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我的徒弟誰敢動

周小龍的面孔比原來又白了幾分,李穎這一手,着實讓他在孫姿雯面前丢了面子。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李穎,再看看一旁古井不波的孫姿雯,周小龍頓時有一種被李穎耍了的感覺,怒火上頭的同時,再也不做保留,雙手一錯,一團嫣紅的火苗從右手蹿起,直直地向着李穎卷去。

“雕蟲小技。”李穎冷哼出聲,五指屈伸之間,五團白霧離開她纖細的手指,向着迎面撲來的火焰沖去。

“哧哧……”

水火相遇,頓時生成一團濃郁的蒸汽帶,場中的人們看的清楚,水火相遇的瞬間,五團霧氣形成一個簡易的陣法,圍繞着火焰迅速地旋轉起來。消耗了兩團霧氣之後,就将來勢洶洶的火焰消滅,剩餘三團依舊直直地向着周小龍沖去。

周小龍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術法已經被人破去,依舊呆愣在原地,看着三團溫度極低的霧氣向着自己滾滾沖來。

“放肆!”

一聲暴喝響起,一條紅色的鞭影後發先至,分出三條殘影,同時擊打在李穎發出的白霧之上。噗噗噗三聲脆響,李穎的三團霧氣瞬間消于無形。

紅色鞭影似乎還嫌不夠,破開李穎的水霧之後,去勢不止,直直地向着李穎的胸口點去,看那來勢,如果被點上一下,鐵定重傷。

“我劉辛的徒弟也有人敢下手,反了你了!”

劉辛手指輕彈,一朵怪異的墨蓮突然出現在鞭影之前,只聽見“啵”的一聲脆響,一條殘破的長鞭在地上冒着袅袅青煙,顯然,這條長鞭已經廢了。

“你,你還我赤蛇鞭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從人群中跳出來,對着劉辛吹胡子瞪眼睛,但也僅僅限于大聲訓斥,不敢有其他動作。輕輕松松地将自己的法寶燒成廢品,顯然修為要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冒冒然的出手,恐怕要為自己的家族豎立一個對手。

“赤蛇鞭?”劉辛面無表情地再次彈出一朵墨蓮,落到赤蛇鞭上,頓時将這件寶貝燒的連殘渣都不留:“赤蛇鞭在哪兒?”

親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靈級法寶被燒成灰灰,老頭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他身體急顫,指着劉辛怒道:“你,你是哪家的小子……”

“他是我師傅!”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聲音的主人,分別是李穎和大嬸。

“周小雙?你這個周家的不肖子孫,怎麽也混進這裏?”花白胡子指着大嬸怒道。

“不肖子孫?我這個周家的棄子當然被你們看成不肖子孫!”大嬸一改往日的書卷氣,神情間無比氣憤:“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群孝子賢孫,這才離家出走,我倒要叫你們看看,離開周家,我照樣能修道,而且還一定超過你們!”

“我也算一個吧。”瘦猴笑嘻嘻地和大嬸并肩而立:“趙家的人來了沒有,你們怎麽不向我祝賀,我也拜了一位好師傅。”

劉辛聞聽,心中暗罵:“這兩個臭小子,竟然隐瞞我這麽長時間,回去一定打屁股。不過,兩個世家出身的子弟,當初能随我同甘共苦,這兩個徒弟要得。”

想到這裏,他決定為幾個徒弟立威,隐藏的氣息完全釋放開來,一陣如同萬斤山石的壓壓頓時讓整個大廳變的寂靜無聲。所有賓客都不由自主的運轉起自己的最強功力,卻還是覺得舉步維艱,異常吃力。

“這幾個都是我的徒弟,還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話音一落,在場的衆人覺得壓力一輕,都劫後餘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又敬又怕地看着場子中央這個穿着道袍的年輕人。

首當其沖的花白胡子更是覺得胸口煩堵難當,一口鮮血上不去,下不來,臉色漲得如同豬肝。劉辛不想将事情做絕,于是伸出右手,一股柔和的靈力輸送過去,花白胡子忽然感覺煩悶消失,呼吸重又回歸平穩。

“在下周成,請問這位仙長……”

恢複正常的花白胡子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跋扈,恭恭敬敬地對着劉辛行禮,在修真界中,向來是實力為尊,劉辛剛才僅靠氣息就讓大廳中的所有人步履艱難,這份實力,足以當得起他的大禮。

“仙長當不起,在下崆峒劉辛。”

劉辛微微一笑,在周成看來更是高深莫測,虛僞的客套幾句之後,他連忙走到一個角落,掏出電話,命令手下的人好好地查查劉辛的底。

看着大廳中人射來各種各樣的目光,劉辛的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笑容:“原來家族的人都是這樣無趣的……”

“這個小妖也是你的徒弟嗎?”大廳外面傳來一聲斷喝,聲音中透出無比的威嚴。

劉辛向門口望去,只見莊夢蝶被一個老道提在空中,一動不動,再看那個老道,從鬓角到下巴,全是黑黢黢的胡須,呈放射狀向四周延伸,看起來無比威猛,宛如鐘馗再世,赫然正是六扇門的風涼真人。

大廳中的各個家主都恭恭敬敬上前施禮:“風涼真人能出任本屆比武大會的公證,實在是我等之幸。”四大家族為了向修真界靠攏,每次比武都要邀請修真高手坐鎮,因為六扇門和世俗界接觸最多,所以多在邀請之列。

風涼老道大踏步來到劉辛面前喝道:“你們這些家族怎麽回事,竟然叫妖精混進來。”

他的修為高輩分也高,出身正宗修真門派,對這些家族成員當然不屑一顧,要不是四大家族極力巴結讨好,許下厚禮,他才沒有興趣趟這個渾水,家族之間的比武,在他看來,和三歲娃娃打架差不多。

不料,進入別墅,就看到一個年輕可人的女子在花園中采花,如同一只翩翩的蝴蝶。風涼老道不免多看了幾眼,這倒不是他好色,老道除了心高氣傲之外,可是正正經經的修真者,只不過是被美的事物吸引,而忍不住欣賞。

一看之下,立刻看出破綻,原來精神一只蝶妖,怪不得在萬花叢中如同彩蝶飛舞。老道立刻上前将莊夢蝶擒下,憑她的那點修為,在老道手中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本來,在動身之前,劉辛特意給莊夢蝶制作了一塊隐藏妖氣的玉符,但是只能對修為比劉辛低的修真者起作用。劉辛也想不到家族比武竟會引來風涼老道這樣分神期的高手,結果導致莊夢蝶暴露身份。

看到莊夢蝶被老道像面口袋一樣扔在地上,劉辛臉上閃過一絲煞氣,向李穎微微揮手。李穎不顧父親李國宗連連丢來的眼色。立刻上前将莊夢蝶攙扶起來,但渾身還是軟綿綿的,絲毫動彈不得。

劉辛知道她是被老道給封住靈力,于是伸手搭在莊夢蝶的後背,一股柔和的靈力輸送進去,強行将老道留在她體內的靈力驅逐,莊夢蝶這才嘤咛一聲,悠然轉醒。

“她是我的徒弟,風涼老道你為何欺淩于她,以大欺小,羞也不羞!”劉辛立在風涼道人對面,直視他的雙目。

風涼道人也不由一愣:這才多久不見,這小子修為又進一層,竟然可以解開我的封印,難怪敢這麽說話。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尋找厲天行的蹤跡,沒有和觀星老道見面,要是知道觀星都被劉辛弄得灰頭土臉,就更加不會輕視劉辛。

風涼真人用手一指劉辛:“小子,連妖怪也敢收做徒弟,這可是修真界從來沒有的事,你要給天下道門一個說法。”

“從來沒有,那就從我這開始吧,妖族又如何,既然存在于這個世界,就有他生存的道理。那些心術不正之徒,豈不都是披着人皮的禽獸,比起我這本性純良的徒弟,還大大不如!”

劉辛絲毫也不退讓,在風涼真人面前侃侃而談,氣勢比老道還盛。

風涼真人怒極反笑,滿臉剛髯也随着亂顫:“小子,胡說八道,人妖不分,善惡不辨,還在這裏誇誇其談,難道你那個什麽崆峒派是妖精窩不成,好笑,真是好笑,哈哈哈……”

劉辛冷然喝道:“住口,我崆峒派如何行事,不用外人評說,堂堂一個修真前輩,竟然說起別派的風涼話,你還真沒有辱沒自己的道號。”

風涼真人也不由動了肝火:“小子,這件事我是管定了,要是不把這個小妖精逐出門牆,我們六扇門就要将你的崆峒從修真界除名!”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有沒有一試便知,無知小子,有本事就随我出來!”風涼真人本來就是個好戰分子,現在實力又壓着劉辛一頭,所以有恃無恐。

哪裏知道,劉辛也是這個想法,早就想打擊一下他的嚣張氣焰,同時在修真界打響崆峒的名頭。于是昂首走出大廳,選了一處開闊地站定,手中一晃,出現一把芭蕉形的小扇,迎風一晃,變成三尺長的巨扇,遙指對面的風涼真人。

“風涼老道,今天我就給你扇扇風,叫你好好風涼風涼!”說罷,五火七禽扇一扇,三只金烏振開雙翅,飛向風涼真人。

第 65 章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你有錢嗎?”非常認真的問題,卻讓孫旭一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石浩又想做什麽。

“這兩件東西怎麽也都值個兩千萬,我也不占你便宜,如果你輸了給我兩千萬,贏了的話這兩件東西你全部拿走,如何!”

石浩的這個要求的确是讓衆人都非常的詫異,錢對于他們來說雖然也很重要,但遠遠比不上這些稀有的材料。

“好!”

十分幹脆的答應了下來,孫旭一緩緩的走到了擂臺上面。之前石浩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這一次一定要好好修理對方。

孫旭一的出戰的确讓人非常的詫異,主要還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堂堂孫家的嫡系現在居然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出手,而且石浩的修為只有內勁初期。

如果孫旭一贏了并不一定能獲得什麽好的名聲,如果輸了更是有損聲譽,只不過他現在不想去管那麽多了,他必須将石浩那嚣張的氣焰打壓下去。

對于這一場戰鬥,所有人都是充滿了興致,大多數人都是站在孫旭一這邊的,當然也有一些人在期待這石浩再次創造奇跡。

這其中就有付奇駿和李雪芮兩人。

“小子,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道歉認錯,之前沖撞我的事情我便不再追究!”在動手之前,孫旭一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在他看來石浩給自己道歉,兩個人都可以下臺。

“道歉也可以,先給我一千萬什麽事情都好商量!”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石浩的心思依然在那一千萬上面。

“不知好歹!”

一聲冷哼過後,孫旭一一腳直接沖這石浩踹了過去,那淩厲的威勢讓石浩也發現這一腳的不一般。

“這是,武技!”

臺下的付奇駿看到這一幕也是驚詫出聲,在孫旭一出手的瞬間他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看似平常的一腳竟然是武技的招式。

正常來說想要修煉武技必須要自身修為進入後天境界,不然身體無法承受武技那狂暴的力量,現在這孫旭一居然在內勁巅峰就觸摸到了武技,無愧是修煉鬼才。

這個時候石浩雙手護在胸前抵擋迎面而來的一腳,只是雙方剛剛接觸之後石浩就暗叫不好,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後退快來,酸脹的雙臂撞在胸口上讓石浩有些難以呼吸。

而到了現在他也發現這武技的不同之處,之前和石浩戰鬥的兩個人不過就是将內力增幅自身,然後增強力量僅此而已,可是現在孫旭一的攻擊之中都蘊含着真氣的力量,戰鬥力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此時最為嚣張得到自然是孫旭一,尤其是看到周圍那些一個個震驚和崇拜的目光,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小子,現在跪下來求饒我還能放過你,不然傷筋動骨可是不能怨天尤人!”看這彎曲着身體的石浩,孫旭一忍不住嘲諷出聲。

“不行,在這樣下去真的會輸的!”

咬牙強撐着站直身體,石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僅憑肉身的力量石浩根本就不是孫旭一的對手,可如果現在放棄的話就沒有辦法在吸收對方的真氣了。

“爺爺的,為了突破,拼了!”

吐出嘴裏的血沫,石浩再次沖了上去,可不過瞬間就被孫旭一給打了回來,甚至都沒有碰到對方的衣角。

“就你這樣的廢物,還想和我作對,在回家修煉個幾十年吧,現在的你,本公子一根手指就能将你碾壓!”

就這樣石浩不斷的朝孫旭一的方向沖過去,接着在被對方給打回來,順便孫旭一在嘲諷兩句。

剛開始衆人都是唏噓不已,可随着次數的增加他們都下意識的為石浩擔心起來,任誰被這樣擊打都受不了,甚至有一些人都開始勸說石浩認輸。

而石浩就好像是充耳不聞一樣,整個人都是進入另一種忘我的狀态之中,全身心的感受着自己身體的變化。

“在來三次,等小爺突破了,一定抽死你丫的!”

此時的石浩就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狀态,所有人都以為他撐不過下一次攻擊,可事實卻正好相反,已經足足十幾分鐘了,他們的神經都開始麻木了。

又是一腳孫旭一将石浩狠狠的踹了出去。

明明自己是占據完全的上風可他心裏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他原本是想通過這場戰鬥展示自己強大的修為同時樹立一些威望,可誰能想到衆人的關注點再次集中到了石浩的身上。

而且這家夥是屬蟑螂的嗎,這麽打鬥不死的。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突然孫旭一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意,他被石浩折磨的都快要瘋掉了,反正切磋都會有傷亡,到時候就說自己沒有控制好力量。

想着石浩就已經再次迎面沖了過來,緊握的雙全蘊含了強橫的真氣,看準時機一拳狠狠的朝石浩的太陽穴打了過去。

這一拳,就算對方是內勁巅峰也沒有生還的可能,這一次,石浩必死無疑。

“住手!”

正在悠閑吃這橘子的李煜惕猛然站了起來大喝一聲,剛剛他從孫旭一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這一拳,不是石浩能抵擋的。

對于李煜惕的阻攔孫旭一完全不予理會,沖擊的氣浪讓石浩的頭發都甩動了起來。

“死吧!”

嘴角瘋狂的上揚,他似乎已經看到石浩腦漿迸裂的場景了。

猛然孫旭一那猙獰的表情凝滞了下來,瞳孔開始急劇收縮一臉不敢置信的看這石浩,自己的拳頭,竟然被石浩抓在了手裏,最重要的是他用盡全力都不能夠寸進分毫。

而石浩嘴角也是微微上揚,閉上眼睛感受着那股真氣有《噬靈決》轉化成靈力湧入身體四肢百骸之中,頓時感覺到一種舒爽。

身上的酸痛乏累也是一掃而空,這已經不是石浩第一次有過這種感受了,這便是突破帶來的好處。

“你想殺我?”

一雙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眸子突然睜開,對于孫旭一之前的想法石浩心裏非常的清楚,原本被打的就是很不爽,對方居然還對自己動了殺意。

第 82 章 撺掇

“這是我們分內之事……”曾遠還要推辭,就聽蕭江北冷聲道:“拿着,休要啰嗦。”

“就是,讓你拿着就拿着,你都不知道,我身上揣着這麽些錢有多累,這可是十幾斤呢,總算這會兒松快些了。”小喬不由分說将銀子和銅錢往曾遠懷中一塞,見蕭江北已經轉身離開,他就連忙追了上去。

曾遠愣愣看着那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忽覺身旁有人靠近,回頭一看,只見鐘春風兩眼放光的靠過來,嘿嘿笑道:“到底是蕭千戶,自己人,瞧瞧這大手筆,啧啧啧,幫忙的人都可以分一貫錢是吧?得,我自己動手。”

“你幫什麽忙了?也好意思拿賞錢?”曾遠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說将鐘春風手上那一貫錢奪下來,然後來到石貴楊氏面前,把這五貫錢遞過去,誠懇道:“這一次打掃場地端茶送水都多虧了你們一家人,這是二爺賞你們的,不要推辭。”

“不不不,這太多了。”石貴慌亂搖着手,一面就看向噘嘴瞪眼的鐘春風:“鐘先生也幫了大忙的,何況最主要還是桃花班……”

“盡管收下吧,桃花班那裏,不是還有這些銀子嗎?”曾遠微微一笑:桃花班的人口雖多,但出的力卻未必比得上石家人,畢竟他們的本職是唱戲,不過曾遠早已經考慮好了,給自己的這二十兩,把十兩入了店裏賬目,剩下的十兩換成銅錢給桃花班分一部分,再給李鐵軍和鐘春風分一些,自己再留一點,也足夠了。

賞錢發下去。整個百味館的人都是興高采烈,李老爺子平生最好吃,和鐘春風一商量,就将到手的賞錢都買了食材,使出渾身解數整治了一桌佳肴,席間衆人邊吃邊說笑,氣氛十分融洽。

“真沒想到。今兒我們也算是開了眼了。誰能想到那麽一個石頭蛋子,竟然能值一兩萬白花花的銀子。”楊氏搖着頭,她的身份是沒資格入場的。但怎麽說也是百味館的工作人員,因此倒能躲在犄角旮旯裏張望旁聽,此時想起那熱火朝天的場面,便禁不住大發感慨。

“可不是?要早知道帶顏色的石頭這樣值錢。我從前在山上砍柴時看見的那些就該都撿起來,哪怕沒有今兒會上蕭家二爺的那些石頭那般漂亮透明。但幾十兩幾百兩銀子也能賣上吧?”

石貴拿了一只雞翅膀啃着,也是興奮地眼珠子通紅,卻聽曾遠笑道:“石大哥錯了,帶顏色的石頭不值錢。二爺拍賣的那些都是寶石,有名號的,什麽祖母綠紅瑪瑙的。”

“可不是?我就說我見過的那些石頭沒有祖母的綠。大概也有孫子那般綠了,難道降了輩兒就不值錢?”石貴拍着大腿叫。只聽得衆人都笑起來。

鐘春風夾了一筷子肉絲,見衆人說得熱火朝天,他便冷笑道:“你們不用羨慕,今兒這拍賣會雖然開得不錯,卻也有些不小的麻煩。”

曾遠不以為意道:“你是說怕有人眼紅,打那六十多萬兩銀子的主意?你可真會說笑,哪個搶匪不開眼,敢去搶二爺的銀子?不要命了嗎?”

衆人也紛紛點頭,卻聽鐘春風冷哼道:“說你們笨你們還不信,那六十萬兩銀子對咱們來說是天文數字,可對真正的豪富人家來說,又算得了什麽?搶匪放着那麽些肥羊不去搶,卻來搶閻王的?這道理我難道不懂?我說的麻煩不是指這個,銀子是末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和蕭家二公子通過這次拍賣會,能得到多少人脈和支持?這天下大事小事都一樣,離了銀子哪個玩得轉?偏偏今兒除了這麽些財神爺之外,還有一位真正的大財神,那成王爺除了皇帝和錢之外,真正是個六親不認的,何曾和誰走近過?這一次卻又如何?大姑娘和蕭千戶原本就深陷漩渦當中,有了這一下,那些緊盯着蕭千戶的人眼睛還不更紅了幾分?”

鐘春風說完,見衆人一個個都眨巴着眼睛看他,顯然是沒懂他的意思,因便搖頭嘆道:“罷了罷了,和你們說這些,不過是對牛彈琴,你們就靜悄悄看着吧,反正到時候就明白了。”

他說完就撂下筷子站起身來,曾遠疑惑道:“這就吃飽了?今兒怎麽吃的這樣快?”

“好戲就快開演了,這個時候,我當然得把我那劇本潤潤色,趕緊交給桃花班排演。”鐘春風挺直胸膛說着,讓衆人充分見識了他的“愛崗敬業”之後,這才哼着黃梅小調晃悠悠離了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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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幾位夫人過來,我們說着話兒,就想起那玉蘭山下的莊子了,這會兒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那裏景致不知要比冬日好多少,女孩兒們也都向往着,所以我和老太太說了,打算挑個日子,再過去溫泉玩兩天,少爺覺着意下如何?”

房間裏,香姨娘正和蕭江北打着商量,容姨娘和女孩兒們以及蕭江中都眼巴巴看着,目光裏全是懇切興奮之色。

這些蕭江北卻全都沒看在眼中,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聽見香姨娘又問了一遍,他才漠然道:“大家想去就去,莊子裏的下人又不是不認識你們,有三弟在,也不用我去護送。”

“我哪裏能和二哥相比?你讓我耍幾招花拳繡腿還成,可就憑這個,就讓我擔負着護送姨娘妹妹們的責任,我是萬萬不成的。”蕭江中使勁兒搖着手,接着又眨眨眼睛,嘿嘿笑道:“二哥真的不去嗎?昨兒顧家那位太太和三姑娘四姑娘過來時也說那莊子好呢。”

蕭江北猛然擡頭,原本漠視一切的目光陡然間就晶亮了幾分,卻聽香姨娘道:“奇怪,我們說話,你怎麽聽了去?”

蕭江中笑道:“我和三妹妹來找姨娘讨東西,結果在廊下聽見屋裏有客人,就沒進去,然後我們就走了,也就是站着那會兒,聽見你們說那山莊呢,我猜着,大概顧家的女眷們也想着溫泉,不是說泡溫泉對皮膚好嗎?去年咱們匆匆住了兩天,回來後我都覺着姨娘和妹妹們面色細嫩了些呢。”

香姨娘笑啐道:“整日裏不好好兒學習,就知道研究這些,看你老子回來再問你功課答不出來,他捶不捶你?我可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再不為你說情的。”

蕭江中嘻嘻笑道:“咱們家又不是詩書世族,大哥哥已經有了差事,二哥哥勇猛無敵,文武兩途都有了出息的人,我為什麽還要上進?就讓我做個吟詩作賦的富貴閑人有什麽不好?”

“不好。”

這一回香姨娘還不等說話,蕭江北就開口了,目光直視着弟弟,他淡然道:“你不想科舉,我便教你武藝,雖然你年紀稍嫌大些,但還不晚。”

蕭江中吓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叫道:“讓我學武藝?跟二哥你一樣三更燈火五更雞?饒了我吧,我壓根兒就不是那塊料……”

不等說完,就聽蕭江北冷冷道:“爹吩咐過,讓你選一樣。”

“那我還是跟着大哥念八股文好了。”蕭江中苦着臉,心中卻不以為意,知道父親和哥哥們性子随和散漫,雖然會對自己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并不會真的逼迫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

“好好兒說着溫泉莊子,怎麽又讨論到三哥的前途了?二哥哥你給個準話兒,到底去不去那溫泉山莊?”蕭靜悅連忙将話題拉回正軌,卻聽蕭江北斬釘截鐵道:“那還是邀上顧家人吧。”

這便是同意了,蕭靜舒和蕭靜悅等都歡呼起來,蕭江中也歡喜的一蹦三尺高,被香姨娘瞪了一眼,他吐了吐舌頭,也不在意,沒看姨娘笑得比自己還歡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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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去溫泉山莊,可是個好機會,難得我總算把你大姐姐摁在家中。我兒要好好把握,當然,也不許太急切,一旦惹人疑窦,那就糟糕了。”

顧錦繡的閨房中,呂夫人親自為她整理着衣衫,接着又走遠幾步打量了打量,方點頭笑道:“這件料子當真适合你,雲芝的頭也梳的越發好了,還有這枚珠釵,不枉是你舅媽花了大價錢買下來送你的,真是為你增色不少。”

顧錦繡在鏡子前轉了兩個圈兒,心中也是高興非常,聽見母親誇獎,面上就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笑着道:“娘親放心,我就不信我有哪點兒比不上大姐姐,只是這次您和我一起去溫泉山莊,大姐姐卻要留在家裏,這妥當嗎?我總覺着她是包藏禍心,她如今已經掌了府中不少權力,萬一這一次趁着你離開,就把府中所有權力都拿下,那怎麽辦?”

“好懸。”呂夫人冷笑一聲道:“你當你爹爹是擺設?就是你祖母,她再怎麽偏心,也沒有這個道理,讓一個姑娘當家,卻把太太靠邊站的,說出去他們不怕丢人?你就不用閑操心了,這麽幾天工夫,她篡不了位。倒是我已經安排好,這些日子正經丢幾道難題給她,我看到時候她不乖乖從百味館掏銀子呢。呵呵,若是這話由我說出來,你爹爹大概又不高興,索性我就丢開手,讓她自己主動把百味館的銀子交出來。本來麽,吃穿用度都是從公中支取,如今賺了錢,就自己發財不顧家裏?哼!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第 73 章 見他起高樓,見他高樓塌!

淩霄淡淡地說道:“無聊!”

而後只見淩霄長棍一動,六道命魂之力凝聚而成的半圓利刃,瞬間就被他擊碎化為虛無!

“是嗎?這只不過是一道開胃小菜罷了。”汪明神色冷厲。

一道命魂虛影,早就已經出現在汪明頭頂,命魂閃爍着微光。

汪明整個人的氣勢攀升到極點,體內磅礴的命魂之力,幾乎全部傾瀉而出。

那樣子就如同開閘放水的大壩一般,有着無邊的大恐怖。

汪明右手高舉,命魂之力凝聚成一個巨大手掌,散發着極度驚悚的危險氣息。

如同烏雲蓋頂一般,手掌之大幾乎能将擂臺全部遮蓋住。

哪怕是一衆觀衆遠遠看着,都是心驚肉跳。

他們簡直無法想象,淩霄距離巨大手掌如此之近,會是何等艱難。

周評論員搖了搖頭,解說道:“汪明的本命命魂武技,變得更加完善了。

相比起幾天前,這次的威力提升的太多了。

如果淩霄在一開始,就直接糾纏住汪明,讓他無法将命魂武技施展到這種地步的話,或許淩霄還有一絲勝利的曙光。

但是現在,比賽才剛剛開始,就已經可以宣布比賽結束了!”

一衆觀衆聽到周評論員的解說,紛紛發出陣陣嘆息,似乎是在替淩霄沒能抓住機會而可惜。

淩霄聽到了這聲嘆息,嘴角微微上揚。

沒能抓住機會?淩霄根本就是故意放任汪明,讓他将命魂武技催發到極致!

淩霄要見他起高樓,見他高樓塌!

“聽到了沒有?淩霄,一切都結束了!現在你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汪明獰笑一聲,高舉的右手猛然落下!

巨大的命魂之力手掌,也随着汪明的動作而猛然落下!

淩霄一動不動,頭頂上的本命神魂,一絲藍光閃過。

只不過這藍光一閃而逝,所有人都沒有看見。

轟!

一聲巨響過後,整個擂臺寂靜無聲。

坐在觀衆席上的蘇瑤,立刻站了起來,美目圓睜根本不敢相信,淩霄居然會就此落敗。

一家專為富豪家族治療私人醫院中,汪寧看着電視直播的這一幕,臉上的笑容無比猙獰。

南城三中,校長辦公室內,校長一臉失落。

“媽媽!淩霄哥哥輸了?”陳依依一雙大眼睛紅彤彤的,仿佛随時都有可能落下眼淚。

陳洛沒有說話,一雙纖細的手臂,将陳依依抱入懷中。

競技場內,觀衆席中時不時地傳來竊竊私語聲。

“這……這就結束了?”

“呵呵,比起汪明來,淩霄根本不值一提!”

“我還以為淩霄又多強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啧啧啧,也不知道他在上一場擂臺賽中哪兒來的自信,去挑釁汪明。”

“……”

網絡直播間中,無數網友們為淩霄惋惜。

比起高傲汪明,他們更加喜歡淩霄,因為他的騷話,清奇的腦回路,以及獨特的性格。

主持人嘆息一聲,道:“結束了!讓我們恭喜……”

他話說到一半,被周評論員給打斷了,“等等!好像有點不對!”

擂臺之上,汪明雙目圓睜,額頭上滿是冷汗!

第 68 章 (8)

連忙上前把容止給拉走。

房間裏安靜下來了,樓婉君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她有些頹然地坐了下來,容止的話讓她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容止的意思她很明白,她惹了這麽多的麻煩出來,現在連姬家還有源宗那樣的超級世宗都招惹上了。

可是她還不夠強大,還不夠強大時她不懂得蟄伏,甚至有些猖狂過頭了。

因為她依賴楚北陌,她認為自己的身後有楚北陌在。

所以她肆無忌憚,毫不畏懼。

試問,如果她身後沒有楚北陌呢?她還敢這樣狂妄嗎?

“在開始自責了?”

小和尚走了進來,見她臉色發白,妖邪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那雙眼眸中潋滟着得與他外表不相符的神色。

“沒有。”她悶悶地應了一聲,但她騙不了自己,她還是受到了容止這番話的影響。

“他的話對也不對。”

小和尚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淡淡地說道。

“對的是,他說對了,你除非自身足夠強大,否則不要輕易招惹那麽多是非,狂妄可不是什麽好事情。聰慧者懂得蟄伏和收斂自己的羽翼,等羽翼足夠豐滿,才會拿出來示人,那時候就是震懾,而不是炫耀。”

“說得不對,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求自己的女人學會自我保護,太差勁。如果那個男人是這樣要求你的,那我可以考慮給你介紹幾個俊美強大的後生給你。”

小和尚妖邪的臉龐上露出淺淺的笑意,他的聲音透着幾分稚嫩,但是說話卻是很老成。

樓婉君聽了,這心底就更亂了,腦海中有無數的小人在掐架,亂哄哄的一團糟,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難道她現在這樣是真的給楚北陌招惹麻煩了嗎?可是那些人并不是她願意去招惹的,對方窮追不舍她也沒辦法。

312 做你自己

“讓我靜一靜。”樓婉君頭疼,原本好好的狀态,被容止的那番話給攪亂了。

小和尚見此,起身走到了門口望着外面的天空說:“你如果是這麽在意別人的幹擾,那你今後受到的幹擾會更多。旁人的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做你自己。”

說着小和尚身形一晃,瞬間就消失在了她的房門前,他還得去處理一些事情。

這一次他蘇醒,也不知會面臨什麽樣的浩劫。

樓婉君雖然是聽進去了他的話,但是這心底仍舊是憋悶得有些難受。

在房裏坐了很久,她心底仍舊是亂糟糟的,索性出去直奔孤影峰後山,從流星镯中拔出雲水劍,沒有動用源力,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劍術。

“容止,你是不是有病?知道你冷情,但是你也不能這麽說夫人吧?要是主子知道,你知道是什麽後果的。”

梓安幾乎是一路拖着容止回到自己的房裏,他有些惱火地質問容止。

剛才容止的那些話乍聽之下似乎有有道理,但是仔細分析,這貨分明就是在罵夫人給主子找麻煩。

夫人現在實力不足,招惹了源宗和姬家,如果她解決不了,那就只能是主子出面來解決。

他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就是在罵夫人嗎?

夫人得了主子認同的,就算是夫人給主子造成了一點麻煩,那又怎麽樣?反正今後他們兩個人是要在一起的,這夫妻之前難道不是相互解決麻煩的嗎?

這要是什麽事情都只能由夫人自己解決,那主子是幹嘛的?擺設?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不知道主子的情況,難道你也不清楚嗎?這個時候讓源宗和姬家震怒,這不是在找麻煩嗎?主子怎麽過來給她收拾這個爛攤子?”

容止沉聲,他并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什麽錯。

如果樓婉君真的心疼主子,體貼主子,就不應該給他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來。

“哎,你這麽說就沒理了啊我跟你講,她外出歷練得好好的,源宗忽然抓走她父母兄長,她能怎麽辦?沒有第一時間殺上門去就已經還很克制了。”

“樓宗欺壓他們一家,青陽宗還用邪術汲取她的鳳靈,你告訴我,這口氣怎麽咽下?而且她也只是找了債主而已,怎麽就算是給主子惹麻煩了?要是你攤上這些事情,你怎麽處理?”

“那源宗本來就不講理,姬家的人就更不講理,這麽多年了你是瞎嗎?還是說你還是想撮合那個見鬼的紫鳳跟主子?”

梓安也氣了,張口跟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通。

“我走了!懶得跟你說!”見他一言不發,梓安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樓婉君在後山練劍,一練就到了夜幕降臨,她這才渾身大汗淋漓地停下來。

心頭的郁悶也消散了,她也想通了。

“姑奶奶,你總算是停下來了,我真是怕你走火入魔。”見到樓婉君收回雲水劍在抹汗時,梓安立刻就屁颠颠地跑了過去。

“我都沒動用源力,怎麽可能會走火入魔?”樓婉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見她心情大好,梓安心頭稍安,連忙說:“晚飯都弄好了,全是葷菜,要不要先吃飯?”

樓婉君點了點頭,跟着梓安下山回到了院子裏,果然見到滿滿一大桌子的飯菜,而且都是她喜歡吃的。

“謝謝。”她精致絕美的面孔上露出笑容,對梓安說了一句。

“嗨,你跟我客氣什麽?這是我應該的,主子既然讓我照顧你,那我可就不能怠慢了。”

梓安笑吟吟地說,連忙一邊給她擺放好碗筷。

樓婉君沒接話,洗好手之後就坐了下來,見梓安還杵在一邊,就說:“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別浪費,這麽多我一個人是吃不完的。”

主要是下午的時候,她吃得太撐了。

梓安躊躇了一會兒,被她催促之後才坐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說:“你也別在意容止的話,你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其實就是個斯文敗類,這個敗類就是他很冷情,說話特別狠。”

樓婉君拿着筷子吃了一口菜,臉上露出笑容說:“我不會在意的,他在意楚北陌,一心為他着想這是好事。但是我只做我自己,他說什麽我不在乎,除非那些話是楚北陌說的。”

還是小和尚的話管用,這源宗和姬家又不是她願意招惹的,要是可以,她還不想跟他們有什麽交集呢。

聽她這麽說,梓安頓時就安心了。

“只不過有一點容止沒說錯,源宗和姬家是肯定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主子的境況确實不好,我擔心還會有別的人來對付你。”

梓安忽然面露擔憂之色,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依照源宗和姬家的辦事風格,是不可能會放過樓婉君的。

“別人?還有什麽人?”樓婉君吃驚。

“你有鳳靈之力這一點已經暴露了,太子和裕親王肯定會盯上你的,這些年他們可沒少坑害主子。主子之所以會被反噬,就是因為這兩個人的卑鄙設計!”

說到太子和裕親王時,梓安是一臉的氣憤。

“還有一點就是……裕親王可能會對你更狠,因為你母親是慕妤薔,當初你母親是逃婚跟你爹在一起的,慕妤薔和裕親王是婚約在身的。”

梓安忍不住給她爆了一個大瓜出來,頓時炸得樓婉君一愣一愣的。

她還不知道自家親爹這麽威武呢,居然敢搶婚?!

“所以你明白了吧?容止那厮才會說話不經過大腦,其實他也是擔心你。太子和裕親王都不是好貨,他們手下都有軍隊,我們主子……只能暗中培養自己的人。”

梓安臉上神色憂慮的,他這麽一說,兩個人瞬間都沒了吃飯的胃口。

樓婉君則是格外在意這兩個人,想要知道得更多,梓安也不厭其煩,一股腦兒的都告訴她。

“那也就是說,裕親王和太子的人會随時來找我麻煩?”樓婉君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不過她倒是不懼,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現在既然知道這兩個人不是善茬,随時會對自己出手了,那她心中也就有了防備,總好過兩眼一抓瞎。

313 送人給她

“你別太樂觀了,太子和裕親王都是不善茬,他們自己本身實力就不弱,而且手下有精兵強将,資源豐富。你如果要跟他們正面對戰,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條。”

見她臉上神色雖然凝重,但卻很樂觀時,梓安不得不皺眉提醒她。

“不然你以為以主子這麽多年的忍辱負重,至今為什麽還要被掣肘嗎?皇室的強大是你想象不到的,每一個退位的皇帝,修為都已經很可怕了,那都是各種大藥神藥堆出來的,你不要妄圖想用一己之力抗衡一個皇室,除非你是鴻蒙級別的老祖。”

梓安很鄭重地告訴她,他是擔心樓婉君對這個世道了解得不夠透徹。

“我明白的。”樓婉君很感謝梓安的提醒。

如果自己真的是被太子和裕親王的人給盯上,那她就不能停留在墨宗了,畢竟對方随時都有可能打過來的。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連累的楚北陌,尤其是楚北陌現在身處困境之中。她更不能被太子和裕親王任何一方給抓住,否則他們必然會拿自己來威脅楚北陌。

想通透這些之後,樓婉君倒是很能理解為什麽容止那麽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會突然之間對她發怒了。

他是楚北陌的下屬,擔心的自然是楚北陌,自然也是以自己主子的安全為重。

想通這些後,她心底一片空明和輕松。

無論前路是什麽,她都要披荊斬棘地渡過去,既然天道不渡她,那就自己渡自己。

“梓安,謝謝你,不過我想我需要離開墨宗了。”

樓婉君當機立斷,墨宗雖然是楚北陌偶然建立的,但是她也并不想有人來破壞。

“我跟着你。”梓安愣了一下,他說這麽多并不是要趕走她,而是想讓她提前有個防備,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樓婉君笑着搖搖頭說:“你的好意我明白,我也心領了。”

她頓了一下,擡頭看着頭頂上漆黑如墨的夜空,有紛紛揚揚的絮雪落下,這個冬天會有點漫長。

“我一個人的話會方便很多,而且我有小和尚在,他的修為實力我看不透,但是他擡手就能鎮殺一名神将,就憑這一點,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如果你真要幫我,就幫我弄好參加天空之戰的手續,幾個月後我一定會親自前往的,到時候一切都會變得不同的。”

樓婉君語氣堅毅地說道,那雙烏黑靈動的眼眸中閃爍着的亮光,格外地耀目。

梓安聞言,也只能點頭認同。

畢竟她說得沒錯,他只是剛剛踏入聖者層次,根基還未穩固,否則怎麽可能會被姬家和源宗的長老偷襲打傷呢?

他是主子所有下屬中修為最弱的,他要是再不努力的話的,估計一輩子就只能待在廚房裏給主子做菜了。

“那行,這件事情我會給你辦妥的,你說說還需要什麽,我去給你準備好。”

“沒什麽了。”樓婉君搖頭。

“那……你吃好了早點睡,明天早上你想吃什麽?我的廚藝最近進步了很多,肯定包你滿意!”

梓安起身問她。

“跟以前一樣。”她笑着看了一眼梓安。

“成!”梓安倒是很痛快就答應了,随後轉身就離開了她的院子。

樓婉君看着這滿桌子的飯菜,這才動筷子一點一點地吃,浪費食物是非常可恥的。

“這麽快就想通了?”

小和尚稚嫩的聲音響起,樓婉君一擡頭就見他身後跟着兩個渾身金光閃閃的羅漢,不由得一怔。

“這是……你的人?”這兩個羅漢身上的氣息很平和超然,看起來就好似普通人那樣,沒有人任何的源力波動。

但越是這樣平和的人,修為實力就會越恐怖,因為他們的氣息早已融入自然,讓人無法看透徹。

“現如今我還虛弱,你繼續去找藥,他們任由你差遣。”小和尚背負着手走了過來,聲音稚嫩。

那兩個羅漢面面相觑,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吃驚,這一次主子居然要他們跟着一個小姑娘?

樓婉君眼神頗為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那兩個羅漢,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想躺回棺材就躺回去,這兩個人我不要。”

就這跟金子似的身體,走到哪裏都絕對是引人矚目的,她這帶出去,不是自己暴露嗎?

她現在這種情況就适合一個人跑路,帶的人多了反而是累贅,還容易暴露目标,所以她還想着跟小和尚商量,讓他躺回棺材裏呢。

“你是在嫌棄我的人?”小和尚妖邪的面龐上一瞬浮現一層陰沉,那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緊緊盯着她。

樓婉君頓時後背一陣發麻,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唇紅齒白的小和尚,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我沒有……”

“只是……兩位大哥長得太招搖,我這麽帶出去,不是找死嗎?”她又補充了一句,心裏頭有些疑惑。

似乎她涅槃成功後,這小和尚對她的态度就變了,變得有點讓人适應不了。

小和尚對她再好,她也沒法忘記他是從哪裏出來的,那昆侖魔域下還不知道鎮壓的是什麽東西呢,這貨躺在棺材裏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他的人該不會也是躺在棺材裏,等着他的召喚才活過來的吧?

不得不說,她這滿腦子腦洞的猜測,還真就猜對了。

小和尚若有所思地回頭掃了一眼那兩個羅漢,目光又看着她說:“那就讓他們暗中保護你。”

這個方法倒是可行,可是為什麽小和尚要這麽做呢?

既然他的人比自己強悍,為什麽不讓他們去找藥呢?反而要自己這麽一個菜雞去給他找藥,這要找到猴年馬月?

“我的人會去找藥,但是你的任務就別想躲掉,當初這是你答應的。”

小和尚似乎會讀心術一樣,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淡淡地開口解釋。

樓婉君不得不輕咳嗓子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心中衡量再三,小和尚是沒必要坑害自己的。

坑害自己對他沒好處,而且以小和尚這種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老怪物,更沒必要跟她這種後生計較。

“那可以吧,今後就辛苦兩位了。”樓婉君點頭,目光看着那兩個羅漢,略有點心虛。

314 就喝一口

見她答應下來,小和尚陰沉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他目光淡淡地看向那兩個羅漢說:“有人傷之,殺無赦。”

那兩個羅漢點頭,瞬間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樓婉君被他這霸氣側漏的話給嗆到,忍不住輕咳了起來,更加好奇這小和尚的身份了。

“你……能跟我說說你的來歷?”她剛問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在自己作死嗎?

“你別誤會,我就是……有點好奇。”她連忙笑吟吟地補充,笑得一臉的讨好。

小和尚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神色淡然地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對我好奇,只管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可以。”

樓婉君:“……”

真是足夠冷漠的,不過他不說,她也就不再追問。她也害怕這貨萬一從嘴裏又蹦出什麽秘辛出來,那自己可真就是要頭大了。

萬一她哪一天走火入魔了,那也是被這些秘辛給吓的。

“這是源宗秘藏的标號,你去13號秘藏,那裏應該會有些東西。”

小和尚也不等她說話,兩指一掐,一張羊皮卷軸落在她跟前展開,上面顯示的是源宗得到的秘藏,大大小小的小型碎片空間,足足有二十餘個。

難怪源宗願意拿出來共享了,這麽多的秘藏,而且出現的區域還不穩定,這要是讓源宗自己研究,估計這秘藏消失了他們都研究得不透徹。

“那我們怎麽進去?”

樓婉君收好卷軸,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大問題。

以她現在跟源宗這樣的惡劣關系,源宗能讓她參加秘藏,那才是見鬼了。

“這是你的問題,我不負責解決。”小和尚冷漠到底。

“……”

好吧,她就不該自取其辱問這貨的。

“這個拿着,拙劣的狻猊寶術,根本就不齊全。”小和尚忽然朝她丢過來一個手镯,通體晶瑩透亮,材料很特殊,她完全看不出來。

“棺材呢?我要睡覺。”

小和尚問她,樓婉君連忙收好手镯,匆匆到房間裏關上房門,把他那口秘金棺材拿了出來。

“我給了你人,又給了你秘寶,難道你不應該有點表示嗎?”

小和尚站在棺材跟前,目光幽幽地盯着她,口氣平靜,但是卻透着一股冰冰涼涼的氣息。

樓婉君只覺得後脖子一緊,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脈一樣。

她朝小和尚看了過去,見他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手指,頓感手指一涼,幾乎像是見鬼般捂住自己的手指。

她就說呢,這貨突然之間對自己這麽好,果然是另有所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然說得不錯!

原來是惦記她的血!

她張了張嘴巴,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可是見到小和尚那張原本妖邪的臉上似乎比之前要更加蒼白了,幾乎都要透明了。

她想到之前小和尚說過的話,而且這一擡手就滅了一個神将,估計消耗也挺大吧?

可是真要放血嗎?萬一這貨吃上瘾了怎麽辦?

會不會發狂起來就把自己給放幹了?

樓婉君心裏有千萬個小樓婉君在打架吵嘴,鬧得不可開交。

小和尚見她站着不動,還一臉的糾結和忌憚,幹脆收回了視線,躺回了秘金棺材裏。

樓婉君聽見棺材板合上的動靜,她愣了愣,咬着唇瓣原地糾結了很久。

雖然說這小和尚是賴上她了,也提出了很過分的要求,但是……小和尚對她似乎并不壞。

“喝就喝吧!”樓婉君氣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想到小和尚那張蒼白的小臉蛋時就放棄了掙紮。

她來到秘金棺材跟前,動手推開了棺材板,要不是她這雙臂力量足夠強悍,這麽沉的秘金棺材板她還真是推不動。

“那個,就只能喝一口?”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棺材裏的小和尚,精致絕美的面孔上神色一陣陣糾結。

“嗯。”小和尚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臉上神色有那麽幾分委屈,像是受了氣一樣。

樓婉君見他這副模樣,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她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

居然就這麽大義獻血了?

可是這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斷然沒有反悔的機會。

“那,來吧。”

樓婉君張了張嘴,另一只手拿出了匕首,準備在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

“我要的是赤鳳神血,不是普通的血液。”小和尚提醒她。

“啊?”樓婉君愣了一下,有點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這血不都是一樣的嗎?

“釋放你的赤鳳之力。”小和尚開口。

樓婉君照做,她剛釋放赤鳳之力,頓時就覺得指尖被一團柔軟包裹,她忍不住渾身一顫。

她瞪圓了眼睛,看着小和尚吮吸着自己的手指頭,指尖傳來的怪異感,她差點想動手打人了!

小和尚倒是很講信用,說一口就一口。

但是等樓婉君回過神來時,她才發現自己虛弱得都要扶牆走路了。

“卑鄙……”樓婉君坐在地上,瞥着眼前這合得絲毫縫隙都沒有的秘金棺材,才知道她這是上當了!

她哪裏知道自己的血這麽珍貴?尤其是含了赤鳳之力的血液,就這麽啜了一口而已,她就虛弱成這樣了。

樓婉君黑着臉把棺材收進流星镯裏,恨不得把小和尚拖出來暴打一頓。

“再有下次我特麽就是豬!”樓婉君恨得咬牙切齒,渾身無力地爬回床榻上躺着,然後閉目觀摩《六道天紋圖》,這酸軟無力之感才逐漸消失。

樓婉君休息到了後半夜,這才恢複了過來。

她睡不着,便起身到了院子裏站着。

漫天飛雪下得很大,她想了想回到屋子裏給梓安留了一張紙條,然後把屋子裏的被褥都折疊放好,這才關上房門離開。

她先去了後山見小紫,叮囑它小心之後,這才趁夜上路,離開了孤影峰。

“最好是件好東西,不然下次見了你……”樓婉君嘀咕,但是這威脅的話還是沒敢說出來,然後把小和尚給她的那個镯子戴上。

這镯子隐匿她身上的氣息波動,容貌也發生了改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臉上還有點的雀斑的女子。

樓婉君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變得略肥了一點,她想了想,先去了夏州城內找了間客棧入住。

她要去源宗的秘藏,但是先得解決了天武宗這些人,天武宗這些人留着就是一個威脅,就像是容止說的那樣,這些人只會無窮無盡地找麻煩。

315 究竟是誰

第二天梓安端着熱騰騰的早餐去樓婉君房裏的時候,發現她人早就不見了,也看到了她留下來的紙條。

梓安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見到容止也過來時,他臉上沒好臉色瞧容止。

“人家已經走了,根本就沒想過要你出手。”梓安冷冷地說道,然後氣哼哼地端着早餐離開。

容止看着空蕩蕩的院子,溫文爾雅的面孔上神色很平靜,樓婉君會離開,這倒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畢竟那個女子一直都依靠着主子的,現在她離開了墨宗,能去哪裏?

并且她還招惹了那麽多的麻煩,她走到哪裏都有可能會被追殺的,她要是死了,或者是被太子和裕親王的人給抓了,那還真是麻煩。

容止想了想,轉身就離開了院子準備去部署眼線,讓他們查一查樓婉君到底去了哪裏,他也好安排人手在暗中保護。

至少在她沒幫主子治療好傷勢之前是不能死的。

樓婉君在客棧裏吃着早點,她心中盤算着事情,她可不知道容止此時的心中打算。

她在盤算着怎麽處理天武宗,以及這西北一些針對她的門派。

殺人嗎?太過血腥,她其實并不喜歡。

廢源府?

看來也就只有這樣一條路了,可是廢除那麽多人的源府,會把她給累死的。

樓婉君冥思苦想,思來想去,最後決定還是廢除源府,這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但是她是有目标的,不是什麽人的源府都廢除,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擒賊先擒王。

她廢了那幾個帶頭鬧事的老東西,剩下的那些小喽啰不足為懼,而且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心中拿定主意後,樓婉君當天夜裏就去執行了。

她如今融合了鳳靈,身法更加靈活神秘,兩個隐藏在暗處保護她的羅漢見狀,眼目中都不由得流露出吃驚之色。

樓婉君在天武宗略作打探之後,潛入了幾個長老的房中,=敲暈,廢除源府。

一氣呵成,半點都沒有拖泥帶水。

這一晚上樓婉君光顧着下黑手,天武宗的一幹長老無一幸免,還有天武宗的幾個出色弟子她都解決了。

但是衛柔嘉、衛詩彤和衛雪晴這三人的房間她沒找到,瞧着天色已經是快要發亮了,她直接就摸着離開了天武宗。

兩個羅漢見狀,嘴角都不禁抽搐。

這是個狠人,專門廢除人家源府,而且手段還如此高明。

他們修為頗深,所以看得真切。

樓婉君沒有立即就廢了對方的源府,而是在源府上動了點手腳,只要清晨起來他們晨修,勢必會引爆樓婉君埋下的線。

兩人原本只以為樓婉君是個修士而已,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一個源師。

徒手繪紋,并且運用自如,很顯然她在源師方面的造詣很高。這後世之中,能夠圖手繪紋的源師已經不多了。

她是第一個這麽年輕的。

樓婉君忙活了一晚上,回到客棧倒頭就睡,全然不知這個時候的天武宗上下哀嚎一片,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老夫的源府!”

“是誰?!究竟是誰?!”

天武宗的一衆長老憤怒不已,滿臉絕望,沒了源府,他們就什麽都不是了。

天武宗一幹長老源府爆裂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夏州城內很快就傳開了,樓婉君很快就成了頭號嫌疑犯。

但是天武宗沒有證據,況且這說出去也真是沒臉,偌大的山門居然連一個女子都攔不住,一幹長老的源府還都被廢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天武宗的消息一出,墨宗的梓安就知道了,立即辟謠,還倒打一耙,說是天武宗自己作孽太多,自食惡果。

而天武宗也拿不出證據來,也無人能夠證明這件事情就是樓婉君做的,并且這天武宗的一幹長老是晨修的時候源府爆裂的。

這跟人家樓婉君有什麽關系?說不定是你們自己練了什麽邪門歪道的法術,自己害了自己呢?

這大清早的樓婉君還能跑去你們天武宗廢人不成?

一時間天武宗有苦說不出,這源府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自爆了, 所有的長老都遭到了反噬,淪為普通人。

并且宗門裏還有好幾個出色弟子也沒能幸免,晨修的時候源府自爆,全部都成了廢人。

這可是堪比滅門呀!

“是誰?!究竟是誰?!”

衛赫晨修時源府自爆,他當場遭到反噬,直接就昏死了過去。醒來時,知道自己源府沒了,他整個人幾乎都要瘋了!

“師兄,你……”

衛雪晴見到沒了源力支撐的衛赫,相貌瞬間如那些普通人一樣,加上衛赫此時發瘋的樣子,心底不由得涼了半截。

師兄一直都是他們的榜樣,如今這源府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被廢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們都一致懷疑是樓婉君,可是又沒有證據,并且他們也的确是晨修的時候源府才爆裂的。

所以這又好像不是樓婉君做的,一時之間天武宗也沒了判斷,全宗上下都處在一片憤怒悲傷之中。

幾乎是一個早晨的時間,天武宗的長老和精英弟子幾乎都沒了源府,這迅速就引起了其他宗門的高度重視。

尤其是那些參與跟着天武宗挑事兒的宗門,心中惶恐不安,很是害怕。

這源府沒了,可是比死了還要難受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裏,夏州城裏的各個宗門的長老以及部分精英弟子在晨修的時候都莫名其妙的源府自爆。

這源府自爆簡直就像是瘟疫一樣在蔓延,鬧得夏州城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都生怕自己的源府也出了問題,甚至有人避開了晨修。

而肇事者樓婉君這幾天都在客棧裏吃吃喝喝睡睡,過得惬意無比。

這件事情鬧得夏州城人心不安,那些宗門的長老都聯名到了侯府楊鐵雄跟前,要求侯爺徹查此事。

其實楊鐵雄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心中的第一反應也是樓婉君。

可是這麽幾天了,這些源府自爆的修士都是在晨修的時候才出問題的,這跟樓婉君又能牽扯上什麽關系?

但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他是必須要管的。這也弄不清楚是天災還是人禍,他這心裏也不踏實,他也害怕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楊鐵雄很快就下令在全程搜捕可疑人員,動作之迅速是前所未有的。

316 是你表妹

樓婉君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客房門就被敲響了,她起來一開門,就見到外面全是侯府的官兵,正在逐一排查。

“幹什麽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她一臉不耐煩,心中卻在快速轉動腦子思考對策。

現在這動靜鬧得這麽大,這楊鐵雄真是慫貨,人家晨修源府自爆了跟你有什麽關系?居然還興師動衆地查。

你能查得到嗎?

樓婉君心中腹诽,倒是很配合這些官兵的排查。

只不過等那些官兵拿出一塊類似八卦鏡的法寶出來時,她心髒驀地地狂跳,預感有點不妙。

“說!你是什麽人?為何要遮掩你的真實容貌?!”

這時候隔壁的客房傳來了官兵的厲聲質問,樓婉君看了過去,只見旁邊出來了一個男子,臉上神色甚是驚慌。

樓婉君看得分明,那類似八卦鏡的法寶裏顯現出那男子的真容,她不禁皺眉。

這楊鐵雄居然還有這種法寶,她心裏簡直想要罵人。

“少廢話!先查查他是不是去過天武宗。”那官兵一臉兇神惡煞。

樓婉君心中好奇他們要怎麽查,下一秒只見另一個官兵拿了一只類似刺猬,長有一雙透明翼翅的黃金色嗅嗅鼠出來時,她真是想要罵娘了。

這嗅嗅鼠是源獸中神奇存在,能夠嗅出此人去過哪裏,很顯然這嗅嗅鼠已經被馴化了,這是他們的偵查手段。

這嗅嗅鼠蹤跡罕見,雖然是沒什麽攻擊力,但是擅于躲藏,根本就不好找。

沒想到這楊鐵雄居然會有這樣的東西。

馬上就要到她這邊了,她不确定小和尚給的這镯子是不是能夠遮掩去自己的氣息。

樓婉君的一雙眼睛不斷地四下偷瞄,實在不行她就立即跑路,橫豎她已經被貼上了嫌疑犯的标簽了,也不在乎坐實這個事實了。

只是這事情一旦坐實,對她的影響還在真是不小,她也擔心自己日後會被針對。

畢竟這些人她沒取他們性命,這人在極端之下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那還真是無法預料的。

忽然她瞄到了一個人!

頓時眼睛一亮,心中狂喜不已,這下子連去源宗秘藏的問題都解決了。

“表哥!”

她興匆匆地朝唐莫

第 72 章 長老嗒嗒

(更新時間:2003-10-2712:13:00本章字數:6727)

小黑和小白放開兩只綠精靈,讓它們帶路。兩只綠精靈一路上還是熱鬧得很,吱吱喳喳講個不停,一會兒比較它們的新長老怪癖有多少,一會兒又說起其他精靈怎麽被它們整得灰頭土臉。再加上小黑和小白,場面真是熱鬧到不行。

本來兩只綠精靈出于對小黑和小白本能的畏懼,一開始躲得遠遠的,到後來發現兩只小精靈好像不怎麽可怕時,就主動将小黑小白升級為大哥!小黑和小白似乎也很吃這一套,沒再有事沒事賞人家響頭。這一來,木頭和火把更是大哥長大哥短地叫,倒像親熱得很。

薩摩由着它們鬧,思緒卻飄到琉璃身上。原來,他們遍尋不着的琉璃,竟一直在精靈族。但是當初巴蘭卻說找不到琉璃,這是怎麽回事呢?他有滿腹疑惑,但他心知,要是想在這兩只精靈身上得知答案,非得花上一日夜不可。而他,卻想早一點見到琉璃,原因只好以後再追究。

‘你們真的叫火把和木頭嗎?’小白問。

兩只綠精靈點點頭。

‘不是綽號?’小黑也好奇地問。像它明明叫做東黧,主人卻老叫它小嘿,小白明明叫西泊,主人卻愛叫它小白。

兩只小精靈搖搖頭,很肯定地道:

‘不是綽號!’

沉默了一下,小白的聲音又傳來:

‘喂!火把!你為什麽叫火把?’

火把還沒回答,倒是木頭急着掀它的底:

‘白大哥!我知道!族裏的所有人都知道火把孵化的時候,把它家給燒了。大家本來決定叫它大火,不過你看它全身哪裏大?還是火把小一點,于是它就叫火把啰!’

‘只不過是燒掉一棟房子嘛!’火把吶吶地道。

薩摩知道精靈的命名通常都是以孵化(注一)前後所發生的事情當參考,當然他的兩只守護精靈是例外,所有精靈和守護精靈裏,大概只有它們一出生就決定好自己的名字。如果依照精靈族的慣例,火把會叫這個名字自然是跟火有關,不過把房子燒掉,這倒是滿少見的。

小白“喔”了一聲,又繼續問:

‘那木頭呢?’

這會就換火把報仇了,只聽它搶在木頭之前開口:

‘因為它媽媽在它快孵化的時候,竟然被斷掉的樹枝打昏了!木頭差點孵不出來。大家本來要叫他樹枝,不過它因為在蛋裏多待了好幾天,孵化的時候全身硬梆梆,像塊木頭似的,所以大家就決定叫它木頭了。’說着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木頭見狀,憤憤地咕哝:

‘要不是那些笨蛋沒保護好我媽媽,我才不會孵不出來呢!’

精靈族裏有一項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保護孵蛋期間的精靈。因為精靈誕生的過程中,負責能量供應的母親是最重要的角色。木頭差點孵不出來,便是因為負責孵蛋的母親中止了能量供應。也就是因為差點孵化失敗,才會有孵化時全身僵硬的情形發生。

木頭似乎不想再提孵化的糗事,很快便将目标轉向小黑和小白。

‘那白大哥跟黑大哥呢?你們的名字怎麽來的啊?’

經木頭一提及,火把也跟着起哄起來。它也想知道兩個大哥的名字從哪來的,為什麽會叫小黑、小白呢?

說到這,小黑小白就不得不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驕傲。要不是它們一出生就自己取了名字,恐怕這會兒也跟木頭和火把一樣,被取了一個怪裏怪氣的名字。

‘當然是我們自己取的啊!’小白擡起下巴,自豪地道。

兩只綠精靈聞言,啊了一聲,立刻滿臉羨慕崇拜地道:

‘好厲害喔!自己取名字耶!不愧是大哥!’

小白也不客套,理所當然地道:

‘那是當然的了!’

‘但是大哥為什麽要把名字取成小黑小白呢?’聽起來很普通耶!火把好奇地問。

這話剛好踩到小黑小白的痛腳,所以此話一出,木頭和火把兩只精靈立刻被敲了一個響頭。

‘我叫西泊!’小白澄清。

‘我叫東黧!’小黑也不甚愉快道。

木頭和火把聞言,更是滿頭霧水。它們剛剛明明就聽到那個靈珊的兒子、女王的寵物、大哥的主人這麽叫的啊!心裏這麽想,嘴巴也開始遲疑:

‘可……可是……。’

一聽到可是,小黑小白立時發飙,同時拉高嗓門,惡狠狠地道:

‘可是什麽?你們可以叫它小黑/小白,但是要記住我叫西泊/東黧!’

木頭和火把見狀,連忙從善如流地用力點頭。雖然還是沒弄清楚究竟怎麽回事,更沒弄懂兩位大哥究竟叫什麽名字,不過看這樣子,還是不要追問的好。

小黑小白滿意地點點頭,小白又突然“啊”了一聲,道:

‘對了!我們要到哪裏去啊?’

‘神殿!’兩只綠精靈異口同聲地說。說完,兩只綠精靈又同時一呆,停了下來。

‘幹嘛?’小黑神色不善地瞪眼問。

綠精靈對看了一眼,同時将目光看像薩摩。雖然薩摩說過他要負責,但是兩只精靈還是很擔心。它們不是長老,要是帶了其他族的人進入,後果恐怕會很慘!

薩摩一聽說要到神殿去,馬上就知道會有什麽問題。精靈神殿按例是不準他族進入的。只是……

‘我們要去神殿嗎?琉璃在那裏?’薩摩有點迷惑地道。如果琉璃在神殿,那巴蘭說她不知道豈不是很奇怪?本來想之後在問,但其中的謎團實在太大,讓薩摩還是忍不住追問起來。

‘當然在那裏。’木頭理所當然地道。

‘不然會在哪裏?’火把應和着。

那就是琉璃的确在神殿了。薩摩無心與它們擡杠,繼續追問:

‘她怎麽會跑到那裏去?’

‘她怎麽會跑到那裏去?’木頭大驚小怪地重複,那表情好像薩摩問了什麽很可笑的問題似的。

‘當然是我們帶去的啊!’火把送給薩摩一個“你真無知”的表情,接着回答。兩只綠精靈似乎忘了是它們的長老帶琉璃到神殿去,而它們只是跟班這回事了。

薩摩沒理會它們,繼續問:

‘你們為什麽要帶她去?’

‘為什麽?’木頭又尖叫。

‘當然是因為長老叫我們帶去的啊!’火把有點不耐煩地道。

薩摩暗暗嘆了一口氣。怎麽這兩只精靈非得要這樣一搭一唱地回答嗎?

‘你們長老為什麽要帶你們帶琉璃去?’薩摩耐着性着問。長老為什麽要瞞着衆人将琉璃藏在神殿呢?要是被知道它将琉璃帶進神殿,即使身為長老恐怕也得不到其他人的諒解。難道有什麽重要的原因,讓它願意冒着被族人撻伐的風險也要将琉璃留在神殿?

木頭聞言,嘴巴一張,又想大驚小怪起來。不過這次小黑馬上就賞了它一個爆栗。

‘不要鬼叫鬼叫的!直接回答!’

木頭被小黑這一敲,委屈地閉上嘴,火把見狀當然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回答:

‘因為長老要實驗啊!’

‘實驗?’薩摩挑高眉,很不喜歡這樣的形容。

‘你們長老喜歡實驗嗎?’小白忍不住好奇地問。

兩只綠精靈聞言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喜歡!’木頭煞是認真地道。

‘非常喜歡!’火把更是加重語氣強調。反正它們的新長老,根本就是一只我行我素的精靈。

‘你們長老怎麽做實驗的?’薩摩不安地追問。

不過薩摩的問題是白問了,因為兩只綠精靈從來沒弄懂它們的新長老究竟在做什麽。

‘看不出來。’木頭無奈地道。

薩摩翻翻白眼,放棄這個問題,換問另一個問題:

‘那你們長老為什麽要做實驗?’

‘長老說,反正放着不管小鬼一定會死,可是如果它的實驗成功了就可以創造出新的種族!’木頭将長老告訴它們的話說出來。雖然它也不知道長老口中的新種族究竟是什麽。

薩摩聞言,心中有些不安,忍不住沉吟起來。木頭和火把口中的長老應該是新的長老,但是他卻沒印象精靈族中有一個酷愛實驗的長者。這長老要實驗,究竟是什麽實驗?新種族又是什麽?

兩只綠精靈見薩摩不說話又不安地對看一眼。

‘那……那個…..大大哥……’木頭小心地叫。

‘嗯?’薩摩回過神來,挑眉問。

‘神殿……’木頭依舊猶豫地試探。

薩摩知道它們的顧慮,于是幹脆地道:

‘我不會進去神殿。’他不會為難這兩只精靈。

兩只綠精靈松了一口氣,還沒表示感謝,薩摩又随即丢下但書:

‘但是!小黑和小白要代替我進去。’

兩只綠精靈聞言一愣。

‘你們敢不答應?’小黑見它們猶豫,立刻威脅起來。

兩只精靈一聽,連忙猛搖頭:

‘不敢!’

‘好啦!就這樣決定了!’小白愉快地結論。

精靈們并沒有固定的住屋,只有神殿有固定位置。木頭和火把領着薩摩和小黑小白來到精靈森林中最古老高聳的巨木旁。這株樹就是神殿坐落的地方。

大樹距離地面一公尺的地方有一個只容一人進入的小洞,薩摩知道這個洞只是象征,其實這棵樹下的寬廣地底才是真正的神殿所在。

薩摩讓小黑小白跟着木頭和火把進入小洞,自己則在外面候着。沒想到小黑小白進入神殿才不久,薩摩便感覺到一群精靈逐漸靠近。為了不讓琉璃留在神殿的事曝光,薩摩很快就選擇隐蔽起來。

才剛收斂氣息躲好,一群精靈就出現在薩摩的視線範圍內。一群十多只精靈,領頭的是一只紅色的小小身影,當然就是精靈女王巴蘭了。

薩摩不動聲色,靜靜看着。

這群精靈停在巨樹下,巴蘭輕輕一個點頭,一只精靈随即飛出四處搜尋,薩摩連忙屏起氣息。

小精靈繞了幾圈,沒有發現,随即回到巴蘭身邊。巴蘭似乎也沒發現異常,于是幹脆問道:

‘誰看到木頭和火把領着精靈人靠近的?’

巴蘭話聲一落,一只綠精靈随即飛到巴蘭身前,垂首道:

‘是我,女王!剛剛牡屋遠遠看見木頭和火把領着一個像是人類的人往這裏來!’

薩摩一聽,這才想到,精靈之森是精靈的主要栖息地,別族的人進來自然是非常引人注意的,更別說這些人的目标是精靈神殿了!看來是因為自己以前老是自由出入精靈之森,反倒忽略了這一點。

聽牡屋說得肯定,巴蘭反倒納悶:

‘但是,這裏并沒有別族的氣息。’

叫做牡屋的精靈想了一下,猶豫地道:

‘……會不會…進了神殿了……神殿有結界…所以我們才會感應不到。’

巴蘭聞言随即搖搖頭:

‘不會!木頭和火把雖然常常胡來,但還分得出輕重,這個禁忌,它們是絕對不敢犯的!’如果引人來的是新任的長老,它倒會相信這人有可能已經在神殿裏了!畢竟,這個長老就是以破壞規定著名。火把和木頭,巴蘭卻相信它們不會這麽做。

衆精靈不語,木頭和火把雖然淘氣慣了,但是族裏的規定它們倒是真的從來沒違反過。只是牡屋說得這般肯定,也不大可能是無的放矢。終于,一只精靈開口建議道:

‘我們還是進神殿看看比較妥當!’

巴蘭微微沉吟,随即點頭答應。于是一群精靈立刻便魚貫穿入巨木中。

薩摩見精靈都進了神殿,也從隐蔽處出來。看着那小小的洞口皺眉思索。他在猶豫着是否要跟進去,畢竟,琉璃的确在神殿中,這是不争的事實。但他應該這樣貿然進去嗎?

薩摩并沒有考慮太久,他先是傳了一道心靈訊息給小黑和小白,告知它們巴蘭領着精靈們進入神殿查探,要它們小心。接着,他又定下心,仔細維持與兩只守護精靈的聯系,藉此掌握精靈神殿中的變化。他是精靈人族的王儲,如果可以,他盡量不想造成兩族的沖突。

神殿中,小黑和小白首先經過一道距離頗長的通道,約成四十五度角往地底延伸。走過這段通道,路又轉了一個彎,便見到一扇小型拱門。拱門的門扇是兩片平滑美麗的黃晶石。門扇輕掩,木頭和火把毫不猶豫地推開門,領着小黑小白正式進入精靈神殿。比起外面的通道,和小得有點寒酸的門,神殿內部卻是一個挑高而寬闊的空間。雖然坐落在地底,但神殿裏不僅一點濕氣也沒有,還相當明亮。仔細一看,原來光源全來自神殿頂端的明石,可見神殿是設有結界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結界就是了。

出于精靈的對魔法的敏感,小黑小白馬上就知道這座神殿建築,全都沒有使用任何人工建材。一磚一瓦,每根梁柱都是用元素建構而成,高濃度的元素在神殿裏構成一種奇妙的氛圍,身處起中仿佛全身魔力都活躍了起來。

大殿裏除了濃濃的魔法味道外,沒有任何擺飾,空空曠礦,有一種奇妙的寧靜感。木頭和火把沒有在這裏停留,很快又領着小黑小白穿過另一段短一點的通道,進到下一層。

這一層的門更小了,如果上一層的門可以容三個人并肩通過,這一層的門大概只夠兩個人貼胸進來。門內是一座小了将近一半的宮殿。雖然比上面的宮殿小很多,但是裏面的元素密度卻比上面的宮殿高上一倍。可以想見,這裏才是精靈神殿的真正核心。一進到小殿,小黑小白馬上就看見小殿中央有一個又大又圓的池子,池子的中央豎着一顆充滿着能量的大石頭。

這是什麽東西?小黑小白還在納悶,木頭火把卻往池邊飛去。原來池子旁邊還有一只比火把和木頭還要小的綠色精靈,正往池裏探頭探腦。

‘長老……’木頭小心地叫。

它就是那個酷愛實驗的長老?小黑小白忍不住趨前看去。

被叫做長老的精靈沒有回頭,只是興奮地朝它們猛揮手:

‘快!過來看看!你們看,這小鬼有點不一樣!’

四只精靈對看一眼,沒有異議,全都圍上去。四對眼睛同時瞪着池裏。池子裏沒有水,倒是滿滿都是流體狀的各系元素。流動的元素間隐約可以看出裏面躺了一個少女。此刻,少女的身軀正随着流動的元素上下起伏,光影在她身上流竄,顯得有些透明。小黑小白仔細一看!吓!這少女不就是琉璃嗎?她怎麽會被浸在裏面呢?池子裏的是高密度的元素,照理講,人的身體放在這種高密度元素裏,不用多久,身體組織就會被破壞殆盡。但是這會兒,琉璃的身體雖然看起來有些透明,但分明還很完整,難道這就是實驗?

‘她現在怎麽了?’小白緊張地問。

長老不覺聲音有異,依舊興奮地回答:

‘我猜,她的精靈魂魄已經成熟了!現在就差肉體還沒被強化得足以承受精靈靈魂的存在,所以,只要時間一到,她應該就會醒了!那時候,不知道她會有什麽變化啊!’說着,臉上不由得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精靈魂魄?’小黑不解。精靈魂魄怎麽會出現在人類身上?這是怎麽一回事?正想進一步追問,這位長老似乎已經發現不對勁,忽地轉過頭,瞪着多出來的兩只精靈。

木頭和火把見狀一驚,連忙解釋。

‘它們…..它們是那個…..精靈人族王儲的守護精靈……’木頭支支吾吾地道。

‘精靈人的王儲說小鬼是他的老婆…….所以要我們讓他見小鬼’火把連忙跟着補充。

長老并沒有回答,還是兀自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兩只顏色奇怪的精靈看。臉上逐漸浮上奇特的神采。

小黑小白一臉茫然地看着眼前這個呆愣愣的精靈。這只精靈真怪,話也不說,光顧着發呆。

‘長…..長老…..?’木頭見長老沒有回答,又試探地叫喚。

這一次這位精靈長老有反應了,只見他嘴巴動了幾動,随即喃喃地道:

‘真的是光精靈和暗精靈……竟然讓我看到了……’

原來精靈長老發呆是因為這件事!小黑和小白正想嘲笑它的無知,卻同時收到了薩摩的傳訊,忍不住臉色一變。

‘喂!年輕老頭!你們女王來了!’小黑通知道。這個長老明明老得很,卻一副小孩樣,所以小黑幹脆就叫他年輕老頭。

年輕老頭長老聞言一驚,醒神了!女王來了?!

‘你怎麽知道?’長老直覺地反問。

‘你管我怎麽知道?!反正,我們要躲了!’小黑不理它,拉着小白躲到唯一的遮蔽物,也就是池中的那塊大石頭後面去。

‘喂!那裏不能躲啊!’年輕老頭長老急忙道。聖靈石因為吸附着衆多精靈魂魄,久而久之形成一股吸力,會把所有接近它的能量全部吸收。精靈們雖然重視它,但也知道這層禁忌,所以從來沒有人敢跨過鎖魂池接近它。

‘誰說不能躲!’小白探出頭來,很有精神地叫,一點都沒有被吸能量的樣子。

年輕老頭長老一怔,本想問清楚為什麽它們不會受影響,卻在這時聽見上層神殿傳來說話聲。長老不禁心下一凜!女王真的來了?聽那聲音,好像來的人還不少。它們為什麽來呢?神殿一向寧靜,衆精靈沒有大事都不會來神殿,現在為什麽都來了?難道它們知道了它偷偷藏了一個人在這裏嗎?也不可能啊!如果要發現,應該早就要發現了,怎麽會在一個月後的現在才發現?長老真是越想越迷糊了。

注一:孵化─精靈從能量體成形完成叫做孵化。

第 67 章 (7)

臭蟲。你們想死,我還不想動手呢,省得弄髒自己的手。”

樓婉君臉色冰冷,看着衛雪晴那張發青的俏臉,只覺得無語。

她有什麽好氣憤的?對自己喊打喊殺的是他們,自己還沒委屈呢,她倒是先委屈上了,這是個什麽奇葩的女人?

“惡心。”

樓婉君厭惡地掃了她一眼,手中黑鞭一下就抽在了衛雪晴那張如花似玉的面頰上,直接把人給抽得滾下了石梯。

這叫眼不見心不煩。

“你們倘若是想要活命,就求饒,求到我什麽時候滿意了就放你們走。我也不殺你們,但是我有點……喜歡廢源府。”

少女笑吟吟地說着,那樣的笑容透着幾分痞邪,讓跪在地上的這些人忍不住後背一涼。

樓婉君并未覺得她這麽做有什麽過分的,從前她還是個廢柴時,走到哪裏就被奚落到哪裏。

現在這些人所承受的,不過是當初自己所承受的十分之一不到。

以德報怨從來就不是她的風格,而且就算是要以德報怨,那也要看對方是否值得被原諒。

像天武宗這樣的,她該原諒麽?

很顯然這種人并不會感激她今天放過他們,甚至會更加記恨她,把他們的凄慘都歸咎到自己的頭上。

這種人你以德報怨,将來只會受到更大的困擾。

與其如此,她就讓這些人怕她,最好是那種怕得要死的地步。

對這種跟臭蟲一樣的惡人,只有這種方法是最奏效的。

“梓安,派人看着他們,誰敢沒我的允許就下山,殺了丢下去。”樓婉君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她摸了摸自己肚子,她好餓。

“哦,好……”梓安愣愣地點頭,有點被樓婉君這副樣子給吓到了。

樓婉君帶點點頭,随後飛身離開武場,一頭紮進了了孤影峰中抓了幾頭源獸,直接在山腳下宰殺拔毛,架火烤了起來。

她真是好餓好餓,就跟當初在殘域一樣,那是她第一次蛻變,差點沒把她自己給餓死。

她剛剛懶得追那夥人,正是因為她太餓了,她不想餓着肚子打架。

要是她的這個理由被源宗和姬家的那些人知道,估計得被活活氣死。

樓婉君自己在這邊烤東西飽腹,可就苦了還跪在墨宗武場的天武宗弟子了。

衛雪晴和青桦兩人比較凄慘,都吃了樓婉君一鞭子,原本是昏死過去了的,但是被梓安讓人一盆辣椒水潑下去,那叫一個酸爽,想不醒過來都不可能。

“長老……我們、我們怎麽辦呀?她真……真的會廢了我們的源府嗎?”

衛柔嘉跪在一邊瑟瑟發抖,滿臉都是淚痕,心中對樓婉君是畏懼又嫉恨。

天武宗長老臉色挂不住,他們好歹是一宗的長老,今天居然要這樣跪在別人的宗門跟前,匍匐得像是一條老狗那樣求饒。

這樣的屈辱,他們怎麽能接受?

可是,不接受他們又能怎樣?

難道真要被樓婉君廢了源府嗎?

這廢了源府,他們就是廢人了,這比死了還要痛苦。

這些想法在這些人的腦海中飛轉,想到樓婉君廢人家的源府那樣幹淨利索時,衆人心頭就忍不住一陣發寒。

……

“看樣子她是真的得到了赤鳳源珠,居然就這樣便宜了那個賤人,你可真是沒用。”

姬府中,青穎姿目光譏嘲地看着姬婉月,說話很不客氣。

準确的來說,這并不是青穎姿,而是青鸾。

“青鸾,你的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一點,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麽對我說話?”

姬婉月在墨宗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的,那日他們乘飛梭逃走,這是她的恥辱!

現在這青鸾居然還敢在這裏譏嘲她,簡直不可饒恕!

她冷聲警告,并且一手掐住了青鸾的脖子,眼眸中透着陰狠的殺意。

青鸾劇烈咳嗽,連忙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求饒。

“咳咳……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如果當初在昆侖魔域時,你多謹慎一點,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青鸾漲紅着臉問她,眼中流露出幾分鄙夷。

“你給我閉嘴!”姬婉月大怒,一巴掌拍了過去,頓時青鸾被扇到在地,嘴角溢出了鮮血。

“你瞧,你就是這麽沒耐心,還不準別人說實話。”青鸾從地上爬起來,仍舊不怕死地開口。

姬婉月美眸冰冷地凝視着她,臉上神色變幻莫測,青鸾也沒理會她,而是拉開凳子坐在上面。

“你們姬家和源宗也是太蠢了,明知道她背後是什麽人,還這樣大張旗鼓地下手。”青鸾冷笑着說道。

“如果我是你們,我就不會下手。她是赤鳳之主,九王爺身上的是什麽?什麽人最不想見到九王爺得勢?還有她不是要參加天空之戰嗎?為什麽就不等她來了你們的地盤再動手呢?現在你們動手,不僅沒能殺人,還惹禍上身,九王爺會給你們姬家好臉色看嗎?”

青鸾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她看着姬婉月的眼神透着淡淡的譏嘲。

姬婉月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仔細考慮了青鸾說的話,覺得她也沒說錯。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來說這些馬後炮已經沒什麽用處了。

“那現在怎麽辦?源珠她已經得到了,我是沒辦法拿回來的。”姬婉月問她。

當初她救了青鸾,就是想要從青鸾口中得到一些秘辛,但是青鸾每次跟她說的都很有限。

最重要的是她對青鸾另有打算,她就不信姬紫月能一輩子穩坐第一。

“這個不急,赤鳳的沒了,還有我青鸾一族的。你只需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裕親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跟裕親王有婚約在身的是慕妤薔吧?想想看,這個消息裕親王知道後會怎麽樣?還有皇太子……多的是辦法呀,何必我們自己動手呢?”

青鸾慢悠悠地說道,她的眼底深處斂藏着冰冷的笑意,對于樓婉君的死活,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源珠。

一個赤鳳,一個紫鳳。

這兩顆都是好源珠呀,這兩個都是壓在她頭上的,如果她們廢了呢?

308 晚輩無能

青鸾的想法姬婉月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心中在思索青鸾的話,她很認同青鸾的這招借刀殺人。

聖炎帝國很強大,聖炎帝如今看着任職時間将近,太子即将繼位,但是聖炎中太子并非是能夠得到很多人的擁戴。

裕親王是聖炎帝的皇弟,世襲王位,年紀輕輕就有勇有謀,并且他的實力不差,手下更是擁有重兵,辦事手腕狠辣。

而太子呢,本身的實力雖然不差,雖然是得到聖炎帝認可的太子,但是如今以他的實力與九皇子相比,與裕親王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但是太子手中同樣握有一支實力十分可怕的軍隊,這也才能讓他能夠與裕親王抗衡,一直壓着九皇子這麽多年。

與這兩位相比起來,反倒是楚北陌除了在實力上占據上風之外,外在的條件倒是有點不如兩人了。

雖然裕親王與太子不對付,但是有一點,兩人都更為忌憚楚北陌。

不為別的,一則來是因為他的實力,二則是因為他身體裏的龍靈。

他是的龍命,因此就算他手中無權,朝中依舊有很多人是支持他的。

而青鸾的提醒很及時,她何必一定要自己動手呢?既然樓婉君是鳳靈之主,那比自己更想要她性命的是裕親王和太子。

尤其是裕親王,她聽說裕親王的手段狠辣,但至于真假倒是沒有見識過。

但是有一點她是很清楚的,如果讓裕親王知道了樓婉君的存在,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折磨死對方。

如果樓婉君僅僅是個鳳命之靈那就也罷了,但是很可惜她是慕妤薔的女兒。

而裕親王與慕妤薔是早就有婚約在身的,只是大婚時就跟着樓婉君的爹樓胤跑了,一去多年都杳無音訊。

這件事情如果被裕親王知道了,可想而知這後果有多嚴重。

她幾乎都能預見到樓婉君凄慘死去的樣子。

“行了,這件事情給你記下,等下一次家族分配的時候,我會給你拿幾樣療傷的靈藥的,你下去吧。”

姬婉月想清楚這些事情後,這心頭就輕松了許多,也沒那麽壓抑了。

只要一想到樓婉君那個賤人,她就恨不得能生痰其肉,那個賤人實在是太可恨了。

她還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她是不會讓樓婉君好過的。

還想參加天空之戰?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不過想到樓婉君的實力時,她眼底又流露出幾分遲疑。她其實很想看看樓婉君打敗姬紫月的樣子。

對于姬紫月,她同樣厭惡和憎恨。

但是想到樓婉君如果要跟姬紫月比試,那就意味着樓婉君先要打敗自己才能跟對姬紫月對戰,這一點讓她有些厭惡。

青鸾看着她臉上的神色變化,心中始終泛着冷冷的笑意,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情緒,而是點頭就退了下去。

姬婉月實在是太想快點要樓婉君的性命了,所以當天就去裕親王府求見了裕親王。

本來像是姬婉月這樣的小輩,裕親王是完全可以不必理會的,他已經到了這樣的地位,不是什麽人求見他都會見的。

但姬婉月很聰明,她很清楚雖然自己是姬家的弟子,可她還沒有那個資格讓裕親王接見自己的。

所以她讓通傳的人告訴裕親王:慕妤薔。

這三個字是裕親王的恥辱,也是他的逆鱗。

這麽多年了,只要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名字,他就會震怒。

果不其然,裕親王在聽見通傳的人轉告之後,他眼底瞬間浮現冰寒的怒色,但還是讓人去把姬婉月帶了進來。

見到裕親王時,姬婉月幾乎是本能的畏懼,不為別的,因為裕親王身上的氣息太強了,不是她能夠抗衡的。

“姬家的弟子?有趣,你觸犯了本王的逆鱗,你可知?”裕親王見到姬婉月時,還是能認出來的,畢竟這帝都中出色并且能排上名號的年輕才俊就幾個人。

更何況這姬婉月是姬家的前三甲,他既然有野心,這些世族家裏的事情他也是了如指掌的。

姬婉月愣了一下,她沒敢在裕親王面前賣弄自己那點的本事,而是開門見山,簡明扼要地說明了自己來的目的。

裕親王在聽她說完這些之後,已經不是雙目噴火了,而像是整個人都在燃燒了。

“哼,你這個時候來告訴本王這些,是想借本王之手給你除去她吧?”

盡管憤怒,尤其是想到慕妤薔給自己帶來的恥辱,裕親王恨不得立即去把樓胤夫婦綁過來,跪倒在自己的面前認罪。但,裕親王是什麽人?當然是一眼就識破了姬婉月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了。

姬婉月也沒敢隐瞞,倒是很坦率地點頭:“晚輩不敢欺瞞,晚輩無能,不能除去她,還屢次被她所傷。”

裕親王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大手一揮,臉上霜色攝人,“送客!”

姬婉月臉色頓時一白,肩膀忍不住一陣發顫,她沒說錯什麽呀,為何這裕親王就怒了呢?

但是她不敢問,只能跟着仆從離開了裕親王府。

“主子,屬下這就去調查此事。”等姬婉月走後,裕親王的下屬出現,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裕親王眼底浮現粼粼波光般鋒銳光芒,擡手擺了擺說道:“此事不急,居然算計到了本王的頭上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如果不是因為本王還需要得到姬家的支持,剛才就該擰下她的腦袋了。”

那下屬臉色平靜,似乎對于這樣的狠話,他像是沒少聽過。

“這件事情你先去源宗打聽打聽,确認她是否是在那裏。給源宗的人一個招呼,他們夫婦只能是本王的。他們給本王的恥辱,本王會親手讨要回來。”

裕親王良久才壓制住心頭怒竄的火氣,沉聲吩咐了下去。

姬婉月不明白裕親王是什麽意思,她只能壓着心中的疑惑回去,在家裏思索再三之後,她寫了一封密函,讓人送去了太子府。

太子楚彥晟在看到這封密函時,這心中不免大喜,這下子他倒是要看看楚北陌還怎麽恢複!

這一次他要把楚北陌給死死地踩在腳底下!

309 就成全你

遠在大荒西北小小夏州城裏的樓婉君并不知道她已經被人給算計了,吃飽喝足之後她才回到墨宗。

“還沒求饒呢?”

樓婉君見到那些還跪在武場裏的天武宗以及一些雜魚人等還處在那裏時,她冷笑着走了過去,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些人。

天武宗的人臉色很難看,他們不是不想求饒,而是這樣太憋屈了。

一旦求饒,就算是他們的源府沒有被廢掉,那将來還怎麽在夏州城立足呢?

“樓姑娘,有話好說,有事情好商量。這一次的确是我們利欲熏心被蒙蔽了雙眼,是我們該死,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天武宗一定會盡量滿足。”

天武宗的長老頂着一張老臉賠笑着說道,他剛想要從地上起來時,就被墨宗的弟子用劍柄給按住了。

頓時他老臉神色有些挂不住,心中憋着怒火,但又不敢發作,只得緊緊地捏住了拳頭。

見他這樣憤恨的樣子,樓婉君只覺得無語和無趣。

這世界上總有這麽一群人,自己不要臉在先,卻還要求着別人要臉。

“我的話之前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求個饒而已,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而已,你們說不出來?那當初是怎麽腆着老臉去求的源宗?”

她冷笑着反問,頓時把天武宗長老給奚落得老臉通紅,隐隐還夾着怒氣。

你樓婉君能跟源宗比嗎?

只是這話天武宗的長老是不敢說出來的,只能裝啞巴,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他還就不信了,這樓婉君還敢把他們全部都殺了不成?就不怕引起整個夏州城宗門的讨伐嗎?

她再強悍,終究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更何況她還沒有強大到那種地步,可以一人抵擋千軍萬馬呢。

“樓婉君你個小賤人!有種你就殺了我,讓我跟你求饒,呸!你做夢!你就是個毒婦!”

天武宗長老沒有開口,倒是這個時候清醒過來的青桦踉踉跄跄起身,她臉上的血跡幹涸凝固在面孔上,看起來很猙獰。

她目光怨毒地盯着樓婉君,就像是一只毒蠍子那樣。

樓婉君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凝視着青桦。

少女的眼神太過攝人,青桦原本是憑着一腔怒火在咆哮的,但是這忽然被樓婉君這麽盯着,她要罵的話忽然間就卡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了。

“罵呀,我聽着呢。”樓婉君見她不敢開口,不由得冷嗤了一聲。

過去的那些事情他們都選擇忽視和遺忘,他們是怎麽針對父親的?怎麽針對他們一家的?

這些事情她沒有忘記,她也不想跟這些人浪費口舌。

“我倒是很想聽聽你怎麽點颠倒黑白,天道在看着呢,到底誰惡毒誰心裏清楚。堂堂幾個大門派來為難我一個小女子,要不是我點本事傍身,今日跪在這裏的就是我,死的也是我。”

樓婉君的口吻忽然間變了,每個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她渾身散發出淡淡的殺意,天武宗的人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你們說惡毒,難道是我求着你們去勾結源宗的人來殺我嗎?”她冷嗤着反問這些人。

他們這些人之中曾經還得到過父親的幫助,想到前世他們一家人的凄慘,樓婉君的心頭驀地一痛,這些人就不值得被原諒。

“梓安,給他們一個時辰!不求饒的,通通廢了源府丢下去!”

樓婉君厭惡地掃了一眼這些人,目光看了一眼梓安,沉聲吩咐道。

梓安連忙點頭,剛剛他也被樓婉君身上忽然之間變幻的氣息給吓到了,聽見她的吩咐時連忙點頭如搗蒜。

“至于你,死不知悔改,那我就成全你!”

樓婉君目光冷冽地掃了一眼青桦,手中黑鞭忽然出現,直接抽在了青桦的身上。

天武宗的人只覺得一道黑影掠過,定睛一看時,只見樓婉君已是飛身過去把青桦踩在腳底下。

只見她指尖有金芒流動,猛地一掌就劈在了青桦的小腹上!

“啊……”

青桦凄厲地慘叫,只見她的源府破裂,有無數的源紋碎片飛逝了出來,而青桦身上的源力在快速流失,整個人也在加速幹癟。

幾乎是頃刻間,青桦就從一個風韻尤佳的女人成了幾乎年紀過百的老嬷。

天武宗的長老看得瞳孔驟縮,對于樓婉君這樣殘暴廢人源府的手段感到格外驚悚。

這個樓婉君說廢源府就廢源府,半點餘地都不留,而且廢人家的源府在她看來簡直就跟宰殺土雞瓦狗那樣輕松簡單。

須知這要廢對方源府,也是需要手段的。源府天生脆弱,但是源府是修士與源師的力量源泉,因此想要摧毀它也不是易事。

甚至有的時候不僅不能将對方源府摧毀,反倒是會傷到自己,源府雖然是脆弱,但若是本身的修為足夠強悍的話,源府也是異常堅固的。

并且有的人會在源府上繪紋,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源府,還有就是增強源府的力量,這也就才誕生了源師這麽一個特殊的職業。

可這廢人源府到了樓婉君的手中怎麽就跟殺雞屠狗那樣輕松簡單呢?這能廢了同等級修為的對手也就罷了,可是她之前還為了一名大宗師的源府。

這廢人源府,等同于取人性命呀。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樓婉君有《六道天紋圖》在加持,而且她觀摩已久,對于源府自然要比平常人敏銳得多,下手自然要容易很多。

“求饒還是廢除源府,你們自己看着辦,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跟我讨價還價了,當初你們欺負我們一家的時候,可有 給過我們一家讨價還價的機會?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給過,我今天還給你們一個求饒的機會,對你們已經是很仁慈了,別要妄圖消磨我的耐心。”

樓婉君解決了的青桦後,目光冷淡地從這些人身上掠過,紅唇掀起,清冷而孤傲,讓人心頭不免生出畏懼來。

少女撂下這些話後就離開了,她還沒來得及查看自己蛻變之後的變化呢。

“聽見了?雖然夫人給了你們一個時辰,但是我覺得一個時辰太長,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給你們半個時辰,誰求饒誰就走。”

等樓婉君離開後,梓安臉上露出笑意,凝視着這幾人說道,一邊還吩咐墨宗的弟子計算時辰。

310 我是畜生

見到對方真的動了真格,天武宗的長老和弟子心頭一陣焦急,想要張口求饒,但是這話卻如鲠在喉,怎麽也說不出來。

“我……我求饒。”忽然一道發顫的聲音響了起來。

梓安擡眼看了過去,見到是個女子,方才他是聽到過這個女人詛咒過樓婉君的。

“就這麽簡單?”見她只說了一句之後就沒有下文了,梓安不禁挑眉。

這天武宗的人是腦子有病嗎?還是拿別人當成了傻子?

求饒?

有這麽求饒的嗎?

想要一句“我求饒”就了事了?

“那……那你還想怎樣?”

衛柔嘉身子微微發顫,臉色有些蒼白,咬着唇瓣目光中透着驚恐與不安,同時還夾着那麽幾絲羞憤。

聞言,梓安頓時就笑了。

他是被氣笑的。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葩的人呢,難怪夫人都懶得跟他們計較。

這種沒帶腦子出門的人,你跟他計較個啥都是在氣自己。

“求饒呢就是要道歉,就是要有誠意,姑娘,你爹娘沒教過你嗎?你這是在惡心我呢,還是你自己沒長腦子?”

梓安冷嗤,要不是不想沾上這種蠢貨的血,他倒是真想一手一個,把這幾人的腦袋擰下來。

衛柔嘉被他這話奚落得面紅耳赤,一雙粉拳緊緊握着,眼眶微微發紅,透着一股怨氣。

她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樣。

“不會求饒那就閉嘴,我比較喜歡看着你們變成廢物。”梓安冷冷地說道,然後又問了身邊弟子時辰。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惹怒樓姑娘,更不該想要對她出手。”

就在衛柔嘉猶豫不決時,她身邊的衛雪晴忽然站了起來,俏麗的臉蛋上露出冷漠,張口就道歉。

梓安聽着覺着還中肯,但是這言語太過于簡潔了,根本沒什麽誠意。

“太沒誠意。”他冷冷淡淡地說道,然後邁着步子走開去了書房,拿着筆墨洋洋灑灑地了一篇文章出來。

“照着這個念,語氣一定要誠意十足,不然誠意不夠,我也不會放你走。”梓安臉上露出痞邪的笑意,将手中的紙張遞給了衛雪晴。

衛雪晴接過來一看時,光是前面那幾句話她都說不出口了,還有這長篇大論的,究竟是幾個意思來着?

“我念!”衛柔嘉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只想快點逃離這裏,實在是太屈辱了!

她說着一把就把衛雪晴手中的紙給搶了過來,張口念:“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識好歹,我……”

“念啊,我聽着呢,這聽着才像人話,才舒坦……”梓安聽得津津有味,見衛柔嘉停了下來,又催促了一聲。

衛柔嘉憋悶得慌,這種東西是怎麽寫出來的?!

可是她又不得不念,畢竟這比起廢柴而言,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功夫罷了。

況且,他們這臉面已經是被人扯下來狠狠踩在了泥裏了,再糾結也沒用。

死要面子廢源府,權衡利弊再三,衛柔嘉繼續念了下去。

墨宗的整個武場都回響着衛柔嘉脆生生的“道歉聲”,梓安站在一邊看着,十分滿意自己寫的東西。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衛柔嘉幾乎是一口氣念完的,此刻她臉色青紅交錯,又羞又惱。

“這才像話嘛!”梓安笑了笑,眼底流露出幾分算計,然後開口說:“你親自給下一個人,有人接了你才可以走。”

“你……!”衛柔嘉氣得半死,可是她又不敢對梓安怎麽樣,人家聖者層次的修為,她這點三腳貓功夫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但是這樣一來,這不是要讓她得罪人嗎?

“給我吧。”站在她身邊衛雪晴開口。

“自己要求的不算。”梓安及時開口,衛柔嘉遞出去動作凝固,心頭壓着怒火,只能抱歉地看了一眼衛雪晴。

“詩彤,我在山腳等你。”她轉了一個方向,把手裏的紙塞到了衛詩彤手中。

果然見衛詩彤臉色憤恨地挖了她一眼,可衛柔嘉就像是如獲大赦一樣,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轉身就下山了。

“別磨蹭,不然你磨蹭一會兒,他們這些人的時間不夠,到時候有人被廢了源府,那就是你的過錯。”

見幾個人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樣子,梓安笑着又說一句。

衛詩彤見狀,不得不抓緊時間念。

一個時辰後,墨宗的武場安靜了,但是山腳下卻是時不時就傳來一些人的尖叫。

梓安很滿意,轉身就去見了樓婉君。

見到容止和小和尚兩人都杵在院子裏,似乎都在相互打量對方。

“我……事情辦完了,夫人呢?”

梓安很上道,剛才聽見容止已經這麽叫樓婉君了,索性也就改口了。

兩人沒搭理他,梓安悻悻地閉嘴,自己走了進去,見到樓婉君盤腿坐着,似乎又陷入了某種境界中,他沒敢打擾。

看着院子裏還在對峙的兩人,梓安幹脆倚靠在門框上,權當做是看不見。

樓婉君這樣一坐就又是兩個時辰,在此期間,她周身一直都有神秘源紋浮現,周身透着一股可怕而悠遠的氣息。

這是鳳靈之力,很磅礴的力量,而樓婉君已經很完美地将其融入自身之中。

梓安的眼神有些複雜,到現在他還是沒能完全接受這樣的樓婉君,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遙想兩年前,她還是個連鳳靈之力是什麽都不懂的人,現在搖身一變,已經能夠掌控了,并且還蛻變得如此驚人。

“天武宗的人都解決了?廢了幾個?”

梓安兀自思索入神時,就聽見樓婉君的聲音傳來,連忙抽回心神,見她已經收斂了身上的氣息。

“都走了,看看,這是讓他們念的。”梓安獻寶似的把手中的紙張遞給了她。

樓婉君正倒着茶水喝了一口,還沒完全咽下去就瞧見紙張上的字,當即就噴了出來,差點沒被嗆死。

“天武宗的人就這麽屈服了?”樓婉君反問,這麽屈辱地“求饒”,天武宗那群人這麽有骨氣?

“能不念嗎?不念我就廢人,比起當廢物而言,念這麽一張薄薄的紙,已經是很便宜他們了。”

梓安笑吟吟地說道,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311 你要明白

“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樓婉君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不僅微蹙峨眉問他。

梓安現在看着樓婉君的眼神就像是老母雞看着剛剛孵化出來的小雞仔一樣,眼中神色簡直讓人難以言喻。

“夫人,你……融合了鳳靈,什麽感覺?是不是很爽很暢快?”

樓婉君回想她之前涅槃的樣子,她差點就被燒沒了,爽是很爽,就是爽過頭了,差點就挂菜了。

“你想說什麽?”她眯着眼睛警惕地盯着梓安。

“沒什麽,既然夫人融合了鳳靈,不如我們去聖炎找主子呗?”

梓安笑得滿臉都是讨好,看起來異常雞賊,就像是一個拿着棉花糖哄小孩的邪惡大叔。

樓婉君聞言,腦海中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梓安說的那個“結合”,頓時莫名想到在殘域時,她可是上上下下把楚大爺的身材給摸了個遍,就是沒膽子吃……

“還不能去聖炎。”

容止這個時候走進來,臉上神色不複之前的溫文爾雅,反倒是多了幾分嚴肅。

他目光犀利地掃了一眼梓安,這才看向樓婉君解釋:“現在主子的處境堪憂,你若是得不到皇室的認可,去了聖炎也見不到主子。”

“他被控制了?”樓婉君一聽,心底不禁有幾分失落和擔心。

梓安在一邊才想起來這茬,連忙跟個乖寶寶似的站在一邊不敢接話了。

“這倒是沒有,只是你要明白,你就算是去了聖炎你也接近不了主子,甚至……你會被皇室長老出手針對。”

容止搖頭,但卻是不說出具體的原因。

樓婉君也沒追問,她略略沉思後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他說的那樣,如約去參加天空之戰。”

她不知道楚北陌出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既然他現在不說,那自己就應該信任他,總有一天他會告訴自己的。

容止點點頭,看着她的目光已經變了,夾着絲絲尊敬。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唯有你強大,才會得到別人的敬重。兩年以前的樓婉君跟別的普通修士也沒什麽區別,如果不是因為她身上的鳳靈,也許她連主子都見不到。

當初他還擔心過主子的選擇,但是現在看來,主子的選擇是沒錯的。

“但是現在要緊的是先處理了西北七宗跟你之間的糾葛,這些人就是爛蒼蠅,他們會緊咬着你不放。”

容止開口,他到底經歷的事情比梓安多,所以許多事情都看得比較明白和通透。

樓婉君這樣做,在他看來還是太仁慈。

太仁慈的人待在主子身邊都會沒有好下場,主子的身邊從來就不需要仁慈的人。

這個世道是人吃人,踩着白骨,喝着人血才能向上爬的,她還是需要成長。

“源宗和姬家不會就這麽放棄的,尤其是姬家。”容止又開口,目光仍舊緊緊地盯着樓婉君,似乎想要把她給看穿一樣。

“姬紫月此人應該不用我多說了,你是知道的。她是鸑鷟,也就是紫鳳之主。五鳳臨世,赤鳳為尊。姬家是不會讓你淩駕在他們家族的天才之上的,源宗這些年內部紛争惡化,對你也是會很不利的。如果他們這些人擰成一股繩,你是沒辦法對付的。”

容止給她分析,樓婉君心中微微吃驚,難怪姬家的人那麽想要殺了自己,原來是怕自己會壓住他們的聖女呀。

“夫人,你要明白,就算是主子要保護你,但是這還有一個前提,你也得學會保護自己。主子不是神,他也有自己的劫難,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你身邊呢?你還能做些什麽?”

對于今天樓婉君處置天武宗那群人的方法,他是不認同的,在他看來,既然能夠一手把那些人給解決了,為何還要放走?給自己日後徒增不必要的煩憂?

樓婉君一愣,在聽見容止這番話後,她心底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紮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楚北陌離開了她,那自己還能做什麽?

容止的話猶如一記悶雷,在她心中炸響。

重生以後,她很幸運,很幸運遇到了楚北陌,很幸運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和保護。

所以她對楚北陌很信賴,一直都認為他是自己的避風港。

可是如果有一天這個避風港不能再為她遮風擋雨了呢?她難道又要被打回從前那樣嗎?

想到這些,她的手腳就一陣冰涼,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

“容止,你瘋啦?怎麽說這種話?”

梓安回過神來,

第 69 章 家族子弟

亂雲飛卷如雪,霧海翻騰似濤,奇峰争疊,玉宇沖霄,連天地之精華,秉八荒之靈氣,這就是修真者心目中的聖地——昆侖。

玄陰子和玄陽子狼狽地回到昆侖山,立在玉虛宮前,兩個人不禁有些汗顏,不過,二人還是咬咬牙,硬着頭皮走進去。

昆侖掌教天機子坐在蒲團上,目光溫和地打量着眼前的這兩個徒弟。天機子執掌昆侖三百載,一身修為已經到了渡劫後期,是目前整個修真界最有希望羽化登仙之人。

望着師傅如嬰兒一般細膩的臉上挂滿慈愛,如水般清純的目光過來,玄陽子和玄陰子撲倒在地:“師尊,弟子們不肖,铩羽而歸,有辱師門,請師尊處罰。”

天機子手撚長長的銀須,緩緩說道:“而今天下動蕩,妖魔現世,為師昨日演算一卦,妖魔猖獗,正道應劫,只怕于我道門大大不利。你們這次折辱在誰的手上?莫非是厲天行那個魔頭?”

随機又搖搖頭:“應該不是,以厲天行這個魔頭的行事作風,你們只怕——”

玄陽子道:“師尊,是一個叫劉辛的修真者,他說自己的崆峒門人。”

“崆峒?難道崆峒還有弟子傳世?”天機子忽然覺得下颌一陣刺痛,銀須竟然撚落一根。

“師尊,這厮行事乖戾,竟然收取一個妖女為徒,會不會已經踏入魔道?”玄陰子性子比較陰沉,開始在天機子面前給劉辛定罪。他知道,師尊秉承昆侖的一貫優良傳統,最是護犢子,絕不會眼睜睜看着兩個最小的寶貝徒弟吃虧。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崆峒和我們昆侖頗有淵源,當年都是秉承元始天尊道統。你們二人這次也算小小的教訓,從現在開始,閉關三月,這裏還有兩粒造化丹,就賜于你們。”

二人聽了大喜:想不到因禍得福,還以為是要我們閉門思過,原來是想提升我們的修為,有了造化丹,應該能夠達到融魄期了。

看着兩個愛徒樂呵呵地拿着丹藥離開,天機子無奈的晃晃手中的紫金葫蘆,裏面已經空空如也:“再大的家業,也有耗盡的時候,以後沒丹可用,門下的後輩可要多吃苦頭喽。崆峒劉辛,崆峒派不就是那個最擅長煉丹的門派嗎……”

……

“阿嚏——”遠在C市的劉辛忽然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他使勁揉揉鼻子:“誰惦記我?”

“師傅,看不出原來您也迷信。”莊夢蝶第一次乘坐轎車,一邊左顧右盼,觀賞車窗外的風光,一邊和劉辛玩笑。

瘦猴嘿嘿一笑:“師傅,大概不是惦記你的人,是惦記您兜裏的靈丹妙藥吧……”

“嗯,很有可能,小子,你是說我不着惦記了,讨打!”劉辛終于聽出趙天的一語雙關,作勢欲打,車上立刻被歡聲笑語塞滿。

劉辛身邊坐的是李穎,她取出一本畫冊,一邊翻動,一邊給劉辛講解參加比拼的一些強勢家族:“公孫家族作為最古老的修真家族之一,實力深不可測,每屆修真家族的比拼上,基本上能夠把握前三的位置。聽說這屆他們派出的高手,足有化脈前期的功力。”

“那個公孫淵是不是就屬于這個家族?”莊夢蝶擰着兩只細長的眉毛,在旁邊差了一句。

李穎點點頭:“是啦,這次出戰的是公孫淵的弟弟公孫博,據說實力還在他哥哥之上,已經接近聚靈期。”

看着畫冊上那個神情倨傲、和公孫淵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劉辛的眉頭不可覺察地皺了一下:這人堪稱李穎的勁敵。

李穎又翻開畫冊的另一頁,指着上面一個精靈活潑的小姑娘對劉辛說道:“師傅,這個就是孫家這次參加比賽的孫姿雯,不僅是我從小的好朋友,也是這屆大會上最有希望奪魁的人選,姿雯也是化脈後期的修為,我恐怕不是她的對手,這小丫頭是猴精,從小到現在我都打不過她。”

“不可妄自菲薄。”劉辛淡淡的瞄她一眼,見她的眼神中只有欽佩與羨慕,并無妒嫉,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并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謝師傅指點。”

李穎拜謝劉辛後,又打開另一頁說道:“趙家和周家兩家素來是姻親,兩家的血緣關系可以追溯到五代時期。如今可以說除了姓氏不同之外,修煉的法門都差不多,在修真家族會議上,也是絕無僅有的兩家。”

“這兩家的實力怎樣?”劉辛對這個介紹不以為然,這年頭神仙都數着香火過日子,這兩個家族就真的這麽純潔?

“一個化脈前期,一個固基後期。”李穎對劉辛報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不用管他們,這兩個可以無視。”劉辛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李穎:“喏,李穎,這是小還膏,每一片都能夠保證你在比賽中使用出化脈中期的實力,配合你獨一無二的控水技術,基本上能夠和化脈後期的人一比高下。”

李穎接過小盒子,剛一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在車廂內蔓延開來,連前方開車的司機都覺得神清氣爽,不由得贊了幾聲好。

感受着其中濃郁的靈力波動,李穎知道師傅給自己的幾片藥膏不是普通的東西,神色激動,望向劉辛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些敬意。

“這當然是給你的,好好發揮,千萬別浪費了。”劉辛對徒弟諄諄教誨道。

車子漸漸駛出城市,最後停在一幢高大的別墅門口,只見門口上兩排金碧輝煌的家族族徽,再看周圍耀眼的名車,顯然已經到了地頭。

入眼的是一幢三層樓高的別墅,前面是好大一個花園,裏面都是一些名貴的花草,遠遠的就飄送來陣陣傾向。再加上周圍足足能夠停放五十輛車的停車場,這幢別墅還不是一般的富貴。

依山而建的別墅主體采用了歐洲化的設計,走進室內的瞬間,就好像是來到了十七世紀的法國皇宮,其中名畫雕塑,燈盞地板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西方文化氣息,但是缭繞其中的檀香味道,卻又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這一切,都是在中國。

再往前走,則是一個古老的中式會客廳,高檔的紅木家具在溫潤的燈光下散發着柔和的光澤,充滿時間沉澱的富貴在人群中默默地影響着每一個人的心境。但是對于心境如劉辛者來說,這一切只不過化相罷了。

一進客廳,莊夢蝶就和瘦猴、大嬸幾個就沒影,只有高大壯,筆直地站立在師傅身後。劉辛坐在椅子上喝了半盞香茶,百無聊賴地觀察着大廳中的情況:“真是無聊,所謂的家族聚會倒像是個大的相親活動。”看了一會,劉辛就得出了這個令他十分無聊的結論。

随後,劉辛就看到畫冊上介紹的那些家族子弟,公孫家的公孫博正和王家的王無極互相敬酒,說着一些不鹹不淡的客套話,偶爾流露出一些男人都懂的眼神,兩人在會客廳中肆無忌憚的笑着。

王無極看到劉辛,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過來見禮。一雙眼睛還在劉辛身前身後亂看,顯然,是在尋找小胖的蹤跡,要是讓他聽到小胖躲到蛋殼裏進化,估計得高興死。閑談幾句,劉辛就揮手将他打發走。

而其他一些大大小小家族的公子哥們也都聚攏在一起,風度翩翩地高談闊論,幾個漂亮的女性成為他們展示才華的最佳對象,人叢中不時地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唉,真是無聊又糜爛的生活……”劉辛搖搖頭,發出一聲惋惜的嘆息。

“師傅……”

李穎帶着一個清秀的女孩兒走到劉辛面前,對着劉辛燦爛一笑:“師傅,她就是我對你說過的好朋友孫姿雯。”

劉辛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孩兒短短的秀發,一雙靈動的眼睛中閃爍着堅毅的眼神,白皙的皮膚如水晶一般剔透,在溫潤的燈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澤。

“恩,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已經有化脈中期的修為了。”

聽了劉辛的贊揚,李穎和孫姿雯甜甜一笑,頓時如同兩朵盛開的鮮花一樣,吸引了會客廳中衆多青年男子的目光。

“孫小姐您好,在下周小龍,不知能否與孫小姐共飲一杯?”

一個相貌異常俊秀的年輕男子走過來,擡手邀請。這位周小龍乃是四大家族中周家的青年才俊,仗着自己一身化脈前期的功力和強悍的家族後盾,行事橫行無忌,又貪慕女色,乃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不行,現在雯雯是我的。”李穎一口拒絕,對于這樣的花花公子,她恨不得一拳将那張讨厭的小白臉砸扁,免得以後到處騙女孩子。

周小龍偏過頭來打量李穎,等看清楚李穎身上的族徽之後,微微一笑:“原來是李家的人,幸會幸會,我也請你喝一杯,免得李小姐吃醋。”

李穎一咬銀牙:“酒都結冰了,還怎麽喝啊,周公子未免太小氣了吧。”

李穎的聲音又一次在周小龍的耳邊響起,周小龍低頭一看,自己手中的酒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凝結成為冰冷的冰塊,正散發着絲絲寒氣。

劉辛在一旁看着李穎用自己的控水術将酒液冰凍,不禁為她這種孩子氣的舉動莞爾。

周小龍淡淡地看了李穎一眼:“誰說酒已經結冰了,只不過是放了幾塊冰塊。”

說話間,衆人再看時,周小龍手中的酒液已經有大半變成液體,只剩下幾塊不規則的冰塊在酒液中半沉半浮。

“是嗎?”李穎臉上露出戲虐之色,随後就聽啪的一聲,周小龍手上的酒杯忽然爆裂,酒水化成一個鮮紅的冰塊掉在地板上,滑出老遠。

第 79 章 衛隊編成(下)

因為三代火影接下來要從事一系列帶有政治象征意義的活動,而且活動地點都位于火之國的腹地,相對安全,所以在這一系列活動之中他的衛隊組成也并不是完全以力量和保護能力為優先的……護衛編制之中同樣帶有着象征性的意義。

火影自身都要當花瓶,更何況他身邊的人呢。

到了後來,等羽生了解到了這個衛隊的編制情況之後,他才明白了自己剛剛的問題到底有多多餘……衛隊包括火影本人在內總計十六人,其中火影的“本隊”是他自己外加自來也、大蛇丸和綱手三個弟子,之後是羽生小隊、由兩名宇智波和兩名日向忍者臨時組成的小隊,最後則是一隊四人暗部忍者。

每只小隊都有着明顯的代表性,他們分別是火影的嫡系和繼承人、平民忍者、忍宗忍者、以及此時火影手中最中堅的支柱力量“暗部”。

這其中真正靠譜、遇到任何情況下都能派的上用場的,其實只有那四位暗部忍者而已,宇智波和日向的忍者足以倚重卻不能夠保證絕對信任,尤其是宇智波更是如此,再剩下的羽生和自來也他們,那就是完全在打醬油了。

羽生小隊是一個明顯由平民組成的忍者小隊……其中的奈良渚雖然是奈良一族的人,但對此時的奈良一族,并沒有後來那種在木葉的地位,他們其實有些尴尬,相比于真正的平民,他們算忍宗忍者,而相比于日向宇智波這樣的大忍宗,他們又只能算是平民忍者……因為羽生之前在戰場上有一次相當活躍的表現,導致他有了那麽一點點的名聲,所以他和他的小隊作為平民忍者的代表人物,進而加入到了火影的衛隊之中,也能說得過去,為的是體現出新任火影對于木葉這部分力量階層的重視。

當然了,這其中很可能也有三筱老師的“推舉”。

所以盡管有那麽一瞬間羽生産生了火影是真的要讓他們擔當護衛職責的錯覺,但那也僅僅是錯覺而已。

他大概能明白火影接下來的動向,因此對于這樣的任務,羽生當然不會抗拒,畢竟跟火影一起行動起碼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增長他的見聞,這不是壞事。

談完了正經的事情之後,三代火影又對着羽生說回了私事方面,“對了,之前的時候你似乎是對着自來也講了一番道理,勸慰他不要在戰場上過于激進?這是一件好事,不過……你的想法具體是怎麽回事,能跟我詳細的闡明一下嗎?”

火影非常關心自己的幾個弟子的思想狀态,并且時刻注意防止他們遭到其外來思想的污染……盡管他的這種防備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他的三個弟子本身就是那種會去污染別人而不是被別人污染的人,然而,一個老師的心情終歸是需要得到體諒和尊重的。

“嗯?”

火影的話讓羽生一愣,他居然能知道自己對自來也講了一通半吊子的“均衡之道”?而且火影似乎還挺重視這件事的?

這可不太好,如果火影認為羽生有什麽迥異于木葉的想法的話,那才會是一件真正危險的事情。

“火影大人,我只是在跟自來也開玩笑而已。”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的說法很有意思,忍者是一種很極端的戰士,讓他們擁有更平衡的想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火影繼續說道,然而這種說法一點都不親切……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将羽生的說法和想法,上升到了一種“思想”的高度,而且是有悖于忍界主流的思想。

這種時候,羽生終于知道自己必須要多說點什麽了,他深吸一口氣,對着火影解釋道,“這麽說吧,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引領世界發生劇烈的變革,就如二十年前的初代火影一樣,他會取得成功,然而在這一個變革者成功之前,會有無數的變革者遭遇失敗和死亡,這是大家能夠看得到的,可很多人看不到的是在那些變革者死亡之前,也會有人先他們一步遭遇死亡這種恐怖的事情,火影大人,你知道那會是什麽人嗎?

是引導變革的思想家,很多時候,思想家的思想會一直活下去,然而他本人卻會死的很快。

三代目,我是一個很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你覺得我會有什麽多餘的想法嗎?”

變革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思想家引導變革者,變革者革新世界,然而這都是羽生不想參與進去的事情。

忍者是不要有多餘思想的人,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現在的木葉沒必要改變什麽,因此任何思想……不管是有利的還是有害的,都是有礙于穩定局面的雜音,很顯然,羽生即不想做那樣的雜音,更不想讓火影認為他想做那種雜音。

三代火影深深地看了羽生一眼,很明顯,眼前這孩子……姑且稱之為孩子吧,他有着自己一整套的處世哲學,而且想法獨特且複雜,就如他剛剛說出來的話,一般忍者絕不會想到那種程度。

猿飛覺得自己剛剛也沒多說什麽,然而羽生卻已經把那話裏隐含的最險惡的結果給猜出來了——思想犯,他不想成為思想犯。

“怪不得能在最後被二代火影一眼看中呢”……猿飛日斬不禁這麽腹诽道,陰險不陰險另說,羽生起碼是個心思深沉的人,他內心的想法從來不主動說出來。

但這種時候,火影既然已經聊到那種地步了,羽生反倒是覺得也該“開誠布公”一點了,“而且我的想法其實并不重要,不管我是想成為火影、帶着木葉征服忍界;還是存着什麽不良念頭,準備從內部颠覆木葉……這樣的想法實際上都沒什麽意義。”

作為一個木葉的外來者,羽生成不了火影,而憑他的力量,又何談颠覆木葉,所以羽生覺得相比于能力,“想法”并不重要。

但對“火影”這種統治者來說,一般的忍者最好沒什麽想法,但這是不可能的,人人都會有想法,所以他們又什麽樣的想法也就很重要了。

“那用最直接的方式來問,羽生,木葉對你而言算什麽?”三代火影說道,這才是他必須搞清楚的問題。

三代火影搞不清楚為什麽三筱那麽看重羽生,那他最起碼得保證羽生無害于木葉……這是一種連鎖反應,千手已經不存在了,而三筱的态度會導致千手的遺産向着羽生快速的傾斜過去,所以盡管羽生自認是個小忍者,然而在火影看來,他的實力最終會膨脹起來的。

這種膨脹,必須是對木葉有利的才行……或者最起碼必須對木葉無害才行。

羽生笑了笑,火影到底還是會關注這個問題的。

接着他收斂笑意,說道,“木葉……對我來說其實什麽都不算。”

“什麽都不算?”

“嗯,什麽都不算,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我大概只有這麽一個容身之處了。”

羽生的話說的不好聽,但……足夠真誠。

相比于他說出要為木葉“抛頭顱灑熱血”的話來,火影當然更願意相信他現在所說的話,甚至也能夠認為這話說的足夠可信。

只要是人,永遠會先從自身立場上考慮問題的,因此一個人可以要求別人偉大,但卻不可能要求別人不利己……“利己主義”,才是真的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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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鬼市——談情說愛

白影卻是捂着耳朵,向着那黑影不耐的嚷到,“我果然不喜歡佛修,這聲音真是吵死了!”

卻見那黑影徒自皺眉。

那白影調笑道,“不過是一串佛骨舍利而已,也值得你如此嚴陣以待?”

“難道你只看見了佛骨舍利?”

白影依言看去,在看清了桌上擺着的東西後,也不由的一陣錯愕。

“這東西怎會出現在這裏?”

随即,那白影不由得看向燕九,“這樣說來,我們這位新主,很有意思啊……”

燕九沉浸在寧靜祥和的梵音裏,仿若置身于微燙的溫泉中,就連識海都像是被這梵音洗滌而過。

就在這梵音中,燕九好似看見了一棵枝葉連天的碧樹,在那碧樹下,正盤膝坐着一位僧人。

那僧人依樹而坐,側對着燕九,雖不能分辨其容貌,但卻能清楚的看出。

那僧人此時正在垂首翻閱着,攤在膝上的經書。

一段段樸實無華的經文,如行雲,如流水,如流連于天際的風,在他開合的唇齒間流淌而過。

有風吹來,揚起那人垂落在地的姜黃色僧袍,遠遠看去,竟有些莫名的空蕩。

那僧人卻毫不在意,他用手壓住那被風卷動的書頁,将落在書頁上的枯草,輕輕取下,放置于身旁的泥土上,這才再次開口。

停頓的經文聲再次響起。

在這聲聲不斷的經文裏,燕九覺得那僧人背後的大樹,腳下的碧草,甚至是那飄渺無蹤的清風,都好似在輕聲應和……

“心無挂礙。無挂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颠倒夢想。究竟涅磐。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

燕九嘴唇呓和,一段段不明其意,只覺其境深奧的經文,就那麽自然而然的流洩而出。

清硯卻聽着燕九念出的經文,心下一緊,“阿九,阿九。”

燕九被這一驚,倏忽回神,她眨眨眼睛,眼前那裏有什麽大樹,僧人。

末了,燕九看向出聲打斷自己的清硯,卻見清硯面色一派肅然,“這《菩提心經》阿九是從何處知曉!”

“《菩提心經》?”燕九疑惑的看向清硯,“那是什麽?”

見燕九臉上不似作假,清硯就把燕九剛才口誦經文一事說了出來。

燕九聞言也是心下駭然。

這簡直就是奇了大怪了,燕九對于佛界的了解,也就停在《西游記》裏的觀音菩薩,和《少林寺》裏撒滿金粉的十八羅漢身上。

現在居然都能口誦經文,事出反常必有妖!

燕九拿起那串十八子念珠,那念珠上瑩瑩露出的白色光亮,此時在燕九眼裏也是換了一副模樣。

“我先前看着這念珠的時候,曾看見一副幻像,大概是那幻象迷惑了我。”

燕九試着猜測到,“都說萬物有靈,那幻象會不會是這念珠殘存的記憶?”

燕九這一推測,卻被清硯搖頭否決,“應該不是,阿九剛才所念的經文,乃是《菩提心經》,這經文在佛修中間,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燕九聞言,更是疑惑,究竟是什麽樣的經文才能讓好脾氣的佛修厭棄?

“為什麽?”

清硯說到這裏,卻是嘆了口氣,“因為著寫這本經書的僧人,棄佛堕魔。”

“能書寫經文的佛修,不應該是天姿斐然,佛心虔誠嗎?怎會無端堕魔?”

清硯說到這裏,卻是帶了一絲怔然,“因為他擅動佛心,沾染了人間情/愛。”

燕九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典型的“禁欲佛修與魔門小妖女”的經典劇情啊。

不過,這種劇情通常沒啥好結局,不是佛修為了大義,以身殉道,相許來生。

就是為救所愛,被擋掌、擋箭、擋暗器,當場死掉,反正是沒什麽好下場。

燕九一時感慨萬千:“世間那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燕九猜測的問向清硯,“那他堕魔後與所愛之人在一起了?”

雖然驚訝于燕九能做出“不負如來不負卿”的斷語,但清硯還是如實回到。

“沒有,就在他堕魔後不久,他在無量山裏留下的那盞魂燈,滅了。”

燕九一臉果然如此的劇透模樣,看吧,看吧,最終還是死了吧。

清硯還記得昆侖掌門正元,在談及此事時說過的話:“情/愛本是人之常情,可是,若你控制不住它,終會成為害人害己的一把利器。”

清硯看着燕九手上的佛骨舍利說到,“這或許,就是那忘塵坐化後的佛骨舍利。”

“可是,你不是說他堕魔了嗎?佛心不堅怎會留有佛骨?”

清硯看着那瑩潤如玉的佛骨,“或許是他——悔了……”

燕九再次看向那十八子手串,如果說忘塵在臨死之前悔悟,那麽又是誰将他的舍利穿成手串的哪?

思及他堕魔的原因,魂燈滅掉的時間,還有手裏的佛骨,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想到這裏,燕九再次輕嘆,所以說,這就是現實和看劇的區別。

現實沒有劇本,你永遠無法推測,明天将要上演的劇情。

将這佛骨舍利串成珠串的,應該就是那導致忘塵堕魔的女修,燕九真是不知,是誇贊這女修狠辣無情,還是贊上一句謀劃深遠。

不知怎的,這想着想着燕九就聯想到了清硯身上。

猶如所有關心孩子終身大事的父母一般,燕九苦口婆心的再三叮囑到。

“所以說啊,清硯以後有了心愛的女孩子,一定要帶回來啊!若是一不小心如同忘塵那樣,就追悔莫及了。”

卻見清硯臉色古怪(大霧)的回了一句,“不會。”

燕九聞言身形一頓,這話是指不會如同忘塵一般下場?還是指不會帶女孩子回來?

是了!

燕九忽然想起清硯迷一般的性向,這聲“不會”,應該是,兩者!都有!

不過,我是一位大度!開明!愛孩子的家長!就算是攪基!也比孤獨終老來的好!

只見燕九重重的拍了拍清硯的肩膀,一副鼓勵的模樣說到。

“性別、身份,哪怕是種族什麽的,都不重要,只要清硯喜歡,而她也喜歡清硯,我都支持清硯的!”

清硯聞言,面色更是古怪,總覺得自己和燕九讨論的不是同一件事。

說着,燕九卻将那串佛骨舍利,戴到了清硯手上,“這串珠你就戴着吧,就當是随時給自己提個醒。”

其實燕九将這佛骨念珠送給清硯,不單單是“警示”,實在是這舍利的香氣太過濃郁,時刻将燕九勾的饑腸辘辘。

可是燕九卻又實在是下不了口,不僅因為舍利子的珍貴程度,還有,雖然這舍利子被稱為佛骨,可是這也改變不了它是“死人骨頭”的事實。

戴在手上,好歹還能凝心靜氣,若是吃掉,燕九表示還是算了吧。

說燕九矯情也好,挑食也罷,總之燕九實在是難以“張口”。

清硯看着腕上的佛骨念珠,道:“那阿九哪?若是阿九有了喜歡的人,又當如何?”

“我?”燕九聞言有些驚訝,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好像真沒考慮過,會找另一半這件人生大事。

看着清硯問詢的目光,燕九頓覺的有種家長說謊被孩子識破的迷之尴尬。

“咳!咳!”燕九清了清嗓子,本想以過來人?的身份給清硯說教一番,可随即燕九又覺得不妥。

都說“孩子有”叛逆期,這萬一起到反向效果就不好了,所以燕九打算換個說法。

“清硯,”燕九忽有些鄭重的看向清硯。

“我身體裏的妖族血脈,受到上界忌憚,試問在我尚沒有能力自保的情況下,又怎會去碰那些情情/愛愛。”

說着燕九竟真覺得苦澀起來,但她卻沒有忘了自己這番話的真正目的,“所以,關于我道侶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清硯聞言,撫弄佛骨念珠的手勢,募然一頓,望淵曾說過的話就在腦海裏再次悠悠響起:

“只要你能成為仙帝,掌管一方仙界,你就能護住她!”

清硯眸光一閃,眼中湛藍之色越發濃郁,那名叫“燕九”的野心,在清硯心底紮根、發芽、破土,最終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如果只有成為仙帝能護住燕九,那就成為仙帝好了……”

“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燕九收拾起那副半心酸半憂愁的面目。

直接将清硯,推坐到那設有軟墊的軟榻上,這才揮手收起了桌上的鐵疙瘩。

原來,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裏,這鬼市的拍賣會開始了。

就見那包廂中央出,漸漸凝出一面寬大的水鏡來,這水鏡一出,瞬間吸引了燕九的注意力,這簡直就是現成的超豪華電視機啊!

看劇的時刻,怎能少了——它!

只見燕九頭上的九燕步搖一閃,那桌上就出現了兩包“哭事”薯片來。

天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麽要把薯片這種膨化食品放進冰箱?

不過能帶着薯片穿越而來,這本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緊接着九燕步搖又是幾下閃動,那桌上就出現了果凍、巧克力等,看劇必備的零食。

看着桌上的東西差不多了,燕九也坐在那軟榻上,打開一包黃瓜味的薯片,開始“咔嗞咔嗞”的吃起來。

一看到這些食物,清硯就想起燕九送予自己的冰箱來,不得不承認,自己以不滿二十的年紀達到築基中期,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燕九送予的冰箱。

經過那冰箱轉化過的冰靈氣,竟比雪山上的冰靈氣還要來的純粹精湛。

思及此,清硯的眼角眉梢俱是柔和許多,一旁的燕九卻是有些疑惑,怎麽這半天了,只有自己一人在吃?

“清硯怎麽不吃?難道是嫌棄這些零食時間太長?”燕九說着,又将一片薯片丢進嘴裏。

燕九說着,将薯片遞至清硯面前,一副哄騙孩子吃胡蘿蔔的樣子,“這是最後兩包薯片了,吃完可就沒有了。”

燕九說罷,直接捏起兩片遞至清硯唇邊,“我試過了,還是和以前一樣酥脆,味道也還是原來的樣子,你确定不嘗嘗?”

清硯垂首,微微湊近燕九拿着的薯片,待聽見薯片特有的清脆聲響傳來,燕九這才眉眼彎彎的将薯片放到清硯面前。

自己則開了另一包蜂蜜牛奶味的,清硯終是松開了,隐在袖握住佛骨念珠的手掌。

一離開佛骨念珠,腦海中似是脫缰的野馬,開始肆無忌憚的遨游馳騁起來。

就在剛剛,自己俯首咬那薯片的時候,唇角碰到了燕九的手指,僅僅只是輕微的一碰,自己卻好似成林沉浸在一種莫大的愉悅裏。

清硯略略疲憊的磕住了眼眸,只要在燕九身邊,自己無時無刻不處于失控的邊緣。

不能這樣,清硯對自己說到,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只會将燕九推向更遠的地方。

清硯剛想說些什麽,打斷自己無休無止的妄念,就聽見燕九一聲驚呼!

“清硯,快看!”

清硯依言看去,就見在那占據了半個房間大小的水鏡裏,一位高挽雲鬓,身着宮裝的女修正赤着一雙玉足,從不見盡頭的樓梯上,款款而來。

待那女修走下臺階,這才盈盈行了一記福禮,那宮裝袖角、衣擺繡着的白色牡丹,在那一瞬,瞬間綻放。

花香襲人中,那女修長睫微顫,低首垂眸間露出修長白皙的一截脖頸,還有一剪形狀嬌好的精致鎖骨。

喜歡以楚楚可憐可憐示人的女修,燕九只見過兩位,一位是绛靈,另一位就是這拍賣臺上的女修。

與绛靈相比,這女修的嬌媚憐人,是從骨子裏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的,這使得那女修看上去極美,極媚,極憐。

就連一旁的燕九都感嘆出聲,“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涼風白蓮花的嬌羞。”

清硯聽罷,臉色更怪,“阿九覺得這女修惹人憐愛?”

“難道不是嗎?”燕九回到,難道“彎”男與自己的審美觀大不相同?

“燕九可知這女修是誰?”

“難道不是這拍賣樓裏的司儀嗎?”

見燕九疑惑,清硯卻是一笑,“這女修,乃是這鬼市拍賣樓裏的樓主——白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