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神仙?妖怪?無賴?

林飄遙本是想裝暈逃過飛飛拳打腳踢,他歷來挨飛飛打也習慣了,倒沒去想過會不會原諒她,甚至覺得這本就理所當然一般。實在是被打得狠了的時候,大不了心頭亂叫幾聲小娘皮或者小老婆占占便宜,真要他去報複飛飛,卻又是下不起手的。咪個眼兒楸了一圈兒,見瓜老爺子正忙不疊送的大占便宜,心頭覺得不爽,趕緊又爬起身來:“挨打的是我,咋搞成了你在哭哩?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哦大小姐!”

飛飛聽他仍然在和自己一副開玩笑的口吻,方知這小子并沒有剛剛那一通打放在心上。不過這一哭一鬧的,似乎真不像是自己的作風,倒讓他看了笑話。但都鬧到這份兒上了,如果就此做罷是不是顯得咱大小姐有些兒太過反複無常了?飛飛心頭暗道:這死小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難道不知道順勢哄本大小姐兩句麽?

所以有人常說得寸進尺這個詞兒,飛飛的性格無疑極其符合。剛剛她還擔心林飄遙怪她亂打人來着,但得知那小子并不在乎後,立馬就覺得自己更受委屈,應該是那小子來讨好自己才對了。

她念頭方自轉了一圈,突覺全身又開始酸麻起來。原來那毒傷每發作一次,那下一次的發作時間就會提快幾分,且随着毒性慢慢侵入心肺,發作時的痛楚也是越發來得猛烈。林飄遙見她面色突然變得蒼白,卻咬牙硬撐着,心想:這小娘皮雖然打了我那麽可惡,但好歹也算是跟着我經過些風風雨雨了,就這麽讓她痛着,我也于心不忍那……

“訛,我說……我說咱別鬧了,趕緊給你敷藥才是正經……”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抱飛飛,瓜老爺子眼瞧着也沒多的便宜可占,悻悻收手。哪知飛飛咬着牙,撐道:“誰答應讓你給我敷藥了?”

“啊?”林飄遙一楞:“你這傷不敷藥它好不了嘛……”雖然飛飛早已認定是非他敷藥不可了,但事到臨頭,卻始終是害羞。不過張大小姐的臉面上是不允許出現害羞兩個字的,佯怒道:“你送我回家!我讓我爹爹給我敷!”

“不行!”瓜老爺子本已經走到門口去找偷看位置了,聽到這話趕緊冒出個頭來:“這藥太過寶貴了!如果讓你拿去給你爹,萬一沒用到你就死了,那豈不是等于我白送這麽好的藥給你老爹了?不行不行不行!”瓜老爺子連連擺手。

飛飛怒道:“那就算了!我張虹飛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死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林飄遙見她雖是口氣強硬,但語調已漸漸偏低,顯是受那毒氣影響,體力不夠的原故。暗想:再這麽和她羅嗦下去,只怕還沒等我敷藥,她就真死了才糟糕。記得以前聽戲的時候有句什麽古話,怎麽說來着?好象叫什麽霸王硬上弓?對!霸王硬上弓!這小娘皮總不成傷成了這樣還有力氣反抗吧?老子給她來硬的,死命拔了褲子把藥給她這麽一抹……雖然這樣做老子的後果很可能十分凄涼,但咱一代大俠也總不能看着她死在老子面前吧?

瓜老爺子見她态度堅決,再看林飄遙一副皺眉的樣子,只道自己連看的機會都沒有,正在着急,突見那小子突然站起身來,把所有門窗霹靂啪啦的關上。

瓜老爺子暗喜,急沖沖去找了一卷手紙。剛回過身,就聽屋裏飛飛一陣亂罵,接着是輕微的扭打聲,緊跟着一陣衣衫破裂聲。瓜老爺子‘曝’的一聲鼻血就流了出來,大大贊美林飄遙的同時,一個倒挂金鈎翻到屋檐露縫出探頭去看。正好瞧着林飄遙的背影和飛飛爬在地上的頭、腳兩截。

靠,我老人家就這麽倒黴?瓜老爺子暗罵,因為這屋子破爛得緊,稍有動作都能引起屋子震蕩。他不敢就地跳躍,小心翼翼的翻下來,找了另外一處再倒挂上去。

人呢?瓜老爺子看着屋裏一楞,只見偌大的廟宇裏,兩人竟消失了。

“瓜老爺子,我說您在看啥哩?”

瓜老爺子回頭一看,只見林飄遙笑嘻嘻的站在他倒挂金鈎那片屋檐下。

“你不是敷藥嗎?幹嘛呆這裏?”瓜老爺子急道:“趕快去敷藥啊!”

“敷你個頭!老不死的色鬼!我總算是知道你真面目了!”一個惡狠狠的女聲響起道:“我還說你怎麽一個勁的要我敷藥,原來你這老色狼是有目的滴!”

瓜老爺子定睛一瞧,只見飛飛竟也站在林飄遙身旁,手裏拿着瓜老爺子交給林飄遙的那包天香護膚散。他反應倒算是極快,臉色一正:“妞你咋這麽說呢?這屋子好久都沒裝修過了,老頭子我是上來看看這房屋結構是否松動。你、你怎麽可以叫我是什麽老色鬼呢?”

飛飛冷哼道:“你這包破藥粉哄哄林飄遙那笨蛋也就算了,還瞞得過本姑娘去?說!本姑娘屁、屁……那個部位的傷,你是什麽時候給我弄上去的?!”

瓜老爺子臉色一白,結巴道:“妞啊,你在說啥哩?”

“看好了,你這包什麽所謂的‘天香護膚散’明明就是七心棠的解藥嘛。那個七心棠共需要用七種不同的麻藥配制成,而這七種麻藥的配藥順序卻是由配藥者自己決定的。其中的順序稍微一變,那解藥也必須按照順序的變化來做出相應變化。”飛飛得意的把手中剩餘藥粉往地上一丢,瓜老爺子心痛的趕緊接過去。張家的一大産業就是制藥,飛飛身為張家唯一的繼承人,對制藥方面的知識自然也了解得不少。各種奇怪珍貴的配藥方子更是耳熟能詳,區區一包七心棠解藥如何能瞞得過她去?

“哼!所以說,這種麻藥一旦配制成功,除了配藥者,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人能配出解藥來。而你恰好有了這包解藥粉,那我的傷自然不會是石破天的什麽綿陰掌了,害我的不是你是誰?!”

林飄遙張大嘴巴,誇張道:“哇靠,不是吧,瓜老爺子,看不出來啊!”

“是啊,而且他還把下毒的責任推到了石破天的頭上。我就奇怪了,當時并不記得石破天打中過我啊。”

林飄遙連連點頭:“可不是?大石頭人蠻好的,我也覺得他不會用毒嘛……”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害我?!”飛飛話鋒一轉,指着林飄遙厲聲道:“這家夥本來就只是昏迷過去而已,偏偏你要說他是身受重傷害我擔心。還趁我心神不寧的時候下毒手!”她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不過這種倒也算不上是毒藥,只不過是比較厲害的麻沸散而已,而且奇怪的是你居然很輕易的就把解藥拿了出來……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瓜老爺子滿臉通紅,正想分辨幾句,哪知飛飛立刻又接口道:“你看看你自己那樣兒,也不知道是哪個疙瘩窩子裏跑出來的乞丐,居然冒充老前輩!拜托,你就算要騙人也該去化個妝不是?”飛飛越說越氣,倒沒把瓜老爺子真往好色那方面去想。提起玉腿一腳蹬了過去。照着飛飛的腿功,別說蹬他一個老頭子,就算是蹬一只正在飛舞的蒼蠅也絕沒失手的時候。哪知道也沒見着瓜老爺子怎麽動,身體平平朝後退了幾尺,讓飛飛一只腳空晾在那裏/

林飄遙心頭一動,想起原先瓜老爺子每一腳都能踢到自己的事情,暗道:這老頭好色是好色了,但武功卻是很高的,也不曉得是什麽來頭。如果是魔道中人那才叫糟糕。

飛飛不信那邪,左腿微收彎曲,右腿猛一蹬地,騰空而起,人已欺到瓜老爺子的面前。雙腿在空中一陣互換,竟是鴛鴦連環腿的招數。瓜老爺子眼睛瞪得老大,只顧盯着飛飛的玉腿猛瞧。但即使是這樣,飛飛的連環腿仍是碰不到瓜老爺子身上半片破衫。

林飄遙趁着飛飛落地換氣的當口,趕緊把她拉住,生怕惹毛了這個武功高強的色中惡鬼。瓜老爺子連連擺手道:“且莫動手!妞啊……”

“誰是你的妞啊?!”飛飛接連幾招不中,已知道眼前這人并非完全是騙吃騙喝那種糟老頭,但她生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哪裏會在乎你武功高不高?照罵不誤。

瓜老爺子撓撓頭道:“我、我……訛,先別說我!我就奇了怪了,才一眨眼功夫,你咋就已經把藥敷好了呢?”感情他仍在這個問題上想不明白,沒有一睹飛飛的春光,老頭子心裏可是急得差點內出血了的。

林飄遙眉頭一皺:“別說了,她屁股上紅一塊紫一塊的,難看得要死。我要是多看幾眼,肯定會對以後的身心發育帶來極為嚴重的傷害。幹脆一個摘星手,七七八八上上下下全方位都給她抹了個遍,憑老子那手速,肯定是一瞬間就搞定了嘛。”他一邊說,一邊準備好了逃跑。轉頭一看,只見飛飛臉漲得通紅,兩只手使勁的抓着衣角,竟就那麽乖乖的站着沒動手。林飄遙心頭暗喜:莫非這妞被我那麽一摸就摸溫柔了?

瓜老爺子連連搖頭:“可惜啊可惜,你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玻璃,竟然美色當前都無動于衷……”

飛飛使勁一跺腳:“不許扯東扯西的!我在問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咳咳咳!”瓜老爺子幹咳幾聲:“告訴你們也好,省得老是色鬼啊老東西的亂叫……”

林飄遙和飛飛對望一眼,均是心想:看來這老頭兒來頭不小。

“聽清楚了兩位小朋友,”瓜老爺子突然擺了個造型:“一葦渡江,有聽說過吧?”

飛飛哼哼鼻子道:“一葦渡江的那是達摩祖師,你別告訴我你叫達摩,那我還叫觀世音呢。”

瓜老爺子嘿嘿道:“我姓瓜,自然不會是達摩祖師。不過達摩祖師卻是我師兄。當年人稱花活佛瓜不二的,便是我了。”

林飄遙皺眉道:“瓜不二?還花活佛?想我林飄遙自小穿梭于茶館酒樓戲臺之間,聽過的故事也不少了,咋就沒聽說過達摩祖師還有個師弟的?更別說瓜不二這個名字了。”

瓜不二甩甩頭:“想當年師兄一葦渡江飛升成佛的時候,我本也是可以一起上天的。但佛祖他老人家說我色心太重,人家西天的歡喜佛又還沒有退休,其他的職位實在不太适合我。于是就讓我先在凡間呆着,等那個歡喜佛啥時候退休了,再招我上西天極樂世界去……”

林飄遙和飛飛哪裏信他這些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拉扯上如來佛祖了,不曉得玉皇大帝和你有沒有啥關系。”

瓜不二正色道:“這牽扯到佛祖的事兒,我不敢亂說,你們也最好別亂懷疑。一個不小心犯了天怒,小命難保。”

飛飛白了他一眼:“我還真沒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實性,因為這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什麽如來佛祖玉皇大帝,都照你說那樣兒,我就是女娲了。”她話剛說完,恰巧天上打了一個響雷。此時已近傍晚,但沒風沒雨的,乍一道雷劈下來,實在是很有點氣勢。林飄遙和飛飛吓了一跳,盯着瓜不二:“這麽邪門兒?”

瓜不二嘿嘿一笑:“這沒什麽邪不邪門的,都給你們說過別冒犯天威嘛……”

瓜不二的身份說來簡單,但卻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林飄遙和飛飛從他說的第一個字開始,就一直當他是在放屁。哪知道說着說着,老天爺還真來了一道急雷應驗,讓兩人有點不知所措了。

林飄遙不屑道:“這種打雷嘛,應該是有巧合的。比如說以前我們村兒有個叫牛二的,蠻好一個人,挺孝順,卻偏偏被雷給劈死了,你說多冤?”他意思是說雷公也有劈錯人的時候,剛剛那道雷完全是巧合。瓜不二笑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通常天界的神仙們都是不管這些事情的,他們比較關心和注意的,只是那些和仙佛有緣或者有關系的人。比如你們兩個,如果就這麽活一輩子,那說不定每天你們罵神仙罵佛祖,雷神他都不一定能聽到,自然也就不會來劈你們。但如果你們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咋的?”

瓜不二跳到板凳上,眯着眼道:“好歹我也是個活佛,受神仙們關照的程度自然要比凡人多得多。如果你兩個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要罵天罵佛罵神仙,”瓜不二頓了一頓:“那對不起了,多半兒會被雷公電母聽了去,照着你腦袋瓜子就是一道亮閃閃的霹靂,保證你躲哪兒都沒用!”

林飄遙不信道:“哪有這麽玄?如果真照你說這樣,那你躲在屋檐下偷看人家小姑娘屁股的事兒豈不是會被神仙們發現了?你不會那麽傻吧?”

“這有什麽?”瓜不二滿不在乎道:“只要是神仙都知道我瓜不二好色如命,誰會來說我半句麽?”

林飄遙正要反駁,卻見飛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你這死老頭兒躲在那裏原來是為了、是為了……!”

瓜不二紅着臉道:“妞啊……”

“別亂叫!死糠老頭兒!”飛飛屁股上的麻酸痛早已完全消失,若是平時,有這等不要臉的老頭,那自然是幾大耳括子抽過去。但且不論瓜不二到底是不是達摩的師弟,即使不是,單是他那身出神入化的躲閃功夫,就早已注定林、張二人拿他沒有辦法,打是打不成了,随便罵幾句便好。

林飄遙偏着頭道:“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你說人家達摩祖師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怎麽會還留一個師弟在凡間沒死?要算起來,那你豈不是已經幾千歲了?”

瓜不二擺手道:“達摩祖師只不過是世人傳說時把年代誇大了,他升天的時候,也不過是在九百多年前。記得那會兒我還和他聯手抵抗過幽界雙使,他奶奶的,結果全世界都記住了我那個師兄,就因為老頭子我好色,居然全都把我給忘了……”

“靠,都九百多年了那麽牛比!”林飄遙一拍大腿,想起在渡風山見過的那個自稱‘夏侯儀’的祭使,似乎說是活了一千年。算起來和瓜不二說的時間倒也合得上,莫非真會是個活菩薩?林飄遙想到這裏,趕緊悄悄擺頭:怎麽可能?!就這老不死的那樣兒,別說菩薩,給他到天界當個養馬的,人家還要先考慮會不會影響天界的仙容仙貌呢。

瓜不二咳了一聲,繼續道:“所以說妞啊……”

“你再亂叫我就和你拼了!”飛飛兩只眼睛要冒出火來,這死瘟老頭竟敢當着林飄遙的面兒和自己妞啊妞啊亂叫!說到林飄遙,又讓她想起剛剛林飄遙給她敷藥的事情,心頭撲通撲通的一陣亂跳,臉上微微發燙,全身竟好似沒有力氣一般。

“別拼別拼,”瓜不二皺着一張苦臉:“咳咳……所以說你們遇到我,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就別和我老人家鬧別扭了,咱們趕緊去找點吃的,坐在一起聊聊天,大家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什麽都好商量嘛……”

“我呸!”飛飛惡心了一陣:“別站那裏丢人現眼了,你還以為自己是活佛,真有雷公幫你了?要是真有,你叫他劈我一個試試!”

“別!”瓜不二剛喊出口,就見天上一道閃電劃下來,銀蛇飛濺,直擊到飛飛身邊那棵大樹上。張、林兩人目瞪口呆的看過去,但見那樹丫焦黑焦黑的冒着煙,似乎在說:你真要我劈你一個?

“我就叫你別試嘛……”瓜不二嘆了口氣:“為什麽最近的年輕人都那麽沖動呢……”

這下把林飄遙和飛飛唬得夠嗆,縱是心裏還在不相信瓜不二說的話,口中卻怎麽也不敢再亂叫雷公劈一個試試了。林飄遙結結巴巴道:“飛飛啊,咱們還是聊點其他的吧……”

瓜不二湊過頭來:“聊什麽?聊愛情?”

兩人不敢再和他說話,幹脆不理他。此時天已黑了,又摸不着方向,也不好随便亂闖,只能等第二天再尋去蜀山的路。長夜漫漫,衆人卻無心睡眠。林飄遙是在着破廟裏找不到一個能睡覺的地方,飛飛則是不敢睡,怕那個瓜不二暗中‘偷襲’,至于活佛嘛,飛飛這大美女都沒睡,他能睡得着麽?幾百年都睡過去了,也不在乎這麽一晚上。

兩人找了些柴火圍在廟中燒得旺旺的,瓜不二興沖沖的來湊熱鬧,卻沒人理他。林飄遙問道:“對了,我們怎麽會到這裏來的呢?飛飛啊,你知道這是啥地方不?”

飛飛回憶道:“當時我把你扔進轉彎那個草叢裏,哪知道那草叢裏竟睡着一個人。”

“啊?睡着一個人?”林飄遙皺眉道:“不會就是瓜不二吧?”

“答對了你小子!那人就是我!”瓜不二笑嘻嘻的接口。飛飛卻沒理他,接過林飄遙的話:“是啊,就是那個瓜不二!你一砸到他身上,就把他砸醒了。結果被他一嚷嚷,自然被緊追而來的石破天注意到。我沒辦法,只好折回身來搶你,結果被石破天掌風一逼,追風都被打掉進山谷裏了。”追風是飛飛騎那匹馬的名字,許是她騎得舊了,多少有些感情。說到這裏時,神色一暗。

“接下來不會是瓜不二救了我們吧?”林飄遙滿臉疑惑。

“你又答對了!”瓜不二喜道:“還是小夥子你比較了解瓜爺爺的為人,我是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嘛……”

兩人又沒理他,完全當他不存在,飛飛道:“也不曉得是不是瓜不二救的。反正當時我只見白蒙蒙的起了一片大霧,正詫異不解,卻覺一股勁風陡然推來,将我疾送甚遠,兀自暈頭轉向,耳邊風聲驟止,砰一聲撞門跌入屋中,睜眼時就已在這個破廟裏了。”

“原來是這樣……”林飄遙皺眉道:“但那個瓜不二說他是達摩祖師的師弟,應該只會武功不通法術才對嘛,怎麽會有一股勁風陡然推來,将你疾送甚遠的說法?”

瓜不二插嘴道:“那有什麽難處?我都說過我和雷公電母風火水神比較熟悉嘛,那到風自然就是風神的玩意兒。以他的本事,起陣風刮走兩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邊兩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都不理他,齊齊露出沉思的表情:“到底那道風是怎麽回事兒呢?”

“飛飛,那小倩呢?你有沒有見着她?”

飛飛道:“倩妹妹倒沒瞧着。她叫我把龍泉劍給了她,那幫血栗兵團的小喽羅就都追她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她見林飄遙一副擔憂的樣子,忍不住道:“別擔心,大不了咱們不去蜀山了,先把倩妹妹找回來再說。”

林飄遙喜道:“那樣最好!嘿!想不到你也這麽關心她嘛。”

“那當然,她是我妹妹嘛。”飛飛笑道,說完,卻忍不住有種酸酸的感覺。

“小倩?那是誰?”瓜不二激動道:“難道是你的第二個妞?”

飛飛終于忍不住道:“你這是什麽活佛?活佛就該有活佛的樣子!一提到女人,我看你尾巴翹得上天了!”

瓜不二正愁沒人和他說話,笑嘻嘻的道:“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佛也分很多種嘛。比如我前面提到的那個歡喜佛,那可是每天都在女人堆裏打滾的人精,我瓜不二早就立志向他看齊,等他啥時候退休了,我一定會把那個位置頂替下來。所以說現在就要開始練習和女人打交道的本事,否則當不好那個歡喜佛可怎麽辦?”

張家素來和夢衣大師等佛道中人交好,對這滿天神佛的名諱也是非常熟悉的。飛飛當然知道西天有個歡喜佛,也知道那位大佛平日裏都幹的是些什麽勾當,向來是十分瞧不起的。不屑了一句:“那算是什麽玩意佛?”瓜不二聽她這話一出口,就知要糟,慌忙間朝她撲過去,卻被林飄遙和飛飛誤以為這老頭兒有什麽不純潔的思想。不用考慮,四只腳一齊蹬出,把瓜不二拒之身外三尺。兩人還來不及得意,但見半夜空中狂風大作,将燃得雄旺的烈火吹朝西邊,緊接着一道亮閃直朝飛飛奔來。

張林兩人的反應自然跟不上閃電的速度,還好瓜老爺子回身一腳,把飛飛踢開了寸許,那道閃電火烈烈的砸在飛飛腿上,頓時冒起一圈黑煙。

瓜不二搖着頭道:“早給你們說過了,這天威冒犯不得,你們偏偏不信,瞧,這可好,那麽漂亮一只腿兒給打了個半殘……”這邊兩個面面相俊,做不得聲。這廟裏又沒什麽傷藥,問瓜不二要,他卻說是要自己敷才給。不得已之下,林飄遙撕了自己衣服給她包紮一陣,估計沒個十天半月的,這條腿兒是別想動了。

當夜無話,雖然瓜不二極其興奮的自言自語,可這邊兩個早被吓破了膽,哪裏敢和他接口?乖乖睡了個睜眼覺。

林飄遙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晌午。爬起身四周一看,只見得飛飛坐在老遠一個角落裏。瓜不二為了讨好她似乎費了不少心思,這廟子算是被他打掃了個幹幹淨淨。林飄遙到旁邊的小木屋裏翻了一陣,找到一件黃布僧袍。因見自己身上那衣服早已爛得不成樣,索性就換了。回到廟中,瓜不二仍然不見蹤影,飛飛也在閉目沉睡。

林飄遙嗫手嗫腳的走過去細看一陣,只見她粉嘟嘟的俏臉上蕩漾着一陣細微的輕笑,小嘴微微翹起,也不知是在夢中和誰賭氣還是撒嬌。林飄遙吞了口唾沫:乖乖,感情這惡妞睡覺的模樣兒那般美妙,只怕不比我家倩倩差!他想着昨晚幾次對飛飛說出不中聽的話,這妞居然都沒和自己動手,心頭一癢:她不會是真看上我了吧?那可好得很啊!要不就是她認為老子摸過她屁股了,此生非君莫嫁,哈哈!

林飄遙越想越投入,盯着飛飛白嫩嫩的小嘴瞧了一陣,忍不住就想親下去,卻見她右腿微微一縮,皺起眉頭來。随即想到:是了,這小妞腿上的傷還沒有好,說來說去也算是因為我她才受傷的了,乖乖,我可不能乘人之危!何況還有小倩丫頭,我說過要娶她的嘛……

想到這裏,趕緊退後兩步,眼睛仍盯着她的臉蛋兒,卻覺越看越漂亮,越看越美麗,完全不似以前見了她就想發火的樣兒。疏不知愛情界有一條不成文的法則,當你覺得自己真正開始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那你就會越來越喜歡她,無論是誰都阻止不了。

林飄遙吞了口唾沫,強壓下撲上去的欲望,把念頭轉到瓜不二身上:你還別說,那瓜不二雖然是好色,但武功當真是高得很。和天上的神仙又有關系,老子可得罪他不起,弄不好哪天一個不小心,就要遭雷劈電打,那才叫冤。想起昨天那幾道神乎其神的閃電,林飄遙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寐着自己良心贊美一句:“連瓜不二前輩都這麽神勇了,那他師兄達摩祖師更不知是高到一種什麽樣的境界……”轉念一想,不禁失笑:“廢話!我打從夾著尿片上街那時起,就已聽聞開創少林一派的鼻祖達摩已經屌到沒法形容,幾千年後都有人拜呢,還用我來誇?”他轉出廟門外面,擡頭看天。只見一副晴空萬裏的景象:這段時間可得注意言行舉止,一有空就誇誇那些神佛祖宗,免得一個雷劈下來,那就不好了……

第 64 章 主動請纓

也許是由于巴裏隊是意甲球隊的原因,也可能是由于巴裏隊實力超過都靈隊的原因,總而言之呢,在“門神系統”中,楚江還是第一次看到單場比賽,系統會如此慷慨的送出那麽多經驗!

“意大利杯資格賽第三輪,客場VS巴裏,基礎經驗600點,加分系數1.5,合計經驗900點!”

一場意乙聯賽不過才300點經驗,就算拿最佳也不過才600點。而這一場意大利杯賽,光基礎經驗就已經達到600了!打一場這樣的杯賽,就等于完成兩場乙級聯賽,這樣的機會,楚江怎能錯過?

而且,這場比賽還出現一個新奇的概念,加分系數!這個系數,楚江以前還從沒有見過。

上一場意大利資格賽,對戰丙級球隊科森紮的時候,系統給出的經驗只有區區100點,而且沒有這個加分系數。而在意乙聯賽的比賽中,楚江也從沒有見過這個,唯獨只有這場比賽,楚江才第一次看到這個奇怪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從系統給出的最終經驗計算方法,這個系數是直接乘以基礎經驗的!

乖乖龍格裏格東!這可厲害了!

基礎經驗600點,乘以加分系數1.5,就有高達900點的經驗!

如果基礎經驗再多一些,加分系數再高一些,得到的經驗值豈不是遠遠超過楚江任何一場比賽的經驗?簡直是難以想象啊!

不過,這個神奇的“加分系數”是怎麽來的,楚江還不清楚。

他只是模糊的覺得,這個系數可能與比賽的重要程度、比賽的水平,對手的能力等諸多因素有關。到底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還需要更多比賽的檢驗。如果以後還有比賽再次出現這個神奇的系數,楚江才能慢慢弄明白,這個加分系數到底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出現。

不管怎麽說,一場比賽900點經驗,如果拿最佳就是1800點經驗,相當于參加6場意乙聯賽!這樣的刷經驗值的機會,楚江絕對不能輕易錯過!他還等着拿經驗去學習更多更厲害的技能呢!有了這些經驗,他完全可以開啓任意球的第二個技能,洞悉人牆!

于是,楚江找到主教練,堅決要求參加對陣巴裏的意大利杯賽!

“萊爾達先生,我申請參加下一場的意大利杯!”找到主教練後,楚江對他堅定的道。

聽到楚江的要求,萊爾達頗有些疑惑不解。

“楚,我們最主要的任務,是确保聯賽的成績。這場杯賽的兩天之後,我們就要對戰阿斯科利,你應該把更多精力的放在這場聯賽上。”萊爾達一口回絕了楚江的求戰要求,在他看來,與如同雞肋一般的杯賽相比,意乙聯賽顯然要重要的多。而楚江,正是主教練萊爾達在聯賽中最為倚重的球員!

“教練先生,門将和其他位置不一樣,參加這場杯賽,并不會影響到我參加下一場的聯賽。我的體力和狀态都不存在問題!”

“而且,下一輪聯賽的對手,是一支積分墊底的球隊,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獲得那場聯賽的勝利!”楚江不遺餘力的想要說服萊爾達。

萊爾達想了想,楚江說的确實有些道理,門将不像其他位置球員,比賽一多體力就會跟不上。只要沒有傷病和停賽,就算是賽季全勤,對于門将來說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

“楚,難道你不想休息一下嗎?一場杯賽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算巴希表現得再好,也不會動搖你的主力位置。”

他誤會了楚江的意圖。他以為,楚江之所以這麽積極求戰,是擔心自己的主力位置被替補門将乘機搶走。在他看來,這種擔心沒有必要。憑借近階段一系列的比賽,他已經充分認識到楚江對于整個球隊的重要性,有沒有楚江出場,都靈就像是兩只不同的球隊。萊爾達不可能再輕易的更換主力門将。

楚江聞言大汗,他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一直以為,以他的實力做都靈隊的主力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并不害怕與球隊裏的任何人公平競争。之所以這樣積極的想要出征巴裏,他無非就是為了系統獎勵的高額經驗而已。但他如果如實的說出這個理由,會有人相信麽?

楚江估計,如果坦白的說出“門神養成系統”的事情,他的下場不是被當作瘋子關進精神病院,就是送到科研所進行人體解剖……這樣的事情,想起來就讓人覺得恐怖……

在出國以前,楚江就嘗試過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的父母,結果父母都以為他是發高燒、說胡話,要把他送醫院。于是,楚江幹脆放棄了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的念頭,因為即便他願意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啊!

“呃……主教練先生,其實是這樣的。我在都靈第一場比賽就是意大利杯賽,通過意大利杯,我才慢慢打上主力。因此,意大利杯的比賽對我有與衆不同的意義。”

楚江開始胡扯……

“再一個,為都靈出戰是我的榮譽,我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為都靈出戰的機會!我要為之前那張沖動的紅牌,向球隊道歉,向球迷贖罪!一想到球隊為我的不冷靜複出的代價,我就時刻內疚在心。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參加球隊接下來的所有比賽,一場不落!請教練成全我!”

楚江越說越慷慨激昂,言辭懇切,情感真摯,說的和真的一樣,其實他還是在繼續胡扯……

“好!好!好!”

萊爾達被感動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中國少年,對球隊有如此拳拳的感恩之心,有如此熱烈的報效之意。這種對球隊的感情,正是時下年輕球員所普遍缺少的。他哪裏知道,楚江的真實意圖,只是為了刷經驗而已……

對于楚江這份求戰的熱情,萊爾達無法拒絕!

反正巴希是從恩波利租借而來的球員,只是一名替補,沒必要為了他,而拂意于楚江。

“不過,這場比賽我準備派遣的都是替補,而對手又是巴裏這樣的強隊,這個……”

萊爾達還有最後一點顧慮。

為了不影響聯賽的備戰,他準備以替補陣容出征意大利杯。比起主力來說,替補陣容的實力要差不少。至于巴裏會派出怎樣的陣容與都靈交鋒,萊爾達就不得而知了。

巴裏畢竟是主場作戰,對手又是乙級聯賽球隊,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放棄這場比賽。如果在自己的主場輸給都靈隊,巴裏俱樂部肯定難以對自己主場的球迷交差。而且,即使巴裏也是以替補陣容出征,那也比都靈的替補要強得多。

這場比賽,在萊爾達看來,比賽的結果怎麽都是兇多吉少,無非就是輸幾個球的問題。如果派主力門将楚江出戰,一場比賽丢球太多的話,會不會打擊他以後守門的信心呢?要知道,雖然楚江很優秀,但他還不過是個未滿18歲的少年而已,未必能經受住過多失球的打擊。

如果為了一場無關痛癢的比賽,讓自己的主力門将丢失自信,從而影響他未來的職業前景的話,那就未免太不劃算了!

但是,比賽都還沒有打,就對主力門将說,“老夫怕你會丢很多球”,這種話太容易傷人自尊了。萊爾達一時找不到什麽委婉的詞句,既能說明自己的意思,同時又要顧及到一個年輕球員的心理感受。

看到萊爾達欲言又止的樣子,楚江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主教練心裏在想些什麽。他沒想到,主教練會這麽在意他的感受,這讓他心裏不由的産生一些感激之情。

“放心好了,輸贏無所謂,重在參與嘛!不管丢多少球,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在乎的,只是能否代表都靈打比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楚江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反正不管結果怎樣,都至少有900點經驗可以拿,傻子才會拒絕比賽呢!”這才是楚江的真實想法,可惜萊爾達是不可能知道的。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有這900點經驗,楚江并不怎麽擔心比賽的勝負。能拿下比賽,固然最好;萬一輸球,那也是無所謂的事情。反正就連都靈俱樂部自身都沒有想過,要在這項賽事取得什麽樣的成績,楚江又何必把這場比賽的勝負太放在心上?

“嗯,那好。下場比賽,你!”萊爾達終于做出決定。

“謝謝教練!”楚江很高興。

其實楚江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從一個連比賽大名單都進不了的球員,成長為一個能夠左右主教練排定出場陣容的核心成員,想什麽時候上場,就能什麽時候上場!

這一切的關鍵,就在楚江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力,才是左右球員地位的最重要因素!

第 65 章 心之挑兮

遲疑了一下,沉楓終于還是硬着頭皮慢慢走了了草屋,去面對那個實在太——的女人。

“咦!”察覺到有人進來時的輕微腳步聲,轉過身來才發現面對着的竟是沉楓,蘭雅絲的俏臉上挂着的滿是驚奇和詫異。

“燕沉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沉楓皺了皺眉頭。“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蘭雅絲小姐,你一個名門大家閨秀,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幹什麽?就不怕會有歹人出現麽”

“歹人?我看就是你吧!沒人比你更像歹人了。至于本小姐的安全,倒也用不到你來關心。”

蘭雅絲挑了挑彎彎的柳眉兒:“我到這裏是來找個朋友的。”

“朋友?”沉楓大為驚奇,詢問的眼光不由轉到了此時正有點躲躲閃閃的無鹽身上。

“無鹽…姑娘,你,是她朋友?”

“不!不是!我不認識她!”無鹽矢口否認,并且很快地移開身軀,有意無意地挪到沉楓的身邊,借着沉楓的身體,擋住蘭雅絲奇特的目光。

“既然不是。那,蘭雅絲小姐,請吧!”沉楓很不客氣地作了個送客的姿勢。雖然——無鹽那态度說明了很有些問題,但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不願意把這個女惡魔多留下半分鐘。

“難道你是這個地方的主人嗎?還是你和主人有着什麽關系,什麽說話輪得到你出來指手劃腳了。”蘭雅絲毫不客氣地道,滿臉還堆滿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雖然看起來是極其美麗和足以誘惑死天下任何男人,但沉楓此時只是感到渾身一陣發寒。

“燕沉楓!”蘭雅絲突然用着較為正經的語氣道。“還記得我上次對你說過的話嗎?

為什麽我和你每次見面,你身邊總是有着個‘美麗‘的女人跟在身邊呢?”

沉楓感到有點尴尬,但卻絕對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有所屈服軟弱。于是沉着臉冷冷道:“我身邊有多少女人,好像與蘭雅絲小姐沒有什麽幹系吧!蘭雅絲小姐這麽關心我幹什麽,除非——嘿嘿…”于是幹笑了兩聲,同時沉楓亦開始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掃描着蘭雅絲玲珑的嬌軀。

“蘭雅絲小姐想我以後身邊不再出現女人也行啊。只要蘭雅絲小姐肯放下面子成天跟在我身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有任何女人敢靠近我一步半步。”

“怎麽,你當本大小姐不敢是嗎?我倒是我所謂,只是怕某人啊——”蘭雅絲甜蜜地展顏一笑,錠放出如鮮花般美麗的笑厣。連沉楓都不得不承認,那确實是他所看到過的,最美麗最勾人心魄的笑容。

其實剛才沉楓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那純粹是在一時沖動下想氣氣蘭雅絲脫口而出的話。且不提會引來蘭雅絲那衆多仰慕者追求者沒日沒夜且沒手段的追殺,光是一想到這樣一個渾身上下帶着刺的女惡魔成天跟在自己身邊,沉楓就足以全身汗毛都為之戰立了。

“我說這畫倒也真是,看起來挺像——”看着挂在草屋四壁上的那些字畫,蘭雅絲突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話說了一半,突然俏臉為之變色,望向此時正躲在沉楓背後的無鹽。“你,你難道會是——”

會是誰?沉楓皺了皺眉頭。其實他對無鹽的身份也一直很好奇,倘若蘭雅絲肯主動說出口來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好吧!”蘭雅絲滿懷深意地掃了無鹽一眼,再掃了掃沉楓一眼。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打攪兩位了。免得有人嫌我礙眼。”不知什麽時候,蘭雅絲從懷中掏出了塊小手絹,在面前扇呀扇的。手絹恰好遮住了沉楓望向蘭雅絲面部表情的視線。

“我就先行告辭了!”

“不送!”兩個字從沉楓的口中吐了出來。他自然巴不得這魔女早走早點好。

“等…等,姐姐請留步。”無鹽那嬌俏的聲音終于再度響起。

蘭雅絲的步子為之微微一緩。“還有什麽事情嗎?妹子。”

“請姐姐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說話,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們談話的內容。而此處明明只有沉楓一個人,不言而喻下,指得自然就是沉楓了。

沉楓搖了搖頭,背負雙手,緩緩踱出門外,在周圍的草地上盤膝坐下休息起來。

“我怎麽這麽傻,傻呼呼地急着趕過來做什麽,到頭來還不是把我當外人看。”

由于不想竊聽無鹽與蘭雅絲的談話,所以沉楓并沒有功聚雙耳去克意偷聽。只是在無鹽與蘭雅絲兩人談話中情緒不自禁的波動間,才偶爾聽到了一兩句尖聲的詢問。

“什麽?”這是無鹽的尖叫聲。語聲中除了太多的驚奇,沉楓還直覺得感受到,還帶着那麽一點點的哀傷、失落。

“什麽?”同是一句話。但這次從蘭雅絲櫻唇中吐出的效果就大不相同了。沉楓大感驚奇這個魔女竟然也會有吃驚的時候,于是不自主地把頭向那業已有着破損的窗戶裏探探,蘭雅絲也許是感受到了沉楓那灼熱而好奇的目光,不禁轉過頭來,狠狠盯了沉楓一眼。

接下來就再沒有聽到兩女出格的高聲了。良久,蘭雅絲才姍姍從草屋中走出,走到沉楓面前,帶着嚴肅的表情,怔怔地盯着沉楓。

被一個女人,尤其是像蘭雅絲這樣一個大美女一直瞪着,是很難為情的事。正當沉楓想轉移頭,避開蘭雅絲那怪怪的目光時,蘭雅絲卻用着難得嚴肅和沉重的聲音緩緩道:“燕沉楓,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有什麽好處?”開玩笑,對着蘭雅絲這種女人,如果不事先談好條件,後果是很可怕的。

“好處?”蘭雅絲冷冷一笑。“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無鹽妹子一段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時間希望盡可能的長。”

“什麽?”這次終于輪到沉楓說這句話了。“開什麽玩笑?我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的。”

“那麽,只要我發現你一個人出了這黑森林,你就等着帝都遍地皆敵吧!”蘭雅絲扔下這句冷繃繃的話,頭也不回的,就徑自離去了。

“你敢威脅我!”沉楓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疑惑,無鹽究竟和蘭雅絲有着什麽關系,竟值得蘭雅絲這樣去關心她。

“公子!”無鹽柔柔的聲音終于将沉楓喚醒。

“無…無鹽姑娘,你有什麽事?”沉楓一愣。

“我們可以談一下好嗎?”無鹽輕垂螓首,低低地道。

※※※

看着無鹽那無限美好的窈窕身影正背對着自己,在隐然間泛出一種飄零的孤獨感,沉楓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移步走到無鹽身旁,柔聲道:“無鹽姑娘,有話便請說吧!若有什麽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在下亦絕不推辭。”

無鹽幽幽道:“剛才我看見蘭姐姐曾找過你談話,她對你說過些什麽?”

“這——”沉楓有些啞然。他自然不能把推辭蘭雅絲要求的事告訴無鹽。

無鹽見沉楓有些遲疑,也未再多問。突然轉口問道:“公子,聽說你曾參加了前不久夏逡侯爵舉行的那場盛大宴會,可有此事?”

沉楓點了點頭,心道這必是蘭雅絲告訴她的。但蘭雅絲既然肯告訴無鹽這場宴會,卻為何又不肯多說幾句講清楚呢。

“那,能否請公子将那夜的情況講給賤妾聽聽。”

這小小的請求沉楓自然不能推辭,于是從那夜進入夏府,華麗夜宴展開,羽四彤璧赤族族主先後現身,大鬧宴會,到最後為追蹤彤璧而出夏府,中間的事情敘述得清清楚楚。只省去了與雪兒和彤璧間的糾葛。

透過那層輕薄的面紗(無鹽平時為遮住容貌,在臉上罩住了一層面紗),沉楓似乎可以看到幾點水光在面紗後滾動着,在旁邊面紗所遮不到的臉頰上,一串晶瑩如珍珠般的玉滴,緩緩地輕淌下來。

她怎麽傷心幹什麽,那死了的夏逡又不是她老爸。咦!不對!沉楓突然間想到了一個非常令人震驚的不可能。

無鹽此時卻取下了面紗,将那觸目驚心的恐怖面容再次暴露在沉楓的眼前。

“我真的很醜麽?”無鹽輕撫臉頰,輕聲問道。

“不,——”沉楓此時也只能說出這樣一個字了。

輕輕凄然一笑,無鹽慘笑道:“公子,你不用再說些什麽來安慰我了。其實我也知道,我現在這副樣子,應該說得上是天底下最醜陋的女人了。但,想必你也應該猜得出我這副樣子不是天生的吧!”

沉楓無語。

無鹽那對朦胧的大眼睛裏此時充滿了往憶的夢幻。“曾經,我擁有過一個對我來說算是較為幸福的家庭。一個雖然平庸但卻最最疼愛我的父親。而我,當然也曾有過不俗的姿色,高貴的身份配着我的美麗和才情,曾擁有過許多的仰墓者和追随者。那時,我自以為,天底下,就再也沒有能配得上我的男子了。”

“然而,就是這份容貌,給我,給我家引來了災難。一個多月前一個夜晚,一群神秘人潛入了我的家中。我家的許多人在悄然無聲的沒有抵抗中被殺死。我父親——”她閉上了那對淚盈的眼睛。“我父親,我無法知道他的下落。只是剛才,才從蘭姐姐和你那裏知道,他已經死了!”

“你,你難道真的是——”沉楓喃喃地道。

無鹽似乎沒有聽見,自顧自地道:“我因為女人天生的薄命,被那群歹徒擄走了。以後我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我到了什麽地方,究竟是什麽時候。當我能夠清楚看到和聽到的時候,我已經不清楚我究竟身處何地了。”

“我不清楚那群人的來歷,但他們要把我獻給另外一個人作為禮物。那個人,似乎是很有權勢的,但由于他一直戴着面具。所以我始終無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最恐懼最黑暗的日子。每天,我無時無刻不在為保存自己的清白而想辦法鬥争。白天,我要對着那個人強顏歡笑,甚至不惜犧牲一些色相去讨好他。晚上,為了害怕侵犯,我甚至無法睡好每一晚覺。我一拖再拖,一直拖了近十天。終于,我無法再拖下去了。那個人終于失去了他的耐心。”

“為了保全我自己的清白。我劃花了我自己的臉。”無鹽平靜地道。

語氣是那樣的平靜,仿佛劃傷的不是自己的容貌,而是別人的一般。

“從那以後,我就被打入了黑不見底的監牢,在那裏,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甚至連聲音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永久的空虛。在那裏,我,我好怕!”她柔弱的嬌軀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那段恐怖暗無天日的日子。

沉楓輕輕踏前一步上前,握住了無鹽柔若無骨的冰涼小手。仿佛要透過這種“親密接觸”,将他所有的信心和支持全傳到無鹽的身軀裏去。

這是沉楓和無鹽的首次“親密接觸”。

無鹽漸漸平靜下來。“在那裏我渡過了三天。三天?其實當時對我來說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概念。因為在那裏,哪怕一天,也等于永遠。在我即将崩潰的時候,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神秘人救了我,并将我帶出了那個地獄。當我醒轉過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已經在這片離我家不遠處的黑森林內。我好想回家,但是我不敢,因為那個神秘人的留言告訴我,我家現在已經成了危機四伏的地方。我想去報官。”她突然自嘲的一笑。

“如果我真去報官。”她指了指自己劃傷的容顏。“只怕那些再也認不得我的人會馬上把我打出來。”

“在無助中,我想起了這片森林內的一所草屋,那是以前我外出黑森林游玩為了中途休息而令人草草蓋的一所駐足處。但,現在,卻成了我溫暖的家。”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什麽都沒有。這種滋味,你能夠體會得出嗎?”

“我能!”沉楓大聲道。“因為——我也曾有過近似于這樣的情況。一切都無助,一切都沒有,哪怕有一點點的憐憫,對于我來說,也是可愛的關懷。我渴望着一切交流,但其實什麽都沒有。這種滋味,的确是非常非常的——”

無鹽淡淡一笑:“看來,你和我也有過些近似的遭遇。我——”

“你不用再多說些什麽了!”沉楓沉聲道。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将無鹽的兩只纖手全部捉住了。“無鹽,哦,不,夏绫音小姐,也許你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但你還有我,燕沉楓!這樣一個朋友。無論如何,無論事情變得怎麽樣,我都會堅持站到你這一邊,幫助你,幫助你讨回最後的公道。幫助你取回應有的一切。”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誠摯,使得怔怔望着他的無鹽,不,夏绫音不知不覺間再度流下了清淚。

“謝謝你!”夏绫音撲進沉楓的懷中,輕輕地道。

“我一定會替你報仇,替你恢複——容貌的。”

“不必了!”夏绫音輕輕掙脫沉楓的懷抱。“我的容貌,怕是再也恢複不了了。”

“怎麽會呢?你不要再多想,怎麽可以對一切都失去信心呢?”沉楓激動地道。

“時間太久了。”夏绫音搖了搖頭。“如果在毀容後三天內也許還有救,但現在,即使是天下三大名醫齊出,也絕計無法。”

“難道就真沒有希望了嗎?”

“她也許還有,但你,卻的确是已經沒有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林叢中傳來。

沉楓駭然變色。雖然由于和夏绫音談話失去了平時一向靈敏的警惕性,但敵人欺近如此之近才發現,如此敵人,也确是太恐怖了點。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沉楓臉色異常嚴肅。因為他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強大殺氣,鋪天席地狂卷而來。

這股強大的氣勢,是他生平出道至今所僅見到,與這股氣勢相比,連月容神、南宮小星都成了無足輕重的小蟲,甚至連蒙狂都亦所難及。

随着被狂氣攪得支離破碎的樹叢的飛揚,一個背負着雙手的藍色背影,出現在沉楓的視線之中。

第 76 章 再次解救幸子!

“你跟趙一兩是怎麽勾搭上的?”顏沖問道。

“我不知道!”維羅妮卡道,“是,是他來找我的!”

“那你們想跟我談什麽?”顏沖又道。

“趙一兩的仇人是你們仨,跟我無關。”維羅妮卡道,“他之前來找我,就是想讓我幫忙把你們三個分別騙出來、幹掉。不過鄧玉壺他們兩個被封在了安全屋內出不來。我們猜測可能是你做的,便想讓你先解開。”

“解開之後,再殺了我?”顏沖問道。

“……是。”維羅妮卡道,“當然,我們開始的時候,會騙你。說如果你答應幫忙的話,就不殺你。”

在這一點上,她倒是誠實。

“就這麽簡單?”顏沖不太相信。

“就這麽簡單。”維羅妮卡道,“得罪過趙一兩的男人,他必須殺掉。”

見顏沖不信,維羅妮卡繼續說道:“你不要這樣看我!都是他逼我的!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做得了什麽?”

她說得倒是情真意切,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為什麽不幫顏沖他們幹掉趙一兩呢?

哦,她也看見了畢羅盤和鄧玉壺兩個人在私下勾結,想要害顏沖的事兒。

所以覺得這個團隊不靠譜?

看起來維羅妮卡似乎和畢、鄧二人又不是一夥的。

顏沖覺得這種關乎維羅妮卡自身性命的問題,就算是再威脅,她也不會說別的。

“趙一兩會複活嗎?”顏沖問道。

“不知道。”維羅妮卡道,“我從來沒見過他死,哦,這是第一次。”

維羅妮卡看起來吓得不輕,跟她以前的說辭沒有什麽區別。

“幸子在哪裏?”顏沖又道。

“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維羅妮卡知道幸子是她能活下來的最大籌碼。

“我從來不殺女人。”顏沖道,“但是不介意折磨一下。”

“就在隔壁的房間裏。”維羅妮卡尖叫道,“我們又給她開了一間房,從來沒有傷害過她!求求你不要殺我!”

這種事情,她不會撒謊。

因為顏沖随時可以去隔壁的房間看。

她就算是想撒謊,也應該把位置說得遠一些。

這樣顏沖在押送她前去找幸子的路上,她才有機會逃跑。

而這一次,她把房卡都拿出來了。

“你沒殺她,我很感激。”顏沖說罷站起身來,“所以我也不會殺你。”

“你想幹什麽?”維羅妮卡尖叫道,并且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不要過來呀!”

顏沖:“!!!”

你自己是幹什麽職業的,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都這時候了,捂胸口幹什麽?

“我知道,你嘴上說要放我,實際上就是要等我放松警惕了,再來殺我!”維羅妮卡情緒激動地道。

“你不要亂動!”顏沖沒有再前進,而是右手把槍在她的眼前畫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圈。

維羅妮卡怕死,所以目光緊緊地盯着槍口,眼珠子也跟着一圈一圈地轉。

終于,維羅妮卡暈了過去。

正是顏沖的《催眠術》發動了。

“我對你沒有惡意,你不會害怕我,你很信任我,以後在任何情況下也不會攻擊我。”顏沖安慰維羅妮卡道。

維羅妮卡跟着點了點頭。

這就是顏沖的主要目的。

他确實打算放過維羅妮卡,但是他又怕維羅妮卡前腳走了,後腳就背叛他。

作為一個經歷過四個副本的老人兒,顏沖可不相信維羅妮卡一點保命的本事都沒有。

見維羅妮卡的意識沒有什麽反抗,顏沖心頭突然湧起了一股惡趣味。

“你此生的真愛是畢羅盤,其他男人的追求對你來說都不值一提,除非畢羅盤死了。”顏沖說道,“當然,你并不介意把這一點告訴大家。”

維羅妮卡又點了點頭。

顏沖打了一個響指,然後把槍收了起來,對維羅妮卡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走?”維羅妮卡沒想到顏沖真的能放過她。

“我槍都收起來了,你還怕什麽?”顏沖道,“非得等我攆你嗎?”

“哦,哦哦!”維羅妮卡連滾帶怕地站了起來,提着兩只高跟鞋,光着腳丫子就跑了。

顏沖如果不進加速模式,可能真追不上她。

顏沖等她跑遠了,連忙去隔壁房間,把被捆起來的幸子救了出來。

估計是維羅妮卡暗中保護,幸子沒受什麽傷。

她只說有人敲門,她就開了,然後就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再然後就暈了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看起來趙一兩用的應該是乙醚,也不知道是通過他們倆誰的渠道買的。

幸子一天之內,第二次被顏沖救了出來,真是感激得不行。

她抱住了顏沖的腰,哇哇大哭,保證以後再也不幹這行了。

顏沖只能盡量安慰她,說她被綁架不全都是這方面的原因,不要自責。而且事情已經解決了。

但是幸子也依然不肯放手,好像顏沖是他最後的依靠。

看她的樣子,似乎真有獻身的打算,而顏沖其實也有意向,但是顏沖現在真的不行。

在他的房間裏,還有一具無頭屍體呢!

剛才趙一兩對他開了兩槍,其他人不敢過來看,不代表他們不會報警。

顏沖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警車開來。

所以顏沖只能硬憋着,讓幸子先離開,并保證他一定回去找幸子的。

“你還不知道我的地址呢!”幸子氣道,“你根本就是敷衍我!”

顏沖:“……”

這種好事兒我敷衍你幹嘛啊!

顏沖只能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問清了地址和電話,又再三保證會聯系她,幸子這才聽話地離開。

顏沖抽出時間,回到房間,把趙一兩的人頭用床單包好,然後把趙一兩的随身物品搜刮一下,一起放進自己的書包裏面,随後也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顏沖打車趕往了久濑拳王會的事務所。

這一次,久濑大作回來了。

通報之後,久濑大作讓顏沖進入屋裏。

“有什麽事兒嗎?”久濑問道。

“久濑大哥!我終于替米田大哥報仇了!”顏沖帶着哭腔,把趙一兩的人頭放到了桌子上。

即使久濑大作這種老極道,看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放在桌子上,也不由得心驚肉跳。

這小子不是昨天才加入的嗎?

怎麽下手這麽狠?

第 77 章 若雲的拼死一擊上

狂風攪動着遠處的綠濤,發出沙沙的聲音,這兩人交戰的聲音并不大,只是那女子的嬌喝聲卻穿得很遠,也剛好讓我清晰的聽見。

躲在一棵大樹巨大的樹冠之中,我忍耐不住四下張望,畢竟約我來的人是喃鏖老祖,畢竟那個九天玄女突然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會是到這閑逛,我只是想不通這若雲為什麽會跟九天玄女動手,難道她不想活了?

凝神細看,我這才發覺那若雲打得很有章法,似乎在有意引導九天玄女一樣,而那九天玄女卻打得十分淩亂,好像此時并不冷靜,細細看去那臉色也十分不好!

戰局的中心開始慢慢的轉移,我心裏的疑惑忍不住越來越多,若雲的身份,兩人動手的原因,還有就是那個喃鏖老祖為什麽一定要致我于死地,就因為白衍為我付出了那麽多,可…,可白衍并沒有死,這個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

“賤婢,你要将我引去哪裏?就憑你的修為,你以為你能奈我何?”

打鬥之中那個嚣張的九天玄女,竟依然不忘了用她的言語來證明自己的身份,聽在耳中卻忽然有一種稚子嘴硬的感覺,有些滑稽。

“哦?那就請娘娘跟白藤去一個地方!”

我心裏一驚,這個名字,唉不會又是白衍賜的吧!忽然心裏就莫名其妙的不開心,很不開心,就連關注戰局的心思都沒有了。

眼前的樹葉微微搖晃,我忍不住分了一下神,再回神的時候卻剛好看見若雲一掌将九天玄女打飛,我忍不住心裏一緊,下意識的握住了面前的樹枝。

九天玄女受傷的結果我知道,我想若雲一定也知道,可我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若雲不選擇離開,而是要将那人引出來,她不怕死嗎?

第一次這樣細細回想若雲對于我的忠心,卻突然沒了往日的信心,畢竟一切也就源自于淩寒死的那一天,我勉強算是救了那姐妹兩人,勉強算是兩次吧!

“哼!小小手段也敢班門弄斧?就憑你也敢傷我愛徒?”

果然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猛地擡頭看向若雲的位置,卻發現那丫頭并不着急,也沒有一絲慌亂,冷風鼓吹着她的衣袂,居然給我一種壯士斷腕的決絕之感。

我于是更加疑惑,疑惑若雲究竟隐藏了多少,她居然真的能傷了九天玄女,居然能對于喃鏖老祖的出現,有恃無恐。

“您就是喃鏖老祖?是狐祖白衍的師傅?果然!欺負一個後背,用如此手段逼迫一個晚輩!好一個倚老賣老的老祖!”

若雲說話一向如此,若是不喜歡一個人,幾句話就能把人氣死,我突然忍不住想要站在若雲的身邊,想要細細觀賞一下那喃鏖老祖此時的臉色,想要問問若雲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區區九天挪靈陣你以為對老夫也會有效果?”看着那個站在半空,依舊是法相*的老者,我此時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敬畏,所有的心思都在迅速的思考我要怎麽将若雲救出來。

“不愧是狐祖的師傅,不過就算你看出來了又有何用!你敢進來?趕來破陣?”

若雪筆直的站在原地,任憑那越來越大的寒風吹散他的秀發,絲毫也不理會那個已經踉踉跄跄離開的九天玄女,我此時幾乎已經可以确定,若雲這麽做就是要引出這個老頭。

老頭兒仰天一笑,後看着若雲說道:“你是白衍給那妖精留得保命符?他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為了那個小妖精,你這般不要命?”

前傾着打算落下枝頭的身子愕然止住,我就這麽呆呆的僵硬的停在樹冠之中,我居然跟那個老東西一樣想要知道,若雲也就是自稱白藤的女子究竟為什麽要做這些。

天地間的一切忽然就安靜了,仿佛天與地都在等到若雲的答案,卻不想若雲居然仰天一笑說道:“好處?一個姐姐保護自己的妹子,你覺得需要什麽樣的好處?”

我呆愣,那個喃鏖老祖也呆愣,卻不想若雲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那個曾經搞得柳玄狼狽不堪的大陣忽然像是活了,我看着那猶如盤龍一樣在山脈之間蜿蜒的氣勢,心頭都忍不住發毛,而此時再看若雲竟然已經緩緩上升,宛若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女将軍一樣,看着竟有些眼熟。

我其實從未仔細的打量過若雲的樣貌,此時看來竟忽然覺得與我有幾分相似,若是品頭論足的話,只怕與我至少也要有四五分相像,心頭一驚,我再看的時候,難熬老祖居然在揮手間已經行前走了兩個大陣。

我心裏焦急卻根本無法出手救人,若是在前一刻我還能到達若雲的位置幫她,可是此時她已經将陣法變動,我已經不知道這大陣會不會也攻擊我,貿然出手只會給若雲添亂。

看着喃鏖老祖破陣的速度,若雲顯然也有些招架不住,距離有些遠一些簡單的或者微小的舉動實在無法看清,我無奈忍不住向前,挪了挪步子,角度有些變化竟然剛好看到若雲咬破食指将一滴血滴滴向地面。

整個須彌山上的仙澤瞬間被攪動,我驚愕的看着若雲連連掐訣,而後調動了肉眼都能看到的整個須彌山上的仙澤,幾乎一夕之間天地變色,風暴乍起,而若雲與喃鏖老祖的身影也瞬間被風暴包裹,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擡手擋在眼前,我勉強在飛沙走石之間看向那暴風席卷的位置,卻忽然明白若雲能夠輕松擊敗九天玄女的原因,于是心底更緊張了。

天色越來越暗,我擡頭看天,卻發現那烏黑的雲層之中,居然還不時會有銀蛇攪動,想來應該是那喃鏖老祖出手了,适應飛沙走石之後,我緊張的看着那暴風的中心,既擔心若雲的情況,又擔心那個喃鏖老祖會瞬間突破若雲的陣法,焦急的一時想不出辦法只能毫無目的的四下一瞄,居然有了不小的發現。

就在我隐藏的那棵大樹向東二裏位置,居然站着一個人,正滿是擔憂的看着若雲的陣眼之處,細細一看我立刻忍不住笑了,那人那個傻傻的站在原地的人,居然是受了傷的的九天仙女。

再次看了一眼陣眼處,依舊是狂風肆虐,心裏立刻有了希望,我悄悄的飄下巨樹,悄悄的向着那九天玄女所在之處靠近,肚子雖然有些礙事,不過肚子裏的小家夥卻十分的聰明,不吵也不鬧,将來若是能夠出生一定是一個乖巧的孩子。

“若不想死就将柳玄交出來!”站在九天玄女身後三米處,這個範圍我有足夠的把握封住九天玄女所有出逃的路線,不過還是忍不住有些惋惜,若不是為了得到柳玄的消息,方才那種情況絕對是幾十萬年難得一遇的殺了九天玄女的大好機會。

話音未落我就看着那個九天玄女幾乎原地跳起,而後立刻轉身戒備的看着我,有那麽一刻臉色居然也是慘白的。

我心裏一喜,還好這個九天玄女害怕我,看來接下來的事情還能有些機會。

“你!你這肚子是怎麽回事?”我正得意,那九天玄女的臉色忽然一黑,而後指着我的肚子就追問到,呃有些欠缺教養,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我該操心的,所以我也只是冷冷一笑,說:“你師兄回來了,這孩子自然是他的!”

那九天玄女也就是青玉連連後退,看着我那樣子像是受了什麽驚吓也一樣,還不等我再說些什麽,那不遠處的飓風卻突然向外擴散,而後就是一個女人的悶哼,我心底立刻暗叫不好,不等那九天玄女做出反應,便已經伸手扣向九天玄女喉嚨處,就在我将人禁锢在身前的時候,居然還隐約聽到那個傻青玉喃喃自語:“不會的,不可能,師兄只是為了利用你渡劫,他不會真的愛上你的!”

感覺小辮子被人抓住,我惱怒很是惱怒,剛想要開口刺激刺激青玉,卻不想那個被困在陣法中的喃鏖老祖居然已經沖出若雲的陣法,手中更是拎着一物。

我攬着青玉連連後退,畢竟那老頭的法力太高,我擔心距離近了,一樣也會遭殃,卻不想還不等我看清老頭手上的東西,那青玉卻先尖叫起來。

“師傅救我!”

腦中一片混亂,此時的我終于看清那老頭拎着的居然正是昏迷的若雲,心底瞬間一沉,忍不住擔憂的喊了一聲:“若雲…,白藤!”

等了半晌,等到那老頭都已經嗤鼻一笑,拎着若雲向我緩緩靠近,即便擔心若雲的情況,我還是努力與那老頭保持着安全的距離,場面忽然就這麽僵持住了。

老頭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于是就這麽僵持了許久,直到若雲終于有了反應,而我的兩條腿也終于有些支撐不住,微微打顫,無奈我只好問道:“你這徒弟的命重不重要?”

老頭看我兩眼已經血紅,看着我說道:“還好!你若傷她,老夫将青丘夷為平地!”

第 80 章 谶香

第83章 谶香

“什麽第一個新娘?”花容推開房門走進來,“我明明只有你這一個新娘!”

雲裳笑着看他,決定不和他争這個問題,點頭附和,“那是,要不然你還想要幾個新娘。”

胥清歌看着他們兩人,轉身出去,“你們聊,我先走了。”她還貼心的順手将門給帶上了,等走出幾步遠後她才回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幽幽的嘆了口氣。

小雪從另一邊飛過來問:“主人,你為什麽嘆氣?”

“我總覺得花容會做什麽難以控制的事出來。”

小雪偏頭不解,“可他能做什麽?”

胥清歌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搖頭離開,“算了,做什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只是覺得他們兩好可惜,明明這麽相愛。”小雪雙手捧着臉做一臉遺憾狀。

胥清歌被她逗的一樂,“你知道什麽是相愛嗎?”

小雪大眼睛眨了眨,透着幾分懵懂。“不就是他們這樣的嗎?”

“那如果要守護他們這樣的感情需要你做犧牲你願不願意。”

小雪一個激靈,連忙将頭搖成撥浪鼓,“不要,算了吧。這樣我就是第三者了……不好不好。”

胥清歌失笑,帶着小雪離開。

…………

…………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一身紅裝的雲裳将自己的青絲與花容的扣在了一起,“我娘說過,這樣的話兩個人就永遠不用走散。”

“嗯,不會走散的。”

花容牽住她的手,攜着她拜了天地,高堂之上放着的是雲裳父母的靈位。

“夫妻交拜!”

花容注視着雲裳,鳳眸裏盛滿溫柔缱绻的情意。

“禮成!”

一聲禮成之後,天空上紛紛揚揚的灑下紅色的花瓣。

胥清歌走到他們兩人身邊,淺笑着對他們說道:“給我一滴你們的心頭血吧!”

二人雖不解但還是伸出了手讓她取心頭血。

胥清歌取了一滴他們的心頭血,指尖掐訣,印法奧妙。兩滴血融合在一起,最後變成兩枚紅色的符文,兩枚符文分別飛進他們兩人的無名指上,牽出一條紅線後才慢慢消失。

“這是同心咒,在我們族裏,每一對成婚的新人都會有。有個這個,不管是幾輩子,只要不主動解除它都會一直在。”

花容摸了摸空蕩蕩的無名指,笑的卻格外燦爛,“謝謝你啊,小人皇!”

雲裳也想開口道謝,但她一開口,就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

“小雲裳!”花容眼疾手快的抱住她,臉上血色褪盡,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雲裳抓住花容胸口的衣服,又咳出一大口血。她看着鮮血在花容的喜服上暈開,擡手想去擦,“我把喜服給弄髒了。”

花容握住她的手,“沒事,沒事,你要是喜歡,我明天就去找鲛人族讓他們多做幾套,咱們天天穿。”

雲裳勾唇,“哪有人天天穿喜服的。”

“我不管,反正我喜歡。”花容嗓音打着顫,聲音啞的難受。

“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沒想到我的一輩子這麽短……只能陪你到這裏了。”

花容低頭吻她額頭,“乖,你別亂說。你會長生不老,不傷不死。”

雲裳以為花容又在哄她,淺淺一笑。但随後她馬上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花容的衣服,“你剛才說什麽了?!”

花容将她緊緊抱住,“雲裳,你會好好活着的……”

“混蛋!”雲裳看向胥清歌,早已淚流滿面,“清歌,花容他說謊了,你救救他。”

胥清歌在聽到花容那句話時也微微一怔,無奈苦笑,果然,他果然這麽做了。

看着雲裳祈求的眸子,她無力搖頭,“抱歉,谶花一旦說謊幫人續命就會枯萎……誰都救不回來。”

雲裳抱着花容,無力哭到,“不會的,不會的……誰讓你幫我續命的,我明明馬上就要死了,你個混蛋。”

花容的視線開始模糊,不知道是因為淚水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在雲裳耳邊輕輕的說:“因為,我舍不得小雲裳去死。我想讓小雲裳好好活下來……”

他身上開始有金色的靈霧散開,所有谶花花妖都跪下了,他們低着頭默默流淚。

小雪也趴在胥清歌的肩膀上哭,“太慘了,嗚嗚……太不公平了……”

胥清歌戳着她的腦袋,“他們是不是很可憐……”

小雪對上自家主人的視線之後委屈撇嘴,哭的更傷心了。

“主人,你,你下手輕一點……”小雪把白白嫩嫩的胳膊伸到胥清歌眼前。

胥清歌眼角跳了跳,一臉糾結,“要不你自己來……”

小雪都傻了,她主人讓她自己動手砍胳膊,太狠了……她哭的更委屈了,“主人,你不覺得我也太慘了嗎?”

胥清歌沉默,她也意識到讓小雪自己動手砍這個要求有點過分,看花容已經慢慢變老的身體,她眼睛一閉,一咬牙将小雪的胳膊砍了下來。

“啊哇哇……嗚嗚………”小雪嚎叫,哭的特別慘。

胥清歌也有些慌了,以為她特別的疼,然後她就看見小雪的胳膊上附着綠色的光,等光芒散去她的胳膊又重新長了出來,只是整個人矮了一截。而胥清歌手中的早就變成了一截靈氣充沛,雪白如玉的蓮藕了。

小雪看了看自己,發現矮了一截後哭的特別傷心,她坐在地上哭,“我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身高……嗚嗚嗚………白長了……嗚嗚……”

胥清歌沒時間安慰她,上前将那一截雪蓮藕化成翠色靈氣,渡進花容嘴裏。

翠色靈氣充滿了澎湃的生命之力,花容果然沒有再繼續變老了,翠色的靈氣緩緩包裹住花容。

雲裳也停住了哭聲與胥清歌一起緊張的看着這一幕。

翠色靈氣隐入花容身體內,花容的身體竟然開始緩緩消散成花瓣。

雲裳心髒幾乎驟停,“花容……”

一顆黑乎乎的種子從消散的紅色花瓣中落下,落到了雲裳手心。

雲裳呆愣愣的捧住手心的種子不知如何是好。

胥清歌松了一口氣,“還好成功了,要不然我家小雪還要矮上一截。”

小雪的哭聲更大了。

雲裳捧着種子不知所措的看胥清歌,“清歌,這……”

“這是花容的種子,他的花靈沒有徹底消散,保住了。但是應該處于極度虛弱的沉睡階段中,你把他種在靈泉上靈氣最充沛的地方,能不能開花就要看造化了。”

雲裳捧着種子站起身,“我馬上就去種,他一定還在。”

胥清歌和其他人也一起跟了上去,雲裳剛走到靈泉邊花容的種子就自己飛入了靈泉中心的大石頭上。

雲裳轉頭看胥清歌,“他這是怎麽了?”

“不用怕,已經種好了。但是……”胥清歌看着雲裳有了光的眼睛還是決定把話完,“等他開花你可能要等很久,也可能永遠等不到,也有可能等到了但是裏面的意識不再是以前那個花容了。這樣……你還要等他嗎?”

雲裳揚唇,笑的燦爛,“我等。”

第 67 章 美女蘇妖姬

海東水上館,是東臨市最出名的中西餐廳之一,絕對上流人士才敢進來消費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這裏一向是實行會員制,只接受會員進來休閑用餐,就是你有錢這裏也不是你随便進的地方。而且這裏的消費,可絲毫不亞于五星級的大酒店。甚至說,在東臨市上流人士的心中,這裏完全可以堪比一個超五星的豪華酒店。

這裏有着諸多的特色,而且許多都是東臨市絕無僅有的。

據說,這裏的會員年費最低都是三十萬,而且會員卡還分好幾個等級。

當唐钰将車停在了海邊一座豪華的大游輪前時,他也是微一楞,這就是欣姐的目的地。

趙欣欣看了唐钰一眼道:“這座大游輪是東臨市最有名的餐廳之一,我們上去吧。”

唐钰再是一楞,莫不是欣姐要請自己吃飯?而且還來這麽高級的地方。可是,自己晚上答應了柳珊珊的邀請,這不是要自己為難嗎?見唐钰沒有動,趙欣欣回頭又喝了一句道:“還楞在那裏幹嘛,快點走啊,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等會好好表面一下,可別丢了我的臉,不然回去有你好果子吃的。”

什麽意思?

唐钰到是一時被弄的有些糊塗了,讓自己等下好好表現?表現什麽?床上功夫不成?這個——雖然沒有過實戰的經驗,但這點自信唐钰還是有的,別說一夜七次郎,十次郎也不在話下啊。唐钰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趙欣欣那豐滿的臀部之上,莫名的有了一絲沖動。

“呵呵好欣姐,一定好好表現,不會讓你失望的。”唐钰回了一句,嘴角揚起了一個邪邪的弧度。

進了豪華游輪,趙欣欣熟門熟路的直接來到了游輪的甲板之上。而這甲板的一大半區域都被劃分了出來,做為了露天的餐廳。看着海,吹着海風,這樣的用餐環境,可是很多富人想要的。而這露天餐廳,也是海東水上館的一大特色。甲板上的餐桌位并不多,都分散的很開,空間十足,并不會讓人感覺到局促。粗算一下,也就是二三十個尊席吧。

趙欣欣目光一掃,很快就落到了甲板邊緣的一張桌子上,便一笑向那邊走了過去:“在那。”

那邊餐桌上有兩人一男一女,兩人很快發現了趙欣欣身手揮手示意打着招呼。唐钰的目光也直接落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上,看年紀跟欣姐相仿,不過給人的感覺還像是二十五六的樣子。一頭大卷的棕黃色頭發,到是顯得那麽的性感時尚,散發出了幾分妩媚之氣。看到這個女人,唐钰腦海裏不自覺的出蹦出了兩個字來:妖精。

确實如此,論長相,這個美女絲毫不亞于趙欣欣。而且無論是衣着打扮還是氣質來說,都比趙欣欣還要性感妩媚動人,渾身散發出了幾分妖氣,活脫脫的一個小妖精。特別是那雙大大的眼睛,更是閃的出電來一般,鈎人的心魂。身材雖然比趙欣欣要豐腴一些,不過這有些肉感的身材,在比較大膽的衣着顯襯之下,也是呈現出了別樣的誘-惑。

而且——最讓唐钰有種想要噴鼻血沖動的是,她竟然沒有戴胸罩——

好在是貼了一個胸貼,饒是如此在那紅色的衣服下,也還是能若隐若現的看到點什麽。讓唐钰有些詫異的是,沒有戴竟然都還能保持這麽挺,還真是個尤物。

“咯咯,欣欣,好久不見啊,你更漂亮了。”那美女興奮的跳了過來,一跳之下在沒有胸罩的束縛的情況下,那傲人的雙峰也是随之起舞,簡直就要甩出來,看的唐钰又是一陣眼直,好像去幫她托着,別把這寶貝給甩出來了。

“是啊妖姬,兩年多沒見了,你越來越性感時尚了。看來這兩年我留學生涯,讓人跟上了國際的步伐了。”趙欣欣也很是開心的道。

這兩大美女湊在一起,簡直就讓人受不了啊,光是看就讓人有無線的沖動了。唐钰有腹部,都不争氣的有一股熱氣在竄了,又舍不得把眼睛移開,還真是一種受罪啊。唐钰撇了那名男生一眼,看年紀跟自己差不多,不過從這衣着打扮來看,就知道是個富家子弟。只見他的目光也看直了,唐钰心中到是一陣鄙視,又是一個色狼。

他到渾然沒覺得,自己也比別人好不到哪裏去。

兩大美女寒暄了一番,才分開坐下。

“呵呵欣欣,你還真帶了個小帥哥來,不錯嘛,給人的感覺挺好的,怎麽不跟我介紹一下?”美女道,笑起來特別的妩媚,那聲音簡直就如銀鈴一般的好聽,還帶有幾分磁性。

趙欣欣道:“切,不是你非要讓我帶的嘛,你都帶了一個小帥哥來,我不帶的話,豈不是要被你看笑話。我可不能跟你比,追你的男生多如繁星,我老了沒人帶,就只能随便拉下手下過來湊湊數了。跟你介紹一下唐钰,剛進我公司才兩三天。”

“呃……”聽到趙欣欣的話,唐钰頓時感覺被打下了十八層地獄了,本來好好的心情也受到打擊了。拉自己出來,只是為了湊個數嗎?這也太傷人了吧?

那美女看了看唐钰,笑了起來道:“唐钰小帥哥,不要聽欣欣的,我最懂她了。她要是不看好你,絕對不會帶你出來的。說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還是有的嘛,不然你才進公司兩三天怎麽就帶你出來呢。欣欣,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在跟唐钰小帥哥地上發展啊?”

“去去去,死妖姬,沒個正經,姐姐我是那樣的人嘛。姐姐可不是那種吃嫩草的人,對比我小的從來不感興趣,好了別開玩了,省得別兩個小男人看笑話。”趙欣欣道。

蘇妖姬妩媚一笑,對唐钰眨了眨眼,才道:“欣欣我跟你介紹一下,胡星,胡家的少爺。”

趙欣欣主動的伸出了手去一笑道:“原來是胡家的少爺,失敬失敬。”

胡星優雅一笑,跟趙欣欣握了下手道:“趙小姐過謙了,我早就聽過趙小姐的大名,在東臨市商界那也是有過一些故意的人物。趙小姐在商業上的能力,我一直都很佩服。如果有機會的話,以後說不定還要多請教一下趙小姐,看看能不能有些合作。”

趙欣欣笑的有些開心道:“有機會的話我請胡公子你喝茶吧。”胡家在商界的能力影響力雖然遠不如林氏集團,但也算是一個大集團了,市值也是數十億的存在。能跟這樣的大集團拉上點關系,趙欣欣自然是樂意了。

蘇妖姬卻是不屑道:“切胡星,你別出來寒碜了,我家欣欣現在可是屬于林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有林氏的背景,發展肯定是無比的迅速。欣欣,我有預感,再過個三五年,你怕是就要出現在東臨市富豪榜上了。”

胡星臉上頓時泛上了一絲青色,有些尴尬的一笑。

趙欣欣搖了搖頭,妖姬的嘴還是那麽毒:“你個死妖姬,就別寒碜我了,我這一個小公司,再發展也不能一飛沖天啊。要不,你砸個幾億給我公司吧,那我就能好好的大幹一場。反正你家有的是錢,幾個億對你家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蘇妖姬一笑道:“我才不要,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對生意,一向不幹興趣,我只想玩。再說我家跟林氏的關系一向不是太好,你現在可是林氏的人,讓我家投錢,那簡直是不太可能的。”

一陣寒暄之後,唐钰也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這個叫蘇妖姬的美女是東臨蘇家的千金,蘇家在東臨市商界的地位可絲毫不在林氏之下,甚至某些方面來說,蘇家更有底蘊。而且蘇家的基業,可是有着近百年的歷史,算是東臨市商界骨灰級的存在了。抛去臺面上的東西不說,蘇家到底有多少底蘊,這個誰都說不清楚,蘇家在東臨市的影響力,顯然是不用多說的。

趙欣欣和蘇妖姬是初中同學,後面又高中同學,再後來又大學同學,差不多就相當于閨蜜吧,關系一直好的很。

而這個胡星嘛,竟然還是個在讀大學生,而且在追求蘇妖姬。關于這個原因嘛,胡家跟蘇家有些遠親關系,從小來說胡星就喜歡蘇妖姬,追她也追了好久。

不過蘇妖姬顯然不喜歡這種姐弟戀。

兩個美女聊天聊的到是不亦樂乎,似是要把這兩年多的話全部補回來一般,直接就将唐钰的胡星忽視了過去,完全成為了兩個陪襯。當然,做這種陪襯到也不吃虧,起碼可以養養眼什麽的,有着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跟兩個美女在一起,聽着她們說一些陣年舊事,也是不錯的。

不過很快話題就到了唐钰的身上。

“欣欣,你這麽把唐钰小帥哥拉出來,不怕他沒辦法向他女朋友交待嘛。”蘇妖姬道。

趙欣欣沒有回答,直接把目光看向了唐钰,唐钰終于有說話的機會,馬上一笑道:“蘇姐,我還是個純情的小單身呢,本來以為欣姐帶我來這種高檔的地方是想跟我幽會呢,沒想到我只是過來充數的,傷心了。蘇姐,要不你幫我介紹個美女吧,只要有你一半的一半漂亮就行了。”唐钰這也是在間接的誇蘇妖姬漂亮。說完這話,他也發現趙欣欣在瞪他,唐钰直接裝做沒看見。誰讓你拉自己來充數,就要調戲你一下。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咯咯。”蘇妖姬到是笑的花枝亂顫,很是受用:“唐钰小帥哥,你的嘴巴還蠻甜的嘛。這長的也還帥啊,怎麽都還沒有女朋友呢,欣欣你也不太關心你的員工了。美女嘛,我到是認識一大堆,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唐钰道:“蘇姐你這個類型的就行了,嗯還有欣姐這個類型的也行。”

唐钰這話到是讓人浮想聯翩啊,這潛下的意思也有是找你們兩個的感覺。

趙欣欣又是一個瞪眼看了過來,不過在這裏也不好發作。

(本章完)

第 64 章 小胖也進化

看着滿地打滾的小胖,劉辛又是氣來又心疼,趕緊将九條火蛇收入乾坤戒,然後抱起小胖,伸手向它的肚皮一探,入手冰涼,劉辛竟然被凍得哆嗦一下,小胖承受的寒冷可想而知。

劉辛只好先向它的體內輸送一股混沌玄火,暫時将寒氣壓住。小胖這才停止掙紮,一邊哼哼,一邊用粉紅的小舌頭舔舔劉辛的手背,經過剛才這一番折騰,它明顯有些萎靡,那神态,活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可憐兮兮的。

輕輕拍拍小胖毛絨絨的腦瓜,劉辛不禁有些惆悵:這麽一來,豈不是又多了個厲天行,想不到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現在必須認真考慮煉一爐對症下藥的丹藥了。

開始對厲天行說的那個什麽千年火蓮果,萬年雪蓮心,還有陰陽和合丸什麽的,都是劉辛随便扯淡,哄騙魔頭的瞎話,這陰陽和合丸,一聽就像是電視直銷的壯陽藥,正兒八經的靈丹妙藥,豈能叫這個名字。

把乾坤戒裏面的材料仔仔細細過了一遍,劉辛覺得,只有新得到的雪裏紅比較适合,首先,它級別夠高,是天級材料,更主要的是具有陰陽兩種屬性,能調和陰陽,平衡冷熱,正好适合小胖的症狀。

想到這裏,劉辛決定将找人的事放一放,先解決小胖的燃眉之急,它的能耐可比不上厲天行,誰知道能堅持多久。

于是趕緊尋了一處陡峭的冰壁,祭起玄鼋劍,如同快刀切豆腐一樣,開辟出一個寬敞的洞穴,然後在洞口布置了一些簡單的防禦陣法,為了防禦冰魄再次偷襲,将九條小火蛇也召喚出來,讓它們守候在洞口。

做好這些準備之後,劉辛定了定心神,祭出玄天玉虛鼎,準備煉藥。

六株雪裏紅,劉辛取出一半,還覺得不夠勁,又切下來一小半琥珀芝來調和雪裏紅的藥性,琥珀芝再生能力超強,這麽久沒動過,緩緩吸取天地靈氣,現在又是完完整整的一塊。

最後,劉辛又将最初得到的那根怪獸長牙取出來,準備切點來做藥引。

畢竟,那個巨獸極有可能是小胖的母親,母子連心,用它的牙粉來給小胖煉藥,肯定不會錯。更何況,那還是一只水屬性的靈獸,裏面的靈力充沛而又溫柔如水,最适合做藥引子。

取出瑩白的長牙放在地上,劉辛就用玄鼋劍往下切,不料,牙齒堅固異常,玄鼋劍斬上去幾是一道白印,幾顆火星,它卻絲毫未損。

這麽硬啊,用來煉制法寶還差不多,怎麽辦?

劉辛想了片刻,突然靈光一現,收起飛劍,然後将那混沌玄火凝成一條細線,緩緩湊了上去,這升級過的混沌玄火果然厲害,就如用氧炔焰切割鋼板一樣,只聽得一片咝咝,居然能融切下薄薄的一大片,像極一張大餅。

至此,配藥這項準備工作就完畢,随後,劉辛盤膝坐在玉虛鼎前面,混沌玄火打入鼎中。那九條鎮鼎火龍再次出現,貪婪地吸食着劉辛的混沌玄火,随後在鼎中那些藥材上面游動。漸漸的,琥珀芝開始融化成一灘深紅色的液體,晶瑩剔透,流光溢彩。

随着爐溫的不斷升高,雪裏紅也漸漸開始融化,它的溶液很奇妙,一片乳白中扯動幾縷赤色紅線,劉辛心念一轉,把兩種藥液混合在一起。這時候,爐溫已經達到最高點,劉辛靈識微動,把那片獸牙薄餅也調入鼎中,然後靜等孕丹。

小心地控制着火候,劉辛看到獸牙慢慢化成一股氤氲之氣,将下面漸漸凝結的藥液籠罩起來。幾條火龍也不時地在霧氣中穿行,若隐若現,像極了嘴饞的孩子,守在鍋邊等候美味出鍋。

忽然,三只小龍猛地紮進霧氣之中,很快,口中各叼着一粒丹藥出來,向空中一吐,然後被其它同伴接住,繼續進行接力,它們看似玩耍,其實每經過一個龍嘴,丹藥就更加凝練成型,其中奧妙,也只有劉辛這個煉丹師才能體會。

随着劉辛收去玄火,九條小龍又重新消失,只剩下三粒丹藥靜靜地躺在鼎底,劉辛迫不及待地打開鼎蓋,忽然,三粒靈丹同時從鼎底飛出,向洞口逃逸。

不好,劉辛眼疾手快,兩手一伸,各抓住一枚,最後剩下的一個,卻再也來不及阻擋,如流星一般,沖向外面。

劉辛是暗道失算,看來,以後得專門弄個法寶收丹,忙活半天,雞飛蛋打,豈不虧本。

可就在此時,只見趴在洞口,一動不動的小胖忽然高高躍起,速度奇快,跟着一個漂亮的獅子甩頭,就把那粒當逃兵的丹藥接入口中,骨碌一聲,咽到肚裏。

哈哈,還弄什麽法寶,小胖不就是個現成的接丹專業戶嘛,什麽天地靈材,随手一丢,它可是動得比誰都快,劉辛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丹藥下肚,小胖的身體立即被一團霧氣籠罩,霧氣漸漸結成實體,形成一個乳白色的大蛋,上面還有一絲絲紅色的細線,将小胖包裹在裏面,如蠶結繭休眠一樣。

乖乖,小胖居然還能夠進化,劉辛暗暗驚詫,這樣的情況,書裏面倒是記載過,可是只有那些高級妖獸才會有的,看來自己真是養了個寶貝,只不過,一旦進入休眠,什麽時候能完成進化,那可不好說了。

想到這裏,劉辛搖搖頭,将那個巨蛋收入乾坤戒,同時打量手裏的兩粒丹藥:色澤瑩白如雪,上面紅線纏繞,簡直就像一個工藝品。從裏面蘊涵的靈力來看,至少也是達到天級的貨色。

把玩半晌,劉辛将這種自己新煉的丹藥命名為“飛雪紅霞”,嘿,瞧這名字,多麽富有詩意啊……

既然丹藥已成,小胖也進入休眠,劉辛将東西收拾了一下,繼續踏劍尋人。

……

在這雪原轉悠了幾天,劉辛好不容易捕捉到兩股靈氣波動,頓時精神一振,化作一道流星,疾馳過去。

片刻之後,前面的景象忽然一變,霧氣蒸騰,寒意更重,讓劉辛暗暗納悶:既然有升騰霧氣,應該暖和才對,怎麽會越來越冷?

收起飛劍,劉辛是腳踏實地前行,畢竟越往高空,霧氣越是濃厚,在裏面沒頭沒腦的亂闖,恐怕會有未知危險。

落地之後,劉辛腳下忽然一滑,一個踉跄就幹脆利落地坐在地上,腳下居然全是堅冰,上面光滑無比,如同鋪在地面的一塊超級大鏡子,低頭一看,是晶瑩無暇,不可見底。

最要命的是,屁股下面的寒氣如潮水一般湧來,讓劉辛也不由打了幾個寒戰,連忙運起混沌玄火護身。

手腳并用,從冰面爬起,劉辛驚異地發現,自己剛才發出的混沌玄火,竟然只将堅冰融化薄薄的一層,想不到冰也能堅硬如斯,忍不住丢出朵墨蓮試一試,也只是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馬蹄坑而已。

冰面上霧氣還算稀薄,勉強能看到十幾米之外的景物,帶着滿腹驚訝,劉辛按照靈力所引,一路尋找過去。

沒多久,劉辛依稀看到前面出現兩個人影,走近一看,果然是高大壯和厲天行。

不過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之下,劉辛頓時急了,只見高大壯盤膝在地,而他身邊的厲天行右手高高舉起,正要向大壯的頭頂百會擊落。

“住手!”劉辛一聲怒喝,手指一彈,一朵墨蓮疾馳而去,在厲天行的胸口砰然炸開。

厲天行身體搖晃幾下,竟然噴出一口鮮血,不過,他也是毅然,嘴角挂着血絲,面目猙獰,手掌還是重重落下。

劉辛徹底暴怒,玄鼋劍呼嘯一聲,化作一道銀光,飛射厲天行的胸口。

厲天行身子輕飄飄地飛起,玄鼋從他的腳下呼嘯而過。未等他下落,劉辛的九陽離火陣就已經布成,九條小火蛇盤旋游動,口吐烈焰,将厲天行包圍在一片火海之中。

劉辛體內的混沌之火洪水般傾瀉到陣中,火蛇口中竟然也吐出黑色的火焰,燒得厲天行身上發出滋滋響聲。

厲天行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笑意,似乎是嘲弄,又似乎充滿落寂,還似乎包含着一股解脫。他向雙目盡赤的劉辛微微點頭,口中說道:“小子,你欠我一個人情……”

随後,黑焰一卷,厲天行居然在火焰翻湧中化為飛灰湮滅了。

劉辛則恨恨地收回火龍說道:“哼,便宜你了,應該将你煉化七七十九日,嘗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咦,好像不太對勁,他就這樣挂了,似乎……太容易了?”

這時候,高大壯睜開雙眼,四下一看,驚喜地說道:“呀,師傅你來了啊,咦,厲先生呢,他人呢?”

“他剛剛想要害你,師傅……”

劉辛剛剛開口,高大壯立即說道:“師傅,你……你誤會了,厲先生沒有害我,他是幫我醍醐灌頂呢。”

劉辛閃到高大壯面前,抓住他的雙肩:“大壯,你說什麽,他幫你幹嗎?”

“哦,師傅,進到小北極之後,厲先生就傳授我五行大法,可是一路下來,又嫌我進度太慢,便封了我的五感,說要強行給我灌頂,剛剛才好。對了,師父,厲先生他人呢?他沒事吧?”

此刻,劉辛的心中如同倒海翻江:原來是厲天行為大壯傳功,靈力大損,這才被墨蓮重創,又被九陽離火陣煉化,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劉辛今天也會傷及無辜?

劉辛自從修道以來,也殺過人,而且殺人的時候從不手軟,但都是該殺之人,今天這樣的事,還是頭一遭。雖然厲天行是個魔頭,那些名門正派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是,跟自己,跟崆峒并沒有過節,劉辛不能用替天行道這杆大旗來遮掩自己的過失。

踏入修真界以來,劉辛并沒有細致考慮過什麽正邪善惡。普通人也好,修真者也好,其實哪一個又不是自私自利,于己有利的就是善,于己有害的就是惡,那些懲惡揚善之類的高調,都是自我标榜的謊言罷了。

劉辛是一個很實際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則,他不得不承認,對待厲天行這件事上,确實錯了!

第 73 章 一回合:1VS1,燕九完敗!

好吧,跟氣運之子比幸運的自己,簡直就是傻透了,自己充其量就是走了****運。

看到有些喪氣的燕九,清硯倏忽一笑,在心裏默默的說到:“所以才能如此幸運的遇見阿九……”

而燕九很快就甩開了那些無足輕重的小失落,那顏色絢麗的靈獸蛋,一被放進孵化池裏,就不科學的懸浮在水面上。

那些蘊在池裏的金色細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向着靈獸蛋的方向游移起來。

水面上的靈獸蛋仿佛遇見了什麽絕世美味一般,來者不拒,将這些金線一一笑納。

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池水中金線的減少,那池水也由一開始的波光粼粼變得暗淡下來。

而那蛋殼在吸收了如此多的金線後,顏色也越來越重,絢麗的紫與那蔚藍色,好似打翻了的顏料盒,一點點交織相融,變成了一種濃重的黑色。

燕九不禁拉着一旁的清硯退後幾步,這靈獸蛋的顏色,簡直就是小說裏常常提起的——不祥之兆!

在無數仙俠電視劇裏,這種境況不是放大招,就是要自爆!

但不得不說燕九又一次神奇的猜對了。

就見那孵化池裏的池水越來越暗,那池水中的靈獸蛋反倒反倒開始散發出一絲微光來。

“燕道友這靈獸到底是什麽來歷?”

與燕九一同後退的還有商丘,商丘看着那變得暗淡的孵化池,不由得大為心痛。

“即使是上品靈獸,能吸收金線十幾根的也是寥寥,怎麽燕道友這靈獸直接将這孵化池裏的金線給吸幹了?”

面對這種請你吃頓飯,你卻将人家一年的存糧吃光了的境況,燕九的應對方法是,答非所問,将話題引向別處。

只見燕九滿臉疑惑的看向商丘,“這金線還有講究?”

一旁的清硯接到,“莫怪商道友如此驚訝,阿九可知道,妖獸都是如何孵化後代的?”

燕九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的看向清硯,“難道不是像母雞那樣?”

清硯笑着說到,“阿九說笑了,這妖獸孵化,哪能像尋常家禽一般。”

一旁的商丘接到,“這妖獸選擇孵化地,大都選擇一處隐蔽的地方,或是倚靠着靈石礦脈,或是找一處洞天福地。”

“而每一只妖獸孵化出殼時,都會産生一絲生氣,就如同先天之氣一般,回饋給它的孵化地。”

“日久天長,經年累月,孵化地孵化出的妖獸越多,所得的生氣就會彙聚成絲,形成這道道金線。”

“這金線不僅蘊含莫大的生機,于妖獸大有裨益,也能在靈獸蛋孵化時提供充足的靈氣與生機,加快靈獸蛋的孵化速度。”

說罷,商丘指向那已經變成晦暗一片的孵化池說到,“這池裏的金線是從孵化地一根一根抽取出的,卻被這不知名的靈獸蛋給……”

說到這裏,商丘再也說不下去,那副控訴的樣子,讓燕九心生愧疚的時候,又有些暗爽。

“商丘道友不必多說,我也知道我這靈獸蛋做的實在太過!”燕九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訓斥自家打破鄰居的熊孩子!”

“商丘道友好意借我使用孵化池,卻沒想到弄到如此地步,實在是……”燕九欲言又止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

“可是……”自家孩子就是自家孩子,燕九随即話鋒一轉,接着說到,“可我先前是想帶它離開的,奈何……”

燕九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馭靈師,随即攤手道:“我也沒辦法啊~”

燕九一臉無奈又無賴的模樣,言外之意簡直不能更明顯!

提議來這裏鑒別靈獸蛋的是你,把蛋放進孵化池的是那馭靈師,我本來是想要帶着這靈獸蛋離開的,奈何那位六階馭靈師不同意啊!

甚至連問都沒問上一聲,就替我把蛋給孵了!人家一介六階馭靈師,堂堂元嬰尊者,我這小築基就算想反對,也沒轍啊。

商丘張了兩下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最終卻又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不得不說,燕九說的是對的,可是,商丘想到這裏眼眸一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商丘看向那快要孵化的靈獸蛋,這才是此行的目的……

第 65 章 :寄生玉佩

白衣人,自然是吳緒,也是原家的小公子,原作函,字無緒,因着自幼愛在外游學,便一直在外面作吳緒的化名。

半年前,他忽然接到原老夫人的手書,說是得到了江芙蕖的消息,讓他回大禹洲來幫忙找人。

他用自己的人脈,加上原家的消息渠道,幾乎是在大禹洲一個個地方地毯式地尋找,根本沒有半點消息。直到前陣子,他聽說皇上的人在鄧家鎮一帶出沒過,便過來看看怎麽回事,誰知道歪打正着地碰上了江芙蕖。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江芙蕖不但不認識他,反而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在他的記憶裏,江芙蕖一直都是個嬌氣的大小姐,行為舉止間都是大家小姐的派頭,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每日裏最愛的事情就是撫線弄花,偶爾辦個詞會花宴之類的,跟一群小姐聚一塊兒說說哪家出了新款式的釵環,哪家鋪子又有了稀罕的料子。

因着是姑姑的獨女,年紀又在他這一輩中最小,所以,江芙蕖在江家和原家都頗為受寵,家裏跟她一般大小的孩子都是不能惹她的,她最信服的也就是她的大哥哥江子青了,旁的男人除了她那個華景哥哥她都不帶看一眼的。

大略也是因為這樣,吳緒和江芙蕖的感情并不親厚,一直到她在上京城中出事了被送到大禹洲來,他才算是真正跟她有了些兄妹之情,不過,那個時候的江芙蕖,雖是處境可憐,可仍舊不改自己的大小姐性子,反而更加驕縱了。

吳緒看在她容貌被毀,又被家族驅逐的份上,忍了她一陣,但最終還是沒有忍下去,直接跑人了。

他哪裏想到,他才跑了不到一個月,就傳來江芙蕖失蹤的消息,從那以後,他雖然有心留意,可也最終沒有再得到她的消息。

一個驕縱的大小姐,離了安樂窩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在外多年,吃過無數苦頭,見過人生百态的吳緒其實一直覺得她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且很有可能死因是自尋短見。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敢在家裏和姑姑家說的,他又不是缺心眼,給祖母和姑姑他們留點念想也是好的。

誰能想到,他再次見到她,她居然變得如此不同起來,脾性雖是冷了點,也不像以前一樣愛咋咋呼呼的了,但學了一手好醫術,還會路見不平,說出來的話都十分得體,對每個人都恰到好處,最關鍵是居然能住地下陳家那樣的土胚房,還能吃地下陳家那樣的糙米,簡直讓他刮目相看。

這樣的江芙蕖,要不是她的面容,身形,名字,來歷都完全符合,他簡直要懷疑,他找錯人了。

跟在江芙蕖身邊一陣,吳緒終是确定了她的身份,他寫信與家裏報喜,又把自己的懷疑與原老夫人說了,這才有了原老夫人今次特意來恩慈庵的一幕。

其實,他們原本作了很多的計劃,要“巧遇”江芙蕖的,誰知道通牒門那邊居然沒給江芙蕖辦通行文書,他一合計,這可不是天賜良機,恩慈庵能辦文書,濟世齋會家裏也一直參與贊助,不過原家主事人很少過來而已。

要在恩慈庵裏制造相遇的機會,當真是太過容易,吳緒和原老夫人原本商量好的計策是,循序漸進,慢慢刺激江芙蕖,幫她回憶起曾經。

法殿倒是有,可能勞動雲隐師太出來解簽的恩客整個大禹洲寥寥無幾。

恩慈庵中有藥圃是不錯,可庵中藥圃是念安師太的私園,其他人可不能輕易進去的。

引路的尼姑,傳話的尼姑,俱都是原老夫人讓人交代好的。

可誰知道,原老夫人昨日在法殿見了江芙蕖太過激動,今日本不該她出來的,她又跑去見江芙蕖了,還把江芙蕖的寄生玉佩還了她。

以吳緒這麽多天的觀察看來,江芙蕖雖然失去了原來的記憶,可她人卻機敏了很多,這不就是告訴她,這兩日在恩慈庵中的遭遇有問題嗎?

“這玉佩……”

“這玉佩原本便是我的吧?”

吳緒和江芙蕖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吳緒看向江芙蕖,她的眸光清明,可看他的目光仍舊陌生,他心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江芙蕖到底遭遇了什麽,怎麽會忽然把過往全給忘了呢。

“表妹,我并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吳緒在江芙蕖對面坐下,面上神情平靜,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他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每日喊着自己的表妹做居士,當真是有些膈應,“我是你的四表哥,原無緒,家人都喚我阿緒,你以前經常喊我阿緒哥哥。”

原無緒?原家的人嗎?

江芙蕖靜靜地看着吳緒,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這玉佩,是你的寄生玉佩,那年你消失之後,家人遍尋你不着,後來在當鋪發現了這塊玉佩,可是這玉佩的寄售人,卻怎麽都找不到了,你的線索也就斷了。”

寄生玉佩?江芙蕖倒是知道這個東西。

堯國佛教盛行,在一些權貴人家,孩子出生時,便喜歡讓得道的高僧給孩子做迎生禮,以期給孩子帶來厚福,這寄生玉佩就是迎生禮上高僧給孩子開光的福佑之物,有“玉在人在,玉毀人亡”一說,是以每個孩子的寄生玉佩都是不離身的。

在原書中,江芙蕖記得給她做迎生禮的那位高僧法號“燭一”,是個據說活了兩百年仍舊童顏的高僧,尋常行蹤無定,更是從不給人做迎生禮,但那日江芙蕖出生,他卻忽然出現在江家。

因着此事太過張揚,所以江芙蕖的家人都刻意藏着不讓人知曉,江芙蕖自己也是到年歲大了一些以後才從母親口裏聽說的,還因此特別護着自己的寄生玉佩,心裏也愈發地自信起來。

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這寄生玉佩會離了江芙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