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10)

夏州城相對閉塞,接觸外界的機會不多,各宗門雖然也有一些屬于自己的法門,但是不系統。所以夏州城的人無法走出去,最遠的大概也就是魔勒森林了。”

唐莫寒見她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在一邊給她解釋,同時他心裏也驚詫,楚北陌也太會找地方了,居然去找了夏州城那樣一個偏安一隅的小地方。

樓婉君點點頭,看着會場下的競拍,她的一組聖者層次的源珠起拍價是三千萬金幣,每次加價百萬。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源珠的價值居然這麽高,僅僅一組三顆聖者層次的源珠,最後的成交價居然是在一億。

樓婉君有點懵,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看着唐莫寒,有點驚愕地說道:“我的确沒想到源珠的價值居然這麽高。”

“源珠中的源紋很珍貴,一顆高等階的源珠可以成就一個源師,也可以煉制出效果意想不到的丹藥,煉器師則是可以錘煉出厲害的法器,所以源珠的價值一直居高不下。”

唐莫寒示意她坐下來,樓婉君看着這滿地的源珠,感覺到眼前有大片的金幣朝自己湧過來。

從前在夏州城的時候,她父親給不少人繪紋,所得的收入都沒有她這三顆源珠得到的高,難怪從前父親那麽寶貝他的那些源珠。

“如果你還執意要出售這些源珠,我可以都高價買了,你看怎麽樣?”唐莫寒問她。

樓婉君看着眼前這些瑩瑩發光的源珠有點不知所措,這麽多的源珠,她要是都賣出了,這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但是她需要的并不是錢財,她剛才只不過是想清理掉流星镯裏的源珠而已,沒想到這源珠的價值這麽大。

或許她能用這些源珠換點什麽東西?

想到小和尚的那一長串的藥單子,樓婉君就有點頭疼。

“沒關系,如果你不願意也沒事。”唐莫寒見樓婉君猶豫,以為是她不願意再出售這些源珠。

“不不不,唐大哥,這些源珠我還是出售,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源珠的價格,但是我想拿這些源珠換幾樣東西,你看這樣可以嗎?”

樓婉君連忙擺手,從流星镯中拿出了藥單子給唐莫寒過目,“你看能換哪些?我知道這些都是大藥,要是你們會場有的話,我可以出高價買。”

唐莫寒正看着藥單子,他以為樓婉君提出來的應該不是什麽太難找的東西,結果一看藥單子,他都有點懵了。

“樓姑娘,你确定你現在真的需要這些大藥嗎?”唐莫寒看着這藥單子,要不是見樓婉君一臉正色,他還以為是樓婉君反悔不樂意了才用這樣的借口來拒絕他。

樓婉君沒去揣測唐莫寒的心理,這些大藥不是她需要,而是小和尚需要。

“唐大哥你看成嗎?這樣,以後我得到的源珠,全部都賣給你們弦月會場,這些大藥要是你們會場有的話,或者是別人拿過來售賣給你你們的會場的話,還請唐大哥幫我留着。”

唐莫寒見她說得這麽認真,心裏的疑惑逐漸打消。他心中也在暗自思忖,現在的樓婉君跟他兩年前見到的并不一樣,她的源力波動自己感受得很模糊。

他不清楚樓婉君的實力,但是清楚她的變化,估計楚北陌給她用了不少的好東西,而她現在找這些東西,倒是也不足為奇了。

“這并不是我答應不答應的問題,只是你要的這些恐怕連弦月會場也沒有。你上面要的這些大藥,就算是我弦月會場有,也不會出售的,你明白這些大藥的用途。”

唐莫寒倒是也沒遮掩,直言就告訴了她。

樓婉君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怪罪唐莫寒。

這些藥單子上的藥草她之前就問過梓安了,連梓安都說沒辦法湊齊,她問唐莫寒純屬就是為了碰碰運氣。

畢竟西山唐氏曾經是憑着一己之力險些就成立了一個帝國的,底蘊也是格外深厚的,所以她才想要試一試。

結果跟她想的差不多,這種能買到大藥的概率太小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要的這其中一味大藥,紫尾狐心蓮,源宗在秘藏中有碰到過,只是沒能得到。這個消息是屬于內部消息,因為西山唐氏也參與其中,如果你想要得到的話, 就得在秘藏中找。那塊秘藏現在跟別的秘藏混在一起,源宗和西山唐氏都沒辦法找出來,而秘藏裏雖然有危險,但是存在的東西确實很多。”

唐莫寒見她坦然接受,眼中露出贊之色,告訴了她關于源宗秘藏的一些事情。

“真的嗎?”樓婉君驚喜萬分,如果能找到紫尾狐心蓮的話,那這大藥就湊了一份。

“我不會騙你,但是具體在哪一塊秘藏,那還得看你的運氣了。”唐莫寒點頭。

“那從秘藏裏得到的東西,需要上交源宗嗎?”樓婉君詢問,直覺告訴她源宗這麽大方共享秘藏,可沒那麽簡單的。

“需要的,進去秘藏裏,除了源宗給你們發放的儲物法器之外,你們自身的儲物法器是要被暫時交給他們保管的。”

唐莫寒也沒以後隐瞞,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如果你能得到紫尾狐心蓮的話,源宗會出高價買其中一朵,剩下的都是屬于你的。”

樓婉君聽完之後,嘴角微微抽搐,這怎麽聽起來好像還是他們賺了一樣呢?

這源宗真是會算計,那紫尾狐心蓮既然是大藥,能得到一朵就已經是運氣炸裂了,還能指望得到更多?

“源宗還真是會算計,這擺明了就是讓這麽多的人幫他們找大藥呗,不管最後怎麽樣,他源宗始終是吃虧不了的。”樓婉君輕嗤。

她忽然想到之前小和尚跟她說的,去源宗的13號秘藏,難道是他知道了秘藏裏有紫尾狐心蓮嗎?

322 13號秘藏

唐莫寒聞言,只是淺笑并不回答她的話,源宗已是将秘藏拿出來共享了,如果要是一點便宜都不占的話,未免太不現實。

這其實在各個宗門之間都已不是什麽秘辛了,大家都已經默認了這種做法的。

只是夏州城太小,與外界的聯系不算密切,許多大宗門之間的事情都不甚了解。

這些事情等她到了源宗之後,她就會了解到的,所以得唐莫寒并不想過多地去說這些,這樣會讓樓婉君感到難堪。

“所以你想好要怎麽處理這些源珠了嗎?”唐莫寒笑着問她。

樓婉君看面前這滿地的源珠,心底微微輕嘆,看樣子也就只能換錢了。

“我聽說你要參加今年的天空之戰?”

唐莫寒忽然問她,他很好奇樓婉君是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量,居然想着要去參加天空之戰?

“嗯,大概參加完秘藏之後就到天空之戰了。”樓婉君點點頭,所以她的時間很緊迫。

“到聖炎帝都的話,你相信我,你用錢的地方不會少。”唐莫寒點點頭,很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

樓婉君略作思索後就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唐大哥了,這些源珠……我都賣給你吧,那幾顆就當做是謝你的,謝謝你幫我這麽大的忙。”

唐莫寒順着她指過去的地方一看,見到是那幾顆高階的源珠時不由得一笑說:“這些源珠的價格只高不低,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況且,幫你的忙,已經有人付過酬勞了。”

樓婉君驚訝,旋即想到了楚北陌,但她沒問出來,唐莫寒也很默契地沒說。

随後唐莫寒叫人來處理這些源珠,樓婉君站在窗子跟前繼續看下面的拍賣。

弦月會場的拍賣的果然都是珍品,幾乎每一件都是很稀罕的,但相應的也價格不菲。

“樓姑娘,這是你的所得。這些源珠,我按照市場價格的兩倍付給你。”

唐莫寒走了進來,他身邊的侍從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中放着一張黑晶卡。

樓婉君把卡拿了過來看了看,問:“那唐大哥你豈不是虧了?”

唐莫寒頓時一笑:“虧不了,會場有自己的營銷方式,競拍你也看到了,一擲千金的人不在少數,只要他們看中的東西,多大的價格都會買下來。所以,我并不會吃虧,反倒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聽唐莫寒這麽一說,樓婉君心裏的絲絲不安倒是平靜了下來。

“明天我們就出發趕往源宗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先帶你去你的卧房。”唐莫寒開口。

樓婉君颔首,跟着他離開了房間,兩人來到弦月會場的頂層,唐莫寒帶她去了其中的一間房間說:“這房間你看可以嗎?要是不行,我們可以去外面的客棧。”

“可以可以,唐大哥你不要太客氣了。”樓婉君看着奢華的房間,連忙擺手說道。

“那好,你休息一會兒,晚飯的時候我會派人過來知會你。”唐莫寒笑着點頭,樓婉君點了點頭就進了房間。

樓婉君在房間裏一頭就撲倒在柔軟的床榻上,沒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了,是侍女送來了水果和糕點。

“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樓婉君咬了一口水果,飽滿多汁,滿口香甜,跟她在夏州城吃的簡直沒法比。

樓婉君忽然想到跟在身邊保護自己的那兩個羅漢,還有那個13號秘藏,心頭滿是疑惑,幹脆從流星镯中拿出了秘金棺材,敲了敲棺材板:“小和尚?”

她連喊了三聲小和尚都沒理會她,樓婉君幹脆自己動手把 棺材板給打開,只見小和尚靜靜地躺在棺材中,安靜得就跟個雕塑一樣。

“真是長得夠妖孽,你說你這要是長大了還得了?得有多少女孩栽倒在你手裏,你怎麽就想不通要去做和尚呢?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樓婉君趴在棺材邊上,盯着裏面一動不動的小和尚喃喃自語。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道理你不懂嗎?”

忽然小和尚睜開眼眸,他眼中金芒浮現,就好似有兩朵金蓮綻放那般,很是神異。

樓婉君被他給吓了一跳,瞪眼看着他:“沒事吓人很好玩嗎?”

“是你吵着我睡覺的。”小和尚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神色依舊淡然自若。

樓婉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腹诽把他給罵了個遍。她盯着小和尚看了幾眼,察覺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有所變化。

他似乎變得聖潔了許多,不像是之前那樣邪獰了,看樣子自己的血還是很管用的。

“說吧,找我什麽事情?”小和尚盤腿坐在棺材裏,微微擡頭看着她,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卻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魅惑。

樓婉君看着跟前的小和尚,幹脆是別開視線,淡淡地嘀咕了一句:“真是妖孽……”

這小和尚現在看起來怎麽就那麽晃眼了呢?

“我可以認為你這句話是在贊美我。”小和尚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她的嘀咕他當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樓婉君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果然這妖孽的說話方式都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判定的。

“你是不是知道秘藏裏有紫尾狐心蓮的?”她也沒多廢話,立即就詢問小和尚。

小和尚略作沉默後就搖了搖頭:“13號秘藏裏不是紫尾狐心蓮,而是另一樣東西,比之更珍貴。”

樓婉君吃了一驚,居然不是紫尾狐心蓮?

“那是什麽?居然比紫尾狐心蓮更珍貴?”她立即追問,想到那藥單子上的藥草名字,她就覺得頭大,自己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

小和尚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說:“如果我的沒有推測 錯的話,應該龍蘭。”

“龍蘭?”樓婉君驚愕,她想到藥單子上的龍蘭是排在最後的,也就是說龍蘭是最難找的。

她看了那麽多的書冊,對于龍蘭也是知道一二,只是那玩意兒不是萬年罕見嗎?

“源宗的那片秘藏曾經是連接着龍宮的,龍蘭只生長在龍巢附近,13號秘藏裏有龍息尚存,應該會有龍蘭。”

小和尚也沒瞞着她,把知道的都告訴她。

323 還近女色

樓婉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問他:“那我幫你找到龍蘭,我的好處是什麽?我這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去幫你找藥的。”

小和尚睨了她一眼,作勢就要躺下。

“找到龍蘭,紫尾狐心蓮歸你如何?”

“龍蘭好歹還有固定地點,那紫尾狐心蓮根本就沒法找,那麽多的秘藏呢。”

樓婉君一聽立即就不幹了,這貨分明就是在給自己畫大餅。

“我會給你找到的。”小和尚躺下就閉上了眼睛,俨然一副我不想多說的大佬樣。

樓婉君看着他,恨不得掄起拳頭捶他。

“你給我的這個镯子,會不會被什麽秘寶給查出來?”她的狻猊寶術在外面用用還成,到了源宗想要再用的話,估計是不成的。

這次源宗共享秘藏,肯定是要防止有人混入的,所以一定會嚴厲審核每個人的,她到時候要是露出了馬腳,按她跟源宗的深仇大恨,一定是沒法善了的。

她可不想在一群巨頭跟前暴露,到時候小命難保。

“你以為是什麽人都測出我的法寶?”小和尚睜眼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樓婉君嘴角抽抽,手是癢了又癢,真的是很想抽人了。

“除非元始級別的老祖親自查驗,不然不會有人發現端倪的。”小和尚又補充了一句。

樓婉君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要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話,暴露就暴露了,她大不了跑路就是。

但是她是跟唐莫寒在一起的,這要是她暴露了,一定會連累她唐莫寒的。

“問完了嗎?問完了請你把棺材板給我扣上。”小和尚見她不說話,微蹙着眉頭提醒她。

樓婉君反應過來,本來是想要把棺材板給他扣上的,忽然想到剛才他說的話,連忙問:“小和尚,你剛剛說的什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麽說來,你不僅吃葷吃酒,還近女色了?”

她可沒忘記剛才自己說的是什麽,小和尚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呀。

小和尚妖孽的臉龐上神色沉了沉,目光中透着不悅,“要你管!給我扣上!”

“還生氣,就是個花和尚……”樓婉君哼哼,“對了,你的那兩個羅漢需要吃東西嗎?我要不要給他們準備?”

“你以為他們是三歲孩童嗎?管好你自己,少問點這種沒營養的話。”

小和尚冷哼,樓婉君撇嘴,把棺材板給他合上後放回了流星镯中。

這易容的事情能遮掩過去,但是這儲物法寶她要怎麽弄?

也不知道這流星镯能不能被源宗的人給查出來,這要是被查出來了,她在秘藏裏得到的東西難道都要上交給源宗不成?

別說是大藥了,就算一塊石子,她都不樂意交給源宗。

為了防止意外,她還是出去買了一只看起來跟手上戴的流星镯化成戒指後差不多的源戒。

她整理了流星镯裏東西,把不重要的一些東西都放進了源戒中,然後流星镯化形戴在了手腕上。

晚飯的時候唐莫寒果然叫侍女過來喊她,等到了會場的餐廳時,樓婉君這才不由得咂舌。

奢華寬敞的餐廳裏就只有她跟唐莫寒,滿桌子的飯菜做得都很精致,而且用的源獸寶肉都是很新鮮的。

“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樓婉君看着空蕩蕩的餐廳,見唐莫寒換了一身錦袍,顯得更加矜貴,不由得問了一句。

“你……有朋友在這裏的話倒是可以邀請她一起過來用餐。”唐莫寒笑着說道。

樓婉君連忙跟着笑,坐下來跟唐莫寒一起用了晚飯。用了晚飯後,唐莫寒帶她離開了弦月會場,去了另一個地方。

“這是修魂場,在每個大城池都會設有,是修士、源師挑戰、決鬥歷練的地方。今晚他們有幾場比賽,會很精彩。”

唐莫寒一邊給她介紹,一邊帶着她進了會場。

樓婉君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地方,在夏州城的時候她都沒聽過,更不要說見過了。

“紫羅蘭修魂場,每個城池的都一樣?”樓婉君以為自己在殘域的時候讀了那麽多的書,對這個世界已經足夠了解了。

現在這麽一看,她就是井底之蛙呀,這世界的精彩是她想象不到的。

“當然不是,紫羅蘭修魂場是紫羅蘭家族的,在不同的城池都會有不同的家族開辦修魂場。因此每個家族争奪城池之間開辦修魂場的競争很激烈,開辦修魂場是需要得到帝國部門的認可,不然是無法私自創辦的。”唐莫寒笑着給她解釋。

“那這麽說來,弦月會場也是了?”她反問。

“沒錯,弦月會場是唐氏産業中的一部分,但是開辦會場也需要得到帝國的許可。一般情況而言,中型城市中只設立一個拍賣會場,修魂場也是一樣。大型城市就會有兩個,而帝國的帝都會有三個。而能在帝都開辦會場和修魂場的這六個家族實力、底蘊一個不差,就比如聖炎帝國的帝都,其中一個修魂場就是慕家的。”

唐莫寒給她解釋,樓婉君聽着不由得驚嘆,在聽見慕家居然是聖炎帝都其中一個修魂場的掌控者時,她倒是吃了一驚。

“這些會場和修魂場不由皇室執掌,掌管的大多都是貴族,所以每隔三年,這六個家族中也都要面臨其他貴族的挑戰,輸了就要讓出手中的權利,只能等三年後再挑戰争奪回來。”

“這聽着倒是挺公平的,不過我怎麽覺得這像是皇室的計謀?讓這些貴族之間結怨,互相牽制?”

樓婉君嘀咕,她聽着倒是琢磨出貓膩來了。

唐莫寒眼中露出贊許,帶着她進了房間裏,又才說道:“今年的天空之戰恰好跟他們六大貴族的挑戰重疊了,所以這一次的天空之戰一定會很激烈。”

樓婉君聞言吃了一驚:“那六大貴族的弟子在場上只怕會下死手吧?”

她問過一些關于天空之戰的規矩,楚北陌也跟她說過,只要對方沒認輸,就算是打死都沒關系的。

“這是必然的,帝都的貴族不止有六個貴族,而貴族之間派系林立,會場和修魂場每年的收入很豐厚,失去的話就要再等三年,這對家族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那你能西山唐氏要參加嗎?”樓婉君詢問,她沒想到自己頭一次參加天空之戰就要面臨這樣嚴峻的局面。

324 沒有退路

“要。”唐莫寒應聲,他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又說:“唐氏的産業雖然遍布各個中小型,看似風光,但這并不能讓唐氏立足。”

樓婉君靜靜地聽着他說,心中暗自猜測了一下,大概明白了唐莫寒的意思了。

他這麽費盡心思地幫助自己,雖然有楚大爺的成分在,但是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免費午餐。

按照交情而言,她實際上跟唐莫寒的交情并不深厚。

“唐氏雖然有些底蘊,但如果想要在各國的帝都有一席之地,還差點火候。”

唐莫寒繼續說道,他這麽幫助樓婉君當然有自己的目的。

樓婉君點點頭,端起一旁的香甜果酒喝了一口,依舊是沉默不語。

“天空之戰僅僅是聖炎帝國的盛大賽事,四大帝國之間還有一場更大的賽事,就是騰龍戰,這件事情九公子應該沒有跟你說過。”

樓婉君挑眉,她的确是沒聽過騰龍戰,就好奇地問了一句:“騰龍戰?”

“沒錯,十年一次的騰龍戰。”唐莫寒開口。

樓婉沒有插話,而是靜靜地等着他開口,唐莫寒看了她一眼後目光又看向了修魂場的戰鬥。

“騰龍戰是四國盛典,今年也正是十年一次的騰龍戰,所以我說你的運氣很好。”他笑了笑,看着樓婉君的目光很溫和。

“而能去參加騰龍戰的,就只能是各國經過賽事競選出來的青年才俊。你既然要參加天龍之戰,如果勝出,能走近前三十,那麽這場騰龍戰你就能代表帝國去參加。”

“我去參加騰龍戰對我有什麽好處?”樓婉君反問。

唐莫寒笑了笑說:“十年一度的騰龍戰,只要是能夠闖進前十,就能得到各自帝國帝王賞賜的令牌,府邸一座,另賜挂名頭的閑職。騰龍戰的前三十名還能進入騰龍閣修學,有了令牌,慕家、裕親王、太子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付你,你的父母兄長也能從源宗接出來,源宗底蘊雖厚,但也不敢明着與帝國作對。”

樓婉君聞言,心中一動,對這個騰龍戰不禁好奇起來。

“算起來每個人一生中只有一次機會能夠參加騰龍戰,有些人是可以參加兩次,但這種概率很小。等你年滿十八,騰龍戰和天空之戰的限制,你就不再适合參加了,這是你唯一一條最便捷的路。”

唐莫寒輕聲解釋,他的目光也落在修魂場上,“相比于別人,你有天賦,但沒有背景,這是你唯一的缺點。就如源宗,如果你是自小就在源宗,以你天賦,你父兄的天賦,成就絕不低于此。待在九公子的身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而走近他的身邊,更是艱險。”

“你跟我說這些,似乎除了對我有好處以外,唐大哥這些似乎對你們唐氏也沒什麽好處。”樓婉君偏頭看了一下他的側臉說道。

她就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樣免費的東西,從夏州城開始,唐莫寒幫了她那麽多,不可能只是應承楚大爺的人情。

“有,你得到令牌,可以憑借你的令牌在四大帝國中通行無暢,包括生意。”

“你怎麽肯定我就一定會做到?”樓婉君見他神色淡然,似乎很篤定自己就一定能夠做到這些。

“因為你跟別人不同,你沒有退路。”唐莫寒偏頭看了她一眼,言語雖然很輕,但很篤定。

樓婉君默然,他說得不錯,她的确是沒有任何退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父母親和兄長,或者是為了楚北陌,她都沒有任何退路。

就像是唐莫寒所說的一樣,她除了天賦,沒有背景的确是她唯一的缺點,而且還很致命。

“所以唐大哥幫我這麽多,要的就是那塊令牌?”樓婉君詢問,她心中很意外,唐莫寒外表看起來是個謙謙君子,看似溫柔好說話,但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大的野心,想要把唐氏的産業駐紮進四大帝國的帝都中。

“令牌是其次,我需要樓姑娘幫我争奪這一次聖炎帝國六大家族的競争。雖然唐氏已經有所準備,但為了更能保障一點,我還是想跟樓姑娘做這一次的交易。”他緩緩開口,目光倒是很坦誠地看着她。

樓婉君聞言不由得一笑,“我沒有退路不是嗎?唐大哥你都已經把路給我鋪好,我能不走嗎?”

雖然她是有些反感唐莫寒的這種行為,但對于對方的這個要求,她是沒辦法拒絕的,畢竟她已經提前接受了唐莫寒的援助。

唐莫寒臉上露出笑意,也端起了一側的酒杯說:“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其他的事情我都會打理好,樓姑娘只管放心。”

“好。”樓婉君應聲,端着酒杯起身到了窗子跟前看着下面的修魂場的戰鬥。

……

翌日,樓婉君迎着朝霞已經打坐完畢,她現在的肉身力量強悍,再加上《波若神體》的加持,她的肉身力量已經強悍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少女輕顫着羽睫睜開雙眸,眼底飛掠過一抹紫金色,她看着從地平線上爬起來的金陽,她握緊了拳頭。

昨天跟唐莫寒的合作,她是別無選擇。

雖然她知道唐莫寒對她并無惡意,但是這種被人戳破所有弱點的感覺并不好受。如果她足夠強,昨天唐莫寒的那些要求根本就沒有機會說出口。

樓婉君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心中的情緒,她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就只能拼命去做到。

随後她起身去洗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才下樓去用早點,唐莫寒早已在下面等着了。

吃過早點後兩人就啓程上路了,這一次不再是馬車,而是動用了飛舟。

“這是易容丹,危急時刻你或許能用上。”飛舟啓動後,唐莫寒走到她身邊把一只便白玉瓷瓶遞給了她。

樓婉君略作思索後就把白玉瓷瓶給收下了,她的目光看着下面的迅速掠過的雲彩,眼底神色深了深。

“唐大哥,有件事情或許我們也能合作。”她昨晚想了一晚上,單憑她一己之力想在短時間內找遍所有的秘藏,這并不現實。

而且13號秘藏裏也會其他的人,她也需要幫手,在那裏她暫時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以唐小小的身份進去。

325 到達源宗

所以她不得不答應唐莫寒的要求,但是唐莫寒也必須要答應她的要求。

13號秘藏裏的東西她是一點都不會留給源宗的,跟源宗的賬她會慢慢清算的。

“什麽合作你說。”唐莫寒看着她的背影詢問,他也有點好奇以樓婉君目前的情況,她跟自己之間還有什麽可以合作的?

樓婉君轉過頭來看着他,她的眼睛生得漂亮,純淨清澈,唐莫寒能夠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倒影。

“13號秘藏裏根據你們自己人的調查,有什麽發現嗎?”樓婉君詢問他。

唐莫寒心中疑惑:“13號秘藏是最不穩定的,裏面很貧瘠,面積太大,依照目前的判定是裏面大概是不會有東西的。”

樓婉君搖了搖頭說:“根據我所知,13號秘藏裏有東西, 比紫尾狐心蓮還更珍貴的。”

“更珍貴?”唐莫寒滿眼疑惑地看着。

“龍蘭。”樓婉君看着他沉聲說道,小和尚實力雖然強,但如果他能變得更強,對自己目前而言起碼是件好事情。

“這個……你是怎麽知道的?”唐莫寒疑惑。

“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方法,我一個人去13號秘藏可能會費很大的勁兒,我想你派幾個人跟着我。你幫我拿到龍蘭,至于紫尾狐心蓮,要是能夠找到,我只要一株。”

樓婉君開口,最主要的是她需要唐莫寒的人幫着她留意源宗的人,她可不想被源宗的人先發現。

“我只要這兩樣東西,其他秘藏裏的東西我會幫着你得到,并且不用上交給源宗,這個合作你認為怎麽樣?”

唐莫寒聞言,頓時就沉默了。

樓婉君的要求的确很吸引人,連他都不知道13號秘藏裏有龍蘭,而她卻知道,這讓他有點意外。

源宗發現的那幾個秘藏裏,有幾塊應該是碎裂的藥園子,源宗在那幾個最好的秘藏裏得到了不少珍貴的藥草。

要不是因為秘藏太過不穩定的緣故,源宗怎麽可能會就這樣把攥在手裏肥肉分出來呢?

源宗這一手算盤打得很好,這樣一來不僅賣了人情,自己也能得到好處,雖然不如一人獨吞的來得多,但是也總比秘藏損毀了什麽也都得不到的強。

“你就不怕我知道這個事情,不會帶你去了嗎?”唐莫寒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要求,而是反問她。

樓婉君笑了笑,坐在飛舟的窗子邊上看着下方飛速掠過的雲彩,“你不會這麽做的,龍蘭雖然珍貴,但是比起能讓唐氏争奪得這一次立足帝都的機會,我想這個對你而言才是最珍貴的。”

她頓了頓,回過頭來又看着他說:“我相信唐大哥是聰明人,龍蘭雖然是效果驚人,但它的作用是修複,并不能助長修為。以唐大哥現在的狀況,并不需要龍蘭。”

這些事情她早就在心中思忖清楚過了,否則她也不敢貿然就這樣告訴唐莫寒的。

見財起意,殺人越貨這種事情在大荒中司空見慣。

唐莫寒贊許地看着她,點了點頭:“你的合作我答應了,不過我只派人幫你找,不會讓我的人貿然出手。好東西的身邊通常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這個你應該是了解的,不然源宗也不會這麽大費周折了。”

“只需要幫我拖住源宗和其他宗人的弟子就好,我自己一個人動手。”樓婉君點頭,兩人之間的合作共識總算是達成一致了。

飛舟的速度很快,這一路上樓婉君還見到了好幾艘飛舟,很顯然也是這一次應邀而來的宗門。

飛行了近兩天的時間他們才到達源宗的山門下,樓婉君下了飛舟,就見到也有不少其他門派的人在山腳下,顯然也是剛到。

唐莫寒剛從飛舟上下來就有不少人認出他了,很多人上前來寒暄,樓婉君自動後退幾步,找了棵大樹下倚靠待着,一邊環顧源宗的環境。

不得不說這源宗的地理位置優勢就是好,四面群山環繞,源力比夏州城的都要濃郁,而且下着雪,四周的山一片銀裝素裹,看起來簡直就跟仙境一樣。

“小小。”唐莫寒忽然喊了她一聲,但是樓婉君沒反應過來,還愣在那裏自顧自看着四周的情況,她想看看姬家會有哪些人過來。

唐莫寒見她還在發呆出神,擡腿就走了過來:“在想什麽呢?喊你也不應聲?”他說着,随後又壓低了聲音說:“你自然一點。”

樓婉君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以唐小小的身份出現在這裏的。

“表哥,我這不是沒來過源宗嘛!源宗可是天下源師的福地,這地方的環境果然不錯,跟仙境似的。”

她笑吟吟地說着,跟着

第 73 章

在桌旁,澹寧兩手握着周睽遞給他的熱茶,他垂着眼睛,白色的水汽氤氲,将他的面容遮得有些模糊。長長的睫毛也被水汽沾濕了,為這份不太尋常的安靜添了一些難得的溫和與潮氣。

周睽沒有為自己斟茶,只是在對面認真地看着他,耐心地等他開口。

“在這方面,我已經做了我所有能做的,”熱茶的溫度透過杯子傳到手心,過了很久,澹寧才低聲說,“只是感覺對不起你。”

“你有哪裏對不起我?”周睽問他。

“不知道,”澹寧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可能讓你失望了。”

“我……”他說,“我最終還是做不到不魔化。”

“原本我以為可以撐三年,結果現在……”澹寧的眼睛始終沒有看向過周睽,盯着什麽都沒有的虛空,“我沒有辦法……”

“不用再提了,”周睽覆住他的手,“你沒有過錯,更不需要對我交代些什麽。”

澹寧有些茫然地擡起頭:“可是我就要魔化……”

“不需要,”周睽說得很慢,不容辯駁,“沒關系的。”

“沒關系的,”周睽說,“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就算會有那麽一天……我們已經約定好了,不是嗎?”

他拉過澹寧的手,在他手心畫了一個平安符:“你現在還沒有魔化,還是人族,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周睽指尖所到之處留下微癢的觸感,澹寧看着那枚小小的平安符,很久之後才低下頭,有些心酸地笑出來。

兩個人到底與他踽踽獨行時不再一樣了。

“給你下藥的魔物我已經着手在查了,”見他如此,周睽終于把提着的心放下一點,“他們并不像表面上一樣是嘉言的人,只是想進一步深挖卻沒有頭緒了。”

“當時是我沖動了,”澹寧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下手殺了他們……”

魔化的過程中他意識恍惚,全憑着魔族的本能行事,連留下的記憶都如同隔了一層薄紗般不真實。

周睽搖頭:“不必自責,魔族的行事邏輯一向如此,不會放過對自己居心不良的人。這件事調查起來這麽難,你不殺他們,背後的魔物也一定不會留下活口的。”

“我只是想不通,”澹寧說,“我魔化了對誰有好處,為什麽要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做這件事?”

“我也想不通。”周睽按上太陽穴,除了貪圖澹寧的美貌從而想讓澹寧魔化以外,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原因促使魔族給澹寧下藥。

但這麽做,顯然是得不償失……

“對了,還有沈冥。”澹寧想起來找周睽的目的,将地下石室和淩風豢養人族的事情說了一遍,“淩風根本不需要額外的神魂或者精魄用于獻祭,與我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周睽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做……如果不是沈冥這波自以為是的炫耀,我們倒真要被騙進去了。”

“你怎麽想?”澹寧問他,“淩風費盡心機将你帶到魔淵——你身上還能有什麽他得不到的東西?”

周睽同樣了無頭緒,他皺眉想了一會才道:“我可能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澹寧:“什麽?”

“一百年前,淩風跟我要的,并不僅僅是那幾個大乘期的神魂。”周睽說,“如果按照沈冥說的,一百年前魔淵中也有少量人族,淩風大可不必這麽大費周章。只是我一直先入為主,認為他只需要那些神魂而已。”

“可除了神魂,你和其他人間的大乘期并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澹寧邊想邊道,“如果他想要你魔淵中的勢力,現在的行為無異于引狼入室,可論到其他——你練的功法與其他人不一樣,難道他想要你的修為?”

“沒有必要,”周睽搖頭,“他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做這麽長時間的謀劃、冒這麽大的風險。”

“淩風的實力本就勝于我,如果想要奪取他人的修為,魔淵有這麽多魔物,每一個都比我好得手。”

事情開始撲朔迷離起來,澹寧沉默了一會,卻沒有再與周睽一起分析。

“那既然如此……”他說,“你和沈冥對淩風已經有了打算,只要動作夠快,便不需要再擔心這些。”

澹寧不想再知道這些東西了。

周睽眉頭皺得更緊,一瞬間心裏充滿了說不出的不祥預感。

“你現在到底……”他問澹寧,“你還剩多久?”

之前是三年,現在……離魔化有幾個月?夠幾個月嗎?

澹寧目光躲閃了一下:“你別問了,我也不知道。但趁我還沒有魔化,我想先幫你解決了現在這些麻煩,能幫多少是多少……”

後面的話澹寧沒有再說,卻全是不祥的意味。魔化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可避免的現實,徒勞的掙紮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我還想過,既然你這麽讨厭魔族,”澹寧說,“不如從地平天成下手——如果能毀了它,魔淵和魔族就再無以為繼。而那些人族,比起被豢養,可能死了也對他們更好一些。”

“現在別提這些,”周睽說,“當務之急還是淩風。只是他是你的親舅舅……”

周睽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等澹寧的回話。

“你試探我這些做什麽?”澹寧心情仍有些沉重,卻也因為周睽明知故問的這一句話微微笑起來,“我知道什麽是該做的,什麽是不該做的。”

“人間還在因為魔族苦不堪言,”他說,“魔淵裏亂起來反倒能幫人間緩解一些壓力。你盡管去做就可以,我會幫你的。”

說罷澹寧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雖然他這個督職當得敷衍,但還是需要去形式化地點個卯的。

“那便先這樣,”他說,“之後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或者計劃有什麽變動,你再通知我就行。”

他現在這個樣子,再沒有多久就要魔化,也實在不知道要以什麽心态繼續和周睽相處下去了。

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多為周睽着想一些,盡量讓周睽能在他魔化之後過得更好、更安全一些罷了。

可還沒走出幾步路,澹寧便聽到周睽在背後喊他。

“澹寧……”

澹寧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回頭:“怎麽了?”

“別去了,”周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難得地露出了一點傷感與難過,“留下來陪我一會。”

澹寧:“可是……”

“我也舍不得你,”周睽說,“我想再多看看你。”

澹寧魔化了的樣子肯定也會很好看,和其他魔族都不一樣。可人族的澹寧,卻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澹寧沒忍住向下撇了撇嘴角,又緊緊抿着唇,任由周睽把他抱進懷裏。

“我母親從沒有同我說過情愛方面的事,我那時候也太小,根本不懂這些,只知道朔日是世上最難熬的那一天。”

“她也似乎總擔心我活不長,或者在她還活着的時候就會魔化,看我的眼神經常很擔心。”

“人間的大乘期動辄有數千年甚至更長的壽元,我到如今只走過一百二十餘載。”

澹寧靜靜地依偎在周睽懷裏,用頭靠着他的肩膀:“我的一生就只有這麽長,我也只喜歡過你一個人,我很高興。”

這一生的路很難很坎坷,可又何其有幸,他不是一直一個人。

好像,也沒什麽遺憾的。

周睽聞言笑了笑,偏頭親了親他的發頂:“我也愛你。”

這世上再沒有比澹寧更好的人了。

第 76 章 打臉之王!

随後只聽淩霄淡淡地說道:“我贏了嗎?”

話音落地,被按下暫停鍵的競技場,這才重新活了過來。

而後尖叫聲、口哨聲,和震驚的議論聲混作一片。

“我屮艸芔茻!這簡直無敵!”

“這也太強了吧?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我特麽的@#¥¥%@@¥%##@¥%……”

“啥都別說了,淩霄,牛逼!”

“……”

私人醫院內,汪寧将手上的茶杯砸了一個稀巴爛。

南城三中,校長欣喜若狂,激動的他都快把自己的辦公桌給拍爛了。

陳依依的臉上還挂着淚痕,但是那張可愛的小臉上,卻是笑逐顏開。

“媽媽!淩霄哥哥贏了!淩霄哥哥贏了!”陳依依開心地大喊大叫。

陳洛也是滿臉笑容,點頭道:“對!你淩霄哥哥贏了!”

蘇瑤神色複雜地望着淩霄,她知道他和淩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大到讓她生不出追趕的信心。

網絡直播間內,水友們瘋狂發着彈幕,彈幕內容整齊劃一!

“淩霄,牛逼!”

“淩霄,牛逼!”

“淩霄,牛逼!”

“……”

競技館中主持人開口說道:“讓我們恭喜淩霄,成為100進50的第一位勝者!”

轟!

掌聲震耳欲聾,似乎要把競技館給掀翻一般。

而淩霄則是轉身就走,走之前他說了一句,“這次,我就不接受采訪了。但是周評論員和主持人,別忘了你們一人一箱礦泉水。”

他話一說完就離開擂臺,速度極快,看模樣像是有什麽急事。

觀衆們先是一愣,而後轟然大笑。

這一箱礦泉水,周評論員和主持人怕是喝吐吧。

此時,周評論員和主持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要不是淩霄提醒,他們根本都快忘了這回事兒了。

現在淩霄一提醒,兩人都快哭了,這怎麽喝啊?

競技館中的巨大液晶屏,将兩人的神态拍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先帶得頭,喊了一句,“喝!”

随後觀衆們就統統喊了起來,“喝!”

“喝!”

“喝!”

“……”

周評論員和主持人那個糟心吶,他們現在恨不得往自己臉上瘋狂扇巴掌。

叫你丫嘴賤!叫你丫沒長記性!

他們現在真的是沒有任何想法了,如果以後再遇上淩霄的比賽,他們絕對二話不說,直接:“淩霄,牛逼!”

這尼瑪心理陰影太大了啊!一箱礦泉水下去,這不是要了命了嗎?

觀衆們可不在乎他們,鬧騰、起哄就完事兒了,反正喝的人又不是他們。

“喝……喝吧。”周評論員脖子一梗,視死如歸地說道。

主持人艱難地點點頭,而後所有觀衆就瞪大了眼鏡,看着兩人瘋狂喝礦泉水。

10分鐘,主持人和周評論員當場就吐了!

直播間裏的水友,直接笑噴了。

“我,淩霄,打臉之王!”

“不管你有多牛逼,反正在我淩霄面前,你就是個渣渣。”

“心疼主持人和周評論員,以後應該會長記性了吧?”

“這能不長記性嗎?這都喝吐了!”

“讓別人喝水喝到吐,淩霄有毒啊!”

“……”

淩霄可不管這些,這貨正着急忙慌地跑去收錢呢!

第 68 章 (2)

那麽受約束,若是你在這裏反倒比在京城之中還束手束腳,那便是我的錯了。

我只盼着你在這裏,在我身邊,能夠活的無拘無束,活的快活,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不用在意別人說什麽,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今天徐斌的事情我也不是覺得有什麽,你不要放在心上。”

蕭敬之忽然低笑,“妻主為我吃醋我倒是也覺得不錯。”

謝宸安側頭看向他,只覺得不知怎麽蕭敬之的心情好像忽然輕快了些,跟方才在府上說以後不見徐斌的時候心情明顯不太一樣了。

蕭敬之又道:“感情的事情,還請妻主多些耐心。”

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變的,但是他收到了謝宸安清澈的一顆心,早晚也是要還她一顆心的,他願意嘗試去相信她,去卸下自己的防備,但這需要時間,或許需要許多的時間,但是只要她不放棄,他終會放下一切防備走到她的面前。

第 74 章 星覺談過往

“你我之間,何必每次都這樣像個仇人一樣?”星覺挑了挑眉:“對,我對你确實沒有任何情意,接近你,确實是為了你的一件東西。”

總算承認了,也不枉我耗這多時。

“你想要什麽?靈界?靈君之位?這些東西你覺得我會給你嗎?就算你與我成婚,也不過是頂着靈君的空殼,你以為你能得到什麽?”

星覺顯得毫不在意,淡然一笑:“光是一個東海魚族已經夠麻煩了,又何必貪圖你的靈界?”

“那你想要什麽?”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靈主大人常在天界走動,消息十分靈通,關于在下的傳聞,也應當是知道一點的吧?”

“跟這件事有關系嗎?”

“靈主大人不妨聽一聽我的故事?”

合着讓我與他單獨談談,是為了給我講故事?跟這件事八竿子打不上關系吧。。

“你若想說便說,我洗耳恭聽。”

他顯得十分淡然,與我講述他的種種往事……

九萬年前,正值人間初春,天帝天後大婚,東海龍王借此成為四海之首,自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年輕氣盛的東海龍王九天因為攀上與天帝這一層關系而引以為豪,同年六月,人間游玩之際結識賣花女林依依。

龍王對這林依依一見鐘情,抛開身份懸殊,随即展開熱烈的追求,不到半年,林依依便為龍王傾倒,相約白首不相離。

可凡人的壽命很短,短到只有幾十年,龍王不忍看着心愛的妻子死于自己的眼前,便拔下自身護在心尖上的龍鱗,只為延續林依依的壽命。

次年,林依依生下一子,卻傳出龍王将要迎娶西海三公主婼茳的消息,林依依奮身跳入東海,只為得到龍王的答案,可龍王心意決絕,還是抛下了林依依,如約娶了西海三公主婼茳。

林依依傷心欲絕,在離着東海最近的地方蓋了間茅草屋,與兒子相依為命。因為龍鱗的原因,她得以青春永駐,和更長的壽命,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六百年。

直到某一日,一錦衣華服的女人找上門來,不分青紅皂白,一掌将林依依打死,而林依依的兒子,則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這個女人,是東海王後婼茳。

而林依依的兒子,就是如今的魚族族長——星覺。

“所以,你是說,王後殺了你母親?”

回憶往事,他略顯憂傷:“是。”

真巧,東海王後也在而後的五萬年死于非命,只留下一具枯骨,據說,被東海龍王奉在水晶殿,日日都要去看望。

不過以往聽着傳言,都說龍王與王後情深意切,形影不離,每日晨昏相伴,閑暇之時雲游世間,直到王後身死,龍王也不願将白骨埋葬。我一直以為這便是世間最美好的愛情。沒想到原來這個龍王還是個多情種子。

哎,果然人不可貌相,傳言也不辨真假,還是少聽的好。

“可這件事,與你我之間的事有什麽關系?”

他面無表情道:“你可先聽我說完。”

林依依身死,星覺發出了聲響,被婼茳發現,本來婼茳是想将星覺一并打死,卻在這個時候龍王趕來救了星覺一命,自此帶入東海。

星覺的身份在外人看來本來就不堂正,龍王便随意安排了個身份,入東海僅僅兩萬年,便胡亂找個功勞讓星覺坐上魚族族長之位,這是虧欠,也是彌補。

可星覺因為母親之事,打從心底裏抗拒這個父親,父子相處,從來沒有一張好臉色。就算有這個魚族族長之位,星覺也是半點都不想管。

直到某日,他無意間跟着龍王去到東海一處無人知曉的密室,那冰牆之中封着的,是他想念多久的母親。她沒有任何的氣息,卻因為冰牆的緣故,讓人看着就像她還活着一樣……

那日過後,他便去了能通曉過去未來的通靈館,由此得知了一段往事……

那年龍王本欲與林依依共度餘生,可奈何自己的身份,偏偏還與天帝扯上了關系。

天族有規定,仙凡不得相戀,這讓龍王陷入痛苦之中。而後,天帝知曉龍王之事,以林依依重罪之身,換龍王迎娶西海三公主婼茳,龍王不得已應允。

這,也是為什麽林依依服用龍鱗逆天而行活了六百年還未受罰的原因。

直到婼茳還是一掌殺了林依依,龍王自知是自己的罪過,想盡了辦法将林依依的屍身重塑,封于東海冰牆密室之中,趁着旁人午夜夢回之際,偷偷的去看她……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又是為了什麽?”

他長嘆一聲:“我想,讓我的母親重新活過來。”

我不由得一陣冷笑,不為別的,只為他這一份癡心妄想。

雖然說故事很感人,他也很可憐,可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的想象力。

人死之後,三魂七魄離體,去往冥界忘川之河,踏過奈何橋,一碗孟婆湯了結此生,轉世投胎,幾度輪回。

可他那母親不同,身為凡人,只因為龍王的龍鱗逆天而行,活了六百多年,一沒什麽功德,二不是什麽積德行善的大善人,最主要還被灌上插足龍王家庭的罪名,她的死,照天界的話來說,當屬罪有應得。

可就算這事實是被扭曲的,龍王也是逆天而行,用龍鱗私自将一個平常的凡人延壽六百多年,那凡人身死,便就不會如常人一般有三魂七魄。要複活她?別開玩笑了吧。

“我是說真的,只有靈主大人你能幫我。”

這說的就更為可笑了,要複活他那死了幾萬年的娘親,簡直是天方夜譚,癡心妄想。要我有什麽用?

“我有什麽辦法?以靈換靈?可你母親是個凡人,這也不可能啊。”

“我知道。”

莫名其妙,既然知道還說什麽只有我能幫他,複活這樣一個死了幾萬年的凡人,就算太虛神尊在世,怕也是無計可施了。

“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又說我可以幫你呢?”

他一臉淡定,将目光移到我手上的戒指,意味深長地說:“你不可以,它可以。”

第 81 章 戰如玉漲價了

“咯吱吱……嘭……”

又是磨牙聲和巨響,倒黴的不光李雷他們這邊,追逐靈龍魚群為食的高級靈獸太多,十多位靈皇和靈帝已經快成了專業的救火隊,忙碌的在河面上飛來飛去。

“快開……又打起來了,天啊,有人掉水裏了。哈哈,命真大飛起來了,真是太棒了。”

這次發生在河對岸,人們只能看到好多人冒着生命危險飛上飛下,把一個有着厚重甲殼的大怪物逐漸抛向高空,接着如接力般發出攻擊把它打上了岸,接着一個身影向着李雷這裏就飛了過來。

“太上長老,我們抓了個七品的大家夥,教主知道你喜愛手收集靈獸,特命我帶你過去看看。”

來人正是魏長征,只見他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罩在靈甲外的道袍都已經破爛不堪,腿上還有血跡。

“你拓麻的瘋了?為了個七品靈獸差點丢了命,老子不要,愛給誰給誰。”

從他的樣子就可以看出,那個掉進水裏的倒黴蛋就是魏長征,抓了個七品靈獸,李雷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破口大罵。

魏長征極度興奮的臉消失不見,淡淡的一笑伸手一拍李雷的肩膀,“叫你聲太上長老你就得瑟了?你小子連我都敢罵了,真是越來越威風。我也沒想到會有其他靈獸偷襲,是我大意了害你擔心,我道歉還不行啊,下次你就算求我,我也不幫你抓靈獸了。快随我去吧,別辜負了大家一番心意。”

“哼!這還差不多,再幹這麽危險的事情老子跟你絕交,省得替你收屍。靠,你飛慢點……”

兩人的對話,透出濃濃的兄弟情義,看他們逐漸遠去,人們會心一笑,全身心的再次投入到捕魚的行列,雖抓不住七品靈獸,弄多些兩三品的還沒問題,最起碼也不能比別人差了。

李雷被提着越過河面,看着下方各種露出水面的魚鳍,不時還有龐然大物從水底發起襲擊沖出水面,嘴裏撕咬着靈龍魚又跌入水裏,整條河都成了高級水中靈獸的盛宴餐桌,等落到地面心裏才踏實些。

當看到被勒住嘴,四肢也被綁住,仰面超天躺着,足有十來米長的大家夥,再也忍不住喜悅之情跑了過去。這家夥背生厚重帶凸起物甲殼,粗壯的四肢長長的尾巴,預示着是種兩栖類靈獸,看看腦袋李雷有點撓頭,怎麽看怎麽想一只大烏龜,還是全身綠油油的大烏龜。不過轉念一想,反正是一幫西方面孔的人才需要血脈進行妖修,綠烏龜就綠烏龜吧,反正他們也不懂什麽意思。

“多謝各位,李雷在此拜謝了。”

為了抓住這只烏龜,天龍教不但教主長老齊上陣,還有好多位靈王級的親傳弟子,魏長征為此還差點丢了命,李雷趕緊想一個個的鞠躬拜謝,卻被人拉着攔住。

“太上長老如此話可就見外了,你對天龍教的貢獻有目共睹,一個靈獸而已,我們既然有能力抓捕自然不會放過它。說起來也幸虧是只攻擊力不強只重防禦的鱷甲龜,還是個幼年,要是其他種類,我們這些人還不一定擒得住。”

“好東西啊,我們胡家要了,正好本少弄回去熬湯喝,此物可是大補啊。”

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接着一個錢袋被扔到李雷腳下,回頭望去,一顆大樹後露出十餘身影,李雷眼一冷,為首那人正是砍斷連通海島鎖鏈之人。

“胡公子請自重,此物我們拼命得來,并無出售的打算。”

“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我花錢買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天龍教主攔在了李雷身前,李雷也沒吭聲,彎腰撿起了錢袋,打開一看只有百多枚晶幣,臉色變得更加陰冷。直起身一抓天龍教主緊握的拳頭,阻止陷入暴怒的天龍教主繼續說話,露出身形前進幾步。

“你媽貴姓?”

陰冷的面孔消失不見變成笑呵呵的問話,弄得胡公子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麽問自己母親姓什麽。

“噗……”

常跟李雷聊天打屁的魏長征有些熟悉這種語言風格,剛才師傅受辱就想拼命,見李雷出去就知道有好戲看,可還是沒想到李雷會這麽問,忍不住笑出聲。看其他人都比較疑惑,一個個的貼着耳朵訴說,聽明白意思全都忍不住笑出聲。

對面人都在笑,這胡公子立刻明白絕對不是好話,臉色也變得陰冷。

“放肆,來人……給我掌嘴……”

這胡公子實力不強,但是有幾個靈王境和一個靈皇境的保镖,看來在胡家身份不低。話音剛落就有人躍衆而出要對李雷掌嘴,李雷大喝一聲。

“你才放肆,給我掌嘴……”

“啪……”“啪……”

連續兩聲脆響,天龍教主和他前妻人老成精,李雷話音剛出,百花門主一個大嘴巴就把靈皇抽飛了,天龍教主到了胡公子身前還有些猶豫,可瞥見李雷淡定的眼神,咬牙也抽了下去,這胡公子總是找茬,如不壓制下去早晚會出大事,只能賭一把,不過聲音雖響,下手極輕。

胡公子和他的手下都傻了,這公子哥更是捂着通紅的臉不敢相信。

“公子,老奴已經教訓了感想您動手之人,要不要殺了他?”

百花門主自稱老奴,還在裝的李雷差點噴了,不過說出的口氣極大。

“蝼蟻一樣的東西,留他條狗命吧。這胡家人都這麽窮嗎,都窮成這樣了怎麽還出來丢人。”

說着,還把手裏錢袋打開,把裏面百多晶幣灑落地面,看熱鬧的人立刻噓聲大起,徐公子立刻尖叫出聲。

“你竟敢說本公子窮?我把根汗毛都比你大腿粗。見過這個嗎?”

十幾顆靈石被他像丢垃圾般扔到地上,這可不是普通靈石,全是中級的,聽到吸氣聲他本還要洋洋得意一番,可一瞥對面,中品靈石已經埋住了小腿。李雷一撇嘴,二代是什麽心理他門清,當初女朋友差點被撬走,他就專門研究過,無非就是炫富炫妞炫車,就怕被人說窮。從這方面打擊他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而且不惹大禍。

“我們家看門的都比你有錢,還有沒有?用不用本少賞你點。”

比中級靈石,這貨根本不怕,浮空仙島現在每天能産四枚中級的靈石,從百花門靈脈裏也挖了一些,由于現在人們用中級有點浪費,全都贊了起來,多了不敢說千數來塊還是有的,對面一個出門散心的小少爺能帶多少,不怕玩不死他。

“你……”

果然把對方氣得暴跳如雷,他用手指李雷說不出話來轉身又看向保镖,“去叫管事把所有的錢都拿來,啊……氣死我了,咱們走……你小子等着,我下次再跟你比。”

話說一半,就看到李雷把靈石堆成了數米高的一堆,還在不停往外扔,一幫天龍教徒手心冒汗的保護着,并想辦法阻擋周圍貪婪的目光,這臺上長老實在太有錢了!

“切……沒勁。”

見對方被氣走了,他停止了往外扔的動作,又開始往戒指裏裝,好一會兒才裝完,擡起頭就看到一衆長老和弟子都在擦汗。

“沒事,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小孩,過些日子他就把此事忘了。”

以為是衆人擔心胡家報複,可大長老的話讓他醒悟過來打了個激靈。

“太上長老,你以後出行最好叫一位長老陪同,財物動人心啊。”

靠!光顧替天龍教解決麻煩了,忘了財不露富,不過轉念一想,滅門之戰時已經露過,再露一次也無妨。正好給別人自己人傻錢多的印象,要知道在這個修行世界,錢多并沒被人幹掉本身就是種實力的象征。

又轉了圈看了看鱷甲龜,有人已經趕來馬車把它擡上去,原本打算此事結束,由衆長老親自押送,不成想李雷只讓他們把這鱷甲龜送到對岸屬下那裏,交給他們處理即可其餘不用擔心,只好依命行事。

一衆人無奈只好再次進行捕捉靈龍魚,并答應李雷不在輕易涉險,如可能的話,只抓些六品以下的即可,李雷也興奮的抓起一個大魚鈎,死命的扔進水裏,并親跑去轉動絞盤,期待有所收獲。運氣不錯,還真勾住一條,正費力的把它拉上來,也準備好宰殺,不成想淩天宗的區域主管跑來笑呵呵的看他抓魚。知道肯定有事,只好跟他走到一旁。

“老弟你怎麽把胡家那小子欺負哭了?他跑我那借錢去了,說要拿錢砸死你。那家夥仗着他老祖是靈聖,天不怕地不怕,我第一次看他這樣,為兄佩服。”

狗屁的佩服,肯定是來敲打我,人家背後有靈聖,以後別太過分。

心中鄙視一番,臉上洋溢着笑容,“老哥說笑了,是那家夥要百枚靈幣買我的七品靈獸,我只是告訴他,我不缺錢。誰知到那麽小心眼。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去忙啦。”

“莫急,有一事你的提高警惕。百花門叛徒戰如玉自從加入葵女宗後,游走于各宗門和世家年輕俊傑身邊,已經放言自己練的是葵女門從無人願修習的爐鼎功法,第一次可以使與自己交合的男子功力暴增,長期交合更是有助修煉。得到她唯一的方法就是,滅了天龍門,殺死無涯和花莫愁,把你活捉到她面前。”

“哼!這娘們換了個地方,從鑲金邊變成鑲鑽了,漲價夠快的啊!謝謝老哥告知,過些日子我就前往淩天宗,還望老哥多多庇護。”

明白這是再逼自己前往淩天宗,可李雷現在必須去,萬一淩天宗對天龍教撒手不管,自己的苦心經營也會毀于一旦,從新再來可就難喽。想要不受人威脅,只能是加快發展的速度,而時間也最為重要。

第 84 章 人生巅峰的落差(上)

在大致的了解到忍術開發究竟是怎麽回事之後,羽生對此就有些熱衷了起來,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時間有點不夠用了……

忍宗誕生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先代忍者們留下的術可以用浩如煙海來形容的,更不用說幾乎每一個忍者都有着開發忍術的能力。

區別僅僅在于他們開發出的術究竟有沒有作用和價值而已。

對于平民忍者來說,沒有忍術能學習是一件相當苦惱的事情,然而對于有着大量資源的忍者來說,同樣也面臨着另一種苦惱……相比于忍術的深奧、晦澀與數量巨大,一個人的時間實在是太有限了,越是沉浸其中,就越會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

所以大蛇丸才會開發出不屍轉生那樣的禁忌之術,妄圖将自己的生命無限的延續下去……其實他的焦急是完全沒必要的事情,他着手開發不屍轉生的時候,還年輕的很。

此時,羽生也有點類似的感覺,相比于跑出來執行什麽任務,他更想呆在濕骨林專心搞研究……不過他雖然有些急迫,但終歸還是明白自己應該幹什麽的。

就像他對蛞蝓說的那樣,相比于他弄的那些設計指标很誇張的忍術,現在他最應該做的是學會剩下的兩種遁術,成為三代火影那樣的大元素使。

而且盡管羽生現在已經掌握了三種遁術,但實際來說,其中他真正能夠稱得上精通的還是水遁,因為三筱的教授,他掌握了大量的水遁忍術,甚至包括水斷波這種超高等的水遁。

除此之外,火遁羽生暫時不打算多做研究,僅僅停留在通而不精的程度……在他想來,火遁這種遁術,再怎麽玩也完不出什麽花樣來,再強還能強的過仙法·五衛右門嗎?比起來豪火滅卻都得算是弟弟。

火遁與水遁精通其中的一項就好,剩下的那一個無非是用來配合羽生特殊的結印方式,以出其不意的攻擊敵人而已。

再剩下的雷遁,羽生把它用作忍體術來使用,那就更沒有必要搞得那麽複雜了。盡管雷遁·禦影是從設計理念到實用效果都完全不同于雷切的忍術,但羽生的雷遁·俱利伽羅倒是有些模仿雷切以及千鳥銳槍的意思。有些時候,一種遁術之于一個忍者的意義,并不在于術的多少,而是在于其中一個術能有着什麽樣的普适性威力,比如鳴人從頭搓到尾的風遁丸子……

僅僅靠禦影和禦影延伸出的俱利伽羅這兩個忍術,就足夠讓羽生成為那種最頂尖的雷遁忍者了,因此他暫時也沒必要再在雷遁方面做什麽深入的研究。

所以,哪怕現在羽生看似掌握了三種遁術,但綜合看來他其實還更适合被稱作水遁忍者。

但這并意味着羽生沒必要去學習剩下的兩種遁術了……他既不是六道後裔,更不是血繼限界忍者,唯一能夠讓他晉升到頂尖忍者行列的方法就是掌握多重遁術,再加上他那種特別的結印和施術方法的話……只有掌握了五種遁術才能真正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他才算一個成型的忍者。

所以接下來羽生面臨的課題是風遁和土遁,不過他還沒想好該從那種遁術着手。

考慮到價值效果的話,羽生是應該先學習土遁的,因為綜合來說他現在并不缺少攻擊手段,但防禦性的忍術卻剛好相反——水遁的防禦能力在某種程度上相比于土遁到底還是要偏軟一些的,不可否認土遁的防禦力在很多時候能發揮出極大的作用,這毋庸置疑,比如……某種程度上,第六代火影其實應該被稱作第六代土影。

至于風遁,由于風遁是“忍界故事”的主人公使用的遁術與絕技,因此對于它是怎麽修煉的,描述是極為清楚的,然而問題在于鳴人是天生的風屬性查克拉,他開始學習風遁是建立在這個天然基礎上的,而羽生現在連風屬性查克拉是怎麽回事都不知道。

因此,究竟要從何處着手,羽生暫時還在思考之中。

火影和他的護衛小隊,此時正向着火之國大名城前進,就在羽生看似在認真的執行任務、實則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作為先導的宇智波日向小隊中的一名日向忍者從前方返回,迅速的出現在了火影身邊。

他向着火影飛快的彙報了什麽消息,緊接着火影就向他發布了新的命令。

而後,那名日向忍者接受了命令,然後開始代火影在其他小隊之間傳遞命令。

羽生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這種情況,當那名日向忍者靠過來的時候,他的小隊迅速的停在了一棵大樹上,羽生當即對着對方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前方發現了疑似敵人的蹤跡,人數十二,方位三十五,距離四十五,三代大人授意我們迅速包圍過去。”那名忍者飛快的說道。

羽生看着對方因為使用瞳力而導致臉上微微隆起的血管,心說羽村的後代真的不是人,特麽的随便掃幾眼就能看到将近五十公裏外的情況,這麽高的偵查效率,讓其他偵查忍者怎麽活?

對比一下,羽生小隊裏的偵查忍者蓮十郎可以直接羞憤自殺了。

或許并不是所有日向忍者的白眼都能強到這種程度,但日向宗家肯定是辦到這種事情的。而且只要現在的日向家主腦子沒抽,那此時伴随火影行動的兩位日向忍者,至少其中一位是宗家成員。

“保持隐蔽,然後行動!”得到了命令之後,羽生對着自己的三名部下吩咐道。

在他的帶領下,四人迅速向着日向忍者指示的方向包圍了過去,與他們共同行動的,還有另外兩支小隊。

而随着雙方的距離迅速逼近,很快的,埋伏起來的敵人也察覺到了木葉忍者的氣息,這時候他們也明白己方的行動已經暴露了。

“是日向白眼嗎?倒也不算出乎意料,沒有先代火影的實力,第三代火影果然謹慎的多。”

“大人,我們怎麽辦?撤退嗎?”

“撤退,為什麽?”

敵人的首領對着部下反問道,他此次行動的最優計劃當然是進行暗殺,可如果暗殺做不到的話,那正面截殺也就成了次要的選擇。作為見識過初代火影風姿的人,他可不相信三代火影會有初代那種實力。

這時候,實際上他們也已經失去了撤退的先機,此時木葉的三支小隊已經包圍過來了。

“什麽人?現身出來!”

宇智波的忍者,對着敵人藏身的地方恫吓道。

“不要激動,木葉的忍者,我們只不過是聽說二代火影已經身死,新繼任的三代火影要經過這裏,因此我只是想要驗證一下他有沒有擔當火影的實力而已……要知道,不管有沒有那樣的實力,可火影的腦袋到底還是很值錢的。”聽到了木葉忍者的恫吓之後,那名敵人首領居然真的主動現身,從林地裏走了出來。

木葉忍者們面面相觑,這時候敵人應該要麽逃走,要麽突襲,這怎麽還帶這麽光明正大主動現身的?

而且,他在說什麽?腦子是不是抽了?

嗯,那位敵人首領在明明白白的對着三代火影這麽說:

來,中門對狙走起,誰不來誰是閘總。

PS:

前面的章節,我為什麽把有四支四人小隊構成的火影隊伍算成了總計十二人的??

第 72 章 化解劫難

泥藥棺一端擺放着一門火炮,炮管是青銅鑄造,炮彈是圓形的鉛彈,這應該是清朝的火炮,炮管大半截被埋進石壁中,不用看,對着的方向肯定是茶馬古道上的石壁。

彈藥艙位置拉着一根鐵絲,從另一面牆壁延伸出來,我懷疑走的是暗線,直接通到儲水池下面。

山崩地裂終于再一次爆發了,而這一次關乎紅虎山和我們的生死存亡,還有虎腹谷中生活的彜族人和羅羅人,他們是無辜的,卻因為我們而陷入了一場災難。

虎嘴岩設有瞭望口,必須有人在那裏觀察山崩的情況,第一個山洞留守一人負責傳信,存放山炮的密室留守一人負責傳話,墓穴洞口也必須把守一個人,負責給我和其他人相互傳達信息。

我說大牛你快點跑出去,到虎嘴岩把守瞭望口,馬伊拉和虎娘子負責把大牛觀察的情況傳進來,田七留在墓穴洞口給我傳話。

安排妥當,大家各行其事。我掌握的火炮是重中之重,發射時必須掌握好時機,既不能早也不能晚,崩塌的山石如果落到地面,我們必死無疑,只有落到半空中的時候,而且還在火炮射程之內,唯有如此才能借助爆炸而改變崩塌的方向。

這是茶馬古道山體的又一次崩塌,之前那次只是一個小小的前奏,後面這次才是石破天驚的大崩塌。附着的山石不斷地從山體掉落,改變了山體的平衡,引發的此次大崩塌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否則我們也不用急急火火地尋找火炮了。

泥妖棺暫時沒有動靜,反而讓我沒有無後顧之憂,可以專心對付山崩了。

大牛看到一股像蘑菇雲般的滾滾煙塵向虎嘴岩而來,他通過虎娘子傳話給馬伊拉,馬伊拉傳給田七,田七及時傳給我,幾番預警之後,我使勁拉動火炮下面的鐵絲,由于用力過猛,鐵絲竟然被拉斷了,我吓了一跳,幸好此時彈藥艙冒出了焰火,接着轟然一聲炮響,墓穴搖晃兩下,一顆大火球飛了出去,正好跟撲面滾來的落石在半空相撞,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爆炸。

天空像是炸開了一聲驚雷,地面感受到了強烈的震動。巨大的蘑菇雲像是遭受了重創,歪着身子搖搖欲墜,但就是不肯改變方向。

我捶胸頓足地扼腕嘆息,本以為一發炮彈就能解決問題,現在看來還要再發射一發。鐵絲斷了還有其他辦法,關鍵是炮管裏面沒有炮彈了!

怎麽辦呢?難道天要亡我們幾個嗎?

大牛看出情形不妙,趕緊從外面傳進話來,說趁熱打鐵,必須再發射一炮!

我傳話說,炮彈打沒了,這門清朝火炮一共就兩發炮彈,之前破壞茶馬古道擊發了一枚,剛才的那一枚是最後一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衆人都絕望了。我蹲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我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總不能将我自己當炮彈打出去吧?

田七發現了一大堆山炮的炮彈,問我說道:“山炮能不能在火炮上發射?”

我愣了一下,順口說道:“可以啊,只要炮彈比炮筒小,能塞進去就能擊發!”

田七興奮說道:“你等着,我送一枚炮彈下去,你看行不行!”

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心想,日式77毫米火炮的炮彈肯定比這門火炮的炮管細,看來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接過田七端下來的炮彈,我即刻塞進炮筒,找了幾塊厚厚的鐵器,死死卡住了炮彈後面。炮彈反作用力太強大,必須找到遏制的方法,否則炮彈沒打出去,我們反被打死了。

火炮旁邊散落着幾塊大石頭,應該就是頂炮彈使用的,我把大牛從外面叫回來,此刻已經不用瞭望了,他力大無窮,将巨石都壓在炮彈後面,準備妥當,我開始敲擊炮彈的引信。

我用王者之間的劍柄猛烈撞擊引信,砰砰之聲不絕于耳,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炮彈被打了出去,空中的蘑菇雲剛剛平穩身子,又被飛來的炸彈炸飛了,這一次徹底擊垮了落石飛來的方向,它扭了個身子,向另一側的萬丈懸崖滾滾而去。

山體崩塌頓時一發不可收拾,轟然倒向了另一座山的萬丈深淵,不但虎嘴岩躲過了劫難,紅虎山也跟着化險為夷。

我們躲在墓穴之中相互擁抱,共同慶祝了得來不易的勝利,兩發炮彈不但救了我們自己的命,也挽救了紅虎山,這是千秋萬世之壯舉。

泥妖棺随着地動山搖不停地颠簸,不知何時移動了方位,棺木大頭直直地沖向我們的方向。

田七比我們了解泥妖棺內鬼屍的事情,此時駭然說:“不好了,泥妖棺被改變方位,磁場也就跟着發生了變化,裏面的鬼屍弄不好要提前醒來!”

我們俱都驚慌失措,眼睜睜地看着泥妖棺左右搖晃,裏面發出噼裏啪啦的悶響,棺木蓋子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

我急得面紅耳赤說道:“還等什麽!火燒泥妖棺!這孫子怕火光,自然也畏懼火焰!”

泥妖棺內的鬼屍像是聽明白了我的話,頓時悶吼連連,恨不得從裏面破殼而出,将我一口吃了。

時間争分奪秒,它要是先出來,大家都得慘死,我們如果先放火,鬼屍再厲害,也只能胎死腹中。

我和大牛搬來一箱炮彈,先将彈頭撬開,将黑色的火藥全部倒在泥妖棺上,害怕火勢蔓延,引起外面炮彈的爆炸,我這邊開始準備點火,讓大牛、田七、馬伊拉和虎娘子出去搬走所有的炮彈。

我仰着脖子喊道:“彈藥箱搬完了沒有?泥妖棺鬼屍要出來了!我頂不住啊!”

大牛喊道:“還有幾箱,再等等!”

我罵人道:“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下來試一試?不行了!我必須點火了!丫快把棺材蓋子頂開了!”

确實來不及了,泥妖棺開始四分五裂,眼看就要被撐爆了,如果這個時候不點火,我怕永遠沒機會了,心一橫,先放火再說吧,那幾箱炮彈能不能爆炸就看天命了。

照明棒呼呼冒着焰火,我狠心扔了過去,火藥沾着火苗子就發出刺刺拉拉的燃燒,頃刻間蔓延至整個泥妖棺。

一個滿身着火的怪物從裏面冒出來,雪白的皮肉都被燒焦了,步步緊逼地向我走來。我本想依仗王者之劍跟他比劃幾下,但鬼屍抓起燒着的一塊棺木向我劈來,上百斤的棺木竟然單手拎了起來,我吓得連連後退,放棄先前一比高低的念頭。

鬼屍竟然燒不死!盡管全身皮肉被燒得慘不忍睹,但它依然生龍活虎地站在那裏,還時不時地向我吐出一口火苗子,尼瑪,成心逗我玩呢!

我舉起王者之劍胡亂揮舞了幾下,嘴裏裝腔作勢地喊叫,無非是疑兵之計,看得鬼屍一愣一愣的,趁着他沒反應過來的機會,我扭頭爬上了洞口,我前腳剛出來,鬼屍的腦袋就跟着冒出來,我不得不舉劍砍去。

我嘴裏不幹不淨地喊道:“削腦門!”

鬼屍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王者之劍的厲害,一聽我喊叫“削腦門”,頓時低頭避讓,還趁機用冒火的棺木抵擋我的劍鋒,二者相遇,頓時迸射出陣陣火焰和漫天飛舞的火星子。

這樣纏鬥不是辦法,鬼屍不但力大無窮,還不怕死,我一個凡胎跟它折騰不起呀。

大牛從我後面推過來一箱子炮彈,叮囑喊道:“全身而退不可能了,這玩意兒一旦沖出來,我們誰都對付不了。你發發慈悲,索性賞給它一箱炮彈吧。”

我本不想這樣做的,炮彈爆炸,很可能引起虎嘴岩的坍塌,萬一我們沒跑出去,全都被活埋了。如果不按照大牛說的做,鬼屍一定舍命追殺我們,我們一樣難逃一死。橫豎都是個死,賭一把吧。

趁着鬼屍低頭躲避王者之劍的時候,我端起炮彈箱,狠狠地向鬼屍的腦袋砸去。

我嘴裏大喊大叫一聲:“砸腦門!”

鬼屍果然中計,縮頭到洞口下面去了。一箱子炮彈其實只有兩顆,那也是一百多斤的重量,鬼屍被噗通一聲砸了下去,炮彈也跟着摔落進去。

我扭頭就喊大家往外跑,墓穴中烈火熊熊,那兩顆炮彈不爆炸才怪呢。

砰的一聲巨響,我們身後的地下傳來一聲爆炸,兩顆炮彈大概分散了,另一顆接着轟的一聲又爆炸了,鬼屍到底死沒死我不得而知,但我扭頭看見一顆被炸得稀巴爛的腦袋飛了出來。

第 72 章 以命換命

這是一柄匕首!

一柄烏黑發亮,明顯塗抹了劇毒的極其鋒利的匕首!

洪淵瞳孔緊縮,剎那間眼裏只剩下這一抹駭人的光芒。

一臉陰鸷的林寒陡然出現,手裏的匕首給人強烈的危險。洪淵本能的想要躲避,但雙方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時間。

叮……

鋒利的匕首狠狠刺上了洪淵的眉心,血氣凝聚的暴血戰甲光芒黯淡,差點被一舉擊潰。一股冰冷的氣流,冷冷地透過暴血戰甲湧入洪淵體內,蠶食他體內的血氣和鼎力氣流。這股力量沒有步風雲的力量那麽寒冷,但更加兇險,極其詭異。

洪淵腳尖在地上一點,抽身速退,一言不發,靜靜地站着一動不動,鼓蕩神念感應周圍的動靜。深深地吸一口氣,暗暗逼出滲入體內的寒氣。

一擊得手,林寒的身體就再次消失不見,高聳的生死臺上眨眼就空蕩蕩的只有洪淵一個人,根本就不留給洪淵一絲反擊的機會。

九天落葉訣!

久戰不下的林寒殺機大盛,在衆目睽睽下開始施展湘南武府的絕殺。

和象龜大法一樣,九天落葉訣是湘南武府歷任府主的不傳之秘,只有下一任府主才可以修煉,想要修煉有成就更難了。象龜大法專注于防守,可以把身體強化到變态,九天落葉訣則剛好相反,是進攻和刺殺的無上心法,比暗十字刺厲害多了,修煉有成後簡直就是神鬼莫測!

冷風呼嘯,空中突然間又有落葉飄下。

這一次,一次性出現了三片落葉,隐隐約約以一個品字形向洪淵落下去。三片落葉看起來都一模一樣,輕飄飄的平淡無奇,但一出現就帶來強烈的危險。

“三片落葉,哪一片才是林寒的化身?”

“論各大武府的絕殺,還是湘南武府最玄妙,燎原武府的武者這次肯定輸了!”

生死臺下,人們議論紛紛,全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西南武府大比武的最後一戰,已經進行到了最後時刻,用不了就要分出勝負。到底是號稱湘南公子的林寒如願勝出,還是出身平凡的洪淵再創奇跡?人人拭目以待!

在下方觀戰的寒小妖和李淩等人,比生死臺上嚴陣以待的洪淵還要緊張,一個個瞪大了雙眼。

冷靜,一定要冷靜!

洪淵心頭大喝,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站着一動不動,額頭卻情不自禁地滲出一滴滴虛汗,四肢有一股僵硬的感覺。

凡武六重和凡武七重天的武者,有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雖然已經把身體強化到了極致,但洪淵仍然無法彌補雙方在境界上的差距,哪怕瘋狂鼓蕩神念,也無法發現林寒的真身。想要反擊,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對方主動現身!

三片落葉慢悠悠地在空中飄蕩,有時看上去似乎就要落在洪淵身上,突然間又後退了一點,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站在下方觀戰的人們就感覺似乎過了半天,時間在這一刻格外漫長。首當其沖的洪淵,更是渾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這最後一戰,感覺比以前所有的挑戰加起來還要兇險!

偏偏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站在肩頭的血蝠王一言不發,沒有一點提示。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洪淵自己去面對這場兇險的挑戰!

落葉飄落得很慢,但總要落在地上。

在人們緊張的注視下,三片落葉慢悠悠地飄了下去,到了與洪淵肩部齊平的瞬間,突然間,齊齊四分五裂,一抹寒光再次出現在生死臺上。與此同時,洪淵的身體也突然動了,幾乎在同一時間拍出三掌,不管哪一片落葉是林寒的真身,突然發起無差別的攻擊。

電光火石之間,林寒和洪淵一招硬碰,然後雙方不約而同地倒退出去,各站在生死臺的邊緣。

洪淵身上的暴血戰甲血光蕩漾,冷風一吹就随風消散。胸膛上,一道傷口從左側頸部一直延伸到右腹,差點就被一刀割喉。站在對面的林寒看上去臉色更加陰鸷了,左手軟綿綿地耷拉在身上,一縷縷血跡從肘部滲出,滴滴答答地滴落生死臺上。兩人硬碰的瞬間,一條手臂就被洪淵廢掉了。

“好,好,好一招燎原七重浪,比李淩那個家夥還要高明。啧啧,身如巨象,心如巨龜,一擊不死立馬全力反擊,厲害。看來,李淩那家夥為了奪取武狀元,還真的不惜血本,連燎原武府歷代只傳給下一任府主的無上心法都外傳了!”

林寒死死盯着站在對面的洪淵,目光越來越陰狠。

冒着損耗大量鼎力為代價,他強行施展出湘南武府的絕殺。本以為,幾招就可以把洪淵這個比自己低了一個等級的家夥幹掉,割下他的頭顱;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兩敗俱傷。洪淵的強悍和兇狠,遠遠超出了預料。

就在剛才,如果不是一擊速退,他毫不懷疑洪淵會以命換命,舍命的攻擊接踵而至。

“你開始大量失血,體力和鼎力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這不是兩敗俱傷,而是慘敗,林寒,你輸了!因為,你不敢真的和我拼命!”

洪淵站在生死臺邊緣一動不動,冷冷地看着兩敗俱傷的林寒,話不多,但正好說中後者的痛處。

兩人境界不同,身份地位更是相去甚遠。洪淵只是一個四海流浪的武者,林寒呢?那是湘南城霸主林家的少主,是湘南武府內定的下一任府主,注定日後是雄霸一方的大人物。這次來到燎原城,雖然是為了奪取大比武的武狀元,但要他和洪淵以命換命,一起戰死在生死臺上,他肯定不幹!

“好吧,洪淵,是你逼我的。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豪門的底蘊,什麽才是真正的高手!”

林寒咬牙切齒,稍微遲疑後從懷裏取出了一枚紫紅色丹藥。一口吞下去,體內立馬爆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壓。在場所有的武者,齊齊心頭一震,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抗衡的力量。

看起來受傷不輕的林寒,體內突然間噼裏啪啦作響,身體拔高了足足一個頭,身上的肌肉就像一頭人形暴龍一樣膨脹、隆起,所有傷勢一下子恢複如初。剎那之間,氣勢就截然不同,讓李淩等凡武七重天的高手感覺到了無邊的恐懼。

“補天丹,天啊,那是補天丹!”

“瞬息之間,化身一尊靈武高手,誰能阻擋?”

生死臺下,走南闖北的識貨的武者們齊齊失聲驚叫,掀起了一陣轟動。

第 72 章

突然,一個嬰兒嘹亮的啼哭之聲打破了夜色中的沉寂。站在屋外的人聽到這聲音,不禁皆是一怔。

孩子終于出世了。

劉燕竹回過神來,對着田老夫人歡喜得直叫:“母親!意映生了!她可真能幹,頭胎也生得這麽快!我還以為要後半夜才能生下來呢!”

“早些生好啊!”田老夫人激動得直抹眼淚,“不用受那麽多苦。”

“嗯嗯。”劉燕竹不停地點着頭。

聽着那嬰孩的啼哭之聲,司馬珩輕輕閉上眼,胸膛重重地起伏着。直到孩子出生,屋裏都沒有人出來,說明劉意映生得極順。太好了!他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不一會兒,一個穩婆從屋裏跑了出來,對着司馬珩行了一禮,說道:“禀王爺,夫人生了一個小公子。”

“公主怎麽樣了?”司馬珩急切地問道。

“王爺放心,母子平安!”穩婆笑眯眯地說道。

聽到這話,司馬珩長長出了一口氣,朗聲說道:“好!你們統統都有重賞!”

“多謝王爺!”穩婆眼睛一亮,忙不疊地行禮謝恩。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看那小娃?”劉燕竹湊上來,饒有興致地問道。

“回夫人的話,待奴婢們給小公子收拾好了,便讓冬雪姑娘抱出來給諸位貴人看。”穩婆應道。

“好。”劉燕竹笑着點了點頭。這司馬珩相貌俊逸,劉意映也生得嬌美,這兩人的孩子會是何種模樣,她甚為好奇。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進屋去看公主?”司馬珩關心的只有劉意映。

“王爺請稍等,待将屋中的污穢之物收拾妥當了,王爺便可進去。”穩婆回答道。

“那快些!”司馬珩催道。

“知道了,王爺。”穩婆又行了一禮,然後又回了屋。

沒多時,冬雪便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出了門來。

劉燕竹與田老夫人一見,大為興奮,趕緊湊上前去看那孩子。

劉燕竹伸出手,輕輕撥了撥襁褓的邊角,一個巴掌大的粉色小臉便露了出來。雖然孩子剛出世,眉眼還未開,但隐隐看得出這孩子五官極為清俊。劉燕竹忍不住啧啧嘆道:“母親,你瞧,這小娃長得真好看!”

“這臉還沒長開,你就看出他長得好看了?”田老夫人抿嘴笑道。

劉燕竹嘿嘿笑了笑,說道:“母親,這小娃雖然眉眼還未開,但他那五官可擺在那裏呢。”說着劉燕竹一臉感慨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長大了怕是跟他爹一樣,不知要禍害多少小姑娘。”當年司馬珩可惹得不少京中貴女芳心蕩漾啊。

聽到這話,田老夫人面色一變,狠狠瞪了劉燕竹一眼。

劉燕竹一愣,自知失言,忙噤了聲。

田老夫人看見司馬珩愣愣站在遠處,并未靠近,沒有聽見劉燕竹先前那番話,這才放了心。

司馬珩遠遠站在一旁,看着那小小的襁褓,人有幾分發呆。那襁褓裏包裹着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是自己深愛的女子所出,可是,卻不是自己的孩子。想到這裏,他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滋味。

柳琴見劉燕竹說得熱鬧,也湊上前去看了看那小孩子。只見那孩子正熟睡着,卻還不時吧嗒幾下嘴,甚是可愛,她忍不住笑着說道:“這小娃真好看,長得很像王爺呢!”

田老夫人第一眼看見這孩子時,便覺得他長得有些像司馬珩,正想着日後怎麽把此事圓過去,不讓司馬珩發現真相。沒想到這時候柳琴居然大大咧咧就把此事戳破了,讓她沒有一點防備,當即整個人一呆。

司馬珩沒注意田老夫人面色大變,聽到柳琴說孩子長得像自己,他以為這是柳琴說的讨喜話,心裏更是一酸,苦笑道:“你看岔了,柳琴,這孩子怎麽可能像我啊?”

“是啊,這孩子不知道哪裏像趙王了。”田老夫人一把将孩子從冬雪手中搶過,摟在懷裏,想要避開柳琴。

被田老夫人這麽用力地搶過去,那孩子覺得甚為不舒服,便咧嘴大哭起來。

柳琴不服氣地嘟着嘴,說道:“小公子真的很像王爺嘛!你們看他哭的時候,面頰上那兩個酒靥,不是跟王爺一模一樣?”

酒靥?聽到這話,司馬珩渾身一震。這孩子居然會有酒靥?他記得很清楚,劉意映沒有酒靥,張煊也沒有,那這孩子怎麽會有的?想到這裏,司馬珩一個健步沖上前去,想要看看這嬰孩的模樣。

看司馬珩沖了過來,田老夫人心裏一慌,下意識地用襁褓的邊角将孩子的臉遮住,口中念道:“這外面風大,別讓孩子敞風受寒了。”

可此時司馬珩哪管得了這些,走上前,伸手便将孩子的臉撥出來。孩子此時哭得正厲害,小臉皺成一團,完全看不出是什麽模樣,只是,那唇邊兩個深深的酒靥特別顯眼。

此時司馬珩的心像一面平靜無波地湖水,突然天降巨石,瞬間便掀起了驚天駭浪。看着這孩子,他的心突然柔軟起來,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從他心中冒了出來。

“王爺,你看,小公子面上的酒靥是不是跟你一樣?”柳琴不死心地說道。

“有酒靥又如何?”田老夫人幹笑兩聲,說道,“這世上有酒靥的人可多了,又不只趙王一人才有!再說了,這小娃又不是趙王爺的孩子,怎麽可能會像他?”

見田老夫人如此,頗有些此地無銀的感覺,司馬珩心中疑窦更甚。這世上長有酒靥之人确實不少,可是劉意映與張煊卻是沒有的,為何他們的孩子獨獨會有?

他在心裏默默算了一下,這孩子如果是劉意映在營帳與自己在一起時懷上的,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出世。如果她嫁給張煊後所懷上孩子,應該還會晚一些才對。

雖然世人傳說劉意映先與張煊暗中有染懷孕之後才出嫁的,可是,他與劉意映夫妻一場,對她的為人,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她與劉燕竹性子不同,是做不出如此之事的。況且,她剛剛才與自己和離,怎麽可能這麽快便私下與張煊有染?看來,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這般。

想到這裏,他不動聲色地松開手,轉過頭來,對着柳琴笑了笑,說道:“柳琴,我看了,這孩子除了有酒靥,眉眼一點都不像我!都說你看岔了。”

聽到司馬珩的話,田老夫人似乎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孩子是張煊之子的觀念,應該在他心裏紮了根。

柳琴聽了司馬珩的話,大吃一驚,脫口道:“王爺,你是不是與夫人有誤會?小公子明明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田老夫人怕再生枝節,忙出口斥責柳琴道:“大膽刁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道理?”

柳琴委屈地看了司馬珩一眼,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見他對着自己使了一個噤聲的表情,只好低下頭,再不說話了。

田老夫人見狀,便哄着孩子走到一旁。可不管田老夫人如何哄,孩子還是吵鬧個不休。

劉燕竹見狀,忙說道:“母親,他是不是餓了?”

“看這模樣有點像。”田老夫人一臉無奈地說道。

司馬珩一聽孩子餓了,忙對着良伯問道:“對了,找的乳母呢?”

良伯忙上前回話道:“老奴見夫人要生了,便叫了乳母姚娘在外面候着。”

“那趕緊讓她進來伺候孩子。”司馬珩叫道。

“是。”良伯忙出去叫乳母進來。

很快,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婦便走了進來,在良伯的指點下,向着司馬珩等人行了禮。

“姚娘是吧?快給小公子哺乳。”司馬珩吩咐道。

“是。”姚娘站起身來,走到田老夫人身邊,恭敬地說道,“老夫人,讓小公子交給奴婢吧。”

田老夫人将孩子小心地放到姚娘手中,不放心地囑咐道:“這新生兒可嬌嫩着呢,你可要小心。”

“奴婢會小心的。”姚娘應道,然後抱着孩子跟着良伯去了偏房。

看着姚娘抱着孩子慢慢進了屋,司馬珩的目光才從那小小的襁褓上收了回來。自從他知道這孩子有可能是自己兒子,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他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劉意映心裏比誰都清楚。可如果這孩子是自己的,她為什麽這麽長的時間,一直不跟自己說?想到這裏,司馬珩眉頭微皺。看來,要找機會探探她的口風了。

這時,先前那穩婆出門來對着司馬珩等人說道:“王爺,屋裏收拾妥當了,可以進去看夫人了。”

司馬珩一聽,忙對着田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可以探望公主了。”

“嗯。”田老夫人點了點頭。

看着司馬珩急切地模樣,劉燕竹心底不禁一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意映的,可是,他們之間隔着那麽國仇家恨,意映也能做到像他這般毫無芥蒂嗎?

“燕竹,走了。”田老夫人拉了拉劉燕竹的手。

劉意映點頭一笑,應道:“好。”便與田老夫人、司馬珩一起進了屋去。

走進屋裏,司馬珩看見劉意映閉着眼睛,一臉疲倦地躺在床上,有穩婆立在她身邊,不停地為她擦拭着額頭上的汗。他皺了皺眉頭,問道:“公主很熱嗎?要不要将被子撤了。”

“王爺,這可不敢,撤了被子會受寒的。”那穩婆趕緊說道,“産婦剛生産後體虛,流虛汗是平常之事,呆會兒便好了。”

“可我看她很難受呢。”司馬珩一臉心疼地說道。

聽到這話,劉意映睜開眼睛,對着司馬珩細聲說道:“王爺,我沒事。”

見劉意映說話似乎有些吃力,司馬珩趕緊上前,傾下身來說道:“公主,你別說話了,多歇息。”

“嗯。”劉意映沖着他點了點頭。

“意映,這一關你總算挺過來了!”田老夫人也走了過來,坐到床邊,手伸到被中,抓住女兒濡濕的手,眼中不禁熱淚盈眶。

“是啊,總算過來了。”劉意映對着母親努力笑了笑,說道,“母親,你們看到孩子了呢?”

“看到了。”劉燕竹微笑道,“乳母帶他哺乳去了。”

“他,他還好吧?”說這話時,劉意映怯怯地望着司馬珩。

見狀,司馬珩心頭一酸。他從她眼中看到有恐懼,他知道,她怕自己會傷害她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想到這裏,他對着劉意映笑了笑,說道:“公主放心,孩子很好。”說到這裏,他心頭猛然一動,然後又試探着說道,“我先前看了,這孩子長得很好,唇邊還有兩個酒靥呢。”

“那孩子長有酒靥?”劉意映一愣,擡起眼來,怔怔地望着他。

只見他面上笑容燦然,唇邊兩個深深的酒靥特別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