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極道的弄潮兒!

力量護腕:手部道具,綠色品質,布甲,手部減傷加一。

特殊效果:力量加一,基礎力量達到七點或以上時無效。

這可是直接增加屬性啊!

尤其是對顏沖來說,比較弱項的力量。

因為屬性能在多個方面提供加成,所以增加屬性的裝備不但稀有而且特別珍貴。

哪怕是單純的增加一點屬性,那麽品質起碼是藍色起。

但是“基礎力量達到七點或以上時無效”這一條限制了它的效果,讓它的價值最多只能等同于三點潛能點。

而且因為占了一個手部防具的位置,所以價值還要再低一點。

但是它對于顏沖來說,卻是雪中送炭一般。

因為顏沖的力量有減值,所以他力量系的專長全都沒辦法使用。

但是有了它之後,終于達到了平均水平,那麽以後爬也爬得,跳也跳得,投也投得了。

完成了棒球挑戰之後,沒有解鎖新的運動專長,而是在技能前置裏面解鎖了一個名為“偏好武器”的能力。

這種前置能力包括“簡易武器”、“軍用武器”、“異種武器”、“射擊”、“格擋”、“盔甲掌握”等多個項目,可以進行升級。

許多技能的學習,都要有相關的前置條件。

“簡易武器”就是指拳頭、木棍、短刀、長矛這種不需要經過什麽訓練就能使用的武器。

它們的傷害通常比較低,後續的技能也比較少,一般都是通用的,但是比較方便獲得。

“軍用武器”是指劍、斧、錘、槍戟這種雖然看起來好像不難,但其實只有訓練有素的士兵才能掌握的武器。

它們的傷害相對較高,而且很多專用的戰鬥技能都與之相關。

“異種武器”則是一系列特殊的武器,像鞭子、重劍、雙節棍、雙頭劍都屬于這種,如果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根本就沒辦法使用。

當然,這一類武器往往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簡易武器的動作簡單,整體被納為了一類,只要升級它自己,其中所包含的武器能力,從傷害到動作,全都會獲得提升。

軍用武器則被分為了劍、斧、錘、槍戟四大類,需要分別加點,對應的擅長技能也都不同。

異種武器則每一種武器都需要單獨加點。

所有的遠程武器都被歸入到了“射擊”當中。

“格擋”則包括用盾牌阻攔,用武器招架等多種方式。

“盔甲掌握”則是許多高級盔甲的前置。

顏沖現在的束腰、鬥篷穿戴起來沒什麽難度,但若是換成板甲什麽的,就算是給他,他也不知道怎麽穿。

而這一次他新解鎖的“偏好武器”則是對個人偏好的描述。

每升級一次,便可以把一樣武器加入到簡易武器的集合當中去。

這樣只要升級簡易武器就可以同時升級多種武器的效果。

當然對于單一武器專精的人來說,這反而可能是一種浪費。

因為長劍、雙手劍和武士刀同樣被看做是軍用武器裏的劍類的一種,如果升級劍類的話,三種武器都會得到增強。

但是在偏好武器的升級中,就是完全不同的三種東西,甚至連武士刀都分為打刀、太刀、野太刀等多種。

偏好長劍的等級就是再高,對武士刀也沒有任何的提升。

好在顏沖不用太擔心這件事情。

他在這個副本裏最常用的就是拳頭和匕首,而手槍則是槍械當中唯一被列入簡易武器的,只不過在沒有升級“射擊”的情況下,基本只能貼臉射罷了。

他目前為止仍然沒有找到恢複戰刀“陽光”耐久的方法,那麽它就注定只是一件消耗品,只能在關鍵的時候拿出來。

顏沖如果有需要,目前只要升級簡易武器就行了。

對顏沖來說,更重要的是,當棒球制霸完成之後,他終于完成了這個副本裏的四個制霸挑戰,把能搜刮的星幣全都弄到手了。

而且似乎系統為了獎勵顏沖在一個副本中完成了所有的星幣挑戰,還額外贈送了他一枚星幣。

如此一來,除了他已經用掉的那枚星幣之外,他還有五枚星幣。

這簡直就跟額外通關了一個副本一樣!而且還得是完美表現!

顏沖當然高興得不得了,感覺接下來一段時間進GBA的星幣都有了。

他現在在整個副本裏面已經沒有什麽追求了,就剩下吃喝玩樂了。

所以他當即帶着手下的這些小弟,去吃飯、喝酒,盡情享受人生去了。

小弟們紛紛表示,只要老大你不唱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酒局剛開始不久,當然顏沖本人是一點沒喝,田中的傳呼機突然響了。

“老大,久濑大哥讓你過去一趟。”田中看了一眼傳呼機,臉色當時就變了。

“哦,那就回去看看吧。”顏沖道。

顏沖結了賬出來,先用共用電話給久濑發來的號碼回了過去。

“我在堂島組的事務所呢。”久濑的聲音有些低沉,“你過來一趟。”

他頓了頓,又道:“馬上。”

久濑這是有事兒。

顏沖也有些猶豫到底去還是不去好。

按理說,這個時間,讓他去這個地點,肯定是要觸發一些特殊劇情的,但是聽久濑的聲音,未必是好事兒。

顏沖如果不去的話,可以借口喝多了,直接回去躺着。

等明天久濑怪罪下來,他就直接躲回安全屋,跟畢羅盤和鄧玉壺扯皮。

但是這樣的話,他的主線任務就永遠地停留在百分之七十了,甚至還有可能會倒退。

但顏沖如果去的話,卻很可能會有危險。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顏沖決定去!

田中喝了酒,他開車顏沖也不放心。

于是他只能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然後懷着忐忑的心,打車來到了堂島組的事務所。

見是顏沖來了,下面的小弟都很客氣,直接讓顏沖前往會議室。

屋裏面沒有太多人,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矮胖子,坐在了正中間,在他的面前,分開坐着久濑大作、阿波野大樹和涉澤啓司。

這三個人,都是堂島組裏的若頭輔助,也就是三四五把手。

若頭風間新太郎此時還在牢裏關着呢,那麽坐在正中間的那個人,就只能是堂島組的組長,堂島宗兵。

在堂島宗兵的身後還站着一個穿了一身黑西服的人。

他面色陰冷,一動不動,但是顏沖一進來就好像被他的氣機鎖定了。

那他只能是堂島宗兵的保镖。

他們四個這麽高級的大佬,帶着一個保镖,半夜三更地等待顏沖過來。

果然沒什麽好事兒。

久濑大作見顏沖來了,連忙給堂島宗兵介紹。

顏沖也極有禮貌地跟堂島宗兵請安。

“好,很好,年輕有為!”堂島宗兵點了點頭,“入會沒幾天,就升到了久濑組的若頭,真是不錯。”

“您過獎了!”顏沖連忙謙虛了一句。

“我們堂島組一向是以能力來論英雄的。”堂島宗兵道,“你這次又立了這麽大的一個功,真是沒什麽好獎勵你的。既然已經決定讓久濑升任本組的若頭了,那麽作為他副手的你,也該獨立出來了!那就升你為本組的若頭輔助吧!”

主線任務完成度提升!

完成度,百分之九十!

極道的弄潮兒達成!

第 92 章

這個小子竟然還跟另外一個人有染,這倒是讓範錦華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對于範錦華來說,這也許是一件好事。

杜亮打車離開這裏之後,返回自己的家。

範錦華一路看着他上樓。

拿出手機撥通黑玫瑰的電話:“何曉花的手機號你知道不知道?”開口問道。

“給我二分鐘,我幫你查一下。”

“好。

“找到了139……”

範錦華挂斷電話,在手機上快速摁出何曉花的電話號碼。

眼珠子轉動一圈,摁下撥通鍵。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通。

挂斷電話,在撥打一次。

依然是沒有人接。

只好先把手機扔在一旁。

就在範錦華打算從這裏離開的時候,發現有一輛車停在自己的前面,車上有一個女人帶着帽子,眼鏡,把自己包裹的非常嚴實,四處觀察着走進杜亮剛剛走進的樓門口。

該不會是第三個女人吧?範錦華忍不住的嘀咕一句。

這個女人一直在樓上待到下午三點鐘,才從裏面走出來。

“喂,你的帽子。”三樓的一個窗口傳來喊聲。

範錦華順着聲音看去,正好看到杜亮。

杜亮把帽子從上而下抛出,女人接住之後戴在頭上,返回車內,開車離開這裏。

範錦華在她離開後,走下車門。

邁步走進樓道,一路來到三樓,找到杜亮家門。

咚咚咚!咚咚咚!

擡手敲響房門。

“誰啊?”房間內傳來杜亮的質問聲。

“你爸爸。”範錦華躲避在門的一側,低聲回答道。

“我曹…我他麽還是你爺爺呢。”杜亮叫罵着打開房門。

啪,開門的那一刻,範錦華手中的槍頂在他的額頭上。

杜亮被吓的渾身一顫,急忙舉起自己的雙手。

範錦華看到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伸出自己的左手擺在他的面前。

杜亮愣了一下。

“拿來。”範錦華低聲呵斥。

杜亮急忙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上,範錦華用槍頂着他一直走進房間。

在他房間快速掃過一眼,房間內亂得就跟豬圈一樣,地上還有兩套女人內衣和用過的挑逗女人用品。

“坐在那邊。”範錦華指着沙發命令道。

“大哥,大哥,我看你有點面熟?”杜亮乖乖坐在沙發上對着範錦華輕聲說道。

範錦華用舌頭舔下嘴唇:“我是服務員。”

“哦…原來是你?大哥,大哥,我們沒有什麽過節吧?”杜亮恍然大悟。

“你說呢?”

杜亮皺着眉頭,用盡所有的腦細胞去想,也沒有想出來自己到底和他有什麽過節。

範錦華随手拿起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打開手機屏幕,擡頭看了杜亮一眼:“密碼。”

“大哥……”

“我說密碼。”

“892013。”

進入手機界面,點開通訊錄,發現他的手機裏面存着六百多條的電話信息,标注的名字全都只有姓沒有名。

可謂是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這裏面看不着的。

看完通訊錄,看看短信,短信裏面一條都沒有,翻開圖片和視頻。

範錦華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這裏面保存的全都是一些不雅的照片和視頻,當然男主是一個人,女主嘛,目前範錦華沒閑工夫去數。

在這些照片之中,找到杜亮和何曉花的視頻。

看這個拍攝的角度,應該是偷拍的。

杜亮坐在沙發上,聽到範錦華在播放視頻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他現在還不知道範錦華到底是誰派來的。

啪,範錦華把手機扔在桌子上。

“杜亮,你認識何曉花吧?”開口問道。

杜亮眉頭一挑,看着範錦華沒有做出回答。

“我再問一遍,你認識不認識何曉花?”範錦華舉動手中的槍問道。

“認識。”

“你和她關系挺特殊的是吧?”

“大哥,大哥,是那個女人勾引的我啊。”杜亮急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對着範錦華做出解釋。

啪嗒,範錦華拿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點燃之後咂了一口。

“現在打電話,讓她過來。”

“大哥,我給你錢,你說吧,你想要多少錢?”杜亮對範錦華發出求饒。

範錦華搖搖頭:“我不要錢,我讓你打電話把她叫過來。”

“大哥……”

“你他麽到底打還是不打?你要是不打,我把你的事情捅出去,你應該能想象到,這些女人背後的男人會怎麽做吧?”範錦華用着極其陰冷的口氣對他說道。

杜亮顫抖着伸出手,拿過手機,在上面找到何曉花的電話。

擡頭看看範錦華。

低頭摁下撥通按鈕。

“你來我家一趟吧。”

“沒事的,我想讓你看看我的家,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嘛。”

“好好好,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快點啊。”

合着這何曉花連他家在哪都不知道,看來杜亮這個家夥在情場還真是個高手。

一個約在酒店,一個去女方家,估計只有剛剛那一個女人知道杜亮家在哪。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房門被人敲響。

範錦華擺動一下頭,示意杜亮去開門。

杜亮心驚膽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房門。

何曉花上來一個飛撲就和他擁抱在一起:“親愛的,這麽快就想我啦。”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發出這樣嬌滴滴的聲音,讓範錦華有點反胃。

“親愛的,你怎麽啦?看到我不開心嗎?”

咣!

突然間杜亮一把推開何曉花,一個健步跑出房間,用力關上房門。

範錦華見狀,立刻擡腿追出房間。

“你在跑一步,我就打死你。”範錦華站在杜亮的身後冷冷的說道。

杜亮回過頭來,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大哥,我沒打算跑,沒打算跑。”

“你是感覺我像傻子嗎?”

範錦華一邊說着,一邊拽着杜亮的衣服領子,把他拎回家。

剛剛發生的一切,何曉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範錦華拎着杜亮返回家中。

進屋之後,用力推了杜亮一下,他整個人向前哏嗆幾步,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上。

何曉花站在範錦華的身旁,被他手裏的槍吓的張大嘴巴。

“進去。”範錦華對着何曉花命令道。

043:這是不是親媽

第 80 章 離別

赤狐臉上的笑意消散,眼中帶着殺意,魏老祖的話他可全聽到了,敢對自己這師弟動手,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二師兄,等下,我問下話。”雲山連忙阻攔。

“葉桦呢,他怎麽和你在一起?”雲山對着魏老祖問道,葉桦和他也是有些關系,當初也答應小朱帶他一同離去,加入鬼丹宗,自然要說話算話。

“啊啊”魏老祖的身體還被控制着,只能發出這樣的話語來。

赤狐見此,右手一揮,頓時魏老祖說話的限制沒有了。“我……我可是陰司的人,你若殺了我,陰司不會放過你的。”魏老祖強作鎮定,對雲山的問題暫且不理,他剛剛可感受到赤狐眼中的殺氣,若是不擺出靠山來,恐怕真的回完話就被殺死。

“哦?陰司?”赤狐皺起了眉頭,若是陰司的話,有些難辦,若是平常,一個北幽陰司的鬼将,說殺了就殺了,北幽陰司修為最高的,最多與自己爹持平,但現在是特殊時期,身在押解之城,一旦殺了他,可能惹出些事情來,鬼丹宗作為一個高級門派,若是在那些超級勢力眼前惹事,也讨不了好。

“你先說,說完再看。”赤狐說到。

魏老祖看到赤狐皺起了眉頭,當下大喜,看來這赤狐對自己的門派還是有所忌憚的。說到:“那葉桦跑上了第十層,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什麽?”雲山震驚的喊道,一個小小的鬼奴,竟上去了第十層,想要不死,比登天還難。小朱都呆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感覺得到,他沒有說謊,若是這個葉桦不死的話,那麽肯定會出現在這裏,因為傳送都傳不遠,在天羅地網中,他想要走掉不可能。所以,若是他來了,那一切都不用說了,若是他沒來,那說明他死了。”赤狐緩緩地說道,他不知道葉桦和自己這小師弟有什麽關系,但還是明确的說出來了。

……

時間就這樣緩緩而過,十分隐秘,讓人察覺不到,似乎在一瞬間內,時間就跨越似的,一下子飛到河的那邊,而當你仔細注意着時間的流逝,發現時間确實是在緩緩地流逝,但是你一個放松,這時間就像作弊一樣,好像加速了,費上百米沖刺的速度,一下子又溜走了,當你再次注意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在遠方了。

在時間的流逝下,葉桦的修煉也停止了。因為時間已經到了十個月了。他也該走了。

葉桦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不知何時,他已經喜歡上長長的頭發了,不知是否是對古人的敬重,或者是古人的向往吧。反正葉桦此時的頭發,和他身上這身白色長袍很是相配,放在人界,絕對是一個古人,也帶着些飄逸。

葉桦打開門,走向了大殿。

葉桦這十個月的修煉效果驚人,短短一個月,就将自身的鬼氣化為陽氣,由于鬼氣的純正,轉化而來的陽氣也閃耀着一絲耀眼的紅色,起初葉桦并不知道,但當鬼氣全部轉化為陽氣之後,吸收了空中的能量之後,葉桦才意識到。鬼氣轉化的陽氣,和地獄中濃郁的神奇能量不同。

鬼氣經過煉獄大陣的作用,去除了鬼氣中蘊含的雜質,變得純正起來,連轉化的陽氣也還純正起來。但是這也只是鬼氣,地獄中的能量并不能讓葉桦産生這種帶着紅色的陽氣。

接下來的九個月,葉桦瘋狂的吸收天地的能量,努力提高自身的修為,他現在可不怕什麽根基不穩,他怕的是吸收能量的速度不夠快,短短的九個月,他修煉道一階後期,相當于鬼奴七層。在這地獄的環境下,九個月修煉到鬼奴七層不算快,但是放在葉桦這裏可就很快了。

葉桦經過了煉獄大陣的洗練,靈魂得到升華,如同一個小瓶子,現在換成一個大瓶子,裝的水比之前多了很多,他之前鬼奴一層的時候,就感覺和鬼奴四層的鬼氣差不多,所以葉桦的修煉速度可算驚人。

“珠姐,鋒姐,小包。”葉桦剛走進大殿內,就看到這三姐妹齊聚此地,于是對着三人打着招呼。

“嗯,葉桦,你來啦,今日就要出去了嗎?”珠姐應答道,問着葉桦。

“嗯,珠姐,來地獄也有一年了,也是時候出去了。”葉桦點頭道,雖然舍不得這裏的修煉環境,但葉桦對自己的未來還是有規劃的,若是只沉迷于此地,即便達到鬼将境界,也沒什麽用,不符合他現在的強者之心。

小包頓時跳到葉桦的懷裏,用腦袋擠着葉桦的手,顯然對葉桦的離開很是不舍。

“嗯,這樣也好,不過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下。”珠姐點了點頭,臉上變得嚴肅起來,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知葉桦。

“您說。”葉桦用手撫摸着小包的腦袋,鄭重地說道。

“當初你在煉獄大陣的時候,天空出現一道巨大的光柱,可說是破天,而地獄各層也同樣出現這道光柱,而這道光柱,引發了衆人的争鬥,死了不少人。這道光柱我覺得十分蹊跷,力量很是古怪,上一次開啓這煉獄大陣的最高程度,也沒有出現這種異象。我懷疑一件事情,就是這道光柱也從地獄中穿透而出,直達冥界,甚至更遠。

這道光柱必定會引發修士大能的窺探,為了這詭異現象争個你死我活,所以,此番出去,你萬萬不可将這通天光柱的原因告知他人,否則你必定會遭到其他修士的追殺,必定得弄出個實情,即便你告知他們,他們也不一定留你性命。”珠姐對葉桦的未來很是看好,而又因為小包的原因,這才提醒葉桦,否則葉桦也不知道這裏面的來龍去脈,因為那時候他在煉獄大陣中,不知道這通天大陣。

“好的,珠姐,我知道了。”葉桦鄭重地說道,這種事情,自然是沒有人知道最好。他現在可身懷重寶,被人關注可不好。

“咦?葉桦,你身上怎麽沒有鬼氣的氣息了,難道你改修其他界的功法了。”鋒姐突然驚道,葉桦身上竟沒有一絲鬼氣的氣息,他現在是鬼魂狀态,不修鬼氣,那還修什麽?

“哦,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另一門功法了。”葉桦老實地說道,鋒姐等人為大能,想必也能夠看出來,其實他可以讓體內的陽氣露出鬼氣的氣息,甚至轉化為鬼氣,但是他沒有,因為珠姐等人幫他很多,他不想隐瞞,不過傳承的事情,他可不會說的。

“那……”鋒姐原本想問葉桦修習那門功法,剛想開口卻被珠姐扯了一下衣服,能夠在靈魂狀态下修習的非鬼氣的功法,定然不凡,這是屬于別人的機緣,問多了不好。

“行,不過你可得小心了,這門功法想必很是奇特,不過我也能看得出來,你修習的功法很是了得,怕是別人也看得出來,你一旦被修士看到,肯定會暴露,到時恐怕會惹來不少麻煩。”珠姐提醒葉桦道。

葉桦微微一笑,見珠姐攔住鋒姐的樣子,還提醒他,頓時對珠姐更加信任了,當即,用陽氣模拟鬼氣的氣息。

珠姐和鋒姐是何等人物,對于葉桦身上氣息的轉變當然知道,仔細感受了一下,發現連自己都沒發現這氣息的異樣,大驚起來,這究竟是何等功法,連她們這樣的存在都能隐瞞,但是她們都明白,不宜開口問,一旦問了,雙方的關系就變樣了,除非葉桦自己告訴她們。

“不錯,連我都察覺不到氣息的異樣,你可放心在冥界行走了。”珠姐淡淡的說到,讓葉桦心中一喜,他釋放出鬼氣的氣息,也是為了驗證這鬼氣能不能瞞過別人,沒想到連珠姐這等大能都感受不出,他也就放心了。

葉桦模仿鬼氣的氣息,其實是發現這鬼氣轉化成陽氣之後,能夠在此轉化稱為鬼氣,而且不耽誤時間,也可随時轉化成陽氣。

“那晚輩告辭了。”葉桦拱手對珠姐和鋒姐施禮道。

“行,小包,帶葉桦離去吧。”珠姐點了點頭,對着小包吩咐道。

小包從葉桦身下跳下,帶着葉桦離開了大殿。

穿過了幽長的走廊,碧綠的枝蔓攀附在牆上,垂落條條細小的綠枝,懸挂着朵朵紅花,明媚的太陽在這并不顯眼,只有少量的陽光躲避了進來,顯示幽靜的氣氛。

在走廊的深處,一個紅光閃閃的光圈極為耀眼,落地的符文圍住光圈。

葉桦見到此地,灰塵遍布,想必連珠姐都遺忘了此地,憑借她的實力,用不上這個傳送陣。

“汪”小包的聲音響了起來,葉桦盯着它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小包很是不舍,不過,沒辦法,自己總是要離開的。

葉桦溫柔地摸了摸小包藍色的腦袋,這次小包卻沒有顯得舒服,眼睛布滿人類的感情,帶着些傷感。

葉桦笑着說着:“放心,以後有機會我會來看你的。”

說着,走到了光圈內,對着小包揮了揮手,同時将陽氣注入傳送陣內,頓時光圈閃爍。

而一道光影突兀閃過,進入了光圈內。

第 83 章 女王般的蘇妖姬

“哼哼,想怎麽解決。別說本公子欺負你們,我們兩個選擇:第一,自扇兩個耳光向我道歉認錯。第二:看你也是練家子,能贏我這件事情就一筆勾銷了。”那公子哥道。

“那我選第二個吧。”唐钰淡然道,這個家夥還真狠,第一個要求這麽可惡。

“好,很好,如果你輸了,哼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公子哥森一笑道。

王大壯有些擔心的拉了拉唐钰,唐钰遞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王大壯才退到了一邊。周圍的人也都圍觀了起來,讓出了一片空地。那公子哥懷裏的豔麗美女也是嬌嬌的道:“通哥,加油。”

公子哥在那豔麗美女臉上捏了一把,一笑道:“寶貝乖乖到一邊去看好戲吧。”

“宇通你行不行啊,可別在陰溝裏翻了船了啊。”一道輕挑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是啊宇通,可別丢了我們的臉啊。”又是一道聲音附聲道。

宇通目光挑了挑,掃了那兩人道:“笑話,我會連一個香巴佬都對付不了。”說完,臉色一沉,目光一冷一個瘋風步就向唐钰沖了過去。下手又快又狠,這是簡化的軍拳格鬥之技,講究的就是最短的時候用最有效的方法擊倒對手。這一拳霍然打來,确實威風凜凜,帶起了一絲拳風,呼嘯向唐钰的腦門砸了過來,直擊要害。這一拳要是被打中的話,估計能把人打的半死不活了。

在身體方面,宇通比唐钰顯然是有着絕對的優勢。

唐钰到是一臉的平靜,不急不慢,這個宇通到是還有兩下子,不完全是花架子,怪不得能有這樣的傲氣。唐钰身形一動,動作非常的靈敏,竟然在電光石火之際躲開了宇通的一拳,直接一個錯身來到了宇通的身側。這一個變故,也讓宇通目光猛是一挑,被敵人近到了自己的身側那可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不過宇通馬上冷冽了下來,拳勢一收,橫掃而去。拳路的變化,也絲毫沒有生澀之意。

唐钰嘴角卻是揚起了一個淺弧,一只手向宇通的手臂抓了過去,另一只手成指向宇通手臂液下點了過去。

“啊!”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也是讓宇通痛的不由的發出了一聲輕咛聲來,身體也不由的後退了幾步。臉色頓時一變,青黑了下來。宇通捂着手臂,只感覺一陣陣鑽心刺骨般的痛湧了上來,饒是他也難以忍受。而且整條手臂,竟然都沒有了什麽知覺,仿佛是失去了撐控一般,這更是讓他異常的難受。宇通想要再打,可是發現根本就提不起力來,整只右臂都不能動了,還怎麽打?

宇通心裏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也明白了,這個野路子男人并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簡單,是自己太輕敵了,竟然沒想到對方的身手會如此的歷害。特別是那一下,到底是什麽鬼路子?

僅僅是一招就敗下了陣了,并且失去了反抗之力,這對宇通來說也是一個重重的打擊。出生這麽大,也沒有敗的如此的慘過,這對他的尊嚴來說,無疑是個蹂躏,這讓他怎麽能忍?

“哈哈宇通,我就說你不行吧,一招就敗了,這是不是不弱了點啊?都說你身手還行,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宇通,你到是真給我們長臉啊,。”

那些圍觀的公子哥到是趁機落井下石,幸災樂禍了起來。當然,這樣的人也只是少數,平常就喜歡找機會嘲笑人的。

宇通本來就惱羞成怒,聽到這些嘲諷聲,更是怒不可遏了,咽不下這口氣。如果今天就這麽的認輸了,那自己以後還真沒有臉面再來海東水上館混了。要是傳出去,恐怕會成為自己一個人生的污點,他人嘲笑自己的笑柄了。這些,是他絕對不能容許的。

“你輸了,我們可以走了吧?”唐钰平靜的道。

宇通眼裏閃爍着光芒,臉上陰霾不定,忽然冷哼了一聲道:“想走,哪有這麽容易。你作弊,做的什麽鬼手段。”

“哼哼。”唐钰也是冷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輸不起,輸就是輸,古人都知道兵不厭詐。再說,我并沒有用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吧?你沒見過的招式不見得就是鬼手段吧,只能說你見識太膚淺了。怎麽,還想打嗎?你已經輸了,你剛才也說了輸了此事就算了結,現在想反悔嗎?”

宇通的臉色更是難看,咬了咬牙道:“跟你朋友的事情可以就此了結,我說話算話。不過,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卻是還沒了結。你傷了我,就想這麽走了嗎?”

唐钰知道對方耍起了無賴了,明明就是輸不起,不過也正常。像這種公子哥,向來傲氣十足,哪裏失過尊嚴。唐钰到是暗忖了起來,難不成非要逼自己出狠招,才能平息嗎?

唐钰不想惹事,可不代表他就怕事。

王大壯見到宇通的架勢,也是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唐钰。如果這個宇通真的要把事情鬧大的話,那自己兩人肯定是很吃虧的。民不跟富鬥,唐钰就算再能打,也絕對難對付的了這個某二代。

“是你提出要切磋的,比武切磋有受傷那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唐钰看着宇通道。

“你——”宇通氣結,臉脹的通紅,憤怒濤濤:“本公子就是看你不爽,就是要找你麻煩,不行嗎?”

“何逼要咄咄逼人,做人留一線豈不是更好?”唐钰看着宇通道。

“哼,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這句話,本公子今天還就吃定你了,你能奈本公子何?你不是會打嗎?那就讓本公子看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槍快。”宇通狠聲道,說着套出了一把精制的手槍出來,指碰上了唐钰。

宇通被逼的套槍,到是惹來了一陣嘩然之聲。不過卻是沒有什麽尖叫之類的,畢竟這種場所,有人帶槍也是正常的事情。再說以宇通的身份,他随身配槍都是合法的,根本沒有什麽好稀奇的。

王大壯到是吓的不輕,臉色都變得有些慘白了起來,槍這種東西他從來都只是在電視裏才看過。現實生活中,還真是第一次見。槍在一般人的眼神,那代表的可就是死神,面對槍自然都會有莫名的恐懼感。王大壯心中也是一涼,看來今天的事情真的是鬧的太大了,這可是如何是好啊?王大壯心中也是無比的悔恨,叫你犯賤。

王大壯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氣向唐钰身前沖了過去,不過還沒沖到跟前就被唐钰一手擋住了。

“你不是很能打嘛,你不是很牛逼嘛,你再牛給我看看?”宇通此時也是有些紅了眼了。縱然他有配槍的資格,但随便亮槍對他的影響也是很不好的,如果被上面知道了,肯定是要受批評的,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唐钰依然一臉平靜的看着宇通,淡然的道:“這是你自找的。”話音還沒落,唐钰身形一動,猶如鬼魅一般的向宇通沖了過去。宇通也是瞳孔一縮,馬上反應了過來,就要扣動板機,但是手指剛一動就發現被一只手牢牢的抓抓住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兇湧而來,将他的手腕扭轉了過來,頓時痛的他手一松,頓時感覺手中的槍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手掌了。再一看時,卻也是驚的不輕,只見槍到了唐钰的手中。

“你——”宇通也是不由的後退了兩步,看向唐钰的眼神裏終于有了幾份恐懼之意。

“這——”

“尼馬,空手奪槍。”

周圍的人也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是詫異的看着唐钰,這樣的手段也太牛逼了。身邊的王大壯也是看的真切,更是驚的無以複加,嘴張大的都可以塞的下去一個拳頭了。

神,太神了。

原來看好戲的公子哥們,此時看向唐钰的眼神也終于有了些變化。

“住手!”一道厲喝聲傳來,只見六名魁梧的大漢迅速的沖了出來,将唐钰圍了起來,其中一人爆喝了一聲,指着唐钰。

“快點,把他給我抓起來。”宇通見到海東水上館的保安出動了,馬上道。

唐钰搖了搖頭,驚動了海東水上館的人,看來這事更麻煩了。能建造海東水上館這樣的場所,這背後的人勢力達到了怎樣的程度,是難以想像的。說在東臨市可以支手遮天,恐怕都不為過。要是得罪了這樣的大人物,那恐怕就是林國泰都難保的住自己。再說,唐钰也從來不喜歡受他的庇護。看着那八名保安向自己走了過來,唐钰也是在想着應對之策。

“拍拍!”

正在這時,一道清亮的掌聲響起,一道漂亮無比的身影走了過來,以女王般的姿态走了過來,來人正是蘇妖姬。

顯然在場的大多人都認識蘇妖姬,個個都露出了幾分友好甚至是讨好之色。

“你們都退下吧,這兩個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蘇妖姬對那八名保安道。

那八名保安自然認得蘇妖姬,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蘇妖姬點了點頭,直接退了出去。

“什麽,他們是蘇妖姬的朋友?”

“怎麽可能,蘇妖姬怎麽會有這兩個普通的朋友?”

蘇妖姬的話,也頓時激起了一片嘩然之聲,一個個用詫異無比不可置住的目光看向了唐钰兩人。能被蘇妖姬公開說是朋友,那對東臨市的上流社會公子哥來說,都是一件極大的榮譽啊。在場的,都是十分的向往,可是沒想到這兩個普普通通的人,卻能擁有這麽至高的榮欣,這不禁讓不少人對唐钰兩人生出了幾分嫉妒之意。

宇通更是有些懵了,傻眼了,還以為這兩個家夥沒什麽來頭,竟然是蘇妖姬的朋友,這回還真不好收場了。

蘇妖姬,打死他也不敢去惹的。

(本章完)

第 82 章 海戰

機窗破裂,萬米高空的強大氣流如同山洪海嘯一般湧入機艙,沒有系安全帶的乘客頓時被氣流從座位上卷起,滾成一團,巨大的恐慌萦繞在每個人心頭:世界末日啊!

當然,這些人裏面并不包括劉辛,看到該死的血族制造的混亂場面,他知道這次是來不及追趕。趕緊運起靈力,形成一塊碩大的黑色薄膜,牢牢地粘在機窗上面,雖然看起來是那麽弱不禁風,但是卻堅不可破,機艙裏面瞬間又恢複原來的平靜。

人們從地上爬起來,無比敬畏地看着眼前這個平凡的年輕人,如果他不是黃皮膚、黑眼睛,而且沒把褲衩穿在外面,幾乎就以為遇到超人。

豈不知,超人在修真者眼中,根本是個剛會走路的小娃娃。

機長在劉辛的堅持下,确定沒有任何危險後,取消了迫降的命令。就這樣,這架空中大鳥繼續前往目的地,唯一的差別就是機窗上粘着一塊碩大的黑膏藥,成為飛行史上的一個奇跡。

……

走下飛機時,劉辛不由摸摸鼻子,因為他看到,全副武裝的特警部隊已經把這裏團團圍住。劉辛聳聳肩,向身邊的包乘風問道:“我們是恐怖分子嗎?”

包乘風早就被劉辛的神乎其技折服,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又開始使勁搖頭:笑話,恐怖分子要都像這樣,估計白宮一天得讓人家炸八遍。

經過飛機上其他乘客的證明,劉辛本來以為可以離開,卻又有兩名國家安全局的同志客客氣氣地邀請他去喝茶,劉辛的回答很幹脆:沒有那個閑工夫。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上來,親熱地和劉辛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把一個小本在那兩名同志面前一晃,他們就恭恭敬敬地離開了。

劉辛笑眯眯地望着郭曉峰,這個六扇門中唯一不是修真者的長老,笑吟吟地說道:“這次算不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郭曉峰搖搖頭:“應該是我們欠你的,不過,我知道你也不希望和他們進行無聊的糾纏,也不想把照片貼到報紙上當英雄,所以才過來行使一下自己的職權。”

他天天和修真者打交道,最了解這些人的想法。

劉辛點點頭,和郭曉峰握握手,然後離開機場。

……

東方天際紅霞翻滾,忽然,太陽仿佛是被人踢了一腳的足球,一下躍出來,萬丈金光霎時鋪滿海面。劉辛立在船頭,望着眼前壯闊的大海,胸中頓覺無比開闊。只有在偉大的自然力面前,人類才能意識到自身的渺小,而修道,大概就是人類追求自然力的過程。

“道法自然”,劉辛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這四個字,一個煉丹師,應該是最接近自然的修真者,想到這裏,劉辛心中豁然開朗。

“哇!好紅好圓的太陽,就像——就像一顆超級火靈丹!”莊夢蝶的贊嘆聲傾倒了一片觀看海上日出的人。

妖族的想象力就是不同凡響,竟然能把太陽說成一顆丹藥,也不想想,誰能有那麽大的嘴啊。

劉辛卻若有所思:“或許,這才是丹道的最高境界,天地為鼎,沖破混沌,開天辟地,盤古大神不就是自然孕育的第一顆靈丹嗎?”

衆弟子也都陷入沉思之中,一幅前所未有的畫面展現在他們眼前,他們對于丹道,對于崆峒,都充滿信心。

包乘風則是一頭霧水地呆立船舷,等了半天才開口道:“各位,回船艙用餐吧。”

等其他人都蜂擁下去後,劉辛轉身掃了眼遠遠跟在後面的一艘船暗道:“哼,還有個尾巴嘛。”

這艘豪華游輪上面的乘客只有劉辛一行,但是工作人員卻有好幾十。包乘風可謂下足本錢,衆人的飲食起居都有人專門負責,享受的是最高等級的服務。

但是,讓他微感遺憾的是,這位劉掌教對物質方面的要求實在太低,一日三餐都十分清淡,精心調制的龍蝦鮑魚之類,都進了高大壯、莊夢蝶等人的肚皮,睡覺時只需要盤膝靜坐,就能物我相忘了。

次日傍晚,衆人又聚到船舷,迎着清新的海風,嗅着略帶鹹腥的空氣,默默地體會着天地間的神奇。

忽然,莊夢蝶指着遠處興奮地叫嚷:“好大的船啊!”

劉辛應聲看去,只見前方的海面忽然出現兩艘大船,徑直迎面沖來。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肯定是來者不善,而且,一直跟在後面的那艘小船也快速駛來,顯然是一起的。

船上的大副飛跑過來,向包乘風請示。包乘風則眼巴巴望着劉辛,等待他的指示。

劉辛卻坦然道:“還是先停船吧,希望他們不是來找麻煩的,不然,海裏的魚蝦可就能美餐一頓了。”

一股惡寒從包乘風的脊背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修真者的原則他還是很清楚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對面的兩艘船也開始減速,最後呈八字形停在游輪的正前方。

可以看出,這兩艘船應該是退役的軍艦改造,體積是游輪的幾倍,游輪和它們一比,就像平房和高樓。

一個極其嚣張的聲音順着擴音喇叭傳來:“前面的船聽着,高貴的血族巴蒂爾現在命令你們,馬上投降,乖乖把那兩個人類送過來,不然,就把你們的小船撞翻,全都葬身海底!”

“原來是這個讨厭的一只耳,看來這次我們又有大補丹了。”對于血族這個陰魂不散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劉辛還是非常歡迎的。

叮囑李穎他們小心戒備,劉辛祭出飛劍,騰空而起,向巴蒂爾所在的那艘船飄去,傍晚輕柔的海風卷起他的長袍,飄飄出塵,整個蒼茫的海面,只有他在靜靜地飛行。

巴蒂爾頭上纏着一圈繃帶,身後幾十名黑衣大漢,手裏都提着槍支。望着越來越近的那個東方人,他舉起手中銀白色的沙漠之鷹,臉上露出獰笑:“哼,我就不相信,你的身體還能對抗子彈!”

“去死吧!”幾聲低沉的槍聲,回蕩在平靜的海面,巴蒂爾相信,目前唯一能穿透鋼板的手槍,絕對也能夠穿透修真者的肉身。

劉辛看到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一上來就使用現代化武器,不由得提了個神,自己的肉身雖然被混沌玄火淬煉得很強橫,但是現在的修為恐怕也無法阻擋子彈。

心念一動,飛劍在空中猛地拔高,幾顆呼嘯的子彈從劉辛腳下擦過,要不是劉辛靈識已經到達分神期,能清楚地感覺子彈飛行的路線,恐怕身上已經被穿出幾個血窟窿。

看到劉辛在空中閃避,巴蒂爾也不禁狂笑:“可惡的家夥,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有種就別躲,別多啊,哈哈!”然後又興奮地抄起一只AK47,繼續向空中的劉辛掃射。

“翻天覆地,倒海翻江,翻天印,落!”伴随着劉辛冷然沉喝,巴蒂爾忽然覺得天空似乎一下子暗淡下來,他連忙擡頭一看,吓得險些暈過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座森然小山,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從上面壓下來。

該死的,我可不想成為肉餅,巴蒂爾一邊跑向船尾,一邊擡高槍口,向急速墜下的翻天印一通狂掃,不過令他沮喪的是,連一塊小碎渣都沒打落下來,估計要是有地對空導彈或許能有一拼,而手上的小AK,簡直就像小孩玩的水槍。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翻天印已經狠狠地砸在船上,整個大船猛地向下一沉,竟然全部沒入海中,等它再次浮出水面時,已經從中間斷成兩截,傾斜着慢慢沉入海水中。

甲板上上已經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幾十名彪悍的黑衣漢子,還有那些船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道紅色的血霧在海面上浮現,六只碩大的蝙蝠,瞪着猩紅的雙眼、扇動巨大的黑翅,向空中的劉辛撲來。随着這幾只蝙蝠的出現,整個海面上忽然陰風四起,濁浪滔天,一股肅殺之氣充斥于天地之間。

“來得好!”劉辛大喝一聲,六朵墨蓮從他的指尖彈出,迎向飛馳而來的蝙蝠。

飛在最前面的正是一只耳,他可是曉得劉辛地獄之火的厲害,連忙出聲警告同伴。

六只蝙蝠呼啦散開,呈一個扇面,繼續飛撲過來,劉辛冷冷一笑,法決微微變換,六朵墨蓮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繞了個圈,從後面追上來。

兩只蝙蝠躲避不及,砰地一聲被墨蓮擊中,在他們的心髒部位,頓時爆出個碩大的窟窿。都沒來得及哀號一聲,就到老祖該隐那裏報到。

看着飛速墜落的兩只蝙蝠,劉辛可不能讓這麽好的煉丹材料白白浪費,腳下頓時光芒閃爍,駕馭着飛劍蹿了過去,同時祭出玄天玉虛鼎,迎風一晃,變得無比巨大。

霞光閃爍中,兩具蝙屍就被吸入鼎中,他們被巴蒂爾邀來助拳,結果,稀裏糊塗幾成了替死鬼。

昨日,巴蒂爾在飛機上被劉辛戲耍,雖然逃走,卻也付出一只耳朵的代價,尤其是這兩個體質特異,飽含靈力的兩個東方人,更叫他無法放棄。

永遠追求更強的力量,無論對于西方修士還東方修真者,都是通用的原則。所以,他才調動家族的力量,臨時弄了兩艘大船,前往攔截。

劉辛将玉虛鼎高高祭起喝道:“天外有天,你們這些蝙蝠卻只會坐井觀天,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東方修真者的手段。”

第 82 章 雙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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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那桌忙著動腦筋想著接近他們的方法,卻不知他們的念頭全落進人家耳朵裏了!

薩摩既然已有打算,也不再耽擱。仔細聽其它的聲音,發現沒人像這桌人知道的這麽多,也就不繼續聽下去。喚來夥計,付清了錢,剩下的零頭也賞給了他,這才領著衆人站起身。夥計歡天喜地地接下錢,拉直了嗓門,吆喝著送薩摩等人離開。

這一賣力的吆喝,自然引起食館內的人的注意。那桌子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因為還将注意力放在五人身上的薩摩立刻就聽到那裏傳來的議論。

“你說的是不是他?”老大沉穩的聲音問。

“他有銀色龍麟,肯定是了。”金發男子的聲音傳來,但似乎還是有點不敢确定。

“有這般巧的?…那麽……先跟上吧!”老大納悶了一下,随即決定跟上。

薩摩嘴角輕揚,他們肯自己找來那就再好不過了,省得自己還要随時給他們機會接近自己這些人。

本想将這些人立刻引道僻靜處,不料,薩摩等人還沒踩出食館大門,外面便傳來騷動。衆人對望一眼,裝做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外走。

衆人到外面一看,哈!竟是這般巧,引起騷動的不是別人,就是那位不知死活的右相國獨生子!一邊跟著那位可能是裏爾公國首席預言師獨生子的少年。原來他們正攔著兩個嬌滴滴的姑娘,不讓人家進食館哩!

“我們公子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在裏爾公國有多少姑娘想要跟著我們公子都還不行呢!”可能是首席預言師獨生子的少年對著兩名小姑娘道。

這一聽,衆人哪裏還不明白,大約是這個素行不良的相國公子看上了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哩!

兩個小姑娘長得一模一樣,但一個怯怯地縮在後面,一個卻是大喇喇地站在最前方跟對方對峙。

“你走不走啊!”前面的小姑娘柳眉倒豎,不悅地清叱。

聞言,相國公子擺出自認為最潇灑不羁的姿勢,輕咳一聲,一旁的少年随即搭腔:“只要你們當衆說聲喜歡我們公子,願意當我們公子的老婆,那我們就考慮放你們過去。”這話竟象是有些地痞無賴了,只瞧少年說得這般自然,可見也不是第一次了。

此話一出,前面的小姑娘氣得俏臉刷白,後面的小姑娘則是抖得象是秋風中的落葉似的,一時之間,兩人都說不出話來。

相國公子對兩位小姑娘的沉默不以為意,還語帶惋惜地接著道:“不過,你們有兩個,所以只好委屈一個當本公子的姨太太了!但是,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兩個我都疼,絕對不會偏心。”

薩摩本來不願意理會他們,這會兒聽到相國公子将這種話說得這般流利順暢,面不改色,不禁呆了!這是什麽樣的人啊?超級自戀狂嗎?

“摩耶!看起來很有趣!我們看看好不好!”一向最喜歡“有趣”的耐達依雙眼發亮地建議。

薩摩不置可否,只是拿眼看其它人。其它人雖沒開口贊成,但也沒人反對,只有皮喇稍微皺了皺眉頭。于是,衆人走到一邊,準備看戲。而後來跟出來的那桌人見狀也跟薩摩等人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在一旁,表面上是在看熱鬧,但心裏卻忙的很。他們點過人頭,總共九個,正好和龍人的數目相同,應該就是他們了。

敢情他們把薩摩自動遞補漢斯的空缺了!

前面那個姑娘聽相國公子這麽一說,真是既好氣又好笑,她見過無數的追求者,但卻是頭一遭遇上這樣莫名其妙、自以為是的男子。不過,後面那個姑娘顯然就沒有這份閑心,她一見自稱相國公子的男子靠了過來,怕得幾乎連淚珠都在眼框中打轉了。

前面的姑娘撫慰地拍拍後面姑娘的肩膀,挺起胸膛,絲毫不退讓地道:“你要娶我們恐怕還不夠份量!”

這句話說到了相國公子的痛處,他最不能忍受他人看輕他。想當初他在葉都,所有貴族公子小姐都暗地裏瞧不起他,所以透過預言他終于決定到蘭普頓魔武學院就讀,他要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視他!

“本公子堂堂裏爾公國右相國的獨生子,這還不夠份量?”相國公子近乎尖叫地道。

此話一出,四周立刻竊竊私語不斷,似乎對這個身分很是重視。見狀,相國公子滿意地擡高下巴,卻見前面的姑娘絲毫不賣帳地哼了一聲,本想說話,卻讓後面的姑娘拉拉衣裳阻止了。

翻翻白眼,前面的姑娘眼珠子一轉,似乎動了什麽壞主意。只見她突然一收潑辣姿态,開始軟言侬語起來:“公子爺!其實,我們姊妹都很喜歡你的!”

相國公子聞言立刻喜上眉梢,焦急地反問:“真的?”

旁觀的薩摩見狀不由暗暗搖頭。他們壓根不相信這位小姑娘會臨時轉性,他們反倒認為,小姑娘這般做作肯定有陰謀。

前面的姑娘睜著明眸,妩媚地道:“當然是真的啊!我們都好喜歡你喔!尤其啊……最喜歡你的……。”說到這裏就好像不勝嬌羞地低下頭。

看到小姑娘這欲言又止的模樣,相國公子哪裏還不被惹得心癢癢的?當然立刻追問道:“我的什麽?”

前面的姑娘不理身後傳來的拉扯,擡起眼,溫柔地道:“最喜歡你無人能比的厚·臉·皮·了!”最後幾個字更是提高的聲音說出來。

這話一出,相國公子頓時不知何反應,呆了。

“撲茲”一聲,後面的姑娘顯然看到相國公子的傻樣,笑了起來。其餘看熱鬧的群衆也意會過來,忍不住也憋著嘴笑。前面的姑娘正待再譏諷幾句,一串爽朗的大笑便傳了過來。

這笑聲實在太過嚣張,兩位姑娘聞聲,目光随即轉向。這一看,前面姑娘看到的是笑得眼淚都迸出來的栗發男子,後面的姑娘看到的卻是站在一旁帶著嘲諷微笑的金發男子。

“喂!你,笑什麽笑!”前面的姑娘指著栗發男子,也就是耐達依叫。

耐達依抹幹了滲出的淚水,笑兮兮地道:“今天天氣太好,我實在太高興了!忍不住要大笑幾聲啊!姑娘也想笑嗎?”

前面的姑娘聞言瞪起杏眼,反駁道:“你明明……明明就是聽我捉弄這個白癡才笑的!”說著手指就指向那位相國公子,被指為白癡的相國公子頓時回過神來,直氣得全身簌簌發抖。

聞言,耐達依裝做驚訝地張張嘴:“啊?你捉弄誰啊?我怎麽沒看見呢?”笑話!他只是聽見而已!

耐達依這一耍無賴,前面的姑娘頓時鼓起香腮,氣呼呼地說不出話來。

“姊姊!你看這個人!”跺著腳,前面的姑娘轉過頭向身後的姊姊抱怨。沒想到身後的姊姊不僅沒有反應,還一臉呆滞,直直地望向一個方向。順著視線望去,立刻忍不住在心中贊嘆起來!哇!好一個美男子!俊美的臉龐,迷人的雙眼,性感的唇線,修長的身材,睥睨衆生的神态,傲然卓立的豐姿,簡直就是集所有男人的優點于一身嘛!前面的姑娘這下也跟著呆了!直到美男子明顯地皺起眉頭,這才回過神。

對著俊美男子歉然地點點頭,再回過頭,姊姊還是一臉癡呆樣。難不成……?

“姊姊!”小姑娘大叫。

後面的姑娘一震,回過神,迷惑地問:“怎麽了?”

前面的姑娘睜大眼,拉高聲音道:“還怎麽了?你看人家看呆了!”

後面的姑娘聞言,馬上俏臉通紅,尴尬地瞄了金發男子一眼,才又低下頭。

尼路等人見狀,不禁嘆息。沒救了!又一個犧牲者出現!衆人在心中為這位姑娘祈禱,也為薩摩頭痛。這下可好了!耐達依這一笑惹事倒不打緊,更慘的是又替王子惹來了一個大麻煩。只看到這兩個姊妹花長的一模一樣,再加上在飯館聽到的消息,哪裏還不知道她們就是裏爾公國的雙子公主呢?跟這種身分的人扯上了,保不定又是沒完沒了。

耐達依似乎也發現情況不對,連忙補救:“喂!那位姑娘,我們家摩耶可是有很要好很要好的對象了!你可不要被他騙了!”

此話一出,後面姑娘的臉色立刻刷白。前面的姑娘見狀,不悅地嬌斥道:“要你多嘴!”

薩摩當然也猜到兩位姑娘的身分,本來不該失禮,只是一看到那種愛慕的眼光,他便無法克制地冷下臉,一言不發,使個眼色,邁步就走。衆人見狀也跟著離開,耐達依先是投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随即跟著走了。

“站住!”一聲大喝傳來。

衆人停下腳步,納悶地回過頭來。原來叫住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相國公子!

“跟本公子搶女人,這樣就想走嗎?”相國公子咬牙切齒地道。他還記得這些人,當初在伊闊利市就曾給他難堪,若不是他們走得快,他肯定會跟他們追究。沒想到上次讓他們跑了,這次竟然還敢來插手他的事?!

“誰是你的女人!”前面的女孩叱道。這人好不要臉,遇到女人都算他的,真是豈有此理!

“你在說我們?”沒搭理少女的抗議,班塔耶驚訝地問。

相國公子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但那神态彷佛就是等著薩摩等人道歉賠罪。

旁邊的少年倒會看眼色,見主子打算追究,更是毫不客氣地道:“除了你們還有誰?”

又是一個沒有禮貌的人。皮喇眼中閃過精芒,但卻沒有做聲。

耐達依驚訝地道:“你有沒有搞錯?女人還在你們面前,誰去搶了?”開玩笑,他耐達依要女人還需要搶嗎?

相國公子聞言一滞,卻馬上舉起手指著薩摩和耐達依:“就是你們兩個!”說得理直氣壯。

皮喇眼中殺機一閃,陰沉地對著相國公子道:“放下你的手!”

相國公子一怔,但想到自己的身分又膽氣一狀,提高聲音道:“放什麽手!就是他們兩個!就連你們也有份!”

這時食館的人也注意到外面的騷動了,都圍了出來。這下連同外面本來圍觀的人,直把四周擠得水洩不通。

耐達依還是笑嘻嘻的,但是眼神卻透著冰冷:“你的手再舉著,說不準下一秒就沒了喔!”

相國公子一驚,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讪讪地放下來。這一放手随即驚覺!他竟然聽他們的話?!他堂堂相國公子怎麽能乖乖聽別人的話?想到這裏不禁膽氣一壯:“我們來決鬥!誰贏了女人就歸他!”

衆人不可思議地對看一眼,象是聽到什麽天大的大笑話一般。

“你不配!”明斯克冷冷地道。

其它人也輕輕點頭。這種草包,要跟他們打架?哈!下輩子再來吧!

不配?他堂堂相國公子,要跟他們決鬥,竟然說他不配?!從他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輕視他!相國公子勃然大怒:“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本公子亡!”

“你們打就打,不要拿我們當籌碼!”前面的小姑娘抗議。說完,拉著還怔愣著的姊姊就要離開。

沒想到另一個少年卻一個大步攔在姊妹前面:“我們公子要為了你們跟人家決鬥,你們怎麽能走!”

姑娘杏眼圓瞪地道:“打打他們的,不關我們的事!滾開!”

“除非我們公子打贏了,你們也答應跟著我們公子,你們才能走!”少年擡高下巴,驕傲地道。

少年耍賴硬是不走,兩名姑娘氣歸氣,似乎顧慮什麽,沒有動手。

“打贏?!哼!我還等著看他打輸的窩囊樣呢!”小姑娘憤憤地道。

另一邊,薩摩等人不屑地看了相國公子一眼,不理他,轉過身就要走。相國公子見敵人連交手都不願,抽出腰際的配劍,大喝一聲就殺了過去。劍光耀眼,聲勢極大。看來這個相國公子雖然性格有些奇怪,但是武功倒是不錯。

衆人都是龍人族的佼佼者,從來也沒有委屈自己的習慣,見相國公子舉劍殺來,都不禁大為生氣。耐達依因為事情是由自己鬧起的,所以率先回過身就待迎上,沒想到才剛撲出卻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了回來。

耐達依直覺轉向薩摩,嘴巴微動,似乎要問,但卻被薩摩一個眼神阻止了。

相國公子見敵人沒有回應,長劍一遞,找到最妒恨的目标─耐達依,就待将敵人傷于劍下……。

就在這時,薩摩雙手手掌圍成一個三角形,往前一遞。黃色光芒随著動作散出,在相國公子身邊重新并攏。

“縛!”薩摩一聲低叱。就見相國公子遞出的劍硬生生停在耐達依面前不及一尺,仔細一看,相國公子帶著扭曲的表情就這樣維持姿勢定在當地。

那邊的姑娘見狀忍不住拍手叫好起來:“好棒!姊姊,你看那個是不是師父說的元素束縛術啊?”

另一位姑娘輕輕點頭,臉上射出崇慕的光彩。

薩摩沒有理會她們的話,對著相國公子淡淡道:“學院規定不能生事,所以你就在這裏等一個時辰吧!”說完,眼光落向一邊的少年。

旁邊的少年正捧著懷中的透明珠子,輕輕摩擦。薩摩眼中精光一閃,心中一動,嘴唇幾不可見地動了幾動,接著就著轉身的動作,伸指輕輕一揮,就見那個少年腳步不穩地晃了晃,接著露出迷惑的神情。

少年的異狀沒人發現,薩摩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也不再停留,率先排開圍觀群衆離開。衆人見狀也馬上跟了上去,臨行,耐達依還裝模作樣地對著兩個小姑娘眨眨眼,換來小姑娘的一聲輕啐。

第 76 章 烏拉拉,變身

本該飄雪的季節卻是雷鳴閃爍了起來。一道比一道粗的天雷吸引了無數人觀望。

此時有雷,必有渡劫。

可當人們趕往雷電閃爍的地點後卻是有些傻眼。天道大神抽筋了不成?對着一塊石頭降天雷?還降了上百道之多?

沒見那石頭都被電得粉身碎骨了麽?!

奇特的景觀引來人們的熱議,随着天雷的結束,太極城裏的各大說書人已将此事編成神話傳說了。

睡得正香的淼淼硬是被電醒的。在她醒來那一刻,劇痛立刻傳遍她全身,随即而來的便是徹骨的冰冷。

神識一放開,發現四周都是水,且冰冷刺骨。再仔細瞧瞧,更是驚異了。

怎麽有這麽多寒鐵?

咦?

好像有什麽東西沖我來了!

兒臂粗的閃電落入水中,一聲慘叫響起,“靠!什麽鬼?我怎麽又要渡劫了?!”

也不知挨了多少下雷擊,總算是挺過來的淼淼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是吃了太多萬年靈藥才導致昏迷的。

從潭底爬上的淼淼看着四周美景忽然慘叫,“對了!我這是在虛空境裏!靠,天雷竟能劈進虛空境裏?!”

“三千世界,哪裏逃得過天道輪回?”

顏子傅的聲音響起,“恭喜你,進階了。”

淼淼愣在那兒,看着眼前的顏子傅,這才想起自己被訛了的事。當下,怒從心頭起,抽出藤條便是打過去,“是你!卑鄙小人!”

依舊是輕輕松松一招,藤條被男子抓到了手裏。

慵懶略帶促狹的聲音響起,“淼淼,為了讓你變回女兒身,我可是用了八顆萬年靈植……哦,為了隐藏你忽然渡劫,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布置假象呢……”

男子揚眉,勾唇道:“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恩人嗎?”

“我恩尼妹啊!”

淼淼大怒,“分明你耍詐在先,什麽叫作你用了八顆萬年靈植?是你給我的嘛?啊?!那是姑娘我自己吃的!”

“呵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我靠!”

淼淼瞪大眼,“你這人不但陰險,臉皮怎麽還這麽厚?”

“臉皮薄了,怎能令淼淼傾心?”

顏子傅輕笑,“真沒想到本君這幅容顏竟也能用得上美男計……啧啧,淼淼如此欣賞我,自是要生死與共。”

“我去你個哔!”

淼淼肺都氣炸了!好好的小郎君怎忽然變這麽可惡!

“淼淼,你不覺身上涼飕飕的麽?”

男人的眼神忽然變得直剌剌起來,“啧啧,想成為大美人,你還得努力努力。”

咦?

他幹嘛那樣看我?像掃描機一樣?

淼淼低頭,表情頓時凝固。

“咔擦”,一道裂痕裂開,慘叫聲響起,“啊,我的丁丁沒了!!”

嘴角輕輕一抽,顏子傅默默側頭。

這關注點怎總與旁人不同?

“啊!你,你居然偷看我?!”

某男揉眉。

反應也慢人一拍……

回過頭,冷笑,“搓衣板一塊,沒了丁丁以為自己就是女人了?”

“噗!”

淼淼一口老血噴出來,抱着胸直跳腳,“我,我那是還沒長大!你等着好了,總有天我會變成真正的女人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眼淚下來了。

變回女人了!

可,可特麽為什麽是個平板?!

對了,對了,變回女人,我現在是什麽模樣?!

忙從自己儲藏空間裏拿出鏡子來,一照,嘴咧開了!

哈哈,終于便回來了!這是她上輩子的12,3歲時的模樣!

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眉毛,可愛蘋果臉,一笑還有兩個酒窩!

比起上輩子,現在的五官更為精致。好似做了微調一般,将所有的比例都調到了最佳比例!美呆啦!

顏子傅嘴角又是輕輕一抽,忽然有些後悔。騙了這樣一個二貨給自己當靈寵是不是有些不妥?

看自己都能看得流口水,這樣的人當自己的夥伴真得沒問題麽?

變回自己了,心情也好了,愉快地将鏡子收回空間,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心裏冷笑了一聲。

能屈能伸大丈夫!

這虛空境多少人可遇不可求!暫且妥協,等以後強大了,一定把這家夥捆起來,擺成十八般姿勢狠狠折磨!

“罷了,姑娘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了,就同意當你夥伴吧。”

男人勾唇而笑,“淼淼真可愛。”

笑容依舊溫和,可淼淼卻覺這溫情脈脈下多了一絲邪惡。

只是……

這樣看起來就更帥了啊!

啊!溫和笑容裏透出的肆意,狂|野,慵懶,迷死人啦!天知道一個人怎能将如此矛盾的氣質都融合到一起去,這家夥是天道的兒子吧?!

見她眼裏又癡癡的了,男子起身,牽過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低低道:“若是淼淼聽話,我也會喜歡你哦。”

“去死吧!”

淼淼縮回手,“你這人還要不要臉?!你以為我還會信你?我若是芨芨草那樣的,恐怕早被你一腳踩泥裏去了吧?”

芨芨草委屈道:“大樹,我很差麽?”

顏子傅輕笑,“你随身藥園裏有開啓靈智的小夥伴吧?以後可以放這裏了,很快他們就能化形陪你了。”

頓了下又道:“我聽說淼淼一年給無極門無數樹葉換取靈石,淼淼都能賣身換錢,淩霄難道不如你?何況還是獻身給我心愛的淼淼。”

淼淼氣哭了!

“你這人無恥得已超出天際了!”

“多謝誇獎。”

“不跟你廢話,快放我出去。不對,快告訴我怎麽進出的!”

“淼淼現在還在生氣,等你不生氣了,心甘情願願與淩霄攜手為伴一生,那我就告訴你。”

“你不要說得那麽惡心好不好?攜手一生?不要玷污這詞!那是人世男女最美好的東西!”

“對啊!我是男,你是女,沒毛病……”

“……”

淼淼忽然發現和這人說話就是找罪受。這厮的嘴皮子太厲害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放我出去?我昏迷多久了?我師父該急了。”

“此界十日,外界一日,外面也就過了3天,不用着急。”

“啥?我昏迷一月了?”

淼淼瞪大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一摸,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惡!為什麽這個樹葉還在?!那些魔修就是憑借這個才認出我的!”

“呵呵,就二次化形的靈妖而言,你已是天賦異禀了。”

淩霄上前拉過她的手,只見眼前白光一閃,寒冷的氣息襲來,淼淼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道:“這就出來了?”

“嗯。”

“怎麽做到的?”

“時間到了就告訴你。”

淩霄将她額前的發絲別到她耳後,彎腰附到她耳邊低低道:“淼淼身上還有不少菩提樹的印記,以後可要努力哦……”

臉一下就成了紅蘋果!

“你,你……”

她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忽然對着他就是一腳踢去,“流|氓!”

“呵……”

男人低沉的笑聲傳來,“跟撓癢癢般,你好弱。”

“好大的口氣。”

一股威壓從天而降,淼淼驚喜擡頭,只見二哈騎着泰日天飄了過來,後面還跟着一只黑毛大猩猩……哦,不好意思,看錯了,是便宜師兄。

淩霄負手而立,在大乘修士的威壓下雖已是臉色蒼白,可卻依然保持着身姿,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

淼淼看他身子微顫,心裏暗道:“倒是個硬漢。”

可轉念一想,他這是有恃無恐啊!靠,好一個心機男!

“小子,有幾分膽色,無愧淩霄魔君的诨號。”

格瑜落到淩霄跟前,坐在坐騎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冷笑了一聲道:“哼!膽敢拐帶本……靠!日天,你做什麽?!”

“烏拉拉,變身!”

“噗通”一下,大陸第一強的男人被甩到了地上。

“啊,雌的,雌的!”

裸t金發男激動地握住淼淼的手,“你真的是雌的!旺財沒騙我!雌性,我學了你的咒語,烏拉拉,變身!烏拉拉,請跟日天交……”

“交尼妹啊!”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拳頭,巴掌,藤條齊齊打向泰日天,“可惡的色獸,快變回去!”

“嘤嘤嘤,主人,主人!日天好孤獨,好孤獨,上千年了,沒有雌性,嘤嘤嘤,我不管,我要雌性,我雌性!”

被打回原形的獅子在地上亂滾着,含淚哇哇大哭,“我枯萎了,沒有雌性,我枯萎了……”

“我讓你枯萎!我讓你枯萎!勞資都沒女人,你還想有雌性?啊?!等等,那小子呢?”

三人一獸面面相觑,過了好半晌淼淼才艱難地道:“好,好像走了……”

“哦……”

格瑜一臉沉思,忽然仰頭望天,道:“今天天氣不錯啊,走,走,走,吃火鍋去。”

“靠!明明是陰天,哪裏不錯?”

淼淼對格瑜的矯情也是無語了。三步兩步追上格瑜,道:“喂,你來這裏做什麽?”

“嗯?徒兒,你是不是也跟日天一樣,骨頭癢了?”

淼淼看了看跟在身後的獅子,哆嗦了下,立刻笑着道:“師父,我跟您開玩笑呢。”

“哼!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為了個野男人就抛下師父自己跑了!瞧瞧為師,幾日不見你,都瘦了,都是擔心你擔心的。唉,我這是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

“您老跟掌門一樣,撒謊不打草稿麽?”

“什麽?!”

“沒。沒什麽……”

“小樹樹啊,你看,師父對你多好啊!知道你在渡劫就趕過來了!哼,淩霄那點障眼法也就只能騙騙笨蛋,哪裏騙得過師父?感動吧?是不是想撲上來扒師父的衣服,和師父玩狂熱親親的游戲?”

張開雙臂,一臉動情地道:“啊,啊,師徒戀,啊,好激動,小徒兒,師父願意和你玩狂熱親親的游戲……”

“滾……我一點也不想……”

第 82 章 靈嬰

洪淵轉身就走,在地下湖邊盤腿坐下,對着小男孩拍了拍身邊的一塊石板,示意對方坐下來。

這個古怪的小男孩一言不發,躲躲閃閃地往前走了走。等了好一會,見洪淵确實沒有什麽危險,感覺不到什麽殺氣,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坐下來聊了一會後,洪淵終于知道了這個小男孩的來歷,也知道了走出地下迷宮的道路。

看上去,小男孩只有五六歲,實際上卻已經有一百多歲了,名叫龍夢天,幾十年前就已經突破到了靈武七重。為了修為再進一步,有朝一日可以破碎虛空,白日飛升,他只身來到神魔狩獵場歷練。無意中路過地龍出沒的這座小盆地時,發現了這裏的地下遺跡,仗着藝高膽大進來探索。

和洪淵一樣,看到石窟內的紫色棺材時,龍夢天有一股走進去打開棺材看個究竟的沖動,下意識地走了進去。等到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雙腳被石窟裏面的綠草纏上。很快,身體就染上可怕的劇毒,屍骨無存,只有一縷神念憑着強大的神通殘存下來。

後來,歷經幾十年的苦修後,龍夢天的這一縷殘念靠着吸收天地靈氣逐漸孕育成形,成了一個靈嬰。雖然保留了以前的記憶和神識,但無法在陽光下行走,被囚禁在這座地下迷宮。

靈武七重天,靈嬰?

洪淵上下打量小男孩幾眼,久久地震撼不已。

靈武境高手,在他心目中都是神通廣大的大能,已經徹底脫離了凡人的範疇。一個靈武七重天的高手,更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恐怕只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把燎原城連同燎原武府滅了千百遍。

這樣一尊随時都可以破碎虛空,白日飛升的無上高手,竟然死在了這裏,這意味着什麽?

要麽,是這個小男孩在撒謊,故意誇大自己的實力,讓自己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要麽,就是紫色棺材所在的石窟內,真有那種恐怖到極點的劇毒!

對于所謂的靈嬰,洪淵曾無意中聽幾個流浪武者說過,那是無上高手意外隕落後,一縷精氣神孕育出來的靈體。傳說,這樣的靈體修煉到極致,也能白日飛升,但比一般人的修煉艱苦千百倍,并且飛升前要經歷更恐怖的天劫。

每一個靈嬰,都有獨特的功法,但和一般的修煉者相比,沒有了肉身,就相當于失去了一重天然的保護,戰鬥力通常都不高。更致命的是,傳說靈嬰是修煉者的大補品,可以用來煉制成傳說中的靈嬰丹,服下後迅速增加千百年的修為。獨自在野外生存的失去了肉身的靈嬰,不僅要應對妖獸的攻擊,更要防備修煉者的捕殺,下場往往都非常可憐。

洪淵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看着坐在身邊的龍夢天,現在,終于明白他之前看到自己後為什麽那麽害怕了。

如果是生前,龍夢天絕對是雄霸一方的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一怒之下足以讓億萬個武者為之發抖。但現在,見到一個凡武七重的武者都不得不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

“年輕人,你說,你是燎原武府的一個弟子,這次是跟随領隊進來收取晶石的?”

龍夢天邊說邊看着洪淵,身體明明只有五六歲左右,臉色卻有些深沉,十足一個老頭,看上去總是讓人感覺怪怪的。洪淵臉色自然,但雙眼一閃而過的那一抹同情,卻被他迅速捕捉到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警惕,心頭卻暗暗松了一口氣,知道終于遇到了一個正道修煉者。

幾十年來,闖入這座地下遺跡的武者也有不少。但無一例外,明白他靈嬰的身份後都心生貪念,要把他抓起來煉丹。有好幾次,龍夢天都以為自己要徹底形神俱滅了,還好,借助這裏的天時地利一次次起死回生。多次遇險後,不得不小心翼翼。

“是,龍老,以後叫我洪淵就可以了。”

洪淵點點頭,起身站了起來,“龍老,我的夥伴都在外面等着,我掉入了地穴這麽久,他們肯定等急了。時辰不早,我要走了。很遺憾,晚輩實力微不足道,無法幫前輩脫困,帶你一起離開這裏了。”

洪淵暗暗嘆了一口氣,龍夢天雖然可憐,但他也實在沒辦法。靈嬰無法在陽光下行走,他就算想帶着龍夢天離開也是有心無力。

“等一等,年輕人,你說,你姓洪?你是風雲皇朝洪門的什麽人?”

龍夢天突然站了起來,看着就要離去的洪淵,一臉激動。

“洪門?”

洪淵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龍老,我姓洪,但從小生活在南疆一座小鎮,從沒聽說過什麽洪門。怎麽,你所說的洪門有辦法救你?”

“洪門的那幾個老家夥要是親自出手,自然有辦法。不過,外人想見到他們幾個,幾乎是絕無可能。萬年海瑪瑙,太古天龍血,千年子母草,這幾樣可以幫助靈體重新塑體的天地寶才,有誰舍得輕易拿出來?”龍夢天一臉失望,聽說洪淵不是洪門的人,臉色明顯黯然下來。頓了頓,說道,“年輕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前輩請盡管吩咐。”洪淵沒有推辭。

對一個曾經靈武七重天的絕頂高手,他保持着應有的尊重。哪怕對方已經隕落,連當年修為的百分之一都沒有,他也是恭敬有加。

“我有一個女兒,我當年離家外出歷練的時候,她只有七歲,取名龍寒嬌。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也不知她還在不在人世。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她還活着,麻煩你幫我送一封信給她,就說,我對不起她,不是一個好父親。”

龍夢天雙眼微紅,手掐一道法訣,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玉盒。打開後,裏面有一封信和一個玉瞳,“年輕人,我的肉身中毒消融後,所有的法寶也都沒了。現在,也沒什麽好送你的,這個玉瞳就當給你的報酬吧。裏面記錄的是我龍家的不傳之秘化龍訣,修煉有成,別的不說,幫助你迅速突破到靈武境還是沒什麽問題的。我這一生,也許永遠都走不出這座地下遺跡了,把這門功法傳給了你,也算是後繼有人,這門無上功法不至于失傳。”

“多謝前輩,只要你的女兒龍寒嬌還活着,我洪淵一定會把這封信親手送到她手裏。有朝一日,當我收集到萬年海瑪瑙,太古天龍血和千年子母草這三樣天地寶才後,我會再回來!”

洪淵接過玉盒,躬身行禮後轉身離去。

“這年輕人,果然是一個人物。只是,萬年海瑪瑙,太古天龍血和千年子母草是那麽容易收集的麽?”

洪淵身後,傳來幽幽的一聲嘆息,随即一片沉寂。

離去的洪淵回頭看了一眼,一片漆黑,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只是隐約感覺一道目光還一直看着自己,目送自己遠去。

第 82 章 天外飛福

在一座無人的荒宅裏歇了下來,沉楓陰沉着臉,一直只是不說話。看到沉楓的臉色,蘭雅絲倒也知趣地閉上了平日那多口的小嘴。

“怎麽辦,到處都沒有找到绫音。她會不會是出事了?”南宮玉瑚難掩愁色,緊蹙着秀眉,道。

沉楓看了蘭雅絲一眼,不滿地哼了一聲,若不是蘭雅絲,夏绫音也不會失蹤了。

蘭雅絲恨得銀牙緊咬,嘟起紅菱般的小嘴,獨自縮到一角,氣氣地想着自己的心事,雖然表面上看來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她心中對夏绫音的擔心,卻絕不在沉楓和南宮玉瑚兩人之下。

“什麽人?”沉楓立起上身,警覺地喝道。

“請問幾位可是燕先生及其夫人?”一名青衣人自門外跨進,恭聲問道。

沉楓雙目一張,神光暴漲,冷冷道:“你是什麽人?”

“燕先生請別誤會,在下是奉鄙上之命,請先生及兩位夫人請往鄙上處一敘。鄙上敢以名譽擔保絕對對幾位絕無惡意。”

“喂!”蘭雅絲一蹦而起,既羞且惱道:“誰是他夫人,你們沒調查清楚就別亂說!”

“閉嘴!”沉楓低低地喝了一聲。“都什麽時候了,還只懂得任性!”

蘭雅絲冷冷一笑,但突然笑容一轉,竟轉為甜蜜的笑容,甜甜一笑,那絕世的風姿,竟使得那青衣人都幾乎有些為之心動神搖了。

“你家主子是什麽人?”

“喀麗絲!”

“喀麗絲麽?”沉楓沉吟着。

在一家隐蔽的場所,沉楓這次終于又見到了喀麗絲,只是這次沒有筱筱在她的身邊。

喀麗絲似乎也看出了沉楓心中所疑,微微一笑,道:“這次我們要談的是大事,最好還是不要讓一些不懂事的小女人知道。”

一語雙關,美目輕輕掃過了沉楓身後的南宮玉瑚和蘭雅絲。

南宮玉瑚在這時就表現出了作為一個女人的美德,知趣地拉着臉色黯然的蘭雅絲,準備退下。

“慢着!”沉楓緩緩舉起右手。

“南宮玉瑚是我妻子,我們夫妻同為一體,生死患難與共,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至于——”沉楓斜了眼睛,看了一下蘭雅絲,“我只是怕她離開我十步之外,恐怕大人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高手就要撲上來對付她了。”

喀麗絲微微一笑,“別說我沒有抓岚大小姐的意思,就是有,憑她的武功,我手下的這群家夥也未必能逮得住他。不過既然你執意要留她們在身邊,那也随得你便。”

纖手輕輕一揮,旁邊一名黑衣人就送上了一件狹長的鐵匣子。

“這是什麽?”沉楓不動聲色道。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喀麗絲繼續微笑着。

“哦!”沉楓眯了一下眼睛。“上次大人送我的禮物是将我自己的佩劍物歸原主,看這盒子的形狀,這次難不成還是送我一柄劍?”想到痕羽,沉楓的心尖亦不由輕輕一跳。

“你猜對了!”

“不妨打開來看看!”

翻開蓋子,只見匣中,一柄漆黑的烏色短劍平躺其中。

這柄劍比一般的劍要短上半尺左右,劍身透體烏黑,在隐隐間卻似乎又有着暗色的光芒在劍身旋轉。一條深深的劍槽自劍鋒一直裂向劍柄處,打造似乎也說不上精細,只是普普通通,這從劍身上尚有幾粒細小的鐵屑可以看出。但就是這樣驟然看來平平無奇的一柄短劍,但卻又有着說不出的神秘和美感。

沉楓将劍操在手中,甫一接觸劍柄,一道淡淡的磷光在劍身處輕輕跳躍流轉,一閃而逝。一股難以言喻的奇特感覺,突然湧上了沉楓心頭。就在這瞬間,六識靈覺突然自動地運轉起來,一周即退,根本不受沉楓本人控制的流轉着,雖然探索若有所得,但其實什麽也說不出。腦內那股神秘的古怪精神力量在此時狂湧而出,觸到劍身後卻又一觸即回。但似乎心與這柄劍,就此建立起了一種微妙的聯系。有些像痕羽給他的靈覺,但根本卻又不是,因為這是發自最內心深處,或者可以說是天性的一種顫戰。

“這是什麽劍?”眼中的神光一閃即流逝,壓抑着心的跳動,沉楓平靜地問道。

喀麗絲輕輕一笑,淡然道:“王者之劍!”

“什麽?”三個年輕人盡皆駭然出聲道。

王者之劍據傳是當年帝國開國帝皇莫煌的随身佩劍,其中蘊藏着一個極大的秘密,與《武神經》并列為天下雙寶。因此又有着得王者劍得天下的傳說。時常想起就是因為這傳說中莫須有的《武神經》和王者之劍而混入了江湖,沉楓還嗟嘆不已。如今這“罪魁禍首”就在自己手中,就是冷靜異常的沉楓,此時也不由激動起來。

“可是,可是這劍,你是從何處——”想起孫老頭已死,這王者之劍究竟是如何被喀麗絲發掘而出的,沉楓很是好奇。

喀麗絲只是笑笑不答,指向王者之劍道:“今日你也算救過我一命,只是卻因此害得你的愛劍被損壞,現下将此劍送于你,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面對着這麽大個燙手的山芋,沉楓一時倒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剛才與王者之劍接觸後,直到現在還盤旋在心頭的那種微妙奇異感覺,使得他無法割舍下與這柄劍的奇特聯系。但他自然更是清楚,一旦接下此劍後,以後所将面臨的處境,若是他孤身一人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已與妻子重新團聚,他不願因為這一柄劍而給他和南宮玉瑚帶來無盡的麻煩。

喀麗絲似乎已看出了沉楓的心思,斂起了笑容。起座凝容道:“在你接下這柄劍之前,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以免你将來會因此而怪責到我頭上。”

沉楓在認真地聽着。

“你應該聽說過那個關于這柄劍的傳說吧!”

“得《武神經》者雄武林,得王者劍者霸天下!”沉楓淡淡道。“大人您該不會是想告訴我說你知道這王者之劍內的秘密吧!”

“呵,哈!”喀麗絲突然間咯咯笑道。“秘密?真是好笑,這劍還會有什麽秘密?我跟了他呢麽多年,也從未聽他提起過劍內會有什麽秘密!如果說得到了它真能霸天下嗎?若能如此的話,現在天下不知道被多少人給霸了。可惜呀,我們對此是沒用的。

純叔無稽之談!”

自咕完那一番奇特的話語,收斂起笑容,喀麗絲正色道:“關于王者之劍內的所謂秘密,我也是不知道的。若是有興趣,反正劍在你手裏,你自己去發掘它吧!我想告訴你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你一旦握住了王者之劍,就必須要為成為它的主人而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責任?什麽責任?”沉楓雙眉一挑,問道。

喀麗絲的嘴角泛開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王者之劍當年是莫煌的佩劍,後來更是被莫煌指定成為皇者加冕的必備之物,更是象征着帝王權威的無上代表。你說,成為它的主人,将會挑起什麽樣的責任呢?”

“喏大的江山,維持它不容易啊!”喀麗絲突然傷感起來,輕嘆道。

“王者之劍的主人,自然就應當是帝國未來的皇帝了,還能有什麽?”

“什麽?”三人的眼睛同時睜得滾圓,嘴巴張得大大的,簡直可以塞得下一個西瓜。

饒是再冷靜,沉楓也不禁深深狂吸了一口氣,瞪大了滾圓的眼睛,直瞪瞪地盯望着面前的喀麗絲。

回到自己的房間,沉楓心情還是十分的迷惑,對喀麗絲的話尚在慢慢地咀嚼消化中。

※※※

毫無疑義,這的确是一個非常吸引人的提議。能讓一個小卒一步升天到高不可攀的最高位,任誰都要為之熏熏然。問題只在于,喀麗絲憑什麽,為什麽要幫助自己登上皇位。自己又有可能嗎?

沉楓對自己有信心,但沒有絲毫的把握。

南宮玉瑚與蘭雅絲在隔壁的一間房間。夫妻倆雖然久不見面,急切想述別情,但也不能不顧及一下蘭雅絲在旁。何況,讓沉楓獨自一個人冷靜思考一下,也未嘗不錯。

“喀麗絲她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人?”沉楓突然感覺到一聲細微的輕響,冷聲喝道。

一道人影如輕煙般自外飛掠而進,單膝屈地,俯首道:“盛龐豐見過主人!”

“你還記得我這個主人?”沉楓臉上溢開一絲陰沉的笑意,問道。

“盛龐豐不敢忘過主人的救命之恩。”

沉楓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淡淡問道:“廣心小姐可還好?”

當沉楓與南宮玉瑚團聚忘我之時,廣心卻帶着盛龐豐悄然離去,連個招呼也未打,是以沉楓心裏總是挂着老大個疙瘩,以己度人,對廣心的心思也在揣度着。

盛龐豐倒也機靈,跟着廣心這麽久,從廣心口中無意間也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關于主人的事跡及廣心與主人的些許關系。再看了沉楓的神色,心下早已明白了幾分。

“小姐一切如常,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小的認為,小姐對主人應是懷着一種特殊的感情。”

沉楓神色稍霁。轉目望道:“你是如何想的呢?”

“盛龐豐無時無刻不在等待着期望能回到主人身邊。”

沉楓微微一笑。“怎麽,跟在小姐身邊不好嗎,看你的身手,武功早已非吳下阿蒙了,這應該全是小姐的功勞吧!”

“是!主人與小姐,對小人都恩重如山。但,主人所能為盛龐豐做到的,小姐卻不能做到。而且,主人比起小姐來,還多了一種令小的情不自禁而臣服的氣概。”

“哦,那是什麽?”沉楓饒有興趣地問道。

“王者之風!”盛龐豐的話語铿锵有聲。

在那一瞬間,沉楓眼放豪光,但随即便歸于平淡。“你去吧!暫時還是待在小姐身邊。現在我還用你不到,而且跟着小姐,對你,對我,以後的好處還多着呢。”

送走盛龐豐,沉楓正準備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誰?”沉楓不耐煩地擡起身來。

門掀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全身被寬大袍服遮蓋的美女輕輕地走了進來,投揭開那薄薄的面紗,露出下面那張美麗得讓人窒息的面容…

“雪兒?”望向那玉雪可愛的面容,沉楓身軀一震,詫異地出聲道。

雪兒如依人的小鳥般,飛也似地投入沉楓的懷抱,輕輕道:“是我!”

沉楓眼睛連眨動了幾下,奇道:“雪兒,你怎麽會來到這的?”

雪兒用盡所有氣力抱住沉楓那粗壯的脖子,呢聲道:“我怎麽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人,人家想你!”

沉楓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在他懷中的這個柔情似火風情萬種的美女,真是那個他所認識熟悉的清純可愛的雪兒嗎?

“嘿,雪兒,我說你,來到這兒,你娘,女皇知道嗎?”沉楓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要管我娘!”雪兒似答非答道。櫻唇貼近沉楓的耳朵,吐氣如蘭,輕聲道:“好哥哥,今天晚上好生疼愛雪兒好嗎?”

沉楓倒吸一口涼氣,幾乎呆住了。

雪兒說出了那句話後,整張俏臉都羞得通紅,紅霞由臉部一直向下漫延,從那寬大袍服的空隙間望進去,可隐見雪白的肌膚都染上了一層妍紅色。

沉楓心中也不由一蕩,美人如玉,兼且近在眼前,話語中的挑逗表明對自己是大有情意,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美色當前,且唾手可得,哪個男性能為之拒絕這種誘惑呢?

但沉楓畢竟是以理智來推動思想而不是以本性。想及背後的女皇林珊,及喀麗絲今天莫名其妙的提議,尤其想到就在隔壁的南宮玉瑚,那本性中提起的一點點原始情欲,似乎如飲冰水,在瞬間盡為之消融了。

“是誰叫你來的?”沉楓盡量使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

“不!”雪兒蜷卷在沉楓的懷中,像一只突然發了情的小野貓。連聲音聽起來也充滿了誘惑和放蕩。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人家想你!”

真的嗎?應該不會有詐,因為像雪兒這樣的女孩是不會使用心機的,而且堂堂帝國的公主,居然會對他這樣一個目下無權無勢的人物使出美人計的可能性也不大。更重要的是,作為皇室的尊嚴不允許。

沉楓不愧是沉楓,若是換了其他男性,早在美人的溫言軟語下不知道早已被迷得暈頭轉向了。但他懷抱美人,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地分析着利害關系。

“你知道嗎?”雪兒把螓首深深地埋進沉楓的懷裏,如癡語般念叨着。“從小以來,我身邊就沒有過一個朋友,母親每天忙于國家大事,看我的時間也不多。親人、朋友,就成了我生命中的最渴望的部分。自從見到你之後,我就感覺到,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種親切和溫煦。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着的親人和溫暖。”

“可是,母親她卻禁止我和你接一步接觸。我偏不聽!所以,我就來找你了。好哥哥,雪兒好想你!”

是嗎?其實,自己在第一眼見到雪兒的時候,不也是對她有着異常的感覺麽?

“我愛你!”雪兒呓聲道。

“即使你有妻子,即使我是公主,我們之間隔着一條鴻溝,可是我還是愛你!”雪兒兩條粉臂勾上沉楓的脖子,獻上了香吻。

“答應我,給我留下一個以後美好的回憶好麽?”

望着雪兒那熱情的目光,美人恩重,沉楓再也把持不住,一把将雪兒攔腰抱起,就朝着內間走去。

雪兒把羞不可仰的俏臉埋在他的頸項間,但心兒急劇的躍動聲卻毫不掩飾地暴露了她的羞喜交集。嬌軀酥軟得如同一堆軟泥般嬌弱無力,嬌喘籲籲,連話都說不出來。

在悉悉卒卒的輕微摩擦聲中,雪兒身上那如雲彩般寬大的長袍滑落到地,露出粉雕玉砌般的美麗胴體,玉雪般的肌膚在燈光下閃爍着動人的生命姿彩,數月前在天河邊所見到的美麗動人線條,此時終于重現在沉楓的眼前。

沉楓的呼吸也不由緊促了起來。手輕輕一伸,雪兒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就落入了他的魔手之中,貪婪地吸着如蘭麋般的淡淡處子清香。

不一刻房間內激蕩着高漲的欲情,燎原的愛火,一發不可收拾。

“楓,讓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吧!”雪兒在沉楓耳邊輕聲喚道。

沉楓停止了劇烈的動作,從她赤裸的肩膊擡起頭來,道:“你可以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嗎?公主的地位,榮華富貴,甘心随着我颠沛流離,不知處所,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母親,甚至還冒着以後被通緝追殺的危險嗎?”

雪兒的眼神由迷茫轉回了清明,默然不語,昂起螓首,在沉楓的肩頭上輕輕噬咬了一口。

“這是你對我的要求嗎?那麽,你又可肯為雪兒放棄些什麽呢?想來也不可能吧!”

沉楓輕撫着雪兒圓滑的肩頭,輕聲道:“所以,雪兒,你應該知道,我們兩人間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那你為什麽會要這樣呢?竟不惜犧牲你一生的清白和往後的可能。”

“因為愛啊!你這個冤家!”雪兒眼中掠過一絲哀傷,把螓首無力地靠着沉楓的肩頭上。

“那麽,楓,就給我一個孩子吧!讓我以後不再留下太多的遺憾。”當兩人同時達到高潮,彼此肢體交纏着處于最親密的時候,雪兒在沉楓的耳邊輕聲道。

“你真的願意嗎?”沉楓封住了雪兒的櫻唇,滑膩的舌頭在雪兒的小嘴中攪動索取着。“那麽,就如你所願吧!”

在劇烈的起伏動作中,沉楓将生命的種子,一滴不漏地送進了雪兒的體內。

“如果,我還會有未來的話。那麽,我們或許還會有團聚的一天。”沉楓再次想起了喀麗絲的話。俯下身,貪婪地向身下的可人兒索取着那份甘甜,送出了或許是最後的一個熱情的長吻。

趁着尚未為任何人發現的時候,沉楓悄然送走了雪兒,也送走了一個将來無窮可測的未來。

第 81 章 比翼重飛

女人的嫉妒心和男人的占有欲一樣,都是與生具來的一種強烈願望。沒有不會嫉妒的女人,若是有,那也不過是理想化的一種和諧的調合。畢竟女人的天性就是嫉妒,不是嫉妒男人,而是嫉妒自己的同類。即使表面上的姐妹間相處其樂也融融,但哪個女人的心底下不是壓抑着一團嫉妒之火呢?

即使像南宮玉瑚這樣的女人也不例外。當她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姬氏姐妹、廣心和彤璧彼此間的對話時,清楚這些女人與那個自己所深愛的男人都有着一層不清不楚的嗳昧關系時。即使是南宮玉瑚,心裏的那股酸氣,和淡淡的憂愁,亦如火引般輕輕撩撥着她的心。

女人家是愛嫉妒,可也有個輕重緩急,有個心性氣度在裏面。南宮玉瑚身處名門大家,本身自己昔年也曾親身見識過幾位姨娘間彼此的明争暗鬥,所以泛起的這一點點的酸意漣漪,很快間也煙消雲散了。更重要的是,直到現在,她仍相信,堅信,那個為自己所愛,也深愛着自己的男人。

自己,在他心中,永遠最重。

為什麽,自己會下意識間要躲避着他呢?難道自己不想回到他身邊,和他重新在一起嗎?

或許,是因為父親逼自己所發下的那個惡毒的咒誓;或許,是因為失去了自己和他愛情的結晶而無顏面對他;或許,是因為,自己心裏,好亂…

沉楓緩緩張開眼睛,剛才,與那神秘敵人的精神對抗,使得自己的六識神通再上了一層,可以說,在精神層次上,獲得了一個新的突破。在新一次的六識神通的運轉搜索下,他發現了,在東門的方向,有着一絲自己最為熟悉的波動。

是她?

強自壓抑着心中波瀾般的激情,一把抱起蘭雅絲,人形化作了一道光影,以了肉眼難及的速度,朝着東門的方向,掠去。

“你的武功很高!”彤璧掃了廣心一眼,淡淡道。“或許還比我高上一籌。但是你是護不住她的,我彤璧要殺的人,絕對沒人能護得了,護得住的!即使你的武功再高。因為殺人不同與比武,可以被打敗,但卻未必能被殺死。因為我可以不擇手段,而你不能。”

廣心柳眉輕蹙,奇怪地望了望彤璧,沉默不語。

“那麽,燕沉楓呢?”在一旁的姬心冰輕描淡寫地道。“你想殺他,好像不止一天兩天了吧!但他現在,還——”

彤璧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手中玉簫射出一道碧天的長虹。“既然你這麽多口,就先拿你來開刀吧!”

“住手!”南宮玉瑚閃身擋在姬心冰的身前。“你找的對象是我!”轉身朝廣心道:“這位姑娘,我在這裏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我與彤璧交手時,無論出現什麽樣的狀況,都請你不要插手好嗎?”

廣心猶豫了半息,終于點了點頭。

彤璧素手輕揮,玉簫在身前卷出了點點碧光,星團狀的氣勁層層席卷而出,有若大海般波濤呼嘯浪卷,但其中卻又夾滿了無數點微細小的氣勁。從各個方向,将南宮玉瑚罩于其中。

南宮玉瑚瑩白的玉掌間閃動着一團青氣。南宮世家的“青玉掌”她已有了七分火候,輕叱一聲,掌勁斜引,旁側而上。兩團青氣相撞,四射出了點點的青光。

彤璧的玉簫和南宮玉瑚的青玉掌都是青色氣勁。不過細看又略有不同。彤璧所卷出的氣勁是玉簫般的那種青脆欲滴的一遍碧綠。而南宮玉瑚的青玉掌則是慘綠中帶着的鐵青。

若僅從外部氣勁的此消彼漲上來看,那種青脆欲滴的碧綠氣勁顯然占了上風,正不斷擴大自己的範圍,并吞噬着對手的氣勁力道。而青玉掌所造出的慘綠色氣勁,能活躍的地盤正不斷收窄,再如此下去不久即将面臨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若論武功,彤璧本就高了南宮玉瑚一籌,更何況此時南宮玉瑚本身身體有是所不适,兼且動手亦是不得以,無心戀戰,氣勢上從一開始就落了下勢,以此看來,南宮玉瑚的落敗,也不過是須輿之間的事。

一道綠虹如閃電般劈天而過,先前輕柔飄舞的玉簫,突然化作了一條咆哮的狂龍,撕開了南宮玉瑚的最後防線,綠影趁虛破入,簫端狠狠地撮在了南宮玉瑚的心口上。

廣心嬌軀一震,準備想動,但輕輕一嘆,終于沒出手,強自鎮靜了下來。

南宮玉瑚櫻口微張,吐出一大口鮮血,孱弱的身軀向後跌飛,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此時的她,鬓發散亂,嘴角帶着一絲血痕,輕輕泛着一絲凄美的微笑,這時的她,竟帶着一種獨特而凄然的美。

看着南宮玉瑚的模樣,彤璧心頭的無名火突然被撩撥了起來。銀牙緊咬,玉簫再次射出大片青芒,狠狠地罩向南宮玉瑚。

南宮玉瑚半倚在地上,見着大片青芒朝着自己飛來,卻也不躲。輕輕閉上了眼睛,反而露出了一絲得以解脫的微笑。

廣心此時再也不能坐視了,白影一閃,身軀到了半空中,卻突然折回。似有所感,明眸中閃動着奇特的光輝。

一道劍氣,後發先至,搶在簫氣之前飛到南宮玉瑚的身前,随後化作一道氣牆,将飛至的大片青芒全部打散。

一股輕風自後方刮過,陰恻恻地竟有着說不出的陰森感。面中衆人都是驚疑不定(廣心除外),盡皆轉身凝目望去。

在長街的後方,一個長身俊立的身影,足不點地,竟有如臨風仙人,禦風行來,行速竟是有着說不出的駭人。

人影一飄,衆人眼睛一花,那人已越過彤璧,落到了南宮玉瑚的身邊。愛憐地輕輕抱起她的嬌軀,放到自己的臂彎處,動作竟是有着說不出的輕柔。

那人左右兩臂一手一個女子,竟都是貌美如花的絕色美女。

南宮玉瑚張開美目,望了那人一眼,蒼白憔悴的玉容上終于溢出了一絲笑意,輕輕道:“你來了!”

沉楓将尚自昏迷不醒的蘭雅絲放到地上,右手輕輕整理拂齊了一下南宮玉瑚微亂的秀發。目中射出萬般柔情,柔聲道:“我來了!”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南宮玉瑚輕搖了一下螓首,靠在沉楓的臂彎處,重新緩緩閉上了眼睛。她該休息一下了。

沉楓在妻子白玉般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微微一笑,替妻子整理了一下稍亂的儀表,将她輕輕地抱在懷裏,起身望向彤璧,沉聲道:“彤璧,你好!”

因為怕吵醒了休息中的妻子,所以沉楓将聲波斂住了一處向彤璧射出,所以這句話在別人耳中聽來是微若蟻語,在彤璧耳裏聽來卻有若雷鳴震響。

彤璧下意識向後後退一步,冷笑着,心中有着無比的憤怒,以前沉楓與她見面,因為自覺心中有愧,所以還從未敢以如此大的聲音朝她怒吼,而且稱呼亦還是客客氣氣地稱她一聲“彤姑娘”,像今日如此直呼彤璧其名,還是從未有過的事。

“很好!很好!你待如何?”彤璧冷笑着。

沉楓陰沉着臉。“彤璧,我知道我有愧于你,所以以前與你相遇,都自讓數步,即使是你強行要與我動手,我也都退避三舍,不欲與你動手。但那也只僅限于我而已!”

“當日之事,要怪也不能怪我!你要找的,首先應該是南宮小星才對!就算你要一直追着我,但責任也不能完全算在我頭上。難道因為一個人因為有了一時之錯,他一輩子都要被人給壓辱嗎?”

“本來,若是你的對象僅限于我的話。或許我還真的會一直忍下去,忍你一輩子!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錯在不該找上我的妻子,我最心愛的人。無論是誰,無論任何人,只要是敢于對玉瑚不利的,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毀!滅!

他!”

看着沉楓許張發猬的樣子,即使是彤璧,心中亦不禁是一寒。但心底的深處,一股濃濃的酸意,湧上了心頭。

只因為,無論如何,無論任何人,都決計無法取代南宮玉瑚在沉楓心中的地位,彤璧才發現,原來她在沉楓的心中,與南宮玉瑚一比,所占的比重,竟是如此之小。

“念在我對你的虧欠的情份上,我給你十息時間!”沉楓冷冷道。“十息之後,我不希望再看到有傷害到我妻子的人還立在我的身前。我怕——到時候,我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殺意。”

彤璧銀牙緊咬,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目光連續閃動,緩緩道:“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怎樣來殺我?”

沉楓也不理會她,只是緩緩地數數起來。

“一、二、三……”

“七!”彤璧嬌軀一動不動。

“八!”

“九!”

※※※

“九!”當這字離口而出之後,作為當事人的彤璧卻仍舊一動不動,倒是在一旁觀望的廣心反而緊張了起來。

“十!”

“不要!”

當“十”念完之後,沉楓毫不留情地甩手打出一道劍氣,直奔彤璧而去。與此同時,廣心嬌軀一閃,擋在了彤璧的身前,竟替彤璧接下了那道劍氣。

“閃開!不要你管!”彤璧不識好歹地一把推開了廣心。

“燕沉楓!你好!”那聲音,也是充滿了怨毒。

“是你逼我的。”沉楓那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彤璧的耳邊。

“好,好,好!”彤璧氣極而笑。“就算你的武功比我高,但今日我拼死也要拉你來個同歸于盡!”

白玉般的俏臉上連續閃過幾次青氣,彤璧那雙凝脂般白玉無暇的手上,也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青光。

明眼人都看得出,彤璧必是在用一種奇特的魔功催發生命潛力,透支力量的功法。只不過如此類的魔功大多沒什麽好下場,或者生命散盡,或者形貌大變,就算是魔教中人,也應是萬不得已才使用的。

沉楓的心沒來由的一軟,舉起的手軟軟地攤下了。“算了,你走吧!”

“走?沒那麽容易?”彤璧眸中殺意大盛。“不殺了你,我又怎能甘心?”

沉楓皺了皺眉頭,緩緩再次舉起手來。

白影一晃,白衣朱顏的俊美公子,閃身擋在了彤璧的身前。

“你不是他的對手,走吧!”

“讓開!”彤璧不吃這一套。“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朱三輕輕一嘆。“教主都已經死了,現在我們的處境極其危險,你還如此任性。”

“什麽?教主?”彤璧一愕,還未明白話中含意。身子一麻,就已軟綿綿地癱倒在朱三的懷中。

朱三一把抱起了彤璧,掃了沉楓一眼,淡淡道:“我帶她走,閣下應不反對吧!”

沉楓眉毛輕輕一挑,嘴唇動了動,但最終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帶她走吧!”

沉楓輕輕地撫弄着南宮玉瑚鬓邊一簇散亂的青絲,再次感受到了昔日那熟悉的淡淡幽香。手輕輕撫摸着妻子的玉頰雲發,竟兀然發現,在妻子那如緞子般光滑的嫩滑肌膚上,隐隐間竟有着些許淡淡的皺紋。

花樣青春的女子,竟會出現這些許皺紋。證明她經年來心力交衰的程度又多深。念及至此,沉楓更是緊緊抱住了懷中的愛侶,不輕撒的男兒淚,輕輕地滴到了嫩滑的肌膚上。

“傻子,哭什麽?”不知何時醒來的南宮玉瑚,伸出纖手,輕輕撫摩着沉楓的面頰。一種母性的柔輝,輕輕地包裹住了低泣中的愛人。

“玉瑚,我,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麽多苦!”

“不!”南宮玉瑚別過螓首。“是我對不起你!”聲音低低地,“連我們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又還有什麽顏面來見你呢?”

“孩子?對了,我們有個孩子!孩子他怎麽了?”沉楓的父愛終于發揮了出來,急切問道。

“他被人劫走了!”

“是誰?誰?”沉楓眼中兇芒大露。

南宮玉瑚無力地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是南宮——你父親嗎?”沉楓疑惑地問道。

“不!”南宮玉瑚看出了沉楓心中的遲疑。答道:“不是,爹做的。雖然他确實曾經有過這種想法。而且孩子的失蹤他也有部分責任,但的确不是他。”

沉楓狠狠地抓住自己的頭發,神情一下子萎頹了下來。

“我真沒用。自己的孩子被人劫走了,不但保不住,而且連是誰都不知道,我——”

“都是我沒用。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妻子,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真沒用!真沒用!”沉楓痛苦地道。

“楓!”南宮玉瑚将螓首深深埋進了他的懷中。“都是天的錯!”

“天!天算什麽?”沉楓有點颠狂起來。緊緊摟住懷中的玉人。“我發誓,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從今以後,我們夫妻同生死,共患難。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分開我們。若有人敢阻止,我會讓他後悔為什麽要生出來。若是天敢阻止,就讓我,滅天吧!”

南宮玉瑚聽得一股寒意自心底生起。嘴唇陡了幾陡,最後終于無力地呼了一聲:“楓!”

“但,但是爹逼我立下的毒誓,我只怕會害了你!”

“只要能跟你重新在一切,哪怕身受天誅地劫,我亦,無怨無悔!”

沉楓埋下頭去,捧起秀頰,尋找着妻子那甜蜜的香唇,緊緊地,吻住了那一團溫馨,那一團只屬于自己的甜蜜。

整個天地似乎都停頓了,仿佛都只是為這深情一吻而生的剎那。

蘭雅絲無力地張開了那對美目,首先落入她眼中的竟是對面那對正陷入忘我熱吻中的卿卿我我的夫妻的身影。

“咳!咳!”蘭雅絲幹咳了幾聲,心底裏泛上了一種莫名的感受。看着人家夫妻團圓的親熱樣,作為一個黃花閨女在一邊看着,感受自然是不太好的。

首先是南宮玉瑚一驚,移開星眸回首一望,這才發現了蘭雅絲的所在。“岚?怎麽會是你?”

蘭雅絲帶點埋怨的口氣,裝出一副幽怨的神情,還假意抹了把眼淚,道:“現在才想起我這個姐妹了。找到了丈夫,就什麽都不要了。連人家在一旁望着都沒發現。你還真是典型的重‘色’輕友呢!”

南宮玉瑚俏臉一紅,望了沉楓一眼,卻是依偎得更緊了。“瞧你說的,我們姐妹還說這個幹什麽。我是問你,你怎麽會到此處來的。”

蘭雅絲眼珠子骨碌一轉,瞟了一眼沉楓道:“是因為他要急着忙忙碌碌地來找你,我是替他引路開導的。”

南宮玉瑚和蘭雅絲的交情何等深厚,彼此的脾性早已摸得清清楚楚。看着蘭雅絲說話時的眼珠亂轉,南宮玉瑚就知道她不肯說實話,再想起先前彤璧的話,心中不由打了個突。

南宮玉瑚的神情亦落在了蘭雅絲的眼裏,岚大美人嫣然一笑,道:“你這位對你确實是關心異常,一知曉你出了事情,就發了瘋似的單身沖去西郊單挑那麽多高手。使得我和绫音也被他感動了,于是才會使盡全力幫助他。——绫音?”蘭雅絲臉上突然血色盡失。

“绫音?绫音怎麽了?”南宮玉瑚關心地問道。

立在一側,不欲插口女人間的交談的沉楓此時也反應過來了。沖到蘭雅絲身前,問道:“绫音?你把她扔到哪去了?”

蘭雅絲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來。先前當斡勒翰身份暴露時,她把夏绫音制住,趁着人多混亂,放在大堂的一角。後來為父報仇急怒攻心,竟忘了夏绫音的存在。現在想來——

※※※

叛亂甫定後的帝都,實際上仍是處于一片的混亂中。良善的人家在這時仍是不敢開街出門的。在大街上游蕩的,除了重新布置的士兵外,就是那些游手好閑兼大膽的流氓了。只是張了眼睛,看能在混亂後撈上一把什麽的,其實卻什麽也沒有。

“救命……”淒厲的女聲高叫傳遍了周圍幾條街道,恐怕周圍的人都聽得見。但聽得見是一回事,出不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一條比較狹窄的巷弄中,數個流氓圍着一名女子,由于她全身都隐入了白色的禮服中,面上還罩着一層黑色的輕紗,看不出具體年齡,但聽清脆的聲音,應是比較年輕的。

“不要怕嘛,小妞,我們不過是想和你玩玩。”流氓的口中永遠是以這種了無新意的話開頭,其間夾雜着各種調戲的動作。

“走,走開!”女子全身蜷成一團,畏縮地縮在一角,膽怯地低聲道。

“喲,大哥,這個妞身材真是一極棒,而且聲音又這麽好聽。還穿着這麽華貴的衣服,說不定是個貴族喲。美人是肯定的了。嘻稀。我們這次賺大了。”

“有福同享!有福同享!”流氓們齊聲幺喝着。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哇——”看着流氓粗黑的大手朝自己身上的要緊部位抓了過來,女子再次發出了一聲與他氣質毫不相符的慘叫。

為首的流氓打了個手勢,手下的那一大群流氓便如狼似虎地猛撲過來将女子壓倒在地上,然後開始逐一撕去她身上的衣物。

“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倒是多漂亮的美人?”流氓頭兒騎到女子的身上,一把扯下了女子的面紗。

“啊!!!鬼啊!!!”突然間,流氓頭兒發出一陣驚恐的怪叫,訊捷地從女子身上跳了起來。“晦氣!晦氣!原來竟是這麽個醜八怪!”

在面紗下女子的真容确實不好看,雪白膩滑的鵝蛋形臉上,縱七橫八地布滿了深深的刀疤,将原本清秀的容顏盡皆破壞無遺,有的地方的肉還向兩邊翻開,露出一片暗紅色的血腥,看起來很有些恐怖的氣氛。

“媽的,醜八怪去死吧!”流氓頭兒拔出了腰間的菜刀,惡狠狠地朝女子砍下。

“啊——”發出慘叫的便不是女子,而是持刀的流氓頭兒。

随即,這一大群流氓就在相繼的慘叫聲中倒下了。

一輛馬車緩緩自遠處開了過來,架車的白衣老者厭惡地瞪了滿地的屍體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一個清甜的女聲從馬車簾內傳了出來。

女子垂下了頭,只是不說話。

“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問你,你的臉,是不是被人為毀去的。”

女子擡起了頭。

“你心中有沒有恨?”

女子思索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那麽,就跟我一起走吧!我會教你,怎樣去對付,這個背叛我們的世界,和我們應該去恨的人。他們,抛棄了我們,也應該得到,比我們,更深重十倍的懲罰!”

一陣淡淡的香氣傳來,女子只覺得頭重腳輕,一把栽倒在地。

在神智昏迷過去之前,她終于還是聽到了那把聲音的最後一句話。

“記住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叫做月——傾——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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