙一扭腰,淩空往左側掠去。就在這時,薩摩感覺一道涼風從右臉掃過,原來艾蒙不知何時已拔了一把刀,觑準薩摩頭頸斜砍而來,錯非薩摩耳目靈敏,及時往左邊閃,此刻怕已身首異處了。思及此,薩摩不覺冷汗涔涔。

薩摩驚魂甫定,落回院落中間,還來不及檢視究竟傷到何處,就聽風聲又響,連忙旋身回避。這一轉身,薩摩總算看清了,只見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從薩摩胸腹處斜劈而來,雖然薩摩旋身回避,但持刀之人也算精靈,刀勢一轉,依舊追着薩摩胸口而來。眼看避之不及,黃光閃起,一道黃色光壁就在燃眉之際橫擋在薩摩身前。

“铿──”尖銳的聲音響起,大刀直直落在光壁之上,震得薩摩胸口一陣震蕩。雖然魔法護壁張得匆促,但一個純粹的物理攻擊就能夠動搖他的魔法,真可說是薩摩生平第一次遇到。

心中固然大為驚凜,薩摩腳上卻沒停,趁着這短暫的延遲,飛快退開。才剛站定,薩摩就覺頭上一涼,幾片碎布伴着幾根發絲落在地上,薩摩染成黑色的頭發也跟着在夜風中飛揚。原來方才艾蒙那一刀雖然沒有砍傷薩摩,但卻成功将薩摩黑色罩袍上的帽子削破了。

這時,剛剛淩空攻擊薩摩的艾蒙也落了地,恰好和韓特成犄角之勢與薩摩對峙。

“神族人有黑色頭發?可真特別。”艾蒙嘲諷地道,一點也沒有出擊失利的頹喪感。

薩摩沒理會艾蒙的冷言冷語,雙手一招,大篷亮藍色的火焰瞬間從艾蒙腳下卷起,由四周往中心反卷起來,瞬間吞噬艾蒙的身影。與此同時,薩摩也沖進火焰當中,勁氣交擊聲随即響起,四周火焰更是随着聲音不停鼓動。

韓特見狀就想撲進火焰當中,沒想到才剛掠近,火焰裏就傳來艾蒙興奮的聲音∶“韓特!別插手!”自從來到人類世界,他已經許久沒遇到這般難纏的對手了,這次難得遇到一個,怎不讓他興奮莫名?雖然估計這人依舊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還是多少可以讓他解解饞。

艾蒙話聲一落,火焰中的聲響越響越密,竟似連綿不斷似的。艾蒙這麽一說,韓特雖然及時停下腳步,但心中卻有些不甘。他也跟艾蒙一樣,認為這個神族人是個難得的對手,也想好好跟他打一場,這會讓艾蒙搶了去,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于是,他雖然沒有闖進火焰,卻還是忍不住在火焰外觀望,期待艾蒙不支,讓他有動手的機會。

韓特這邊姑且不談,火焰當中如今又是什麽樣的景況呢?

只見藍汪汪的烈焰中,兩道人影快速交換着位置,每一次人影閃動都伴随着一聲勁氣交擊聲。奇怪的是,盡管四周火舌竄動,卻怎麽也逼近不了兩人四周。仔細一看,原來兩人四周都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将藍色的火焰阻隔在外。

“你這種小玩藝傷不了我,還是趁早收了吧!”艾蒙一邊戲谑地對着薩摩講話,一邊身體一扭,反手一拳打上薩摩側腹。

薩摩右臂一格,左掌斜劈,左腳旋踢反攻,嘴裏若無其事地道∶“傷不了你?那可不見得。”

“如果你想消耗我的氣,那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好了。”艾蒙說着,右手突施擒拿,抓住薩摩左手腕關節,左腳一蹬躍高,右腳再踩薩摩左腳,翻身往薩摩背後。這一下,薩摩若反應不及,恐怕左手必會被艾蒙生生拗斷。

艾蒙這一手固然讓薩摩大為驚凜,但總算反應迅速,雙腳一蹬,借艾蒙反躍之力往後翻去,同時右手撮掌,劈往艾蒙側頸。

艾蒙為求自救,只得松開抓住薩摩的右手,往前掠開幾步,閃過這記圍魏救趙的手刀。

“我就賭你比我先撐不住。”薩摩這時才回答艾蒙的質疑。

艾蒙聞言微微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來∶“神族的人果然個個天真啊!”說着臉上寒光一閃,倏地疾撲向前,猛地朝薩摩攻來。

這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只,任薩摩這等傲視龍人精靈人雙族的能力,一時也被逼得手忙腳亂。不一會便吃了一掌,幸好薩摩反應快,及時旋身,以手臂相擋,才沒讓這掌落在背心。饒是如此,薩摩一只手臂還是麻痛得無法動作,估計短時間內無法恢複。

“不用等到我撐不住,我看你這條小命就要先喪在我手裏了!”艾蒙一擊而中,掩不住得意地道。

薩摩忍住手臂的不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線∶“魔族人果然個個容易得意啊!”

薩摩學着艾蒙之前的語氣這般反諷,以艾蒙沉穩的性格也不禁有些動怒。只聽他冷哼一聲∶“是不是容易得意,等我将你五花大綁就知道了!”

“那也不見得!說不定是我将你五花大綁。我就不信抓了你,你的手下還敢亂動!”薩摩譏諷地道。

艾蒙聞言雖然氣怒,總算還能忍住。但一直站在火焰外的韓特卻緊張了,他看不清裏面的狀況,但他可真擔心艾蒙萬一不小心被抓了,他目前算是艾蒙的下屬,還當真拿那個神族人沒法!韓特心中憂急,忍不住又更加逼近火焰了。他想,等到危急時,說不得他就得違背艾蒙的命令,先插手再說了。

“好!好!我先廢了你的雙手,看你拿什麽來綁我。”艾蒙雙眼閃着嗜血的光芒,話一說完便雙掌撮掌成刀,疾悼u荞A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竟是非斷薩摩雙手不罷休似的。

薩摩心中驚凜,臉上卻還是保持一貫的冷漠,掩在縛面巾下的嘴長長呼了一口氣。經過方才那幾句話時間,原本酸麻沒感覺的右臂似乎漸漸能動了。

薩摩凝神注意艾蒙的動作,卻見艾蒙在丈外一頓,縱躍而起,雙掌平空由胸前往外一削。兩道成大大交叉的勁氣削破火焰往薩摩而來,勁氣破風聲尖銳刺耳,可想見的,若被打實了,恐怕非得乖乖就範不可了。

乍看之下,此刻除了往上躲之外也沒別的方法了。但薩摩知道艾蒙此舉必定已估計到他會往上躲,若真往上躲避肯定陷入被動。但若不往上躲,又該往哪躲避呢┅?就在這時,薩摩腦中靈光一閃,猛地往前迎向勁氣。

艾蒙見狀大為詫異,正納悶着薩摩怎會做這種自殺性的行為時,便見薩摩側身一倒,在千鈞一發之際閃過勁氣,往前一滾,面向上方,左掌一削,一道銳利的勁氣以着驚人的速度往艾蒙腳下而去。

如此一來,主客易位,反是艾蒙驚出一身冷汗。方才騰空而起,卻估計錯誤,導致這時一口氣已濁,根本無能淩空閃避,只能以護身勁氣硬接了。

薩摩削出的勁氣轉眼便到,轟地一聲打上了艾蒙的護身勁氣。艾蒙被勁氣淩空打退,只見轟隆隆連響三聲,聽得薩摩心中大為驚凜。這三聲代表艾蒙在護身勁氣被破之際,還能緊急造出兩層護身勁氣救急。這等功夫薩摩當真沒把握使得出來。但這時卻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趁着火焰被勁氣波及散開之際,薩摩往四周一看,立刻發現茫然站在自己右前方不遠的韓特。

這位置正好!薩摩心中大喜,左手一撐迅速騰起,在勁氣混亂的時候特意屏起氣息,無聲地逼近韓特,左手一掌印向韓特背心。

韓特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之後,便見勁氣開始四溢,火焰被逼開,總算看清楚火焰中的情況。但他只看到一團勁氣往前疾飛,勁氣交擊聲更是連響了三次,加上沒注意薩摩躺在他左後方的地上,所以一時也弄不清究竟是誰被包在勁氣中,還是兩人都在那裏。現在的氣因為火焰流竄和勁氣四溢的影響,混亂到極點,根本無法清楚辨別。正在緊張的當口,韓特心中警鐘驀然大響。

危險!!戰鬥的直覺這麽告訴韓特。不敢耽擱,韓特立刻右腳一蹬往前竄,可惜┅遲了!

薩摩早有預謀,怎容韓特逃過?見狀立時将速度提到最高,一掌實實印上。韓特慘嚎一聲,噴出漫天血霧,身如斷線風筝往前撲去。

就在這同時,艾蒙總算落地,只見他身上衣衫被勁氣逼得破爛不堪,一張英俊的臉更是透着蒼白。才剛落地還來不及回氣,艾蒙便聽到韓特慘嚎,立知不妙,暗叫了聲“不好”,轉頭看去。在逐漸回攏的火焰中,他看到韓特噴着鮮血倒地,而那個方才用計逼開他的神族人就揚着左掌,站在倒下的韓特背後!

艾蒙心膽俱寒。這一刻,他知道他落入了這個狡猾神族人的圈套!一開始弄出藍色火焰根本不是為了消耗他的氣,而是為了吸引韓特靠近,就連方才逼開自己也是為了向韓特動手。難怪這人明知打不過他,卻依舊老神在在地與他耗着。都怪他自己,為了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對手,沒有施展全力,才會讓這人有機可乘!

艾蒙心中正在懊惱,卻見薩摩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大步跨前,左手撮掌成刀,直劈而下!

艾蒙大驚,一邊連忙疾悼uV前,一邊劃出一道勁氣往薩摩而去,試圖阻止薩摩對韓特施致命一擊。

其實若韓特現在這具身體是本尊,他根本不用這麽焦急。因為除了神劍魔刀,任何武器都不能使他們死亡!他們可以再生!不論是經由宿體,還是經由長時間積聚魔能再造身體。但若是再生時間太短又死亡,那麽即便是高等魔族也有可能變成低等魔族,甚至是沒有獨立意識的魔物。韓特借體再生至今也不過月馀,對魔族來講,實在太短了!方才韓特都還提到身體無法适應。這時若失去身體,韓特的靈魂将會耗散過多,無法保持高等魔族的靈能。正因洛up此,他才會這般緊張。

勁氣襲來,薩摩斜斜張出一面魔法障壁,巧妙隔開,蓄滿勁氣的左掌依舊直劈而下。

經過這一耽擱,艾蒙終于趕到,見薩摩手掌即将切到韓特的脖子,顧不得其他,同樣一掌劈向薩摩背後,企圖讓薩摩回身自救。

不料薩摩心中另有打算,硬是吃了秤柁鐵了心,左手依舊下劈,僅是身體微側,往下壓低。

勁氣閃過,韓特的脖子先一步被薩摩劈斷了,血柱足足噴了尺多遠。艾蒙那一劈,因為薩摩側身壓低,躲過鋒銳,晚了一步才劈上薩摩左肩,饒是如此,還是立時在薩摩肩上開了一個大口子,差點便将整只左臂都卸了。

薩摩往下仆倒,咬牙忍痛,右手往右腳長靴內側一摸,藉由往右倒的勢子振腕一抖。便見黑光閃過!護身真氣被破,艾蒙慘叫一聲,往後仰倒。沒有了護身真氣,藍色火焰立刻将艾蒙團團包裹。

原來薩摩趁着仆倒之勢,将早已藏在右靴裏的那把龍紋短匕抽出,抖手射出,蓄滿勁氣的匕首以驚人的速度沒入艾蒙心口。這一招早在薩摩發現自己的右手并非全然不能動的時候就已設想好了,盡管艾蒙對他的傷害超過預料,但為了全身而退,這賭注還是非下不可!只是此招一出,那把購自蘭普頓市的龍紋匕首肯定是收不回來了。

薩摩知計畫達成,絲毫不敢耽擱,先是揮手隔開火焰,順手往韓特懷中摸了幾樣物事,接着咬着牙,迅速站起,飛快穿出藍色火焰,在一衆黑衣人驚疑不定中,打退了幾名黑衣人,穿出包圍網,迅速遁走。

第 150 章 到青林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到青林城

茍生俯視着倒在地上的老刀把子道:“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你一輩子活在我的陰影中,你們這群弱者,哈哈哈!”

“隊長,我去殺了他!”幾個護衛走上前來冷冷的盯着茍生。

“不可!”老刀把子看着這些護衛,與食人蠍群的交戰中,他們很多人都受了不小的傷,就連劍刃都砍卷了。

誰能想到茍生留着的力氣居然是最後用來對付衆人的。

“啧啧啧,林炎,你是不是很憤怒?”他拿着金黃色的勢源在林炎的眼前晃來晃去。

“我為什麽要憤怒?”林炎的表情已經平淡。

但是熟知林炎的展鵬知道,在那看似平靜的面孔之下此刻究竟隐藏了多少怒火。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賣力,我還得不到這勢源。”茍生那矮小的身軀盡是得意之色。

“現在你就得到勢源了嗎?”林炎的嘴角出現笑意。

“難不成你想現在和我動手?”茍生嘲笑的看着他。

“我勸你還是不要亂來,人這一生,就這麽點時間,再過幾天我自然會來收了你的小命。”他繼續說道。

“是啊,人這一生,時間過的實在太快了。”林炎好笑的看着他,嘆息說道。

他丹田內的靈魔力已經越來越多,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林炎所在的地方方圓十多米中的靈力與魔力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而對于這一切,在場的衆人沒有任何人發覺,任誰也不會想到,居然有人能在黃昏之漠中吸收靈力。

“老大,你就不覺得他裝逼很煩嗎?”展鵬這時候走上前來盯着茍生道。

林炎淡淡道:“人這一生實在太過短暫,不讓他好好裝一回去了地下估計也會恨着我的。”

茍生冷笑,他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林炎如此妖孽,很可能出自大家族中,難免有什麽底牌。

話音未落,林炎接着說道:“再說,他若是不裝逼,我哪來的時間回複靈力!”

陡然,噴湧的黑色靈魔力突然出現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驚駭的看着林炎。

噴湧的黑色靈魔力如靈蛇一般纏繞着林炎的身體,神秘而森然。

“這不可能!”

“我的天!”

“他也太強了吧,面對食人王蠍還能留有這麽多的靈力!”

……

所有的護衛都驚嘆的看着林炎,在他們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就像當初面對食人王蠍一般。

茍生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驚駭的看着林炎:“你怎麽可能還擁有這麽多的靈力,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你好像要殺我?”林炎露出惡魔般的微笑一步步向着茍生走了過去。

老刀把子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興奮的看着林炎,林炎怎麽恢複的靈力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要他能打敗茍生就夠了。

感受到林炎身上強大的氣息,茍生再也忍不住,這個男人連食人王蠍都能殺,何況是他呢?

想到這裏,他不由露出驚駭之色向着遠處逃去。

“忘了告訴你了,從來沒有人能從我林炎手下逃走。”下一刻,他駭然的發現那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居然出現在了他的前面,手中的黑色匕首居然粘着點點猩紅。

那是誰的血?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後緩緩的倒在了沙穗中。

靈士三重天強者——茍生,一擊擊殺!

黃沙飛舞,一層層飛揚起來的沙子蓋在了滿地的食人蠍屍體上,時間會慢慢掩去這裏發生的一切。

呸!

就在這時,詭異的是倒在地上的一具屍體突然站了起來,将嘴中的沙子吐了出來。

他極其怨恨的盯着遠方冷冷道:“林炎,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他正是茍生,與正常靈修不同的是,他修煉的是一門很詭異的靈技可以改變身上要害所在的地方,林炎襲來之時,他果斷的将喉嚨移動了脖頸後方,居然活了下來。

為了避免林炎起疑心,他一直倒在沙堆中,直到衆人離開一個時辰之後才敢站起來。

此刻,他的脖頸流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他必須找個地方恢複實力才行。

“進了青林城,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他怨恨的看了一眼林炎衆人消失的方向,向着另一個方向奔去。

……

黃昏之漠另一端,一樣貌很是俊美的金袍男子與一個青衣女子并排走在一起。

讓人啧啧稱奇的是,女子每走一步,沙地上便會出現絲絲冰霜,等她腳離開之後,那斯冰霜便立刻消失不見。

若是有靈師在這裏,一定要驚叫道:“寒冰之勢大圓滿!”

看她的摸樣似乎都不到二十歲,而身後的金袍男子也是無比年輕,而且隐隐有壓過女子氣勢的樣子,身上的氣勢居然收斂自然,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實力。

“屠烈,我說過,讓你不要跟着我。”女子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說道。

“影青竹師妹,保護你是師門給我的任務,你這個要求在下實在難以從命。”他笑着說道。

屠烈豐神如玉,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迷人的魅力,再加上他強大的實力以及可怕的背景,毫無疑問,他是衆人女子心中的白馬王子。

第 153 章 調撥令

第二天中午,關世傑和姚文偉回到長春,兩個人下了火車,開着姚文偉的車,就來到了裝修中的夜總會。

姜雲影吃過飯,剛剛在一樓坐下來,就見關世傑和姚文偉走了進來。

“大哥,此行還順利吧?”

“還算順利,你這邊怎麽樣?”

“今天晚上帶着手續來。”

姜雲影介意姚文偉在場,很含蓄地說道。

“錢你看着花,真金白銀的,應該能把這件事兒辦好。”關世傑話裏有話地說。

姜雲影明白,這是要拿真鈔票給大澤美惠子。因此,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關世傑看了一下裝修情況,看目前的進度,大概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雲影,一個施工隊伍是不是有點少了?看看再找一個施工隊,咱們争取過了年就開業。”關世傑說。

“這兩天我也考慮過,那就再找一個施工隊,把三樓先搶出來。”

“別怕花錢,咱們只要開業了,每一天都會進錢的。”

“好,那就把三樓單包出去。對了,她問起發貨地是哪裏了。”

“發貨地榆樹縣城,到達武漢長江碼頭。”

關世傑說完,掏出一張紙,上面是糧食的清單。

“明白了。”姜雲影接過清單說。

“如果拿到手續,第一時間通知我。”

姜雲影點點頭。這也是她來長春之後,所經手辦的的最有價值的事情,她也盼着盡快把事情辦好。

當天晚上,關世傑在皮貨商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直到十點多到的時候,姜雲影才敲開了店門,來到關世傑的家裏。

“怎麽樣?”關世傑迫不及待地問道。

“辦好了。”姜雲影掏出一張紙出來。

關世傑一看,上面都是日文,加蓋的紅章也是如此。

“沒錯吧?”

關世傑不認識日文,只看到一些曲裏拐彎日文加漢字,還有1200這個數字。

“沒錯,簡單的日文,我認識一些。意思是關東軍司令部,從榆樹縣調撥1200噸糧食,到武漢長江碼頭,再轉運到日本國內。其他就是糧食的種類說明了。”

“我明天早上坐車,再去一趟榆樹。你給總部發報,準備在武漢長江碼頭接貨。”

“好,我明天就發報。我估計你年前可能要回總部述職,要不要說你忙,發報直接說你回不去?”

“我想去一趟重慶,除了述職,辦一點私人的事兒。”

“你不怕她嫉妒?”姜雲影往樓上指了指說:“大哥,她可對你一往情深,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這件事兒以後再說。如果我回去述職,長春這邊就都交給你了。”

“你回去述職也無非三五天的時間,應該能趕回來過年。”

“大澤美惠子,你要盯緊了。咱們不怕花錢。”

“明白,誰讓咱們有錢沒地方花呢。今晚就給了美惠子三萬元,她說再入到夜總會。”

“這樣更好。合同盡快找律師打出來,讓大澤叔侄把錢彙到賬上。錢放在咱們手裏,就有一定的主動權。”

“明天早上我就去辦。合同上的投資,咱們三個人各自多少錢?”

“每個人八十萬元吧。”

“合同上還有需要注明的條款嗎?”

“暫時沒有,看看于芷川他們有沒有什麽要求,你先跟美惠子通個氣。我問問于芷川。”

既然是股份制,就要征求各個股東的意見。

“行,那我回去了。”

“太晚了,你住我的房間,我在樓下住一晚。”

“算了吧,瓜田李下的,明天一早上,我就得面對一張憤怒的面孔。”

“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這個點兒,是出租車生意最好的時間。放心了,我帶着槍呢。”

姜雲影從衣兜裏,掏出一把勃朗寧袖珍手槍來。

關世傑送姜雲影一直到大街上,幫她叫了一輛出租車,而後才回到家裏。

關世傑剛開門跨入門口,見鄭蘋如坐在樓下。

“你怎麽還沒睡?以為你早睡覺了。”關世傑說。

“我聽樓下有動靜,就下來看看。是姜雲影來了?”

“我剛送她出去。”

“一個孤身女人走夜路,你也不怕她出事兒?”

“留她在我房間睡覺一晚,我在樓下對付一宿,她偏要回去。找了一輛出租車,沒大問題。”

“年終了,你要回總部述職?”

“明天姜雲影發報給總部,那邊應該有通知。”

“晚上忘記跟你說了,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問過肖麗穎她們了。吉林機場的暴亂,是僞滿軍一個連隊,跟機場的日本關東軍一個小隊發生了沖突。殺了十幾個關東軍士兵。沖擊機場控制樓的時候,關東軍派來一個大隊,把所有的僞滿軍槍殺了。”

這是川島芳子策劃的一起反抗日軍的行動嗎?

但看起來又不像,如果想奪得機場的控制權,一個連的兵力對付一個小隊的日本關東軍,應該綽綽有餘。

而實際情況是,僞滿軍并沒有控制住制空權,反而全軍覆沒了。

一切都雜亂無章,沒有計劃,沒有後着,應該是一起偶然事件。

川島芳子再愚蠢,也不會策動一個連隊去造反。

現在不知道川島芳子,聯系了多少支隊伍?如果行動的話,會在同一天進行。

關世傑很期待這一天都到來。

“那些官太太們,還透露什麽消息了嗎?”

“姚雲曦說,姚文偉妻子家的親屬,在皇宮做禁衛軍,把日本憲兵打了。現在雖然人放出來了,但是殘廢了。”

“姚文偉怎麽沒對我說呢?”

“可能看你太忙了吧。”

“日本人還真是惹不起,禁衛軍的教官打了日本士兵,就被弄殘廢了。”

“說起這件事兒,大家都很氣憤。但又無計可施。”

“積怨太深,早晚都會爆發。等着吧,咱們坐山觀虎鬥。”

“你明天幾點去榆樹?”

“九點多的火車。”

“你帶着現金去,一個人安全嗎?要不要帶上吳彥章一起去?”

“暫時沒必要,帶的都是大面額的鈔票。攜帶也方便。”

“你回重慶的話,是要找未婚妻吧?”

“嗯,很久也沒消息,不知道姐弟倆怎麽樣了。”

鄭蘋如輕嘆了一口氣說:“好人一生平安吧。我回去睡覺了,明天早上給你做早餐。”

關世傑知道鄭蘋如心中所想,但現實不容他胡思亂想。

感情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第 145 章 鲛珠複回憶

“冥兒,不得無禮!”驀襄的話對這西冥似乎并不起什麽作用。

七夜只笑了笑:“呵…這各中往事,只有我妻子知道,她什麽都想不起來,你讓我說什麽?”

他堂堂七夜尊主,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起往事,看來,他是想用這種方法,讓驀襄為我取出體內的膠珠。

驀襄愣了愣:“你們真的認識他嗎?”

七夜只道:“當然,我沒必要騙你,況且,這鲛珠是你們的寶貝,難道你們就不想拿回去?”

這鲛珠入體容易取出難,看起來,似乎只有這鲛人之國才有辦法取出來,難怪雲淙一點兒都不擔心我會記起來,原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樣取出來。

不過,他既然可以使用這麽狠毒的手段給我這顆鲛珠,可就沒準備讓我這輩子好過。

“好,我可以答應你,幫這位姑娘把膠珠取出來,但是你們也得保證,一定告訴我戎哥的下落!”

七夜冷哼:“我們又出不去,沒必要騙你!”

我真的知道嗎?還是,這只是七夜為了讓我想起來胡亂瞎掰的?

可這個戎桀,我似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身為靈主葉落,應當是知道個一點半點。

而一旁的西冥冷冷道:“我告訴你們,別想耍什麽花招,不然,你們休想再離開這裏!”

這個西冥,看起來很想知道他那父親的下落,與驀襄不同,他的眼中只看得到恨,卻沒有驀襄眼中的期待。

鲛人國住着千千萬萬的子民,不比天族少,這個地方無憂無慮,倒是一方樂土。

而西冥身為這裏的王子,看起來也不怎麽樂觀,如果真照他們所說,西冥已經是九萬歲的年紀,怎麽還是這般孩童模樣,倒更是讓人奇怪了。

驀襄看了看我:“取出鲛珠,需要受些苦楚,姑娘準備好了嗎?”

我雖有些害怕,可七夜緊握着我的手,他的笑便讓我不再那麽膽怯。

“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只見那驀襄伸出手,一陣藍光讓我睜不開眼,緊接着,身上如同萬蟲蝕骨般的疼痛如約而至,七夜只緊緊的抱住我,我知道他此刻也跟我一樣的痛,卻半點也沒表現出來,仍然護着我。

我身體裏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不自覺的張開嘴巴,那一陣強光從我口中吐出,伴随着一口黑血,我也漸漸沒了知覺。

“除你之外,我從未碰過其他女人。”

“你什麽時候願意嫁我,婚期便定在什麽時候。”

“要是他們把我認出來了,你就給我當一輩子的廚子。”

“小落,誰讓你把他帶進來的?是不是嬸嬸這金羽鞭打不痛你了?”

“落兒。”

“落落。”

“落兒姐姐。”

“靈主大人。”

伴随着所有記憶一一複現,我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眼,看到他守在我身邊,在我醒來之時,一陣驚喜。

“落兒。”

原來,我就是我,我兩次都是在吃自己的醋,從始至終,他的身旁只有我,我的心中也只有他。

“阿七。”這個名字我等了很久,終于叫出了口,記得上一次這樣叫他,似乎很久了,他們說,我死了一年了。

他眼眶中帶着淚光,緊緊的抱住了我:“你終于想起來了。”

這種感覺,像是回到了許久之前,百裏清風湖那一次初遇,再到天宮重逢。

“自從我醒來我就一直想着,我到底是不是我,再到我重新見到你,我很怕,我很怕自己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就像好久之前,我嫉妒你的未婚妻一樣,嫉妒着我自己。”

他被我逗笑:“傻瓜,我的心中,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人。”

“可是我卻忘記了你兩次,還傻乎乎的,一直都在妒忌自己。”

原來,兩個相愛的人,無論忘記多少次,在心底深處,都是會留有他的影子,會一次次的愛上他,只因為他是他,而不是別人。

“如果,我再忘記你怎麽辦…”

他笑了笑:“如果再見之時,你依然忘了我,那我們就再重新認識一下,在下…七夜。”

他吻過我的額頭,似乎暗自慶幸,也不知,是慶幸我心中只有他,還是在慶幸我終于想起來了。

“你們兩個親熱夠了沒有?”這個聲音打破我所有的喜悅,看着眼前這個小男孩兒,我突然想起了天帝臨死之前所說的那個孩兒。

“世人都說,無量之海不入生人,那年,我卻因緣際會去到了那裏,負了一段情,傷了她的心,若将來有緣,你能替我找到,一定替我好好補償他,他……他叫…叫西冥…”

這是天帝生前唯一的心願,而這個孩子,和這裏的人,莫非真的是……

我收起所有的喜悅,只聽西冥又言:“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負心之人到底在哪兒了吧?”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孩子,竟然是九萬歲的年紀,性格也如此淡漠。

看他身邊只有一人,我便問道:“你娘呢?”

“你可先告訴我,我知道怎麽跟我娘親說。”

看來,他不希望他的娘親知道,他自己也明白,戎桀久久不歸,傳回來的消息定然不是什麽好消息,而他,似乎也只是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你爹他……”話到嘴邊,我又說不出來。

“他怎麽了?”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還是告訴了他:“他已經死了。”

西冥眼中閃過一絲驚色,半點也沒有傷心,看來他是打從心裏不承認這個父親。

也是,一個女人等了九萬年,為他生下兒子,可他卻一去不歸,确實讓人無法理解。

更何況,在遇到驀襄之前,天帝便早已于鴻鸾定下婚約,還有了雲淙和昭陽。

“姑娘醒了?可都想起來了?”這時,驀襄推門而入,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她這期望的眼神,分明還以為,能夠等到戎桀再次歸來,可是……

雖然不想傷害她,但我還是告訴了她實情:“你不用等他了,他已經死了。”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恍如晴天霹靂,滿眼的期望盡數化為烏有,眼淚不争氣,在聽到這個消息片刻便順着奪眶而出。

天帝一生,确實負過很多人,可在我眼中,他依然是那個從小伴我長大,充當父親的那個角色。

面對他所有的過往,我都希望,不讓他再留遺憾。

第 151 章 漏行蹤

(更新時間:2004-11-514:33:00本章字數:5385)

“有沒有出現?”屋內人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話。

不過,黑衣殺手對這個問話顯然早有默契。只聽他立刻回答道∶“沒有。虧我還等了好久,還是沒見到他們出現。”

“他們”是誰?薩摩迷惑地想。

屋內人沉默了好一會,終于近乎自言自語地道∶“也許┅他們的消息不如我們所想的那麽靈通。”

黑衣殺手冷哼一聲,以着不以為然的語調道∶“本來就是。幻影閻羅就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人類,根本沒什麽好擔心的。”

薩摩恍然,原來他們口中的“他們”是指幻影閻羅。只是,幻影閻羅不是人類給他的別號嗎?他們等他做什麽?難道說,這名黑衣殺手不僅要破壞豺狼虎豹的販奴會,還打算趁機殺了他或吸收他?只是┅,他專找奴隸販子麻煩,“龍社”吸收他恐怕沒什麽用,怕是要殺他才是真的。

薩摩正想着,那聲音又響起了∶“大人希望我們盡可能吸收這些人┅。”

這話卻出乎薩摩意料之外。

黑衣殺手聞言大為忿然,立刻就截口道∶“為什麽?!人類根本靠不住!”

“人類雖然靠不住,但若是要對付‘他們’,人類還是一個很好用的棋子。”那聲音生似沒什麽火氣,任黑衣殺手一再挑釁,還是依舊維持一貫平淡的語氣。

對付“他們”?是“龍社”的敵人嗎?聽這人的語氣仿佛自外于人類,難道“龍社”的成員不是人類嗎?薩摩只覺得對話中疑雲重重,亟待厘清。

黑衣殺手聞言雖然冷哼一聲,但也不再反駁。

“更何況,可以在短短幾天就将各勢力的據點掌握得這麽清楚,行動俐落,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可見幻影閻羅絕對不是尋常人。大人希望我們盡量探明他們的企圖,如果可以就吸收,要是不行也要盡早解決,否則這些人留着必成禍害!”這人繼續解釋,似乎想要盡量讓黑衣殺手理解他的考量。

黑衣殺手聽完這番話,語氣顯然和緩許多∶“既然大人這麽說就這麽算吧!只要能早點解決事情,讓我脫離這具沒用的身體,你們要做什麽我都配合。”說到最後,黑衣殺手的語氣顯得有點悶。

“還是不習慣嗎┅?”那聲音帶着淡淡的憂心問。

此話一出,黑衣殺手滿腔怨氣立刻傾巢而出∶“當然不習慣!人類的身體太差了,只不過多用了一點魔能就受不了,根本做不了什麽事!”

屋內沉默了一會,那道聲音才又再度響起∶“這也是沒辦法的┅。”

“人類的身體用不久,何況這個人類的精神沒有完全消失,老是在重要的時候幹擾我!要想方便活動一定要再造一具身體才行!”黑衣殺手不無怨怼地道。

“他的精神還在?”那聲音提高音調,驚訝地反問。

提到這個,黑衣殺手更是忿恨地咬牙道∶“沒錯!我昨兒個夜裏不過殺了個把人,他就鬧得我不得安寧!”

聽到這,薩摩不禁想起昨夜在小森林中看到的那副瘋狂模樣。也許,那就是黑衣殺手所說的“不得安寧”吧!

屋內沉默了一會,那聲音帶着淡淡的戲谑回答∶“看來你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是尋常人,你撿到寶了。”

黑衣殺手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不尋常又怎樣?還不就是人類的身體!這麽差勁的身體我已經快受夠了!如果大人遲遲不準,就別怪我擅自再造一具身體!”

身體可以再造嗎?他們對話的內容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不行!”那聲音帶着異常的嚴肅回答∶“若非你上次違令深入神跡密林,怎會被‘他們’毀了身體?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不能容你花費20年再造身體!”

黑衣殺手并不放棄,依舊努力争取∶“要是大人肯幫,頂多五年我就可以完成了!”

對此,那人似乎也很堅持,只聽他語氣堅定地道∶“大人不可能幫你。王就要出現了,大人必須保留能力來輔佐王!”

此話一出,不僅黑衣殺手陷入沉默,就連薩摩也忍不住思索起來。那人口中的王是誰?“龍社”似乎不是一個尋常的販奴組織,反倒比較像為了某種目的才僞裝成販奴組織。這個目的跟他們口中的“王”有關系嗎?

“大人說,我們必須诳ub王歸來前,掌握所有人類國家,當作慶祝王歸來的賀禮,所以這種時候,你不能離開。”那人繼續道。

黑衣殺手依舊沉默。

那人似乎也了解黑衣殺手在焦急什麽,因此他很快又緩下語氣,安慰道∶“別擔心,只要王回來了。造你的身體最多也不過需要一年,這不是比你用五年十年的時間還要來得快嗎?”

黑衣殺手又沉默了一會,才勉強答應∶“好┅┅,只是又要讓‘他們’多逍遙一陣子了。”

“‘他們’的情形我們已經掌握得差不多,只剩流亡之島還無法肯定。現在暫且不動‘他們’,專心把人類國家的命脈掌握好,屆時率先取下人類三國,還怕‘他們’不落荒而逃嗎?”那人以着信心滿滿的聲音道。

黑衣殺手聞言忍不住埋怨起來∶“真搞不懂你們,人類這麽脆弱,要滅他們易如反掌,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至此,薩摩雖然還不确定‘他們’究竟是誰,但起碼已經可以肯定‘龍社’這些人一定不是人類,只是,又有哪個種族敢誇口滅亡人類猶如反掌般容易呢?

“人類有一句話很有道理。叫做‘殺敵一萬,自損三千’。人類數量太多了,我們要是跟人類正面沖突一定會有傷亡,萬一‘他們’趁這個機會攻來,我們一定會傷亡慘重。到時候得利的就是‘他們’了!”那人很有耐性地分析。

黑衣殺手又恨恨地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道∶“哼!人類就像螞蟻一樣,又多,又煩人!要是處處考慮這些人類,我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報王的仇?”

“放心!只要‘他們’還沒找到神王一天,我們就立于不敗之地!”那人輕松地道。

神王?!薩摩大驚。“龍社”的敵人是以神王為首的神族嗎?天下間誰敢誇口說要與傳說中的種族─神族對抗?除非,“龍社”背後的勢力是同為傳說中種族的魔族!若是這樣想,那麽方才的一切疑點都可以澄清了。包括他們為什麽能再造身體?滅亡人類洛up反掌?還有,他們為什麽要找“王”?這種種疑惑都在這個假設下獲得解答。“龍社”難道就是魔族的大本營?!神魔族再現究竟想要做什麽?滅亡人類?抑或是有更大的企圖?那把魔刀現在就在他身體裏面,會不會懷璧其罪?要是真如他們所說,他們的王就要出現,那自己體內的魔刀會如何?想到這裏,冷汗不覺爬滿了薩摩後背。

就在薩摩腦中極度混亂的時候,黑衣殺手語帶無奈地道∶“好!我說不過你┅,接下來我要做什麽?”

聽到黑衣殺手的問話,薩摩強迫自己定下心神仔細聆聽。只聽那人用信心滿滿的聲音吩咐∶“簡單!照原定計畫。一方面由大人出面公開找幻影閻羅報仇,一方面我們還要辦一個盛大的販奴會,吸引幻影閻羅前來!你要趁機盯住他們,屆時時機一到,就一舉成擒!”

若是換在得知他們是魔族之前,薩摩一定毫不猶豫地決定将計就計,深入他們巢穴探聽琉璃的消息。只是現在得知他們是魔族人,其中風險大增,若真要将計就計,恐怕還要從長計議。薩摩并不盲目,若非逼不得已,他不想做毫無把握的事。

想來這些人的詭計就是這些了,薩摩也不想多做耽擱。他還想留些時間讓自己好好想想這片混亂。于是,薩摩輕輕直起身,準備沿原路回去,沒想到身體才剛伸直,一聲輕輕的“劈啪”聲響起!原來竟是薩摩移動時,鞋底磨擦樹幹,把樹皮給磨掉了一塊。這聲音很小聲,換做是其他人也許都會忽略,但屋內的人顯然不是尋常人。聲音甫落,就見窗門一開,一道寒光撲面而來。竟是連聲招呼也沒打便動手了!

薩摩早在門窗開啓的瞬間便已警覺,雙腳一蹬躍起,險險閃過那道寒芒。接着淩空一個翻騰,穩穩當當地落在另一根樹枝上。他知道,他的行蹤漏了,方才在腦子裏計畫好的東西當然是連用也不能用了。

就這一會,屋裏瞬間湧出大批黑衣人,團團将這個院子圍住。薩摩本來還道這院落屬于不設防狀态,沒想到人竟都藏在院落裏,只不知洛u鞲L們看門,卻到此刻才讓他們出來。但可以确定的是,要離開這裏恐怕不像來時這般容易了,可惜自己為了怕那厚劍礙手礙腳,引人注意,沒帶出來,等一下說不得便要空手對敵了。

正思量間,黑衣殺手從屋內疾撲而出。随着黑色身影出現在門外,屋內也慢慢踱出一個男人。男人身材瘦高,穿着一身黑色勁裝,隐約有種奇特的傲氣。就着月光,薩摩看到男人有一頭怪異的藍綠色頭發和一張近乎中性的英俊臉蛋。

黑衣殺手首先看着樹枝上的薩摩,冷冷地道∶“哪來的老鼠,竟敢偷偷摸摸躲在旁邊偷聽,真是大膽。”

“這只老鼠本領不錯,你可要留心了。”一旁的男人淡淡地開口提醒。聽那聲音的确就是方才在屋內與黑衣殺手對話的那人。

薩摩聞言,撇嘴一笑,不甘示弱地道∶“我這只大老鼠可是跟着那只小老鼠來的,本領自然不錯。”

此話一出,黑衣殺手瘦臉上驚訝神情一閃而過,還沒回答,倒是另一個黑衣男子開口反問了∶“你是幻影閻羅?”男人的雙眼閃着猜疑的光芒。

跟着韓特而來,是幻影閻羅?還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但不論是何者,光是接近這個院落卻沒被自己感應到,就可以看出此人肯定不尋常。這座院落之所以敢這樣完全不設防,正是因為他有高度的把握,只要任何生命體接近,他都能成功感應!但這個人都已經到門前了,若非聽到那細微的聲響,他當真是一無所覺!基于此,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此人的身分來歷。

不只男人驚訝,就連黑衣殺手也忍不住滿臉古怪。若這名不速之客真是幻影閻羅,那麽不用說,必是從販奴會場跟到這裏。他竟會被人跟蹤了一日夜還一無所覺?!雖然他這具人類身體不怎麽好用,但也不至于差到被人吊在後面還一點感覺也沒有,難道是因為昨天夜裏身體極度筋脔,導致感應力大大降低的緣故嗎?

就在兩個人各有所思時,薩摩一邊輕輕拉緊鬥篷帽子,巧妙遮掩自己那對顯眼的金色眼睛,嘴裏一邊輕笑道∶“我可沒那個福分當那種名人┅。”薩摩不喜歡說謊,但是方才聽到這兩人是魔族中人,不知洛uU便決定隐瞞自己的身分。

“敢到這裏踩盤,卻不敢見光嗎?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人物!”黑衣勁裝男人譏諷地道。

聽着男人充滿挑釁的字眼,薩摩不禁又笑了∶“激将法對我沒用,你這份心機用錯人了。”

男人聞言随即知道要想在言語間套出此人的身分恐怕相當不容易,但他卻不生氣,反倒放緩語氣,輕松問道∶“那我便攤開來問了。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薩摩從方才聽到的消息知道此人心機甚重,因此雖然看到男人言笑晏晏也不敢放松戒備,反倒是暗暗提高警覺。

“說目的就嚴重了點,只不過跟着一只敢在晚上進城的小老鼠來見識見識罷了!”薩摩神情自若地回答。

“滿意你見識到的東西嗎?”男人眼神銳利,直視着站在枝幹上的人,試探地問。

“見識到的東西不少,不過最大的還算是現在這個陣仗!”薩摩伸手指着下方圍得滴水不漏的人牆,煞有其事地道。

“對付不禮貌的客人,我們通常都是這樣對待的,當然,要是你願意當一個合作的客人,我們也不會失禮。”男人得意地勾起嘴角道。

薩摩和黑衣勁裝男子的對話不愠不火,若不是兩人分踞上下,恐怕想像不出他門是敵人。

黑衣殺手韓特顯然對這樣溫吞的對話相當不耐煩,只見他眉頭猛皺,最後終于煩躁地開口打岔∶“艾蒙!別跟這人棉唆!抓起來就不怕他不把肚子裏的鬼心思吐出來!”

被叫做艾蒙的黑衣勁裝男人先是對着韓特輕輕一笑,接着又擡起頭對着站在枝幹上的薩摩道∶“我覺得我這同伴的意見不錯,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不錯,但是前提是你們得抓到我┅。”薩摩一邊用一貫輕松的語氣回答,一邊則是暗自提高警覺。

男人又笑了,但是沒等他說什麽,三道寒光疾飛而至,竟是黑衣殺手韓特忍不住先動手了!

薩摩早就提高警覺,這會韓特突如其來的攻擊可說也在薩摩的預料之內,因此寒光一現,薩摩便右腳一蹴,雙手一攀,迅速換到另一根枝幹。

“抓不抓得到還輪不到你操心!”随着這句話,韓特雙腳一蹬,緊随在寒光之後,來到薩摩面前。

“咄!咄!咄!”三聲,三把閃着森森藍光的飛刀呈品字形分別射上樹幹,與此同時,韓特也來到薩摩面前,右手成爪便往薩摩臉上抓去。

薩摩雖然早有準備,但此人速度遠比薩摩預料中快,只轉眼便到面前,右手攻勢淩厲,隐隐挾着風聲。換成其他人,這招只有後退的份,但薩摩卻不同,他知道這一退氣勢被奪,接下來只有挨打的份。于是,薩摩不僅不撤,反倒左手往前一架,伸腿斜踢而去。

黑衣殺手韓特也不是好與的。只見他左手疾出,揮掌拍向薩摩斜踢而來的右腳,右手方向一轉還是毫不停頓地往前抓去,目标換成了薩摩的脖子。

見狀,薩摩不慌不忙,左手下拍,右手五指蓄着滿滿的勁氣,趁着韓特左手拍開薩摩右腳的瞬間,疾伸而出。以薩摩現下手上蓄滿的勁氣來看,韓特要是硬接恐怕損傷不小。緊急間,韓特身軀一扭,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往橫掠去。

“滋──”薩摩五指刷過韓特腰間,留下一道約莫寸深的傷口,登時血流如注。

韓特一擊失利心中自是大為憤怒,但因往橫掠開,無處立足,最後還是只得落回地面。本想立刻攻上扳回一城,沒想到腳才剛踩上地面,便聽一聲大喝∶“韓特!退!”原來竟是一直在旁觀看的黑衣勁裝男子艾蒙,突然出聲斥喝。

第 149 章 十萬陰兵

顧白皺着眉頭一路走進了大皇子府,早到此時卻沒有跟在顧白身後,不知去向。

“給他一個副将軍他都不幹?你确定他知道什麽是副将軍麽?”大皇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顧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嘆息道:“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看是他知道你要他的十世大夫玉,才會一苦回絕,并且,太子你想,那小子早不走,完不走,偏偏等到皇上開始續命,他就溜之大吉,顯然是想帶着十世大夫玉逃之夭夭。本來我很看好方蕩的,是個人物,沒想到竟然這麽不識時務。”

旁邊侍女将滾熱的茶水奉上,顧白看了眼侍女高聳的胸脯,平日這個時辰可是他喝奶的時間,不過在這裏他可不敢造次。

顧白悶頭收了目光,抓起來茶盞,抱在手中,用滾滾的蒸汽熏着在外面凍的冰涼的臉。

“沒關系,既然他走出京城,就說明他不接受本太子的好意,那麽在外面等着他的鸠将現在也應該動手了,說不定這個不識時務的家夥已經變成了屍體,在黃泉下後悔沒有接受本太子的善意邀請。”

顧白點了點頭,将方蕩丢在腦後,既然鸠将出手了,不管現在方蕩是不是還活着,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在他的身上多浪費腦筋。

顧白看了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太子殿下,太祖皇帝當年真的将十萬軍卒一起埋進了祖龍廟?咱們夏國總計有軍卒也不過十萬之數,要是真的,太祖皇帝豈不是将當初夏國所有的軍卒全都埋葬了?這,這不大可能吧?”顧白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這确實叫人不能相信。

大皇子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只要談及祖龍禦照皇帝,整個皇家所有的人都不會有別的表情,都是眼前這幅尊重崇敬的面容,這種面容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敬仰。

“十萬陰兵确實是真的,不過随太祖被囚入祖龍廟的并非是我夏國的軍卒,而是太祖皇帝當初征戰四方,俘虜的戰俘,還有在戰場上收斂的戰死軍卒的神魂。”

“當初這天下的格局尚未形成十國分土的局面,而是處處諸侯,整個玄天大陸上,最大的諸侯也不過只有咱們夏國一半大小,而小的諸侯也就是有一兩座城池而已,當年太祖皇帝征殺四方,建立的夏朝在當時也算是一等一的大國,只不過我們後人無用,又趕上無盡妖洞洞開,嗜血蠻國侵入,兵力全都消耗在和妖族蠻族對抗上,才未能繼續開疆拓土,啧啧,這個不說也罷。”

“當初太祖皇帝滅諸侯一百三十八位,将這些諸侯的人頭收入祖龍廟中,彙成祖龍龍脈,這祖龍龍脈和我們夏國的龍脈并非一類,夏國龍脈乃是陽脈,而祖龍龍脈則是陰脈。”

“太祖皇帝聰明絕頂,智慧淵深,他深知人必有一死,就算他占有四方最終也難逃這一劫,所以,太祖皇帝決定打造一個陰間王朝出來,在陽間做夠了皇帝,就去鬼冥世界的陰間繼續做皇帝,那祖龍陰脈就是鬼冥陰間的國家,而十萬陰兵,則是太祖皇帝的陰間兵馬。”

聽到太子此言,抱着茶盞的顧白将茶盞上滾滾的熱氣一口吸光,不愧是太祖皇帝,竟然自開陰脈,在鬼冥世界之中打造了一個陰間王朝,這簡直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故事一樣,若非是大皇子親口所言,他顧白是一萬個不相信。

許久後,顧白道:“若是這樣的話,太子您拿了那塊十世大夫玉去了祖龍廟豈不是就能見到太祖皇帝了?太祖皇帝的兵,恐怕不容易要來吧?”

太子聞言道:“這個要看運氣,太祖曾經神魂受創,成為陰間帝王後也處于半睡半醒之中,一夢就是百年,若是我進去的時候,時機剛好的話,正好太祖正在睡覺,我就可以将陰兵調出,等我得了皇位,穩固了江山再将陰兵送回去,想必太祖也不願夏國崩塌,不會因此怪罪于我!”

顧白點了點頭,終于将手中捧着的滾燙的茶盞湊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此時一名侍者走來,在大皇子耳邊輕語幾句,大皇子微微皺眉,站起來道:“顧白我這裏有事,你回去按照計劃行事。”

顧白當即也站起來,點頭稱是。

大皇子轉身便走了,看樣子比較急切。

捧着茶盞的顧白看着大皇子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茶水蒸騰的霧氣後,那雙眼睛中,有着一種難以言述的情緒。

……

“喂,你,不用總在我腦袋後面趴着吧?”方蕩開口對千葉盲草劍的器靈娃娃說道。

這個器靈娃娃自從鑽到方蕩的腦袋後面,變成方蕩的第二張臉後,就再也不願意離開了,黏糊糊的叫方蕩感到後腦勺上一萬個不舒服。

雖然這器靈娃娃在腦後可以叫方蕩擁有除了頭頂上外的全方位無死角的視野,但一想到自己後腦勺上趴着一個東西,就叫方蕩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器靈娃娃嘿嘿一笑,賴皮得很,撒嬌般的在方蕩腦後晃動幾下,将方蕩的頭發當成雜草将自己包裹其中,這家夥耍無賴,方蕩也拿他沒有什麽辦法。好在這器靈娃娃的臉一般人看不到,尤其是他藏在頭發後面後,就算是修士也看不到,總算不是特別驚人,叫人側目。

所以方蕩也就不去理會,恰好,方蕩用器靈娃娃的眼睛,看到身後豹子等人鬼鬼祟祟的,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對視着,似乎有什麽事情,最後憨牛把鴿子推了出來。

一臉哀怨的鴿子瞅了身後幾個家夥一眼,想了想後靠近方蕩。

方蕩扭頭看向鴿子。

鴿子幹咳一聲道:“那個,蔫……,好運,啊,不,方蕩,嗨,我說你的名字變來變去,我都不知道該叫你啥好了。”

兩句話說出來,鴿子也伸展開了,沒有了之前那種約束感,便直接道:“蕩兒,我們都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考慮剛才顧白的建議,那可是副将軍,天啊,頭頂着天一般的人物,這樣的官職實在沒有道理就這樣輕易放過,人生這麽短,機會這麽少,一旦錯過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唉唉,事先聲明啊,我可不是為了跟着你沾光才跑來跟你說這個,我是真的覺得這個機會錯過了太可惜。當然,要是能沾沾光我也是相當樂意的。”鴿子說完連忙又補充道。

遠處的母蛇蠍等人都齊齊将目光放在方蕩身上,老實說,他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完全不理解方蕩的想法,怎麽就能将堂堂的副将軍不放在眼中。

方蕩扭頭看了眼望京那充滿滄桑感的城牆,随後道:“我也想當副将軍,但人家憑什麽将副将軍的位置交給我這個完全不會領兵打仗的人?給我一個偏将沖鋒陷陣,那沒什麽,反正就是玩命往前沖,給我一個副将軍?我能做啥?”方蕩當然沒有辦法将十世大夫玉的事情給鴿子說得太清楚,只能就事論事來搪塞鴿子。

鴿子搖頭嘆息,顯然依舊不甘心,“反正作為朋友,我該說的話說到了,以後你後悔了,別怨我不提醒你就成了。”

方蕩笑了下,鴿子的好心,他是明白的。

方蕩一行一路朝着爛毒灘地的方向走去,至于望京的繁華,方蕩已經忘卻在腦後,即便是想起來了,也不過是想要帶自己的弟弟妹妹來見識見識罷了,另外如果說方蕩在這座望京之中有什麽美好的回憶的話,那麽絕對不是高聳的城牆亦或是繁華的街市,而是鎮國塔頂端的靖公主。

那一夜雲雨,是方蕩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火毒仙宮?

老實說,方蕩以前曾經憧憬着自己去火毒仙宮成為一位仙人的事情,那個時候他躺在爛毒灘地囚禁父母的石牢頂上,身旁左邊是方回兒,右邊是方氣,仰望着漫天繁星的夜空,仰望着那座高聳雲間,看不到的仙宮,夢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攀上雲端,與仙人比肩,俯瞰大地。

方蕩雙目微微閉起,心懷夢想的日子總是叫人感到懷念,尤其是有弟弟和妹妹在身邊陪伴的日子,更是叫方蕩感到由心的愉悅。

就在方蕩懷念自己童年的時候,方蕩腦後的器靈娃娃的眼睛之中看到在他身後的空間陡然出現一根細線,細細的猶如發絲一般,随即細線扯開,空間如同一張皮般被切成兩半,生生拉開。

方蕩頭皮瞬間炸裂,這場面他實在是太眼熟了,當初第一次看到這場面的時候,給方蕩帶來的震撼,使得方蕩做了好幾次關于這個忽然拉開的裂縫的噩夢!

那當初押運十世大夫玉前往望京的時候,就是這雙手将那位押寶的将軍身軀生生撕成兩半,從始至終,這雙手的主人甚至從未出現過,方蕩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那雙手的模樣。

這雙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方蕩能夠遇見得到,下一刻這雙手将插入他的後背,然後他會被撕破布片一樣被撕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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