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我會吃了你哦

場面一片寂靜。無論是無極門的人還是天道宗的人都傻眼了。

剝皮楦草?哇靠!如此有創意的想法您老是怎麽想出來的?!

“你,你,你好狠毒……”

過了好半晌,賈政靖才顫|抖着唇艱難吐出幾句話來,“你,你敢如,如此誣陷我,你,你不得好死!”

淼淼上前,一腳将他踹翻在地,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眼裏覆上了一層寒意,“你剛剛欲對我無極門無辜弟子下毒手時可想到現在?呵……不得好死?那也只會是你!”

說罷便是脫下自己的鞋子,将自己的臭襪子往他嘴裏一塞,道:“呱噪!”

一群無極門的大佬裝沒看見一般,任由楊淼淼胡鬧。都是活了上百上千年的人了,又有什麽是看不清的?

自然知道大樹這是在颠倒黑白。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這幾個小畜生膽敢對他們無極門的弟子下手,就是弄死他們,他們的宗門師長也沒話說!

等鬧得差不多了,衍熯發話了,“好了,死木頭,你都活了上萬年了,和幾個小畜生動手也不怕失了身份。走了,回去了,魔禦宗的人可是放下狠話,勢要你當他們的長老呢!”

淼淼一哆嗦,忙跳到玄心身後,道:“他,他們這是鐵了心要抓到我了?”

“淼淼不用害怕。”

溫和的男聲再次響起,“我會保護你的。”

“咦?”

淼淼眼露驚訝,“淩霄,你還沒走?”

顏子傅嘴角輕輕一抽,道:“這是回城的必經之路。”

淼淼一拍腦袋,道:“瞧我!一定是被這幾個無恥之人氣壞腦袋了。我們可是同路啊,做什麽告別啊!”

“……”

顏子傅忽然覺着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竟是接不上話了。這麽明顯的事,她到現在才想起來?

臉上依舊是淡淡微笑,“玄心掌門,又見面了。淩霄有禮了。”

“淩霄盟主客氣了。”

玄心臉上也是挂着淡淡笑容,可淼淼看着卻覺得那笑容裏多一絲疏離。

想想世人對顏子傅的評價,便有些不高興。

這些俗人,只知看表面,還修道呢,膚淺極了。

“淩霄哥哥,我好久沒吃火鍋了,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好不好?”

“嗯?”

淩霄揚眉,顯是有些意外。

“哎呀呀!小樹啊,可不敢出去了。還是随爺爺回宗門吧,外面危險。”

玄心吓壞了。這小家夥才脫險就又想出去玩?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這回失蹤幾月差點就把他愁死了!魔禦宗的人用邪法控制了費茂,長期竊取宗門情報。這回為了争奪聖樹更是毒害幾大門派的弟子,天道宗的弟子更是全部滅亡,差點就引發了五派間的鬥争。

這一步步,一招招的,若不是祖師爺保佑,這回無極門就慘了!

如今無極門雖洗脫了嫌疑,可因費茂之故,這督管不利的帽子是摘不去了。所以無極門現在頗有些夾着尾巴做人的意思。

他們無極門實力強大是不假。可若是以一對四那也對付不來啊。如今聖樹回來了,用點樹葉平複下那些人的努力,無論是對聖樹也好,無極門也罷,那都是極好的。

若是這些人放手不管,甚至在中間搗亂,玄心不敢想象聖樹會是什麽下場。

這幾月他都在想,祖師爺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以前以為是為了本門發展。可現在想想,好似又沒那麽簡單。那些老怪物對菩提樹的用處可是清楚的。祖師爺把聖樹種在無極門,難道就沒想過這一天麽?還是有什麽更深的意義?

玄心想得頭都疼了,也是沒想明白。不過有件事他倒是清楚。那就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聖樹。

“哎呀,小樹啊,你看啊,現在世道不太平,還是在宗門裏好。咱們無極門什麽沒有?不就火鍋麽?我讓人給你做,你想吃什麽都有,咱們回宗門去……”

“玄心掌門多慮了。”

淩霄忽然打斷了玄心,道:“我散修聯盟雖不如無極門這樣的大派,但在這城中保護下聖樹也是無問題的。”

說罷便是沖淼淼拱手,“承蒙淼淼看得起,在下卻之不恭了。”

勾唇微微一笑,俊朗的容顏讓淼淼的心都飛起來了。當下連連點頭,哪裏還管玄心死活?

“淩霄!”

玄心大怒,“你這是想拐帶聖樹?!”

“玄心掌門,我與聖樹是朋友……”

他說着便伸出手向天道:“即使我隕落也會保聖樹無虞,對聖樹也絕無傷害之心。”

心魔誓!

所有人都愣在那兒。想不通不可一世的淩霄魔君為何會做出這個舉動來?此人自出道來,便以性情桀骜,手段狠辣聞名于世。可如今為了聖樹居然甘願起心魔誓,難不成他也是植物?

心魔誓非同小可,一旦違背那是要受因果之力的。天道法則下,誓言不容違背,不然就會遁入無邊心魔。

淼淼感動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一把拉過淩霄的手,道:“旺財,小蘑菇你們先回宗門去,我跟淩霄哥哥玩去了!”

“我也去!”

小蘑菇一聽有吃的,哪裏還肯再回宗門?掙紮着就要下來,可卻被衍熯死死按住,老頭一臉怒氣道:“小蘑菇,你這是要抛棄爺爺?!爺爺也有火鍋!”

旺財湊過來,吐着舌|頭道:“大樹,我要吃,那個火鍋是不是很好吃?”

吃尼妹啊!

淼淼才不肯讓旺財去當電燈泡呢!這是她和淩霄小郎君第一次約會好不好?誰敢搗亂,死!

拳頭伸了出來,旺財立刻縮了回去,看向衍熯道:“爺爺,你也有火鍋麽?”

“滾!老夫沒你這麽大的孫子!”

“旺財愛你……”

“離我遠點,死鹿!”

玄心大哭,“師叔,你怎麽也不管管?聖樹走了……”

“死木頭現在有腿了,她想走你能攔着還是怎麽着?嘿,小子,你也就這點能耐呢。前怕狼後怕虎,不服氣的,去把聖樹綁回去啊!”

玄心嘴角一抽,心裏暗道:“綁回去容易,可萬一綁回去了,給你來個暴力不合作怎麽辦?若是逼狠了,聖樹投靠邪魔歪道怎麽辦?”

“少廢話了。”

衍熯冷哼了一聲,道:“把這些人帶回去先審審,到底是魔修還是其他什麽鬼東西!”

玄心的臉一下陰沉了。看着幾個天道宗的弟子冷笑了聲,道:“師叔說得有理。這幾個東西沒準也被邪魔控制了,回去審審,若真被控制了,少不得要驅邪。”

幾個天道宗弟子一聽這話就暈了。

搜魂術,誅邪法乃是修真界公認的最殘酷之法。受者所要承受的痛苦非言辭可形容,那真真是生不如死的過程。與其被驅邪,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賈政靖倒還有膽色,臉色雖白倒也沒暈過去。只是嘴裏不斷發出的嗚嗚聲也表明他此刻內心并不平靜。

撇開這邊零碎繁複之事不說。再說淼淼拉着淩霄進了城,見到街邊有捏糖人的頓時來了精神。

她上輩子,在她還小的時候,公園裏總有這種捏糖人,澆糖稀的手藝人。每次去公園都要央着大人買上一個。只是随着年紀增長,這些手藝人也消失了。

此刻在這修真界見到地球相似的東西,記憶一下就被打開了。拉着顏子傅的手穿過人群,走到攤子前,見木制的架子上已有好幾個糖人,都是此界各類異獸以及歷史名人,捏得惟妙惟肖的,很是傳神。

淼淼看得眼裏直冒星星,指着自己與淩霄道:“老板,你能捏出我跟他麽?”

“淼淼……”

顏子傅有些不解地道:“淼淼為何要捏我?”

“嘻嘻。你剛起心魔誓,我感謝你行不行?”

“淼淼,你感謝的方式好特別。”

“你不喜歡啊?”

淼淼有點失望,忽然覺得自己好幼稚。他們這樣活了百年的老怪物怎麽會喜歡糖人嘛!

“呵呵,倒也談不上不喜歡。”

顏子傅揉了揉她的腦袋,見她抗議嘟嘴,忍不住輕笑,“既然是淼淼送我的,那就勉為其難的喜歡一下吧。”

淼淼撇開他的手,有些不高興地道:“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什麽叫勉為其難的喜歡一下?你這人不爽利了。”

“哈哈哈!”

話音才落,男子放肆的笑聲便在街邊響起,才理順的頭發又被他揉亂,“淼淼,你知道嗎?好久都沒人這樣跟我說話了。”

“為什麽?”

淼淼有些好奇,“你可是散修聯盟的盟主,很多人巴着想和你說話呢。”

“我意思是很久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了。”

“嗯?”

淼淼眨眼,“你真得很兇嗎?”

“淼淼猜呢?”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細長的眼裏閃過一絲戲谑,“淼淼猜中了,我把這兒的糖人都買給你好不好?”

“嘻嘻,我才不猜。”

淼淼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道:“我怎麽猜你都可以否認,我才不上當呢!”

“那我告訴你好了。”

他彎腰,高大的身軀帶來一絲壓迫感,她眼前的視線一下變得昏暗起來。略帶涼意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在她鼻尖捏了捏,略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淼淼,其實我很兇哦,會吃了你哦……怕不怕?”

第 66 章 美女你找我有事嗎

反正現在已經完成突破了,石浩也要好好出出氣了。

抓住孫旭一的手腕限制對方的行動,石浩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小腹上面,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石浩很快就是沖了上去,掄圓了手臂抽了上去。

“你很牛逼是吧,讓小爺給你道歉,還想弄死小爺,老子不把你屎都打出來算你拉的幹淨!”

說一句話石浩就是甩上一巴掌,剛剛被羞辱了那麽長的時間,也是讨回利息的時候了。

而從李煜惕大吼到現在石浩暴打孫旭一不過只有幾息的時間,快到衆人的大腦都來不及思考,他們想不通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了。

“這也太變态了吧,孫旭一竟然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明明之前還半死的石浩怎麽突然就發威了呢!”

付奇駿傻愣愣的說着,不只是他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惑,當然除了李煜惕之外,此時的李煜惕緩緩的搖了搖頭,再次吃起來橘子。

“還不出面嗎,再這樣下去那個小子估計就撐不住了,到時候孫家過問起來我們也是很難辦的!”

距離湖中島百米之外的一個樓閣之上站立着兩個女子,看她們關注的地方正是石浩所在的擂臺,聽她們的對話,兩人應該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

“那個孫旭一雖然是修煉鬼才,但為人太傲,這一次受到如此的挫敗也并非是壞事,只要他能撐過去,日後修煉的道路會更加順暢。”

“反之,如果他不能承受這種落敗打擊,估計修仙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女人端起手中的酒杯晃動了一下,輕抿一口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作為主人的她自然是要去制止這一場慘無人道的切磋,而今年的交流會到此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皇甫家嫡系皇甫凝。

擂臺上,石浩正抓着孫旭一的衣領絲毫不顧及形象的毆打這對方,此時孫旭一整張臉已經臃腫了一大圈,口鼻處滿是鮮血,看上去十分的凄慘。

“服不服!”

“服了!”

孫旭一現在都快要哭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石浩第多少次問了,可就算自己服軟了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他現在都有些後悔要去招惹石浩,這就是一個瘋子啊。

好在石浩也沒有喪失理智,看在打下去也要出事直接把孫旭一給丢在了地上,接着說道。

“把錢給我你就可以滾蛋了!”

看到石浩終于肯放過自己了,孫旭一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給石浩轉了一千萬,生怕石浩反悔一樣立刻離開了。

這麽大一筆錢進入腰包,石浩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錦盒,既然這些東西對自己沒有什麽幫助,幹脆就是直接拿出來拍賣了。

最終這兩件東西再次給石浩帶來了一千五百萬的收益,這一次豐州之旅石浩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的,不僅修為得到了突破,更是獲得了一大筆創業資金。

就在石浩興奮的時候,不遠處的角落裏一個年輕男子陰冷的看這石浩,如果石浩在這裏的話肯定是能認出對方,正是之前給他送請柬的浩林。

從石浩出現之後浩林就注意到對方了,剛開始他還驚奇于石浩的修為,心裏雖然有些小遺憾但也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也是內勁高手。

直到石浩打敗孫旭一他才真正的震驚,同時心裏開始懊悔怨恨,懊悔于之前自己為什麽要可以冷落對方,怨恨的則是石浩為何如此低調,讓他錯過了交好對方的機會。

最終他只能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絲毫,準備回去把這件事情通知給師傅。

“今年的交流會果真是人才輩出!”

皇甫凝遠遠的走來,那一身碧青色的長裙立刻新引力衆多的注意力,尤其是那一掌傾國傾城的容顏讓一些人都是忘記了呼吸。

“見過凝姐姐!”

“見過皇甫前輩!”

在經過李雪芮他們涼亭的時候,三個人都是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別看皇甫凝相貌如同少女一般,但實際年齡已經接近三十了,所以這一聲前輩還是受得起的。

“雪芮丫頭,一年沒見成熟了很多,越來越像你姐姐了!”

看這亭亭玉立的李雪芮皇甫凝稱贊了一句,因為兩個家族的原因所以相對熟悉很多,在加上皇甫凝為人親切和藹更是受人尊敬。

“姐姐才漂亮呢!”

對于皇甫凝的稱贊李雪芮還是很高興的,甜甜的笑了笑非常親昵的挽住了皇甫凝的手臂,這一大一小的了兩個美女立刻讓衆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今天的交流會看來也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你們在這裏随意逛一下,晚上為你們準備了晚宴,到時候一起過來吧。”

沖着付奇駿和李煜惕點了點頭,皇甫凝就将目光放在了石浩的身上,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她有着很大的好奇。

而此時的石浩,在将一切多解決完就直接離開了,反正自己也不認識這裏的人,至于遇到的那兩個,一個黑車司機一個中年大媽他還真的不想去管。

“這位公子請留步!”

可就在石浩離開人群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非常的陌生,石浩确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轉身觀望了一眼,立刻就看到皇甫凝那傾城的容貌,不出所料的石浩整個人都呆滞了,火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慕容凝,那猥瑣的表情就差流口水了。

而皇甫凝看這石浩的目光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她原本以為石浩是一個不一樣的人,可現在看來好像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至少那赤裸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咳咳額,美女你找我有事嗎!”似乎發現自己的失态,石浩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尴尬的笑了笑。

“我叫皇甫凝,不知道石公子可有時間單獨談談!”

“有,當然有,不止可以單獨談談還可以深入了解一下呢!”一臉猥瑣的看這皇甫凝,石浩屁颠屁颠的跟着來到了莊園的一棟別墅裏面。

第 81 章 :鬼市——玉鼓

只見那白牡丹紅唇微啓,聲如濺玉,卻又勢若高高在上的女王。

“相信諸位也不是第一次來我這拍賣樓,但我還是要重申一遍:我拍賣樓只有一條規矩,那就是價高者得!”

說着,白牡丹輕拍兩下手掌,就見四條身形倏忽飛出,矯健的身影自半空中劃過,然後拉着一輛寶車自半空輕輕降下,落地無聲。

那寶車看上去不過兩丈大小,卻通體飾有珍稀的靈晶礦石,寶石美玉,極盡奢華絢爛。

而拉着那寶車的,卻是四只頭生雙角,腹生兩爪的蛟龍,從蛟龍身上的斑斓蟒紋來看,這四只蛟龍,乃是由蟒類化蛟而來。

雖然一旦化蛟,靈蟒就能擁有金丹一轉(元嬰)的修為,可是能挨過化蛟雷劫的靈蟒,卻是鳳毛麟角。

而在這拍賣樓裏,居然一下子就出現了四只,就這,還只是充作拉車之用,燕九真不知是贊上一句財大氣粗,還是說上一句暴遣天物。

要知道,若是将這蛟龍收為靈寵,那可就相當于有元嬰高手護航,不說在這中洲大陸橫着走,但也距之相差不遠。

燕九突然有些明白那些“仇富”之人的心态了。

簡直就是讓人深深的嫉妒……

不過,燕九不得不承認,白牡丹這手開場,簡直就是漂亮至極。

燕九臉上的贊嘆,沒有逃過清硯的眼睛,只見他指着那水鏡裏的蛟龍拉車道:“阿九喜歡這蛟龍?”

燕九卻是搖頭,“雖然看上去十分不錯,但卻不是十分喜歡。”

燕九說着,指向那拉車的蛟龍,“你看那些蛟龍,雖然看上去威武非常,可是雙目卻是呆滞無神,一看就知被人動了手腳。”

“若是真正的蛟龍,一朝由蟒化蛟該是何等肆意傲然,怎會甘心淪落至如凡畜拉車的地步。”

其實燕九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心裏。

但這番說辭,卻是遭到了清硯的肯定,“阿九說的沒錯,這蛟龍确實有問題,雖然俱有蛟身,但是體內卻沒有妖丹。”

燕九眨巴眨巴眼,沒想到還真讓自己歪打正着了。

就見那水鏡裏,仰首端莊高貴,低身憐愛非常的白牡丹,從那寶車上取下了一條長盒。

只見她一雙玉手将那長盒穩穩托起,這才面向衆人。

“我拍賣樓今日拍賣的第一件物品,就是這——塑型丹。”

燕九卻聽着有疑惑,這靈丹自己也聽過許多,卻從未聽說過這“塑型丹”?這丹藥到底是什麽來路?

似是知道衆人疑惑,那白牡丹卻是一笑,如同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諸位請看,”白牡丹說着,衣袖一擺,指向了那拉着寶車的四條蛟龍。

“肯定會有道友疑惑,我為何會用蛟龍拉車,但我卻要告訴諸位道友的是:這四只本是尋常妖獸!”

白牡丹此言一出,就連燕九都是半信半疑,這蛟龍怎會是尋常妖獸?

卻見那白牡丹接着說到:“諸位之前肯定用神識探查過,但這四只蛟龍的本體,乃是四條水蟒。”

白牡丹話音剛落,就見那四只蛟龍變成四只小小的水蟒,蜿蜒匍匐于地。

“這水蟒因被我服下這“塑型丹”,所以才變化成這蛟龍模樣!而這,就是這塑型丹的效用!”

白牡丹說到這裏,卻是看了衆人一眼,“盡管這蛟龍其本質不過是幾條小水蟒,可是一旦捏塑成蛟龍的模樣,即使是神識探查,也無法鑒別出真僞。”

說着白牡丹打開了手中托着的長盒,“我這盒中一共有兩瓶塑型丹,每一瓶裏各有三枚。”

說到這,白牡丹那雙鳳目,瞥了衆人一眼。

“可別怪我沒提醒諸位,這塑型丹雖然效果斐然,但是,它也有缺點……”

“那就是同一只妖獸,只能捏塑一次,即使第二次服用,也只會呈現出第一次捏塑的樣子,而且……”白牡丹說到這裏,好似留有懸念般的停頓了下來。

“這塑型丹也有時效,這時間取決于所捏塑的種族,如果捏塑的種族太過強大,可能這塑型丹也只能撐上幾息。”

“不過,想想吧,”白牡丹紅唇一勾,只這輕輕一笑,就是千般風情,萬般美麗。

“如果在鬥法的關鍵時刻,出現一只蛟龍,哪怕只是讓對方失神上一瞬,這勝負也就不好說了”。

不得不說,燕九十分佩服這白牡丹的游說能力,即使是不需要塑型丹的自己,也對白牡丹描繪的場景,悠然心動起來。

有時鬥法時的一個分神,也是生死存亡的關鍵。

白牡丹将這塑型丹說了個透徹,這才正色道:“三階中品丹藥——塑型丹!現在起拍!底價五百中品靈石!”

白牡丹話音剛落,就見在那水鏡旁出現了一座托臺,燕九猜測到,這托臺應該是用來放置靈石的。

一旁的清硯此時卻是出聲詢問,“阿九刻喜歡這塑靈丹?”

“這塑靈丹雖有些許奇妙,但是,”燕九攤手道:“這塑靈丹于我一點用處也無啊。”

說着,燕九看向趴在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小八,“我有小八這只靈寵就夠了,不需要什麽“蛟龍”之類的來鎮場面。”

況且,有句話燕九沒有說出來:若是連元嬰修為的人面大嘴花,和擁有吞天血脈的自己都無法相抗的敵人,自己就算有真正的蛟龍,又頂什麽用那。

清硯卻是看着那水鏡說到,“這只是拍賣樓的開場而已,希望阿九能遇見喜歡的東西。”

燕九聞言,卻是輕笑起來,只見她一臉調笑的看向清硯,“聽清硯這話,莫不是我喜歡什麽,清硯就送我什麽。”

清硯卻轉身看向燕九那雙灰白的眸子,眼中濃烈的認真和堅定,被他眨眼間掩去。

“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燕九摸摸鼻尖,所以,現在已經到了烏鴉反哺的時候了?

會不會太早了點。

卻見那水鏡裏的白牡丹宣布到:

“陸貳柒號房間裏的修士,以一枝六品靈藥,拍下了這盒塑型丹,我宣布,此交易成立!”

說罷,就見那白牡丹将那裝有塑靈丹的長盒,放入一個小型傳送陣裏,白光閃過,那盒塑靈丹就消失于傳送陣中。

“現在,即将上場的乃是拍賣樓第二件……”

接下來的幾件拍賣商品,燕九在大開眼界的同時,卻并沒有遇見一件十分屬意的東西。

直到白牡丹揭開了那塊蒙在托盤上的紅布,就在那托盤之上,赫然是三枚小巧精致的八角玉鈴。

燕九一開始還有些不信,她甚至解下挂在腰間的玉鼓,将玉鼓上的玉鈴,與那水鏡上的玉玲對比起來。

除卻圖案不同,這拍賣的玉鈴與這鼓上的玉鈴,如出一轍。

沒等白牡丹報價,燕九就在自己的收藏所獲中翻找起來,這玉鈴,燕九勢在必得!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燕九所收所藏确實很多,但是,除了清硯放置在九燕裏的東西,她身上值錢的東西,簡直就是少之又少。

而在欲望祭臺裏獲得的寶物:天都傘正在等待修複。

黑白各半的石頭融入了道臺。

水晶頭蓋骨也已經在傳承後消散。

剩下的孩兒果也已經送人。

就連血佛香、魂石之類的東西,都被燕九交給了季風,自己現在能那出手的,似乎也就剩下那塊七階木茯苓。

這木茯苓本是阿精怕自己熬不過天懲,這才相送的,不到萬不得已,燕九不想用這七階木茯苓來換取玉鈴,那究竟用什麽來換取哪?

“阿九,你其實可以不用如此見外,我們可是最親密無間的……親人。”

一旁的清硯,狀似無奈的說到,卻是随手将一塊寫有“鬼市”二字的黑色牌子,放到那水鏡邊的托臺上。

等燕九回神時,那托臺上的東西已是白光一閃,消失無影。

“清硯”,燕九無奈的說到,“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清硯看着燕九這副模樣,卻是輕輕一笑,“沒關系的,那只是鬼市內“紅袍”的特權之一,并不是什麽貴重東西。”

“紅袍的特權?難道這紅袍除了能讓修士離開鬼市外,還有其他特權?”

“的确如此,這特權其中有一條,指的就是:不論是什麽樣的交易,只要出示令牌,就能用比最高價多一成的價錢,拿下商品。”

燕九只能再次感嘆土豪的世界,我不懂!

水鏡裏,白牡丹卻好似看見什麽不可能出現的東西一般,募然是一頓。

只是緊接着,她又恢複了原狀,只見她高聲宣布到:“壹貳房間的客人以,五千八百二十三塊中品靈石的價格,拍着這三只攝魂玉鈴!”

那水鏡旁邊的托臺上,那枚寫有“鬼市”的黑色牌子再次出現,清硯将之取下,卻是将另一小瓶丹藥,放置其上。

“清硯放的是什麽丹藥?竟然能與價值五千八百二十三塊中品靈石,相對等?”

“是一瓶化嬰丹。”清硯随意的回着,那托臺一閃帶着那瓶化嬰丹,消失與燕九眼前。

燕九卻是又被清硯這風輕雲淡的架勢,給震撼了,那可是化嬰丹啊!

這丹藥能讓修士在化丹凝嬰時,大大提高凝嬰的幾率。

所以這化嬰丹在金丹修士之間,簡直就是有價無市,卻沒想到如此珍貴的化嬰丹,卻被清硯換作了玉玲!

這那裏是交易,簡直就是賠本賠到姥姥家了!

清硯将那三枚玉鈴取下來,挂在燕九的玉鼓上,見燕九沒有言語,清硯心中已是明白了七、八分。

“阿九可是生氣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生氣了,家裏有個喜歡敗家的“熊孩子”,我這家長都快把心操碎了。

見燕九不回答,清硯也不惱,“阿九這玉鼓已是挂上了五枚玉鈴,阿九不試一下這玉鼓的威力嗎?”

燕九拇指指甲,在食指指腹輕輕一劃,就見一滴嫣紅的精血自指尖凝出,悄然落到那玉鼓的鼓面上。

只見兩物一觸,紅光一閃,那玉鼓上的血跡就消失無蹤,而燕九的識海裏,好似冥冥中與這玉鼓多了那麽一絲聯系。

燕九再次看向那玉鼓,原本光潔的鼓面上,卻是出現了大半拼圖似的圖案,其中有一些圖案看的燕九大呼眼熟。

原來那鼓身上的圖案,卻是與那八角玉鈴上的圖案如出一轍,燕九再次看向那八角玉鈴。

卻見那鈴身上的圖案,卻是好似從沒有出現過一般,十分光潔,仿若本就如此。

燕九見此,更是好奇起那玉鼓上的圖案來,只見那玉鼓上,山巒疊起,湖海縱橫,只在半空處,隐隐露出一角亭臺樓閣來……

燕九看着那玉鼓上的花紋,如遇見寶山,卻不知如何進入的山野凡人,雖然不知這花紋畫的是何處地方,但顯然這玉鼓來歷非凡。

清硯卻是看着那玉鼓說到,“阿九的運氣果然很好,若是我沒猜錯,這玉鼓上畫着的乃是一處洞府遺跡。”

清硯說着,卻是話鋒一轉,“不過此時圖案并不完整,阿九可将之暫且放下,不如試試這玉鼓的威力。”

燕九也知,多想無益,要想看清所有的圖案,估計要把剩下的三枚八角玉鈴收集齊才行。

燕九輕晃那玉鼓,就見那玉鼓周身的玉鈴,一陣輕顫,一種極有韻律的聲音,就如同水波一樣擴散而出。

那鈴聲太過美妙,好似暗合某種天地大道,燕九聽得魂都快飛出來了,是的!“魂都快飛出來了”!

這不是誇張的形容,而是事實!

這鈴聲剛剛入耳時确實美妙非常,可是這鈴聲卻如投入湖水中的石子,石頭雖然沒于水面之下,可是那水波卻讓識海,猶如在經歷龍卷風一般,震蕩不安。

燕九體內的魂魄都有隐隐離體之感。

而這,還只因自己輕輕的晃了一下玉鼓,這若是拍動玉鼓,還不知會有什麽事發生那。

燕九雖然做此一想,可她的身體卻是先她一步,輕輕拍動了手中的玉鼓。

燕九屏氣以待,卻發現那玉鼓一絲聲響也沒有傳來,燕九剛想再用力一些拍動,就見眼前一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第 69 章 巴裏人的殺機

上半場的比賽剛過15分鐘,盡管都靈依靠一個運氣球領先了巴裏,但巴裏隊的球員并不着急。距離全場比賽結束的時間還很長,只要在剩下的時間裏攻破都靈隊的球門,勝利依舊可以留在聖尼古拉球場。

在短暫的指揮比賽之後,巴裏主帥再次回到替補席上,安靜的坐了下來。在他看來,以場上這些隊員的能力,完全可以掌控住比賽的形勢,不需要他過多的幹涉。

而都靈主教練萊爾達,除了進球的那一刻以外,他一直都是穩穩的坐在替補席上,壓根就沒有上前指揮比賽的意思。意大利杯對他并不重要,他的心思早就已經放在下一場聯賽當中。雖然自己的球隊暫時領先,但萊爾達并不認為都靈隊能守住1:0的比分,比賽的勝利遲早将屬于更加強大的巴裏隊。

正如兩位教練所料,場上的形勢很快又重新回到巴裏人掌控的節奏當中,都靈隊甚至很難将球傳過半場。

在巴裏隊的後場,都靈隊的斯特法諾維奇和前鋒佩利科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拿到球了。除了這兩人之外,都靈隊的其他球員全都回到了本場的半場,狼狽的應付着巴裏隊一次又一次的沖擊。

“費利佩!費利佩!卡住位置,別出腳!”

“科菲埃,別站那兒不動,跑起來!”

“德費烏迪斯,貼住普澤爾蒂,別讓他往前傳球!”

……

楚江站在門線前,不停的大聲呼喊着,指揮隊友們組織起更加完善的防線。在他的指揮下,原本漏洞百出的都靈防線,慢慢變得穩固起來,一次又一次的将巴裏隊的威脅傳球解圍出去。

但是,防守始終是處于被動的,更何況,組成都靈這條替補防線的球員個人能力确實有限。在巴裏人的沖擊之下,盡管有着來自楚江的提醒,這條防線還是暴露出一些問題,沒能成功攔截住對手的所有進攻。

第二十分鐘,巴裏左邊鋒裏瓦斯再度發威,他輕松的晃過如同木樁一般的科菲埃,然後一個加速就把匆忙上搶的費利佩甩在身後。僅僅用了兩個動作,他就把都靈的右路防守打爆,直奔大禁區而來。

中衛裏瓦爾塔見情況不妙,只好從禁區裏跑出來,協防裏瓦斯。

面對都靈隊的大個子,裏瓦斯不慌不忙,連續使用兩個踩單車,左搖右晃,動作顯得潇灑自如。

裏瓦爾塔被動的随着裏瓦斯的動作左右搖晃,很快重心就變得有些不穩。

裏瓦斯見狀将球往前一趟,晃開裏瓦爾塔的防守,直接把球帶到都靈隊小禁區的底線。由于是在禁區裏,裏瓦爾塔根本不敢輕易做出防守動作,只能狼狽的跟在裏瓦斯身後。

到了底線,裏瓦斯将球一扣,轉身回傳,将球傳到都靈小禁區前沿。在那裏,前鋒卡普諾已經包抄到位!

“好球!裏瓦斯傳出一記妙傳,卡普諾正在高速插上,準備搶點射門!”

“射門!”

“噢!就在卡普諾起腳射門的一瞬間,都靈的後衛普拉塔利從斜刺裏殺出,伸出一條大長腿,硬生生的将足球擋了出去!漂亮的鏟球動作!”

“這一球,都靈的後衛立功了!”

“不過,足球并沒有被解圍太遠。足球落到了大禁區附近,落到了普澤爾蒂的腳下!”

“射門!普澤爾蒂沒做調整,淩空就是一腳抽射!足球呼嘯着直奔球門死角而去!”

“巴裏隊要扳平比分了嗎?巴裏隊要扳平比分了嗎?”

“噢,天哪!太神勇了,簡直太神勇了!”

“真是不可思議,都靈隊的門将作出了一次偉大的撲救,他竟然把普澤爾蒂勢大力沉的射門撲了出去!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普澤爾蒂的這次射門是高質量的,他是正腳背的一記抽射,結結實實的踢正部位,足球飛行的速度極快,還帶着強烈的外旋,直接飛向球門的左上角。如果不是都靈門将楚的精彩撲救,這個球肯定将直接挂球門死角而入!”

“很可惜,普澤爾蒂的射門遇到了楚。楚騰空魚躍,硬是依靠自己的個人能力将這一次堪稱完美的射門封出底線。”

“多麽精彩的一次撲救,多麽神奇的一位門将!”

“看來,楚不僅像傳聞那樣,是一位類似于奇拉維特那樣擅長用直接任意球幫助球隊得分的門将,他的門将技術同樣出類拔萃,絲毫不遜色于任何一位出色的門将!”

“在普爾澤蒂射門後極短的時間內,楚就做出了最合理的反應,他飛身魚躍,單掌擊球,改變了足球飛行的軌跡,成功将普澤爾蒂的攻門封出門外。這一球的防守,完美的展現出他優秀的門線技術和救險能力!”

對于楚江的精彩表現,巴裏的解說員毫不吝惜贊美之詞。

在踢出那一腳射門之後,普澤爾蒂感覺很好,甚至有了一種将要進球的預感。在看到自己的攻門被楚江神奇的撲出底線之後,普澤爾蒂在那一剎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愣了一會兒,然後雙手撓了撓腦袋,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撲出拿球之後,楚江自信的做了一個挽起袖管,炫耀手臂肌肉的動作。通過這幾個月的訓練,如今的楚江比起剛來意大利時要明顯強壯了許多,體型看上去也更加的勻稱。

當然,他并沒有真的挽起袖管,守門員必須戴着厚厚的手套,挽起袖管之後還得重新戴手套,太過麻煩。

楚江的這次撲救,在再度提振都靈球員士氣的同時,也讓巴裏的進攻球員心裏有了一些忌憚。顯然,楚江接二連三的出色發揮,讓他們在射門的時候喪失了一些自信。

單刀,被撲出!

遠射,被接住!

再遠射,還是被撲出!

這種看似稚嫩的中國門将,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加難對付!

怎麽樣才能攻破這個門将的十指關呢?這個問題成為壓在每一個巴裏隊進攻球員心裏的一團陰霾,讓他們在組織進攻的時候顧慮重重。

盡管如此,實力占優的巴裏依然掌握着控球的主動,基本上還能将都靈隊壓制在自己的半場。不過,現在的都靈比起剛開場時已經有了一些進步,慢慢可以開始組織起零星的反擊。只不過,都靈的進攻依舊沒有什麽威脅,巴裏的門将帕德利仍然處于半失業的狀态。

普爾澤蒂冷靜的控着球,由于德費烏迪斯的幹擾,他現在拿球的位置越來越靠後了。不過,作為一名優秀的中場,普澤爾蒂并沒有慌亂,他一邊慢慢的帶着球,一邊觀察着場上的形勢。

由于楚江不遺餘力的指揮,都靈的防線并沒有暴露出什麽漏洞,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

“想要創造機會,就必須讓球運動起來,在運動中尋找機會!”

普澤爾蒂忽然加快帶球頻率,順着中路往前推進。

看到普澤爾蒂帶球到距離禁區40米區域,德費烏迪斯趕緊上前貼身。他現在也看了出來,只要能貼身防住這位巴裏隊的場上大腦,巴裏的攻勢就會削弱不少。

然而,巴裏隊并不是只有一個普澤爾蒂!

面對德費烏迪斯的上前,普澤爾蒂把球分給右路的邊鋒阿爾瓦雷斯。阿爾瓦雷斯接球之後,立刻和套邊的右後衛貝爾蒙特做了一個撞牆式二過一,輕松過掉都靈的左後衛薩瓦格諾。

由于德費烏迪斯已經被普爾澤蒂吸引走,薩瓦格諾又被阿爾瓦雷斯過掉,19歲的加納後腰科菲埃這時候就應該補位過來,幫助薩瓦格拉協防阿爾瓦雷斯。

但是,小将畢竟是小将,比起楚江來說,科菲埃就顯得稚嫩許多。看到阿爾瓦雷斯被放空,他不但沒有逼上前去,反而掉轉身往禁區裏面跑。左中衛普拉塔利沒辦法,只好跑出禁區,前去防守準備下底傳中的阿爾瓦雷斯。

這樣一來,由于裏瓦爾塔需要盯防卡普諾,原本普拉塔利防守的庫圖佐夫就變得無人防守。如果科菲埃發現這個問題,他就應該去補防庫圖佐夫,但可惜他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只是簡單的站在禁區裏,看着在邊路帶球狂奔的阿爾瓦雷斯。

楚江沒有時間去提醒科菲埃,因為阿爾瓦雷斯已經準備要傳球了!

搶在普拉塔利靠近之前,阿爾瓦雷斯用右腳大力傳中,足球瞬間飛了起來,貼着草皮又急又快的直奔都靈小禁區!

“好球,這一腳低平傳中的質量很不錯!”

“庫圖佐夫!庫圖佐夫空了!他沖向前點,準備接應這次傳中!”

發現防線的漏洞,裏瓦爾塔無奈之下只好放棄盯防卡普諾,連忙向庫圖佐夫沖去。

“射門!”

注意到庫圖佐夫拔腿的動作,裏瓦爾塔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庫圖佐夫身後頂了他一下。

“嘭!”

盡管受到幹擾,但強壯的庫圖佐夫依然完成這記攻門射門。

足球像炮彈一樣,呼嘯着飛向球門遠角!

“來得好!”

對于庫圖佐夫的射門,楚江早有準備,球一飛出,他馬上就騰空而起!

庫圖佐夫站的位置比較偏,留給他射門的角度并不大,因此楚江在騰空之後成功的封堵到足球飛行的方向!

“嘭!”

“要糟!”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沖擊在楚江的右臂上,楚江沒辦法接住球!庫圖佐夫這一腳射門力量十足,楚江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足球的飛行路線,只是勉強将球托出門外!

楚江,脫手了!

第 69 章 大寶藏(五)

楚晔沉着臉,懶得理,撩袍便要走。

這裏無銀錢之物,向來都是以物易物,開店做工全憑自己興趣意願。平日裏吃飽了一個個都閑得慌,有這麽一檔子趣事哪裏肯放過?一個個氣勢洶洶地呼朋引伴将這吃白食的惡人團團圍住。

這兒的動靜,驚動了巡視的衛隊,為首的那個參與了月和城一役,認得楚晔這個一招定勝負的大英雄,于是替他向衆人解釋道:“這位是今日大戰的功臣,是他救了聖女。”

“噢。”衆人不再氣勢洶洶。

“外鄉人來方丈做什麽?”

聽到有人這麽問,衛隊首領抓耳撓腮地想半天道:“許是聖女見他俊俏,請來當夫侍的吧!”

“噢……”

衆人頓悟,敢情是一家人,也不為小狗子讨公道了,一哄而散。連小狗子也提溜着酒瓶跑了。

唯有不識相的店家拖着人不放,“賠我桌椅!”

楚晔抛出一張五百兩銀票。

店家只瞥了眼道:“我要桌椅。”當他是傻的呢,這一張已寫滿字的紙有何用處?便是當手紙也嫌。

眼見貴客要惱了,衛隊首領忙接過銀票向店家勸說道:“這紙可以讓你學認字。”生怕店家還要鬧又指着銀票上的印章補充道,“還能讓你學畫畫兒。”

店家聞言拿過來細看了下,嘟囔着:“這圓倒畫得正。”回了酒家。

楚晔憋屈得心裏鈍痛,“她人呢?”

衛隊首領瞪眼不明白。

“聖……聖女人呢?”

這聲音怎麽生生聽出了一股子酸辣醬泡苦菜味兒?衛隊首領回味了半晌才指着東邊一座山峰,“聖殿在上面。”

楚晔往聖殿走。

“這位大人,不可啊,聖殿除了聖女和大夫侍他人不得入內。”衛隊首領急忙拖住他,擡頭撞上瞪得通紅的眸子,又怯怯補了一句,“無……無诏不得入內。”

“大夫侍是誰?”

“顧随安。”

三個字出口,酸辣醬泡的苦菜瞬間結成硬邦邦能紮死人的冰坨子。

這時綠衣來了,見了兩人溫柔一笑,道:“聖女命我帶這位大人回屋歇息。”

楚晔一聽到“聖女”二字,便跟着她來到半山腰一處僻靜的小院。

院子不大,五髒俱全。

外屋有一桌熱菜熱飯,裏面卧房的床上己鋪上幹淨的新褥子,桌子上放了一疊新衣,內衣外衫褲襪無一不全,內衫柔軟,外衫是玄色的繡着金絲雲紋,且大小正合适。後面淨室清爽幹淨,浴桶裏注滿熱水。

看到這一切,楚晔僵冷的心開始雀躍起來。

就說嘛,阿媛是個好姑娘,她說過只愛他一個人的,便只會嫁給他。不像自己是個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小人,所以她定會遵守承諾,愛他嫁他與他一人白首偕老的。

吃過晚飯漱洗好,熄燈躺在床上,眼前反反複複是今日阿媛的樣子。抱着她時好像瘦了好些,但還是又香又軟。若能摘了面具,看看她的臉,親一親便更好了……

深夜輾轉反側之時,感到院外有人影晃動,遂悄悄起身,從窗戶向外看去。頓時一顆心狂跳不已,喜上眉梢。

是阿媛。

深更半夜地,阿媛獨自一人來找他了。她定是與他一般,這分開的三年裏沒有一日能安然入睡,無時無刻不在思念。

楚晔告誡自己要沉住氣,千萬不要吓壞阿媛,他屏住呼吸目不轉晴地盯着她。

只見她走了幾步停下,頓了頓才在自己內心千呼萬喚中伸手推院門。

“阿媛!”

才推開院門,阿媛就愣了愣,屋門大開楚晔穿着寝衣目光如炬、喜笑顏開地朝自己走來。

阿媛呆住一動不動看着他走到跟前,借着月光,他兩鬓的霜色清晰可見,目中喜色颠狂,在她面前站定後,笑着去摘她的面具。

阿媛警覺地往後躍開一步。

楚晔面色微沉,手掌蜷了蜷背到了身後。

兩人沉默許久。

“阿媛……”楚晔出聲喚她。

阿媛不自在地別開臉看着院中的籬笆道:“我想請你幫忙去替顧大哥治下傷。他中了玄冰掌傷勢很重,需用的你的赤陽內力替他療傷才能好。”

阿媛不見楚晔答話,又道:“耗你五成功力。我們有秘藥,你服下後,放心,不出半月後便恢複可如常了……”

“好生客氣。”楚晔眼中喜色漸退。

“你若有條件盡管提,只要……”

楚晔直覺上自己已緊閉嘴巴,可卻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替我生個娃娃,我便去。”

阿媛掉頭便走,“顧大哥寧願死也定不願我這樣子幫他。”

楚晔眼前一黑,身形微晃,望着漸遠去的人口中急道:“我去,我去……願意,願意。”

……

楚晔跟着阿媛上了東山。

走至山頂,一座巍峨的宮殿靜落在眼前。

大門、臺階、扶手,無一不用玉石制成。在月色下,泛着冷清光芒。

宮內無一絲光亮,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阿媛身後,繞過幾個大殿,才見到一抹燈光。

走近燈光,扣門,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怎麽樣了?”阿媛入內,問出來開門的紫桐。

“人倒醒了,可情況不太秒。”紫桐皺眉。

楚晔随阿媛入了內室,見顧随安躺在床上,裹了厚厚的三層棉被,還不住瑟瑟發抖,鬓角、眉毛全結了霜,唇色發紫。

見了他緩了緩眉道:“算是有救了。”又強撐着精神,與楚晔細細講該如替他療傷。說完後,鄭重地道:“楚兄,你可得記清楚,千萬別弄錯了!”錯了要死人的。

楚晔哼了哼。一想到他身份恨不得一掌即刻拍死才好。

屋內只留他二人,楚晔開始為他運功療傷。

顧随安傷勢确實很重,傷他的軒轅宏玄冰神功的功力詭異又深不可測。若自已與他正面對上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難怪軒轅睿會被重創,最後死于心悸。

數個時辰後,楚晔終于替顧随安打開了被玄冰掌冰封住的脈穴。

顧随安身上的寒氣退去,臉色也慢慢恢複正常。

見他已性命無礙,楚晔起身要走。顧随安伸手攔住他,伸手間臂上竟全是一道道刀痕,他輕聲道:“幫幫她……”

楚晔雙腳凝固。

“她……她跟以前大不一樣了。”顧随安看着楚晔,“當初是你一手把她推下去的,你就得負責再把她拉上來!”

徒然清醒,整個人撕心裂肺地疼起來,楚晔多年來故意不去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全都清晰湧上來:是自己把她逼上絕境,害她如斯。

推出門出去時,顧随安聲音幾不可聞:“我已盡力了,但沒用……”。

守在門外的紫桐見楚晔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忙問:“你還好吧?快去歇吧,你的寝居聖女安排在東側小院。”

楚晔順着紫桐指的方向胡亂地往前走,只數步路就見到了暖黃的燈光。

他在屋門口頓住。

意外地看見阿媛正抱着褥子往他床上放。見人來了,道:“殿內沒有仆人,紫桐又要照看顧大哥忙不過來。”

她放下東西走了出來,越過楚晔時才想起這人喜淨,便道:“屋後淨室裏有浴池,換洗的新衣我擱在架子上了。”

說完便走入漆黑的夜色中。

幾句話已讓楚晔心中冒起森然寒意。

不該這麽對他的……。

清早楚晔走入一處殿宇,大門敝開,院內無一樹一草一花,清冷冷地玉石鋪地。

他感到一絲熟悉的氣息,穿過空曠的院子,邁過石階,推開屋門。

正屋打掃地幹幹淨淨,纖生不染,空蕩蕩無一物。

入了內室,只一床一桌一櫃。

床上青色紗幔挽起,一床青色薄被。

桌上孤零零地只一壺一杯。

櫃子頗大,打開櫃門裏面只整齊地放了三套白衣。

如雪洞一般。無釵環脂粉,霓裳籮裙,甚至連一面銅鏡也無。

楚晔滞了半晌才出屋,繞至殿室後面的上坡小路,沿着踏痕繞了幾個彎,見到一個白色單薄身影立在山巅。

額間長發被朝露打得微濕,不知在這兒立了多久。

與她并肩站立,舉目遠眺。

晨曦中遠山近嶺,迷迷茫茫。千山萬壑之中,隐約可見飛瀑河流如蜿蜒曲折的白綢。

阿媛轉頭看他,四目相對,一雙大眼睛失了往日的明媚之色,如古井幽潭清冷無波,漠然空寂。

楚晔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滿腹愁思,此刻卻再無從說起。

……

天光大亮後。

阿媛與紫桐、蕭雲煦、青木和顧随安出了門。顧随安傷勢未愈,由青木與紫桐兩人輪流背負。

楚晔也厚着臉皮不聲不響地跟着,偷着看了眼蕭雲煦與青木。

蕭雲煦身後背了個半人高的大匣子,和之前一般模樣束着黑绫,只看上去比四年前更蒼白消瘦。殊不知楚晔自己也已瘦成這般。他對多出來的一人視若無睹,自顧自滿懷心事地趕路。

青木年紀尚小,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穿着緋紅的箭袖束腰輕袍。一雙賊溜溜地眼睛不時地打量自己。牛皮糖一樣跟在阿媛身後,喋喋不休地說東道西,一路上除了紫桐應承他幾句,幾乎只聽到他一人的聲音。沒人搭理也這麽能說,真煩!

幾人一路來到了山頂懸崖邊。

這裏和玉峰山頂頗為相似,雲深霧重。往崖下瞧去,不過幾尺便什麽也看不清了。

阿媛從兜裏拿出幾根指粗的紅色繩子,分給衆人一人一個,大家把繩子系在手上。

楚晔也拿到一個,剛到手便聞到一股血腥味,繩子濕漉漉的顯然浸了血水,環在手上大小倒正合适。

見大家系好繩子阿媛跳下懸崖,腳剛離地便被楚晔抱了回來。

第 78 章 大獲全勝

觀戰的天龍教徒早有準備,清水就向自己人身上潑去,接着就是灌丹藥,就算這人的形象已經變成惡鬼,很多地方都露出白骨,仍是咧嘴笑着被當做英雄般擡去療傷。而百花門的人卻在地上瘋狂打滾嚎叫,愣了下才有人救治,可一沒服用避毒丹和解毒丹,又耽誤了時間,當黑寡婦融入血水進入內髒,人已經徹底沒救了!

沒錯,這又是李雷幹的,為了贏得大靈師的擂臺死鬥,他貢獻出了所有六品廢丹提煉的黑寡婦,要給這百花門致命的一擊。聽着同伴們的慘叫,看着他們凄慘的死去,還在戰鬥的百花門大靈師終于膽怯,而這時他們的對手再取出瓷瓶獰笑,終于有人承受不住心理打擊逃下了擂臺。這只是跟對手旗鼓相當才這麽做,如實力能壓制對手,想跑那裏那麽容易,就算逃了不死也殘廢。

“李雷……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凄厲的吼聲從百花門主口中發出,響徹了整個比賽場地,而李雷早就做到一群區域主管身邊談笑風生,聽到喊聲向百花門主望去,直接伸出了中指表示自己不在乎。剛剛趕回來的天龍教主正好聽到她的吼聲,一開始還有點不明所以,聽長老們一說,遙遙的向李雷鞠了一躬,李雷趕緊還禮。

“這百花門靈王境根本沒有天龍較多,靈皇就更是少,已經算是徹底完了。老弟什麽時候帶着貴屬下們去淩天宗做客啊?”

淩天宗區域總管的話讓周圍人都豎直了耳朵,李雷笑的很燦爛,一拱手,“看老哥說的,等天龍教穩定下來,我一定去,許久沒見表妹,我也怪想念的。”說到這裏還露出個你懂的眼神,兩人相視而笑,其他區域主管則是有些失望,有淩天宗罩着這天龍教,搶人的計劃只能暫時擱置。

五十個擂臺,天龍教只占領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其餘的全部放棄,這讓百花門主從新看到了獲勝的希望,尤其希望若夢若離兩姐妹旗開得勝,把自己珍藏的丹藥塞到了兩人手裏。見她們的武器品級較低又沒祭煉很久,一狠心,把自己的靈寶從體內逼了出來,長劍給了若夢,花籃給了若離。

靈寶比靈器搞了一個大的品級,通過長期祭煉可以融入體內,同時威力巨大,看着手裏的靈寶,兩姐妹雙眼冒出了神采,相互一笑向着擂臺走去。接着,讓人震驚的一幕就發生了。

看到兩人拿着靈寶走來,擂臺上的天龍教徒們沒有一個人緊張,還有人主動跟他們打招呼,當有人調笑時,若夢作勢要登上調笑之人的擂臺,上邊的人趕緊作揖告饒。場面根本不像生死仇敵,倒像是一家人,百花門的人心都提了起來,意識到了不妙,當兩姐妹分別登上百花門徒擁有的擂臺,百花門主捂着胸口,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眼一翻就被氣昏了。

“哈哈哈……娼婦你也有今天。”

暢快的大笑聲從天龍教主口中發出,幽幽轉醒的百花門主眼一翻又昏了過去,而擂臺上面對兩姐妹的對手,震驚的無法相信,怎麽又有門主的親傳弟子會跟戰如玉一樣臨陣倒戈!震驚已經無用,随着開始聲響起,兩姐妹已經凜利的發起進攻。

若夢左手挎花籃,右手快速摘取花籃裏的金色花朵,向對手狂轟濫炸,就算對手拼命地阻擋,可靈寶級的花朵豈是想阻擋就是阻擋的,數朵金花透體而過,還有幾朵鑲嵌在身上,身體還未倒下就變得幹枯,這花朵竟然在吸血!若夢走到幹枯的屍體近前,把花朵摘下從新放入花籃,花籃裏立刻恢複了原樣,接着就把屍體上的儲物戒指和靈器取了下來裝好。

若夢幹淨利落的解決對手還有收獲,若離卻奴起了嘴,她的對手一見她上來就逃了!

“孽徒……我定要清理門戶……”

百花門主又醒了,可這姐們根本不在意,裝作把靈寶放到儲物戒指,實際扔進了浮空仙島,夏雨峰立刻就把它們分解了。剛清醒的百花門主狂噴數口鮮血,不敢相信的手指兩姐妹,眼一翻徹底陷入昏迷,身旁弟子趕緊又灌丹藥。而兩姐妹接着跳下擂臺找到李雷,一左一右的抱着他的胳膊賣功,又跑去找同伴們炫耀。

之所以把靈寶分解,是因為這靈寶經過百花門主常年祭煉,已經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兩姐妹借用還成,真要發揮全部威力,除非百花門身死或是比她實力高強從新祭煉之後才行,不如讓夏雨峰分解掉學會煉制方法,等熟練度夠了,在捉摸着用什麽手法把靈寶打造出來。

靈寶被毀,百花門主就倒了大黴了,相當于身體的一部分被切掉誰能受得了,沒有新的靈寶代替,恐怕醒後修為也會逐漸倒退。

門主昏迷,親傳弟子接連叛逃,剩下的百花門大靈師已經無心戰鬥,紛紛跳出擂臺認輸,不等有人上門招攬,主動就去尋找自己心儀的門派或宗門,返回陣營的只有十幾人,讓人看着及其悲涼。

天龍教徒們卻很解氣,靈王境的不用催促,一個個飛身就站到了擂臺之上,靜等百花門的人來挑戰,可久久無人上來。百花門主雙眼迷離的再次醒來,向一個返回陣營的大靈師招招手低聲訴說幾句,這大靈師雙眼含淚的站起身走到臺前。

“門派生死戰……我百花……百花門認輸……”

此話一出,剩餘的百花門徒們嚎啕大哭,可十大宗門的認可沒那麽多同情心,該招攬還是招攬,只見宣布此事的女子背起百花門主,向着天龍教這邊就走來,身後還跟着幾人。李雷已經看清,這女人正是魏長征的前未婚妻。

慢慢的走到天龍教的觀戰樓之前,放下背上的百花門主,這女子就跪了下來。

“我等懇求加入天龍教,萬望教主同意。”

“不可能……”

天龍教主大吼着拒絕,須發乍起陷入暴怒中,這女子凄慘一笑,取出寶劍橫在雪白的脖頸之上。

“母親是做過錯事,可看在我叫過你幾年父親的面子上,給我們一個容身之地吧,若不然我就自裁于此。”

哭聲悲涼,讓人聞之傷心落淚,雪白的脖頸已經流出鮮血,各長老趕緊勸慰教主。

“到底怎麽回事啊?我怎麽感覺越來越亂了?”

李雷用胳膊碰碰不忍再看這一幕的魏長征,只聽他長嘆一聲。

“各門派和宗門極少會收靈王境界以上的散修,那會給門派內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此女是教主的大女兒,當初選擇跟随了百花門主,與教主斷絕了父女關系,但和我的婚約卻沒斷。如今想回來,恐怕……”

樓上大長老和教主為了此事竟然開始争執,其餘長老從勸慰變成了勸架,亂糟糟的成了一團。

“在此女剛一出生,大長老就認了義女,對她更是百般疼愛,後來離開慢慢的關系也就淡了,現在恐怕是想起過去了。”

魏長征的話語再次發出,李雷打了個哆嗦,人家的家事自己最好還是少打聽也少攙和,腳底抹油就向樓下走去,無念慈眼角含淚緊跟身後,她也不想在看到這種場面。可一下樓倒好,讓跪着的女子看到了無念慈,披頭散發的跑來一把抱住無念慈的腿就癱倒在地,李雷在想走,卻被無念慈緊緊地抱住了腰。

“弟弟,你幫說說情吧,姐姐求你了,你也不想看到姐姐和母親加入葵女宗吧?”

“我沒有姐姐也沒有母親你放手……”

無念慈嘴上說得狠,可不狠不下心腸把她姐姐踹飛。而李雷欲哭無淚,你們家的事,你抱着我幹嘛!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把兩女拖行了兩步看都不松手,李雷只好停下腳步,望向樓上開始求救。沒一會兒天龍教主和各長老跳下,原本以為來了救兵,可天龍教主的一句話讓李雷傻了眼。

“你們可以暫住天龍教,至于加入之事重大,本教所有大事,均有太上長老李雷決斷,我無權做主。”

說完,天龍教主跑了,其他長老也溜了,只留下李雷和一幫親傳弟子面面相窺。

尼瑪!

被坑的李雷憤怒的在心中大罵一聲,剛要讓魏長征衆人先把她們帶回總教再說,百花門主就被人顫顫巍巍的攙扶過來。

“成王敗寇,我去哪裏無所謂,只求太上長老将我女兒和一幹弟子收留,免得她們去別處受人淩辱。”說着就要下跪,李雷閃到一旁,一掰無念慈抱着自己的手。

“這事別問我,也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既然念慈在這,你們求她吧,她答應了就等于我答應了。”

一不小心把全名說了出來,百花門母女陷入震驚的看向無念慈,無念慈松手錘了李雷幾拳,再也忍不住與她們抱頭痛哭。擦了把頭上冷汗,這貨分開人群撒腿就跑。

一路回營地,總算是松了口氣,同時有個讓人開心的消息傳來,十大宗門送回了所贏得賭資和本金,不過由于賠率過低,只贏了不到兩成,但也算是額外的好收獲。見天龍教徒們已經打點行裝要離開,聽聞大部分要前往百花門進行接收地盤,同樣雙眼冒光的帶人前往。

第 80 章 神秘的廟宇

越是這樣,江明的好奇心越重,他特別想看一看,裏面…..到底藏了什麽貓膩?站在牆頭上往下瞅一瞅,總要不了命吧。

那少年并沒穿着奇裝異服,和尋常的孩子沒啥區別,甚至衣服上還繡着英文字母,應該是從正常世界來的,他是怎麽來這裏的?這裏到底隐藏了什麽秘密?黃丫…..是不是也在這個院子裏,他心中充滿了問號。

來到了院牆前,裏面靜悄悄的,連那小孩子的慘叫聲也沒了,似乎…..正在開門揖盜,等着獵物往裏鑽……

江明快速的爬上了院牆,低眼往裏瞅,但見院內……竟然到處都是獸籠獸筐,裏面裝了各種各類的小動物!有蛇,有兔子,有貓咪,有獾子,有狐貍,還有穿山甲,以及品種繁多的小狗…….玲琅滿目,目不暇接,他和自己的鼠軍們,都看呆了!

這……哪裏還是什麽寺廟?分明就是一個…..非法倒騰小動物的窩點!像穿山甲這種,明确屬于國家保護動物,還有那個浣熊……這些動物都不大,籠子裝它們剛好合适。

“大王……這地方,像是專門抓你的,那黃丫大仙,一定也在裏面,”左十夫長膽怯吱吱道。

“閉上你的臭嘴!”江明心煩的呲牙,這逼老鼠說話真喪氣!什麽叫專門抓他的。

“你們眼睛都給我盯緊點,四下觀察,有啥情況,咱們撤也來得及!”江明吩咐道。

其實不用它說,牆頭上一排賊溜溜的老鼠,四十多雙小眼睛提溜亂轉,360度無死角的掃描着周遭,畢竟它們也害怕,

江明發現,這些小動物們一個個都蔫蔫的,病怏怏……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它們都是保家仙嗎?這麽多的保家仙,全都給抓來了?然而…..觀察了半天,并沒發現黃丫的下落,他這次進來,就是來救黃丫的。

寺廟正殿的大門緊閉,腐朽的閣窗內透着一抹抹詭異的光暈,色彩斑斓,晃的人眼珠還發脹,像是正殿裏,地板上有類似于幻色霓虹的設備。卻又和那不同,說不出來的邪門。

江明在想…..那少年在裏面嗎?他鼓秋啥呢?那個嗷嗷慘叫的嬰兒,為啥沒動靜了?難道…..已經被剁了?剛才那些老鼠們說的……“被做成食物”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然為啥不叫喚了。

此一刻,他似乎已經适應了此處的氣息,不像剛靠近時那麽難受了。好奇心增長了膽氣,江明決定過去弄個明白,既然來了,就不能稀裏糊塗的,很多情況下,恐懼來源于未知,弄清楚了就不害怕了。

他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沿着牆面往下爬,盡量不發出聲音,院子裏的動物,有些發現了他,卻只是微微一瞥,接着…又把腦袋垂下繼續發呆,毫不關心的樣子,這讓江明松了一口氣。他還擔心,這幫家夥會吱哇亂叫引來麻煩。

來到了正殿破門前,不用爬上閣窗,這爛門的門縫好大,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景。

但見“大雄寶殿”內部,沒有石質的地板,盡是黑乎乎的土壤層,上面長滿了各種奇怪的花花草草,微微閃耀着……像是螢火蟲一般的光暈!色彩斑斓,形态各異,江明目不暇接,一瞬間看傻了!

那些臭老鼠,也一個個都跟了上來,湊到跟前往裏瞅,小眼珠子盯着那些奇花異草,黑溜溜的映泛着七彩的光。

這些花草中,江明只認識靈芝!其他的全然沒見過,但…..這靈芝又和尋常的靈芝不一樣,碩大豐潤就不說了,它…..居然會發光!

那少年不在正殿裏,耐人尋味的是……高高的神龛石臺上,碩大的蓮花寶座中并沒有神佛菩薩,那空空的坐臺中央也瑩瑩的冒着綠光,整個大殿內,就屬那裏的光線最耀眼…….仿佛音樂噴泉中的地燈!

“大王……”左十夫長小聲嘀咕:“這裏……都是寶貝啊,你看你看,奇花異草,吃上一口,能多活十幾年。”(老鼠就這點出息)

“就是啊,大王,咱們發了!還是您有遠見,富貴險中求,沒想到這裏……”右十夫長也在墨墨叨叨。

江明已經完全聽不清它們在說什麽了?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蓮花寶座旁的一個鐵籠子給吸引了過去,但見那籠子裏面,窩着一只白色的小貓,那樣子……很像是當年,他和強哥還有兄弟們,苦苦尋找的莎莎!

江明的心咚咚狂跳,腦子嗡嗡作響,莎莎?難道…..莎莎在這裏面?

他難以想象!這和當年…..絲毫聯系不到一起啊?當年的未解之謎,難道延續到了今天?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老皮子黃丫,曾經給江明講過,狐貍這種生物一旦成了“大仙”,和其他的保家仙全然不同,它們懂幻術,可以在人的面前制造各種假象,讓人深深的陷入幻覺中。

這種幻覺……比黃鼠狼的腦電波幹擾還可怕!黃鼠狼迷住了,只是像提線木偶一樣操控,而狐貍迷住了,那還保留着“心智”,卻不被旁人理解,自己能把自己逼瘋!

難道…..這整個廟,還有那少年,被叮咬的嬰兒,甚至……整個這片林子,都是木雕狐貍制造的幻象嗎?如果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木雕狐貍要制造幻象的話,早就可以把自己套暈了,沒必要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江明滿腦子瞎琢磨。

要說…..這些逼老鼠,剛開始一個個膽怯窩囊,但此刻,見到了這滿屋子的奇花異草,全都眼珠子放光,貪心被勾了上來,或許做賊就是它們的天性,那左十夫長按耐不住,沒等到江明的命令,自己先溜進了屋裏!

這家夥…..逮住一顆,像是聖女果一般的花果,二話不說就啃了下去,鮮紅的汁液溢流着,沒幾口就咽了肚。

“好吃!好吃!真甜啊!大王,這裏的果子,能吃!”左十夫長扭回頭一臉欣喜的看着江明和兄弟們。

江明皺眉警惕的瞅着它,心說這逼貨,無組織無紀律,這老鼠的智商就是低,難怪一毒毒死一大片,啥他媽也往嘴裏塞!

其他的老鼠見隊長都吃了,也想往裏鑽,被江明呵斥住,一個個抓心撓肝的難受眼饞,那左十夫長吃了一顆“聖女果”後,覺得不過瘾,又朝一顆…..樣子像是靈芝一樣的“仙草”撲了過去。

它的牙齒本身就是磕木的,硬質的靈芝對它來說就像鍋巴一樣,“咔咔”的咬的稀碎,滿嘴都是“熒光粉”。這貨瘋了,開心的吃着完全停不下來,根本沒注意到,門口那一雙雙羨慕嫉妒的眼神,已經變成膽顫恐懼的目光。

但見這左十夫長,身體發生了變化,從一只普通的老鼠迅速膨脹,肌肉暴起,眼珠通紅,像是瘋長了起來!

然而…..它的皮毛卻跟不上骨骼筋肉增長的速度,紛紛開裂,鮮紅的血崩了出來,一道道,一縷縷,仿佛要炸開一般,而這家夥……根本感覺不到疼,還在拼命的吃!甚至都發出了類似于荷蘭豬的哼聲!

它确實胖的像頭荷蘭豬了,眼珠子都要擠出來,完全形變的不能看……仿佛一團扭曲的怪肉,最後…..“砰”的一聲,類似于打火機爆炸的悶響,這左十夫長身子徹底炸了,鮮肉和碎骨迸濺一片……化作一灘腌臜的血渣!

第 69 章 媽媽我錯了

私立陵翔高校有着近百年的建校歷史,但真正成為名校還要感謝島國搞的“快樂教育”。

在快樂教育開始實行後,島國普通學生學習質量明顯下降,沒錢的普通人家只能去收費低廉但教學水平沒什麽保障的公立學校,如果想升學,就只有多花錢去補習班。那些有錢人則可以把孩子送進私立學校,在起跑線上就領先了一步。

正是因為這個“意義深遠”的教育改革,導致島國階級固化幾乎牢不可破。

政治家的孩子,未來多半還是政治家,而捏飯團的大概永遠也只能捏飯團。

私立陵翔因為二十多年前有一屆學生升學率超高,一下子有了知名度,自那以後,就有不少高官、企業高管把子女送到這所學校就讀。

在這所學校的所有社團中,劍道部算是實力比較強的一個了,他們幾乎每年都能殺進縣大賽,偶爾還能打進玉龍旗拿到名次,原因就在于有很多在警視廳就職的高官子女在私立陵翔就讀。

為了創造連續三年打進縣大賽的歷史,今年私立陵翔高校對這一次的劍道比賽志在必得,校方甚至用出了最直接的手段——增加社團活動經費!

相比于他們的對手,真學的格調就低了不知多少。

因為今年真學棒球部表現超好,很有可能殺進甲子園,這直接把真學所有領導層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結果就是今天客場作戰的真學是——坐公交車來的!

陵翔次鋒白石良平帶着兩個跟班,輕佻地笑着揶揄着從車上下來的真學劍道部:“看啊,真是一群窮酸,來參加比賽居然還坐公交車……”

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女生們傳來一陣尖叫。

只見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最後一個男生身材高大,體态勻稱而充滿力量。

一陣風剛好吹過,一片豔紅的花瓣被吹到了他的頭發上。

這位帥哥輕輕把落在自己頭發上的花摘了下來,嘴角微微一翹,輕輕吹了一口氣,花瓣頓時随着風,再次飄飛了起來。

哪怕同樣是男生,并且對真學懷着敵意,白石良平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的帥氣,真是滿滿地都溢出來了。

女生們的尖叫聲更大了。

白石良平心中超級不爽,用力地撇着嘴:“什麽嘛,不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小白臉,有什麽好叫的。”

彥真輝一眼就看到了白石良平,因為他的那種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

來自于弱者的無能狂怒!

在他剛剛減肥成功的時候,班上很多男生看他的眼神都是這樣的。

不過最近不會了,男生們看他的眼神都是帶着崇敬和敬畏。

就連很多女生也開始變成這樣。

據狗腿子小舅子所言,似乎是因為他在最近的兩次臨時考試中成績太好,加上在平時上體育課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實力,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他和其他人的不同。

不過與之相對應的,是“真輝大人”後援會現在規模越來越大,不僅女生有一個後援會,就連男生都搞起來了,古河勇人就靠着賣偷拍彥真輝的照片都能小賺一筆了。

對于弱者,彥真輝還是很寬容的,哪怕聽到了對方的嘀咕,也只是輕輕笑了笑。

八顆潔白的牙齒就如同閃亮的鑽石,晃得人眼暈。

白石良平心裏更不爽了,快步沖到了彥真輝面前,态度兇惡:“鐵滅,是在看不起我嗎?”

“哈?”

彥真輝微微偏了下頭,一臉的問號。

白石良平用力抓住他的衣領:“喂!我在問你話呢,給我好好回答啊,你這個賤民!”

懂了!

無能狂怒的嫉妒,在這一刻讓某些人做出了睿智舉動,估計要是在小說裏,都會有人吐槽,現在還會有人寫這種情節的嗎?

然而有的時候,現實就是比小說還要荒誕。

比如某些廢青。

彥真輝上輩子只是個一事無成的普通人,很能理解白石良平的嫉妒,淡淡地打開了對方的手:“沒想到,現實裏真的會有這種蠢貨呢。”

“什麽?你竟敢說我是蠢貨,找打是吧?”

怒吼着的白石良平第一時間揮拳向彥真輝打了過來。

彥真輝擡起左手輕輕一格,就把白石良平的拳頭擋開,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群女生就蜂擁而至,直接把一臉懵逼的白石良平給包圍了。

“你想對我們的真輝大人做什麽?你這個無能野鹿!”

這是剛剛才從第二輛公交車下來的“真輝大人”後援團,最先開口呵斥的,就是高二C班班長水野紗織。

別看她平時文文靜靜,話也不多,但作為“真輝大人”後援團的創始人,她在“社團”活動的時候可是超級積極的。

“喂,白石你太過分了,那位真學的帥……同學明明什麽都沒做,你為什麽要對他使用暴力?現在立刻土下座道歉!”

這是陵翔這邊的女生。

在這個看臉的世界,帥哥就是有特權。

哪怕彥真輝才只是剛剛下車,陵翔的女生差不多就都叛變了。

這!

就是七醬的魅力!

翻了一下自己的數據面板,高達七點的魅力值,讓彥真輝非常滿意。

而被女生包圍的白石良平,只能無助地發出狂怒的嘶吼。

我不是!

我沒有!

你們別亂說!

綱田陽樹輕輕搖了搖頭。

他不是沒看到白石良平的舉動,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擔心。

因為彥真輝真的是超勇的。

且不說那些護犢子的女生,就彥真輝自己,肯定也能輕松搞定白石良平,這是差不多一個月時間相處以來,綱田陽樹最直觀的感受。

小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帥哥的厲害啊!

今天沒有比賽的古河凜則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被包圍的白石良平:“我們走。”

劍道部成員在他的帶領下,看都不看白石良平這個失敗者一眼。

只有女生們吱吱喳喳的譴責聲,組成了陵翔高校門口最大的聲音。

不,有一個聲音蓋了過了她們。

“等等!那個混蛋你別走!”

“哎呀,不要,我真的沒有,你們這些女生別太過分了,否則我真的要出手了。”

“嗚嗚嗚,媽媽,我錯了,誰來救救我。”

第 68 章 颠倒是非我最強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麽拿着雷電符?

我去炸人渣,掌門不知道。

一甩符,我就跑,轟的一聲,人渣不見了……”

通往太極城的官道上,一頭長頸碧耳鹿上坐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其中的小女孩手裏還牽了根捆仙鎖,在捆仙鎖的另一頭,十幾個穿着天道宗道袍的子弟被系在一起,如同囚犯似的,被強拉着前行。

清脆軟糯的童聲回蕩在天地間。歌詞荒誕且搞笑,可路過的行人卻是不敢笑,甚至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坐騎都是長頸碧耳鹿,又抓了一群天道宗的子弟,這樣的人誰敢惹啊?!

看一眼都怕被秒殺啊!

幾個在暗處尾随的暗侍看得眼角直抽抽。這,這聖樹也太能搞事了吧?之前才把宋珍婕打了,這回更好,直接把人表哥也抓了。這是要做什麽?!

有個暗侍忽然哭了。因為他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這聖樹好,好像特麽就是個惹禍精啊!!

擦了擦眼淚,繼續隐藏了身份偷偷觀察。

官道上的積雪都已被清除幹淨。偌大的太極城即使城外也有許多的衛星村。無極門雇傭了大量的凡人維護官道的整潔與幹淨。雖然會多出一些花銷,可能贏得凡人的支持,這又算什麽?

淼淼唱得高興,又變化出吉他,扒拉着吉他坐在鹿背上嚎叫了起來。一群人都哭了,這,這什麽人啊?唱得也太難聽了吧?

“妹妹你大膽往前走哇……”

嘔!

一群暗侍差點就吐了。這哪裏是唱歌?簡直是魔音催人命啊!

“好聽!”

旺財咩咩叫了幾聲,撒開蹄子狂跑了起來,“喲嚯嚯,妹妹你大大滴往前走喲……”

“笨,你唱錯詞了!”

幾個妖怪玩得高興,可苦了一群路人以及身後那群天道宗弟子。

被捆仙鎖捆着無半點法力,旺財這麽一跑,差點就累死他們。

就在這群人叫苦不疊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淼淼,心情這麽好?”

“嗯?”

淼淼擡頭望去,狗眼裏冒出了小星星,“淩霄,是你?!”

身影緩緩落下,依舊是白衣缥缈,倒映在白色冬雪裏更顯幾分冷冽,好似谪仙下凡。

“剛有人來禀,說官道出現了奇怪,我一聽那人便覺是你,故而趕來看看。”

男子的聲音低低柔柔的,眼裏的關心更是勾得淼淼心底發癢。

“你,你特意來找我?”

淼淼臉紅了。

哇喔!這,這是不是代表美男對我?

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裏就跟灌了蜜般,好幸福啊!

“淼淼這幾月可好?看你清減了不少,想是受苦了。”

顏子傅的聲音雖有些慵懶,可卻讓淼淼覺得特別溫暖。不由跳了下來,站到他跟前,仰頭道:“得天道大神保佑,得高人前輩相助,總算平安歸來。”

“哦?”

淩霄輕笑了下,伸手揉了揉淼淼的頭,道:“淼淼心思至純,想來得天道厚愛,每能逢兇化吉,為兄好生羨慕。”

“為兄?”

淼淼心裏生出一股抵觸,小手捂上自己的腦袋,撅嘴道:“不要揉我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勾唇笑了笑,道:“怎麽不是小孩子?你看你,小胳膊,小腿,就跟孩子似的。”

“你!”

她一瞪眼,黑漆漆的眼珠子裏都冒火光了,“我都上萬歲了!哼,下次化形我一定會變成大美人!”

“變成大美人有什麽好的?”

他輕拍了下她的腦袋,“于你而言,容貌出色反是壞事。”

她抓住他的手,一臉篤定地道:“如果注定是倒黴鬼,那我也做一個好看的倒黴鬼!才不要做個又醜又黴的倒黴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好看,別人看着也開心,有什麽不好?”

淩霄魔君嘴唇微張,短暫呆愣後問道:“難道命不重要?”

“當然重要啦!”

淼淼用力點頭,“可要沒尊嚴的活着,還不如死了算呢。”

淩霄眼裏又出現裂痕,“醜人沒尊嚴嗎?”

“世人庸俗,好以貌取人,所以醜人的尊嚴不夠多。”

淼淼吐了吐舌|頭,見天邊有幾道黑影過來,笑着道:“謝謝你,子傅。我要先回宗門了。”

頓了下,又低頭,紅着臉道:“過兩日我能來尋你玩麽?”

“必是掃榻歡迎。”

“那拉鈎鈎。”

她伸出手,仰着頭,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副你不拉鈎鈎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淩霄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地伸手,彎腰勾住那細嫩|嫩的瑩潤手指。只見她勾着自己的小手指,嘴裏念念有詞,往下甩了幾甩後,大拇指對碰時,這小鬼頭忽然咧嘴一笑,指腹在自己指腹上蹭了幾下,随即松手,吐着舌|頭做着鬼臉爬上了鹿背。

一絲異樣在心底盤旋,待人遠去後,某人黑着臉地想着:“我這是被調|戲了?”

“哎呀呀!”

玄心飛了過來,一見淼淼就哭,“小樹啊,你跑哪裏去了?擔心死爺爺了!”

說着便是要撲過來,淼淼忙躲開,一臉嫌棄地道:“掌門,不要把鼻涕弄我身上啊,這樣好惡心。”

“嗚嗚嗚,小樹,你太沒良心啦。你看爺爺都瘦了。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整日擔心你啊。”

“撒謊也不打草稿麽?”

淼淼呸了一聲,“您這級別不用吃不用喝也不用睡覺,掌門爺爺,撒謊可是不對的哦!”

“就是,就是,掌門爺爺,你怎麽可以撒謊呢?而且漏洞百出,這就是大樹說得智商不在線啊!”

“哈哈!”

衍熯大笑,一把抱起小蘑菇,在她臉上親了下,道:“小蘑菇說得好。想爺爺了沒?”

“嗚嗚嗚!”

小蘑菇圈着衍熯的脖子哇哇大哭,“衍熯爺爺,小蘑菇好想你!嗚嗚嗚,那些壞人都欺負我和大樹。那個天道宗的人派了元嬰和金丹追殺我和大樹,我們沒法子才跑城外去的。”

“我都知道了。哼,我會替你們出氣的!”

玄心一臉怨念。媽蛋!師叔也太狡猾了,這應該是他的臺詞啊!

眼珠子一轉,忽然驚叫,“這,這是長頸碧耳鹿?!還,還四次化形了?!難道是你救了大樹?”

旺財搖頭,“我沒救大樹,是零零妖叫我跟着大樹的。”

“零零妖?這什麽鬼?”

旺財一下就生氣了,“零零妖不是鬼!是我們幻……”

“哦,零零妖是旺財的老大。”

淼淼忙制止了旺財。要讓人知道幻獸洞天真得存在,那還了得?自己可不能對不起朋友!

“旺財?這,這鹿叫旺財?”

妙山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好好的神獸後裔怎麽跟狗一個名字?

“是啊,我起的!”

淼淼一臉得意,“旺財很喜歡!”

頓了下又道:“那日我被兩個化神期的魔修追趕,好不容易甩開又遇見了另一波魔修。還好遇上林中的銀蛇前輩,是他帶着一群靈妖救了我。”

“哦,原是如此!”

玄心恍然大悟,“詠意林裏多有靈妖,定是見你是菩提樹才出手相助吧?”

淼淼用力點頭。嘿嘿,這可是你自己腦補的,我可什麽都沒說哦。

旺財一臉懵逼。

老大不是銀背猿麽?怎麽變銀蛇了?還有,不是大樹自己掉下來的麽?怎麽成他們去救他的了?

旺財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不過他牢記淼淼之前跟他說的話,多吃飯,少說話,所以心裏奇怪,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些人是?”

聊了半天的人們總算發現了賈政靖他們。賈政靖都要哭了!媽蛋,老子可是天之驕子,走到哪裏不是拱星戴月的?現在居然做了半天背景板,這無極門的人都太可惡了!

淼淼拉過一個弟子,道:“哼!掌門爺爺,你看!這是我們無極門的外門弟子!你看這傷!這還是我簡單治療過的了,之前還要可怖!”

小手一指賈政靖道:“這個畜生穿着天道宗的衣服謀害我無極門弟子!幸好我路過,将這些弟子解救!這畜生想逃,這我抓住了!哼哼,我懷疑他們是魔禦宗的人,打扮成這樣是想引起我等與天道宗鬥争,他們好從中牟利!”

什麽叫颠倒是非?這就是了!

一群明真相的路人甲乙們直接傻眼了。賈政靖更是眼珠子都瞪了出來。見過能鬼扯的,沒見過這麽能鬼扯的,你這麽會扯,你麻麻曉得伐?

小蘑菇已是見怪不怪了,大樹的節操就不能有指望。但凡指望的,那都是對自己的傷害!

“你,你,你畜生!”

賈政靖吐出一口老血,“血口噴人!”

淼淼面帶嚴肅,看向那幾個弟子道:“你們來說說,是不是這麽回事?他們是不是想對你們下死手?”

幾個弟子木讷地下意識點頭。

淼淼冷哼着,“我五大派同氣連枝,雖是五派可實為一派,那就是名門正派!如此作為豈是正道所為?所以……”

一指那幾個已氣得翻白眼的家夥道:“他們一定是魔修冒充的!掌門爺爺,魔修真是太惡心了!這等離間栽贓手段着實卑劣,若不加以嚴懲,恐讓魔道諸人以為我等好欺負!我建議,将這幾人抽筋剝皮,填以草籽,樹立城門口,以儆效尤!”

第 83 章 出乎意料

對于那晚上趙靖西的輕薄,古月華心中說不惱恨是假的,但除此之外,她也別無辦法,總不能沖進經王府裏将趙靖西狠揍一頓是不是?

可要她乖乖認栽。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這兩日,她除了想法子醫治胳膊上的傷之外,也在考慮如何給趙靖西一點教訓!

在這日到來之前,古月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部署’,倘若趙靖西還敢對她動手動腳的話,她不介意給他吃一點苦頭。

可是令古月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趙靖西是正大光明來的。

來了以後,他直接就去了錦安候的書房。沒過一會兒,便有下人到落梅居裏來請古月華了。

“爹可有說請我過去何事?”古月華臭着一張臉問道。

來的人是錦安候身邊的長随,聽了這話,他忙恭敬答道:“二小姐,這個侯爺卻是沒說,不過小的看見侯爺一臉的笑容。與靖王殿下相談甚歡。”

趙靖西!他到底用了何種辦法!

古月華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可錦安候親自派人來請,她卻不能不過去。

“你先回去,我換身衣裳就過去。”知道反抗沒用,古月華淡淡開口答道。

“是!小姐!”長随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古月華坐在那裏,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小姐,您要換哪件衣裳?”錦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古月華的心情忽然間就沒來由的煩躁起來,趙靖西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一力促成她做敏王妃,卻又三天兩頭的跑來這裏找她。這人腦子有病是不是?

眼看錦瑟還在眼巴巴的等待着她的答案,古月華深吸一口氣,将心中的郁悶壓制下去,淡淡應道:“去把那件娟紗金絲繡花長裙拿來。”

“是,小姐。”錦瑟應了一聲,忙轉身去衣櫃裏面找衣裳去了。

一刻鐘之後,古月華帶着錦瑟,出了落梅居,往錦安候的書房裏去了。她一身華衣,瞧起來也是傾城絕色,但侯府裏面普遍的都認為,最漂亮的還要屬大小姐古月彤,那才是真正的國色天香。

這時候,古月華臉上已經看不到有絲毫的怒氣了,她隐藏在袖子裏的手也握成拳,可是表面上看來。她跟過去幾乎無異。

才走到二門處,古月華迎面碰見了正從外面趕回來的古月彤與古潇安。他尤妖弟。

古月彤臉上頓時就是微微一色變,但是很快,她傾國傾城的臉上便露出一絲笑容來,忙上前一步道:“妹妹,你這是往哪裏去?”

“姐姐。”古月華對着面前二人福了福身,然後微微一笑,道:“爹爹請我去書房一趟,你們這是?”

“哦。哥哥剛剛帶我去外面街上逛了逛。”古月彤不以為意的說道,待聽見古月華說錦安候請她,她雙目一亮,道:“妹妹,爹爹他為何要請你過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古月華淡淡道:“不過聽說靖王殿下也在。”

這種事情沒什麽可隐瞞的,古月彤只要稍稍打聽一下便會知道,因此古月華便索性全盤托出。

“靖王殿下也在?”古月彤頓時大大的吃了一驚,然後目光古怪的望着古月華,遲疑的問道:“妹妹,你如今也是有婚約的人了,怎麽能随意的去見外男?雖然靖王殿下以後要叫你嫂嫂,但你這時候就去見他,是不是不合規矩啊?”

“是爹派了人叫我過去的。我也沒辦法。”古月華無奈道。她也不想去見趙靖西的好不好?

古月彤與古潇安兩個人審視的望着她,似乎想要從古月華的表情裏看出一些端倪來。可惜,她們失望了,古月華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爹派誰來請你的?”古潇安忽然開口問道。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無奈的笑了一下:“是爹身邊的長随朱嚴來請我,我讓他先回去,我随後便道。”

古潇安聽了這話,頓時審視的望着古月華,似乎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又響起一道聲音來:“二小姐!侯爺請您過去!”

三人忙回頭,果然看見一個小厮從不遠處奔了過來,走近一看,正是古月華剛剛說的那個小厮。

古潇安頓時沒了話說。

那小厮走到衆人面前,先彎腰給所有人都請了安,這才開口,話卻是對着古月華說的:“二小姐,您趕快過去吧!侯爺等的急了!”

“是侯爺還是那位靖王殿下等的心急?”古月彤在一旁插嘴道。

朱嚴忙道:“是侯爺!”

古潇安望了古月華一眼,緩緩開口道:“小妹,靖王殿下是外男,你一個女子去見她始終不妥,要不要大哥陪你去?”

“樂意至極!”古月華忙道。她實在是不想單獨去面對趙靖西,多一個人總是好的!

盡管,她也不知道古潇安說出這句話來,到底存的什麽心思。

古月彤在邊上看着,難得的沒有說自己也要去,對于趙靖西,害怕憎惡的人,不只有古月華一個。

商量已定,古月華便與古潇安一起跟在朱嚴身後往錦安候的書房裏去了,古月彤則是獨自一人回她的海棠居,兄妹三人就此分開。

來到書房門前,兄妹倆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的便進去了。

一進門,他們便看見書房正中央放了一張棋盤,有兩個人相對而坐,正厮殺的厲害。

因着情況特殊,兄妹倆便沒有出聲請安,怕影響到那正在下棋的兩個人。

古潇安不動聲色的回頭打量了古月華一眼,結果卻看見自家妹妹眼中有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他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卻見古月華瞧的人是趙靖西。

古潇安的嘴角咧的更大了,笑意掩也掩不住。

古月華心中也有着深深的疑惑,這趙靖西竟然有這閑暇功夫跑來這裏下棋?這人不是不學無術,只會沾花惹草嗎?

但眼前的情景卻不由的她不信。

特意的跑來這裏見人家,結果對方卻在下棋,古月華站在那裏實在無聊,便走過去站在錦安候身邊低頭觀察起了棋局。

“華兒,你來了?”錦安候聽到身後腳步聲,當即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古月華兄妹倆,他臉上當即露出笑容來,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對着小女兒道:“華兒,你跟你哥哥先去那邊看會兒書,爹爹等下便好。”

古月華搖搖頭,道:“爹,我要看你下棋。”

“那可不許出聲啊!”錦安候當即囑咐道。

下棋之人最為忌諱的便是旁觀者出聲打攪,這樣不僅會擾亂下棋者的心思,也會影響棋局,所以,錦安候最為讨厭自己下棋的時候被別人打攪,尤其是女人。

“爹,我知道的。”古月華連忙道。

錦安候這才轉過頭去繼續與趙靖西下棋。他執白子,對方執黑子,此刻棋盤上已經是刀光劍影,厮殺無數。古月華站在他身邊,默默的觀察者棋局。古潇安對此沒興趣,當即轉身去不遠處的書桌旁坐了。

“啪!”趙靖西落下一子,擡頭望了一眼面前微微垂着頭的古月華,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她終于還是來了!

“靖王殿下,下棋要專心。”就在這時,錦安候忽然極快的落下一子,吃掉趙靖西兩顆黑子。

趙靖西不以為意,他懶洋洋的看了一眼棋局,忽然執起一顆黑子,下在了西南方向,一霎時,棋局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錦安候先是吃了一驚,但很快便拍掌稱贊道:“妙哉!王爺!你這招下的當真是巧妙!”他竟然絲毫也不為自己即将要損失大片白子而傷心。

“侯爺過獎了。”趙靖西微微一笑,随手落下一子,吃了錦安候布在那裏的一大片白子。

勝負立馬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