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全是該死鬼

原本以為不會再出什麽狀況,可過了湖中心那片冷水區沒多久,借着月光就看到遠方有一個數十艘的船隊快速的駛來,不想節外生枝的李雷趕緊駛進一片蘆葦地,可對方也看到了他們,更是加快追來,不得已只好連船帶人一起進入浮空仙島之中。

追進蘆葦蕩卻沒找到船,這些人還有任務,只得繼續前進,等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身影從水裏浮了起來正是潘曉璇,這丫頭一直沉在水底觀察動靜,等敵人走了就通知了李雷,傳送門出現,船又被拖了出來。

爬到船上,潘曉璇當着李雷的面就開始脫去濕淋淋的衣服,露出豐滿誘人的身軀,一邊擦幹淨身體一邊訴說。

“我看他們應該是向着菱角他們村子去的,已經讓管家通知了跟着菱角的種植員,讓他們全村人趕緊避一避。”說完,就要換上一件新衣服,卻被李雷一把拉進懷裏,這次從仙島裏只有力無雙和紅鴛跟了出來,這貨還沒從船上嘗過那滋味,手已經開始亂摸起來。

潘曉璇被摸的雙眼迷離,力無雙和紅鴛癡癡的笑着,沒多久漁船就開始劇烈的搖晃,女人美妙的低吟回蕩在蘆葦蕩中。

新奇的刺激讓四人都很盡興,戰鬥甚至從船上跑到了水裏,驚起許多夜宿蘆葦蕩的水鳥,當船繼續前行,這些水鳥才能睡個安穩覺!

天空微微泛白,船從一個小碼頭上靠了岸,看着不遠處靜悄悄的村莊,李雷嘆了口氣。這應該就是被刀疤帶人屠掉的那個,而晚上看到的船隊,就應該是去報複了,如果不被自己看到,菱角一村子人必死無疑。

刀疤的挑撥離間已經開始發揮作用,可李雷在空無一人的村莊穿行,仍是沒改變不濫殺平民的決定,這是他的底線。船已經收進了浮空仙島的靈氣池裏,人們以後可以在裏面泛舟,來的路上衆人還弄了些水生植物種植到裏面,給靈氣池添加了些生氣,讓潘曉璇和力無雙等人先行返回浮空仙島,取出馬匹向着縣城而去。

到了縣城,天已經亮了,街邊的商鋪開始陸續開門,一些早餐鋪子都準備收攤。翠珠幫幫派駐地的對面是棟酒樓,夥計剛打着哈切開門要清掃,李雷邁步就走了進去。上到頂層的三樓,點了幾個小菜,一邊等着上菜一邊向幫派駐地的大門望去。

大門前有人站崗,可那個大傻子和他妹夫還沒出現,只得耐心等待。直到中午,駐地裏跑出不少的人進入酒樓進餐,那大傻子才啃着條雞腿蹲在駐地門旁的牆根曬太陽,一邊啃雞腿一邊用一雙綠豆眼滴溜亂轉的在街上搜索,可街上除了男人,一個女人都看不到。

正猶豫着下去直接把那大傻子抓走,可由于坐得高看得遠,在街道的另外一側,看到了讓人憤怒的一幕。幾個幫派成員,正拿刀逼着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前進,兩人擁抱着哭哭啼啼的不願意走。接着兩個男人被從胡同裏拽了出來,一個幫派成員手起刀落砍斷了一個男子的手,慘叫聲傳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淚流滿面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只好顫微微的前進。

“女人……哇哈哈女人……”

傻子扔掉雞腿就撲了過去,一下把兩女全部抱住,而這時門口已經出現了個消瘦的男子,笑看着這一場面,向守門人一使眼色,守門人也是樂呵呵的把他們少爺和兩個女人一起弄到了駐地內,接着被當人質的兩個男人就被抹了脖子,屍體被拖走。

“這翠珠幫的人都該死啊!”

心中感嘆一聲,一張金票拍到了桌上,李雷轉身就走,沒有下樓而是直奔廚房,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這酒樓裏除了自己,全都是翠珠幫的人,根本沒外人趕來這裏吃飯。而且那傻子抱住街上女人時,人們全都哄笑出聲,就像是來這裏吃飯,為的就是特意看到這一幕。

廚房中有數人在忙碌着,看到李雷進來全都很驚訝,看到這些人同樣穿着翠珠幫的幫派服裝,李雷沒有啃聲,抽刀就進行砍殺,砍殺的速度極快,當這些人反應過來要逃走時,一刀一個全都了賬。

看到鍋裏的菜已經發出糊味,李雷讓管家打開傳送門,幾個廚子和冒充夥計的地球人走了出來,不用吩咐,廚師從新炒菜,冒充夥計的人從屍體上挑些幹淨的衣服扒下換上,等菜一到就端了出去。而李雷打開一個大酒缸,把一瓶2品廢丹提煉的黑寡婦倒了進去,由于品級過低,這黑寡婦的毒性較差,過上一段時間才能發作,對靈師以下還沒大用,只能讓靈師拉稀。不過對付酒樓裏的人已經足夠了。

酒水被夥計免費送上,誰也沒在意這些夥計沒見過,而掌櫃的被人拿刀捅了後腰,架進了廚房。免費的酒水不喝白不喝,雖然不明白掌櫃的今天怎麽如此大方,每個來吃飯的人還是最少喝了一大碗,當他們酒足飯飽要起身離開時,卻站不起來了。腿軟,渾身顫抖口吐白沫,這還是輕的,一些沒到靈士的人,直接就挂了!

趁靈士們還有口氣,又從傳送門走出數人,快速的把他們拖進了浮空仙島內。酒樓不知不覺被清理了個幹淨,李雷還沒完,這情況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發現,趁着翠珠幫高層都去偷襲,把大量仙島內有不俗戰鬥力的人召喚了出來,他要對翠珠幫的駐地展開突襲。審問那個被捅一刀的掌櫃的得知,這駐地裏只有幫主的女婿一個靈王級的高手坐鎮。

守門的幫衆只看到七八個同門醉醺醺的相互攙扶者從酒樓走出來,他們也沒過多的在意,這種情況每天都在發生。可當這幾人到了近前,分成兩撥,推推搡搡的就把兩個守門人弄進了門內,接着二百多人從酒樓走出,快速沖向門派駐地,有的還沿着牆壁向着後門包抄過去。

街上的行人立刻大亂,知道這是要出大事了,全都逃離這一地區,果不其然,從駐地裏立刻傳來慘叫聲。

李雷沒有管那些雜魚,抓住一個幫衆直接問出傻子的住所,帶着三個靈王直奔而去。傻子的住所倒還挺富麗堂皇,一沖進院內,就看到他和他姐夫衣衫不整的從屋子裏沖出來。不過讓李雷衆人傻眼的是,這他瑪德傻子也是靈王,他和他姐夫沖出來根本無心戰鬥,直接起飛就一起逃命,李長海等三個地球人靈王急忙去追趕。

“小心點……”

李雷只能讓管家轉達自己的擔心,當走進屋內,就看到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渾身赤裸的被捆住雙手吊在房梁上,雙眼流着血淚死不瞑目,只能搖頭嘆息的走出房門,提刀加入圍剿之中。

駐地的人并不多,大多還是一些低級幫衆,那裏是這些如狼似虎之人的對手,一個個被砍翻在地,接着找個無人角落拖進了浮空仙島,而元寶則是帶人四處搜尋翠珠幫的寶庫,終于在幫主卧室的床下将其找到,接着就開始了洗劫。

地球人突然出現又突然撤離,只留下翠珠幫駐地一片的狼藉,值錢的東西被搜刮一空,臨走還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當滾滾的黑煙冒起,縣城裏的人無不拍手稱快。而李雷由于擔心老爺子他們,讓管家确定了位置,從地面狂奔而去。

剛跑出城門,就看到三位靈王在逃竄,張彪肩頭開扛着一個人,辰燃胸前則是大片的血跡,直直的墜向一棟民居的房頂,當煙塵四起,李雷知道他們已經傳送離開。一個老者和那傻子的妹夫則是咆哮着降落地面搜尋。

他沒有傳送離開,知道後邊肯定還有翠珠幫的幫衆,繼續撒腿狂奔,出了城門沒多遠就看到二三百人疾馳而來,他們見李雷赤手空拳的沖來,沒有停留的舉着武器就砍過來,可李雷手中突然出現個大花瓶,猛的就扔了過去,接着又是一個。

花瓶碎裂的身影響起,接着就是黑霧騰起和連成片的慘叫,李雷沒有停留的一頭紮進人群,取出鬼王刀揮刀亂砍,鬼王刀切割肉體和砍斷骨頭的聲音響起,鮮血和殘肢在周邊亂飛,直至穿透人群才不停留的沖進一個極小的樹林之中消失不見。

而原地只剩下一副慘景,數十人倒地斃命,有的被腐蝕的露出白骨,更有十多個重傷之人倒地哀嚎,他們竟被吓破了膽,竟然沒人敢追,全都繞開融化的屍體瘋狂向縣城內跑去,當翠珠幫主趕到救援,看到現場的情景,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這肯定不是海珠幫幹的,絕對跟其他大的門派有勾結!”他在心中震驚的大喊着。昨夜本想屠掉海珠幫一個村莊以洩自己村莊被屠的心頭之恨,可沒想到對方早有準備,海珠幫幫主早就嚴陣以待,不得已互相拼鬥一番就撤了回來,卻不曾想自己的老窩被人抄了,如果海珠幫與大些的門派勾結想要完全占領這翠湖,那自己可就危險了!

他在郁悶擔心,海珠幫主同樣如此。女兒女婿不知所蹤,寶庫被洗劫,晚上死對頭又來偷襲,剛把死對頭趕走回到駐地,就發現所有留守的人員全都消失不見,只看到一些打鬥後留下的血跡,自己竟然又被人調虎離山了,這讓他的怒氣無處發洩。更要命的是,已經跟鐵盟的人暗中聯系,要出售那批高品級翠海珠,可現在貨沒了,如何跟鐵盟那幫不講理的人交代!

第 81 章 借助逍遙王

逍遙王訾譽面色蒼白,立在雲歡面前,幾乎不能支撐自己,雙手尤顯無力,正費盡全身的力氣托着一枚玉佩,玉佩在透過窗戶的光線散發盈盈的綠光。

“娘娘…它能不能贈予小王”。滿目沉痛,他氣息贏弱開口。

雲歡微愣,多日不見,沒想到他已經成了這模樣,可是做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又如何,能挽救老七的時候,他卻縮在衆人後面。

冷聲嗤笑,“王爺,這裏沒有任何人,何苦在本宮面前做這個模樣,老七已經去了!”

“是,是…他已經去了,一切都來不及”。他撫摸玉心,默默念語。

瞧着他對玉佩深情脈脈,他這是想拿老七的感情求保密?她嗤之以鼻,“王爺放心,老七致死不願你涉險,就算為了老七一個心願,本宮也絕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可是他想沒聽見她的話一般,只問同一個問題,“娘娘,你如何才能把它交給小王?”

如此豈不正合她意。

她挑眉,“王爺當真想要它也行,只要你幫本宮一個小忙便可”。

“只要娘娘說到做到,小王萬死不辭”。瞬間,他振作了一絲精神。

“呵,王爺如此着急要回老七的玉佩,是怕本宮會拿它指證出你嗎?”

“咳!咳…”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訾譽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想為自己增添一點暖氣,艱難轉過身子面對雲歡,唇邊苦笑,“娘娘覺得小王如今這個模樣還怕什麽?”

這麽說,他真的只是為了要回老七的玉佩才答應她。

她目光微閃,“本宮看王爺似乎體力不支,要不本宮替你喚一位近衛進來伺候吧”。

訾譽側目,他明白她恨不得自己立刻病死,豈會叫人進來伺候自己,她有什麽目的?可是為了手中的玉佩。

“不用勞煩娘娘”,他對外面輕聲呼喚,“臨風,你進來吧”。

能做他的近身侍衛,自然非等閑之輩,盡管他氣息微弱的開口,門外的人還是立刻聽見,推開而入。

入殿,臨風跪地,三人對峙。

風靈疑惑,娘娘說有事要和王爺單獨說,這麽又叫了一個侍衛進去?

疑惑思索半響,裏頭終于傳出娘娘的聲音。

“風靈,本宮累了,你和外面說下,今日都不要進來打擾我歇息”。

“怎麽?要在側殿休息?”

她略驚,剛伸頭朝裏去望,一驚,正好見逍遙王帶着侍衛從裏出來,兩人皆低着頭,從她身前匆匆而過。

外頭等候逍遙王的侍衛,其中幾人立刻上前扶住他們的主子,“王爺,你沒事吧?”

訾譽擡頭,緩緩搖頭,其實今日若不是知曉是皇後想見他,他絕不會強撐身子起來。

半月前還風流潇灑的王爺,怎麽成這樣?

風靈暗暗探視,只聽王爺對護衛們交代幾句,直直便往景陽宮外走去。

“哎呀,算了,不讓進就不進吧”。

她看看裏面再看看外面,輕嘆一聲,轉身也離開娘娘的側殿。

逍遙王一行離開景陽宮,走了許久,來到一處偏遠的行宮,高牆下,逍遙王停下腳步,在侍衛們驚異的目光下,擡手示意他們退至遠處。

盡管不解,侍衛依然聽令默默退開。

片刻,他身旁只剩下一位護衛。

“娘娘…”

聞聲,一直悶頭走在他身後的小侍衛終于擡起頭,漏出清秀的面容,雲歡不解問,“王爺,還未出宮呢,你這是何故?”

訾譽目光炯炯,“玉佩拿來吧!”

雲歡擰眉,怕她一旦出宮不認賬嗎?

不錯,其實她就是這麽想的,出宮才不會将老七的玉佩給他,因為今日他幫了她,她依然讨厭這個人,可是眼下行至半道,她也沒辦法了。

将玉佩丢給他,憤然開口。

“本宮知道,秦明月也是你的人”。

“咳!咳!”

訾譽接住東西,再次劇烈咳嗽起來,掏出白絹拭擦掉嘴邊的血漬,輕笑,現在的他,其他人他都不在乎了。

雲歡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步子又擡起,面色凝重,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吧。

“今日你我恩怨盡消”。

秦明月被禁深宮,雖是她所為,卻也是他種的因,她自己結的果,種種因果都由他們自己承擔。

至于毒酒之事,則是皆輸,她深受牽連,他也不好過,今日助她出宮也算兩相抵消。

逍遙王腳步一頓,淡淡,“走吧。”

喚過其他侍衛,打算繼續出宮,卻在這時,迎面一隊人擡着軟攆走來,而步攆上的人眼尖的狠,立刻察覺逍遙王身後熟悉的身影。

“王爺,聽說您病重卧床不起,今日怎麽這時候入宮來了?”

訾譽心知她可能發現異常,不想過多糾纏,冷面回,“公孫才人,本王如何入宮還不論不到你來管”。

言罷,便要繞過她。

哪知公孫婉容竟不依不饒起來,“婉容似乎看到王爺身後有一相熟之人,可否讓婉容看一看是不是眼花?”

“本王的侍衛不過尋常百姓選入,豈會有才人的相熟之人”。

訾譽不理會,搭在一人臂上,繼續前行。

可是公孫婉容立即做了一個讓衆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她停下步攆,竟躍過逍遙王,直接沖尾端的雲歡而去。

逍遙王見狀,立刻命身旁護衛攔住公孫婉容,就在這時,雲歡見情勢不妙,從身旁的側門溜進一行宮躲避公孫婉容。

第 79 章 齊聚北幽

葉桦将精力全都放在自己的丹田內,注視着那黑色的鬼氣。

本來這金陽玄功剛開始修煉,産生的就是金色的能量,葉桦也不知道這種能量叫做什麽,便自己給它起了個名,稱為陽氣。

葉桦雖說修為倒退到鬼奴一層,但體內還是有修為的,鬼氣遍布全身。這與葉桦的陽氣格格不入。

所以,葉桦接下來的第一步,就是将這些黑色的鬼氣轉化成為金色的陽氣,這樣,才能進行接下來的修煉。

口中默默地念着口訣,同時運轉着鬼氣,在身體內的經脈流通起來,配合着神奇的口訣,還有固定的運轉通道,開始了将這些鬼氣轉化成為陽氣的工作。

葉桦運轉了一輪之後,渾身的鬼氣便少了一點,薄薄的金色陽氣從鬼氣中蛻變而出,塞入丹田之中。

葉桦臉色一喜,有了成效,葉桦的幹勁更加足了,繼續運轉起來。

……

在一個古樸而又磅礴的城池中,此時的人流并不比兩個月地獄開啓之前少,似乎經過兩個月時間的醞釀,押解之城的人氣變得旺起來,人潮人海的。

此時,一身沾染了血水的灰衣老頭,正陰沉着盯着人群,這些人群都是進入過地獄的修士,但少了近三分之二,但這不是全部的人馬了,畢竟地獄的傳送是随機的,有些修士被傳送到城池外邊,也是有可能的。

此時這些修士被集中在一起,整個城池現在只能進,不能出,在地獄還沒有關閉之前,這裏便擁進了很多人馬,可謂魚龍混雜,只是因為地獄開啓入口的那個廣場,一個通天的光柱沖天而起,照耀了整個冥界,吸引了衆多的飛蛾前來。北幽的各大門派都派了人馬到來,接着是中獄,東泉,西荒,最後到來的是距離最遠的南幽,都派人來了。可見,這押解之城現在已經變成是非之地了。

“這人怎麽那麽少?”穿着白袍的年輕男子,眉頭直皺,看着眼前這些人,這年輕男子就是押解之城的城主,之前被囚犯偷襲,經過兩個月的療養,現在安然無恙了。但是此時表情陰沉,似乎受過很大的氣,卻一直壓抑着怒火。

廣場上那通天的光柱,将這個冥界的人馬都引來了,但北幽實力最弱,比其他幾個地方整整弱了一個階位,可以說,即便有寶貝,恐怕也沒有北幽的份,至少北幽的門派不用想了,其他幾個地方都有閻王的存在,幸好此次前來的只是鬼王級別的,但這些鬼王兵強馬壯,用的裝備都比他們好,實力更不用說。而且這只是明面上的,不知有沒有冥王到這裏來,只是沒有露面而已。

若非這座城池是北幽陰司管轄的,直屬北幽陰司,而且這裏的城池是上古就留下來的,覆蓋了駭人的陣法,否則北幽陰司也沒有資格參與眼下的事情。

“城主,這次地獄中同樣有通天光柱,引發了血鬥,所以人比上次少了很多。”旁邊一位侍衛回答道。

“那那些傳送到城外的修士找回來了沒有?”蘇榮接着問道。

“只有一位跑了,鬼王境界。”一名屬下低着頭回答道。

“跑了,不是都布下天羅地網了嗎,怎麽還讓人跑了?”蘇榮皺起眉頭,一下子又舒展開來。

“那人的實力雖然只是鬼王前期,但傳送出來後就一直跑,逃命手段了得,見有人攔他,直接施展代價極高的秘術跑了。”屬下回答道。

“也好,讓那些背後有冥王的地方去擔心吧,呵呵,不關我們事情。”蘇榮冷笑道,出了這城池,即便有寶貝,也不關北幽陰司的事情,即便是在城中,說真的,北幽陰司想要拿下寶貝,也是不可能的,一旦拿下,1必然得罪其他幾域的冥王,那是北幽承受不起的,北幽這次只是想當一個旁觀者,坐看狗咬狗。

而在人群中,那個灰衣老頭走到了一個白發老頭身上。

“魏兄,怎樣,此次可有收獲?”白發老頭開口道,這白發老頭正是雲供奉,而這灰衣則是魏老祖了。

魏老祖臉色陰沉,沒有回答。而旁邊的小朱對着魏老祖問道:“魏老爺,葉桦呢,他沒事吧?”

魏老祖轉過頭來,盯着小朱,冰冷的眼神帶着殺氣,讓小朱身體一僵,如同在萬年冰窖中。

雲供奉向前走了一步,擋在小朱面前,頓時化解了小朱身上的異樣,臉上浮起怒色,壓下怒火,對着魏老祖說到:“魏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只是我想借用雲兄這位高徒一段時間。”魏老祖冷冷地說着,身上的氣勢緩緩上身,威壓向着雲供奉壓去,連身上的鬼氣都冒了出來,有種要動手的意思。

“魏兄,若是我不借呢?”雲供奉冷冷的回答道,絲毫不畏懼魏老祖的氣勢。

“呵呵,那我就只要強借了。”魏老祖獰笑道,眼神變得十分恐怖,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他這兩個月中,殺了蘇錦三很多次,但蘇錦三還是不肯告訴他洗魂樹的下落,現在只好将主意放在小朱身上,他看了周圍的人群,沒有看到葉桦,要麽葉桦死了,要麽葉桦躲了起來,但即便葉桦有一絲可能活下來,魏老祖都不會放棄,所以便想用小朱引出葉桦來。

“莫非你欺我背後無人嗎”雲供奉淡定地說道,毫不畏懼。

“莫非你以為你結交的那些鬼将修士,會為了你一個鬼差修士和我死拼?”魏老祖嘲諷地看着雲供奉,黑氣向着雲供奉卷去。

而當鬼氣要碰到雲供奉的時候,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雲供奉的身前,那些鬼氣仿佛遇到天敵,竟争先恐後地逃跑。

魏老祖大驚,眼前這人穿着岩漿顏色的衣服,如同袈裟一樣纏在身上,模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短小的胡渣刻在臉上,一副邋遢的樣子,身上也沒什麽氣息。但魏老祖本能地知道眼前這人很危險,讓他想要逃跑,但身體卻動彈不了,這絕對是個判官級別的人物。

此時一臉嘲諷地說道:“怎麽,對我們門派有什麽意見嗎?”

接着轉過身來,對着雲供奉說到:“小師弟,你怎麽跑北幽來了,還弄成這個樣子?”此人正是鬼丹宗赤魂子的兒子,也是赤魂子的多位徒弟中的一位。被人稱為赤狐,比較好玩,行事古怪,學得赤魂子一身真傳,煉丹了得。

“二師兄,你怎麽來了?”雲供奉對着赤狐說道,他早已知道赤狐到這裏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何而來,好像中獄的頂級門派都過來了。

“別扯開話題,你怎麽到北幽來了,還弄得一個老頭子模樣,連我爹都沒這麽老,哈哈,我告訴你,我爹這次可來了,你這模樣怕是被他老人家看到了,回去你可要受罰了。”赤狐哈哈大笑,捏了捏雲供奉蒼老的臉頰,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啊,師傅來了!”雲供奉臉色一驚,連忙将頭上的系頭發的簪拿了下來,頓時雲供奉臉頰變得模糊起來,手上的皺紋,如蛻皮般消退,白發從根部慢慢變黑,臉面變得欣喜起來,赫然是一個黑發俊秀的青年男子,雲供奉手裏這簪竟有易容的奇效,連魏老祖這等鬼将都可隐瞞。

雲供奉叫做雲山,為赤魂子的小徒弟,煉丹天賦驚人,不到百年時間,便修入鬼差境界巅峰,煉丹同樣了得。

“啊,師傅。”一旁的衆人看呆了,特別是小朱,沒想到自己的師傅竟如此年輕,一時間竟接受不了。

“師傅?小師弟,你收徒了?”赤狐驚訝了起來,沒想到自己這小師弟出來歷練一番,竟然收徒了,自己可要好好看看。

赤狐盯着小朱,眼中閃過精光,再次看向小朱的眼中竟帶有親近,“這天賦,可惜。”赤狐贊賞了小朱一番,接着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二師兄,怎麽了,這天賦難道不好嗎?”雲山急忙問道,模樣一改,他渾然沒有之前那麽從容淡定了,将他的年齡性格展露了出來,或許是蒼老的外表看不出雲山的性格。他知道自己這二師兄十分厲害,見二師兄說可惜,難道自己沒看出什麽不妥出來?

“可惜啊,你這眼睛還是有點修煉不到位,他的天賦遠比你看到的要厲害得多。”赤狐敲了一下雲山的頭。

“那二師兄你怎麽還說可惜,天賦好不是好事嗎?”雲山吃痛,卻沒有顧上這個,急忙問道。

“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可惜啊。一是可惜他的天賦落在你手裏,跟廢了差不多。”赤狐笑着說到。

“二師兄,你……”雲山沒想到自己這師兄搞了這麽多是想數落自己。

“別急,還有二,二是為你可惜的,因為你有一個師傅,就是我爹,我爹一定不會看着這樣一個奇才毀在你手裏的。”赤狐笑着說到,想起自己爹那性子,赤狐就笑了起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不會吧,這可是我第一個徒弟,師傅不會這樣的。”雲山說話的底氣有些不足,想起師傅那性子,真的有可能給搶奪自己的徒弟?

“是不是就看下去咯?”赤狐笑着說到,而後看向魏老祖,“先處理這家夥吧。”

第 91 章 月老陳青陽

月老陳青陽

秦政聳了聳肩,表示陳義說的是真的,而且自己也毫無辦法。

陳青陽終于能夠放下心來,不管瑤池幻境會不會出現,最好還是不讓秦洛看為好,萬一出現點啥不好的東西,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不過他還是有點擔心,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劉坤那邊,只要劉坤那邊順利度過破鏡試煉,那麽霸天聖體心境金剛定然大出風頭。

自己還好,給劉坤惹上什麽麻煩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都是因自己而起。

随着時間的推移,一波又一波的弟子進入瑤池幻境,令陳青陽意想不到的,破鏡試煉竟然真的是淘汰者遠遠多于合格者。

而且正如秦政所說,其中不乏有被大內府、帶走疑似北狄細作的弟子。

但是對顧九鶴、上官方佑、趙天荷這種宗門首席弟子來說,破鏡試煉只是一次磨砺的機會,并不算是什麽難事。

很快的,一天試煉結束,通過的弟子歡呼雀躍,似乎已經贏得了演武頭籌。

參加卻沒有通過的弟子大多也都興致高昂,畢竟多了一世閱歷也算是有所收獲,日後對付心魔多少有些經驗。

傍晚時分,千機號上各宗弟子漸漸散去,接連數天夜晚,各宗之間都有弟子聯誼。

趙天荷為此很是頭疼,那些宗門弟子看向瑤琴宗弟子的眼神哪像是在人,那是在看寶貝似的,兩眼放光。

因為是弟子私下聚會,并無宗門或是洛陽官方主持,所以麟臺司鮮有學生會參加這種集會。

陳青陽也是一樣,身體恢複正常以後,幾乎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被他用來研究春秋甲和陰陽道統了。

并不是陳青陽性格懶惰,疏于修行,也不是他驕傲自大,不屑于修行。

屬實是因為陳青陽實在修行不了了,如今的他,離宗師境也就差陰陽道統的秘密了。

修為、境界,他早已不弱與宗師境小乘,但是他有預感,若是沒有解決陰陽道統的問題,他破境宗師的那一刻便是他的死期。

第二天的破鏡試煉的人氣比之第一天稍稍遜色了一些,前一天參加過破鏡試煉的弟子都抓緊時間冥想修行,消化破鏡試煉的收獲。

畢竟對大多數弟子來說,這一次的破鏡試煉可能就是他們一生中唯一一次破鏡試煉。

若無家世背景,普通弟子在修真界混出名聲之前是絕對不可能讓瑤琴宗動用瑤池幻鏡的。陳青陽有些百無聊賴,甲乙組是今日下午參加破鏡試煉,好巧不巧,從李天鷹的口中得知,陳青陽與顧九鶴在同一組進行試煉,原本對破鏡試煉有些忐忑的陳青陽不知怎麽燃起了好勝心。

他實在不願意看見顧九鶴做作的嘴臉,如今進行的庚戌組,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在裏面,陳青陽眯着眼睛,心神入定。

識海中,一道人形铠甲立在磅礴精神力量的識海之上,這便是春秋甲,這些天随着陳青陽不斷地探索,也大致明白了自身的狀況。

春秋甲看上去古井無波,沉靜異常,若是以靈魂姿态靠近了便會發現,春秋甲的人形周圍四散着陰陽道統發出的恐怖氣息。

雖然春秋甲已經融入陳青陽的血肉之中消失不見,陳青陽也無法做到喚其出來禦敵,但識海中的春秋甲陳青陽卻是可以近距離觀察的。

或許這就是古神兵的認生?雖然陳青陽暫時做了春秋甲的主人,但還是不願将廬山真面目示人,寶甲有靈。

或許是因為陰陽道統,春秋甲的周圍只有楚何留下的那道劍意敢靠近春秋甲,無盡識海都對春秋甲規避三丈,不知是因為識海趨利避害還是春秋甲本身的駁斥。

而且春秋甲給陳青陽的感覺并不是在和陰陽道統作對,抱着消滅或者禁锢陰陽道統的目的将陰陽道統包裹起來,兩者之間的聯系更像是相輔相成,不怕丢臉地說,或許是春秋甲怕陰陽道統一不小心将陳青陽吸死,那樣陰陽道統也将不複存在,出于保護陰陽道統才将陰陽道統隔絕起來,陳青陽還只是次要。

但是陳青陽也能感覺到,或許是春秋甲也能察覺自身的境況,在解決陰陽道統問題之前,自己的修為并不會突破宗師境,這讓春秋甲的小算盤落空了,因此最近的春秋甲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禁锢春秋甲。

這些天,陳青陽一直在嘗試着與春秋甲進行潛意識層次的交流,春秋甲雖是有靈,但畢竟是兵器,只要陳青陽還是主人,春秋甲想必也不會悖逆。

只可惜,陳青陽現在還沒有找到與春秋甲進行溝通交流的方法。

正惆悵着,很長一段時間都很少見面的秦朱明走了過來。

“秦将軍,大忙人啊,好久不見了,怎麽着?”

“知道我忙就好,廢話不多說,你不是失去了在洛陽生活那幾年的記憶了嗎?叫聲哥哥,哥哥幫你解決這事!”

“有勞哥哥費心!”

陳青陽不僅爽快的地叫了秦朱明一聲哥哥,還附帶作了一揖,對一直沒大沒小的陳青陽來說,這算是大禮了。

勝利得來的如此輕松,秦朱明的成就感頓時少了許多。

陳青陽暗想,按年齡來算,我叫一聲太爺爺都算是把你叫年輕了,叫你一聲哥哥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賺的!

難道是本着只損人不利己的勾當?

“南木槿的幻境中必然有你出現,下一組就到她了,我可以安排一下。當然,你要不想看的話,這個人情就省下了。”

“不是說只有大內府才能暗中窺探弟子幻境的嗎?你一介戍守京都的将軍怎麽在大內府也有人情?”

“這就是你的無知了吧,千機號乃神機營和博士府聯袂所作,要想窺探弟子幻境又不被人發現,那必須是得神機營、博士府、瑤琴宗三方配合才行,大內府一家哪有這個本事,若不是聖皇有令,大內府能看個錘子!”

“哦,明白了,秦兄這人情是神機營的?”

“唉,你別管這麽多了,你就直說看不看吧,先說好,機會我給你了,不好好把握住以後別怪我!”

“看,怎麽不看,不就是小小南家木槿嗎?惹毛了小爺,辦了丫的。”

說罷,秦朱明走在前頭,陳青陽跟在後頭,兩人朝着瑤琴宗看臺的方向走去。

從千代正坐在瑤琴宗看臺首位,主持破鏡試煉的人換成了一位瑤琴宗長老,從千代雖然是宗師境巅峰修為的修士,但長時間立在虛空之上,還要頻繁地用真氣宣布試煉結果,擱誰誰也受不了一直做下去。

“呦,這不是承天王朝威風凜凜的龍骧将軍嗎?怎麽今兒有興致到我這個庸脂俗粉這兒來了?”

陳青陽一聽從千代的說話的語氣立馬便後悔了今天的決定,雖然不想麻煩聖皇陛下,但是自己也不是不認識大內府尹胡春天,直接去找陳義也行嗎,自己怎麽就想着要秦朱明用掉自己的人情呢!

格局太小!

從千代怨婦似的語氣一聽就是與秦朱明有一段往事可以追憶,博覽群書的陳青陽立馬在心中演起了狀元郎迎娶公主辜負家中糟糠之妻的劇本。

咚,秦朱明一記暴栗差點把陳青陽腦殼打爆,坐在從千代後面的趙天荷饒是冷冰冰的性子也不禁微微一笑,丁雨蓮更是哼聲道,“活該。”

果然就不該來!這都什麽人嘛!自己幹什麽了就活該。

受不住氣,陳青陽質問道,“秦朱明,你不要以為老子打不過你!老子放開了手,我指定削你,還有那個丁雨蓮,本世子到底怎麽得罪你了,怎麽就活該了?”

趙天荷剛想為師妹丁雨蓮出頭,秦朱明也正醞着要把在從千代那受的氣撒在陳青陽身上,陳青陽卻轉而對着從千代深深作揖。

“麟臺司首席弟子拜見從宗主,早就聽聞瑤琴宗宗主從姐姐美麗冠絕天下,氣質舉世無雙,可謂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今日有幸得之近望才知,流言也是有準而不全的情況在的,不過也不怪別人。從姐姐之容顏,弟弟實在想不出人間還有什麽詞語能夠描繪,唯有仙女中的仙女而已。”

“呵呵呵呵,你這小子倒是有趣,比某些不懂風趣的人強太多了!”

秦朱明懵了,被陳青陽擺了一道!丁雨蓮和趙天荷也是汗顏,陳青陽那張嘴屬實是什麽都敢說,有哪家弟子敢見了別家宗主敢叫哥哥姐姐的?也就陳青陽了。

“額,陳青陽要看南木槿的幻境,還請從宗主通融。”

秦朱明一開口,陳青陽就傻眼了,這還是那個自己視為克星的秦朱明?這還是承天王朝的從二品龍骧将軍?

不是陳青陽高估自己,說秦朱明能為了自己放下做人的準則,而是秦朱明這貨就是有些緊張了,堂堂承天龍骧将軍,在瑤琴宗宗主面前緊張了!

什麽情況?陳青陽現在甚至有些懷疑秦朱明找自己的動機,怕是為了能夠與從千代多些交流?不過拉上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好?還是說秦朱明希望自己能夠把其他人支開,也不對,丫瑤琴宗幾十上百人在場,怎麽支開?

“有些人啊,想和本宗聊天說話就直說,何必用這些理由來硬加搪塞。和本宗直說吧,仰慕本宗的人從這兒都排到遠在天邊的蒼梧山無量涯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陳青陽的臉有些發綠,從來都是別人給他當電燈泡,從來都是!

身邊的小姑娘從來都是緊緊盯着自己,今天,陳青陽還是第一次做別人的電燈泡!(話說這裏用電燈泡不太合适的樣子)

簡直是奇恥大辱,果然還是不能相信秦朱明,果然還是自己的克星。

“陳青陽真的有不得不看的理由!”

秦朱明怕從千代不信,特意解釋一番。陳青陽真要被秦朱明蠢死!這難道是因為愛情的原因?秦朱明喜歡從千代?

“武侯世子什麽身份?陛下、武安侯,哪一個和大內府示意一下,大內府不都得把小柿子當成座上賓,何必用你這與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交情!聽說龍骧将軍在洛陽也是一介風流人物,本宗還豔羨得很,如今看來,不過是愚笨之人。”

對嘛,這個邏輯才對嘛。武侯世子想看幻境,直接去找自己老爹就行了嘛!何必七拐八繞來求并不相識的瑤琴宗呢。

“從姐姐有所不知,青陽也是有苦衷的,不然真如從姐姐所說,我只需和陳義或是陛下請求,自然能輕易看到別人的幻境。”

陳青陽心軟,想着還是幫秦朱明一把,讓他欠個人情也好,日後再找他切磋錘煉自身也不再需要準備什麽禮物了。

“哦?你小小年紀又出身權貴,還有難言之隐!那好吧,既是難言之隐恐不便說與我聽,便算了吧,稍等,我去與大內府打聲招呼,直接在此給你們開一個小窗口,也防止別人窺探。你要看誰的幻境?幾號?”

從千代直接爽快答應,打了陳青陽一個措手不及,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按照陳青陽所想,從千代應該是對自己的難言之隐比較好奇,然後陳青陽借機把從千代叫到無人處,到時自己以巅峰實力運轉卷殘雲身法迅速離開留下二人獨處。月老陳青陽牽得一手好紅線,真是可惜。

或是猜出了陳青陽心中所想,秦朱明笑着怕了拍陳青陽的肩膀,似乎在說,‘這樣的打擊哥已經受夠了,不然你以為哥會在她面前如此表現?’

欲擒故縱!只是一個眼神,陳青陽便明白了。

情聖寶典第一篇,對非常女子用非常之方法,既然從千代不是平常好奇心極強女子,那便要改變戰略,變主動為被動,要讓從千代自己找出感興趣的東西。

若是別人知道這兩個貨從一拍一眼神就解讀出這麽多東西,一定會驚掉下巴,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嘛。

所以本可以在聖皇陛下的安排下,極其隐秘地探視南家木槿幻境的陳青陽,在瑤琴宗一衆弟子的矚目下,進入了從千代布下的隔絕陣法。

從宗主可沒有聖皇陛下的龍辇!

第 95 章 玉寧的消息3

陸花暖努力地把自己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問道:“什麽事?”

雲皎月停頓了一下,到底是告訴陸花暖還是不告訴呢?雲皎月想了一下,還是告訴陸花暖吧,“就是昨天比賽的時候,我貌似在觀禮臺看見玉寧了,又好像不是玉寧。”

陸花暖激動地放下手裏的筷子說:“真的嗎?真的你也看見了嗎?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我暈倒的時候也看見了。”

雲皎月疑惑地問道:“陸花暖,你說玉寧這到底是什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消失,又會突然出現。”

“估計玉寧有什麽難言之隐吧,我真的很想見玉寧一面。”陸花暖談起玉寧,頓時覺得沒有胃口,心裏堵得慌。

“你還記得劉成悅嗎?”雲皎月見陸花暖心情變得不好,就另找一個話題轉移陸花暖的注意力。

“她是誰呀?”陸花暖努力地想了一想,實在想不起這個人來。

“噗,我就知道,你除了吃什麽都記不住。虧那個時候你們還跟劉成悅玩得很好。”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她呀,她的名字我記不住。對了你這麽一說,我才發現好久都沒有看見她了。”

雲皎月解釋說:“你生病以後,劉成悅也生病了,聽說很嚴重,休學了一段時間。最近的事也比較多,我估計你就不記得了。”

“哦,這樣啊。你怎麽好好提起她來了?”

“因為我收到通知,劉成悅的病好了,這一兩天就要回來了。”

陸花暖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是不是有什麽隐情?”陸花暖也懂得了雲皎月的良苦用心,就順着她的話,轉移一下注意力,順便調侃一下雲皎月,讓她放心。

雲皎月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你瞎說什麽啊,因為劉成悅跟我住在一個寝室裏,我當時知道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陸花暖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都住的是一個人住呢。”

雲皎月沒好氣白了陸花暖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可以住單人間,而且住的地方還那麽的高檔。好了,好了,吃完飯了,我也要回去繼續練字了。你呢就在竹院裏散散步,消一會食再回床上休息。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你放心吧,自從跟你熟了以後,我才發現你是一個話痨啊……”

雲皎月一聽這話就要站起來打陸花暖,被陸花暖躲過了。陸花暖沖着雲皎月做了一個鬼臉,一路小跑的溜走了。雲皎月一下子被陸花暖逗樂,眼睜睜地看着她跑走了,也沒用上前追的意思。

陸花暖真得把雲皎月的話聽了進去,跑回竹院,就走到了竹院的竹林裏,一圈一圈地走着,不知道陸花暖要走到什麽時候。這時一只鴿子打破了陸花暖一直轉圈的窘境,鴿子撲扇着翅膀飛到了陸花暖的面前。

陸花暖一見鴿子立刻就激動起來,一把抓住鴿子,取出綁在鴿子腿上的上的紙條。陸花暖快速地閱讀了一下字條上的內容,更加激動。

第 91 章 鐵腕(下)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那位侍女先是偷偷瞄了羽生一眼,接着把自己的一只手伸進懷裏,在從中取出一張紙條之後,飛快的将其塞進了羽生的手裏。

接着她又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着羽生等人躬身行禮之後,毫不遲疑的從木葉忍者們所在的位置退回了夜色之中。

她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剛剛那句暗語還猶如在耳,羽生手中的紙條還帶着對方的體溫的餘韻以及圓潤的觸感,他都得懷疑對方是不是個幽靈、剛剛是不是無事發生。

羽生小心翼翼的将那個紙條展開,借着夜色裏微弱的燈火,他看清楚了上面寫的究竟是些什麽,而後他馬上又把這張紙條給攥了起來。

“為什麽她要把情報交給你?”小夥伴們同樣在懷疑究竟發生了什麽,綱手當先對着羽生這麽問道,顯然,她在指責剛剛的侍女沒什麽眼光。

綱手當然想看那張紙上寫的究竟是什麽,然而羽生卻已經把紙條收起來了,擺明了是一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樣子。

“因為我看起來更靠譜,像這裏的頭,且有着明顯的小領導範兒。”羽生開口說道,他的說法……完全是廢話。

因為剛剛與對方對暗號的人是羽生,所以那個侍女當然會優先把東西交給他,明明只是“先聲奪人”而已。

“首先一點,剛剛我們只是在瞎聊而已,什麽人都沒有來過這裏,我們誰都沒見到,明白了嗎?”接下來,羽生又這樣說道。

“當然,我們只是在吃兵糧丸吃的想吐而已。”自來也說道。這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為了保護間諜的安全而已。

羽生對大家瞬間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感到滿意,然而他最終還是狠狠地瞪了自來也一眼……兵糧丸明明那麽好吃,為什麽要這樣說它?

“其次,盡管并沒有什麽嚴重的事情發生,我得到的只是小情報,但我現在還是需要見火影一面,所以……大蛇丸,你能幫個忙嗎?”羽生強調了自己收到的情報沒什麽特別值得在意的,然而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事實上這個情報還是頗為嚴肅的……他必須在不驚動大名的情況下,以正常的理由盡快見到三代火影。

所以,他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之後,選擇了向大蛇丸求助。

“不能。”然而大蛇丸卻幹淨利索的拒絕了羽生的請求。

羽生皺了皺眉頭,你妹的,你這麽機靈你爹媽知道嗎?于是他只能轉向了下一個人選,“自來也,你呢?”

“你先說究竟想讓我做什麽?”現在的自來也是不夠聰明,然而他又不是傻,在大蛇丸幹淨利索的拒絕了羽生之後,他沒理由察覺不到羽生話語裏的陷阱。

“沒什麽,看下面那麽熱鬧,你就不想下去逛一圈嗎?下面正人擠人呢,你這樣的小孩子完全可以在人群中蹭來蹭去,并不會被遭到任何的指責。”羽生特意咬緊了這句話中的某四個字,明明白白的在暗示自來也能得到什麽好處。

自來也有所意動,然而還是搖了搖頭,比起游行中的福利,他現在更在意剛剛羽生究竟得到了什麽樣的情報,“不,如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情況的話,我還是希望自己能留在這……”

這孩子還挺分得清輕重。

可接下來只聽羽生飛快的說道,“接下來什麽都不會發生,所以就等于你答應我了,再所以……你該咬緊牙關了,小心咬斷自己的舌頭。”

“走你!”

“啊?”

自來也還沒有搞清楚羽生究竟在說什麽呢,就只見對方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領,然後硬橋硬馬、腰腹發力,像是投标槍一樣奮力把他扔向了宮城外的游行人群。

“我……了……個……”誰能想到羽生會突然對自己人下手?

自來也的聲音和身影劃過夜空,而羽生卻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羽生,你還是個人?”綱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羽生突如其來的操作。

羽生瞥了luoli一眼,心說這裏就你沒有資格這麽指責我……他之所以選擇把大蛇丸或者自來也扔出去,還不是因為這二位已經被綱手扔習慣了嗎,這種飛行軌跡和刺激的速度,這兩個孩子應該早就熟門熟路才對。

正是因為綱手,自來也和大蛇丸才承受了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承受的遭遇,甚至此時他們早就練就了一身“無傷軟着陸”的技巧了。

“你們在此地不要動,該怎麽玩怎麽玩,我去向火影彙報自來也無組織無紀律,玩瘋了跑到宮城外面去了。”羽生又這麽說道。

栽贓,還是二連栽贓,自來也還只是個孩子,這人這麽做良心不會痛嗎?

答案是不會。

羽生離開了這座城樓,轉身走向了火影所在的宴會大廳。

“忍者大人,出什麽事情了嗎?”在羽生來到了大廳門口之後,守在門口的大名儀守攔住他問道。

“嗯,出了一點小問題,姑且需要向三代火影以及大名大人彙報一下,我們之中有個年輕忍者,叫做自來也……”羽生當即把自己的那套說辭告訴了對方。

這種小事讓那位儀衛笑了起來,不過也也知道重視規矩的忍者似乎很喜歡小題大做,于是他放任羽生進入了宴會大廳。

這裏,正由一群男人表演一種特殊的巫舞,羽生的突然出現雖然沒有打斷表演,但卻迎上了大名有些好奇的目光。

羽生倒是落落大方,他對着大名點頭致意,視線的餘光剛好瞥到了那名侍女正在陪在大名身邊、給他斟酒……間諜的心理素質,真心不錯。

羽生一步一步走到火影身邊,他把明面上的說辭再次彙報給火影,同時,趁着身軀遮擋住了所有人視線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把那張紙條遞到了火影的手裏。

經過這麽一倒手,那紙條上只剩羽生的臭汗了,已經沒有任何紳士重視的收藏價值了。

“火影大人,出什麽事了嗎?”大名見羽生有些嚴肅的樣子,于是拍了拍手制止住了表演,然後一臉關切的對着三代火影問道。

火影笑了笑,用一副講笑話的語氣說道,“是這樣的,我的一位弟子跑到城下去了……”

自來也真是哔了狗了,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可想而知今夜不管他揩多少油,都難以挽回他損失的名譽了。

聽完了火影的訴說,大名不疑有他,跟着大笑了起來,“火影還是太溺愛自己的弟子了,不過……難得來到這裏,也不便過于苛責,今夜就讓他好好玩一玩吧,盡管他是忍者,可畢竟也只是一個小孩子。在這座城市裏,我能保證他肯定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那就聽大名大人的吧,讓他好好玩一玩。”

三代火影一臉無奈的搖頭苦笑,一副苦心孤詣卻得不到回報的老師模樣……真不知道這人年紀輕輕,哪來這麽精湛的演技。

而後,火影趁機打開了那張紙條……上面的情報非常簡單,那就是大名府庫中有一筆八千萬兩的財富在一個月之前突然去向不明了。

八千萬兩,考慮到現在的物價還沒有通貨膨脹到後來那種程度,這絕對是一筆大數目了。問題不在于大名揮霍了八千萬,而是在于它去向不明。

同時,火影還剛剛遭到了刺殺……火影與八千萬,價碼有點等同不是麽?

所以三代火影怎麽可能不産生聯想?實際上羽生在看到紙條內容的時候,也當即産生了同樣的想法……怪不得刺殺發生在前往大名城的路上,而不是更有利于刺殺的大名城中呢。

無論成功與否,都不想惹一身騷麽?

大名的演技,比火影還要精湛,瞧他一直以來表現的情真意切,原來卻都是演技。如果不是二代火影英明神武的話,這事還真就被瞞過去了。

火影不動聲色,繼續跟大名宴飲,被暫時中止的表演也繼續了下去,場面一派溫馨祥和。

果然如此嗎?火影笑盈盈的看着年輕的大名……不想插手忍村事物的大名,不是好大名啊。

PS:

求推薦票和收藏。

第 81 章 啓程

包乘風整理一下筆挺的西裝,按響別墅的門鈴。作為包氏家族的少主,他從來也沒有覺得心情如此忐忑。要知道,包家在國際上曾經被稱為“東方船王”,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

但是現在,來拜見一名真正的修真者,卻讓他沒有絲毫底氣。

片刻之後,劉辛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年輕來客,記起他就是那個在易寶閣裏面,自己用一把玄級飛劍換了一大堆東西的人,其中,還包括七色珊瑚。難道這家夥得隴望蜀,又看上自己的丹藥?

“劉掌教,請恕在下冒昧來訪,那天蒙您賜劍,在下欣喜若狂,十分無禮,竟然連個謝字也沒說,今日特來賠罪,還望您多多見諒。”包乘風是一揖到地,然後又恭恭敬敬地把一張銀行卡遞到劉辛面前。

“那沒什麽,我們可是公平交易,各相情願,兩不相欠。”劉辛淡淡地說道,他說的确實是實話,七集丹的功效要遠遠大過一把飛劍,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感覺還占了不少便宜。

包乘風聽了這話,立刻如沐春風,緊張的心情一掃而光:原來,這個劉辛也是人,不是神,說話很靠譜啊,不過,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您真是太大方了,那把飛劍乃是無價之物,豈能用金錢來衡量。”

“你就不要這麽客套了,對了,聽說你們包家是搞航運的,我想出海一游,你可否租給我一條大船?”劉辛正想到要去海底尋找天一真水,正好包乘風就送上門來。劉辛對這小子印象不錯,謙遜知禮,沒有世家公子身上的那股傲氣和濁氣。

“沒問題,您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包乘風臉上很激動,能和煉丹宗師拉上關系,随便丢給自己一粒靈丹,就能頂百年修為拉。

“不知道您要到哪裏,您盡管放心,四海之內,任意選擇。”

“馬裏亞納海溝,我準備下去轉轉。”劉辛想了想說道,那裏應該是海裏最深的地方,除了天一真水之外,所得的那張藏寶圖上的一個紅點也位于那裏。

一聽這個,包乘風明顯一愣,随後下定決心一般向劉辛說道:“劉掌教放心,歐盟那邊有最先進的探測艇,無論如何我也要幫您搞一艘。不過,馬裏亞納實在太深,尋常人根本下不去,就算是修真者的話……”

“不必如此麻煩,只要随便找一艘船,把我送到那片海域就可以。”

包乘風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辦了,您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想到幾個月之後就是天山論道大會,劉辛也決定抓緊時間。

本來自己可以駕着飛劍直接過去,但是一想到海域遼闊,風雲變幻無常,需要消耗靈力太大,還是有一艘船比較穩當。

包乘風轉身出去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回到劉辛面前:“劉掌教,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我們先乘飛機到S市,明天早晨就可以出海。”

劉辛頗為欣賞地看着面前這個年輕人,辦事幹脆,毫不拖泥帶水,不錯不錯。

聽說師傅要出海,下面幾個弟子開始搞小動作。

瘦猴捅捅身邊的大嬸,大嬸又捅捅莊夢蝶,莊夢蝶剛要張嘴,卻又閉上,然後悄悄捅了一下李穎。李穎看到衆人都一副猴急的模樣,于是站起身:“師傅,李穎想跟随師傅前往,在大海上正好可以練習我的控水術。”

“是啊,師傅,聽說大海上的靈氣最充沛,是修煉的好地方。”大嬸的理由很正當。

“還有,師傅的飲食起居也需要人照顧不是。”瘦猴的理由充滿人性。

莊夢蝶也站起身,好看的嘴巴翕動幾下:“師傅,我——我還沒看過大海呢!”

衆人一起悄悄對她這個理由表達了鄙視之情。莊夢蝶立刻可憐兮兮地撅起小嘴:“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大壯師兄,你給我主持公道。”

包乘風在旁邊看得心神一蕩,莊夢蝶的殺傷力可比手槍中的沙漠之鷹,一颦一笑,無不動人。

高大壯也終于表态:“師傅,叫師弟師妹們出去歷練一下也好。”

聽了他們的七嘴八舌,劉辛沉吟一下,然後點點頭:“也好,就一起去吧。”

“耶!”衆弟子立刻又蹦又跳,劉辛則揚手說道:“喂喂,道心,保持寵辱不驚的道心……”

回答他的,是幾個人發自內心的歡呼聲。劉辛只能是搖搖頭:“年輕就是好,永遠都不缺乏沖動的活力和澎湃的激情啊。”

他渾然忘記,按照年齡來說,自己也應該算年輕人之列。

……

一只巨大的飛機穿行在萬米高空,望着頭頂蔚藍的天空,下面雪白的雲層,坐在頭等艙的莊夢蝶不覺迷醉其中:原來,還可以飛這麽高,好美呀!

在她的周圍,劉辛等人都若無人般地開始閉目運功,短短幾個小時對他們來說閉閉眼就過去了。只有莊夢蝶第一次做飛機,所以難免有些新奇。

“小姐,能請您喝一杯嗎?”

高細的酒杯被一只過度蒼白的手握着,莊夢蝶擡頭一看,一張妖異得幾乎如女人般精致的面孔落入眼中。

齊肩的金色長發柔順地披下,在即将到達末端的地方向上卷起一個卷,形成一個俏皮而帶有生氣的發型,深藍色的眼眸就像是天空一樣深邃,加上高挺的鼻梁和豐滿的嘴唇,英俊得無可挑剔。

莊夢蝶眨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盯着對方,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外國人。

來人似乎非常清楚自己這張容貌的殺傷力,微微一笑說道:“美麗的小姐,我沒有惡意,只想請您陪我喝一杯而已。”

金發男子眼中散發着一種奇異的光芒,讓莊夢蝶的大腦昏昏沉沉,她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那個杯子,而随着她的手越來越靠近酒杯,那男子眼中的喜色也就越來越濃。

“喝下它吧,你就能得到永恒的快樂……”

莊夢蝶的酒杯已經快要沾到嘴唇,忽然一朵黑焰破空而來,瞬間将酒杯和裏面綠色的液體汽化,只剩下一截底座捏在莊夢蝶修長的手指上。

“滾!”劉辛冷冷的看着這個明顯不是東方修真者的人,要不是怕驚世駭俗,他早就把這個家夥扔下飛機,哼,竟然敢打我徒弟的主意。

劉辛的突然插手,令這個男子十分憤怒,他死死地盯住劉辛說道:“好,很好,古老的中國果然有很多神奇的事情,這個女孩是這樣,你也是。”

“不過,看來我的運氣不錯,一下子碰到兩個好貨色,只要吸了你們的血,我完全就可以晉升到親王。到東方留學,看來是最明智的選擇。”

看着眼前這個肆無忌憚的家夥,劉辛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吸血?”

現在他已經分辨出這個人的身份,蒼白的皮膚,俊美的近乎妖異的面容,還有身上古怪的靈力波動,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在修真家族大會上擊斃的那位吸血鬼有着七分相似。

唯一有出入的,就是面前這人似乎比在擂臺上死亡的那位更強一些。

金發男子并沒有看見劉辛嘴角勾勒起的微笑,還在那邊自顧自的自吹自擂:“我,偉大的侯爵巴蒂爾,作為第五代血族,你們這些卑微的人類能夠得到我的青睐,應該感到無比高興、快樂,因為我将賜予你們永生……”

劉辛咧嘴一笑:呵呵,原來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大蝙蝠。

當即也懶得和他廢話,印訣一打,先将機艙內的空間封鎖,然後祭出五根細長的混沌之火盤旋而去,瞬間将巴蒂爾禁锢在原地不能動彈。

發現自己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濟于事,反而被火焰燒得痛徹筋骨,巴蒂爾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你,你用了什麽魔法?”

“魔法?”劉辛嘿嘿一笑,打了個響指,一道黑色的火焰從巴蒂爾的鼻孔中鑽入,從他的口腔中鑽出,看着巴蒂爾驚恐的模樣,劉辛笑道:“這叫道術,魔法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巴蒂爾被劉辛擒住的瞬間極為慌亂,但是在看見劉辛并沒有殺自己的意思之後,巴蒂爾的精神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把脖子一伸,說道:“高貴的血族從來不向醜陋的人類低頭。”

“哦,是嗎?”

一條黑色的混沌之火就纏上了巴蒂爾的左耳,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之後,巴蒂爾的左耳便永遠地化為了灰塵。

“血族變身!”一聲尖銳的呼嘯之後,巴蒂爾的身體被一團紅色的霧氣包圍,随後,兩只漆黑的翅膀鑽出血霧,上面湧動着詭異的靈力波動,輕輕扇動,紅霧消散,一張醜陋無比的臉呈現在劉辛面前。

劉辛的目光滿含笑意,停留在對方的耳朵上,然後想起了黑貓警長裏面一個可笑的反派:一只耳。

體型的突然縮小,讓這個蝙蝠擺脫了火繩的舒服,它尖叫一聲,急速扇動兩下翅膀,然後猛地向窗口撞去,在機窗留下一個蝙蝠形的窟窿,這家夥竟然非常幹脆地跑路了。

巨大的氣流從窗口卷入,機艙裏充斥着一片恐怖的叫喊聲。

第 82 章 交易

“好吧唐钰,那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先談私事再談公事吧。你們公司會派你來跟我談,其實是我指定的,在這上面我确實是有私心。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在追柳珊珊,而柳珊珊跟你似乎走的還近。這前期的洽談,其實說容易也容易,不過說複雜也可以很複雜。是想容易還是想複雜,這就要取決于你的态度了,其實我可以不急,最大不了把上線的計劃再推遲個一兩個月,也是可以的。”陸有才道。

說的到是坦然,不過這行為到是讓人不恥。

“你這麽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怕我?你是覺得竟争不過我?用這種的手段,你不覺得是對愛情的一種侮辱嗎?”唐钰譏諷一笑道。

陸有才道:“你要這麽認為也無可厚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理念。我并不覺得這是對愛情的一種侮辱,我覺得是一種執着。柳珊珊是這麽多年來唯一能讓我動心愛上的女子,所以不管用什麽手段,我都不會放棄對她的追求的。我并不是怕你,我只是覺得我有必要消滅掉一切的隐患。”

“哼哼,你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如果你是公平的去追求柳珊珊,我到還會欣賞你,如果你想用這種卑鄙不恥的手段的話,我只會鄙視你。我這個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那今天我也不防告訴你,我也喜歡柳珊珊,我也會去追柳珊珊,想要我放棄她,不可能。還有,我只是個打工的,公司能不能談成這筆合作,或是要多久談,其實我并不關心。你想玩游戲,你就慢慢的跟我公司玩吧,我只要每個月有工資拿就成了。”唐钰淡冷一笑道。

陸有才搖了搖頭道:“強扭的瓜也不一定不甜,我們華夏國五千年的歷史,不都是強扭過來的,也一樣把我們華夏國發展到今天繁榮昌盛的地步。我相信,只要我堅持,就一定能夠感動柳珊珊的。”

“那很抱歉,如果你是抱着去占有柳珊珊的心态,我是不會允許的。”唐钰道,如果陸有才敢用卑鄙的手段去欺負柳珊珊,唐钰絕對是不答應的。

陸有才也是譏诮一笑,看着唐钰道:“你不允許?你有什麽資格來說這話?既然你不在乎公司的案子,那我就慢慢陪你玩一玩。不過唐钰,你不用如此的固執,沒有錢你給不了任何人幸福。這樣,你開個價,只要你答應離開柳珊珊,或是直接換個工作,你可以開個價。我能給出的價錢,絕對是你二十年都賺不回來的。你要是想換工作,我可以給你介紹份更好的,至少來說比你現在的待遇好的。”陸有才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準備好的空白支票向唐钰推了過去。

“哼哼。”唐钰笑的很輕淡,有些人就是做賤,竟然想拿錢來賣愛情。

自己雖然沒錢,不過想賺錢的話又怎麽會難的到自己?幾百萬,說實話還沒放在眼裏。

陸有才見唐钰不說話,把支票拿了回來,拿出了一支筆來道:“你不填的話我幫你填吧。”說着陸有才飛快的在支票上寫了幾下,再次交給了唐钰。唐钰瞟了一眼,發現他寫的竟然是兩百萬,不由譏一笑道:“好大的手筆,為了消除我這一個潛在的隐患,你就肯直接出兩百萬。”

陸有才以為唐钰動心了,不由一笑道:“這就是我對愛情的執着。”

“你是想跟我做交易?”唐钰看着陸有才,目光卻是有些冷了下來。

“你可以這麽理解。”陸有才道。

唐钰嘴角揚起了一道冷弧,将那張支票抓在了手裏,搓成一個團,然後用力一捏,手再慢慢的松開。讓陸有才驚異無比的是,剛才還好好的一張支票被這一捏,竟然成了碎片了,像是從粉碎機裏面出來的一般,這是怎麽做到的?

變魔術不成?

但是從這些碎片也依稀的能認的出來,确實就是剛才的支票。

好一會兒,陸有才才恢複了過來,臉上露出了幾分怒色的道:“唐钰,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唐钰道。

“哼,看來你真的是要跟我嗆上了,你別為你今天的所做所為後悔。”陸有才冷哼了一聲道。

唐钰撇了下嘴道:“我做事從來沒有後悔一說,同樣的話我或許可以送給你。”

陸有才站了起來,道:“好,既然這樣我想私事就沒有必要再談了。公事的話,我今天有些不想談,下個星期再說吧。單我已經買過了,茶你要喝就繼續。”說完就要離去。

唐钰道:“順便免費的送你幾句話:中堂發紫,嘴唇泛白,中氣有時無力,下盤有幾分空虛,你有腎虧,而且還很嚴重。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最近一段時間你都沒有晨脖的現象吧?別以為是工作太辛苦了,這是你腎虧在發作了。”

剛走兩步的陸有才也不由的停了下來,心神猛是一震,有些愕然的看着唐钰,他怎麽知道自己最近好久一段時間都沒有晨脖了,而且平時看到美女也沒有什麽反應。但是,自己還這麽年輕,又有好久沒有玩過女的,怎麽可能腎虧。再說,光是看自己幾眼就能看出自己得了什麽病,真當自己是神醫不成。馬上陸有才就平複了下來,看了唐钰一眼道:“別惹我。”

唐钰撇了下嘴,就知道他不信,算了時間會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理的。本來唐钰到是懶得理會這事,不過他也是不爽陸有才用如此的手段,所以也就還了一擊。

豪華游輪第五層,是一個大型的酒吧。當然這裏的酒吧跟外面酒吧不同的是,這裏的酒吧秩序很好,而且也沒有魚龍混雜的人,所以氣氛非常的祥和。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泡我女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身的地攤貨,到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混進來的。”一道喝聲打斷了這祥和的氣氛,酒吧的人并不多,被這聲音一喝也是個個向那邊看了過去。

王大壯看着眼前氣勢淩人的一公子哥,還有周圍一些人也是看向了自己,也不由臉上紅的火辣,後悔不已。本來自己閑逛逛到了這裏,看到一美女就想着去搭讪一下,沒想到還沒說上兩句話她的男朋友就沖了過來,原來是有主之花。現在王大壯可是知道能進這裏的,那可都是有些來頭的人,而且看這公子哥一身名貴的行頭,以及那高人一等的氣質,也知道此人肯定是某二代,這樣的人豈是自己能惹的起的。此時王大壯也是恨不給自己一嘴巴,閑的作死要來跟別的美女搭讪。

“兄弟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女朋友很漂亮,想仰慕一下。”王大壯馬上解釋道。

“誤會?你也值得本公子去誤會。看來,今天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覺得本公子好欺負了。”那公子哥卻是聽不進去王大壯的話,揮拳就向王大壯打了過來,看這架勢竟然還是練過的。這一拳無論是力度還是精度速度,都非常的老練。王大壯幹架都沒有幹過幾次的小菜鳥,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只能是本能的擡手去擋,心想今天看來要出個大洋相了,真要丢臉到家了。

叫你自己犯賤,罩子不放亮一點,這裏的美女也豈是自己所能亂指染的。

不過王大壯很快就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了,怎麽拳頭還沒落下來,睜眼一看,卻發現一道身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不是唐钰又是誰。看到唐钰,王大壯也是頓時松了口氣,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不知為何,此時他心裏有個念頭,就是只要有钰哥在,那這件事情肯定就能夠輕松的擺平。

唐钰看着這眼前的男子,年紀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體格到是有幾分魁梧。不過長的到是有幾分清秀,還算是帥氣。氣場不小,一看就知道出身名門。

“我朋友已經向你道歉了,這只是個小誤會,不用如此的下重手吧?”唐钰看着那公子哥道。

對于突然閉出來的唐钰,不少人也是露出了幾分怪異的目光。

那公子哥打量了下唐钰,從他剛才突然沖出來輕松擋住自己一拳可以看的出來對方也是個練家子。不過從衣着打扮來說,又是普通貨色,只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了一氣質到是讓人不敢小觑。這到是讓他有些疑惑不定了,來頭貌似也不簡單的樣子。

“你又是誰?”那公子哥問道。

唐钰道:“我叫唐钰,如果我朋友剛才有什麽冒犯之處,我再次向你道歉。我們并無心來惹事,此事也只是個小誤會,就此打住如何?”

剛才的情況唐钰也看到了,怎麽說也是王大壯色膽包天去搭讪別人的女朋友,被人抓了個現行,确實理虧在先。不過也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并沒有過份的舉動,道個歉也就罷了。

“唐钰,沒聽過,我們東臨市上流社會,有這號人物嗎?”那公子哥撇了下嘴,話中多了幾分不屑,目光掃看了下四周,在詢問他人的意見。不過人都紛紛搖頭,表示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既然不是東臨市的上流社會人物,那就沒有什麽好顧及的。

“海東水上館的檔次越來越低了不成,怎麽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夠進來?說句道歉,就想息事寧人,那是不是覺得我太好欺負了?”那公子哥話裏滿是譏諷的道,目光閃過幾道狠色的看着唐钰和王大壯。

聽到對方的口氣,唐钰也是暗搖了搖頭,這些上流社會的公子哥,還真是沒多少好話說的。

“那你想怎麽解決?”唐钰平靜的問道。

(本章完)

第 91 章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對吧?……

音晚抱着小星星, 緊貼向他的臉頰,沉默不語。

小星星伸出胖乎乎的小白手撫摸音晚身上的紫貂大氅,呢喃:“娘親, 這個好軟和啊, 小星星也想要一件。”

音晚沖他搖頭, 一手抱住他,騰出只手飛速地解大氅絲縧,将大氅扔還給蕭煜,抱着小星星就要走。

蕭煜有片刻的滞愣, 立即追上來:“晚晚, 你要把話說清楚,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不能這麽無情。”

音晚停下,轉頭看他, 眼中浮滿冷光,想譏嘲他一兩句, 可又想到星星正在自己懷裏, 正眨巴着一雙烏靈大眼好奇地看他們, 便把話咽了回去。

她質問:“你剛才不是懷疑我要跟人私奔嗎?孩子還在城中,我會扔下孩子走嗎?”

蕭煜像臉上“啪啪”挨了兩巴掌,掴得火辣生疼。一時語噎,不知該說什麽,卻仍舊執拗地擋在音晚身前,不許她走。

他心中有許多疑惑, 這孩子眉眼與他甚為相似,年紀也對,應當就是他的孩子。可是當初他去瑜金城時并未到音晚的産期, 她那時腹部平坦,也不像剛生育完。

而且在洛陽這麽久,他一直派人看着音晚,沒有發現她還有個孩子啊。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沖擊與驚喜接踵砸下來,把他的腦子都砸暈了。他強迫自己靜心,将這些事勉強理順,先問最要緊的:“當年你是不是早産了?你的身體還好嗎?”

音晚捂住小星星的耳朵,道:“不好。郎中說孕中憂思過甚,胎位不穩,氣血兩虛,孩子與大人都兇險。我生了一整夜才把孩子生下來,血幾乎都快要流盡了,過後還昏迷了好幾天,那個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蕭煜聽得心如刀絞,想将她攬入懷中,說他會補償,餘生會好好照料她,會尋覓天下珍饋靈藥為她補身子。

可是話未出口,音晚就将他伸過來的手打掉了。

“看在我這麽艱難把孩子生下來的份兒上,皇帝陛下能不能大發慈悲,讓我和孩子過幾天安生日子?”

蕭煜不能不妥協,更沒有臉于這樣的情形下再逼迫她。

他派陸攸帶禁軍親自護送音晚母子,在知道她将小星星送去胡靜容府上的原因後,向她保證,只管把孩子接回家,有他在,就不會有事。

音晚知道一旦叫他纏上,便沒有那麽容易甩掉,索性接受他的安排照拂,她思子愛子心切,也真的很想每天都能見到小星星。

馬車大方馳行在街衢中央,蹄子踏碎了夜的靜谧,有禁軍開道,巡夜的官兵非但不敢阻攔,反倒隔着老遠便躬身退讓。

天子駕幸洛陽,百官随侍,到處都是貴人,他們早就有了經驗。

一整夜都渾噩懵懂的胡靜容終于慢慢還魂,見音晚将孩子哄睡,才撫着胸口道:“你是不是該對我說些什麽?”

音晚心中有些失落,有些傷慨,她知道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這些年飽經風霜磨砺,早就不是從前那朵脆弱嬌貴的小白花了,能盡快平複心情,安慰開解自己。

她見胡靜容滿面忐忑與好奇,忖着路還遠,故弄玄虛道:“你猜。”

胡靜容特別想像從前一樣撲上去撓她癢,給她些厲害瞧瞧,叫她還敢藏着掖着糊弄人。

可她沒有,斂袖規矩坐着,連與音晚說話都不自覺在心底斟酌起來:“你是宮中的貴人?有名分嗎?”

其實胡靜容猜到八成是沒有名分的,天子家事從來就不是什麽秘密,她因生意緣故混跡于三教九流之中,時常聚在一起談論國事揣摩朝廷法令,都知未央宮中四妃九嫔虛懸。

且孩子都生了,還是個皇子,若非掙不到名分,怎會下狠心舍棄尊榮富貴的安逸生活,投入民間吃普通人的苦。

胡靜容向來會審時度勢,趨利避害,依照她的性子,這種渾水是斷斷不該蹚的,可對方是與她情篤的姐妹,她便不能安心作壁上觀。

她妙齡喪夫,拉扯個孩子嘗遍世态炎涼,最懂人心,她得讓自己的姐妹知道,不管那男人多麽尊貴,若不舍得予她名分,那便不值得為其回顧。

誰知音晚淡淡一笑:“有啊。”

胡靜容瞠目看她。

“靜容姐姐是我在洛陽唯一的朋友,我便不瞞你。我其實不姓蘇,也不叫蘇晚,我本姓謝,名音晚。”

胡靜容面露驚訝,許久,才從嘴中吐出一絲顫音:“謝?”

音晚道:“對啊,謝,就是那個‘謝’。”

胡靜容混跡于商場,出沒于各種深宅大院,早就知道,凡是那紅牆碧瓦的大宅院裏必然藏着許多秘密,更不必說煊赫的未央宮。

但她絕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那活在人們口中,神秘莫測又美貌絕倫的謝皇後其實早就不在宮裏了。

胡靜容瞧着音晚那秀致的眉眼,不甚确定地心想,她從前沒有在音晚面前編排過帝後和皇親國戚吧……

誰又能想到與自己朝夕相伴的姐妹竟是皇後,這不是坑人嘛。

她胡思亂想了一路,到了柿餅巷,音晚抱着小星星将要下車,想起什麽,回過頭問胡靜容:“我們以後還能做姐妹嗎?”

胡靜容歪頭想了想,見音晚目中浮蕩着脆弱的瑩光,一時心軟:“能……能吧。”

大周并沒有哪條律例說不可與皇後做姐妹啊,再者說了,她若要同柳元成親,婚事上少不得需要妥帖可靠的人幫她張羅,除了音晚,她實在不知該交托給誰。

可是……

胡靜容的腦子開始混亂,乏有力氣去權衡各種利弊,頹喪地靠在車壁上,心中哀嘆:她怎麽會是皇後啊!

音晚十分了解她,知她內心正在糾結,這種谙于算計卻又永遠抛不下情義的脾性正是音晚最喜歡的,她不禁莞爾:“那我明天還去如意坊,我們都回去好好睡一覺。”

這一夜音晚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爬起來,見小星星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腮頰鼓鼓,嘴裏吐着泡泡,她給他掖了掖被角,披上衣裳下床,往爐子裏添了些炭,推門出去。

大雪停了,彤雲散盡,露出一彎弦月。屋頂上銀亮皎潔,似月光,似雪光。

她攏了攏衣裳,心中忐忑難安。不管如何自欺欺人,她心裏明白,蕭煜找到了他們,注定是回不到從前了。

三年自由辰光,到此休止。

天剛亮音晚便出了門,她忖着積雪路滑,走得會比平常慢些,便特意早出門。

到如意坊,誰知胡靜容來得竟比她還早,且眼睑下兩團烏黑,也像極了一夜未眠。

兩人打了個照面,略有些尴尬,還是胡靜容先開口:“吃朝食了嗎?我帶了紅豆鬆糕和紫山藥酥,你……吃嗎?”

音晚其實吃過了,但還是裝作沒吃,笑了笑:“好啊。”

進了裏屋,發現除了糕點還有粥,放得久,已有些涼了。音晚起身去拿銅吊想注些熱水,向來習慣等着人伺候的胡靜容卻罕見勤快起來,忙搶先一步去拿,還沖音晚道:“你坐着吧。”

音晚捏了塊紅豆鬆糕咬一口,眸中稍顯悵然,還是打趣道:“你從今往後不會都要這樣了吧?”

胡靜容往粥裏倒過熱水,把銅吊放回去,然後坐在音晚對面,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她輕呼了口氣,道:“我能問問為什麽嗎?你為什麽要帶着孩子離開未央宮?”

音晚将手擱在瓷碗上,溫熱着掌心,低眉思索。

為什麽?最初是因為她以為蕭煜要送小星星去做質子,後來發現是個誤會,饒是這樣,她仍不想回去,所以這應當不是唯一的原因,那便需要再追溯過往。

可過往實在太複雜,太不堪回首了,她稍一想便覺得痛苦。

胡靜容看着她的臉色,知道必沒有什麽美好回憶,便道:“唉,女子本弱,若能逼得一個弱女子決絕離開曾經的庇護,那一定是傷透了心。算了,我不問了,我只提醒你,既然皇帝已經找到你了,那便沒有必要再躲躲藏藏。我昨日在盧府得知,潤公一家已經來了洛陽,你別離親人這麽久,是不是該去看看了?”

音晚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眼眶登時紅了。

胡靜容撫着她的手背,溫聲寬慰:“這也不是你的錯,別想太多了。”

音晚帶着羃離遮面,獨自去了洛陽的謝氏府邸,全家因她的突然歸來而驚喜萬分,拉着她噓寒問暖。唯有謝潤,在關切之餘像是明白了什麽,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不似謝蘭亭和珠珠那般沒心沒肺,猜到音晚既然敢在白日公然登門,必然是不再擔心被蕭煜覓到蹤跡了,不擔心一件事,便是那件事已經發生了。

謝蘭亭和珠珠前年生了個男孩,取名玉舒,已經兩歲,繼承了母親的藍眸,生得十分漂亮。珠珠也比四年前更加沉穩周到,同音晚說過話,忙讓乳娘将孩子抱出來給音晚看。

音晚自從當了母親,見着孩子便愛不釋手,更何況還是自家的孩子,她捏了捏玉舒的小拳頭,将一枚早就備好的長命鎖放在襁褓裏。

孩子一來,廳堂裏便熱鬧起來,從主到仆圍繞着孩子說笑,謝潤朝音晚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出來。

兩人一路無言,走到樹蔭僻靜處,謝潤問音晚:“他找到你了?”

音晚輕輕點了點頭。

謝潤憂色愈深:“他沒有為難你吧?”

音晚道:“開始是為難過我,後來看到了小星星,我又對他說了些狠話,他便放我們回去了,說可以繼續住在柿餅巷,過着從前的生活。不過我想,應當是出不了城的。”

謝潤嘆道:“我原先以為一年年的過去,遲早有一日他會死心,可沒想到,竟執念至此。也對,他自小便是個執拗的人,認準了的事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肯妥協退讓。”

音晚向來細膩敏銳,她察覺出父親言語中對蕭煜的态度有些變化,也說不上是喜愛和袒護,就是好像沒有從前那麽憎惡反感了。

三年當真就這麽長嗎?長到有這麽多改變。

謝潤沒有察覺女兒那微妙的心理,撫着斑駁粗糙的樹皮,轉了個話題:“我帶蘭亭去見過你外祖母和舅舅了,你舅舅在洛陽不能久留,應當過幾日就會走,當初他對你費心照拂,既然你不必再四處躲藏,那不如過幾日随我一同去送他吧。”

音晚聽出父親并不知道舅舅的身世,更加不知道他們在瑜金城的糾葛,稍稍猶豫,想說,又覺得難以啓齒,最終還是搖搖頭:“我不去了。”

謝潤只以為她如今被蕭煜的人盯着,不想暴露耶勒行蹤,便沒再說什麽。

珠珠恰巧領着侍女們尋來了,笑道:“父親,妹妹,快回正廳吧,膳食已妥。”

這些年謝家遠離朝局,謝潤和謝蘭亭早已淡泊名利,無心權位,而珠珠天性爛漫純真,亦不在乎那些虛名地位,一家人其樂融融,過得十分知足安逸。

音晚同家人團聚過,答應了蘭亭過幾日讓他見小星星,便告辭離去。

暮色初降,路上行人步履匆匆歸家,有一隊官差正順着街衢挨家搜查,瞧上去像出了什麽事。

音晚不由得将腳步放緩,聽街邊人在議論:“又丢了一個孩子,真是造孽啊,也不知幾時能破案。”

“聽說是柿餅巷那邊的……”

音晚猛地一顫,忙拔腿往家跑。跑得冷汗淋漓,在柿餅巷前看見了陸攸和他麾下的禁軍,只不過他們今日都換了便服。

陸攸扶着腰間長劍穩步上前,向她躬身揖禮。

音晚顧不上別的,喘着粗氣,問:“小星星呢?”

陸攸對她的怪異反應有些摸不着頭腦,愣愣地偏身指了指街巷內,道:“在家裏啊,好好的。”

音晚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往巷子裏去。

進來沒幾步,便聽到不知哪一家在哭天搶地,悲痛欲絕地喊着孩子,她心裏一陣難過,加快腳步,卻見青狄和花穗兒站在家門口,正滿臉尴尬,站立不安。

音晚想到什麽,向她們投去安撫的眼神,推門進去。

天還未黑,院子裏已經亮着幾盞犀角宮燈,小星星手裏提着一盞,身披紫貂大氅,正快活地滿院子轉圈。

他身後跟着一個妙齡女子,雪膚烏鬓,白皙靈秀,半彎腰伸展雙臂護在小星星身側,像是在防他摔倒。女子聽到聲響看過來,一見是音晚,立即便紅了眼睛。

“晚姐姐——嬸嬸。”

音晚這才仔細看她的臉,極驚且喜:“雪兒?”

“晚姐姐……”雪兒語帶哽咽,奔過來将她抱住,哭得渾身瑟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四年未見,她已長得與音晚差不多高。音晚撫着她的背,柔聲安撫,越過她的肩膀看到,原本站在一邊的蕭煜已将小星星抱了起來,兩張一大一小的臉,相似的容顏,眼巴巴看着她們,夕陽殘照下,有種格外詭異的感覺。

音晚松開雪兒,将目光落在小星星身上的紫貂大氅上。

這大氅做工精巧,裾底恰齊在小星星的腳踝,胸前絲縧鮮紅,綴着瑩潔細膩的玉珠。

雪兒忙擦幹眼淚道:“這是我送小星星的見面禮。”

音晚心裏明鏡似的,瞥了蕭煜一眼,默不作聲地進屋。蕭煜把小星星交給雪兒看着,自己跟着她進來。

她早就知道這人是屬膏藥的,叫他黏上就別想擺脫,也沒什麽好臉給他。

蕭煜今天看上去心情甚好,絲毫不見愠色,倚靠在門邊,面含微笑,道:“這孩子真聰明,口齒伶俐,頭腦敏捷,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音晚想起剛才小星星乖乖叫蕭煜抱着的模樣,心中不忿,道:“聰明什麽?是個人就讓抱,半點心眼都沒有。”

蕭煜就像沒聽出她話裏的刺,兀自陶醉道:“他喜歡我,我一朝他伸手,他就颠颠地過來了。”

音晚心道:那不是喜歡你,但凡長得好看些的,不管男女,朝他伸手他都來……

她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就像自己養了一株花,費心地施肥澆水,經年累月,好容易長出些模樣,突然來了一個人,什麽都沒做,就大咧咧地對她說:這花是你的,也是我的。

就跟欠他似的,理所應當一樣。

蕭煜瞧出她的低沉,添了幾許小心地問:“你不會想讓孩子一輩子都沒有父親吧?”

音晚冷笑:“你現在知道你是孩子的父親了?早幹什麽了?”

蕭煜怔怔看她,默然垂下眸子,雙手交疊合于身前,一副心虛惶愧的模樣。

音晚知道捏住了他的把柄,愈加咄咄逼人,似是要把這些年獨自吞咽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她目光冰涼,壓低聲音道:“你只管來,你下一回要是再敢趁我不在來找小星星,我就告訴小星星,當年我為什麽要帶着他逃離未央宮,他為什麽長到三歲沒有父親,他父親當年偏心到何等程度。我全都告訴他。”

蕭煜承受着她的熾熱怒火,沉默良久,才戚戚哀哀擡頭看她:“晚晚,我愛小星星,可我更愛你。他是我們的骨肉,是我們在相愛時來到這個世上的,就當為了孩子,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狠?”

第 90 章 鐵腕(中)

年輕的火之國大名不只是皮囊賣相好,而且他待人接物、臨機處變以及舉止談吐,都讓火影一行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大名的形象完全不同于羽生想象中的那種又老又醜、态度傲慢的自大狂。

但如果以火影的立場來說,這種看起來有些“勵精圖治”的大名,肯定是不如那種只吃飯不幹活的酒囊飯袋的……身為一個國家內的兩位最高領導人,不管火影與大名在明面上有多麽的和睦,但他們的地位就決定了兩人暗中的對立性。

大名是火之國名義上的老大,然而他卻沒有真正的軍事權……或許他手裏有不少民兵,可一般人在忍者面前屁用都沒有;火影雖然政治地位置身大名之下,然而他是火之國的軍事首腦,這個國家百分之九十九的戰鬥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中。

假如火影有心政變,改變一村一國的格局,使火之國的政令與軍令合二為一的話,那麽這種政變幾乎百分之百都會取得成功……因此但凡大名不是酒囊飯袋的話,那他難道無心改變自己糟糕的處境麽?

因此,在大名城裏,羽生等火影的護衛非但沒有放松警惕,甚至還将警戒級別再次提高,鬼知道歡呼的熱浪下面是怎樣的波詭雲谲?

與大名會面之後,接下來在對方的陪同之下,三代火影在大名城裏進行了一輪游行,接着他們來到了宮城前的廣場上,在無數人的矚目之下,三代火影發表以一通演講,說的無非是過去的艱難、戰争的艱辛和勝利的曙光而已。

再接着,就在這個廣場上,火之國大名親手簽署了猿飛日斬繼任三代火影的正式任命,也就從即刻起,再也沒有人能質疑三代目的身份了……

名正言順,有時候還是挺重要的。

這大半天的時間以來,心理壓力最大的就是羽生這些護衛隊的成員了,鑒于在來到大名城的途中火影遭到了刺殺,因此他們不得不将大名城內也藏在刺客的可能性考量了起來……甚至從成功率上來說,隐藏在人群中的刺殺,要比隐藏于荒野處的刺殺的成功可能性更高,畢竟哪怕是以白眼的偵查效率,也不可能看得住每一個人。

要知道現在火影面前的人,可是數以萬計的。

每一個火影護衛都精神緊繃,在大名簽署了任命書之後,羽生等人都希望火影能夠在第一時間返回木葉老巢,然而問題在于這是不可能的,現在火影正在執行的可是交際任務。

什麽是交際任務?

那就是幹正事之前先進行一通扯皮,幹完了正事之後還要進行另一通扯皮。火影至少要在大名城住一夜,彰顯出他與大名之間、火之國軍事與政治力量之間的彼此信任之後,才能返回木葉。

“火影大人,請跟我來,我為您在宮城裏準備了豐富的晚宴,請務必品嘗一下。”火之國大名如此說道。

如同事先想象的那樣,火之國大名絕沒有在火影的任命書上搞什麽手腳、進行什麽推诿,因為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在那方面找茬。

而在簽完了任命書之後,大名熱情的邀請三代火影共進晚餐。

火影将書寫在貴重錦帛卷軸上的任命書卷起來放入懷中,一邊應和着說道,“那真是太好了,謝謝大名大人的招待,我對大名城的美食早就垂涎已久,今日終于得見得嘗了。”

話音落下,兩人彼此相視一眼,然後同時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只老狐貍!”見這兩個家夥的表現,羽生不由自主的這麽暗罵一句。

火影和大名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絕談不上老,然而此時卻只能說羽生罵得對。

火影與大名攜手離開廣場,共同走入了宮城之中……這時候,羽生等人終于稍稍喘了口氣,相比于空曠的外在空間,大名的宮城之內起碼更好防備一些。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接下來不只是宮城,甚至整個大名城內都沉浸在了燈火之中,宮城內是火影與大名的晚宴,而宮城之外則是為了歡迎火影的到來,群衆們舉行的一次盛大的游行。

盡管在羽生這些護衛眼中,外面的游行景色實際上恐怖的就跟百鬼夜行一樣,誰知道那燈火裏到底隐藏着怎麽樣的魑魅魍魉呢。

到來大名的宮城之後,火影的護衛小隊也被分散了,暗部要去确保火影接下來食用的食物不會出現問題,宇智波與日向因為比較有“身份”,因此也作為木葉代表陪在了火影坐席身側……實際上此時護衛火影的重擔壓在了他們的身上。

至于羽生小隊與自來也他們,為了以視對大名的信任,他們在晚宴期間僅僅負責宮城外圍的守衛,畢竟火影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護衛成員都塞進宴會廳,那太不像樣了,防誰呢?

不過,各種意義上來說,羽生都比較喜歡外圍警戒這個任務,因為相對自由,不需要時時緊繃精神,壓力也沒有那麽大,甚至他還能在宮城的高點上欣賞大名城的夜景……簡直是除了火影坐着他站着、火影吃着他看着之外,都是好處。

大名是個體面人,當然不會忘了羽生這些護衛們,因此晚宴開始之前,就給他們送來了豐盛的食物,然而這群二百五一口沒吃,全給倒了——只要他們腦子沒抽,就絕不可能吃外來的食物。

羽生他們一邊啃着兵糧丸,還得一邊對大名的人說好吃、你們送來的菜真心好吃。

覺得好笑麽,反正羽生覺得不好笑,他的眼淚都在肚子裏。

在羽生這邊保持着比較歡快的氣氛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侍女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正是白天為大名擎傘的那位。

“什麽人?!”

幾乎一瞬間,七個木葉忍者人手一把苦無,硬生生的怼到了美女的臉上。

忍者們都這德行,面對夜裏出現的美女,他們(甚至包括自來也)都絕不會往桃色方向想,只會抽刀殺人……遭到這樣的驚吓,對方瞬間愣住了,面對明晃晃的刃具,她有些讷讷不能言。

羽生皺着眉頭看了對方一會,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這時候突然開口說出了一句任務開始之前得到的暗號,“口令:一正二正弦、三切四餘弦。”

而有些呆住的侍女,瞬間就很流暢的把口令的下半句給說了出來:“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是自己人……木葉忍者相視一眼,然後同時收回了武器。

侍女是木葉留在大名城的間諜,三代火影才剛剛繼任沒多久,他是沒有那麽深遠的布置的,所以……這一切都是辣個藍人的提前預備。

真不愧是二代目,特麽真的牛皮,連自己人都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