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五雷天罡符

“五雷天罡符!”

劉辛此話一出,場內立刻騷動起來,在座的大多數都是修真家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對這種名震天下的靈符自然不會陌生。

作為明天宗最為自豪的一類符咒,雷符的種類至少有上百種之多,除了那種捕捉天雷而成的渾天雷符之外,威力最強的就是這種五雷天罡符。

一張地級的五雷天罡符,就能夠硬抗飛升時的前五道天雷,威力說的上是動天徹地。

孫姿雯能拿出這個靈符,她的師門也呼之欲出——天下間除了明天宗門長老,沒有任何人能拿得出一張五雷天罡符,就算是蜀山昆侖的掌教也不例外。

擂臺角上的風涼真人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五雷天罡符的威力,他這個明天宗的人是最清楚的,現在,這場比鬥的勝負已分。

“五行天雷,聽我號令,周遍四維,上下六虛,翻江倒海,破天徹地!”

閃爍着寒光的劍尖輕柔的點上五雷天罡符的一瞬間,一道不下于聚靈期修真者的威壓從靈符內部爆炸開來,磅礴的靈力将擂臺上的冰屑一掃而空,原本極速電閃的冰鏈,也在這洶湧的靈力阻擋之下,生生的減緩速度。

“破!”

李穎臉上一紅,連忙從懷裏拿出片化靈膏放入嘴裏,将一口真元靈力噴到冰鏈上,原本在靈力威壓下變得裂痕道道的鎖鏈頓時變得光潔如新,一收一放之間,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不止,帶起一道冰雪旋風,依舊向着站立在場中的孫姿雯飛速沖去。

兩條猶如出水蛟龍一般的鎖鏈猛然前沖,在快要碰到孫姿雯的瞬間,只見孫姿雯身影突然模糊,兩條鎖鏈猝及不防之下碰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金屬般的撞擊聲。

“天雷落!”

随着嬌叱,一道手臂粗細的天雷從場中轟然産生,帶着毀天滅地的巨大能量向着依舊夭矯飛舞的冰鏈轟然落下,閃爍着耀眼光華的天雷,此刻就如同從天而降的神劍,要将這冰鏈生生地劈成碎片。

“冰鏈化生!”

李穎連嚼兩口,化靈膏中的靈力如箭,連續兩道靈力一前一後噴在鎖鏈上,兩道鎖鏈頓時變得寒光瑩瑩,随着李穎的手勢猛地向上一擡,撞上了從天而降的天雷。

巨大的聲響伴随着強橫的靈力沖擊波如同飓風一樣橫掃整個擂臺,兩者相撞産生的靈力威壓頓時讓化脈修為的人胸口發悶,身體內的靈力運轉似乎被人硬生生切斷一樣,突然之間提不起任何的力量。

“轟!”

場中如同升起一個巨大的太陽一樣,遮蔽了大部分人的視線,只有包括劉辛在內的少數人才能夠透過這強光看見擂臺內的情況。

李穎手中的冰鏈在被兩道靈力加強之後,猛然變成有手臂粗細,冰鏈頭上也隐然出現一個龍頭,雖然小巧,但在威勢上絲毫不輸給從天而降的神雷,兩條冰龍夭直沖而上,硬生生地将神雷的下落勢頭止住,兩股力量在半空中開始角力。

在神雷的威力下,原本堅硬如鋼的冰龍身體表面開始出現道道裂紋,碎裂的冰屑西西索索地掉落在臺上,李穎嬌美的面孔也變得越來越紅,顯然身體內的靈力并不足以支撐這種巨大的消耗。

“唉,真是笨到家了,用一條鎖鏈作為避雷針放在地上導引這道神雷不就得了,犯得着自己去抗嗎。”

劉辛對李穎的這種舉動大大不滿:自己怎麽教出這麽一個不知變通的笨徒弟。

似乎是聽見劉辛在臺下的抱怨,李穎原本嫣紅的面孔又深了一層,右手閃電般的從胸口拿出一個盒子,一片粉紅色的藥膏落入李穎口中的瞬間,已經瀕臨破碎邊緣的兩道鎖鏈上頓時閃耀出鑽石一般的光澤,兩道細微不可察覺的龍吟轟然作響,齊齊往上一頂,一道威勢磅礴的天雷頓時消散無形。

“喝,天雷降!”

随着一聲嬌喝,一道黃蒙蒙的天雷突兀地出現在李穎上方,向着李穎所站的位置直落而下,沒有了第一道天雷的無邊威勢,但落在人眼中,卻陡然升起一股被毀滅的寒意。

李穎似乎沒有看到一般,從身上摸出一顆黑色的丹藥塞入口中,閉眼片刻,直到身上冒出黑蒙蒙的一道霧氣,這才仰頭開聲,兩條鎖鏈忽然分為四條,向着頭頂落下的天雷轟然迎擊。

“笨死了,用一道冰龍就能化解了!”劉辛搖搖頭嘀咕着,只可惜不能上前指點。

不過好在孫姿雯用的只不過是一張靈級的五雷天罡符,對李穎來說既是挑戰,也是一種磨練,劉辛雖然發牢騷,對李穎的安危卻沒有任何的擔心。

只見李穎瑩白皓腕略微一抖,一條冰龍噼啪作響,率先迎上了黃蒙蒙的戊土天雷,接着似乎是受不了戊土天雷的壓制,猛然往下一降,銳利的尾部如同切豆腐般戳進擂臺,龍頭依舊高昂。

只見戊土天雷如同被一只無形打手操控一樣,順着這條冰龍直直向下,連半絲聲響也無,就消失在擂臺之上。

戊土天雷消失的瞬間,孫姿雯這才帶着一連串的嗆咳聲出現在擂臺之上,白淨晶瑩的面孔上也帶上了深深的血紅,極速起伏的胸脯也顯示了此刻她的狀态并不好。

“第三道,乙木天雷!”

碧綠的雷光沖開依舊在臺上的黃色霧氣,轟然降落到李穎所在的上空,沒有任何征兆的,轟然落在李穎的身上,爆發出一片碧綠光澤,将賽場內所有的物品都鍍上一層蒙蒙青光。

“啊!”

賽場內不約而同的響起驚呼,前兩道天雷的威力有目共睹,這第三道的威力比前兩道只強不弱,李穎這個瘦弱的女兒家以自己的身體硬挨這道天雷,恐怕是兇多吉少。

李國宗的臉色在瞬間變的煞白,眼看李穎身挨天雷,他忽然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直到看見劉辛依舊面色如常,這才稍稍恢複,帶着忐忑的心情緊緊注視着擂臺。

青色的光芒在擂臺上猛然爆射,其中夾雜着兩道冰寒氣息向着孫姿雯站立的方向電射猛撲,随着一陣叮叮當當的交擊聲過後,李穎帶着一臉的疲憊,出現在擂臺中。

“噢!”

賽場內外的歡呼聲,不僅為李穎而産生,也為了孫姿雯能夠帶着內傷将李穎出其不意的兩次攻擊化解,這一場真算的上是棋逢對手,讓周圍的觀衆看的是如癡如醉。

孫姿雯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跡,對着李穎抱歉地笑笑,劍尖向上,一道紅色的天雷帶着毀滅的威壓慢悠悠地在李穎的頂門上成形。

“紫火天雷!”

紫色驚雷如同暴風雨一般向着李穎傾瀉而下,帶着強霸的力量,瞬間将迎頭而上的冰龍攪的粉碎,連絲毫反擊的機會都沒有給李穎,那嬌小的身軀就被雷光所籠罩,極目所見,只能看見其中陣陣爆炸所産生的光芒,李穎的身軀已經完全消失在這狂猛的天雷之中。

臺上紫色的光雷眩光飛舞,臺下衆人均是一臉緊張,如此強橫的力量對于這些修真家族的人來說還是第一次見到,在見到的瞬間,就有人開始揣測,自己能夠在如此恐怖的轟擊下堅持多久。

答案是……片刻須臾。

場中只有孫姿雯依舊保持着開賽一來的淡淡笑容,連劉辛原本淡然的面孔上都帶上一絲擔憂。

“好手段,五行相生,木能旺火,怪不得威力如此強盛。”

劉辛口中念叨,手上則暗暗打出手訣,準備在李穎堅持不住的瞬間,出手救援。

這充滿着毀滅與暴戾的紫火天雷轟擊片刻後,李穎所在的位置被生生的轟出一個丈許見方的大洞,黑乎乎的洞口冒着令人心驚膽顫的青煙,袅袅上升,似乎在訴說着剛才的恐怖。

人群中望向大坑的眼神截然不同,惋惜、擔憂、興奮、欣喜、悲傷等等不一而足,但相似的,則是望向孫姿雯時,那種充滿着恐懼的敬畏。

這等威勢,等若神明!

人群之中,只有劉辛的面容稍稍的平緩下來,通過神念的探尋,他已經發現,在這個大坑之下,并沒有李穎的氣息。

“冰暴!”

一聲淡淡的嬌叱在場中回蕩,正失神的人們猛然擡頭,衆多的視線集中到場中那個皮膚上缭繞着淡淡黑霧的矯柔女子身上。

面色慘白,唇角帶着細細血絲,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不同程度的灼傷,但身姿依然挺拔,眼神中蘊含的鬥志依舊旺盛,纖纖素手缭繞之間,一道鋪天蓋地的冰暴向着孫姿雯洶湧罩下。

經過連番争鬥,此刻兩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同的是,孫姿雯的五行天雷還有最後一擊沒有打出,而李穎則受了不輕的內傷。

感受着火燒火燎的痛楚,李穎猛然将輸出的靈力又增大一分,冰暴如同狂傲的巨獸一樣,将孫姿雯整個吞噬,外人只見到閃爍的劍光昭示着孫姿雯依舊活着,剩餘的一切,都被湮沒在雪白的冰雪世界中。

“第五道,壬水黑天雷!”

輕柔的聲音遮蓋了冰雪的咆哮,傳到整個場地之中,連帶着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怪異,李穎的雙手動作也開始減緩,她大量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到在場中緩慢成形的球狀閃電。

淡淡的烏光在擂臺上成形,迅速的凝聚成一顆黑色的天雷,其中閃爍跳躍的黑色波紋,昭示了其中擁有多大的威力,原本狂暴肆虐的冰雪,在黑天雷的影響下,開始變得如同女人的眼波一樣溫柔,緩慢而又不甘地減弱着自己的威力。

這,就是五雷天罡符中威力最大的黑天雷!

第 91 章 我們的錯

顧绮羅點點頭,嘆道:“琥珀那件事當真可惜,若是她肯供出太太來,我如今還費這樣事做什麽?老爺不可能容忍蓄意害老太太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太太也不行。”

由她這句話,杏花倒聽出了一點兒端倪,因疑惑道:“姑娘的意思是,您之所以不能利用今日的事情扳倒太太,竟是因為老爺?”

“不是他還有誰?”

提到這個顧绮羅也是一肚子氣,無奈攤手道:“老爺在家事上就是個糊塗的,或許也可以說,即便能明白,他也要裝糊塗,根本就是鴕鳥的性格。哪怕他就是知道府裏暗潮洶湧,他也會選擇性的視而不見。且太太那個人,不管她出于什麽目的都好,這十幾年來,她對老爺确實是真心扶持的……”

不等說完,就聽春雨冷笑道:“就算是真心扶持,那也不是為了老爺,還不是盼着老爺青雲直上,到時她也能跟着得好處,做诰命夫人麽。”

顧绮羅笑道:“春雨說的沒錯,只是我們知道這些沒有用,老爺是不會這樣想的,他只想着夫妻十幾年,當真是同氣連枝同心同德。這種情況下,你們說,即便我今日把劉二媳婦,甚至是把周大娘都給徹底整垮了,結果又能如何?太太或許會傷筋動骨,家中大權或許會暫時把持在我手中,但我離開後呢?不傷了太太的元氣和根本,只要我一離開,這家裏很快就又要是她說了算,到那時,祖母和莊姨娘以及二妹妹的日子可怎麽過?”

杏花嘆道:“奴婢這下真正明白了,姑娘真是仁義。只是這樣一來。咱們要怎麽辦?若說不利用這事兒去傷太太,那還唱這一出做什麽?”

“呵呵,唱這一出做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顧绮羅微微一笑:“我早就說過,想奪我的百味館,不是那麽容易的。”

杏花又迷糊了,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再問,而是仔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謹慎問道:“姑娘……是有辦法徹底傷了太太的元氣?讓她從此後再不能在府裏一手遮天?”

“這是當然。”顧绮羅輕輕撚着自己的辮梢兒。悠然道:“不然我這些安排布置豈不是全白費了?打蛇就要徹底打死,不能讓它再有翻身咬你一口的機會,明白嗎?”

“道理奴婢明白。不過姑娘究竟要怎麽做,奴婢心裏還是有些糊塗,但奴婢也不想刨根問底了,姑娘聰明絕頂。對這件事肯定有了布置,奴婢就聽姑娘的吩咐便是了。”

“好丫頭。放心,以你的聰明勁兒,過陣子也就猜出來了。”顧绮羅伸了個懶腰,旋即站起身笑眯眯道:“好了。睡覺。”

三天後,呂夫人一行從溫泉山莊回來,顧绮羅前往大門迎接。卻只見呂夫人和顧錦繡韓姨娘臉都是黑的,倒是莊姨娘和顧蘭绡笑顏如花。不知是遇到了什麽好事兒。

顧绮羅心中奇怪,暗道怎麽回事?莫非真是三妹妹不知好歹往蕭江北眼前湊,卻被那厮一巴掌抽開了?唔,怎麽說也是名門閨秀,不至于為了個男人就連臉都不要了吧?

“大姐姐有空兒嗎?我從山莊裏帶了幾樣點心給你。”顧蘭绡拉着顧绮羅的手親熱笑說着,卻聽她猶豫道:“唔,我要去和太太說一說這兩日家裏發生的事呢。”

“不用了,坐了半天馬車,我也乏了。”呂夫人淡淡道:她可不想現在就和顧绮羅面對面說話,怎麽着也要等聽完周宏家的禀報完,思量好怎麽對付這個厲害的繼女,才好見她。

聽呂夫人這麽說,顧绮羅便笑道:“既如此,那二妹妹就過來吧。”說完輕輕瞟了呂夫人一眼,暗道你去聽彙報吧,但願你心髒沒事兒,別被我送你的“驚喜”給吓着。

“大姐姐雖然沒能去溫泉山莊,但看着臉色倒是很好啊。”來到顧绮羅房中坐定,顧蘭绡打量了幾眼顧绮羅,忽然神秘兮兮的笑着說了一句,然後湊到顧绮羅耳邊小聲道:“莫非二公子過來找您了?”

“蕭江北?他不是在溫泉山莊嗎?怎麽可能過來找我?”

顧绮羅當真是驚訝了,卻見顧蘭绡捂着嘴偷笑道:“姐姐不要裝了,和妹妹我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呢?你就告訴了我又如何?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裝什麽?告訴你什麽啊?什麽說出去?”顧绮羅差點兒沒讓自己的口水嗆着,這二妹妹怎麽去了一趟溫泉山莊,回來竟添了幾分神婆氣質,看那篤定的模樣。問題是她這幾天除了在府裏使勁兒折騰之外,根本連蕭江北一根頭發都沒看見啊。

“怎麽?難道蕭二公子真的沒來找你?”顧蘭绡也驚訝了,眉毛一擰:“這不可能啊。”

“怎麽叫不可能?”顧绮羅險些崩潰:“妹啊,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你直說行不?不帶這樣吊我胃口的,把我吊成胃下垂你負責嗎?”

“胃下垂?”顧蘭绡愣了,卻見顧绮羅擺擺手:“我說胡話呢,你就不用不恥下問了。蕭江北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他來找我,發生什麽事了?我根本沒看見他啊。”

顧蘭绡立刻換了一副肅然起敬的表情,正色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到底還是看輕了二公子,他對姐姐,當真是用心良苦,尊重愛護的緊。”

顧绮羅抓狂了:“二妹妹,你這番感嘆雖然讓我非常感動,但咱們直接說正題好嗎?你這要在女頻,那屬于嚴重灌水,訂閱會狂掉的好不好?”

她見顧蘭绡又愣了,便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道:“我又說胡話了,你趕緊告訴我吧,不然我還不知道說出什麽來呢。”

“咯咯咯……”顧蘭绡嬌聲笑着:“原來不止是二公子情根深種,姐姐對二公子的關心,可不比他對您的少呢,啧啧,你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呸!我這是好奇,好奇懂嗎?哪個關心他了?我說二妹妹,您可不能再賣關子了,會出人命的。”顧绮羅坐到顧蘭绡身旁,打算這女人再繼續扯東扯西的話她就抓住對方肩膀把她搖成風中的塑料簾子。

“二公子提前去了溫泉山莊,然後去幾百裏外的深山老林裏打獵,一來一回足足用了五天時間呢。滿載而歸後,他歡歡喜喜來到後園見我們,我估摸着他當時肯定以為大姐姐也在,所以來的時候那臉上還難得帶了一絲笑意,誰知進了亭子,只看見滿亭的莺莺燕燕,卻遍尋不到大姐姐……”

顧蘭绡說到這裏,便閉口不言,只笑吟吟看着顧绮羅,卻見對方二話不說從腰間解下荷包遞過來,陪笑道:“這裏還有幾兩碎銀子,給妹妹買果子吃。”

“我才不要呢,你把我當成酒樓裏那些說書的了?”顧蘭绡把荷包推回去,卻見顧绮羅翻了個白眼,咕哝道:“哪裏哪裏?你比說書的腹黑多了,最起碼人家說書的就算要吊胃口,也不會斷在這麽要命的地方兒。”

“哈哈哈……”

顧蘭绡又笑起來,然後才慢慢收了聲音,感嘆道:“姐姐是沒看見,當時二公子那臉色,啧啧……都綠了,和鍋底一般。”

“等等,鍋底是……綠色的?”顧绮羅心想這是什麽坑爹的形容啊?誰家鍋底還長綠毛呢?

“哎呀,綠完之後就黑了嘛,所以才說像鍋底一樣。你到底要不要聽?”顧蘭绡也察覺到自己這形容詞錯的離譜,惱羞成怒的跺腳。

顧绮羅連忙順毛:“是是是,綠完之後可不就是黑了呢,妹妹這形容當真貼切的很,貼切的很,然後呢?”

“然後二公子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啊,他還特意把我叫過去問了大姐姐的情況,知道大姐姐安好,方松了口氣呢。”顧蘭绡賣夠了關子,這才嬌笑道:“托大姐姐的福,那天我真是痛快得很,從來就沒有那樣痛快過。”因就把當時和肖如蘭顧錦繡的言語争鋒說了一遍。

顧绮羅也是感慨不已,搖頭苦笑道:“這麽些日子咱們家在風雨裏飄搖着,卻看不到那些公侯官宦之家出手,我還以為他們都放棄了呢,誰知原來都是在暗中憋着勁兒,這一有機會,就又冒出頭來了。”

顧蘭绡道:“這說起來也不怪人家,先前雖然流言厲害,可你和二公子還是一如既往,人家一看你們兩個這情意簡直堅定地過分,誰還肯湊上來自讨沒趣呢?須知那樣人家,可是最看重面子的。結果前些日子不知二公子怎麽抽了風,和你吵了一架,然後他又日日流連青樓,只鬧得京城中人盡皆知,讓那些貴族人家以為你和他的婚事肯定完了,所以大家才又開始蠢蠢欲動,結果讓他兜頭一盆冷水,給澆了個透心涼,我想想都替那些貴人們冤得慌。”

“二妹妹這麽一說,好像确實是我們的錯兒。”顧绮羅用力點頭,心中也覺着挺慚愧的,這還真是另類版本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第 83 章 天塌了

早管事站在門口,焦慮的來回徘徊,公主不開門,他總不能推門進去,敲了一次門,靖公主仿若未聞。早管事也就不鞥繼續敲下去了,現在的他只能走來走去,雙手用力的搓着。

他從未見過靖公主這個樣子,在早管事眼中,靖公主是個非常堅強的人,并且認定的事情總是能夠堅定不移的一路向前,幾乎很少受到外物的影響,或者說,就算靖公主受到了影響,也往往将自己包裹在一個罩子裏面,在人前的表現,永遠是雲淡風輕,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靖公主變成這樣子,一定是受到了極重的打擊,使得靖公主心若死灰徹底絕望。

鄭守站在院子裏,吱吱嘎嘎的轉動着手中的核桃,一張臉上神情陰晴不定,時不時的做出嘆氣的模樣,只不過,只有動作,就是沒有出聲。

鴿子還有方蕩等人則聚在一起,站在遠處,望着靖公主的房間滿心憂慮。

方蕩從來沒有将自己當成是外人,所以一直在并不富裕的公主府蹭吃蹭喝,公主府中的人也從未将方蕩當成外人,甚至因為方蕩不忘本,已經成了偏将還來公主府吃飯,一向黑着臉的苦嫂都對方蕩不是那麽兇了,甚至盛飯的時候往往勺子少抖兩下,多給方蕩一兩塊肉。

鴿子一個勁地唉聲嘆氣,憨牛則一個勁兒的叫糟,豹子沉默不語,王胡子手中攥着一塊小小的磨刀石,在一把匕首鋒刃上輕輕地來回蹭着,娘娘腔則坐在門檻上,低頭看着地上因為下雨而忙忙碌碌爬來爬去的螞蟻,時不時的吹口氣,将螞蟻掀翻。

一直到天黑,方蕩的爺爺開始催促方蕩離開的時候,靖公主的房門打開,靖公主從中走了出來。

所有的人同時屏住了呼吸,齊齊看向靖公主,等着靖公主開口,如同等着閻王爺對自己生命的判決一樣。

每個人都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只不過,這個事情大到什麽程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猜測想法。

夕陽隕落,月亮蹒跚升起,雲镌丹爐的大火,将院子染上了一層淡紅。

“三天之後,我就要進京,嫁給三皇子為妃,早管事,你準備一下,看看咱們公主府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給大家分分吧!京城對于旁人來說,或許是繁華一片,但對我來言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們跟我去京城,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我不想帶着你們一起去遭罪,你們每一個人都有本事,若不是在我這頹廢的公主府,肯定能夠過得比現在好幾倍,這幾年,是我耽誤大家了。”說完,靖公主轉頭回了房間。

公主府的天塌了!

早管事瞪大了眼睛,嘴中喃喃自語:“不是說要一年之後麽?三天?怎麽這麽快?”

“趕緊想辦法叫黑叔回來!”鄭守的聲音在早管事身後響起。

早管事捏了捏拳頭,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管得了的,或許只有黑叔能想點辦法。

公主府上下愁雲慘淡。

方蕩卻完全沒有這個覺悟,走出了公主府,這一路上他全都在傾聽爺爺給他解釋什麽叫做王妃,皇家的各種關系,各種禮儀,對于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這些的人來說,要叫他明白那麽多的東西,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直到方蕩走回自己的住處,月上正空,半夜時分,方蕩才大體上搞明白了,原來成為皇妃,就是進了牢房,就不允許再繼續修煉了,從此之後,靖公主就只能深鎖宮中,對此方蕩相當的不理解,“公主既然不願意去,那就不要去好了。”

方蕩的爺爺苦笑道:“天底下的事情,哪有那麽簡單,即便是皇帝都不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說皇帝,哪怕你是凝聚了金丹的仙人,也一樣不能随意妄為。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頭頂上都有一個罩子,正是因為有了這個罩子,所以,凡人都想當皇帝,而煉氣修士都想成為金丹修士,金丹修士也想更進一步成為元嬰修士,不過天道籠蓋,哪有超脫之人?除非你不在這個世界,否則,你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

方蕩眉頭皺起來,之前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對于靖公主的表現不大理解,現在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方蕩隐約間開始明白一直都表現得相當執着的靖公主為何會一下變成這個模樣了,靖公主一定非常的絕望。

方蕩的爺爺開口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修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靖公主若是嫁給三皇子,成為王妃,未必就是壞事。”

“三皇子小時候我還抱過他,相當懂事伶俐的小家夥,靖公主嫁給他離開了火毒城,雖然也是從一個牢籠之中蹦進了另外一個牢籠,但顯然,另外那個牢籠比火毒城這個強上百倍。”

方蕩沒有說話,皺眉沉思,片刻後又問道:“那我師父鄭守他們呢?他們也去京城?靖公主似乎不願意帶着他們。”

方蕩的爺爺深悉人情世故,分析道:“皇城是天底下最複雜人心最險惡的地方,我看靖公主雖然是個聰明的丫頭,但在勾心鬥角這方面未必在行,她遣散了奴仆,算是出自善心,免得耽誤旁人前程,同時,她也是想借此來将那些不願意追随她遠赴京城的人留下來。”

“此去京城,如船入海,人多有時候并沒有用處,最重要的是,忠心。或許明天,公主府就會有人離開,有人留下,反正這個世界上離開的人總是最多的,留下的人總是最少的。”方蕩爺爺似乎已經親眼看到了,公主府樹倒猢狲散的場面。

方蕩對于這些話并不理解,也懶得費心思去想,一頭倒在床上,雙目眨啊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方蕩的爺爺問道:“蕩兒,你該不會也想跟着靖公主去京城吧?”

方蕩搖了搖頭道:“不,我要去找我的妹妹還有弟弟,還有我娘,我要帶他們離開爛毒灘地,我要帶他們過上好日子,所以,我不能跟靖公主去京城。”

“你有這個想法就好,那靖公主原本一心修道,就不是做媳婦的料,現在又成了三皇子的禁脔,你可萬萬不要想去染指,靖公主這小妮子就是一把劍,誰碰就割裂了誰的手,弄得一身是血的時候就晚了。”

方蕩猶豫了一下,問道:“我這樣會不會和那個王火一樣了?”方蕩聽到鴿子汗牛等人罵了太多的王火,心中對于自己變成王火充滿畏懼,他不想鴿子等人如罵王火一般的罵他。

方蕩爺爺呵呵一笑,随後收斂了笑容道:“當然不一樣,王火是賣主求榮,你離開靖公主并非是要害她,相反,是她自己遣散了你們。”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現在是火毒城的偏将,不再是靖公主的侍衛,你留在火毒城做偏将天經地義,就算你想跟着靖公主去,靖公主都不敢要你!堂堂偏将去做侍衛?當朝只有屈指可數的五個人有這個資格。”

“還有,比最重要還要更重要的是,你是我方家的兒孫,你姓方,你不是任何人的侍衛,不效忠于任何人,甚至皇帝,也不是我方家效忠的目标,我方家只效忠于自己心中的理想!”

前面的話,方蕩聽懂了,後面的話,方蕩完全不懂,若是以往,方蕩會追問什麽是心中的理想,但是現在,方蕩完全沒有這個興致,在床上翻了個身後,方蕩轉過頭去,用背脊牢牢靠住牆壁,身體蜷縮起來,閉上眼睛,不再說一句話。

這是爛毒灘地之中的習性,只有後背靠上堅硬的石牢,方蕩才能睡得着。

第二天一早,方蕩準備再去公主府的時候,一個傳令官敲響了方蕩家的大門,宣方蕩觐見洪正王。

第 77 章 開個後門

見到羅南來臨,那,李翺心中大為不解,随即暗暗說道:“先前他弟弟羅平綁架了我和蘇亞,如今這羅南又來找我們,難不成是還想在和我對戰一番嗎?或許是想讓我在和他的弟弟羅平對戰?”

李翺一邊想着你,一邊來到了羅南車前,而此時那羅南一經見到李翺出現,當即并下車滿臉愧疚的沖李翺說道:“李翺先前真的非常抱歉,先前我那弟弟不懂事,這才綁架了你們,所以我希望你們能高擡貴手,放過我弟弟”

“呵呵噠”

聽到羅南此話之後,那李翺立即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此話嚴重了,我們可沒有什麽能力能夠抓住你的弟弟,既然不能抓住,又談何放過他呢?反倒是你要告誡一下你的弟弟,不要讓他再騷擾我們,畢竟我們沒有什麽真正的私人恩怨,我們只是在球場上有高低之分,而你弟弟卻是一個認不清現實的人。所以與其您有空來勸說我,不要讓我繼續對付你的弟弟,還不如去勸說你的弟弟,讓他不要再來騷擾我們”

“這個嘛,我一定會做的,但是我也同時希望,你們能對先前他綁架你們的事情,不要報警,因為如今羅平還小,如果真的讓他被警方抓走的話,那麽這可就等于是斷送了他一生的道路啊”

“這個你放心,我可并不是那什麽小肚雞腸之人,再說了我雖然是被羅平綁架的,但是最後我也并沒有,被你的弟弟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因此我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你弟弟一馬嗎?”

“真的嗎?”

“你放心心吧”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多謝你了。對了!”

此時見到李翺轉身離開,那羅南再次沖李翺喊道。

“怎麽啦?”

“我聽說你被青雲大學破格錄取了”

“哦,想不到這個消息傳的額真快呀”

“那是當然了,畢竟這青雲大學可是我們省數一數二的大學,更是僅次于我們帝國大學的存在,因此這青雲大學的一舉一動。我們都了如指掌”

“你說青雲大學是咱們省數一數二的存在,我非常認同,但是你說你們的帝國大學高過了我們的青雲大學,那我可是非常不認同的”

“哦,這是為什麽呢?”

聽到李翺的反駁,那羅南立即笑了起來。

“很簡單,這是因為我們青雲大學的足球校隊,并非是是你們帝國大學的手下敗将,你又為什麽說你們那帝國大學,能夠高過我們的青雲大學呢?”

“如果你們青雲大學,不是我們帝國大學的手下敗将,那我請問你為什麽上一屆省大學聯賽,你們青雲大學,會敗給我們帝國大學呢?”

“這個嘛?”

聽到了那羅南的反問,李翺頓時意識無語,因為這羅南如今說的是實話,先前青雲大學在馮埠的帶領下,的确是敗給了如今羅南的這個帝國大學。

不過李翺卻并不認同:“失敗了一次,又談何什麽不如你們帝國大學呢?難道你們忘了嗎?先前馮埠所帶領的青雲大學校隊,可是獲得了省大學三連冠啊,況且你們帝國大學,也是只戰勝了青雲大學一次,而且在今年即将到來的省大學聯賽上面,你們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哦,這是為什麽呢?”

“很簡單,因為有了我的存在,我是絕對不會任由我們青雲大學,再被你們帝國大學擊敗的”

“哈哈,好好,不錯”

聽到李翺此話,那羅南不怒反笑。

“我先前就知道你這個小子,雖然平日裏不善言談,但是只要談到了足球上面,那麽你便是得理不饒人,不過我也告訴你,雖然我和你沒有什麽仇怨,但是對于足球賽事上面,我是絕對不會放水的,況且先前你也見識到了我們大學球員的實力,可是比你們高中那些球員高出了數倍不止,如今你想戰勝我們帝國大學的話,我看你還是好好鍛煉一下你那預判能力,否則你連我這一個前鋒都過不了,還談什麽挑翻我們整個後防線呢?

那羅南一邊說着,一邊揚長而去,而此時那李翺看着羅南離去的背影,随即暗暗攥緊了拳頭。

他甚至這羅南說的不錯,如今自己球技伴随着那散步系統的加強,已經是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還可以繼續的加強。

但是如今自己卻有了兩個致命的問題,一個就是他的體能不足,不能滿足如今那高超的球技。

第二便是先前羅南所說的,如今李翺不會任何的預判,不會任何的假動作,這樣說李翺便會極其的吃虧。

雖然說他的動作非常之快,但是這種動作的快速變換,對自己的身體消耗,也是非常之大的。

所以說李瑤如今一定要趁着暑假的時間,鍛煉自己那足球的預判能力,以此來實現彎道超車。

随後那李翺便立即找到了馮埠,而當馮埠聽到李翺這個要求後,随即淡淡的笑了起來。

“李翺,我非常了解你如今對于你足球提升的能力,但是你要知道,那預判能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成了,而且這種預判能力的提升,也沒有什麽快速的方法,只有經過你長年累月對足球的理解,你才可以鍛煉出對足球的預判”

“馮埠學長,你說的話我都理解,但是你也知道今年我們省大學聯賽即将就要開始啦,而我既然是加入了青雲大學,那麽這個聯賽我是一定要參加的,我也一定要帶領青雲大學足球校隊去的聯賽的冠軍”

“哈哈”

馮埠聽到了李翺此話後,當即便大笑了起來。

“馮埠學長,你為什麽要這般大笑呢?難道你以為我無法帶領青雲大學,取得取得勝利嗎”

“你能不能帶領我們青雲大學取得勝利,我暫且不知道,但是如今你并沒有成為我們青雲大學足球社的隊員,你又要如何帶領我們球隊,那參加比賽呢?”

“這個嗎?”

聽到了馮埠此話,那李翺立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第 77 章 炸毀懸崖

虎娘子被我連拉帶拽地走向我的帳篷,她當着大家的面一開始挺難為情的,是保持拒絕态度的,後來半推半就,再後來唯我馬首是瞻了。

走進帳篷,虎娘子臉通紅地說:“明目張膽這麽幹,田七會不會吃醋啊?以後我們的矛盾會加深的。”

我一副豁出去的姿态,無所謂地說道:“管她吃不吃醋呢,大是大非面前,絕對不能放縱她的無理取鬧,先化解你的危機再說其他的,你別怪我占你便宜就行,目前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不能看着你生不如死啊。”

虎娘子眼圈泛紅,嘴裏呢喃一聲,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害羞說:“咱倆清清白白,又沒辦法堵住別人的嘴,要我說幹脆生米煮成熟飯得了,你救我一命,我無以為報,報答你算了。”

我心想,我倒是巴不得呢,但這個時候确實沒心情,外面懸崖下面的紅蜘蛛随時都能置我們于死地,大夥生死未蔔,我責任重大,絕對不能趁火打劫,占虎娘子的便宜。

我努力閉着雙眼,使勁咽了口唾沫,壓制着聲音說,這事以後再說吧,先趕緊把事辦了,出去跟他們兵合一處,共同對付朱砂紅蜘蛛,當前活命最重要。

虎娘子明白事理,此時不是相互勉強的時候,大敵當前,不能為所欲為地光顧着兒女情長。

貓在被窩裏,倆人嘴對嘴,吹得天昏地暗。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我像是忘記了一切,本是一心救人而來,此時卻忘乎所以,甚至忘了自己姓什麽了,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熱血澎湃。

幸好潛存意識是清醒的,我不停地告誡自己,把持再把持。

一只熱乎乎的東西從虎娘子空中緩緩地爬進我嘴裏,它游走半晌,随即極快地向後背紅手印的地方蠕動,因為那裏還殘留着它熟悉的皇後的氣味,伴随着陣陣劇烈的疼痛,我忍不住啊的一聲叫起來。

虎娘子頗為憐憫地用火辣辣的嘴唇堵住我的嘴,我一激動,疼痛反而減輕了許多。我滿頭冒着大汗,脖子青筋可怕地凸了出來,我只是極力忍受着刻骨銘心的疼痛。

紅蜘蛛帝王瘋狂地撕咬我的皮肉,算是它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吧,更或許是它被欺騙後的瘋狂報複吧。

虎娘子心疼地替我擦拭掉滿臉汗水,輕輕說道:“很快就不疼了,它不會一直咬人的。”

我佝偻着身子,渾身戰栗,依然無比堅強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說也奇怪,在幾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它好像突然之間一動不動了,像是累了睡着了一樣。虎娘子說這是紅蜘蛛帝王特殊的寄生方式,吃飽喝足後,它就會在人體這個部位蟄伏,除非養蠱人喚醒或者它蟄伏蘇醒,這之前一般不會再動彈。

我膽戰心驚地問道:“它的蟄伏時間一般是多久?”

虎娘子說一般是一個月,當然也有提前蘇醒的可能,如果碰到一只雌性紅蜘蛛皇後的呼喊,先前那只死掉了,新的皇後還未誕生,這種情況一般不會發生。

紅蜘蛛帝王最多啃咬我的骨肉,但留在虎娘子體內卻是危險萬分,它一般蟄伏在心髒附近,萬一咬破了她的五髒六腑,虎娘子恐怕性命不保,這也是我一心想救她的原因,至少目前我還沒有性命之憂,最多受點皮肉之苦。

虎娘子依依不舍地親了我一口,突然坐在旁邊嗚嗚地哭起來,她淚眼蒙蒙地說:“從來每有一個人對我這麽好,這輩子不嫁給你,還不如讓我去死!你太傻了,剛治好了彜族紅手印,你非要逞強把它弄回去了,你真得不怕死,一點都不記恨我嗎?畢竟是我對你下蠱在先。”

我呵呵笑着說:“不打不相識嘛,否則你我現在能睡一個被窩而說笑?多少人相見不相識,形同路人,你我太幸運了。再說,眼睜睜地看着你痛不欲生地被活活咬死,我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種痛苦的折磨,你一個弱女子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虎娘子感動地緊緊摟抱着我,忽然說道:“只要找到巫師墓葬,找到那本《巫術雜談》,我能找到解救你的方法,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我說那樣最好,我們都活着不是更好嗎?

沒人不怕死,如果還有活下去的希望,我突然之間不想死了。我說趕緊出去吧,先把朱砂紅蜘蛛驅趕走了再說活着的事吧,這是一場兇多吉少的戰鬥,如果僥幸活下來,必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倆一起走出了帳篷,大牛臉色挺尴尬的,想必偷聽到了我和虎娘子的甜言蜜語。我怕他亂嚼舌頭,囑咐說:“保守秘密!”

大牛點點頭說:“絕對爛在肚子裏!”

田七看了我倆幾眼,像是之前被馬伊拉開導過,倒是什麽都沒說,反而輕輕地對虎娘子說:“姐姐身體沒大礙了吧?”見虎娘子點點頭,她又對我說,“趕緊想辦法吧,剛才沖上來朱砂紅蜘蛛的急先鋒,但都被我們掘土掃了下去,它們一批比一批強悍,一旦漫山遍野的紅蜘蛛都聚集在一起,這後面恐怕不好對付啊。”

這是顯而易見的,朱砂紅蜘蛛之所以分撥次進攻,一方面是崖壁範圍所限,先試探我們的虛實,主要原因是它們在等待大規模部隊的集結,這陣功夫估計集結得差不多了,所以攻擊的頻率和規模越來越大。

我剛站到前面來一探究竟,一股巨大的紅色旋風從下面盤旋而至,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當先使用兵工鏟撅起大片的塵土,砸下去,尼瑪,這哪是紅色的旋風啊,分明是大規模的朱砂紅蜘蛛飛快地爬上來,只不過數量衆多而疊加在一起,像是紅色海浪似得洶湧澎湃,又像是盤旋而上的紅色旋風。

我們眼前紅茫茫的一片,除了紅色的朱砂紅蜘蛛,我們幾乎什麽都看不見了,大家驚吓過度,傻傻地茫然不知所措,紅色彌漫,死亡不再是灰色,而是血淋淋的紅色。

我大吼一聲說:“等死啊,快點戰鬥!”

大家頓時愣過神來,也跟着我撅起大片泥土扔了下去。以往這樣做是可以阻擋一陣子的,但這次忽然不起作用了,紅色的沖天“海浪”依然飄搖地飛上來,只是速度減緩了許多。

朱砂紅蜘蛛在按部就班地穩步推進,後浪推前浪,即使我們揚起滿天的塵土,它們依然在攻池掠地,毫不退縮。

我氣喘籲籲地說道:“大牛啊,從虎嘴岩搬出來的幾箱77毫米炮彈呢?弄哪去了!”

大牛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猛烈地喘着粗氣說:“你老人家記性太差了,洞口塌陷的時候炮彈都埋進去了,你想要,我能跟你把拉出來,估計埋得不會很深。”

安排田七、虎娘子和馬伊拉務必拖延紅蜘蛛的進攻,不管它們如何玩花樣地進攻,你們只管玩命地掘土,誰都不能放棄!你們一定記住,我們最後的救命稻草就是找到炮彈,大家有希望活下去。

我和大牛大步流星地跑到塌陷的洞口,拎着兵工鏟瘋狂地挖掘洞口的落石,我的雙手被磨得起泡了,只好墊上毛巾繼續開挖。好在大牛大概記得炮彈箱子擺放的位置,我倆并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只是消耗掉了大量體力。

一共四箱炮彈,大牛說裏面應該還剩兩箱,要是不夠的話可以再挖深一些。

我說就這麽着吧,四箱共六發炮彈足夠了,不差另外兩箱了,這片懸崖面不寬,如果炸坍塌,六發炮彈綽綽有餘,再說時間緊迫,田七她們恐怕快頂不住了,你我再不趕緊支援,懸崖下邊的紅蜘蛛一旦竄上來,即使有炮彈也不管用了。

大牛回頭看見田七、虎娘子和馬伊拉都累癱了,坐在地上,依然沒有放棄往懸崖下面抛灑泥土和石頭,半個崖面被挖了一道深深的溝渠。

我和大牛沿着崖面溝渠挖了六個豎着的深坑,每個坑道裏面放置一枚炮彈,但彈頭都斜着朝下擺放,彈頭斜指着崖面的方向。

田七、馬伊拉和虎娘子也沒閑着,把點燃的火柴紛紛扔到坑道裏面,大家趁機躲在遠處等待。燃燒的火柴燃起熊熊火光,沿着長長的崖面形成一道火龍,即使炮彈不爆炸,朱砂紅蜘蛛也暫時不敢爬上來。

火焰卷着濃煙,六個坑道同時被點燃,大概幾分鐘吧,我聽見六聲炮響,幾乎不分先後地爆炸,頓時掀起滿天的塵土,按照提前的設計,炮彈将一片懸崖炸轟塌了,一米開外的泥土和落石滾滾而下,正好跟爬上來的紅蜘蛛大軍相遇,紅色頓時被塌落的懸崖面淹沒,排山倒海般地傾瀉而下。

懸崖倒塌的一瞬間,地動山搖,我們感受到了劇烈的搖晃和振動。

看這架勢,估計猝不及防的紅蜘蛛都被掩埋殆盡,它們逃跑地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懸崖倒塌的速度快,凄慘的下場可想而知。但我同時也深知,虎嘴岩經受兩次爆炸,弄不好也要坍塌了,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們必須及時撤離,否則也是跟紅蜘蛛一樣的命運。

我們轉到虎嘴岩的後面,那裏是另一面懸崖,前面倒得一塌糊塗,這後面反而穩如泰山。

順着山壁爬下去,田七事先弄好了三道繩索,五個人可以從容逃到山崖下面,那裏也是我們要去的方向——虎腹谷。

第 90 章

範錦華對着其他人擺下手。

“你們去忙吧,我和他有幾句話要說。”開口說道。

“好嘞,華哥,有事您吩咐。”

“好。”

幾個人全都散開,回到各自的崗位。

其中一人,拿出對講機。

“龍哥,華哥來這裏找一個叫張志虎的。”對着賀豐龍小聲做出彙報。

賀豐龍聽完後愣了一下,剛剛打電話來說到這個名字,沒想到這一會竟然就跑去找他,看來這裏面有事啊。

“注意觀察,随時告訴我情況。”

“明白。”

範錦華把手搭在張志虎的肩膀上:“你就是張志虎?”開口問道。

張志虎立馬點頭,應答:“是的,華哥,我就是張志虎。”

“那好,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要跟你說。”

“華哥……”看上去有點害怕。

範錦華露出笑臉:“別害怕,只是跟你說幾句話而已,走走走。”

膽戰心驚,顫顫巍巍跟着範錦華走出賭場。

來到院子裏面,随便找個地方停下來。範錦華一轉身把煙扔掉,張志虎馬上就遞上一根。

範錦華把煙推回去。

“你有個弟弟對吧?”範錦華開口問道。

“是的,是的。”

“你弟弟在S市一中上學?”繼續問道。

“是…華哥,他是不是得罪你了?”張志虎這才反應過來,範錦華這麽關心自己的弟弟,肯定不是因為別的。

範錦華看着他眨眨眼睛:“今天你弟弟用賀豐龍這三個字來壓我,還說你是賀豐龍的兄弟…你先別激動,這都是不重要,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幫我去辦一下。”

“您說,您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絕對赴湯蹈火。”

“回去告訴你弟弟,讓他離苗苗遠點,我要是在聽苗苗提起他,那下次別說我不給你面子,你好歹也是龍哥這裏的一個員工。”範錦華非常嚴肅的對他說出這番話,語氣也很強硬。就是要讓他明白,自己沒有開玩笑。

張志虎聽完,做出答複:“華哥,我記住了,您放心,我保證讓他離那個苗苗遠點,保證。”

範錦華得到這樣的答複,露出笑容,在他的肩膀上拍打幾下,從自己的兜子裏拿出一根煙遞給他。

啪嗒,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燃香煙。

張志虎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待遇,抽煙的嘴唇都在顫抖。

“你去忙吧,告訴他們幾個一聲,我有事先走了。”

“華哥慢走,華哥慢走。”

開車離開賭場,返回家中。

範錦華離開,看場子的兩個人走出來,攔住張志虎。

“剛剛華哥都跟你說的什麽?”低聲發出質問。

張志虎一五一十做出交代,兩個人聽完有些不太相信:“就這些?”

“真的就這些,我沒騙你們。”張志虎做出發誓的樣子。

兩人對視聳下肩,誰能想到範錦華來到這裏就是為這事,感覺太不可思議。

把這件事告訴賀豐龍。

賀豐龍剛開始只是哈哈大笑,當他回過味來時,馬上收起笑容。

“苗苗?苗苗?王陸?王苗?範錦華你可以啊,這麽快就把他女兒收入囊中,我對你真的是要刮目相看了。”

“看來這件事有希望,有希望啊。”

賀豐龍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的感嘆起來。

範錦華開車返回家中,悄悄打開房門,黑玫瑰聽到門響,馬上走出房間。

“怎麽樣?”輕聲問道。

範錦華微微一笑:“搞定。”

“好,我馬上去弄。”說着返回自己的房間。

噼裏啪啦在鍵盤上一頓的敲打。

王陸的電腦是關着的,但是黑玫瑰卻如同坐在他的電腦前面一樣,每一個文件夾,每一個浏覽過的網址,全都盡收眼底。

看到浏覽記錄黑玫瑰無奈的翻個白眼,全都是一些不良網站,不過自己卻也要感謝這些網站,正因為這些網站讓他的電腦漏洞百出,自己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成功入侵。

範錦華站在黑玫瑰的身後,一臉懵的看着她在那裏敲打鍵盤,然後屏幕上一會跳出一個文件,一會又一個文件。

啪,“有了。”

範錦華馬上把身體往前湊:“找到什麽?”急忙問道。

“這裏是他昨天登錄的一個銀行系統。”黑玫瑰指着屏幕說道。

“我們能進去嗎?”

“當然。”黑玫瑰驕傲的做出回答。

在她的一番敲打之後,成功進入到銀行系統界面。

看到餘額之後範錦華和黑玫瑰兩個人全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一千八百六十三萬啊。”黑玫瑰驚呼一聲。

範錦華挺直身體,雙手環繞在胸前,看着電腦屏幕,開始在腦子計劃自己的下一步。

“我們要不要給他盜過來?”黑玫瑰扭頭看着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搖搖頭:“不用,我希望他主動把錢拿出來。”陰冷的說道。

黑玫瑰繼續翻找他的電腦。

“華哥,華哥,這裏還有。”範錦華剛打算走出房間,就聽到黑玫瑰的喊聲。

回過身發現黑玫瑰進入到他的另外一個銀行卡系統。

在這裏還有五百多萬的存款。

“看來這還是個大富豪啊。”黑玫瑰不斷發出嘀咕,一看到這些錢她就有種想要占為己有的想法。

“你可千萬別打歪主意啊。”範錦華看出她的小心思,十分認真的提醒一句。

黑玫瑰吐下舌頭:“放心吧,我只是想想,絕對不會去做的。”看似像是在開玩笑一樣做出回答。

你認真回答,我都不一定相信,你這麽回答,我更不相信,範錦華在心裏泛着嘀咕。

“你有計劃嗎?”黑玫瑰跳進下一話題,開口問道。

範錦華搖搖頭:“目前還不能确定…對了,你能不能在他的電腦裏給我找到一些關于他不雅的視頻或者照片。”

黑玫瑰用手撓撓頭:“不雅?他的電腦除了那些不良網站就在沒有別的了。”

“好吧,那我在想別的辦法吧,你早點休息。”範錦華說完退出房間。

躺回到床上,雙手撐着腦子陷入沉思。

如何讓他乖乖把錢拿出來呢?在做這件事之前,必須要确定一件事,這些錢他是怎麽來的?

公司倒閉,這些都很正常,可惜他的公司倒閉之後還拖欠幾百人的工資,如果這筆錢是工資款,那也許能給自己起到一些幫助。

041:都不簡單啊

第 83 章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只聽淩霄冷冷一笑,道:“就憑我的顏值,怎麽可能沒有女友!”

“啊?”劉若妍一臉失望地驚訝道。

旋即,她的臉上被失落給堆滿了。

這模樣讓一衆男性觀衆見了,我見猶憐。

而把她視作女神的男生們,則是憤慨不已。

媽蛋,女神這麽漂亮,這麽明顯想要和你深入的意思,你都沒能領會,撲街!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心裏又舒坦了不少。

這樣一來,女神還是他們心中的夢中女神嘛。

這時,只見淩霄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道:“這是我的兩位女朋友!”

嘶!

在場的觀衆們,集體倒吸一口冷氣。

鋼鐵直男,恐怖如斯!

那麽漂亮一妹子,正在表達自己對你的好感,你說這麽煞風景的話,實在很欠揍啊!

而蘇瑤則是笑得花枝亂顫,因為現在受傷的,終于不再是她一個人了。

擂臺上,劉若妍卻是一臉驚喜,道:“那麽說來,你是沒有女朋友咯?”

淩霄聞言,立刻就生氣,“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女朋友嗎?”

呯呯呯!

呯呯呯!

淩霄雙手不斷拍擊着擂臺,只聽他說道:“你看見沒有?我女朋友生氣了!你的後果很嚴重!”

網絡直播間裏的水友們,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秀神這操作……簡直沙雕無比!”

“原來你是這樣淩霄!”

“我特麽都想替淩霄說一句,我沒女朋友了。”

“說一句沒有女朋友又不會死!”

“心疼劉若妍。”

“心疼劉若妍+1!”

“……”

劉若妍懵逼了,在這個瞬間她開始懷疑起人生來了。

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就喜歡上了淩霄這貨呢?

“你神經病啊!”劉若妍實在沒繃住,吐槽道。

淩霄冷笑一聲,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道:“怎麽了?這就忍不住了?不就是想要施展美人計嗎?

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嗎?想要趁我不備,把我擊敗,然後拿走原本屬于我的冠軍獎勵。

你,太小看我了!”

淩霄語氣篤定無比,說的信誓旦旦。

觀衆們有點暈了,看淩霄這幅樣子,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劉若妍演技有這麽好?

這下劉若妍的心态徹底崩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卑鄙的人嗎?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去死吧你!”劉若妍将一道命魂之力打出。

淩霄閃身避開,淡定地說道:“這就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嗎?”

這話一出,觀衆們紛紛相信了淩霄的話。

确實,現場這狀況很符合嘛。

劉若妍都快把自己的牙齒給咬碎了,你特麽簡直有毒啊!我今天拼了命,也要把你揍個半死!

還沒等劉若妍動手,淩霄就已經施展了撼海。

藍色的命魂之力,已經從淩霄體內滾滾湧出,籠罩整個擂臺。

劉若妍立刻發現,淩霄的命魂之力已經纏住了她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

随後劉若妍就被命魂之力托舉着,朝着擂臺之外飛去。

“他這是怕我受傷嗎?果然他還是關心我的。”劉若妍心中暗道。

她再次鼓起勇氣,道:“淩霄,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第 78 章 高老四

在滿洲國時期,海林縣歸屬于牡丹江管轄。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的目的地,就是海林縣的橫道河子鎮。

“老人家,你是務農的吧?會打獵嗎?”關世傑問道。

“我爺爺可是我們十裏八村有名的獵人。”年輕人說道。

“失敬失敬,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

“我姓高,人家都叫我高老四。”

“老人家,還有這位兄弟,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喝喝酒,唠唠嗑。”關世傑說。

“聽你口音不是俺們東北人,是不是北平那旮瘩的?”高老四問道。

“老人家好耳力,我們是北平人,現在新京做皮貨生意。”

“你們要去哪定皮子?”高老四問道。

“沒有具體的地址,就想到牡丹江一帶的深山老林裏轉轉。老人家,你們那裏每年下山的皮貨多不多?”

“這些年胡子鬧得厲害,他們的地盤,不随便讓咱們獵戶去打獵。”

“你們那裏也鬧胡子嗎?”吳彥章明知故問道。

”這些年鬧得邪乎,不過他們都給俺爺爺面子。”年輕人說。

“哦,小兄弟,你講講。”

“二愣子,別胡說八道。出門前,俺咋交待的?”高老四有些惱怒地對自己的孫子說。

“嘿嘿,爺爺,這不是給你長臉的事兒?還不行說說?”二愣子道。

老頭兒一巴掌拍到二愣子的腦袋上說:“這孩子有點缺心眼兒,你們別當真。”

關世傑明白,老頭兒是怕孫子說漏了嘴,惹上通匪的罪名。

二愣子不服氣地嘟囔道:“俺又沒扒瞎,誰不知道你救過……”

老頭兒橫眉立目打斷了二愣子的話說:“再胡咧咧,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二愣子吓得一激靈,立馬收住了口。然後抓起一塊豬蹄就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真香,爺爺你也嘗嘗。”

老頭兒一臉的尴尬道:“這孩子小時候發燒,腦子燒壞了。你們別介意。”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老人家,一起來喝一杯吧。”關世傑誠懇地邀請道。

“現在也是飯口了,老人家就別客氣了。”吳彥章也說道。

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車廂裏的人,大多自備着幹糧,雞蛋,鹹菜之類的食物。也有像關世傑和吳彥章一樣的人,帶着酒菜自斟自飲。

“俺也帶了嚼咕,不知道你們城裏人能不能吃得慣。”老頭兒說。

“啥叫嚼咕?”

吳彥章是南方人,對東北的土話不是很了解。

“就是吃的東西。俺們山裏人說話不講究。”老頭兒解釋說。

二愣子沒等爺爺吩咐,就從一個髒兮兮的布袋裏,掏出了一些食物。一邊往出掏東西,一邊叨叨咕咕的說:“這是俺烙的煎餅,腌的野鴨蛋,鹹肉。”

煎餅和鹹肉都是用一種軟樹皮包裹的,看起來像是榆樹或桦樹皮樣子。

老頭兒解開樹皮上的麻繩,露出一打疊得方方正正的煎餅,還有一塊紅利裏透亮的鹹肉。

二愣子麻利地從腰裏拔出一把匕首,把鹹肉切成了片,連同幾個鹹鹽蛋一起擺在了茶幾上。

“你們也嘗嘗俺們山裏人的嚼咕。”老頭兒說。

關世傑捏起一片鹹肉放在口中嚼起來,肉有些鹹,但嚼起來味道非常香。

“老人家,這是什麽肉這麽好吃?”吳彥章一邊嚼着鹹肉,一邊問道。

“馬鹿肉,估計你們沒吃過。”老頭兒說完,又從布袋裏掏出一個軍用的水壺說:“你們的酒不好喝,嘗嘗俺自己釀的酒。”

老頭兒擰開壺蓋,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二愣子麻利地敲開三個鹹鴨蛋,用筷子把裏面的鴨蛋青鴨蛋黃掏出來,放到樹皮上。然後把三個空殼遞給了他爺爺,還有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手上。

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不知何意,以為二愣子是在開玩笑。

老頭兒見狀,先拎起酒壺往空殼裏倒上了酒,依次再給關世傑和吳彥章倒上。

這時,關世傑和吳彥章才明白二愣子的用意,敢情這就是酒杯。山裏人的智慧還真是不容小觑。

“好酒,正宗的包谷酒。”關世傑喝了一口說。

“唉,好酒是好酒,可惜以後再想喝就難喽。”老頭兒說。

“老人家何出此言?”吳彥章問道。

“還不都是歸屯并戶鬧的?大片的莊稼地都撂荒了,在不就是讓日本人買走了……”老頭兒說到此處,便不再往下說了。

“老人家,你們那片兒是不是也鬧土匪?”關世傑話題又轉了回來。

二愣子剛要說話,見到爺爺的眼神兒,吓得趕忙把話咽了下去。

“這世道,人活不下去了,總得找個飯辄吧。”老頭話裏有話地說道。

關世傑适才聽二愣子說過的半截話裏,似乎還有深層的意思,就接着老頭兒的話茬說:“都是逼上梁山的,估計誰也不想當胡子吧?”

“是這麽個理兒。”老頭兒說:“官府說誰是匪就是匪,俺們聽着就是了。”

“老人家,我聽說橫道河子有一股绺子可是很厲害。”吳彥章說。

“有好幾夥胡子,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绺子?”

“座山雕。”關世傑壓低聲音道。

“聽說過,在俺們那一帶鬧得挺邪乎的。”老頭兒警惕地說:“俺只是聽說,從來沒見過。胡子一來,俺們就都跑了。”

“胡子打獵嗎?”關世傑見老頭兒說話謹慎,就繞開話語問道:“要是打獵的話,手裏應該有好皮子。”

“這就不知道了。來,咱們整一個。”老頭兒一仰脖,喝光了蛋殼裏的酒。

在不知不覺中,一壺酒見了底,天也漸漸黑了起來。

晚上八點半,火車到達了牡丹江車站。

“老人家,你和二愣子兩個人是在牡丹江住一宿,還是晚上趕路回家?”

臨近下車時,關世傑帶着幾分酒意地問道。

“俺大哥接俺們。”二愣子答道。

“俺大孫子大愣子來接站。”老頭兒說:“等你們去橫道河子的時候,俺請你們吃飯。”

“我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橫道河子?”關世傑問道。

“行,不怕胡子劫道就跟俺一起走。”老頭兒笑着說。

還就不怕胡子劫道,關世傑心裏想。

第 80 章 地下驚魂

燎原公子身手矯健,身形幾個起落就迅速撲了過去。眼看大胡子胡安就要被地龍拖進地穴的剎那,拍馬趕到,伸出左手拉住了他的肩膀。铿锵一聲,反手拔出懸在腰間的長劍,狠狠地向地龍的身體刺上去。

叮,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

地龍身上,披着厚厚一層細密的鱗片,比刀劍還要堅硬。李淩的長劍根本無法刺進去,只是留下一道劃痕。不過,盡管無法砍下地龍的尾巴,但中劍後地龍吃痛,還是松開了那個大胡子。在李淩的幫助下,後者從地穴內爬了出來,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不見一絲血氣,身體不停地發抖。

“小心點,晶石還沒落地,不要冒失地沖上去。”

“這裏有地龍出沒,大家小心!”

衆人圍上去,安慰驚魂未定的胡安,見地龍迅速鑽入地穴內消失不見,為首的李淩也松了一口氣。一行九人中,就有八個聚在了一起,唯獨洪淵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十幾米外。看上去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實則精神緊繃,渾身汗毛乍起。

“洪淵兄弟,你怎麽了?”

李淩率先發現了洪淵的反常,沒等後者回答,臉色一變,“散開,馬上散開,離開這裏,快!”

身為這次行動的領隊,李淩經驗豐富,突然從洪淵的反常看到了危險。能進入神魔狩獵場的武府弟子,就算還沒突破到凡武七重也不簡單,聞言四下分散。一個個身手敏捷,但還是晚了一步。

“嗷!”

地下深處一聲沉悶的咆哮傳來,人們腳下的土地應聲紛紛坍塌,沉了下去,幾個躲避不及的弟子一下子就雙腳落空,伸手死死抓住邊上的石頭才沒有一下子掉下去。低頭看看下方深不可測的地穴,一個個臉色蒼白。下一刻,正準備爬出來,突然間一個個寒毛直豎,一動不動。

附近的地穴內,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了三條地龍,磨盤般大小的腦袋和黑乎乎的上半身露了出來,下半截還留在地穴內。光是露出來的上半身,就有十幾米長,看上去仿佛超大的披着一層鱗甲的蚯蚓,醜陋、兇猛,讓人心驚肉跳。

陷阱!

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陷阱!

失足挂在地穴邊緣的幾個武府弟子不敢動彈,僥幸躲過一劫,站在地穴邊上的武府弟子也是一樣,大氣都不敢出。這個時候,反應再慢的人也知道踏進了陷阱,幾條饑腸辘辘的地龍聯手布下的陷阱。一不小心,一行人就要全軍覆沒。

每條地龍,都起碼相當凡武七重天初期的高手,壽命越長,戰鬥力就越恐怖。在這片遍布地穴的盆地上,占據絕對的優勢,一行人形勢不妙。

“各位兄弟,聽我的號令,一起往外逃,能逃幾個就是幾個,三……,二……”

李淩沉聲叫了起來,一滴滴豆大的虛汗,從他的鼻尖上滴下。

雖然身手敏捷,但很不幸,他也差點失足掉進了地穴,雙手勉強抓着邊上的石頭。叫到‘一’的時候,猛然力灌雙臂,身體突然拔高,淩空一個翻滾往外疾奔。其他武府弟子也各展神通,各自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地龍布下的陷阱。

虎視眈眈的三條地龍,突然動了。

首先遭殃的,是驚魂未定的大胡子胡安,還來不及逃出幾步,腦袋和雙腳就分別被兩條地龍一口咬住。咔嚓一聲,身體斷成了兩截,被兩條地龍吞了進去,只剩下滿地血跡。燎原城內,傳送陣邊的石碑上,突然少了一個小紅點。

“有人遇難了,是燎原武府的一個弟子!”

“一支九人小隊卻最先遭遇不測,看來,燎原武府遇到麻煩,大麻煩了!”

聚在石碑周圍的人們失聲驚叫,負責鎮守傳送陣的高手也是臉色凝重。不遠處的傳送陣紅光蕩漾,光芒越來越暗淡,似乎随時都要熄滅。一旦這個通道關掉了,後果将無比嚴重,十六個武府的精銳全都要葬送在神魔狩獵場內。

冒失的大胡子胡安,逃過了第一次殺身之禍,卻逃不過第二次。

第二個遭殃的,是脾氣粗暴并站在大胡子身邊的歐陽頂天。眼看一個同伴就這樣死于非命,突然間雙眼發紅,不顧一切地沖上去要為同伴複仇。但還沒等他出手,另一條地龍就從身後襲來,粗長的尾巴用力一掃,将歐陽頂天震飛起來,然後尾巴再一卷就将他的腰身纏了起來,要活活拖進地穴內獨自享用。

“歐陽!”

已經順利逃出生天的李淩突然停下,回頭看着無法動彈的歐陽頂天,失聲驚叫,随即毫不猶豫地轉身沖了上去。歐陽頂天不僅是燎原武府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還是他的表弟,無論于公還是于私,他都無法見死不救。

李淩毅然沖了上去,但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一直站着一動不動的洪淵,突然間動了。幾個武府弟子只感覺眼前一道黑影掠過,洪淵就出現在一頭地龍面前。也不見他有什麽武器,就那樣徒手一掌拍出。

連鋒利的長劍都劃不開地龍身上的鱗甲,徒手一掌拍出去,這有什麽用?

武府弟子們心中疑惑,甚至,暗道洪淵糊塗,沖上去送死。然而,接踵而至的一幕讓他們目瞪口呆。

被洪淵一掌拍中的地龍,突然間昂頭一聲哀嚎,原本粗壯有力的尾巴軟綿綿地耷拉下去,再也無法勒緊受傷的歐陽頂天。看上去,這條地龍身上沒什麽傷口,不見一絲血跡;實際上,整條尾巴都已經廢了,裏面的骨頭一寸寸崩裂。受傷後,惶恐地拖着廢掉的尾巴鑽入地穴內消失不見。

百鼎之力,再加上暴血真經的暴擊,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剎那之間,洪淵這一掌相當于兩百口沉重的青銅鼎一起狠狠地砸下去。地龍身上的鱗甲再堅硬,防守再強大,也承受不了如此狂暴的力量!

“嗷!”

另外兩頭地龍一聲怒吼,舍棄其他武府弟子,同一時間向洪淵撲過來。身軀龐大,但速度卻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瞬間就近在咫尺。

“殺!”

洪淵迎面沖上去,從兩條地龍的縫隙之間掠過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力灌雙臂,狠狠地一拳砸在兩條地龍的腦門上。咫尺之間,陡然發力,爆發出七重洶湧澎湃的內勁。兩條地龍齊齊一聲悲鳴,龐大的身軀順着慣性繼續往前沖,但還沒沖出多遠,身體就轟然倒地。水缸般粗細的身軀絲毫無損,但腦門全都深深地凹了下去,遭到了致命的重創。

一力降十會!

喝下龍血,一舉突破到凡武七重天後期後,洪淵的力量暴增到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再快的武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無濟于事。地龍速度驚人,力量龐大,往往一個前撲就可以鎖定勝局。但這一次,它們失算了,遇到了力量更加龐大的洪淵。

“果然,絕對的力量才是王道!”

洪淵深深的吸一口氣,胸膛急劇起伏,額頭滲出一滴滴汗水。

從突然動手到現在,他只出了三招,看起來風輕雲淡,實則每一招都是全力以赴,消耗了大量體力和鼎力。就在剛才,和兩頭地龍擦身而過的瞬間,稍有不慎就是像大胡子胡安那樣命喪黃泉。

廢掉三條地龍後,洪淵終于松了一口氣,平息體內的氣血和鼎力氣流,伸手把摔倒在地上的歐陽頂天拉起來,正準備帶着後者離去,突然間,在歐陽頂天的一雙瞳孔看到了恐懼。霍然轉身,只見受傷後鑽入地穴的那條地龍,不知什麽時候又鑽了出來,已經張着血盤大口近在咫尺。

“洪淵小心!”

在一旁壓陣的李淩失聲驚叫,奮不顧身地撲上來,但還是鞭長莫及。只見這頭地龍一聲嘶吼,死死咬着洪淵的右腿,拖着後者鑽進了深不可測的洞穴。

等人們紛紛沖上來的時候,一人一龍已經不見蹤影,只有一陣陣厮殺聲和咆哮聲從上百米深的地下傳來。衆人好幾次要冒險鑽下去相助,但看看黑乎乎的深不可測的洞穴,聽聽那越來越遠的厮殺聲,一個個不寒而栗,誰也不敢冒失行動。

第 77 章 清點收獲

“這個人到底是誰?”孔雀從空中落下,盯着魏延的屍身道。

“剛剛交手時,我聽他提到了大世子楊彪。應該平鼎侯府派過來的。平鼎侯共派了兩批人,第一批是二十多名蒙面殺手,第二批只有他一個。看來此人,就是這次刺殺的幕後主謀。”方雲落下地來,說道。

“不是這麽簡單。這個人身上有天邪宗的雷震子,十二邪劍陣。平鼎侯府什麽時候能驅使魔門中人了?!”孔雀淡然道。

方雲聞言也皺起了眉頭。大周朝嚴禁貴族勾結方外勢力,平鼎侯按道理,是絕對差遣不動方外中人的。當然,孔雀的事情算個特例。方雲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和方外勢力勾結。

方雲再次仔細打量着魏延的屍體,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來。他總感覺這個人,自己似乎見過。不是這一世,而是前世。

突然目光掠過魏延兩邊發白的鬓角,方雲心中一動:“我認得這個人,他是平鼎侯府的管家!!”

這句話說完,方雲自己都陷入了震驚中。魏延雖然臉龐變化了許多,但方雲依稀能看到那位躬身駝背的老管家的輪廓。

這種王府的管家,平常很少出門。方雲只在前世,見到顯華夫人的時候,注意到過随侍在她身邊的魏延。

一個是王府管家,是一個是天邪宗弟子,兩個不同的身份居然是同一個人。背後,蘊含的意義,令人深思。

方雲又想起了元宵夜,被三公筆墨震死的那名天邪宗高手。大雪之夜,這個深入皇城做什麽?京城到底有什麽是他要找的人或東西?

聯系起一個月前,發生的道、魔聯手,進攻巴林礦山,搶奪域外星辰鐵的事情。這一系列的線索竄聯在一起,方雲感覺自己隐隐抓住了什麽。

“這件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了!”

孔雀也察覺到了什麽,說道。

“我什麽都怕,就是不怕麻煩。天邪宗若是想報複,盡管派人來就是。來多少,我殺多少!”

方雲冷笑一聲,道。他連人皇都不怕,還會怕區區一個天邪宗。

“不說這麽多了,這位侯府總管,身家可不低,手上有幾件法器,都是挺不錯的東西。我正好缺寶貝,他來的正是時候。”

方雲說着,蹲下身來,拾起魏延身邊一只黑色的“三足蟾蜍”。魏延死後,內力散盡,這些法寶就又掉落出來。

“這可是件不錯的法器啊!”

對于這件法器,方雲還是有印象的。魏延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件法器了,擋住了孔雀的必殺一擊不說,還誘得自己空門大開,差點死掉。

從魏延的使用情況來看,這件法器唯一的一個缺陷,就是它只能使用一次。擋住一擊後,必輸重新貫注內力,才能重新使用。魏延總共也才使用了兩次,可見這件法器,對內力的消耗也是挺大的,就相當于方雲的十二粒白骨珠一樣。

方雲心念一動,體內符箓飛出。三足蟾蜍瞬間化成無數細小的黑色符箓,湧入方雲丹田,重新組成一只小蟾蜍,在天地萬化鐘前蹲下。

“試試威力!”

方雲內力一震,三足蟾蜍立即飛出,懸浮在空中。方雲啪的一聲,彈了下手指,這只三足蟾蜍立解成無數部件,均勻的分布在周圍,将方雲包圍起來。

“孔雀的一擊,連姑射郡主都要忌憚三分,這件法器居然能将她彈開,果然是件好寶貝啊!”

方雲手一招,漫天網狀部件收縮,又組成三足蟾蜍,沉入方雲丹之中。

這個時候,孔雀也搜齊,十二柄散落在樹林裏的邪劍,走了出來。在她的身邊,跟着全身瑟瑟發抖的陸小鈴。她被孔雀從樹林裏找了出來。

陸小鈴被方雲千鈞一發之際,送入了樹林之中。她目睹了整個交手的過程。也幸虧魏延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要不然,陸小鈴早就是死人一個了。

陸小鈴驚恐地看着魏延的屍體,她的一只手緊緊的捂着嘴巴,但并沒有叫出聲來。對于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來說,死人确實有些可怕。不過,陸小鈴畢竟以前曾經見過,還能忍住,沒叫出聲來。只是,無論如何,這種懼怕的本性,改不了。

“小鈴,不要害怕。這個人是來對付我們的,已經被我們殺死了。”

方雲站起身來,趕緊走過去安撫了一陣,才令陸小鈴平靜下去。

“給,這十二柄邪劍給你。這些東西,對我沒用,你把它祭煉了吧。正好可以組成天邪宗的劍陣!”

等方雲安撫了陸小鈴,孔雀才将十二柄邪劍遞了過去。

“我正好缺少一套趁手的兵器,就不客氣了!”

方雲從孔雀手裏接過了這套劍陣,這十二柄邪劍對他來說,正是雪中送炭。體內兩條符箓真龍飛出,方雲立刻又把這柄十二柄邪劍祭煉了。

這十二柄邪劍非常奇特,每一柄三尺左右,有劍鋒、劍刃,唯獨沒有劍柄。方雲用符箓祭煉之後,這十二柄長劍立即縮小到二寸長短,沉入了丹田中,圍繞着天地萬化鐘旋轉。

嗤!

方雲突然一擡手,十二邪劍飛出,二十丈開外,十多顆水缸粗的樹木應聲而斷,嘩啦啦的樹冠倒成一片,餘下十多根樹樁留在路邊,斷口光滑,光可鑒人。

“果然不錯!”

方雲滿意地點點頭,把這十二柄邪劍收回了體內。有了這套劍陣,他臨戰對敵的手段,就多了不少。

劍,是萬兵之首。禦劍的時候,速度極快。這一套十二枚長劍,掠過二十多丈,也就是一剎那的事,比拳法要快多了。

“這個人,應該是天邪宗,在上京城內的重要聯絡人。他的身上,法寶一定還有不少,你再搜搜。”孔雀道。

“嗯。”方雲應了聲,在魏延身上搜索起來。很快,又搜出了一枚匿息珠,一本冊子,一柄黑色的三尺窄劍,以及一枚錦袋。

“那枚匿息珠給我吧!”

孔雀眼睛閃了閃,突然伸手指着那枚珠子。

匿息珠,在不同的人身上,能發揮不同的效果。在天邪宗弟子身上,僅僅是用來遮掩氣息,防止被朝廷的儒臣們發現。但落在方雲手中,配合十二頭骨魔,方雲已經多次殺得一些高手措手不及,差點陰溝裏翻船。

孔雀是個殺手,身上若是有這粒匿息珠,隐藏的手段便又高上了幾份,刺殺的時候,更加令人防不勝勝。

“拿去吧。”

方雲身上已經有一粒匿息珠,也就不再乎這一枚了。手指一彈,魏延身上的這枚匿息珠,立即飛了過去,被孔雀招入手中。

“謝了。”孔雀淡然道,目光卻顫動了一下。顯然這枚匿息珠,對她來說,很重要。

方雲笑了笑,沒說什麽。

“他身上,應該就只有這些了!”

方雲抽出黑色的窄刃長劍,看了一下,劍身如澈清如秋水,袅袅如深淵,也是一柄好劍。不過,顯然不如孔雀手中的黃金短劍。

剛剛那一擊,如果換了魏延手中,是孔雀的黃金短劍,方雲此刻就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方雲又翻開了其他幾樣東西。冊子上記載的是天邪宗的一些秘法,方雲并沒有細看。至于錦袋,裏面還有十二顆雷震子,很明顯,魏延并不準備把所有的雷震子,都用在方雲和孔雀身上。

“倒是便宜了我!”

方雲手頭的雷震子早就用光了,這一袋雷震子來的正是時候。他這幾個月,接連和高手交戰,戰鬥方面的經驗提升極大。也明白,修為并不是一切。

除了修為,如果法寶用得好,完全可以擊殺一些比自己高明的敵人。交手之中,方雲也發現。雷震子這種東西,出其不意,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正要臨敵,反而效果有限!

“平鼎侯府,本來想派人殺我。現在被我殺了一名使喚多年的老管家不說,還給我送了許多寶物,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顯華夫人若是知道了,估計要氣死!”

有了這些東西,方雲保命的手段,又提升了許多。

“我們的馬車被毀,這裏又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只能飛到上京城去了。”孔雀道。

“也只能這樣了!”

方雲點點頭,随後驅動鬼龍舟,和孔雀挾起陸小鈴,朝上京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