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讨歡心的秘訣

盈師姑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紅箋卻不冷不熱地反應淡漠,覺着這丫頭未免不知好歹,還待說話,榻上的孫幼公開口道:“好了。你們幾個先回去吧,小紅箋留下,我有話問你。”

連新結丹的徒孫丁春雪都打發了,卻單獨留下紅箋問話,怎麽想都有些不尋常。

紅箋登時便明白了,師祖要問的必然還是簡繪那事。

怎麽辦?将對師父闫長青說的話對着師祖再說一遍?還是學了盈師姑投其所好撒嬌蒙混過關?只要一想盈師姑方才那模樣,紅箋便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屋裏只剩下孫幼公和紅箋二人,孫幼公不動聲色地望着紅箋,直到紅箋面露不安叫了聲“師祖”,他才慢騰騰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開口道:“現在這裏沒有別人,你将宗門秘境裏發生的事如實給我講一講。”

果然來了。

紅箋不敢怠慢,先恭敬應了聲“是”,話到嘴邊心中一動:“他為什麽要強調‘如實’?我說在裏面始終沒見過簡繪,師祖會相信嗎?我同師父說的那套說辭,能不能瞞過師祖?若是不能那可就糟了,師祖先前對我還不錯,我上來便給他個說謊的壞印象,以後這日子也就沒法過了。”

可說實話同樣也要承擔巨大的風險,好在這件事是簡繪行兇在先,如今石清響又去了他的符圖宗,師祖不見得會将家醜外揚去找了他來對質。

孫幼公還在等她說話,此時已容不得紅箋多想,她将心一橫,暗道:“橫豎就這樣,賭了吧。”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師祖榻前,低着頭道:“師祖,徒孫先前未敢向宗主言明,師父問起,還說了謊,請師祖責罰。”

孫幼公怔了怔:“這麽說果然有隐情?你從頭說。”

“是!”紅箋應了一聲,便從她那日意外發現了姚真的首飾講起,說到她如何軟磨硬泡,最後得二師兄秦寶閑相讓,獲得了進宗門秘境的資格,又在簡繪的相助下挑選了趁手的法器。

孫幼公面露不豫:“既然發現他私德不修,怎的竟還假作不知,你應該早早同你師父說一聲,那樣簡繪這次絕沒有機會進到宗門秘境裏。”

紅箋語塞,她真不敢犟嘴稱和師父闫長青不親,簡繪又掌握着自己神識有異的秘密,只得支吾道:“徒孫……沒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

孫幼公盯着她,暗暗嘆了口氣,暗忖:“到底是太小了。只怕那個叫姚真的首飾怎麽會遺落在簡繪床邊她都還弄不清楚呢。”放過了這節,沉聲問道:“進了秘境之後呢,又發生了何事?”

這一段比較傷腦筋,好在方才紅箋細細講述,已争取到時間想好了說辭,她只想将“萬流歸宗”隐瞞過去,想來師祖注意力放在簡繪之死上,她保留這點小秘密應該不難。

“徒孫跌落進一處霧谷,在那裏面修煉升至練氣七層,簡師兄以法器‘流水知音’相喚,徒孫當時已經覺着不妥,便将那法器收入乾坤袋中。誰料待徒孫到達山中搜尋靈草時,簡師兄突然出現,他胡言亂語說了好多瘋話,又說他已經将姚真扔到了無盡海裏,我老在他眼前晃,提醒他這些事,等他殺了我就可以安心修煉了。”

“這個畜生,簡直死有餘辜。”孫幼公重重哼了一聲,“你又怎麽應對的?”

“徒孫當時真元所剩不多,只得拼死搶先出擊,簡師兄就以法器‘照影’抵擋,他同時又施展了一個十分厲害的法術,徒孫不是對手,險險躲開,他正要接着下殺手,正巧戴宗主新收的徒弟由此經過,簡師兄怕被人瞧見,就退走了。”

“是那姓石的小子?”孫幼公那日在寰華殿對石清響印象頗深。

紅箋低頭承認:“是他。他看到了簡師兄,生怕他再次回來害我,便一直在旁保護。可即便如此,第二天我倆正在打一只岩石獸,簡師兄突然現身偷襲,幸好石清響的‘伏魔藤’厲害,又有法器禦敵,加上簡師兄不知為何心神恍惚,最終被我倆聯手擒住,後來我看他反抗得太厲害,不過随口吓他一吓,說符圖宗有一種符,一旦放出去他就得老實聽令,誰知,誰知簡師兄就突然自盡了。”

孫幼公神色有些古怪,追問了一句:“随口吓他一吓?是你說的還是那石清響說的?”

紅箋仰臉,老老實實回答:“是徒孫胡謅的。”她這番話真假參雜,偶有出入想來孫幼公不好意思拿這事去煩符圖宗,也就沒了對證。

果然孫幼公出神半晌,沒有追問簡繪被擒的細節,只是道:“你到是好運氣。那姓石的為什麽要幫你?”

紅箋遲疑了一下,不知為何第一時間便想起了石清響當時的那番話,故回答道:“他說助人乃快樂之本,又說我和他打了賭,他才被化神看中,他既是得了好處,就要湧泉相報。”

孫幼公嗤之以鼻:“胡鬧,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雖如此說,他神情卻是輕松起來,說道:“他不會嘴上不牢,到處胡言亂語吧?”

紅箋忙道:“這麽大的事,我倆都知曉厲害。”

孫幼公低頭望着她,半晌才又開口問道:“他随身帶着的東西呢,被你們兩個都分掉了?”

紅箋暗忖:“幸好石清響夠謹慎。”回道:“沒有。全都留在了秘境裏面。”

孫幼公訝異了一下:“兩個小家夥首尾做的到是幹淨。起來吧。”他一手輕輕捋着胡須,想了一會兒,才對聞言起身乖乖站在一旁的紅箋道:“這件事過去了就算了,不要再想,以後安心修煉,趕緊築基是正經。多跟你大師兄學學。”

“是!”紅箋心裏很激動,簡繪的死對她影響極大,雖然她一直在努力調劑,但這麽大的秘密壓在心裏,對小小的她而言實是個很大的負擔。如今師祖不但知道了,而且沒有責怪她,她頓覺渾身輕松,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可是師父那裏,我還瞞着……”

孫幼公目光炯炯:“嗯,不用叫他知道,就當這是咱們倆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吧。”說着老頭兒還沖着紅箋眨了下眼睛。

紅箋頓時來了精神,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不由地露出笑來。

孫幼公将茶盞放下,紅箋勤快地幫他老人家續滿靈茶,她突然發現要在師祖眼前笑嘻嘻地讨喜好像也不是很難嘛。

第 65 章 065 最完美的圈套

第65章 065 最完美的圈套

葉姍姍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宋牧之還在抽煙。她不由得朝着垃圾桶裏張望了一眼。

剛才撕爛的婚紗照片,居然也沒有了痕跡。

她頓時氣得臉都歪了。

雖然心裏很生氣,但臉上還要維持笑容。

阿娜多姿地扭到了宋牧之的身後,“老公,看你這幾天情緒不佳的,是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操心啊?”

她溫柔細語,而且也轉移了話題。

宋牧之将煙蒂掐滅在了煙灰缸裏,“最近公司的銷售額一直在下滑,我在考慮着裁員百分之十的員工來縮減開支。”

“別,千萬別啊!至從你接手這家公司之後,嘔心瀝血的,能走到今天這步很不容易。要是裁員的話,外面就會風傳我們的公司要倒閉了。”

“可是現在經濟不景氣,各類服裝公司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競争很激烈……”

“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但要脫穎而出,就得增加公司的競争力,要打好廣告。對了,我今天跟你說的就是,過一段深城就要舉行音樂節,到時候會有一個時裝主題發布會。來參加的公司很多,還有很多高端的藝人,如果我們去參加的話,肯定會名聲大噪。”

“那入場費不少吧?”

“我打聽好了,就是五十萬入場費!但是如果參加作品獲獎了,能有二百萬的獎金。獎金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夠給我們公司帶來廣告效應,還能上電視。到時候不僅有客戶,興許還有風頭來融資呢!”

“你們設計部能拿出來作品來嗎?”

當初葉姍姍的母親嫁進葉家的時候,就指望着葉姍姍能夠進入天虹,很早就送她去培訓時裝設計。

她也是那個時候與陳林是同學,後來宋牧之接管天虹之後,葉姍姍便是順理成章地成了這家公司的設計師總監。

整個設計部門都由她負責。

她的套路也跟陳林一樣,靠着抄襲模仿巴黎的那些時尚品牌,再加一點自己的小創意,走的是平民路線,以低廉價格吸引了不少客戶。

但是現在随着經濟的發達,老百姓口袋裏有錢了,大衆對時裝的品牌追求越來越高了,客戶追求的是舒适,形象,美觀,氣質和創意。

這就導致公司的收益日漸下降,他們的衣服以便宜的價格也無法主導市場了。

“能,你放心,我絕對能的。”

盡管葉姍姍一再保證,但宋牧之不想在這種經濟不景氣的情況增加這一筆額外的開支。

不過,到後來葉姍姍說米蘭達公司也會去參賽的時候,他這才心動了,從抽屜裏拿出來一支票鑒給了她。

“我這一次的投資是有意義的。”

“牧之,你放心,我一會贏的。到時候,你會發現你選擇了我,是一件多麽明智的事情。”

葉姍姍臉上浮現惡毒的微笑,她仿佛看到了葉綿綿悲慘的下場。

而此時,米蘭達時裝公司裏。

在葉綿綿接手設計部之後,這裏的氣息也煥然一新了。

她換了一套新的工作理念,鼓勵手下的設計師嘗試去創新,每個月都舉行一次小創新設計大賽,前三名作品有現金獎勵。

制作流程每個環節都把好關,從制作到配送過程,以後售後與客戶溝通交流都由設計師本人來跟蹤負責。

這樣一來,也避免了出事之後,各個部門相互推诿扯皮的事情。

這些小成就,楊總經理看在眼裏,也喜在心裏,慶幸當初幸好留住了葉綿綿。

此時,葉綿綿正在熨燙一件剛剛制作出來的男裝……楊總經理從身後走過來。

“小葉啊!這件衣服是你新做的吧?挺有特色的啊!”

葉綿綿回頭一笑,伸手關了熨燙機,然後放在一邊,拘着雙手微笑看着楊總經理。

“是啊,剛做的!”

“你設計的衣服,越來越有靈氣了。對了,關于音樂節的作品,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下午跟幾名設計師溝通了一下,她們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所以這一次我決定自己親手制作。大概三件就可以了……”

楊總經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行,既然是你親手操刀,那我就放心了。你要是遇到了什麽困難随時來找我,我已經報好名了。”

“謝謝楊總的信任。”

葉綿綿微笑着道了謝。

待楊總經理走後,她這才将自己親手做的新衣服收拾起來了,然後包裝好。

這是她給慕寒川準備的新衣服。

很久以前,她答應過給他做一件衣服的。

微怔之間,突然楊總經理去而複返又折了回來,手裏拿着一個快遞包裹。

“剛才路過前臺,順便幫你簽了。”

“謝謝楊總!”

葉綿綿伸手接過包裹。

楊總經理揮了揮手,轉身便走了出去。

這包裹四四方方的,外面用了熏衣草顏色的包裝紙包得嚴嚴實實的,上面貼了一張快遞單號。

單號上标準了收件人的地址和名字,以及電話號碼,卻是并沒有留下發件人的資料。

她拿起來晃了晃,裏面有響動。

她拿起剪紙刀,将外面的透明膠帶剪開,然後拆撕了開來。

裏面是牛皮紙的包裝盒。

她找開牛皮紙,裏面是一盒烤得金黃酥脆的栗子糕,香味四溢,聞着就讓人口橫流。

她拿起一塊放到嘴邊,輕輕地咬上一口,酥脆無比,口感軟糯,濃郁的栗子香味讓人簡直欲罷不能。

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栗子糕,似乎自從跟秦烈鬧翻了以後,她便是再也沒有吃過了。

此時,她一口接着一口吃着,腦子裏閃過無數甜蜜的畫面。

這一小包的栗子糕,也就七八個,應該是現烤的,摸在手裏還有溫度,又脆又香,她一時控制不住,竟然全部吃光了。

吃完以後還很滿足地打個了一個飽嗝兒。

等等,這是誰送給她的?

這栗子糕的口感跟以前秦媽媽做出來的很相似,她一時也無法想象得出來是深城哪家店鋪裏做出來的。

畢竟離開了這麽多年,現在的深城也跟從前不一樣了。

許久,她拿起包裝盒仔細看了一遍,這牛皮紙包括外包裝盒上面,全部都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店家的聯系方式。

第 74 章 都打倒不就行了嗎?

顏沖出來之後,先回了一趟久濑拳王會的事務所。

一天下來,在久濑拳王會的主導之下,堂島組上下,包括外部的一些大小幫會,也都行動起來了。

但是很遺憾,依然沒有趙一兩的消息。

久濑大作似乎也為了這件事兒感到很頭疼,親自出馬去尋找趙一兩了,此時沒在幫裏。

顏沖見沒有什麽消息,便準備離開。

“二中!”他剛到門口,就看見了一個渾身是傷的人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顏沖仔細一看,這不是田中嘛!

顏沖趕快過去,把他扶住,扶進了屋裏。

田中一看就是被人打了,臉都腫起來了,眼眶子也被人打得雀青。

“誰下的手?”顏沖問道。

我說你怎麽沒出現呢,原來是被人給打了!

“還不就是結衣手下那些人!”田中抑郁地道,“你這個不講信用的家夥,我怎麽在底下沒見到你?”

“我去了啊。”顏沖疑惑地道,“我把幸子都救出來了。”

田中:“???”

他緩了好半天,才道:“你下到第三層了?”

“是啊。”顏沖點頭,“保安帶我下去的啊,一路可順暢了!”

田中:“!!!”

“那個地下停車場是有名的嚴格,外人一律不讓進。”田中說道,“你怎麽下去的?”

“我就辦了一張地下停車卡,說我是這兒的客戶,他們就帶我下去了啊。”顏沖道。

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會《催眠術》吧。

但是田中聽完了,嘴巴立刻就合不上了。

你到底有多少錢?

那個地方的卡也是說辦就能辦的嗎?

不過聯想到顏沖之前的事跡,也不容他不信。

田中只能苦笑了一聲:“是我小看了你啊。我實指望你在前兩層能引起一些騷動,吸引一下保安和花菱組手下人的注意力。我好從商場一側的通道下去。誰知道你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一幫混混堵在了商場的通道裏,把我給圍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顏沖只能盡量捧着唠:“那是當然,田中大哥身手了得,對方當然攔不住你。”

說是攔不住,看田中現在的這個慘樣,應該是沒少挨打。

為了給田中找面子,顏沖還得問你:“對方幾個人啊?以多勝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唉,不多,不多。”田中還在那吹呢,“三個!要不是我把這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你那邊救幸子也沒那麽容易。”

顏沖:“!!!”

三個算是一幫人嗎?

都不如我用電擊槍電暈的人多!

顏沖怕削田中的面子,所以決定轉移話題。

但是田中卻不依不饒:“別說,你的運氣還真好。能毫發無傷地把人救出來。當時結衣不在吧?那個母老虎,壯得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呃,這個……”顏沖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咋還吞吞吐吐的呢?”田中道,“運氣好就說運氣好,結衣還有她的手下都不在。她的那個小姐妹,叫雅美的吧,看着不起眼,下手可恨了!”

“還有花菱組的舍弟頭,號稱‘花菱惡犬’的大谷。”田中又道,“這些人沒一個容易對付的!他們都不在,你的運氣是真好!”

聽田中說起來沒完,顏沖真受不了了。

“那啥,他們其實都在。”顏沖說道。

“都在?”田中吓得差點沒蹦起來,“他們都在你怎麽把人救出來的?”

“都打倒不就行了?”顏沖雲淡風輕地道,“其實也沒多難,除了他們三個和一個帶狗的小弟之外,也就只有十六七個人而已。”

田中:“!!!”

什麽叫做除了他們三個?

什麽叫做帶狗的小弟?

什麽叫做十六七個人?

什麽叫做而已?

什麽叫做也沒多難?

你跟我吹牛哔呢?

見田中明顯不信,顏沖只能輕輕地把“陽光”拿了出來。

“你看看,這是我順路拿回來的,應該是大谷的佩刀吧。”顏沖道,“那個結衣也不怎麽厲害,什麽心猿流奧義,被我一拳就打飛了。至于你說的那個什麽小姐妹,應該是叫雅美吧。她被我瞪了一眼,就決定裝死。我也不知道為啥吓成那樣……”

田中:“……”

他說信吧,顏沖一個人挑二十個,他打死也不信。

你說不信吧,顏沖描述得繪聲繪色的,明顯是真的交過手,而且他把大谷的佩刀都拿來了,這叫鐵證如山。

田中一下子癱在了沙發上。

自己認識的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怪物!

“田中大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轉轉。”顏沖拍了拍田中的肩膀,“反正幸子我已經救出來了。我就想問問,你倆之間的關系到底到哪一步了?”

田中愣了半天神,才明白顏沖這是在暗示自己啊。

話說,他這麽能打,就算是久濑大哥出手,也未必能制得住他吧?

我如果反抗的話,會不會被殺死啊?

于是田中果斷地說道:“這個,您放心!二中大哥!你就是我的親大哥!我跟嫂子之間絕對是清白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之前也就是認識,點頭之交!連拉手都沒拉過!我保證!”

“那就好,那就好。”顏沖點點頭,“那沒事兒我就先走了啊,你好好養傷!”

等顏沖走後,田中狠狠地把纏胳膊的紗布扯下來摔在了地上。

“我特麽養你麻痹的傷!”田中怒道。

但他随即就碰觸到了自己的傷口,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幸子……”田中的眼淚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而顏沖則放下了心裏的一塊石頭,打車又回神室町去了。

沒有了田中的顧慮,有一個小迷妹上趕着要投懷送抱,自願跟他一起進入了情人旅館。

顏沖雖然經驗不足,但畢竟不是柳下惠。

他哼着小曲就回到了賓館。

相信今晚會是不錯的一個夜晚。

但是等他回到了房間,卻發現幸子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将近三十歲,穿着很浮誇,很誘惑的美女。

維羅妮卡!

“喲,小老弟。”維羅妮卡跟顏沖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

“你想幹什麽?”顏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就是跟你聊聊天。”維羅妮卡卻一點都不緊張,“找你還真難!沒看出來,年紀不大,就知道金屋藏嬌了?”

第 58 章 ∶新人程櫻

姓名∶張虎,曾為中國某邊境部隊的一名排長,少尉軍銜,部隊期間在執行任務時曾立過三等功,退役後便做起了運輸生意,後面的幾年因發生了一些事從而消失蹤跡…

…………

這一次無論何飛無論怎麽說,張虎都好像下了決心似得打死都不同意何飛跟他一起前往4號車廂,無奈下何飛只能苦笑着聳了聳肩膀。

第二天中午,張虎吃過飯後就一邊叼着煙一邊哼着小曲磨磨唧唧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然後朝着4號車廂走去。

今天是新人登車的日子,張虎昨天就收到了鄭璇的通知,所以一直以來負責新人登車接待的他自然會做好他的工作,不過有些不同的是,這一次新人登車的時間段有些提前,然而他張虎卻不是那種想不通卻非要硬想的人,不在其位不謀其職,這種分析推測的事還是交給隊長鄭璇與何飛兩人去費心吧。

想着想着,他就走到了4號車廂,接着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四周的座位上,然後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

12.41分…

(嘿嘿,這次雖說只有兩名新人,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次的新人裏會不會有沙比了,會不會又一次引發鬼潮呢?)

張虎一邊胡思亂想着,但是時間卻過得卻不慢,很快,張虎就通過腳下車廂的顫動感覺到這趟列車的行進速度正在逐漸變慢…

列車即将在某個站臺前停車了!

10分鐘後…

“呲啦…!”

伴随着這趟地獄列車的停止,緊接着4號車廂的車門便緩緩打開了,同一時刻,車窗外和門外也從之前的完全黑暗轉換成了能勉強看到外界的陰暗色,透過打開的車門往外望去,四周除了站臺前的附近那片區域被列車燈光的照耀比較明亮外,而站臺的四周和以前一樣都是黑暗。

看到這裏,張虎不再猶豫,于是便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列車車門的門口,接着往外面的站臺定睛一看,果然看到有兩個人正站在站臺前看着這趟地獄列車以及從列車裏走出來的張虎。

這二人距離張虎雖說不算近,但是通過穿着打扮來看應該都是男子,其中站在左側的那個男的看樣子約30餘歲,頭上帶着個印有‘安全生産’幾個字的黃色帽子,一身的工作服上也沾有很多灰塵,似乎是個剛從建築工地出來的工人,此刻這名男子在看到唐突出現的列車以及從車裏莫名出現的張虎後,其臉上就開始顯露出了些許緊張的神色。

而另一人通過衣着觀察來看應該也是個男子,不過其相貌比較清秀,看年紀約20歲左右,身材略有些瘦弱,其身高約1.70左右,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閑裝,下身是一條牛仔褲,腳上則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自從看到列車以及剛剛出現的張虎後,這人就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張虎。

當看到這次的兩個新人後,張虎果然又和以前一樣,那布滿胡渣子的臉上先是習慣性的露出了一絲獰笑,接着張開嘴對着不遠處站臺上的兩個人說道“嘿嘿…怎麽?還站在那發什麽呆?不想死的話就趕快在15分鐘內上車,否則後果自負!”

張虎那兇狠的表情配合着他那充滿恐吓力的話語說完後,二人中的那名黃帽男子果然面容變的開始有些驚慌失措,随後他就忍不住對着車門口的張虎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這位老大,我們為什麽要上車呀?對了,我們倆剛剛被一個長發白衣女鬼追到這的,你能不能救救我們啊!?”

在聽到那名黃帽男子的話後,張虎其臉上的獰笑也越來越濃烈,随後便用諷刺似的口吻回答道“救你們?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剛才喊你們趕快登車就是在救你們!如果你們在繼續墨跡不上車的話,到時後在你們身後追你們的可不單單是只有一個女鬼那麽簡單了,哼哼!”

黃帽男子聽到張虎的話後卻是露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然而不料這時,之前一直呆在黃帽男子旁邊的另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卻在此刻說話了,只見這名青年先是往前走了幾步,随後一臉笑容的嘿嘿一笑,接着他則對張虎用嘲諷似的口吻說道“喂喂喂!我說你這個禿驢說的就好像真的把你自己當成我們的救世主似的,還有你的廢話真他嗎多啊,想讓我們上車就直說,幹嘛非要擺出一副沙比似的樣子逗我笑啊?”

那名青年的話出口後,一時間就把他身旁的那名黃帽男子給吓了一大跳!黃帽男子甚至此刻都懷疑這青年是不是瘋了?情況不明不說就敢出言挑釁對方,看看光頭男那魁梧的體形,又看看青年那瘦弱的體形,雙方明顯不在一個量級上居然還敢出言挑釁,這青年不是瘋了又是什麽?

當然,與黃帽男子同時被吓了一跳的還有張虎,不過張虎的吓了一跳則更多的卻是吃驚…

因為就在如今那詭異氣氛的襯托下,再加上張虎那兇狠的造型,平常人在先被鬼追了一路,緊接着又碰到列車和張虎後早就被吓得心驚膽顫了,甚至都有被吓得大小便失禁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事張虎都見過,可這次…這個年輕人不僅沒有表露出半點害怕的樣子,居然還敢淡定自若的罵他!?

“你…你他嗎居然罵我!?”

想到這裏,張虎的表情頓時變得又有些惱怒,以前登車的新人裏也不乏愣頭青和不聽勸的刺頭,不過這些人幾乎都是在被吓得神情緊張下的硬着頭皮似的嘴硬而已,所以張虎也不在乎,不過這一次卻不同,這人不僅神色淡定,還居然用如此嘲諷似的口吻罵他!

然而在聽到張虎的話後,那名青年卻依舊面帶嘲諷似的說道“草!刺頭是吧?罵你又怎麽了?說你是沙比你還不服啊?咋滴?不服就來打我啊?”

“咔呲…”

對方言語中那赤裸裸的挑釁意味極度明顯,這時…“咔呲…”一聲輕微聲音出現了…也是某人的理智神經斷裂的聲音。

此刻,腦門上青筋畢露的張虎先是擡手看了看時間,在确定還剩11分鐘後,張虎那惱怒的表情卻瞬間轉換成了兇狠的表情,随後便一臉獰笑的将雙拳放在一起握了握并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接着就他就從車門旁大步走到了站臺前的地面上,然後張虎就對那名青年獰笑道“嘿嘿,時間還算充足,那麽接下來…我就要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徒手把你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來你!”

在看到張虎從車門旁走到了他的面前并說出要打他後,不料這名青年的表情依舊不變,反而對着面前的張虎冷笑道“想打架?嘿嘿,我奉陪,不過當你被我打的連你媽都認不出來你的時候你可不要怪我?另外,其實我一般情況下是不喜歡徒手格鬥的,但既然你已經說要徒手打我了,所以為了公平起見,那我也徒手和你打好了。”

“少他媽廢話,看老子廢了你!”

憤怒的張虎在大吼出這句話後,緊接着便快速朝着那名青年男子沖去…

…………

一直呆在自己房間內的何飛在吃完中午飯後,接着就擡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鐘,上面顯示的時間為13.18分,看到這裏,何飛立即想到了今天下午13.00會有兩名新人登車的事。

(新人登車限制時間為15分鐘,15分鐘後如不登車就會出現鬼潮,而列車到時也會重新啓動,而這都18分過去了,嗯…此刻的列車應該已經重新啓動了,那麽新人也應該早就上車了吧。)

想到這裏,何飛連碗也來不及收拾了,牙也不刷便急匆匆的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在來到房間外面的車廂後,通過從腳下車廂傳來的震感來看,列車果然又重新啓動了,何飛便不再猶豫,于是便立即從3號車廂往4號車廂走去…

然而…當何飛推開車廂的連接門進入4號車廂後,眼前的場景卻頓時讓何飛猛然一愣!

4號車廂裏果然多出了兩副新面孔,這應該就是這次登車的新人了,兩個新人裏的其中一名男子看樣子年紀約30餘歲,且頭上還帶着個印有‘安全生産’幾個字的黃色帽子,此刻他正神情有些緊張的坐在車廂左側的座位上低着頭不說話,在看到何飛出現後立即用驚慌的眼神望向了他。

然而坐在黃帽男子旁邊不遠處的另一名新人則相貌比較清秀,在看到何飛後卻是露出了一臉無所謂似的淡定表情,不過…讓何飛狐疑的是,此刻這人的左眼窩似乎有些烏黑發青,頭發也有些淩亂的同時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損,并且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血跡…

接着,何飛便又将目光看向了正坐在車廂右側座位上吸着煙的張虎,不過這一看之下何飛更是直接露出了是大吃一驚的表情!因為此刻張虎的樣子似乎比那名青年還要慘…

這時的張虎正坐在座位上一臉陰沉的在抽着煙,不過何飛卻發現此刻張虎的兩個眼窩都有些烏黑發青,并且右臉也腫了起來,其嘴角殘留着血跡的同時他那光滑發亮的頭皮上也赫然多出了一道口子,并且裸露得的手臂與肩膀處似乎也有些瘀傷…

在發現何飛正表情怪異并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後,張虎頓時有些惱怒的将煙仍到了地上然後說道“我草,兄弟你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有啥話就說呗。”

張虎的話說完後,何飛這時也對心中剛剛的猜測估計個八九不離十了,不過心裏更多的則是震驚!因為他之前通過試探已經隐隐能猜出張虎曾經很有可能是一名軍人,而在看那名相貌清秀但身形卻并不健壯的青年,反觀二人的傷勢,他居然能在和張虎的對打中占據上風!

想到這裏,于是何飛反而露出了笑容對張虎打了個哈哈似得說道“哈哈,張哥把新人接上車了啊,看來這次的迎接工作做得很好啊,這次應該連鬼潮都沒出現新人就提前上車了吧?”

何飛對張虎的傷勢只字不提,讓張虎保留了一絲面子,畢竟他張虎曾是一名接受過訓練的軍人,而且還比對方魁梧很多,結果卻與一個身形比自己小的年輕人幹架時落下風…在聽到何飛的話後他便回答道“額…這次的新人确實是在鬼潮出現之前就上車了,不過…”

張虎尴尬的對何飛回答完這句話後,現場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過…接下來張虎便猛然想到了什麽似得迅速的站起了身,先是看向了左側坐着的那名一臉淡定的年輕人,然後伸出右手指着他并惡狠狠的問道“說!你到底是什麽人!?還有你特麽的在現實世界裏是做什麽的!?”

那名相貌清秀的年輕人發現張虎的動作以及問話後,先是一臉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接着就站了起來并走到了張虎與何飛二人的面前,随後他就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對着二人伸出了右手道“我叫程櫻,是一名職業殺手,很高興認識二位!”

未完待續…

第 71 章 月璇

晴悠聽到蘇洛汐如此請求,心中不由的犯了難。需知此事乃是宮中禁忌,豈可輕易提及?但看這種種跡象,想必皇上也并未對其有所隐瞞,若是隐瞞,又何苦留命至此時呢?

自王妃死後,自己心中一直有個心結想與皇上說明。可皇上将自己封為貴人之後便放在這蘭陵之中,再不相見。若是這蘇洛汐能幫自己将這心結解開,自己也算對王妃有個交代了。

看着蘇洛汐傾國的容顏,與自家主子相似的性格。不由得讓她覺得,往事歷歷在目。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晴悠如是想到,不如就賭這一次!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檀口輕啓道:“此事還需從廢帝之時說起。”

景坤五年,臘月二十三。

鵝毛大雪自天空飄落,紛紛揚揚的,好看是好看,卻也讓人覺得寒意入骨。

一輛馬車自城門而入,慢悠悠的行駛在上陽街上,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王爺,皇宮到了。”車外傳來恭謹的聲音。

“嗯。”一個面若冠玉的男子挑簾下車。門前早有太監恭候,見來人,笑着行禮道:“奴才見過七王爺。”車上不是別人正是楚墨和結發妻子牟月璇,二人依禮入宮拜谒。

“臣楚墨攜妻眷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乾德殿上,一對倩影并肩而立,似世外谪仙,着實給這奢靡的大殿帶來一抹清爽。

座上之人将殿上舞姬揮下,笑道:“七弟和弟妹來了,快快請坐。來人,賜坐。”身邊雖然莺莺燕燕,目光卻一直月璇身上打轉。

“不知皇兄近來可好?”楚墨見大殿之中烏煙瘴氣,再看座上之人的目光,不由得心生厭惡,卻又不得頂撞,只得笑着起身說道,順勢将月璇擋在自己身後。

見自己的心思被識破,也不覺尴尬,反而笑道:“朕近來還算順心,倒是七弟與弟妹常年在外,想必吃了不少苦頭,愈發清減了。”

月璇見此番點名說道自己,躲不過去,起身笑道:“臣妾謝皇上關心,雖說遠離家鄉有些不适應,只是能跟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即便再苦也不覺得了。”言罷深情的看着楚墨。

景坤帝見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之上,這才有些讪讪,笑道:“七弟與弟妹伉俪情深,真是讓朕羨慕。”看二人恩愛神色,覺得無趣,複道:“七弟,你們落腳的寝宮已然收拾好了,舟車勞頓,你們就先去休息一下吧,晚宴之時,你我兄弟可要多飲幾杯。”

回到寝宮之後,楚墨便憤憤道:“大白天的就飲酒作樂,祖宗的基業當真是要毀了!”

“別瞎說。”月璇看了楚墨一眼道,“快歇一會兒吧,晚上還要參加晚宴。”

楚墨皺眉愁道:“晚宴,還不知是個什麽情況。”

晚宴之上。

“七弟這些年來,忠心為朕效力,朕心甚慰,看七弟将封地治理的井井有序,物阜民豐,當真讓百官汗顏。如今朕有一事與七弟商議,不知七弟意下如何。”微頓道,“楚國以北,物資匮乏,暴民成性,朕多次派人前去治理也無甚收效,不如有勞七弟。”

楚墨聽着,心中冷笑,又是這招。想自己五年之內已被換了三個封地,每次無非是這樣那樣的借口,實則不過是怕自己在一個地方久了有了勢力而已。

楚墨笑道:“臣弟惶恐,既然皇兄有命,臣弟自當遵從。”

“爽快!”景坤帝大笑道,“只是這北方乃是苦寒之地,弟妹自小嬌生慣養怕是難以承受,不如先将弟妹留在宮中。一來能得到好生照顧,二來後宮人多,也有個人陪伴解悶。待得七弟功成歸來之日,朕定然還七弟一個完好無損的弟妹。”

楚墨一聽,眉頭緊皺,這當真是司馬昭之心。這麽多年了,換封地也罷,減軍隊也罷,扣俸祿也罷。無論面對什麽困境,自己都能忍受,可唯獨此事,絕對不行!

遂皺眉道:“臣弟與王妃一直同行同止,只怕要辜負皇上一片美意了。”

景坤帝也不氣惱,笑道:“七弟怕是要曲解朕的意思了,朕不過是想着那北方苦寒,為弟妹的身體着想罷了,更何況七弟也不想弟妹過着颠沛流離的日子吧?看看不過幾年的功夫,弟妹便清減了這麽許多,難道七弟就不心疼?”景坤帝一邊說着一邊瞟着楚墨。

楚墨心中冷笑,颠沛流離?這不都拜你所賜麽?還在這假惺惺的貓哭耗子。正欲開口,只聽身邊一個嬌音響起道:“臣妾謝過皇上好意,臣妾自然嫁于七郎,自是該當生死不離,即便民間不也有‘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一說嗎?”

微頓道:“若是皇上定要強留臣妾于宮中,不僅有損皇上聖譽,臣妾也飽受相思之苦,更要催肝斷腸,還請皇上三思。”月璇早知楚墨心中忍不得這等氣,生怕他一時氣憤頂撞了皇上,是以搶先說道。

景坤帝幾次三番不成,有些惱羞成怒。心中想道,自己一國之君,看上誰便是前世修來的福分,礙于兄弟之情才給你留了三分薄面!愈想愈氣,既然軟的不成,休怪朕不客氣!重重落杯于桌怒道:“朕一片好意,你們怎麽這般不識好歹?!朕給你們一晚上時間,要麽留人要麽留命,你們自己看着辦!”言罷,拂袖而去。

蘇洛汐聽到這裏,不由得心被揪起。接下來的事情不難猜測,這王妃想必死在了廢帝手中,而七郎也因此而起兵造反,終成就霸業。但晴悠又是如何與七郎在一起的?

晴悠微頓道:“以娘娘聰慧,想必接下來的事已然猜到。小姐當日回來,心中憂愁。皇上本就是廢帝的一塊心病,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今這般良機又怎會放過?見此情景若是自己不留下,想必皇上定然難逃一死,可皇上定然不會答應自己這麽做。”

随即晴悠眼眶泛紅,飽含熱淚道:“我永遠忘不了,小姐那夜求我,一定要将皇上絆住,好讓她能夠為皇上争取時間。而我傾慕皇上許久,一時糊塗,就答應了小姐的計劃。”

蘇洛汐心中暗想,換做自己,想必會死在廢帝面前,絕了他的念想。可是這樣一來,七郎定會當場與廢帝拼個你死我活,而他勢單力薄,性命難保。想必這王妃定然想了個兩全的法子,遂問道:“什麽計劃?”

晴悠悠悠道:“小姐事先将皇上灌醉,而又将我安排在皇上身邊,造成皇上酒後亂性的假象。自己再去當場捉住我二人,可事實放在眼前,皇上即便想解釋也百口莫辯。小姐聲稱自己再也不想見到皇上,是以請求廢帝将自己留在宮中。”

“廢帝見着其中有如此變數,頓覺這是意外之喜。安慰小姐之餘,将皇上斥責一頓,轟出宮去。而皇上心中氣惱小姐為何不聽自己解釋,傷心之下竟一點兒也未察覺這是小姐的計謀。”晴悠續道。

“我見皇上離了小姐,整日茶飯不思,心中又是不忍又是後悔,遂将小姐留給皇上的書信交給他。皇上看完書信,便飛馬疾馳往回趕,可我們已經出宮兩天,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晴悠語中抽噎,清淚順頰而下,“待皇上趕回皇宮之後,廢帝交給皇上的只有小姐冰冷的屍首。原來小姐為保自己清白,待确定皇上已然安然出宮之後便拔劍自刎了。”

“自打皇上将小姐的屍首親自埋葬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将自己關在屋中,不說話也不見人,整整月餘才出。之後便興兵讨伐,誅殺了廢帝,為小姐報了仇。”晴悠複道,“只是自那以後,皇上的頭痛症就愈發厲害了。而且在他心中一直在不斷自責,受心魔所擾,是以有時會不自控的發狂起來。”

第 73 章 抱得美人歸!

連續的滑步、滑鏟,加上終結攻擊,讓顏沖在小混混的人群中七進七出,把他們全部打倒在地。

雖然這結果并不是按照顏沖設想的劇本演出的,但是結果上他還是能接受的。

這時候,顏沖突然莫名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怒意,非常想把大谷打死。

他知道,恐怕是因為周圍的小混混全都被打倒了,他就是現在離大谷最近的人了。

激怒戒指的效果已經發動了。

顏沖快步向大谷沖了過去。

大谷冷笑一聲:“小子,終于輪到咱們倆了嗎?”

顏沖突然指着他的背後叫道:“看,飛碟!”

大谷下意識地一回頭,立刻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三層的地下停車場,哪來的飛碟?

等他意識過來,就連忙雙手交叉,護在了腦袋前面,身子弓起來,左腿的膝蓋也提了起來,做到盡力的防禦。

但是他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顏沖那猛烈的一記,倒是感覺顏沖好像一陣風一樣,從他身邊吹過。

顏沖才不跟他打呢。

大谷很明顯對綁架幸子的事情也有意見,剛才被命令單挑的時候,他都沒有出手。

現在就更不會了。

顏沖就只是忽悠他一下而已,大谷越是做出防禦動作,顏沖就越是放心。

在兩人錯身的時候,顏沖已經發動了手上功夫,從大谷的口袋裏,把激怒戒指拿了回來,快速放到了戒指盒當中。

動作不快也不行啊,他如果把大谷激怒了怎麽辦……

這下激怒戒指的效果總算是沒有了。

顏沖長出了一口氣。

這東西真危險啊!

用好了是神器,用不好就是自殺利器啊!

大谷見顏沖沒有攻擊自己愣了一下,道:“你怎麽不打我?”

“我為什麽要打你?”顏沖笑道,“我只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打架的。你看我都沒用武器。”

對,你是沒用武器。

但你下手也不輕啊!

你看看這一個個被滑鏟鏟折腿的,被終結技打斷骨頭的,有受傷輕的嗎?

現在全場除了大谷和顏沖,就只剩下雅美一個小姑娘還能自由行動。

顏沖可不想打女人,他微笑着走過去,以威脅的口吻問道:“怎麽,你還想攔着我嗎?”

“不,不,你随意……”雅美有些害怕,“不要傷害我!”

看到這滿地的慘狀,她生怕顏沖會對他做出什麽殘忍的事情來。

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低估極道成員的恐怖了。

她蹲坐在地上,在她泡泡裙的下面,莫名地多出了一灘水漬。

原來女生害怕到極點,不只是會哭啊……

一個美少女出了這種狀況,這畫風似乎有點偏啊?

“啧啧啧。”顏沖笑道,“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麽折磨人了?”

看到顏沖詭異的笑容,雅美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顏沖見她受到了教訓,便心生同情,不再理她,抽出匕首,把幸子身上的繩子割了開。

在顏沖身邊的雅美其實也不是一般人物,畢竟幫結衣照管這麽多人,也不是個容易的活兒。

她雖然心裏害怕,但是還是存着反擊的心思,想要先示弱一下,找機會再偷襲顏沖。

在顏沖轉身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摸到了旁邊小混混打架時掉落的一根木棍,如果給顏沖的後腦來一下……

但是這個時候,顏沖突然回過頭來:“啊,對了,你們以後就不要再幹這行了……”

顏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雅美的手裏拿着一根棍子,顫顫巍巍地站在了他身後。

尴尬,非常的尴尬。

雅美看着顏沖手裏的匕首,仿佛随時會捅過來一樣。

“我還是老老實實地裝死吧……”雅美把手裏的棍子一扔,就地躺倒。

顏沖:“……”

看你長得挺漂亮的,怎麽性格這麽逗哔呢?

顏沖不再說話,直接救下了幸子,大搖大擺地轉身離開了。

但是始終令他想不通的是,明明說好了是他來給田中當炮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讓田中來解救幸子,從而讓他們兩個破境重圓的。

怎麽田中到現在還不出現呢?

他人呢?

是我戰鬥的速度太快了嗎?

我已經收着速度了啊!

光潛行觀察還消耗了半天時間呢!

不過他也沒時間考慮那麽多了,先逃離這個龍潭虎穴再說。

顏沖抱着虛弱的幸子,一層層地出了地下停車場。

而幸子則順勢依偎在了顏沖的懷裏。

“我送你去醫院。”顏沖對幸子說道。

看到幸子身上被抽出來的幾道血痕,顏沖還真有點心疼。

“不用,都是皮外傷,我還能受得住。”幸子說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好,我送你回家。”顏沖說道。

“不!”幸子突然道,“不……我不回家。你随便幫我找個旅館就好。”

旅館……

神室町哪有正經旅館?

顏沖昨天晚上找了那麽久,不也就找到一家情人旅館嗎?

怎麽幸子還帶主動邀請他去情人旅館的?

劇本好像不太對啊?

我的這個小迷妹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但是顏沖也不能把幸子就這麽扔在大街上。

情人旅館就情人旅館吧,好歹也是一男一女。

你管我們進去幹什麽了呢?

反正這次不是跟糙漢子一起去的!

顏沖這麽安慰了一下自己,還真就帶着幸子去他昨天入住的那家情人旅館開了間房。

不過顏沖并沒有做什麽,他給幸子打了水,拿了毛巾,讓她自己擦拭身體,他則轉身出去給幸子買藥了。

顏沖醫學常識不足,但是日本的藥妝店非常的先進,什麽古怪的東西都有。

顏沖按着說明,把能用得上的外傷藥、內傷藥買了一堆,然後又買來些食物、飲料,一起捧了回去,讓幸子使用。

“謝謝。”吃飽、喝足、上完藥的幸子,側躺在床上,态度明顯有點暧昧。

她低着頭,默默地看着顏沖,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顏沖心裏狂跳,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那個……我還有點事兒,先出去一趟。”顏沖轉身就出了房門,離開了賓館。

顏沖現在心裏一直盤算的就一個問題:如果我真和幸子睡了,不算是給極道兄弟戴綠帽子吧?

用不用切小指賠罪啊?

第 61 章 魔頭也吃癟

車流如織,人海如潮,現代化的都市從不缺乏緊張和忙碌,人們行色匆匆地鑽進鋼筋水泥構建的堡壘,為生活而鑽營打拼。

悠然立在街頭,厲天行指着遠處的芸芸衆生道:“難怪現在修真界越來越沒落,花花世界、物欲橫流,又有多少人能保持自我,修煉本心。”

站在他身邊的劉辛摸摸鼻子,這個魔頭雖然可惡,但卻常常能語出驚人,無法反駁,畢竟是修煉千年的魔頭,眼光和見識非同尋常,和他相處半月,劉辛感覺自己的心性修為也提高不少,體內的靈力也隐隐有突破之勢,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放心叫高大壯跟随于他。

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很微妙,似敵非敵,似友非友。

就在剛才,這位魔頭非說要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所以劉辛也就硬被他拉來,同時暗暗嘀咕,要是厲天行按耐不住,鬧騰點事出來,那俗世之中六扇門肯定有所察覺,到時候兩虎相争的話……

厲天行皺皺鼻子,揮手扇開撲面而來的汽車尾氣,然後體內的魔力忽然外放,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無形的氣罩,将污濁的空氣隔絕在外。

撲嗵幾聲,原本從他身邊經過的幾名行人狼狽地摔倒在地,莫名其妙之下,四處查看,弄不懂自己走得好好的,怎麽就跌倒了呢。

劉辛心裏暗道:“對,就這麽幹,估計很快就能出事。”

厲天行忽然向前面一指:“到那裏看看。”說完,邁步就橫穿馬路,一輛轎車正對着他飛馳而來,車上的司機雖然踩死剎車,卻也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空中飛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轎車在距離厲天行還有三米的地方停下,司機看着一個紅發飄飄的男子緩緩從車前走過,根本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仿佛無視。

厲天行就這樣坦然地穿過馬路,兩側各停着幾排汽車,仿佛特意為他閃開一條通道。那些司機都驚愕地望着眼前的怪人,沒有一個敢罵娘。

劉辛也借光跟過來,看他進了一家珠寶店,也就随着進去。不過,和厲天行保持一定距離。魔頭行事,豈能用常理推測,還是由他的性子鬧吧,鬧大了自然有人來管,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好。

鑽石櫃臺前,售貨小姐熱情地招呼:“先生,很榮幸能為您服務,請問您要選購什麽?”

對于櫥窗裏五光十色的鑽石,厲天行絲毫不感興趣,冷然說道:“把最下面那個長方形的紅盒子拿來。”

售貨小姐臉上露出吃驚之色,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又瞪大幾分:“先生真是厲害,這是我們店裏最好的貨色,真正的南非火鑽。”

劉辛現在終于明白厲天行逛街的目的,原來是想弄點火屬性的天然礦石來壓制寒毒。自從見識了九陽離火陣的威力之後,厲天行就再也沒有提出此類的要求。看來,他也摸不準這個陣法的威力,也不無擔心劉辛搗鬼,不敢再試了。

看到厲天行已經把那顆碩大的鑽石拿在手中,劉辛連忙又往後退了幾步,和老厲保持距離:笑話,這麽大一塊鑽石,我可不當冤大頭,給你買單。

厲天行把鑽石托在掌心,鑽石上面忽然光芒閃爍,刺得售貨小姐不由自主閉上眼睛。等她睜開眼睛之後,看到剛才放鑽石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粉末。同時,還聽到那位紅頭發的先生低語一聲:“還是差太多。”

售貨小姐的素質不錯,也很有敬業精神,她也沒驚呼,而是悄悄按下櫃臺裏面一個隐蔽的紅色按鈕,當她擡起臉的時候,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正在和自己對視:“麻煩把那個藍色的盒子也拿出來。”

劉辛側眼向這邊觀瞧,看到厲天行居然敢鬧事中鎮壓寒毒,惹得魔氣湧動,心中不由大樂:“這麽大的動靜,六扇門的人應該快來了吧。”

果然,劉辛的想法很快就得到證實,三條人影忽然憑空出現在厲天行身邊,成品字形将他包圍,正是六扇門中的三位長老:明天宗風涼真人、星玄宗觀星真人、靈心宗正一長老。

“好啊,狗咬狗,一嘴毛。”劉辛差點歡呼起來,這三個老雜毛眼高于頂,千手魔君行事乖戾,這一出三英戰呂布肯定精彩。

“魔頭,你膽敢來俗世惹事,今天我們就要你好看。”風涼真人怒喝道。

厲天行毫無動人,漠然說道:“別廢話,在哪動手,就在這嗎?最好你們幹脆些,三個人一起上。”

幾乎被無視的三位道長火氣上撞,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各取出一張符箓,向空中抛去。一陣白光閃過,四個人同時消失不見,看來是換了個場子。

劉辛咂咂嘴,稍稍有些遺憾:好戲看不成喽,拍拍手,跟沒事人似的走出珠寶店,到菜市場轉了一圈,給徒弟們買點菜,然後悠哉游哉地走回別墅,心裏在盤算這場激戰的結果:嗯,還是兩敗俱傷的可能性比較大呀,嘿嘿。

……

天京市西北百裏之外就是連綿起伏的山嶺,偶爾還有幾道殘破的城牆延綿在崇山峻嶺之間,千年不倒。這裏山高林密,少有人跡,但是今天有些例外,在一處山巅上,卻突然出現四個人。

“千手魔君,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出世就傷我烈火道友,又到世俗中奪寶,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正一長老祭出紫電劍,遙指負手而立的厲天行。

“無知小輩,狂妄自大,竟然也敢妄言天道,真是叫人笑掉大牙。”厲天行遙望天上的浮雲變幻,根本都沒正眼看他一下。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厲天行,今日定叫你嘗嘗五雷轟頂的滋味。”風涼真人手裏掐着一把靈符,氣焰嚣張。

“不必跟他廢話,動手!”觀星真人倒是幹脆,揮手撒出一把令牌,瞬間布成天演大陣。他所在的星玄宗最是擅長陣法,天演大陣能調動天星之力,為他所用,威力不可小觑。

明麗的天空忽然一暗,日月星竟然同時在空中閃現,一道金光,一道銀光,一道藍光投射到大陣之中,三光聚會,天演陣成。三人各踞一方,開始随着陣勢游動。

厲天行冷冷地看着三個老道在眼前忙活,絲毫不為所動。山風吹來,雪白的長衫獵獵而舞,竟似有說不出的灑脫,道不盡的寂寥。

一道紫色的電光飛向厲天行,如同劃過天際的一道閃電,空氣中竟然也傳出噼噼啪啪的聲音。紫電劍在天演大陣的增幅下,威力和氣勢都得到提升,正一長老覺得,這是自己修道百年來最滿意的一劍。

厲天行終于動了,他口中吐出四個字:“大地之掌”,然後緩緩地揚起右手,向疾馳而來的紫電輕輕一彈,一道美妙的黃色弧線迎上紫電,如同大地母親伸出的一雙寬厚手掌,将紫電接在手中,然後慢慢揉捏成一個紫色圓球。

厲天行對五行之力的操縱已經到了信手拈來的境界,他借用方圓十裏的土元力形成大地之掌,直接摧毀紫電。

正一長老忽然感覺不到紫電劍和自己的心靈聯系,這把飛劍跟随他已近百年,如手足一般形影不離,想不到今天毀在魔頭手裏,心中一急,爆喝道:“魔頭,還我劍來!”

厲天行微微冷笑,紫色圓球呼嘯着射向正一長老。雖然知道這紫球曾經是自己心愛的飛劍,但正一長老卻說什麽也不敢硬接,他淩空飛起,然後眼睜睜地看着紫球消失在虛空之中。

“五行天雷,聽我號令,翻江倒海,破天徹地,令下速成,助我功成!”五道水桶般粗細的天雷,挾着毀天滅地的巨大能量,砸向山巅的厲天行,毫無疑問,威力足以将那山嶺都夷為平地。

明天宗最為擅長制作各種靈符,而其中威力最為強大的就是“五雷天罡符!”。面對氣焰滔天的一代魔頭,風涼真人自然不會客氣,一出手就是最強攻擊。

“鬥轉星移,五行相生。”厲天行忽然騰空飛起,迎向五道暴怒的天雷,就這樣消失在裏面。風涼真人也震驚不已:這家夥難道瘋了,竟然沖進雷陣裏面,簡直是自取滅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咆哮的五行天雷就這樣靜止在空中,然後漸漸萎縮,裏面的能量快速地抵消,最後,無聲無息消散,驚天動地的一擊,無比平淡收場。

厲天行的身形重新在天空出現,只見滿頭紅發随風飛揚,一手指天,一手劃地,口中長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嘯聲在山嶺間回蕩,久久不絕。

三個老道不由為之氣結:好魔頭,還真拿自己當至尊教主了。不過,三人也知道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在遠處逡巡不前。

“唵、嘛、呢、叭、咪、吽。”六聲真言忽然充斥于天地間,厲天行被一道金光罩住,随着每一聲洞徹魂靈的真言聲響起,他的身軀就随之一顫。三顫之後,就已經降落到地面,六顫之後,厲天行的身體消失不見,山巅上只留下一個鬥大的深洞,不可見底。

須眉雪白的天音大師從空中緩緩落下,身後的佛光漸漸斂入體內:“還是叫他走了,這位厲施主的修為,似乎比傳說中要相差很多,怪哉,怪哉……”

一道白光忽然在劉辛的房中閃現,随之出現的厲天行面如白紙,向正在打坐的劉辛喊道:“快布陣助我祛毒,老和尚的六字真言還真是夠勁,正好是我魔功的克星!”

劉辛看了看,嘴角劃過一道笑意,不慌不忙地取出火靈丹,看得出,千手魔君吃癟了。

第 74 章 我的小馬駒

“小姐,你這樣對老爺是不是不太好呀?”湯圓小心翼翼地問陸花暖。

“我不是有意對爹這樣,我實在在待下去我就會忍不住開始吃了,那我堅持這麽多天就要失敗了。唉,等會我一會去找爹爹道個歉,解釋一下。”陸花暖解釋道,帶着湯圓就回自己的院子了。

陸老爺被陸花暖的不告而別弄暈了,他不知道做錯了什麽,陸花暖就突然走了。陸老爺懵了,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難道還是說因為陸花暖在書院裏不開心,所以連飯都吃不下了?陸老爺還是沒有想到剛剛陸花暖說她要減肥,所以不吃飯,哦,不對,不是不吃,還是要吃青菜。陸老爺給陸花暖做的全部都是葷菜,一道青菜也沒有,這也難道陸花暖吃不了。但是陸花暖這樣不告而別,也是傷了陸老爺的心,幸虧是陸老爺是寵着陸花暖,如果是規矩別急嚴的家族,陸花暖這應該就去跪祠堂了吧。

陸老爺還在糾結陸花暖不吃飯的問題,突然有人來報,王府派人送東西給小姐。“王府?哪個王府。”陸老爺問道。

“是鎮上走商發家的王家。”門房的回複道。

“那就請上來吧。”

“是。”

不一會王府的人就被帶上了,一看原來是王府的管家。

“陸老爺好。久聞陸老爺,今日一見果然是一代枭雄。”王府管家作揖說道。

陸老爺開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說道:“往事不提也罷,哈哈,果然王家的人都不同凡響。”

“陸老爺謬贊了。”王管家謙虛道。

“好了,不要在互相誇來誇去,說吧,今天來是什麽目的。我們陸府與王府還沒有什麽交情吧,怎麽好好得來送禮。”

“回禀陸老爺,我是代表我家小少爺來給貴府的小姐送禮的,說是在學校裏答應給陸小姐送一匹小馬駒,帶上來。”王管家讓跟來的下人把小馬駒牽上來。馬一牽上來,陸老爺的眼睛一亮,不由贊嘆道:“好馬。”棕紅色的小馬駒,那毛皮油光發亮,閃閃發亮。

“這匹馬價值千金,你們家公子真的要送給我們花暖嗎?”

“我們少爺說了,這是自己家馬場産的小馬不花錢。請陸老爺放心收下。”

“沒有想到,王家的生意做得夠大呀,現在都有自己的馬場了。”

“都是小打小鬧,不敢與陸老爺相比。如果陸老爺沒有其他什麽事情的話。小人就先行告退,我家公子還等着我複命。”

陸老爺揮了揮打發王管家說:“下去吧,回去謝謝你們家公子。改日陸某登門拜訪你們家老爺。”

“是。”

等王管家走後,陸老爺對陸管家說:“你說這王府是什麽意思,平常沒有什麽交往,卻突然派人送了一匹馬。”陸管家回答說:“王府的小公子跟小姐是朋友,而且我還聽說王家對老爺現在手上的生意感興趣,有合作的意思。說不定送禮物只是來探探口風。”

第 71 章 母子重逢

“聖劍?”飛飛笑道:“他哪來的?”

林飄遙一聽就知道要糟,生怕小倩要說漏嘴,連忙幹咳了好幾聲。飛飛鄙夷道:“口渴了麽?那邊有茶,自己喝去!”

小倩哪裏知道這個中有許多道理?順口就道:“那聖劍叫龍泉劍,就是飄遙哥哥背上背着那把。”

林飄遙痛苦的捂着臉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龍泉劍碰在椅子後背發出‘铛’的一聲響。飛飛楞了楞:“龍泉劍?”林飄遙狠不得馬上就跳進江裏去,小倩卻接着道:“是啊,那本是白苗族的鎮族之寶,被陰不敗教主看管着呢。但是飄遙哥哥和陰教主比了一場劍法,後來就贏得了這把龍泉劍。”

“鎮族之寶?!陰不敗?!比劍法?!”飛飛的嘴巴張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林飄遙。林飄遙破罐子破摔,無奈的聳聳肩:“就是這樣的,還有什麽疑問?”

“原來是陰不敗偷去了……”飛飛若有所思:“我和爹爹在四川找了大半年,卻連劍的影子都沒瞧見。正奇怪天下間有什麽人可以不聲不響的從家裏把劍偷出去,原來是那天下第一高手……恩,這就不奇怪了。”

林飄遙眼睛一亮,知道她誤會了,但怎麽又肯去費力不讨好的解釋一番?

“不,這就更奇怪了!”飛飛突然擡起頭來:“好妹妹,你沒騙我吧?”

“什麽?”小倩一臉的迷惑。咱們倩丫頭可是誠實出了名的,要她騙人?恐怕比上月球還難吧?

“比劍法贏了陰不敗?!”飛飛一下子跳了起來,拿手橫橫的朝林飄遙一指:“就這家夥?他能贏了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的陰不敗?老天爺瞎眼了麽?!”

林飄遙被她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你用得着這麽激動麽?那陰不敗又沒三頭六臂的,贏他一次咋了?”

“還咋了?”飛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他,圍着他走了一圈:“你的劍法莫非比獨孤劍聖還厲害了?要知道,就連獨孤劍聖也沒勝過陰不敗啊!”

林飄遙嘿嘿道:“這個師哥不行,并不代表他師弟也不行嘛……”

“什麽師哥師弟的?”

“我現在慎重的告訴你!”林飄遙坐直身子,滿臉嚴肅認真:“獨孤劍聖就是我師哥!而我林大俠就是獨孤劍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師弟!

飛飛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他,突然大笑道:“你肯定是騙人的!”

“誰稀罕騙你?”林飄遙得意洋洋的坐回椅子上:“唉,我就知道世人都妒忌我,也難怪。天下無雙的劍法,世界第一的內功,還有個武功超級高的師哥,唉……”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在嫌自己的命太好了:“所以我這人那,就特別同情弱者,誰叫我這麽優秀呢?你們說是不是?”看着他故意皺起眉頭的樣子,小倩和刑五齊齊笑出聲來,飛飛則是丢過來一只花瓶:“你這自戀狂去死吧!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林飄遙也就是愛耍耍嘴皮子,倒不是真想要怎麽怎麽出風頭。笑嘻嘻的接過花瓶放到一邊:“喂,我說大淫……訛,飛飛,”他一時順口,差點喊出大淫女來。幸虧改口得早,不然鐵定是一頓鞭子落下來:“你這是坐船去哪?不會就為了游山玩水吧?”

“誰有那心情……”飛飛大大冽冽的坐到自己椅子上,但幾人都看出她似乎不願意談及有關自己的事。先前說到獨孤明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林飄遙是個不知好歹的主兒,先前沒打破沙鍋問到底,把那個獨孤明的事情給糾出來,已經算是夠給飛飛面子了,但現在他那股好奇心哪裏還按捺得住?忍不住就道:“我看你像是去相親的!”

飛飛臉色一變:“你放屁!我和誰相親?”

林飄遙伸個懶腰:“瞧你這船的氣派,如果不是去相親的話,我師傅舍得花這麽一大票錢給你游山玩水?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據我估計啊……”他神神秘秘的朝外面一指:“那些丫鬟們全都是陪嫁吧?而且別以為我沒看到,剛剛船上還有一隊吹鑼打鼓的樂手呢!”看着飛飛漲紅的雙頰,林飄遙心頭嘿嘿直笑:我看你說不說!

哪知飛飛非但沒說,直接就給林飄遙飛過來一鞭子。她那倒刺鞭一直是随身攜帶,原本要拔出來也方便,林飄遙綽不及防下臉上立刻起了一根長長的紅印子。

這丫頭的臉就如六月間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滿面紅光晴空萬裏,剎那間就便得怒火奔放烏天黑地:“我嫁!我嫁你個烏龜王八蛋!”衆人來不及細細品味她這句話的意思,慌忙跑去搶她鞭子,林飄遙則是心驚膽顫的圍着房裏繞圈,小倩好不容易拖住了她,林飄遙喘着粗氣,遠遠扶在房間最裏面的椅子後面:“我說你這死女人!說變臉就變臉,我不過就是問問嘛……”

飛飛聽他亂叫什麽死女人,又要追過來打,幸虧小倩拉得緊,不然林大俠少不了又要挨上幾下。

“姐姐,飄遙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小倩拉着飛飛的手急急道:“你就原諒他吧,咱們不問了。”追着他跑了一圈,飛飛的氣似乎也消了不少:“我就見不得他嬉皮笑臉亂冤枉人那德性!”鞭子往地上一甩,抽‘啪’的一聲響,活像某種女王的模樣兒。林飄遙委屈道:“你自己不說,我難免就要亂猜……只要是人都有那個好奇心的嘛……”

“那你現在還有好奇心沒?!”飛飛眼睛一瞪。

林飄遙哪裏敢說有?連忙擺擺頭,見着她臉上并無異樣,忍不住小心道:“其實是還有那麽一點……”見她臉色驟變,慌忙又道:“不過在你威嚴的一瞪之後,我那一點好奇心又突然沒有了。”

“到底有沒有!”飛飛收起鞭子,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林飄遙是屬于那種蹭着鼻子就上樹的,伸手摸摸臉,裝出一副可憐樣:“你不欺負我的話,我那好奇心就會出現。如果你想動手動腳的,我那好奇心肯定就沒了。”說完這句,心裏不由暗罵自己:我說飄遙兒,好歹你也是曾經風光一時的娃娃王,咋在這小娘皮面前如此沒有骨氣?連我自己看着都覺得惡心,奶奶的,大概是以前在村裏欺負別人習慣了,現在老天爺要懲罰我,要幫小李子他們把公道讨回來。這報應二字說得果然不假啊……

小倩拉着飛飛坐了回去,只聽那惡女人嘟嘟嘴:“這趟是爹叫我去玄劍門請玄劍伯伯出山,說是獨孤劍聖要在蜀山召開武林大會對抗魔界,請爹爹通知這江南各路人馬。”說着頓了頓,似乎怕林飄遙不知道這個‘玄劍伯伯’是什麽人:“就是玄劍派的掌門人啦,江湖上稱他為玄劍道人……”

“玄劍道人?!”林飄遙猛的跳起來:“你是說玄劍門那個玄劍道人?”

“是啊。”飛飛奇怪的看着他,想不通這小子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反應。

玄劍道人玄劍道人!林飄遙腦子裏不住的轉着這個名字。

上次在蜀山聽劍聖說起過當年往事,玄劍門這個名稱就牢牢的記在了他心裏。而玄劍道人就是自己父親的師傅!當年父母在雪山絕頂上一戰随馬明菩薩進入魔界以後,似乎這個玄劍道人就是這世上最清楚其中關鍵的人了。而老娘……林飄遙仔細分析過,認為劍聖口中的玄劍門小師妹,極有可能就是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老娘!因為以前常聽老娘念叨說當初她大師哥怎麽怎麽樣之類,而從石長老手中救出自己的,似乎也是一班道士。有了劍聖的解釋後,林飄遙相信那些道士鐵定是玄劍門人沒錯!

想起大半年未見過面的老娘極可能就在玄劍門中,林飄遙心裏一陣激動:“那、那我可以跟着一路去嗎?”他很少這樣正正經經的和飛飛說過話,小妮子心頭疑惑之餘卻是不會拒絕,爽快的答應下來,卻問了一句:“去就去呗,不過你那麽激動幹什麽?”

林飄遙興奮難捺,忍不住就道:“你知道什麽,我老娘可能就在玄劍門裏呢!”

“啊?你娘親是玄劍門的?”飛飛一聲驚呼,從來沒聽他說起過這方面的事兒。

林飄遙強忍着想大笑的沖動:“我也不敢肯定啦,不過應該沒錯!”飛飛正要細問,突聽艙外有人道:“大小姐,已經到望劍峰了。”

“那就走呗,”飛飛臉上竟紅通通的,不知是否是因為要見到林飄遙老娘的原故:“不過你得在路上仔仔細細的把事情原因告訴我!”

船停在了一片淺灘前,幾根大大的鐵鏈子套着鐵鈎被抛在岸邊抓地,以固定船身。那些船員們熟練的把木板一條接一條的搭到岸邊,頓時形成一條不窄的通道。一大隊樂手吹鑼打鼓的鬧騰到岸邊排成兩行,飛飛不耐煩的招呼了幾句,要他們等會來人了再吹。

刑五被留在了船上,倒不是他不想去看看這望劍峰的風景,而是一見上山那條上千梯的石梯沿沿直上到山頂,被吓了回去。那些樂手自然也不可能跟着一路,上山的人迅速精減到三人——飛飛、林飄遙和小倩。

“你、恩,那個……”

“你到底要說什麽啊?”林飄遙一邊喘着氣,不耐煩道:“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哦大小姐。”

三人裏面就數林飄遙喘氣喘得最兇,飛飛雙手插着腰,咬牙道:“你該老實說了吧?你娘親怎麽會是玄劍門的呢?我可從來沒聽說過。”

小倩在一旁道:“姐姐,他也不能确定呢。娘親當時沒留個消息就走了,我們也只是猜的……”飛飛一楞:“娘親?”頓時停住了腳:“倩妹妹,你、你也叫她娘親?”

小倩點了點頭,飛飛呆了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你們是親子妹!我還說你怎麽一口一個飄遙哥哥叫得那麽親熱呢。”她雙手又往腰上一插,大笑道:“我就說嘛,憑你這小子那副德性,哪個女子會瞧得上你?何況是像倩妹妹這樣的大美人兒。”

林飄遙白了她一眼道:“我和小倩可不是什麽親子妹來着……再說我這德性很差勁麽?瞧得上我的姑娘海了去,那一數一個準!都可以從這裏排到山頂了。”

小倩也笑着道:“我和飄遙哥哥是在村裏的秘洞裏認識的,剛見他的時候,他還被一只大蛇吓得站那裏傻發呆呢。至于瞧得起他的女子嘛……”小倩說到這裏頓了頓,想起當初林飄遙不肯答應紅葉先生替自己提親的事兒,心頭微覺難過。不過又想到老娘就在山上,若是見了她的面……小倩一張俏臉紅通通的,便沒接着說下去。

飛飛臉色刷的一聲就白了,這邊兩個搞不懂原因,林飄遙小心道:“你咋了?”

飛飛猛的吼道:“咋了?出大問題了!”腦袋一甩,直朝山上跑去,林飄遙和小倩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喂喂喂!你倒是別跑那麽快啊!等等我!”

林飄遙不會什麽輕功,小倩雖然學有一手,卻無法帶着他跑這麽颠的山路。眼看着飛飛一陣風似的朝上面越跑越遠,最後成了個小紅點,林飄遙破口就罵:“這死淫女!好端端的,說發脾氣就發脾氣,也不知道在鬧些什麽!”

這下幹脆不追了,等林飄遙慢悠悠的上了山頂,見着飛飛正坐在一旁的石臺前發呆。小倩跑過去拉着她手道:“飛飛姐姐,你怎麽了?”

“我能怎麽?”飛飛那怪脾氣似乎發過了,毫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就走。林飄遙瞧得仔細,見她眼睛竟微微有些兒紅,也不知是進了風沙還是剛剛哭過。

飛飛走了幾步,似乎又覺得有些兒不妥,又走回來拉過小倩:“走,倩妹妹咱們走前面,別理那混球!”

玄劍門沒有蜀山劍派那般大的名氣,不過這廟觀倒修得似模似樣的。正對着上山石階的是一道巨大拱石門框,分左副、中正、右副三道門,倒和蜀山腳下那迎客臺頗有相似之處。穿過拱石門框是一條幽徑小道,兩旁綠數萌陰。飛飛拉着小倩走得飛快,只苦了林飄遙這個不會輕功的主,撒着兩條腳丫子朝前狂追,累得那兩個鼻孔比鬥牛的牛還喘得厲害。

大約跑了盞茶功夫,見到那藏在群林環繞中的一座古剎。與外面的巨大拱石門框完全不同的是,這裏只有一堵高不過丈的‘小牆’。‘牆’上有門,就像那些大戶人家花院的後門一樣,也是小得不象話。林飄遙心頭暗暗稱奇:這就是玄劍派?莫非這玄劍派的正門在其他地方,而這裏只不過是道後門?

他正想着,飛飛已走到那道小木門前恭恭敬敬的敲了敲,脆聲道:“玄劍伯伯在嗎?”聽着她嫩嫩的聲音,林飄遙身上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淫女什麽時候也變得有點女人味了?

門‘吱’的一聲開了,走出來一個小道童。見了是飛飛,高興的大叫道:“是虹飛姐姐來了!”他年紀不大約莫十二三歲左右,聲音倒是蠻洪亮的,院子裏一陣腳步聲,那道童把門拉開,立時便見着了十好幾個和他年紀一般道童,都做清一色的灰白色道服打扮,叽叽喳喳的把飛飛圍了起來。

林飄遙還沒喘定氣,見那堆頑童一臉高興樣,忍不住就道:“喂喂喂,都圍着她幹嘛?這可是個大魔頭,小心一會把你們全吃了!”他料定這句話肯定要遭飛飛一陣毒打,起碼也是幾個白眼兒,哪知這次張大小姐竟好似沒聽到他說什麽一般,理也不理。

“虹飛姐姐,祖師他老人家出遠門兒去了,已經離開了好幾個月,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那年小道童倒是說得清清楚楚。飛飛失望道:“那可怎麽辦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玄劍伯伯來着。”

小道童神秘道:“道觀裏的師叔師伯們都跟祖師爺爺出去了,不過代掌門倒是在大觀裏沒跟着祖師爺他們一起去。”

“代掌門?”

林飄遙和小倩的心同時跟着飛飛這一問緊了起來。那小師妹是玄劍道人的女兒,如果說代掌門的話,多半就是她了。她到底是不是老娘呢?

“是啊。”小道童老老實實道:“大半年前代掌門跟着祖師爺回了本派……”

大半年前回來的?林飄遙耳朵一尖,雙眼一亮,一把抓住那小道童:“你、你們代掌門是不是以前叫林嬸的?”

“什麽林嬸啊?”那小道童不滿的甩開林飄遙的手。

林飄遙一拍腦袋:瞧我這豬腦子!這裏是玄劍門嘛,哪裏還有什麽林嬸?

“那你們代掌門是不是女的?!”林飄遙單刀直入,問得倒是幹脆。飛飛在一旁拿手直碰他,心裏暗暗着急:你就算來找你娘親,那也別動不動就說別人的下一代掌門是女人啊,這種大門大派最是忌諱這些事,怕對自己不吉利……

她念頭還沒轉完,就聽小道童奇怪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們代掌門是女的呢?”

林飄遙哈哈大笑:“不但知道你們代掌門是女的,我還知道她臉上有多少條皺紋呢!”

小道童滿臉鄙視道:“有多少條?”

“加上兩邊臉的,一共是整整二十四條!”林飄遙得意的比了比手指:靠,你以為我是亂說的麽?想當年老娘那臉上的皺紋我可是一條一條數過的,別說這半年她就變多或者變少了。我打三歲的時候數過是二十四條,十八歲生日那天也數過,還是二十四條!老娘那張臉壓根就不可能有什麽變化的!

“放屁!”那十幾個小道童齊齊伸手在鼻子前面煽了煽:“好臭!”

林飄遙眼睛一橫:“難道你這些小鬼頭去數過?他奶奶的,肯定是二十四條嘛!”所有人都朝他投來鄙視的目光。

一個站在後面的小道童忍不住道:“我們代掌門雖然說不上是個天仙美女,但也年紀輕輕漂漂亮亮的,她臉哪裏來的皺紋?明明就是你胡說八道!”

這下換林飄遙發呆了,沒有皺紋?不可能啊!那莫非不是老娘?

飛飛在一旁道:“別瞎猜了,進去見見這位代掌門立刻就真相大白,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正在幾人鬧成一團兒的當口,只聽那邊屋子裏有人道:“你這些小兔崽子不好好去蹲馬步,跑到外面去做什麽?!”那聲音甜美嬌嫩,絕對是林飄遙從未聽過的,但卻讓他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這人究竟是誰?!

當先那個小道童禀報道:“代掌門禦上,是張家堡張虹飛大小姐求見,說有要事找祖師爺商量。”

“哦,”門輕輕被推開了,林飄遙和小倩緊張的看過去,只見入眼是一張白白淨淨的瓜子臉,全身綠衫做少婦打扮,和老娘那滿臉雀斑且皺紋密布的長相大不相同,兩人大失所望,聳拉下腦袋。

飛飛也有年餘沒上過山過,對這代掌門并不熟悉,抱拳道:“小女子張虹飛奉家父之命……”她話沒說完,那代掌們已顫着聲兒喚道:“飄遙兒,是你麽?”聲音微顯沙啞,和先前那甜和的話語絕不相同:“你、你來找我了麽?”

一聲飄遙兒讓林、倩二人的心中又熱騰起來,雖是長相完全不一樣,但那聲叫喚,卻是只有實實在在的林嬸才叫得出來的。林飄遙呆呆道:“老、老娘?”

那綠衫少婦抹了把眼淚,把林飄遙上下端詳了一陣,突然罵道:“死小兔崽子,連老娘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麽?!”

這下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林飄遙一蹦而起:“不會是妖精附身了吧老娘?憑現在這醫術水平,絕對沒辦法給誰整容來着,就是縣城裏那個專醫鼻子的張大夫也只是能把人的鼻子給稍微整高那麽一點……雖然你變漂亮了我沒意見,可也別搞這麽假啊!天啊,實在是受不了!”

綠衫少婦‘撲哧’一笑,伸手就是一響頭,林飄遙認得那是老娘的獨門密技,更相信了八分,不閃也不躲,硬生生挨了那一下。

“這麽大半年了,還是躲不開老娘的手刀,你這死小子真沒什麽長進,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破解蜀山劍陣的……”綠衫少婦說了這麽一句,眼淚刷啦啦的就直往下掉,

“搞什麽嘛……”林飄遙嘟嚷道:“別老是哭哭啼啼的,人生是那麽美好,咱們有什麽理由哭呢?不過我就奇怪了,老娘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兒的?如果沒個理由,我可不敢相信你就是我老娘……”他口上說是不敢相信,卻又叫起了娘,其實是他心裏早已默認了。

綠衫少婦道:“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那十幾年我都化妝來着……都進來!”她帶頭轉身進了屋,幾人自然也跟進去。只見綠衫少婦打開個盒子拿出一塊薄薄的皮狀物來往臉上一罩,再挽了挽頭發。林飄遙和小倩瞪大了眼睛,這眼前的不就是自己老娘麽?!林飄遙想起先前和小道童說到皺紋的事兒,恍然大悟。難怪老娘那十多年間,就連臉上的皺紋都沒有一點變化,原來竟是易容來着!這下真相大白,林飄遙哽咽着道:“咱可先說好,當着這麽多妞兒的面,老娘你可不許把我弄哭了……”但這大半年的至親分別之情豈能三言兩語就被他帶過,話沒說完,自己先哭得跟殺豬似的撲到綠衫少婦懷裏,一旁的小倩也是看着傷心,聽着掉淚,哭得一塌糊塗。只有飛飛似乎想擠幾點眼淚出來配合配合場面,結果卻是怎麽也擠不出來,急得她直想跺腳。就這麽哭得哭,鬧的鬧,看熱鬧的就看熱鬧。幾人在屋子裏折騰了大半天。

到底是大人比較定得下性來,林嬸哭了一回,先自忍住了。幾響頭敲過去:“死小子!不是說當着這麽多妞兒你肯定不哭的嗎?快把那張哭臉給老娘收好!”

林飄遙哽哽咽咽道:“你以為我想哭啊?還不都是你鬧的!老娘你不但不感動,居然又虐待我的頭,你實在是太過份了!”林嬸白了他一眼,拉着還在掉眼淚的小倩道:“你是叫小倩吧?我還記得你這丫頭的名字……”飛飛心頭又是一緊:原來小倩和那臭小子的娘并不是很熟,莫非是她和那臭小子瞞着老人自己個兒在外面辦那事了?

小倩淚眼汪汪的點點頭,心頭卻想:原來娘親還惦記着我的……她第一次脫口喊林嬸是老娘,以後就不好改過來了。但老娘老娘的聽着總別扭,自己就暗底裏改稱了娘親。此時見這娘親竟惦記着自己的,心頭大是感動,剛剛收了一點的眼淚又像打翻水籃子一樣湧了出來。林嬸不住拍着她的頭,看着小倩拼命忍眼淚那模樣兒,知道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雖然奇怪這丫頭為什麽也這麽激動,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丫頭确實讨人喜歡。林嬸越看越愛到後來幹脆把她抱到懷裏,像哄自己孩子一般。等得衆人都哭夠了,林嬸才想起飛飛還站在一旁,不好意思道:“自個兒家裏的私事,倒讓張姑娘見笑了。”

飛飛心頭一酸:你就沒對小倩說這話,你們不是也不熟的嗎?口中趕緊道:“沒有沒有……沒有見笑的……”她這話是典型的語無倫次。

林嬸站起身道:“張姑娘上山定是有要事,奈何我此刻心神不寧,恐怕也不能冷靜下來和張姑娘讨教。這樣吧,”她朝外面招呼了一聲,一個小道童跑進來:“玄邺,你帶張姑娘到外面奉茶,我收拾一下就來。”她這麽對待來訪客人本是很沒禮貌的,但當此母子重縫之際,情況特殊,也是可以理解。那小道童應了一聲,飛飛肚子裏都快氣炸了:都把我當外人了!那死混蛋也不說句話!

雖然她心裏對林飄遙母子是如何失散的好奇得很,但別人已經下了逐客令,如何還好意思繼續留下去?她自顧自個生悶氣,卻不想想自己根本就和林飄遙什麽都不是。

但當着林嬸,這氣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出來的,乖乖跟那小道童去了外面。只可惜了玄劍門一縱石路上那些花花草草,全成了張大小姐的出氣筒,那小道童是攔都攔不住。

屋裏三人并沒誰發覺飛飛的異常,待她一走,林嬸急忙拉着兩人坐下來,張口就問:“死小子!最近你的風頭倒是很大啊,居然真給你破掉了蜀山劍陣,還和劍聖走得很近。快給老娘說說,這段時間裏都發生了些什麽事?”

林飄遙神秘一笑:“原來老娘你都知道了,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傳聞呢?”

林嬸眼睛一豎:“那天在道上聽一個家夥說什麽你是獨孤劍聖的私生子。”

“哈哈,老娘,你咋處理的?”

“那還用說?老娘我走上去就是兩大耳括子!”

林飄遙嘿嘿道:“那家夥就沒還手來着?”

“他敢!”林嬸柳眉一豎:“敢還手的話,老娘我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會這樣紅!”

第 59 章 正義何物

什麽是正義?

他活了這麽多年,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還未悟透。

何謂正?何謂義?正加上義,就等于正義嗎?

可是,他到了現在,卻發現這些所謂的正義也都不過是所謂的鏡花水月。只有哇,牢牢地握住自己的所有,抓住一切實力的所在,才是最最真實的。、昔年的正義軍,高舉正義大旗,以正義為名一掃四方。然而呢?哼哼!

“血魔王”伊達正航動臾屠殺數十萬降卒,這就叫正義?

為擊擺敵軍頻頻施毒計離間計美人計詐降計誘殺對方大将,這就叫正義?

莫煌那小子四處沾花惹草,到處留情,最後也因此惹來殺身之禍,這也叫正義?

正他媽的狗義!給老子呸!

只有手中的實力,才是說話的标準,其他的,都只能踩作腳底下的泥。

所以啊,現在這個最好的機會,絕不能輕易讓它梭脫。

拈起一顆棋子,過了許久,卻仍未落到棋盤上。

這盤棋呀,不到最後,又有誰能清楚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呢?一時的勝利終究不等于最終的勝利。

或者,究竟是棋馭人呢,還是人馭棋。到口的熟鴨子,可莫要讓它飛掉了。

他眯起了眼睛,眼中卻精光迸現。

幸好啊!他手中還有最重要,也是不到最後不會發動的最關鍵棋子。

女皇陛下啊!月氏王族啊!咯麗絲啊!五色蠻族啊!還有那些躲在陰處不敢出來見光的家夥們!你們忙吧!鬧吧!不論你們怎麽走,到了最後,你們才會發現我才是真正的贏家,你們所做的一切,也都不過是為我所做的鋪墊而已。

女皇陛下啊!無論你的手段有多高,計劃有多稠密,可是啊,你卻沒有想到最關鍵,也是最開始的一步。到了最後,你才會發現,你們所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人作嫁衣而已。

到那時,才該是我出來收拾殘局的時候。

我!才是真正的最後贏家。

手指一松,棋子滑落到了棋盤上。

下一步,該輪到你走了——女皇陛下!

魔武合流嗎?哼哼!有趣!有趣!

※※※

“這是什麽?”雪兒一邊把玩着手上那條精致的項鏈,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這條項鏈正是李萱芬留給沉楓的,沉楓後來交給筱筱護身,輾轉落到了姬子矢手上,但姬子矢又将這項鏈歸還給了沉楓。若不是雪兒好奇地到處亂動東西,恐怕沉楓還真要把這條項鏈給忘了。

沉楓暗叫一聲慚愧,想起了筱筱,心中更是百般滋味轉動。

突然想起一事,沉楓捧起項鏈下那顆小指頭大小黑黝黝的珠子,問道:“雪兒小姐,你可知當世誰對太古魔法研究的造詣最深嗎?“

雪兒轉頭看了沉楓一眼,眼光中滿是疑惑。“這個——知是知道!但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呢?”

沉楓道:“因為這個對我很重要。”目光落到了那條項鏈上,“據說這條項鏈下面的珠子就是太古魔法時代所遺留下的魔法聖物。它關系着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美目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低垂下粉頸,雪兒喃喃地低聲自語道:“華姨?難道他真的和華姨有什麽關系不成,否則華姨怎麽會——還有這條項鏈。”

雪兒擡起頭來,已是恢複了常态,道:“告訴你也沒關系。雖然太古魔法時代畢竟是一個遙遠的傳說時期,但由于那流傳下來的零星知識業已證明了其當年魔法文明的高度繁榮,因此尚有不少魔法師對那個文明進行着研究。但其中研究最深的,卻應屬‘最後的女巫’——華亞能當之無愧。昔年她以十五之齡而奪取魔法師首席之位,并高居魔法師首座達二十餘年之久。而且據說——她的魔法似乎與太古魔法有着一定程度的淵源。”說着話時,她眼中猶閃動着崇拜與羨慕的光芒。

“華亞?”沉楓臉色一變,他自是對這名字早已了解了。

“去帝都!”李萱芬和那神秘白衣少女似乎同時在他耳邊回響起。為什麽她們都堅持要求自己來到帝都呢?難道在帝都就能夠找到自己的身世之密?華亞?難道——

“你,知道哪裏能找到華亞嗎?”沉楓試探性地問道。

果然,雪兒俏臉為之一變。

沉楓心下暗自責備自己。華亞乃是帝國七大統領之一,名列割據一方之諸候,身份之尊崇,自不待說。再說,傳說她早已于許久之前便已失蹤。想要找到她,已是極難,更何況她是否肯放下身份來見自己這樣一個無名一卒,更是難上登天。自己這樣問雪兒,确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果然,雪兒臉露難色。“這個啊,我試試看吧!”

突然想起一事,沉楓心頭大起疑惑:如果,這顆太古遺物珠子真的與華亞有關的話,而這顆珠子卻又是父親送于母親的定情之物,那麽——自己父親,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腦中響起了李萱芬的話:你的父親,也早已死去了。心下陣陣酸感。

※※※

在黑暗溫柔籠罩下的西門外城郊,悄無一人,因為閑雜人等早已被驅逐出了這塊地方,僅以踏足這塊大地的人們的身份,已将注定了今夜不再平靜。

兩方人馬的對峙,将氣氛變得異常的緊張。

在正對月光的一方,五人的面容恰好被月光清楚地一一照映出來。正是魔教年輕一代的三大高手“朱三羽四璧無雙”,另外兩個老者,一人是曾長期陪伴在朱三身旁的那位“四叔”,另一個則是名獨眼老者,僅餘的一只獨眼中兇光閃閃,怨毒和殺氣充滿于其間。

“我們的帳,也應該在今夜一并好好解決了吧!”獨眼老者陰森森地道,獨眼中兇芒大盛,身上的森然殺氣已是躍躍欲發了。

“易前輩還是這麽性急啊!”一襲白衣飄飄,丘然長生無視獨眼老者的逼人殺氣,只是淡淡地道。“關于那些陳年舊事,就不是我們作晚輩的能作主的了。”

“我們請諸位今夜于此處來,只是有些小小的事情想請教各位一下。”

“夢小姐怎麽說?”朱三對獨眼老者和丘然長生的話似乎不聞不問,只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着那名獨自俏立一旁,面蒙輕紗的神秘女子。

雖然由輕紗遮住了她的真實面目,但僅看那美妙傲人的身材,及她那如仙樂般動聽的聲音,就可以推想出那遮在面紗下的面孔是多麽的美麗。

但是場中衆人都不敢對這名美女有着絲毫的掉以輕心。這名自稱名為夢盈影的女子,在號稱白道武林至尊的神秘雁宮,尚有着超然的地位。連雁宮當代掌門人“無色劍”

殷化眉尚且對其禮敬數分。至于她的出身來歷,确是無人能知曉。只是外界猜想,她可能與雁宮有着一種神秘的聯系。因為她雖然長年在外無蹤無息無人能知曉其去向,盡管她并非雁宮門下,但一旦到雁宮有需要的時候,她就悄然而至,為雁宮效力。

而且對于她的存在,也只限于雁宮與雁宮的死對頭魔教中少數人知曉。

甚至,這“夢盈影”的名字則亦有可能是假的,關于她的真實身份,恐怕連殷化眉都未必能清楚。

今次雁宮來的丘然長生與殷化眉乃是同一輩份,再加上這神秘的夢盈影小姐,雁宮也可以說得上是有備而來,在身份上是給足了魔教面子了。

所以朱三這一說話,立時就把場上衆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随着銀鈴般的一陣輕笑響起,“夢小姐”剪水雙眸上也蒙上了一層朦胧的色彩。

“晚輩只是請問諸位,此次來帝都,究竟是為何事而來?”

彤璧冷冰冰地道:“好像我們的去向,還輪不到你們雁宮來管吧!魔教現在可還未臣服在雁宮之下,難道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向你們彙報麽?”話語中帶着輕微的惱怒和火氣,在一個女人的立場上,她确實有着千百個嫉妒她的理由。

縱然她蒙着面紗看不清楚真面目,而自己亦同樣身屬絕色。但她那優雅間舉手擡足的一舉一動和神秘的迷人風姿,無疑是比自己更能緊緊抓住場中衆人的心弦。這使得一向以自己容貌為傲的彤璧,心下實有着說不出的惱怒。

夢盈影淡淡道:“只是好奇而已。畢竟數百年來,魔教還從未有過如此大規模的明目張膽的行動,且目标直指向帝都而來。為了帝都的安全,我們亦不得不小心一二。”

“什麽時候雁宮竟成了朝廷的狗爪子了?”羽四張開折扇,潇灑地扇動了兩下。

先前在丘然長生身旁那一直默不作聲的黑色身影突然向前踏了一步,頭上血紅的頭盔在月光下閃閃生輝。“在下雁宮第三代弟子吳逍榮,現居帝都近衛軍副統領之位,負責保護帝都安全。”

羽四咦了一聲,“想不到雁宮竟真的明目張膽地與朝庭勢力融合了,甘願淪為別人的打手了。”

丘然長生淡淡一笑:“随羽兄怎麽說。不過,此番魔教與月氏王族相勾結,恐怕也不是件什麽光彩的事情。”

魔教衆人俱都臉色一變。

羽四一笑道:“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也不妨告訴你們。不錯,此次我魔教确是與月氏王族準備在帝都合作幹出一番大事。就只許你們雁宮在背後支持帝國,而不許我們魔教在暗下交結月氏王族了?我魔教與月氏王族的此次合作,其實也不過是一番互利的交易而已。不過,我還是勸你們回去告訴那群帝都的腐敗官兒,做人還是要留點餘地,不要趕盡殺絕。”

丘然長生道:“羽兄此言差矣。倘若月氏王族真的放棄再起野心,帝國絕對不會再對他們有絲毫不利的行為。說來此番也算是月氏王族首先發難。我們只是自衛而已。現下帝都已是各方風雨彙聚,即是暴雨前奏了。若非女皇及諸位大人隐忍不理,恐怕此時帝都早就布滿一片腥風血雨了。倘若再讓諸位進駐帝都,恐怕會更添多少不可知的變數,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獨眼老者陰陰一笑:“算了吧!我們有我們的目的,你們有你們的說法,大家是談不攏的。我魔教與雁宮本就是正邪不相兩立,多說廢話亦是無益。”

夢盈影那甜脆的聲音這時突然響了起來:“前輩此言差矣。雁宮雖然數百年來與魔教一直勢不兩立,但也只是僅限與意氣與見識之争。雁宮從未以正自居過,也更未把魔教當邪看。本來正邪就難以說得清楚。何謂正?何謂邪?正邪只是任外界說出來的,但現象與本質,有了一步卻萬步之遙。是正是邪,自己了然于心也就是了。”

朱三輕嘆道:“夢姑娘說得極是。我魔教雖然以魔自稱,以魔自負,但也未必真喜歡這個稱號。不過,話雖如此,有些事亦是無可奈何的。動手吧!”

場上的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

夢盈影那動聽的聲音再次傳出。“既然如此。就讓晚輩先來領教一下易前輩的無上魔功吧!”

蓮步輕移,向前踏出了一步,薄薄的輕紗随風輕輕飄揚,那種令人窒息的美麗,本就是一種最好的心靈武器,再加上步步移開的奇特的韻率步伐,愈使人産生出了古怪的感覺。

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跳入了她的纖手之中,狹長的劍身上隐隐泛着一層暗綠色的光芒,一道弧線自她的胸前劃出,一道暗綠色光圈在月華下顯現出了種神秘而難以言喻的美麗,一股奇特而難以形容的氣勢輕柔地自她身上向四周泛開來。

劍尖指向獨眼老者,一股奇特的氣勢已緊緊鎖定住獨眼老者。“易前輩,請!”

既然已經是指名道姓的挑戰,再加上獨眼老者迫于魔教長老的身份,弓在弦上,已不得不戰,準備迎戰這名神秘美麗且深不可測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