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姐妹花

事情果真如同劉辛說的一樣,在第二檔次的家族中,根本就沒有人可以阻擋李穎的步伐,連續的勝利不僅讓李家的受關注程度越來越高,同時也讓李穎處在探照燈的光彩之下。

“李穎啊,現在你可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了。”劉辛看着比試手冊上的介紹對李穎打趣道,連日來的勝利,李穎冰凝仙子的名號不胫而走,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可這個在家族中飛速蹿升的後起之秀,就連資料手冊上,李穎的名字都被冰凝仙子取代。

李穎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撅起嘴巴說道:“師傅就別笑我了,這個冰凝仙子的名頭都是無聊人弄出來的,我可沒有想過。”

“哎,不對,這冰凝仙子的名頭,按為師看來,就是為你而設的,只不過這家族比拼上算不得數,這倒是一大遺憾。”劉辛說的都是實話,徒弟越出色,當師傅的就越開心,這是世界上為人師者的通病,只是家族比拼并不能算是修真界中的大會,這個名頭也就是水中月,鏡中花。

看着手中的小手冊,劉辛不由得開始憧憬起為期不遠的天山論道來。

如果,在大會上李穎能夠一鳴驚人,這冰凝仙子的名頭,估計是跑不掉了!

想象着自己的徒弟被萬人簇擁,大聲呼喊冰凝仙子的景象,劉辛的臉上幾分奇異的笑容。

看着劉辛神秘兮兮的樣子,李穎在一旁表情古怪,而周圍的人則是眼神怪異,幾天的比試下來,大家都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就是李穎的師傅,功力更是達到了駭人的凝體初期,連六大家族的周家都在他手中讨不到好,互相交換一個眼神,這些人迅速從大廳中撤出,留下一片空蕩蕩的空間。

高人行事,高深莫測,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拿自己開刀。

下一階段,就開始進入排位賽,這才是家族比武大會的正餐。像今年的李家,就擁有挑戰四大家族的資格,可以在四大家族中的第四名開始挑戰,三局兩勝,勝利者就能夠取而代之,坐上四大家族的位置,擁有家族議事權,也擁有提議否決權,最主要的能夠享用其他家族的商業渠道,想不發財都難。

而在這關鍵時刻,李穎卻為難起來,因為李家首先挑戰的是孫家,這也就意味着,李穎和孫姿雯這一對好姐妹要同室操戈。

聽了李穎的苦衷,劉辛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李穎,我問你,孫姿雯和你,是不是很好的朋友?”

“我們從三歲的時候就認識了,雯雯幫過我很多,所以這次和她交手,我覺得有點……”李穎點點頭,情緒顯然有些低落。

“那有什麽,”劉辛哈哈大笑,“既然大家都是修真人,就應該明白,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勝利者,只有互相砥砺切磋,才能夠達成無上大道。先不說你有沒有可能打敗孫姿雯,如果孫姿雯面臨這一次失敗就一蹶不振的話,那她也沒有資格來追求無上大道,直接卷鋪蓋走人。”

“師傅,你的意思是——”李穎的話語中依舊有着淡淡的迷惑,但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麽。

“盡管去比,你只要記住,在你的背後,有你師傅在,其他問題你都不必考慮。”

劉辛的自信也感染李穎,她腦海中的擔憂,也随着師傅的囑托而煙消雲散。

……

下午,李國宗恭敬地站在劉辛房門前,按捺住忐忑的心情,輕輕敲了三下門:“請問,劉道長在嗎?”

“門沒鎖,進來吧。”劉辛淡然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走進房間,一陣奇異的香味讓李國宗精神一振,凝神看去,房間中彌漫着如同清晨薄霧一般的淡淡白煙。

“不用奇怪,這些是丹爐青煙,多吸一點對身體有好處。”劉辛正坐在床上吐納,對李國宗笑道:“稍等片刻,還有兩個周天就完工,你可以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

“是是,您先忙,我不急。”李國宗乖乖坐在一旁。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打坐修煉完畢,劉辛猛吸幾口,将空中的白煙盡數吸入口中,然後問道。

“實不相瞞,是為了三天之後的家族排位賽而來,希望……”

劉辛揚起手:“怎麽,聽李宗主的口氣,可能需要劉某出戰?”

李國宗尴尬地點點頭,擠出幾絲苦笑道:“不好意思,劉道長,這是家族長老會的請求,也是我李某人個人的懇求。”

劉辛臉上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自嘲似的搖搖腦袋,說道:“啧啧,我一直以為,李家是将我當成李穎師傅敬重,原來到最後,依舊是想讓我出手。”

劉辛擺擺手,示意李國宗不用開口,繼續說道:“行,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有個要求,僅此一戰,之後李穎與李家再無瓜葛,如何?”

李國宗只覺得一股氣勢如同驚濤駭浪一般,随着劉辛的話音,不斷地撼動着自己的神經,他覺得張口結舌,腦海中一片空白。

在劉辛龐大靈力的壓制下,李國宗只得點點頭,艱難地退出房間。

“李家的人還真是得寸進尺啊,看來這年頭果真不适合做好人。”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所有人都在談論李家與孫家的一戰,作為極速升起的兩顆新星,孫姿雯和李穎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特別是家族中的那些“有為青年”。

作為李家這個古老家族中出類拔萃的一員,李穎冰凝仙子的名頭早在第一場戰勝劉潛元之後就被叫開,甜美青春的容貌,比鬥中華麗絢爛的技巧,一身化脈前期的修為,再加上與孫姿雯十多年好姐妹的關系,這場比鬥在開始之前,已經擁有了諸多看點。

“李穎,你看,人家孫姿雯多自然,你也自然點,你背後有師傅呢,怕啥?”劉辛趁着比試還沒開始,忙着給李穎打氣,同時将煉制的幾顆丹藥交到李穎的手中。

“喏,這個黑幽幽的叫做固體丹,能夠讓你的身體在三十分鐘的時間裏變得和靈級中品的法寶一樣堅韌,是用在……”

“這個和口香糖一樣的叫做化靈膏,能夠使用三次,每一次都有一個固基前期修真者全力一擊的效果,你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師傅,謝謝你了。”

“說什麽謝,你是我徒弟嘛,徒弟有事,師傅當然義不容辭,來,收好這些東西,上去給我好好比,也讓他們看看,我劉辛的徒弟是不是當得起仙子的稱號!”

看着劉辛滿是鼓勵的笑容,李穎重重地點點頭:“師傅,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随着風涼真人比賽開始的吼聲發出,李穎腳下一道透明的水柱升起,李穎如同一個腳踏噴泉的淩波仙子,飄上擂臺。

透明的水流在李穎踏上擂臺的瞬間,猛然爆散成為點點水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絢爛的七彩光芒,将李穎襯托的如同九天下凡的仙女一樣光彩照人。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冰凝仙子的叫喊聲不絕于耳。

“小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孫姿雯的嗓音清脆甜糯。

“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李穎嬌笑道。

“好哇,你輸了的話,可別哭鼻子哦!”孫姿雯揚手一指道。

“哼,誰要是輸了,就請客吃飯,我可要先出手了。”

說罷,李穎雙手印訣陡然變換,懸浮在她身邊的水滴瞬間變成濃濃白霧,向着孫姿雯鋪天蓋地地籠罩過去,這就是李穎控水術的第一招:漫天花雨。

孫姿雯抽出飛劍,現在她不過是化脈修為,并不能夠駕馭飛劍,只能憑借靈級中品的飛劍爆發出絢爛的劍氣,将李穎的這一招化為無形。

兩人的第一回合交鋒不分勝負,激起臺下萬千加油聲浪,随着孫姿雯一劍揮出,攻守易位,李穎瞬間變化十三道手訣,在自己身前布下八重水幕防禦,将孫姿雯的劍氣牢牢地擋在身前三尺的地方。

兩人你來我往,瞬間交手百招,磅礴的靈力波動順着擂臺的地面向着四周散發,場中一些修為不足的觀衆在靈力的威壓下不得不向後退卻,此刻依舊站在擂臺邊緣的人,除了一些家族中的長老,就只有修為高深的各家客卿,當然,距離最近的還是六扇門的兩位長老,他們随時準備在危急時刻出手,免得造成嚴重傷亡。

看着李穎和孫姿雯如同翻飛的燕子一樣在場中閃電穿梭,劉辛眼角的笑意越來越盛,作為直接指點李穎控水手法的人,劉辛已然明白李穎的想法。

“砰!”

兩道人影在一次劇烈的碰撞之後,分散開來,李穎臉色雪白,酥胸起伏,連退八步,而孫姿雯也沒有比李穎好到哪兒去,左手虎口崩裂,滲出滴滴鮮血。

“天一生水,為我所用,百變無雙,鍛為水牢,封!”

李穎顧不得體內筋脈損傷,手中印訣變化,磅礴的靈力噴湧而出,頓時将整個擂臺上的水流凝聚到自己手中,只聽得一陣喀喇喇的脆響,那水流在李穎的操控下,不斷變換形态,終于定格在兩條足足有手臂粗細的鎖鏈上。

“啪”

兩條冰鏈在李穎手中發出一聲脆響,周圍的冰屑悉悉索索掉落在地,一拉一送,兩條冰鏈頓時如同出谷的冰龍,向着孫姿雯飛速卷去,帶起的陣陣寒風,刮的擂臺上一片白雪茫茫。

看着自己的徒弟使出絕招,劉辛是暗暗叫好,再看向孫姿雯,只見處在冰雪的中心,孫姿雯絲毫沒有變化,整個人峙若深淵,食指輕彈,一張薄如蟬翼的靈符出現在她雪白柔嫩的右手上。

劉辛一見這符咒臉色頓時一變,也顧不得賽場上的規矩,連忙對李穎喝到:“李穎,當心,她有天罡雷符!”

第 81 章 相見

林大磊無奈的笑了笑,他本來就不挑食,給什麽便吃什麽,這次是真的讓月娘擔心到了,她心裏有多難過心疼,林大磊是知道的,于是她做什麽能開心些,他便都随她,又何妨是吃飯這等小事情,況且還都是為了他好的。

“自然都聽娘子安排。”林大磊微微湊近她,有些讨好道。

月娘不吃他這一套,不敢用力推他,怕扯到他的傷口,輕輕的把他的頭放回枕頭上,剛想囑咐他兩句,李郎中敲門走了進來。

月娘退至一旁,李郎中見月娘都已收拾好,便轉身朝門外揮了揮手,就見來生第一個走了進來,然後還有三個月娘并沒有見過的少年。

那三個倒還老實,只低着頭不敢看向月娘的方向,畢竟男女有別。來生雖是有心,當着林大磊的面,卻沒有了那個膽子,雖然林大磊如今有傷在身,但受了傷的獅子,他還是一頭獅子,來生只得老老實實的。

李郎中上前看了看林大磊的狀态,然後指揮着四名少年上前搬林大磊。林大磊本身就長得人高馬大的,又練了一身的好肌肉,幾個年輕的少年上去搬動時,竟像是在搬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十分的吃力。

李郎中在一旁看着不行,這樣會容易扯到林大磊的傷口,便出言讓這幾個年輕人停下,然後出去尋幾個有力氣的人來。

倒也不是林大磊特別的重,不過是這幾個少年平時裏很少幹活,尤其是來生這樣的,整天混着玩,身上自然沒有什麽力氣,現下被李郎中這樣毫無遮掩的鄙夷,一時難堪至極,手腳都無處放,呆怔了片刻,紅着一張臉跑出門去了。另外幾個少年見來生跑了出去,方才反應過來,也跟着跑出去了。

李郎中喚了幾個中年人走了進來,嘴裏還嘟嘟囔囔的:“你說把他們養這麽大,一點用處都沒有,讀書不行,幹活也不行,這過來幫忙搬個人都渾身沒力氣,以後等我們都沒了,他們還不得餓死了……”

“你放心,到時不管是他們要飯還是餓死了,橫豎我們一蹬腿一閉眼,什麽也不知道了,操那麽多心做什麽,以後不會的,生活都會逼得他們不得不會,否則就得餓死。”另外一位跟着走進來的絡腮胡大漢接道。

李郎中深深地嘆了口氣,指了指站在林大磊身旁的月娘道:“這就是林大兄弟的內人。”

那幾位男子到很有禮貌的朝月娘點了點頭,看向林大磊的目光時,帶了些許的複雜。

月娘朝那幾位男子福了福身子,大方客氣道:“有勞幾位了。”

“不敢,不敢,應該的。”那幾位男子急忙擺手,目不斜視的朝林大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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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終于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有人看見受傷的林大磊,皆是複雜難解的目光,月娘看着奇怪,倒也不好問出來,只得把疑惑放在肚子裏。時辰已經不早了,那幾位男子與李郎中便相繼告辭離去。

月娘把林大磊安頓好,便急忙做晚飯去了。記得李郎中囑咐過她什麽東西對林大磊的身體恢複更好,家裏倒是有些蘿蔔和上次林大磊去山裏弄來的肉,李郎中說黑豆與烏雞最好,林大磊身邊離不開人照料,只得勞煩李大娘去集市拿繡活換錢時捎帶一下了。

等飯做好之後,林大磊已經再次睡了過去,月娘輕輕的把他喚起來,喂了飯才讓他繼續睡了。

月娘這才自己随便吃了點東西,而後又燒了熱水幫林大磊擦洗,最後又洗了洗自己,等待上床睡覺時已經要子時了。

一晚上折騰來折騰去,心中又有心事,月娘很晚才睡着,以至于早上醒來時,日頭已經高高升起了。

她轉頭看向身旁,不知何時醒來的林大磊正睜着兩只烏黑的眼睛望着她一動不動,他這個樣子真的好乖,因為受傷,不敢有什麽動作,故而沒有像以往那般緊摟着她。月娘側過身子伏在他肩處,兩人就一直望着彼此沉默着,忽地月娘支起了身子,在林大磊的一側臉頰上親了一下。

只見林大磊眸中瞬間亮起了光澤,正欲加深這個吻時,月娘已經調皮的起身跳下了床,笑嘻嘻的跑到櫃子後面換衣服去了。只留下無奈的林大磊,暗自下決心,定要早些把傷養好!

正在林大磊享用月娘溫柔的喂飯時,敲門聲傳了進來,月娘只好先放下碗筷去開門。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外蕭晟的聲音傳來:“月娘,是我……我們來了,開開門罷。”

他們?不只是他?蕭晟這是在提醒她,除了他,還有其他人?會是誰,父親嗎?

只要一想到會是父親來,月娘就不知所措,與她離家出走,已經有大半年了吧,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父親了,不知這次父親的到來可是興師問罪?月娘心慌不已,但父親已經來到了自家門前,難不成還能拒門之外麽?

月娘把手放在門栓上,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無論如何,她都不要和她的三石分開。眼睛狠狠一閉,猛地拉開了大門。

睜開眼時,果然就看到了那張讓自己敬畏卻又一直渴求的人,會經常讓她從噩夢中醒來,甚至在睜眼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月娘竟還會想,現在是否也在夢裏面呢?

陸邱生仔仔細細打量着自己許久未見的小女兒,聽蕭晟說,她如今已經嫁為了人妻,确實長大了不少。

陸邱生越過眼前的小女兒,向裏面望去,簡樸的農家小院,打理的倒還是井井有條,挺像那麽一回事兒。

陸邱生轉頭看向旁邊的蕭晟,蕭晟急忙上前一步,又望了眼陸邱生,方才開口道:“月……月娘,不知林大磊可在?你放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又回頭瞄了眼陸邱生,見他面色不改,繼續道,“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那晚的情況,以便抓到那幾名歹徒。”

月娘疑惑地看向蕭晟,他那晚不也在麽,用得着一定要尋林大磊麽?但人已到了自家門口,她看了眼父親,依舊是印象裏嚴肅的神情,便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往旁邊讓了讓,答道:“夫君就在裏面,幾位官爺請。”

父親沒有開口認她,她也只作不識。

陸邱生聽到夫君二字時頓了一下,但之前已經了解了此事,倒也沒有說什麽,便擡腳邁了進去。官爺進門了,後面的人也跟着行了進來。

月娘先讓陸邱生和蕭晟在外間等着,她進去與林大磊告知此事。林大磊聽聞官員進門,有些驚訝,但想到蕭晟的身份,倒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忽地又想起一件事,他低聲問向月娘:“縣太爺,可是你的父親?”

月娘身子顫了一下,如實的點了點頭,但又立馬說道:“但是他沒有喚我,所以……”

林大磊了然的點了點頭,看樣子,是那位縣太爺心中有結,還為解開,亦或者怕人知曉彼此的關系,惹人非議。不過他不相認總是好事,一來不會把月娘從他身邊搶走,二來,村民便不會知道月娘的真實身份,村子裏也不會有關于月娘的各種流言蜚語了。

“既然人都來了,必定是要見的。”林大磊提高了聲音,外間可以清楚的聽見。

月娘得了林大磊的注意,便出門請外間的幾位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夫君他身受重傷,無法出來見客,若幾位官爺不嫌棄,可進離間來。”

竟一絲誠惶誠恐都沒有,此人若不是驕傲自大之人,便是胸有成竹!陸邱生微微皺了眉,見蕭晟小心翼翼的目光望過來,心中冷哼一聲,不管怎樣,都比自己這個大女婿有膽量!

一甩袖袍,陸邱生毫無二話大步邁了進去,蕭晟怔了怔,也急忙跟了過去,走到門簾前,才想起身後的人,便吩咐道:“你們都去外面守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是。”衆官兵退了下去。

蕭晟掀開簾子,一走進去,就見裏面的兩位正大眼對小眼的互相瞪着。蕭晟看了看站着的這位,又看了看躺着的那位,怎麽看,兩個都是不好說話的主。簾風一動,蕭晟扭頭見月娘走了進來,心想,這倒是前所未有的好戲。

林大磊也看見月娘走了進來,這才錯開了目光,即便心中再對陸邱生不滿,那陸邱生終歸還是月娘親生父親,他的岳父大人,不過若是這個岳父要做出任何不利于月娘的舉動來,也不能怪他不認這個岳父了!

第 89 章 報複性消費!

論陰謀詭計、獲取情報、給組織賺錢,久濑大作可能不是太行,但是若論行動力,他絕對是一等一的。

在明确了方向之後,他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突襲已經沒了島野太的島野組、羅織罪證、從島野組的手裏搶人,一套連續技給島野組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甚至都不用顏沖和他手下的人幫忙,久濑大作親自就帶隊去了。

久濑拳王會是整個東城會裏面最能打的組,裏面大多數人都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就是為了幫堂島組鏟除敵人的。

所以等第二天白天的時候,久濑大作已經成功了,帶着那個島野太所說的重要人物,去見堂島宗兵了。

顏沖倒是沒管那些,既然用不上他,他也就盡量保持低調。

早上起來之後,吃過早飯,他就把幸子約了出來。

幸子現在對顏沖還是感激居多,但是經歷了兩次綁架事件,心裏面多少也會有些陰影,所以沒有主動來找顏沖。

這時候顏沖主動邀約,她當然立刻趕到了約會地點。

他們兩個先到保齡球俱樂部打了一上午的保齡球,把身體活動開了,然後去韓來烤肉狠狠地吃了一頓。

“你那麽喜歡吃烤肉嗎?”幸子的底氣明顯沒有上一次足,“我可沒帶那麽多錢。”

“沒事兒,我有!”顏沖得意地拿出一摞鈔票拍在了桌子上。

幸子:“!!!”

這剛幾天啊?

極道賺錢這麽容易的嗎?

顏沖倒是無所謂,吃就完了。

他的目标就是迅速地把這些錢消費掉,只有消費才能刺激經濟增長。

等他們兩個吃飽喝足了,顏沖又帶着幸子出去逛街,給她買了一堆的奢侈品,衣服、包包、化妝品,把幸子樂得夠嗆。

顏沖自己則也買了一身西服。

現在經常出入正規場合,總穿得跟街頭魔術師似的也不合适。

金戒指、金表、大金鏈子……

其實只要有錢,怎麽消費怎麽有道理。

顏沖最後把自己打扮得就好像是一個暴發戶。

不過他穿着現在這套衣服,走在街上,配上久濑拳王會的徽章,周圍的人立刻躲得他遠遠的,都知道這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即使這樣,顏沖的一千萬也很難花完。

在送幸子回家之後,顏沖又去刷了一次黑市商人,想看看他那裏有沒有新的武器。

黑市商人那裏依然沒有刷新手雷,也不知道跟顏沖到現在也沒有用過有沒有關系。

不過既然顏沖已經搞到了一把手槍,那麽給他提供一些手槍子彈還是可以的。

于是顏沖又買了三盒子彈,和兩個空梭子。他甚至可以用手槍作為主要的戰鬥武器了。

當然,手槍在火器當中就是比較低端的了,即使是婦女兒童,只要能扣動扳機,就能發射,剩下的就看準不準了。

而如果想要更加熟練地使用,一方面需要用潛能點來強化,另一方面則需要大量的練習來提升命中率。

顏沖的副本任務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副本時間也已經接近了尾聲。他出去之後能夠穩定地獲得四點潛能點,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消耗星幣來提升能力。

顏沖就也沒有在這裏進行練習,而子彈可能是因為初速度較快,或者子彈本身的附魔能力不強,甚至可能是科技與魔法之間的沖突,反正顏沖沒辦法用冰魔法書跟子彈進行搭配。

所以他又買了六把品質不錯的飛刀,專門用來作為冰魔法書的自動瞄準飛刀來使用。

看見顏沖對于武器的需求量很大,空白的一坪附近的這個黑市商人便給顏沖推薦了他的一個好朋友。

他的那個好朋友通常會出現在SHELLAC酒吧裏面。

顏沖這才想起來,自己最開始獲取的信息裏面就有這一條。

但是他也曾經去過那個酒吧,但是裏面沒什麽特殊的,就連卡拉OK都沒有,讓顏沖很失望。

不過在得到了黑市商人的推薦之後,顏沖就相當于是獲得了入門的鑰匙。

他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準時過去,找其中一個黑衣人說出來另外一串意義不明的密碼之後,那個黑衣人把顏沖帶了出來。

“好的,既然你知道密碼,那就給你看看我的貨吧!”那個黑衣人說道。

跟那個黑市商人不同的是,那個黑市商人是一個武器商人,而這個則是防具商人。

他這裏出售的都是一些不影響外觀的防具。

比如說極道們最喜歡的束腹,他這兒就有兩種版本。

普通的布條可以提供一點軀幹的減傷,而毛皮做的束腹則能提供兩點。

防止刀割的手套、足球運動員的護腿板、走起路來降低聲音的鞋子,都是不錯的東西,能夠提供不同的效果。

他這裏甚至還有建築工地的頭盔,俗稱一級頭,直接能夠提供十點頭部的虛血。

也就是說它本身有十點耐久,在它碎掉之前,顏沖受到的頭部傷害全都由它來承受。

只不過作為一個極道,出門的時候帶着一個安全帽,看起來非常的掉價。

戴歸戴,買歸買,顏沖主要還是為了消費。

于是顏沖就把這些東西全都買了下來,讓那個防具商人感到非常的高興,直說以後如果有好東西,還給顏沖準備着。

即使是這樣,顏沖的錢還是沒花完。

他只能又去了奢侈品店,買了些自己根本用不到的東西,比如說高級煙鬥、酒壺、打火機、釣魚竿什麽的,還給他母親買了一條珍珠項鏈,總算是把世界影響的完成度達到了百分之百。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顏沖才想了起來,自己買的這些東西,如果想要帶出去,是需要回到安全屋裏的。

如果是在外面強制回歸,那麽只有存放在系統物品欄裏的東西才能帶出去。

這就尴尬了。

顏沖不得不對自己的物品進行了整理。

随身的GBA、戰刀“陽光”、手槍及子彈、手雷。

只有四點力量的顏沖根本放不下別的東西了。

就算GBA是系統外物品,可以拿在手裏,但是也只能再塞一個田中那得來的激怒戒指。

新買的這些東西,包括衣服在內,他全都帶不走!

看來在任務結束之後,顏沖還是得回安全屋去啊!

第 80 章 父女

林大磊睡夢之中呓語了幾句,睡的十分不安穩,月娘上前輕輕安撫着,只聽有人輕叩了幾聲門,月娘悄悄起身去開了門。

李郎中往裏面看了一眼,見林大磊依舊在沉睡,對月娘招了招手,示意月娘出來說話。

月娘關了房門,跟着李郎中去了一旁的藥房,李郎中一邊篩檢着藥材,一邊與月娘道:“我看啊,大磊這傷不能白受了,現下卻是個好時機。”

月娘不解其意,李郎中把撿好的藥材包好了,這才擡頭對一臉迷茫的月娘道:“你可知,誰來了我們村子?”

“誰?”

“縣太爺!”李郎中神秘一笑,把藥放回櫃子裏。

月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瞪着一雙大眼盯着面前的李郎中,仿佛是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

李郎中以為她是懼怕官員,便輕聲寬慰道:“你莫怕,我看那縣太爺并非那等只看利益的昏官,況且你家大磊還救了人,那人興許還是縣太爺的什麽親戚,我看啊,只要那人有些良心,大磊做的這等好事就瞞不住,以後在村子裏也不會如以前那般難過了。”

李郎中說了些什麽,月娘只見他口一張一合,卻什麽也聽不見,縣太爺來了?這個縣城裏面,除了她父親,還有其他縣令麽?況且又和蕭晟走的那麽親近,必定是父親無疑了。

其實,月娘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與父親重逢的情景,也能想到父親看到她以及她現下的狀況,是如何的勃然大怒,但她沒有想到,會來的這樣快,這樣的措手不及。

“月娘,你放心,大磊的傷很快就能好起來的,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你且放寬心,只等着罷。”李郎中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揮手示意她可以去照顧林大磊了。

什麽後福,月娘滿腦子只有縣太爺來了這幾個字,她應該能想到的,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蕭晟怎麽可能瞞得住,又怎會瞞?

月娘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回林大磊所在的房屋的,胡思亂想之間,只聽得外面喧嘩聲越來越大,她心中惶惶不安,望了眼依舊在沉睡的林大磊,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門外吵吵鬧鬧的,月娘扒着門縫往外看去,本身就不太寬敞的小道上,圍滿了許多的村民,好像所有的村民都出來看熱鬧了,被圍在中間的一些官兵緊緊地把其中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護在正中心。興許是村民對當官的存有懼怕之意,并沒有因為第一次看見縣官而興奮過頭,亦或者因畏懼而避之千裏,反而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小聲議論着。

月娘越過人群往裏看去,那名縣官正背對着她,對面正是蕭晟。只見蕭晟低頭正詢問着幾名受了傷的人,貌似沒有問出他想要的,他憤怒的跺了跺腳,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往月娘的方向看了過來。

月娘急忙躲進去,拍着受驚的胸脯,心想他應該是沒有看見自己的,便又壯着膽子往外看去。蕭晟已經把頭轉回去了,正猶猶豫豫的和那個身穿官服的人說着什麽,月娘眼尖的發現離得近的村民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月娘正好奇之時,那個一直背對着月娘身穿官服的人卻突然毫無預兆的轉過身來,月娘再次躲起來時,那張臉卻已經看得分明,那再熟悉不過的,總是畏懼并期待着的,她的父親。

月娘背靠着冰冷的土牆,腦中一片空白,或許,父親已經知道她如今的下落了?蕭晟會告訴他的罷,不知道會不會連累三石,亦或者會讓她與三石分開,月娘越想越害怕,父親如今的脾氣說一不二,她當初私自逃走的罪名姑且不計,若再發現她私自嫁于他人,父親或許會一氣之下,對三石做出什麽來……

月娘這邊忐忑不安,外面的議論聲愈來愈大,月娘不敢再往外面看去,但是方才分明看見了父親那張嚴厲的臉,她咬了咬唇瓣,快速的朝屋裏跑去了。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林大磊才慢慢轉醒,這一覺睡得很沉,卻又感到很累,剛醒就感覺到傷口在火辣辣的疼。他皺了皺眉,睡眼朦胧間,正見月娘背對着他低着頭坐在一旁。

屋內沒有燃燈,外面夕陽的餘光照射進來,打在月娘的身上,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濃密的睫毛下一小片的陰影,她就那樣乖巧的坐着,就連胸前的起伏,都不是那麽明顯。

林大磊微微直起身子,月娘好像陷進了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醒來,傷口實在是痛,林大磊輕輕喚了月娘一聲。

有人喚自己的名字,月娘怔了一下,擡眼看了看周圍,這才想起自己在哪,急忙回頭看向林大磊:“你醒了?”

月娘急忙跑過去扶住林大磊,見他面色依舊慘白,血絲還在往外滲,便要去喚李郎中來。林大磊拉住她,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擔憂的問道:“月娘,你剛才在想什麽呢?”

月娘沒有想到自己發呆的一幕被他看到了,能想什麽呢,不管父親從小待她如何,他都是她的父親,是她最親近的人。但是父親來的事情,卻不能和林大磊說,他的傷勢還未痊愈,若知道父親來了,一定會為她擔憂,便會影響他的傷勢愈合。

“沒有,我在想怎麽能讓你快點好起來。”

林大磊不疑有他,寵溺的笑了笑:“你能想出什麽來,你又不是郎中,這事還是交給李郎中吧。”

月娘點了點頭,于此事,她的确沒有太大的幫助,唯有在生活上以及飲食上來盡心的照料林大磊:“我們回去吧,一直勞煩人家,總是不好的。”

林大磊也正有此意,他直起身子正要起來,剛熬好藥推門進來的李郎中看到了,急忙上前止住他:“我說林大兄弟啊,你這是不要命了嗎,這傷口還未愈合,你這大動作,豈不是要把傷口扯大些?”

李郎中把藥放在桌上,走到床前看了看林大磊的傷口,見繃帶上已經滲出了血絲,蹙眉埋怨道:“你心急什麽,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傷口,就算你壯如牛,那血也有流幹的時候,不能太大的動作,小動作也要盡量少些,最好是靜養,那就老老實實的躺着罷。”

林大磊知李郎中是為自己好,只随他說去,待他說的差不多了,方才回道:“總是待在你這裏,不免有些叨擾,況且你這平時人來人往的,并不方便,我們立刻就回去了。”

李郎中自然知道自己家并不是什麽修養的好地方,即便是林大磊現在的傷勢的确不宜動身,但是也不得不如此。他先把藥端給月娘,讓月娘服侍林大磊服下,然後又拿出藥材和繃帶,準備為林大磊換藥。

月娘見此,準備避出去,李郎中卻喚住了她:“你在一旁看着吧,也學學如何換傷藥的,以後得勞累你每次幫他換傷藥了,我這怕是會事情太多,不能每次都去你們家幫忙。”

“是了,哪能每次都勞煩你呢。”林大磊話是對着李郎中說的,眼睛卻是看向已是羞得滿面通紅的月娘,見她這般可人,林大磊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李郎中眼尖的觀察到,也跟着打趣月娘:“你本就是大磊的妻子,有什麽好害羞的,自己的夫君自己最是清楚,也只有你自己心疼,大磊交給你啊,必定比在我這個郎中這裏,痊愈的還要快。”

聽聞此話,月娘更是羞得擡不起頭來,只偷偷的瞪了林大磊一眼,還惹得他笑的更為得意。這人,連受傷了都不忘打趣他。即便如此,月娘可是一點也不敢含糊,強忍着羞意,仔細認真的觀察李郎中如何更換繃帶。李郎中說得對,不能總是麻煩人家,她是林大磊的妻子,定然是要好生照料他的。

李郎中換完繃帶,又交代了月娘幾句,便出去喚人把林大磊擡回去。

月娘把李郎中送來的藥包好,又幫他把被子掖好,林大磊的目光全程都在她身上,她走到哪兒,他的目光就跟随在哪兒。月娘也不理他,整理好之後,她才擡起頭對林大磊笑了笑:“你餓了吧?”

林大磊點了點頭,月娘便又安撫道:“先忍一忍罷,回去我便給你做,你想吃什麽?”說完又想到李郎中今天早上說的話,見林大磊欲張口,急忙阻止道:“不許挑食,你現在失了許多血,便是要多補補血的,給你吃什麽,你便吃什麽。”

第 87 章 翠湖靈泉

海珠幫的駐地同樣是座縣城,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縣城外有座大湖,名叫翠湖,裏面盛産一些低品級的翠海珠,是煉器的材料。

這幫主為人還算不錯,沒有強取豪奪,只是控制着區域內的平民們好低價收購,平民們倒也安居樂業。不過她的女兒到是大禍害,讓人頭疼萬分,誰們家有俊俏的小夥都被她擄到府裏,再放出來已經是骨瘦幹柴,一連生了十幾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她丈夫的。

當李雷見到這女人,立刻替任務目标李天奎默哀起來,這家夥體重足有三百斤,滿臉的橫肉不說,臉上還長出很多大紅疙瘩,一看就知道是悍婦,一向只招收美女的葵女宗肯定會把她逐出門牆。

“聽說這女人以前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坯子,可性格怪戾,得罪了一個毒師就被弄成這樣,沒想到不知悔改,到變得更加變本加厲淫。蕩起來。”

暗殺隊成員在旁邊訴說着八卦,李雷也沒在意,繼續溜達就當是在逛街,可跟那大小姐錯身而過後,一聲粗重的低喊叫住了他。

“站住,說你呢,那個穿黑甲的家夥。”

為了不暴露身份,李雷這次穿的是一件黑色靈甲,聽有人叫自己趕緊回頭,沒想到明明聽的是一個男人聲音,回頭一看卻是那個大小姐。只見她摸着下巴上類似胡須的黑色絨毛,像審視貨物一樣的看着自己。

“長得不賴嘛,以前沒見過,哪裏人?”

“額……我是聽說這裏盛産翠海珠,就過來看看。”

“咯咯咯,私自打撈翠海珠可以要被抓起來的哦,想要的話跟我來吧,我那多的是。”

這大小姐一邊說一邊扭動的滿是贅肉的肥腰,想嬌笑兩句可發出的聲音就如同烏鴉在叫,街上人一見這大小姐跟李雷打招呼,全都露出憐憫的目光,要是仔細看去,街邊做生意的不是女人就是歪瓜裂棗,一個正常的男人都看不到,這縣城繁華的大街,就是這大小姐獵豔之處。

見李雷不啃聲,這大小姐似乎有點不耐煩,邁開象腿就走了過來。

“不要怕,讓本姑娘高興了,這些都是你的。”

都快四十歲了還自稱本姑娘,一大把翠綠色的寶珠又被對方拿了出來,這東西李雷也見過,在他眼中就跟玻璃球差不多,但眼中露出一絲貪婪,身邊的暗殺隊員也慢慢後退隐匿在人群中。

“你喜歡什麽?我會拼盡全力讓你高興,可說好了,你不能騙我。”

“咯咯咯,我最喜歡拼盡全力了,跟我來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喜歡什麽了。”

伸手就要拉李雷的胳膊,不着痕跡的躲過,示意對方帶路跟着前行。這大小姐也不在乎,一邊走一邊随手抓起街邊售賣的小吃塞進嘴裏,等到了在幫派駐地門前,根據李雷目測,最少吃了十好幾斤的東西,也沒見她用靈力化解,她不長這麽多肉才怪!

先進了門派大廳,立刻就看到一個面目陰鸷又有些蒼白的男子再看賬本,李雷嘴角露出一個弧度,沒看錯的話就是任務目标,靈根屬性相克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一臉無法醫治的病态。

“廢物,我爹幹嘛去了?”

大小姐對她丈夫一點都不客氣,這人也不生氣,平淡的語氣開了口,“去湖邊收珠子了,這陣子湖對岸的翠珠幫經常在湖上截殺我們的漁民,老大和老二也跟去了。還有,大丫頭被退婚了,對方說不是原裝貨他們不要。”

“還不是你做的孽,大着肚子讓她怎麽嫁人,老娘嫁給你十來年你都沒讓我懷上,到讓那小浪蹄子懷上了,生下的孩子要是靈根不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一見面就是這麽勁爆的消息,也不怕自己這外人在場,這一家子不要臉到什麽地步啊!一聽幫主不在,李雷無聲息的命令管家打開了傳送陣,大步走到那男子面前抓住了他的脖領。

“你幹嘛?放手……”

“哈哈,有意思,揍他,一會老娘高興給你多加幾顆珠子。”

李雷根本就沒搭理她,把男子從桌子後邊拖出來就跑向了牆角,大小姐也感覺不對味了,剛要在說些什麽,身後傳來兵器襲來的風聲。還算有些反應力,靈力猛然爆發向旁邊移去,可狂暴和陰狠的打擊接踵而來。

定眼一看屋裏已經多了三個黑衣蒙面人,三人配合默契,根本不給她還手的機會,更在她腰間劃開一個大大的傷口,露出皮膚下的肥油。

“速度快點,不行就殺了……”

李雷的話語傳來,三人更是加快了下手的頻率,想活捉一個靈王确實不容易,放開手腳後就不一樣了。

“嘭……”

張彪左肩頂着一面寬大的盾牌,上邊土黃色的靈力流動,密密麻麻的尖刺有規律的伸縮着,狠狠地撞中大小姐的身體。大小姐肥重的身軀倒飛,沒穿靈甲的身上被刺了無數的孔洞,可實在皮糙肉厚,根本沒受重傷。可身體倒飛時,辰燃已經跟上,冒着烈焰的長刀正中大腿,慘叫聲傳來,一條腿離體而去。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凄厲的喊叫從大小姐口中發出,跟身材比像是繡花針的三尺青鋒已經取出,可手腕一疼,被李長海一劍斬斷。獨腿一蹬地面就要飛起頂破房頂飛出逃命,可根本就沒用上力道,張彪一斧已經把她另外一條腿斬斷。

四肢去了三條,後腦又被人用刀柄狠狠鑿中,肉球般的身體撲倒在地,被李長海一抓頭發拖進了傳送門中。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被李雷抓着的任務目标反應過來,老婆和三個襲擊者已經消失,地上只留下大片血跡和兩條肥碩的大腿和斷手,看着拖自己的人半個身子已經消失在空氣中,他哀嚎出聲。

“我有寶庫鑰匙……”

進入浮空仙島的身軀停住,李雷又露出身形,看了眼他腰間的鑰匙,冷冷的開了口。

“寶庫在哪?”

“你得發誓放了我……”

又是大聲的嚎叫,可海珠幫的人都跟着掌門去湖邊了,整個駐地裏只有奴仆和雜役,以為這家夥又在挨大小姐的揍,根本沒人進來查看。

“好吧,我發誓放了你。”

随口就當應對方,接着松了手,這人顫顫巍巍的站起癱倒的身體,費力的開始推剛才看賬本的沉重木桌,李雷上去幫把手推開,露出一個窄小的地道口。怕進去耽擱時間長,李雷又召喚出一個人把屋子裏打掃一番,拉着目标人物就鑽了進去,被召喚出來的人趕緊又把木桌推回原位,打掃完血跡和殘肢消失不見。

沿着階梯向下走,牆壁上有長明燈倒也不黑暗,不多會兒前面出現一道鐵門,目标人物顫顫巍巍的用鑰匙打開門,裏面的光芒立刻晃花了李雷的眼睛。不大的石室內,一邊全是拳頭大的翠綠色寶珠,而另外一邊則是成堆的晶幣,幾個箱子裏還碼放整齊的都是靈石。讓他納悶的是,在一個鐵籠子裏還關着個小女孩,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兩人。

一個小小的海珠幫怎麽會有如此驚人的財富?李雷把刀架到了目标人物的脖子上。不用他問話,對方就開了口。

“老不死的幫主在湖底發現了一處靈泉,靈泉邊上有一些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蚌,這些珠子就是從老蚌體內得到,全是五品以上,偷偷賣了一些給煉器師,剩下的都在這裏。你是仙坊的人吧,別殺我。”

一股腥臭的氣味從目标人物雙腿間傳出,這家夥竟然吓尿了,李雷一皺眉:“那小女孩呢?”

“那……那是賤女人跟其他人私通生下的十二女,由于天生靈根極佳,怕被其他宗門發現就養在了這裏。”

“你騙鬼呢?”

天賦極佳關心愛護還來不及,那會關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窖的鐵籠裏,李雷滑動鬼王刀,割破了對方脖子上的肌膚,鮮血順流而下。

“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老不死的怎麽想的。不過這些珠子都是這丫頭從水裏撈出來的,那靈泉冰冷刺骨又極深,沒有好的水靈根根本下不去。我懷疑那老不死的早就發現靈泉,這才把這丫頭養大些才去弄那些翠海珠。”

“都是人渣,進去把你……”

咒罵一句就把對方扔進了浮空仙島,接着就開始了掃蕩,竟然從一堆翠海珠中發現了幾枚七品的,這讓李雷高興壞了,這珠子可是好東西,鑲嵌在靈器上不但可以避水,還對水系功法有加成,品級越高效果越大。

收拾完財物,小姑娘就一直靜靜的看着李雷,一聲都不吭,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長長的睫毛配上蘋果一樣的臉蛋很讨人喜歡,給人一種很萌的感覺。怕吓到她,把嬌嬌和潘曉璇傳送了過來,兩女一見就喜歡上了。問明情況,含着眼淚就把女孩從籠子裏放了出來,抱出後看到身上的傷痕更是對那海珠幫幫主恨得咬牙切齒。

本來的貧瘠之地,沒曾想還有如此秘密,李雷心思活泛起來,打上了這裏的主意,第一點就是要把知情人全都滅口,趕緊讓仙島裏的人拷問剛扔進去的男子。沒多一會兒,消息傳來了,幫主每次帶小女孩出去都是獨自一人,連那男子都不知道靈泉的所在地。而小女孩不管怎麽哄就是一聲不吭,似乎不會說話,應該是長期沒與人交流的原因,不過畫出了路線圖,但是人們看不懂。

現在想要幹掉一個靈帝,根本就沒那實力,除非把風雷兩種異靈根都提升到八級,在經過刻苦的修煉才行,還有個方法就是向天龍教主求援。但要與之分享,李雷有點猶豫,幹脆拿出第三個目标,等看看那翠珠幫主見連人帶財物都消失後是什麽反應再說。

第 89 章 再晉

待夜間回到營地後,跳躍的燭光下,蘇洛汐才發現楚墨的臉色原來那麽的蒼白。

“七郎,傳禦醫過來瞧瞧吧。”蘇洛汐擔心的看着楚墨道。

“萬萬不可。”楚墨急忙止住蘇洛汐,“看那人身手定是經過嚴加訓練,定非一般人所所為,依我看定是有人精心安排,若是我受傷之事傳了出去,恐要生變。”随即強打起一抹笑容道:“不礙的,歇歇便好。”

雖知道楚墨說的有理,但心中仍是焦躁不已。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能眉頭緊皺的看着楚墨。

夜半,蘇洛汐再次朦胧翻身,習慣性的将手搭向旁邊,不料卻撲了個空。本來還是迷迷糊糊的她,一下清醒了不少。坐起身來,心中納悶,七郎受了傷,這夜深露重的能去哪裏呢?

正準備披衣起身,卻意外的發現,在清朗的月光下,兩個人影映在帳上。一人高大修長,一人躬身立于一旁,拉長的影子顯得有些可怕。

一眼就看出了那高大之人乃是自己枕邊之人,蘇洛汐起身,未免讓帳外之人發現,也未曾點燈,蹑手蹑腳的走了過去,輕輕的趴在帳上偷聽。

凝神側耳細細聽了片刻,可怎奈說話之聲太低,斷斷續續只聽到了“景妃”、“溶月”、“胡人”、“血統”幾個詞。蘇洛汐想要努力的繼續聽下去,可那邊人影卻動了起來,吓得她三下并作兩下跳回床上,面朝裏假裝熟睡。

楚墨掀開簾子,輕輕入內,将身上的披風放于一旁,蹑手蹑腳的上了床,枕着雙手靜靜的想着。自己這般做法是不是太不夠光明磊落了?一國之君,竟還要如此偷偷摸摸,實際上他大可以借刀殺人來解決此事。

一旁假寐的蘇洛汐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生怕楚墨發現自己的異樣。好容易平穩了心跳,又細細的琢磨起了方才所聽到的幾個字,難道是…虎毒尚且不食子,若是真如自己所想,那枕邊這個男人也太可怕了吧!想到此處,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感到身邊人的異常,楚墨只當是蘇洛汐覺得寒冷。為她掖了掖被角,緊緊摟在了懷中。也罷,上次示意的那麽明顯,顏兒那般聰慧,定當是心下明了不少。她若是當真愛自己,一定會理解自己的難處,有所作為的。

再說…也許真的是天意吧。

蘇洛汐感受着身後的體貼,可又想到自己那可怕的念頭。雖然被溫暖所包裹着,可卻又有一股寒意漸漸的從心底彌漫開來。讓她仿佛置身于冰火兩重天,內心糾結不已。

景妃如此隆寵,尚且落的這般結果,反觀自己,又會是個什麽下場?

轉眼已到了回宮之時,楚墨身上的傷還未好,便安安穩穩的坐在了龍辇之中。輕咳了兩聲,初夏急忙遞上一碗清茶,與福喜跪與一旁。

楚墨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目光仍然不離手中的折子。幾日未看,已經積案如山。一旁為楚墨輕輕揉肩的蘇洛汐看着他那緊皺的眉頭,不由的有些心疼,想要伸手去将它撫平,可想到景妃那事,寒意又起,生生的縮回了将要伸出的手,繼續輕揉着那堅實的臂膀。

忽然,禦辇停了下來,福喜輕聲回禀道:“爺,已經回了宮,您看您是去…”言罷輕瞄了一眼楚墨身後的蘇洛汐,微頓複言:“您是去文瀾殿還是去汐容華娘娘那?”

蘇洛汐聞言,手上的動作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柔笑道:“七郎乃是一國之君,自當以國事為重。七郎與洛汐來日方長,何須在乎這一時片刻?”

放下手中奏折,楚墨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蘇洛汐的手笑道:“這話倒是沒錯,可一千年太久,只争朝夕,我與洛汐在一起,再長也是短。”随即對福喜道,“走,蘭陵宮。”

聽得這話,蘇洛汐心下自是歡喜的,可微微停頓了片刻道:“七郎不該先去太後那瞧瞧麽?”這話說的并不是沒有私心,想當初景妃若是能補的這麽幾句,也不會讓太後厭惡之情越來越深。

“難得你有這份心,就聽你的,不過我們得一起去。”楚墨狡黠的笑了笑道,“掉頭,慈寧宮。”太後的有些做法自己雖不認同,可到底還是養育自己長大之人,若是自己心愛之人能與太後相處融洽,自己當然樂見其成。

慈寧宮內。

“皇上許久都沒有一回宮就來看哀家了。”雖說母子二人有時争吵,但養育之恩到底是不可磨滅的,太後看到楚墨風塵仆仆的樣子,知道這是一回宮就來了自己這請安,心中一時感慨良多,自己那個孝順的兒子又回來了。

“說起此事,還得是洛汐的功勞。”楚墨笑着說,“朕原本是怕擾了太後的清靜,打算晚些時候再來,倒是洛汐,堅持着說,為人子當以孝道為先,朕拗她不過,都已走到文瀾殿的馬車,硬是掉轉頭走了回來。”一邊笑着說,一邊遞給了蘇洛汐一個眼色。

蘇洛汐深知楚墨有心在太後面前提攜自己,急忙垂首一禮道:“皇上言重了,皇上本是至孝之人,洛汐不過從旁提醒罷了。此次秋狩,皇上心中時時念着太後,還親手獵了幾條狐貍,說那皮毛鮮亮,待冬日之時給太後置件披風,給太後禦寒。”

太後見兩人一唱一和,雖然能明顯看出楚墨的提攜之意,可心中還是非常感動。

“這汐容華倒是個伶俐的,皇上身邊正缺你這麽個時時提醒的人。”太後笑道,滿意的看着蘇洛汐,這孩子,倒是比那景妃懂事得多,自己還真是沒看錯人。

楚墨見太後心中高興,趁機道:“洛汐這丫頭确實聰明伶俐,依兒子的意思,想要晉一晉洛汐的位分,母後意下如何?”

太後早料到楚墨會有此一言,心中暗讨,這蘇洛汐雖不似寧妃那般是什麽名門望族,卻也不似景妃那般是個異族。況且又是個聰明懂事的,最重要的是皇帝看着可心,若是能分走皇帝在景妃身上的注意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皇帝的妃子,當然是皇帝做主。”太後笑了笑,順水推舟道,随即看向蘇洛汐笑言:“只是這孩子到現在還未給皇上生個皇子或者公主,依哀家看也不适合太高的位置,變先晉上一位,做個從三品的婕妤,待到他日有功于皇裔,再晉位不遲。”

楚墨是個孝順的人,雖說身居九五,可後宮之中四品以上晉升,還是想依照太後的意思。僅有的一次破例,便是景妃。他沒想到太後這次這麽痛快的便答應了,笑道:“洛汐,還不快謝過太後的恩典?”

蘇洛汐仍有些懵怔,聽得楚墨之言,急忙拜倒道:“臣妾謝太後恩典,定會竭力伺候好皇上。”

“行了行了,快起來吧。”太後笑道,“皇上前朝事忙,膝下子嗣又不多。你若是能時常來陪陪哀家,最好再給皇上趕快填幾個皇子,這才是真正的謝了恩典。”

蘇洛汐聞言,雙頰微微有些緋紅,含羞道:“謹遵太後教誨,臣妾…臣妾定不負太後厚望。”

蘭陵宮內。

“方才你可聽到了,是太後着急,可不是我。”楚墨換了常服,喝了一口茶,挑眉忍笑道,“不過太後的話你可是應下了,我可是要拭目以待了。”言罷,忍笑瞟向蘇洛汐。

蘇洛汐剛從方才的尴尬之中緩和了些,聽了楚墨的話,不禁又有些雙頰緋紅,轉身輕嘟着櫻口,微嗔道:“你就只管拿人家取笑好了。”

放下手中茶盞,楚墨将蘇洛汐輕轉過來笑道:“不過是逗着玩罷了,怎的還真生氣了?我何時逼過你,再說這事也急不來。”随即又皺眉道,“這蘭陵宮離我的文瀾殿太遠了,不如換個地方可好?這樣我一想你便可以見到你了。”

“換個地方?”蘇洛汐皺眉道,“換哪裏呢?這裏不是很好,雖然遠了些,卻也免了人家閑話。我剛晉了位份,又換了地方,豈不是平白的招了人家的話柄。”

争鳴

第 78 章 波大有腦

在剩下的比賽時間裏,由于比賽的結果早已被楚江鎖定,因此雙方的球員都有些無心戀戰,心思早就轉移到了周末的聯賽當中。

在傷停補時的最後一分鐘,巴裏隊的卡普托突施冷箭,為球隊打進一粒安慰性的進球。

随着最後一個進球的誕生,主裁判迪諾拉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

以替補陣容出戰的都靈,出人意外的在客場,掀翻了意甲球隊巴裏,爆出本輪意大利杯賽最大的冷門。

然而,這并不是球迷和媒體在賽後關注的焦點。

這場比賽的光輝,注定是完全屬于表現神勇的楚江一個人!

如果是一般不知名的球員,終其整個職業生涯,都很難引起別人關注,更別提吸引媒體和公衆的注意力。但楚江不同,像他這樣既年輕,又極富天賦,比賽表現還那麽的搶眼,不引起媒體的關注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不過,考慮到楚江年紀小,接觸媒體的經驗匮乏,因此,都靈俱樂部特意把他保護在公衆視線之外。然而,俱樂部并不是想把楚江和媒體隔離開,而是想給他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讓他一步一步的适應媒體壓力,慢慢适應被長槍短炮轟翻天,鎂光燈閃亮花眼的環境。

在連續安排楚江出席幾次賽前新聞發布會之後,今天俱樂部首次讓他進入比賽之後的新聞混合區。

楚江剛一進入混合區,整個新聞混合區瞬間就沸騰了。因為這是楚江這位媒體紅人,第一次出現在賽後的新聞混合區。

在剛剛那場史詩級的比賽中,這位年僅17歲的少年就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他不僅做出多次精彩撲救,甚至還追平了任意球帽子戲法的歷史記錄。可以想見的是。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位目前還聲名不顯的中國少年,将會是各大媒體記者們關注的焦點!

“楚,請問你還會留在都靈多久?如果離開都靈,你最喜歡去哪一家俱樂部?”

有記者搶先問道。

在這場比賽過後,上演任意球帽子戲法的楚江肯定将吸引全世界俱樂部的目光。到時候,不少豪門球隊都會派遣球探來考察他。在記者們看來,這位少年離開都靈是遲早的事情。因此,他會去哪一家俱樂部,就成為記者們最關心的問題。

與這個問題相比,關于本場比賽的問題反而不那麽重要。

在進入新聞混合區以前,主教練萊爾達、助理教練德斯特羅和球隊新聞官德魯奇早就和楚江做過如何應對媒體的溝通。類似于這種的問題,楚江心裏早就有了應對媒體記者的答案。

“我在都靈隊很愉快,我沒有想過離開的問題。現在是賽後采訪,請就本場比賽提問,與之無關的問題我會拒絕回答!”

面對記者的提問,楚江顯得很強勢。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可不害怕得罪這些無冕之王。

對于楚江的回避,記者們感到有些失望,不過楚江說的确實有道理,他們也無法再就這個問題窮追不舍。于是,他們馬上轉換了話題。

“楚,請問你對巴裏門将帕德利在本場的表現有什麽看法?在賽前,他可是對你不屑一顧!”

記者的提問依舊有些不懷好意,顯然是想看兩位球員互生龌龊,彼此攻讦。

“對于手下敗将,我沒有談論的興趣。”

楚江面帶不屑的道。

雖然知道記者的意圖,但對于曾經出言不遜的對手,楚江絲毫沒有幫他遮羞的意思。既然選擇了主動招惹楚江,總要付出一點代價,楚江沒有選擇落井下石就已經很夠意思了,又怎麽會對他客氣?

“楚,今天你在比賽中打進三個任意球,追平了米哈伊諾維奇的記錄。請問,你有沒有信心超越這個記錄?”

聽到這個問題,楚江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在足球場上,帽子戲法個個來之不易,完成帽子戲法,不僅需要實力,同時要需要一些運氣。在各種類型的帽子戲法中,完成任意球帽子戲法的難度僅次于烏龍球帽子戲法,在足球比賽中十分罕見。

現代足球運動已經開展那麽多年,湧現出來的任意球高手更是數不勝數,比如“萬人迷”貝克漢姆,比如裏昂怪才小儒尼尼奧,任意球就是他們的招牌絕技。然而,無論這些天才再怎麽努力,窮盡整個職業生涯,也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在比賽中如願完成帽子戲法。

在足球史上,只有塞爾維亞人米哈伊諾維奇,在1998年12月13日,代表藍鷹拉齊奧出戰水手桑普多利亞的比賽中,罰進了拉齊奧全場四個任意球中的三個,完成史無前例的任意球帽子戲法。憑借那一戰,米哈直接确立了他任意球大師的地位,在足球歷史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那場比賽之後,米哈也坦言,運氣,是他完成這次壯舉的重要因素之一!

“記錄就是記錄,不是誰想打破就能打破的,實力、機遇和運氣,缺一不可!你的這個問題問的毫無意義,最後一個問題!”

這種問題問得很業餘,純粹就是為了滿足好奇心的八卦,根本就不是一個專業記者應該問的問題,因此楚江毫不客氣的把記者這個問題堵了回去。

“楚,你好,請問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性?”

一個身材火爆,前凸後翹的女記者興奮的問道,一邊問,還一邊向楚江抛媚眼。

這個問題比前一個還要八卦,因為她本身就是體育娛樂八卦版的記者。

雖然與足球無關,但楚江還是輕松的回答了。

“波大有腦,就像你這樣的,哈哈!再見了,諸位!”

楚江不失時機的幽了一默,轉身離開了媒體混合區,只留下全場呆若木雞的記者們。

回到臨時駐地的酒店,楚江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索門神系統新出的功能,特訓模式!一聽到這個名字,楚江就覺得這個功能肯定會非常實用,對他能力屬性的提高将會有很大的幫助。所以,在他心中,對“特訓模式”的期望值很高!

不過,當他想要打開特訓模式的時候,系統卻彈出一條紅色的警告。

“警告:請在無人和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在身體狀況處于最佳狀态時,開啓特訓模式!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自從得到門神系統以來,這還是楚江第一次收到系統的警告。

楚江怔了一下,在看了看旁邊床上鼾聲震天的奧格邦納,在思索片刻之後,終于還是無奈的暫時放棄了開啓特訓模式的欲望。

等回到都靈之後,楚江有的是機會開啓特訓模式。

雖然不能嘗試開啓特訓,但楚江去可以看看另外一個新鮮出爐的技能,那就是熱血的進階技能,鋼鐵長城!

複仇之心就已經很強力,而熱血在複仇之心的基礎上又增強了不低于50%。那麽,作為熱血的進階技能,毫無疑問,鋼鐵長城肯定會更加的強力!

雖然由于沒有激活鋼鐵長城,沒辦法查看到這個技能的屬性到底有多麽的強力,但楚江仍然可以看看這個技能所需要的激活條件。只要達到系統限制的條件,楚江自然像激活熱血一樣,激活鋼鐵長城!

“鋼鐵長城,熱血的進階技能。激活條件:門将全屬性15以上(未滿足),神經指數8以上(已滿足),激活熱血(已滿足),正式比賽中封殺對手必進球機會:50次(未滿足,目前狀态20/50),幫助球隊獲得正式比賽十二連勝(未滿足,目前狀态7/12),幫助球隊獲得二十場正式比賽的勝利(未滿足,目前狀态7/20),個人聲望:享譽全國以上(未滿足,目前聲望:暫露頭角)!”

全屬性15以上……

看到這一條,楚江就知道,想要達到這個技能的激活條件,肯定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目前,楚江不符合要求的屬性有,制空10,攔截傳中10,手抛球2,出擊5,彈跳10。

以出擊屬性為例,如果想要達到15的話,就需要1個低級屬性強化點,300點經驗;6個中級屬性強化點,48000點經驗;3個高級屬性強化點,150000點經驗;共計198300點經驗!

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啊!

在這場比賽之前,楚江累計的經驗值總共2150,加上本場比賽的雙倍經驗1800,總共也才3950!

3950,距離198300的零頭都不夠啊!

楚江這點經驗,別說是強化全屬性,就單單出擊這一個屬性,就連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裏,楚江不禁有些欲哭無淚。

尼瑪的,要這麽多經驗,系統你不是故意玩我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系統對楚江一直都是挺厚道的。

比如說,剛一見面,就贈送給楚江“頓悟”這個逆天技能。憑借這個技能,楚江可是撈足了好處。再比如說,通過頓悟技能,系統将“複仇之心”這個逆天技能送給了楚江,這個技能可是帶給他一系列的好處!

按道理來說,系統不會故意為難楚江,為他設置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如果想要完成那個看似十分困難的任務,關鍵的突破口會是在哪裏呢?

楚江陷入了思索。

第 76 章 煉獄大陣

“啊”一聲喊叫從殿內傳出,顯然是煉獄大陣開始了。

葉桦現在懸浮在空中,一道道火光出現在葉桦下方,焚燒着葉桦的靈魂,葉桦終于明白被活活燒死是什麽滋味了,這還是最低程度的第一層,就這樣痛苦了,葉桦也為那些囚犯默哀。

一想到這是最低程度的最低刑罰,葉桦不由咬緊了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眼神充滿堅定,他能夠感受到,這烈火燃燒着他的鬼氣,他的鬼氣如同金屬,現在被燃燒成滾燙地熔漿,同時絲絲霧氣飄出靈魂,融入天地之中。

葉桦心裏明白,這是鬼氣中的渣滓,阻礙着鬼氣的運轉,使得葉桦鬼氣運行的速度降低。而現在,這些阻礙化為霧氣,又回到天空。

葉桦腦袋全是汗水,心中樂觀地想到:“這比溫泉還要過瘾呢。”

時間緩緩而過,這火燒足足燒了一個時辰,葉桦也終于挺過來了。

而接下裏出現的是雷擊,只見一道拇指大小的雷光落在葉桦的身上,讓葉桦一陣酥麻,這閃電似乎對靈魂的效果更好,那刻骨銘心的疼痛,讓葉桦忍不住叫了出來,臉上卻還是浮起了笑容,葉桦能感覺到這雷擊落在他的身上,化為一股能量,對他的靈魂進行改造,讓靈魂變得更加強壯。

接下來,天空出現了一只巨大的錘子,對着葉桦砸落再來,帶着無窮的力量,似乎要将葉桦砸扁。砸地聲轟然而起,葉桦沒叫喊出來,還是疼痛,還有一種頭和鞋底接觸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真的被砸扁了,成了一個圓心的紙片。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葉桦真的被砸扁了,連聲音都沒辦法傳出,被砸扁的葉桦在下一刻,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是夢一般。但是,這絕對不是夢,因為葉桦感到了靈魂變小了一點,靈魂似乎凝練了許多。

幸好,葉桦感嘆道,這錘子還是有一定的良心的,等他歇息了一會,那錘子才再次砸落再來,又一個圓餅産生。

足足熬過了一個小時,這巨大的錘子才消失在天空

葉桦覺得這真不容易,這還只是第一層,接下來怎麽度過啊。

接下來,一只巨大的手出現在天空,将葉桦按在地上,而地面發生變化了,變得像指甲鉗上磨指甲的那個摩擦面。

巨大的手開始動起來了,将葉桦在地上摩擦,卻沒有任何的血液流出,葉桦好像成為了指甲,抹掉的部分成為粉末。

葉桦慘烈地叫了起來,這刑罰太過恐怖,真的是生不如死。

葉桦咬着牙,眼中帶着堅定,他時刻意識到這才是第一層,還有很多層呢,若自己現在就喊叫,那接下來怎麽辦。

足足磨了一個小時,葉桦的靈魂才全部變成粉末,葉桦現在已身心疲憊了,疼痛不會保留,但痛的過程葉桦卻不會忘記。

葉桦從粉末便回來了。

接下來,葉桦懸浮在天空,地上又出現了火焰。葉桦不由松了一口氣,第一層就這樣過去了,太好了。但是接下來他又松不下來這口氣了。“啊~啊。”葉桦的慘烈的聲音響起,這火焰的溫度好像加強了,似乎能将他融化掉。

接下來,雷擊便強了,兩個拇指粗的雷電,錘擊的頻率加快了,而最痛苦的碾壓,速度卻變快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被磨成粉兩次,速度增加帶來的痛苦,這種痛苦,時刻忍受着。

轉眼間,一天過去了,陣法開啓到現在已經有一天的時間了。

殿外珠姐和鋒姐盤膝而作,時刻戒備着,等着葉桦失敗的時候,這種時候不能松懈,一旦松懈,葉桦就救不回來了,而小包此時神色緊張地盯着殿內,眼睛已經紅了,她一直盯了一天,沒眨過眼睛。

“按理說,他現在已經到了第七層了,已經通過了六層了,不錯了,這樣的人,死了可惜啊。”鋒姐感嘆道。

“現在還不是他的極限,還能聽到喊叫聲,說明他還有餘力。”珠姐說到,對在裏面的葉桦也是有些欣賞的,能夠堅持這麽久,的确不易啊。

時間又匆匆流逝,葉桦已經到達第十層了,現在被一只大手無情的按在地上摩擦,一小時的時間,幾乎一分鐘就能将葉桦磨成一次粉末。

葉桦似乎已經達到極限了,聲音都沒有發出,臉上只剩下扭曲的表情,可以知道他現在每一秒都在忍受着痛苦,精神已經接近奔潰。

葉桦的靈魂淬煉的效果十分好,靈魂不再那麽透明,凝實了一些,境界卻跌落到鬼奴六層,這倒不是壞事,如同一個瓶子,灌滿了水,但是倒到一個更大的瓶子,卻裝不滿,葉桦現在就是這種形況。

根基更加紮實了,靈魂更加凝練了,似乎小小的靈魂蘊藏着強大的爆發力。

葉桦此時卻是已經到達極限了,他想過現在就放棄,鋒姐說過當他堅持不住的時候可以停止,以防死亡。但是葉桦一想到魏老祖的面孔,他就恨意滔天,似乎這恨意帶給他力量,讓他繼續堅持,意識沒有因此奔潰。

轉眼間,他憑借着這恨意,堅持到第十二層的碾壓了,現在不到一分鐘就能夠完成一次磨成粉了,葉桦又想到要放棄。

但是葉桦想要變強,他感受到了這煉獄大陣的好處,他的修為已經倒退到鬼奴四層了,但是那刻骨銘心的痛,無時無刻不痛,血肉不斷地被磨成粉,痛苦也不斷的加深,葉桦此時的心是顫抖的。

“精神……真的要…..奔潰了。”葉桦萬念俱灰,他真的想要放棄,但是心中還是有所堅持的。

他仿佛在模糊中看到了,玉莽是怎樣死的,珠姐說了這樣一句話,強大的判官就爆裂來開,化為血雨,而珠姐更是與天争鬥,一句話便讓法則退卻,這是多麽強大的力量啊。葉桦也渴望擁有。

渴望變強的種子,早已埋藏在葉桦的心中,此時已經發芽,迅速成長着,将即将奔潰的精神挽救過來,迸發出強大的力量,讓葉桦恢複了信心。

“我要……堅持到底。”葉桦似乎用盡了力氣,對着屋頂大喊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到殿外。

珠姐此時臉上充斥着震驚,好久沒有人讓她這麽震驚過了,上次似乎是那硬骨頭孫猴子,現在又多了一人。

“他……他真的能撐過去嗎?”鋒姐手掌捂住了張大的嘴巴,似乎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她心中滿是震撼,這人竟能達到這種程度,若是他現在就出來的話,日後運氣不差的話,必成一代閻王。

聽了這話,珠姐眼睛中光彩流轉,她沒有回答,但她心中是卻認定葉桦不能撐到最後,越到最後,那種痛苦越發強烈,最後幾層,是成倍地增長了。

小包默默地看着大殿,此時她只能希望葉桦能夠撐得過去了。

渴望實力的種子力量很是強大,但終究有盡頭,葉桦現在已經到達第十五層的碾壓了,眼看就要到達第十六層了,但他已經不行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到達極限了,再堅持下去恐怕精神奔潰了,他知道,以自己現在這薄弱的精神,一旦奔潰,必然引發靈魂的奔潰,這是必然的,因為他的靈魂已經受到了太多的折磨,如吊着一口氣的病人,這口氣一旦消散,那個人也就死了。

“鋒姐,我……堅持不住了。”葉桦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已經滿足了,雖說經受了非人的折磨,但是回報驚人。

殿外的一片沉默,聽到葉桦的聲音,鋒姐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行為了,确實有些任性,就這樣毀掉了一個未來的閻王,看向大殿的眼神中帶着忏愧。

她現在連告訴葉桦她沒辦法停止折磨的辦法都沒有,因為葉桦現在被煉獄大陣包裹,他的聲音能夠傳出,但珠姐等人的聲音卻沒辦法傳入,連珠姐這等強者都做不到,可見這煉獄大陣的強悍了,這煉獄大陣可是某位大能留下來的,珠姐雖然強大,但是距離這位大能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珠姐默默地凝視着大殿,心中對葉桦十分佩服,還有的就是惋惜。對于一個小輩,年齡如此小,能堅持這麽久真的已經逆天了。可惜,這煉獄大陣太過殘酷,不是為葉桦準備的。她此刻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出手救人,只要陣法一消散,她就出手保住葉桦的靈魂,只要不消散,就還有機會。

而小包眼睛早已紅了,淚痕出現在臉上了。

“鋒姐。”

“鋒姐。”

葉桦沒有感到任何變化,煉獄還是繼續運行,鋒姐也沒有回應他,痛苦之餘,他發現他的心漸漸涼了,那是失望嗎?

葉桦仔細感受着,失望……還是,對死亡的恐懼!

突然,碾壓停止了,葉桦眼神仿若恢複了生機,這……終于停止了。

第 82 章 再遇寧玄機

原本還準備好好休息一番的谷璃,此刻睡意全無,從床上爬起來,在閉關室內的桌前研墨開始寫信。

首先問了洛飛揚的近況,然後将她築基之後的事情全部閑話了一遍。當初離開劍閣古城時,五方正在閉關鑄劍,她才沒有告訴五方自己中了木靈之毒,這次寫信便一并給寫了進去。

容華與相盤魂石一事,既然警告了說不能告訴任何人,谷璃只得瞞下不提,路遇陌未聞的事,也略過了魂石,簡單說了一說。等寫她回到天雪鎮,已經洋洋灑灑寫掉了十多張紙。想當初她在雷澤給舅舅和阿噠寫信,該交待的都交待了也不過薄薄兩張紙。

谷璃微微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同齡人之間話比較多麽。

信的末尾,谷璃将劍魄一事提了提。雖然只是簡單提了提,她相信,以洛飛揚的脾性,絕對會将藏書閣給翻個透徹,然後給她回信,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去強調。

到半夏居将信交付出去,谷璃也收到了來自蘇合香的火元辟谷丹,還有一封簡信。寥寥數字,水元辟谷丹不需要谷璃另外付給什麽,不過要遲點才能寄給谷璃。

将這些都處理完畢,谷璃回到閉關室,思量一番之後決定,繼續修煉《淬神訣》。若那劍影果真是劍魄,洛飛揚那邊到時候沒有找到相關的解決辦法,她便只能将《淬神訣》研究透徹了,才能更清楚如何處理她的劍魄。

如果她自己找不到辦法,也許,就只能在相盤的身上找到答案。如此一來,相盤魂石的覺醒就不僅僅是容華所托了。

再次結束閉關時,谷璃将《淬神訣》已經修煉到煉氣後期的水準,時間也過去了一年多。體內的真元在此期間已由三寸小龍長為五寸,可惜谷璃現在沒有劍,沒辦法将劍與劍心進行契合,她便沒辦法晉階築基後期。

去往半夏居時,蘇合香的水元辟谷丹已經寄到,洛飛揚的回信也已經到了。

谷璃離開兩年後,洛飛揚便已築基成功。試劍之時,洛飛揚拿到了名為“上善”的君子劍。洛飛揚的師父并不是結丹長老,而是派內元嬰太上長老止水。洛飛揚在之後寫道,止水長老是第一任上善長老的母親。當年上善劍回歸劍池之後,止水長老便說過,日後若她還在世,拿到“上善”之人便只能拜她為師。洛飛揚試劍之後,沒有引起和谷璃一樣的紛争,直接拜在了止水長老座下。

五方的霸殺劍費時三年已經鑄成,成劍之時五方便已晉階築基中期。靈劍與劍心的契合度非常之高,相信很快就能晉階築基後期了。

信的最後,洛飛揚只說劍自極陽的火元中經淬煉而生,靈劍生來就帶有天地命三魂,所以劍靈又名劍魂。只不過劍靈是指劍魂覺醒之後的狀态。藏書閣內沒有找到關于劍魄的資料。

谷璃仔細琢磨了琢磨,很是心驚。若靈劍生來帶有三魂,她體內又有劍魄,屆時,靈劍魂魄合一,豈不是沒她什麽事了?

将洛飛揚厚厚一沓信讀完,夾在洛飛揚信後的是來自五方的一張信紙,紙上只有四個字:有事叫我。

谷璃汗,五方師妹一如既往的簡單犀利。

此時正值盛夏,洛飛揚的劍名為“上善”,即便不是水系靈劍,至少和水系搭邊,谷璃便将手中那顆冰晶寄給了洛飛揚。而後趁着盛夏,去了一趟地龍池,收獲冰晶三顆,相思草若幹。

回到天雪鎮後,谷璃取了十株相思草寄給張中陵,托他轉交憩書,以謝當初鐵嶺之時憩書的相救之恩。雖然不知道憩書需要什麽,不過既然有玉壺冢的築基弟子專程來尋此物,就算憩書用不上,也可以拿去換些別的。說到玉壺冢,谷璃便記起還有一個景白,遂另取了十株寄給景白。

餘下的相思草和一顆冰晶一起,谷璃拿回執事堂換成了靈石。

再次閉關,谷璃發現越到後期,淬神訣與劍閣古城的功法互相影響愈大。修煉淬神訣時體內真元會相應增加,反過來若是修煉真元,淬神訣也會相應提升。淬神訣剛進入煉氣後期時,谷璃一時興起試了試兩者同時運行,其結果就是,費時兩年,谷璃的淬神訣,已經從煉氣中期進入了煉氣大圓滿境界,效果顯然是壹加壹大于貳。

谷璃敢這麽做,也是因為進入煉氣後期後,天沖魄因為淬神訣的原因更加穩固,與剛剛開始修煉淬神訣時,那種面對力量的誘惑就蠢蠢欲動的情形,已經很少出現,否則,谷璃也不敢這麽幹。

此時距離容華托付此事已經過去了近五年,十年之限已過了一半。雖然淬神訣還未進入陰陽循環,她也該為前往大澤長白山做準備了。

以她吸納五系靈氣的行程,本來應該是在前往秦嶺天坑吸納了火靈氣之後,再前往大澤。雖然沒多少人會關注她的行程,谷璃心虛之下,還是決定前往天坑之後,再轉道大澤。

尚未抵達秦嶺,谷璃對于與天坑近在咫尺的兵書亭,很是糾結了一番。

但她頂着一張中了木靈之毒的臉去看舅舅谷曲,除了讓谷曲擔心之外,還能給谷曲帶去什麽?在同是修行之人的小卡面前,中了木靈之毒的自己,不是顯得很遜麽?最終,谷璃忍下了前往兵書亭的沖動。唉,還是等木靈之毒解了再。

谷璃離開天雪鎮上山,對傳送陣護法交上三十個靈石,道:“秦嶺天坑。”

對方反問了谷璃一句:“你确定要現在去秦嶺天坑?”

谷璃覺得有些奇怪,卻還是道:“嗯,秦嶺天坑。”

對方最終收了靈石,不再多說,示意谷璃進陣,便發動了傳送陣法。

不過一個瞬息,谷璃便從天山谷地通過傳送陣法抵達了秦嶺天坑。

剛出傳送陣,谷璃就被傳送陣外一大片紫色晃花了眼,而她身後還有天玑的弟子正從傳送陣出來。

時隔五年,谷璃又一次撞上了天玑的大陣仗。

與上次一樣,這次也全是築基弟子,谷璃一眼瞥去,帶隊的似乎還是上次那位寧玄機。

既然躲不過,谷璃幹脆主動上前招呼道:“寧師兄,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寧玄機看着谷璃,露出一抹厭煩的神色,卻最終應道:“谷師妹,幸會。不知這次谷師妹到天坑是所為何事?”

谷璃巴不得寧玄機不耐煩她,于是也不客氣的應道:“還能是什麽事呢,不知寧師兄到天坑又是所為何事?”

寧玄機那張木板臉竟然露出了一抹笑,不過谷璃怎麽看怎麽覺得是冷笑。寧玄機答道:“前幾日,獸王殿的弟子在天坑內發現了天玑叛逆弟子的蹤跡。”

而後一拱手道:“谷師妹,這次可不巧了。我派掌門已經與各派打過招呼,為尋找天玑叛逆,天玑弟子将暫時封鎖天坑,谷師妹若是不信,可以往貴派的執事堂走一趟。”

谷璃聞言卻是一驚,那狐貍傀儡的主人曾說過,容華金丹已碎,在地龍池之上熬不過十日。而且容華将洞府的圖紙都留給了她,她原以為容華已死,怎麽會出現在秦嶺天坑。難道那血線金丹,竟是一種修補已碎金丹的秘術?

随即谷璃反應過來,要想問題也不能在寧玄機面前想,繼而一拱手道:“即是如此,谷璃便先告辭了。”

寧玄機沒再說什麽,只是又拱了拱手。

谷璃轉身離開傳送陣,便聽身後一女聲道:“寧師兄,物宗弟子都被管制了,你還理這姓谷的作甚。”

谷璃腳下頓了一頓,便聽那寧玄機道:“陌家是陌家,她總歸不是天玑弟子。”

上次一別之後,便再沒有陌未聞的消息,只聽陌未聞說物宗祭煉一支被軟禁了,沒想到這次再聽到消息,竟連物宗傳承一支也被管制了。

谷璃往執事堂問過,才知道劍閣古城掌門果然已經傳令,在秦嶺天坑的弟子配合天玑的封鎖事務。谷璃往執事堂的人打聽天玑的事情時,更被執事堂的師兄以“他派事務不得幹預”給敲打了一番。

再從執事堂裏出來時,谷璃便被天坑鎮上十步一人五步一崗的天玑弟子給結結實實震懾了一把。不過天玑也還算沒将事情做絕,除了之前從天坑出來的衆弟子暫時不得離開之外,尚未進入天坑和剛抵達天坑鎮的他派弟子,可以選擇在留下名號之後離開。

雖然留下名號之後要等待各派執事堂确定弟子身份,但從舉措來看,至少只留下名號的弟子是嫌疑最小的那部分。

谷璃便屬于剛抵達天坑鎮的他派弟子,留下名字并給劍閣古城執事堂師兄驗過弟子腰牌之後,谷璃便拿到了離開天坑鎮的證明。如此一來,倒與谷璃只來天坑打個晃就前往大澤的思路不謀而合。

谷璃甚至懷疑,是不是那位容華前輩知道她心中所想,故意在配合她,以便她直奔大澤也不會引人懷疑。

第 80 章

第 80 章

“大人,耶倫蓋爾最近接收了五十三個脫水症病患。一開始只有三兩個,還是被附近村民偷偷扔在大門外的,後來修道院能夠治療這種病的消息傳出去,數量一下子變多。”

埃克特所在的上城區還保持着對外聯系,修道院每天都會派人前來傳遞消息,偶爾也會分一些緊要物資送來。

“菲利普斯帶着苦修士和佃農們按照您離開前留下的計劃已經把田地分割好了,引水溝這幾天就能挖通,放火燒野草的準備正在進行中……”

例行報告過各處情況,他将一封信交給聖子候選。

其實教廷內部開辟得有專用信息通道,主要方便各地主教及時與樞機會議以及教宗聯絡。像這種走了一個多月的信明顯是私人額外找了商隊遞送,這種只會發生在手頭緊張的年輕神官之間……偷偷說些不想讓上面知道的小話。

将信塞進袍子,艾爾洛斯看過面前這個病人後态度很是強硬的再三對送其來的車夫道:“請務必告知貴府如今支撐門廳的主人,如果不按照要求妥善照顧病患,那就不要再把他送來浪費我的治愈術了。”

這個病人身上穿着嚴謹的會客服,不用想也知道它束縛着身體極其難受。加上整個車廂裏全都是嘔吐物與糞便混合發酵後的腐臭味,思維發散的人憑借這兩點就能想象出一整部情節曲折的小說。

黏膜顏色說明此人身體狀态已然岌岌可危,身邊卻只有一個車夫并兩個男仆跟着,這家夥如果不是倒黴的單身漢,只能證明他的親屬多少有些做事不地道。

不過話也不能說得太絕對,艾爾洛斯仔細觀察着車夫的表情,私底下在心裏暗暗吐槽。

這兩天借着釋放治愈術與聖光術的便當他見識了不知多少人家裏難念的那本經書,什麽稀奇古怪的愛恨情仇都有,從一開始動不動就難繃到現在,“面無表情”之術練得爐火純青堪稱大成。

趕車的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仆人們兩兩相望四目對射,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聖光教廷的聖子候選——平日裏想要見一回治愈術的光芒少說也得捐獻一塊田地,如今梅爾候選每隔六小時免費就給施一回術,白白浪費掉确實說不過去。

但……但他們也只是靠着主家吃飯的下人罷了,哪裏敢說話事人不想聽的東西呢。

“大人,我們夫人可是向教堂捐贈了整整八十袋小麥粉,您通融一下。實在是,人手不夠啊,很多下人也病了。”

三人互相推诿了幾圈,最終還是車夫賠着笑上前沖艾爾洛斯點頭哈腰:“我們聽說馬爾斯市集裏開辟了專門的收治點,或者,您看,能不能把先生送過去治療?”

不說排在他後面的人和治療完畢準備離開的人,就連騎在馬上維持秩序的埃克特也忍不住挑眉——這兒可不是在藍星上的種花家,生病了去醫院已經成為常識中的常識。在中央大陸上随便哪個國家,“治療”都意味着極大可能橫着出去端着回來,大差不差相當于開啓一場危險程度不亞于49年入國軍的奇幻冒險,屬于死馬權當活馬醫的終極豪賭。

下城區那是因為本就沒有任何生存保障,灰蛇幫又純粹拿病人當做“生化武器”使用,誤打誤撞才給送進治療點。很多上城區的“體面人家”那是聽都不要聽的,頂級權貴更是只能接受牧師登門施術,一點不好的影子都不肯給人瞧見。

這位養得起馬車還雇得起兩位男仆的病患,恐怕已經被家人放棄,仆人們口裏的“夫人”或許已經換上黑紗,就等聽到噩耗傳來好開香槟慶祝。

意識到自己被人用近似憐憫的目光偷偷盯着看,昏昏沉沉的病人猛然睜開眼,脫水讓他眼球渾濁,正午日光晃得他心換意亂。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越這麽想,胸口越能感覺到一股涼氣兒不斷往外冒,就好像身體破了個口子,維持人體生存的神秘物質正順着這個口子稀裏嘩啦向外流淌。

視線裏有一塊輕輕顫動的黑,也不知道是哪位執祭的袍子。

想要活下去的急切迫使他伸出手緊緊攥住對方的袍角,被他拉住的少年差點摔進車廂。

“梅爾大人!”

馬拒只打開了一個小口,艾爾洛斯撞在木樁上霎時倒抽一口涼氣紅了眼圈。

疼,提神醒腦的那種疼。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救救我!”

病人自以為的悲鳴在圍觀者耳中不過蚊子哼哼般的低語,艾爾洛斯忍住毆打病患的念頭,一邊吸氣一邊耐心安慰:“你放心,我不會放棄你,我快要被馬拒尖刺紮到了,你先松松手。”

生死面前,無論平日多麽勇敢的人都難免膽怯,何況這位病人瞧着也不像是有什麽武勇的樣子。

衆人上前七手八腳将聖子候選解救下來,艾爾洛斯嘆了口氣:“把他送去下城區治療點,那邊雇了專人照顧。”

車夫轉身就把兩個仆人打發走了,自己緊緊守在病人身邊,看上去像是下定決心要追随主人直到最後一站。

“倒是個忠仆。”下一個上前接受治愈術的是位老者,馬車上沒有懸挂徽記,艾爾洛斯只當他是個中産人家的老家主:“……”

治療完畢,隊伍帶上病患家裏奉上的“捐贈”調轉馬頭朝集市拍賣行走去。上城區還有城內教堂的牧師頂着,馬爾斯市集與下城區全靠艾爾洛斯一人支撐。

死的人少了,橫躺在街頭的屍體焚燒後得到妥善處理,烏鴉們在這兒找不到食物只能另尋他處,沒有那些滲人的“哇哇啊啊”聲人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市集是最快恢複生活氣息的分區,萊利領着安普頓商團把事情辦得樣樣條理清晰,很是體現了一番優秀商人的職業素養。艾爾洛斯只需要集中放一個治愈術再放一個聖光術,活兒就幹得差不多。

“上午情況怎麽樣?”他找了個光線明亮的位置坐下休息,順手抽出塞進袍子裏的信件:“……”

萊利見他低頭停頓在那裏,吐到嘴邊的話及時咽了回去。

等會兒再說吧,聖子候選的樣子瞧着可不像沒事。

這是封來自威蒂拉領的信,寄信人……也是聖子候選之一,傳說中那位憑借一己之力強行彌合聯軍內部分歧抵禦蠻族南下入侵的猛人,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聖子的西裏爾。

這算不算是優等生寫給吊車尾的考點筆記?艾爾洛斯在心裏偷笑了兩聲,撕開火漆取出信紙展平。

幾個月前他寫了封信想要向西裏爾詢問一些關于獸人各族的情況,好久不見回音還以為對方不想搭理自己呢。

信紙上的字跡整齊娟秀,字母棱角間暗藏倔強,總之比艾爾洛斯寫的要好多了。他一邊從字裏行間提取信息一邊慶幸沒讓埃克特和喬伊斯看到這封信裏面的內容。

不,不是內容的問題,而是不想再多添一門書法課。

也就是原身的字足夠潦草他才好運的沒有穿幫,但是專門去練……不不不,有那個時間他寧可躺着。

西裏爾候選在信裏描述了獸人各族基本的分布以及生活習慣,對于艾爾洛斯提出的“固定居所”、“傾銷手工制品”等建議抱持着高度興趣。

北地不缺黃金,礦石儲量也非常可觀,如果能聯手将這塊地方吃進聖光教廷肚子裏,大佬在信裏保證上位後一定會善待巴別爾教區的吊車尾同學。

所以這是時來運轉抱上大腿了?

艾爾洛斯抖抖信紙,摸着下巴吸氣。

別的聖子候選一發聖光術就能幹掉只不亞于猛犸的魔獸,自己卻只能勉強消消毒殺殺菌吊住病人的命。這麽一想,高下立現,已經決定放棄角逐聖子之位的他确實應該提前想想下注的事了。

下得好少走十年彎路,下不好上山下海開荒。

這種事,最好還是參考一下本地人的意見再回答。艾爾洛斯将信紙折好塞回信封,打定主意等疫情過去後就和埃克特讨論。

放開這件明天再頭疼也不遲的事,他把目光移到萊利身上:“你剛才想說什麽來着?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沒什麽,就是早上您走之後有個老人沒熬住……千萬別往心裏去,所有人都竭盡全力了,畢竟是脫水症,如果沒有您我們怕是全都會死。”

這話沒錯,疾病面前不分種族階層,這也是為什麽霍亂又被稱為死神祭祀的主要原因。

艾爾洛斯倒也不至于多愁善感到如此地步,遺憾過後問起病人的身後事:“有家人幫忙料理嗎?還是說希望我能抽空去做個彌撒?”

給人念經辦葬禮對現在的聖子候選來說都算是休息了,他只需要低頭站着站一會兒就行,事情自有旁的人去做。

獸耳大叔細長的眼睛裏恍惚有那麽一瞬閃過慈祥的光芒。梅爾候選是個好孩子,他沒看走眼,商團也沒投錯人。

“不必了,我們的人早就做過相關準備,已經燒成灰由家人帶回走,只是告訴您一聲。”

艾爾洛斯:“啊!這樣啊,那太好……啊不是,辛苦大家。”

差點嘴瓢,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太好”,幸虧病患家屬不在。

萊利把頭別過去偷笑,笑完轉回來鄭重道:“您昨晚又沒合眼是吧?趁這會兒還有時間,請您躺下睡上一小時。”

這個語氣,這個內容,獸耳大叔仿佛與塔娜修女長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艾爾洛斯被他這樣誠懇看着,一會兒比一會兒別扭,三五分鐘便敗下陣來:“好的,我去睡覺。”

休息的房間就在商團樓頂,知曉聖子候選在這兒小憩,所有人下意識收起聲音和腳步。

——讓那孩子好好休息吧,他真的攔下了死神的鐮刀。

這一覺就睡到晚飯時分,艾爾洛斯迷迷糊糊起身,随着引導換衣服洗漱吃東西,直到胃裏略有些撐才真正清醒。負責照顧他的商團侍應終于忍不住噴笑出聲……似醒非醒的梅爾大人實在太可愛了,軟乎乎的,讓做什麽就做什麽,給拿什麽就吃什麽,乖的不得了!

睡醒了的聖子候選說什麽也不肯繼續滞留,确認過馬爾斯市集隔離區的物資儲備情況後他讓人找來奴隸販子。艾爾洛斯直接告訴他們由于受到疫情以及灰蛇幫的影響,帶進下城區的奴隸死了四十多個,已經全部焚化完畢,如果他們想親眼确認的話歡迎走出東邊街壘去焚化坑裏尋找。

奴隸販子們只能賠笑,本想着等瘟疫結束就反口,到時候說不定還可逼迫這個一看就很生嫩的少年花大價錢買下那些不好出手的刺兒頭。結果這才幾天就死了四十多人,等到春天降臨估計留不下幾個活口。

眼下被梅爾候選要走的奴隸死都死了,為了這些死掉的賤貨再去得罪聖光教廷委實不智。他們是商人,追逐的是利益,任何損傷利益的行為都是不可取的。

還好都是些最不值錢的混血,死光了他們也不至于賠本。

艾爾洛斯就知道他們會強顏歡笑吃下這個虧,只要支付足夠的金錢就能從資本手裏買到能夠絞死它的麻繩,這些買辦性質的奴隸販子也在此列。

“大家放心,遭此損失,我是不會原諒下城區那些幫派分子的。膽敢挑釁聖主的威信,那些執迷不悟的罪人必将付出代價!”

他說得真情實感咬牙切齒,實際上根本沒往心裏去。

反正只是安撫這些人的場面話,順便強化一下自己的神棍光環(……)。等借着疫情将下城區梳理幹淨後就不會有幫派存在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首領和幹部們的确付出了沉重代價。

“額……”

奴隸販子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當他們認為聖子候選年輕可欺時他總會不經意的從他們身上撕下塊肉帶走,當他們覺得聖子候選深不可測時他又總會做些出人意料的孩子氣舉動。

梅爾候選到底是歧視奴隸貿易,還是支持,沒人能做出判斷。總之就是……艾爾洛斯·梅爾這個人怎麽不按牌理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