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女王?

楚江赤果着上身,俯卧着躺在床上,看着在一旁忙碌的淩婷婷,心情有些忐忑。

在回家的路上,淩婷婷簡單向他介紹了一下剛才提到的金針按摩。

原來,淩婷婷出生于一個中醫世家。相傳家族的老祖宗曾是西漢宮廷裏一位有名的禦醫,最擅長的就是一套金針療法,調節陰陽,疏通脈絡。很多疑難雜症,到這位禦醫手裏都能迎刃而解。在他辭世之前,還親自為自己的後輩傳下一套獨特的淩氏二十四針作為傳家之寶。

這套淩氏二十四針針,相傳是淩家那位老祖宗根據他得到的一份古籍上記錄的針方,再綜合他多年的行醫經驗,才最終總結出來。依靠這套針法,他享譽當朝,為無數達官貴人看過病。

憑借老祖宗這一套絕技,無論是太平盛世,還是烽火戰亂,淩家人從來都是被人奉若上賓,生活富足安定。

原因很簡單,誰能保證自己永遠健健康康,百病不生?只要生了病,無論是什麽身份,都得有求于大夫。因此,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誰也不會和醫術高明的大夫過不去。

到了近現代之後,淩家人靠着祖上的餘蔭,積累下來的財富,以及家族在醫學界積累下來的人脈,順順當當的成立了一家醫藥公司。依靠家族長輩幾十年的努力,當初的小公司飛速成長,如今的淩家已經成為一個跨國醫藥集團的幕後掌舵人。

由于中醫藥缺乏讓歐美人認可的标準,難以打開歐美市場。因此,現在的淩家順應了潮流,将集團研發方向轉向西醫西藥為主。而發家之初舉足輕重的中醫中藥,現在反而被人遺忘在角落。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淩氏二十四針,現如今卻面臨後繼乏人的窘境。

說來也巧,淩婷婷的幾位哥哥對這套針法不敢興趣,但淩婷婷卻偏偏喜歡這個,而且在這方面天賦驚人。雖然有着傳子不傳女的祖訓,但眼看着老祖宗的絕技就要失傳,淩婷婷的爺爺最終還是将這套神奇的針法,傳給了這位最小也是他最疼愛的孫女。

據淩婷婷介紹,這套針法包含的醫學醫理十分龐雜,除了可以為人治病以外,同樣也十分擅長調理人體機能。緩解疲勞,解除肌肉和神經緊張,更是這套針法拿手的好戲。

因此,在聽到楚江為身體疲勞無法恢複而煩心郁悶的時候,淩婷婷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家傳的這一套淩氏二十四針。

聽完淩婷婷的介紹,楚江也對這神奇的金針療法産生起濃厚的興趣。在找不到其他辦法的情況下,這個似乎就成為楚江唯一的“救命稻草”。

對于國學精粹的針灸,應該來說,楚江是十分相信和認可的。但是,唯一讓他心存疑慮的是,淩婷婷的年齡太小了,和楚江相差無幾。

在楚江的印象中,中醫都是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鏡,頭發灰白,滿臉的皺紋,言談舉止中帶有一種滄桑的厚重感,在傳聞中,這樣的老中醫,才是可靠的。而青春靓麗的淩婷婷,距離楚江相像的中醫模樣差的也太遠了……

尤其是當看到淩婷婷取出的一組金針時,楚江就更是被吓了一跳。

四根金針,兩粗兩細,方柄而長身,居然都長達6、7公分,而且比一般常見的針都要粗一些,看上去有點吓人。

“大、大姐,你是不是拿錯針了……這些針又粗又長,要是紮到身上,輕則疼痛流血,重則謀殺親夫啊!”

“呸呸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才是謀殺親夫呢!”淩婷婷眼波流轉,狠狠的瞪了楚江一眼。

“這一組針有四枚,一枚為鍉針,一枚為鋒針,這兩枚一模一樣的是為毫針,是我先祖按照古籍《靈樞·九針十二原》中描述的金針模樣仿制而成的。在歷史上,只有為達官貴人、名臣将相看病時,我們才會請出這一套金針。這兩千年來,只有數千人有緣見過此針!”

“有幸見到這一套金針,那是你的榮幸!如果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呢。不要胡言亂語,乖乖的躺好!”

“真的不會痛?”楚江心裏還是有些沒底。

“會有些酸、麻、脹、重的感覺,但不會疼痛的,放心好啦。”

“不過,如果你亂動,惹得我緊張的話,那可就難說了。”

在安慰楚江之餘,淩婷婷也沒有忘記小小的警告他一下。

“真是人為刀殂,我為人肉啊!”

楚江怪叫了一聲,不過身體卻很老實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什麽人肉,你就是豬肉。”

淩婷婷打趣道。

“暈,你什麽眼神。這是豬肉嗎?這是正宗的猛男肌肉!”楚江挽起手臂,做出一個健美的姿勢。在他手臂上,肱二頭肌高高的鼓起,十分具有欣賞的美感。

淩婷婷瞄了一眼,不禁想起那天在電視裏看到的情形,心中不禁砰然一動,俏臉微微發紅。

“行了行了,是肌肉總行了吧!”

“乖,不用動,阿姨要給你打針了。”淩婷婷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道。

楚江翻了一個白眼,老老實實的把手收了回去,安靜的躺在床上。

淩婷婷拿起一枚金針,仔細的認準穴位,将長長的金針準确的刺入楚江手臂上的穴位。

“咦,似乎真的不痛啊!只是有點麻麻的。”

眼看着長長的金針刺入皮膚,卻沒有什麽疼痛的感覺,楚江感覺很神奇。

對于楚江的話,淩婷婷卻沒有任何反應。她全神貫注的盯着那枚金針,時而撚轉,時而提插,神情十分的嚴肅。在她的眼中,似乎只有那枚小小的金針,以及手臂上的那個穴位,其他的不論是什麽東西,都不會讓她有絲毫的分心。

楚江見過楚楚可憐的淩婷婷,也見過她微怒、薄嗔、害羞時的模樣,可她如此專注的模樣,楚江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得不說,任何人在他最專注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特別的美麗,讓注意到的人頓生欣賞之意。而當一位美女,在她專注的時候,那更是美得動人心魄,仿佛整個時間都會停止下來,不忍觸碰那一份獨特的美麗。

楚江不由得看的有些癡了……

淩婷婷依然十分專注的凝視着手裏的金針,每一次刺針,她都十分的認真。

辨認穴位,理清脈絡,回憶爺爺傳授淩氏二十四針時的每一個細節,觀察金針入體後身體的反應……

雖然只有寥寥二十四針,但每一針花費的時間卻并不短。将全部二十四枚金針都依次依法的刺入相應的穴位,淩婷婷足足花費了大半個小時。

看着楚江雙臂和後背上刺好的金針,淩婷婷長籲了一口氣。她擦了擦鬓角和額頭上沁出的汗滴,随口問道。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些?”

“……啊,你說什麽?”楚江幡然醒悟,仿佛剛從美夢中醒來。

“呆子,我問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就知道盯着我看!”淩婷婷皺着鼻子,薄怒道。

“嘿嘿,誰讓你長得那麽漂亮,我這叫不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

“就知道貧!哎,我問你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還沒有感覺好一點?”

“酸酸麻麻有點脹,後背好像有點發熱,感覺确實比以前好了不少。你的這套針法,确實有些神奇!”

“那是當然,本姑娘出手,自然就是馬到成功,手到病除!”聽到楚江的誇贊,林婷婷面露得意之色。

“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起來了?”楚江想坐起來。

“哎,先別着急動,要稍微等一會兒。現在針效還沒有完全發揮呢!利關節、和氣血、調陰陽、通經絡,祛邪複正,以達髒腑……這都需要時間,哪有這麽快的!”

淩婷婷趕緊制止了他的動作。

“而且,針灸針灸,不僅有針,還得有灸。我還沒有結束呢!”

随即,淩婷婷又從小藥箱裏取出一根暗綠色的枝條。

“這個是什麽?”楚江有些好奇。

“艾草,而且是最好的艾草,蕲艾!”淩婷婷幹脆的回答道,“針灸最常用的輔料。”

一邊說,她一邊将艾草點燃。

頓時,一股濃濃的香味充滿整個房間。聞一口,就能讓人神清氣爽。

“艾草,其實就是愛草,戀愛之草。只要一方為另一方點燃艾草,就說明她已經愛上了他!”楚江可沒有閑着,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淩婷婷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能把這根艾草塞進你嘴巴裏?”

楚江聞言趕緊閉緊嘴巴,用鼻子甕聲甕氣的道,“來啊,有本事你就試試!”

看着他這副怪模樣,淩婷婷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不再去理他。

将注意力轉回到點燃的艾草上,淩婷婷拿着那根艾草,慢慢靠近準備熏燙的穴位。

“救命啊,女王,我不要被滴蠟啊,我對sm沒有愛啊”

“……咦,好像也不怎麽燙啊,真是挺神奇的!”

楚江本來已經準備大聲喊痛,結果意外的發現,這艾草靠近皮膚,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的灼痛,反而産生一種溫熱的感覺,讓他感覺還蠻舒服的。

淩婷婷對喜歡搞怪的楚江已經徹底無語了。

“女王……滴蠟……你就不能心裏陽光一點嗎?”

之前楚江對她的揶揄,這一次,淩婷婷如數奉還!

“嘿嘿,嘿嘿。”楚江吶吶的無言以對。

第 87 章 雙頭蛇

幾個人失魂落魄地從地上爬起來,彼此相視無語。毒鸩雖然只有一個,但紅頭綠身的雙頭蛇恐怕比比皆是,但誰都沒膽量扒拉灌木叢看一看,除非不想活了。

說實話,我更應該感謝毒鸠,若不是它剛才為我們演繹了一場捕食雙頭蛇的彩排戲,我們也不會發現灌木叢的危險,大大小小的灌木叢攔住去路,我一旦打定主意砍伐灌木,藏在裏面的雙頭蛇豈會放過近在咫尺的我們?

田七探頭探腦地疑問說:“你們發現一個怪現象沒有?雙頭怪蛇只出現在灌木叢這片區域,我們一路走來卻沒有發現它的任何蹤跡?蛇類是爬行動物,它永遠不可能只待在一個地方,更何況天敵毒鸠駐紮在石塔之上,它們不會傻到躲在這裏等着被吃吧?”

我想起石塔附近的硫磺石,恍然大悟地對大家說:“這些雙頭怪蛇不是不想跑,而是不敢跑,石塔附近填埋了大量的硫磺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将灌木叢團團圍困,毒蟲最懼怕硫磺石這種東西,所以只能乖乖地躲在灌木叢中,利用天然屏障抵禦毒鸠的攻擊和獵殺。

大牛、田七、馬伊拉和虎娘子,四人原地站立而愁眉不展,灌木叢是八卦陣的必經之路,雙頭蛇如果藏于其中而擋住去路,我們有天大的本事也過不去啊。

我說你們就是不愛動腦筋,硫磺石既然可以隔絕雙頭蛇的活動範圍,我為何就不能利用硫磺石開辟一條道路呢?既不破壞毒鸩和雙頭蛇以鄰為壑的狀态,又能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這是一層窗戶紙,提前誰都沒想到,經我一點就透,大家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紛紛贊賞這個主意不錯,只有我這樣獨一無二的腦袋才能想到如此橫空出世的招數。

返回石塔,我們盡可能不驚動正在佛像裏面享受美食的毒鸩。

大家各自扛着一袋子硫磺石,折回灌木叢。我自告奮勇地走在最前面,一邊往灌木叢裏面行走,一邊往前後左右不斷地抛灑硫磺石,那些藏在跟前的雙頭蛇驚慌避讓,紛紛扭動着身子,快速地往沒有硫磺石的地方游走而去。用硫磺石開辟出來的道路盡可能地寬一些,防止躲在邊緣位置的雙頭蛇竄出來咬傷我們。

虎娘子說雙頭蛇的毒液是一種破壞人體血液的毒劑,一旦被咬傷,毒液會順着血液流經血脈,毒素破壞造血細胞,致使傷者休克而亡,從咬傷到死亡不會超過五分鐘,目前沒有抵禦這種蛇毒的方法。

我說你們人眼八卦村的人被咬傷了怎麽辦?不能坐着等死啊?

虎娘子搖頭嘆息說:“雙頭蛇躲藏在草叢中,一般只會咬傷人的腿腳,村民腰上都別着一把砍柴刀,一旦被咬傷腿腳,都會毫不留情地迅速自斷腿腳,否則只能毒發身亡。你們幾個初來乍到,要是進到村裏看看就知道了,很多村民都拄着拐杖,它們都是被雙頭蛇咬傷的。”

我們吓得毛骨悚然,紛紛低頭查看草叢和灌木叢有沒有雙頭蛇,咬死倒也罷了,就怕生不如死地活着,少一條腿腳,人生就悲催了。

我一向膽大,但行走在灌木叢中,也是恐懼得不行,別看範圍不大的一片灌木叢,這裏面生存的雙頭蛇至少上千條,只感覺樹叢中影影綽綽,令人心底直發毛,唯一壯膽的就是,大把大把地将硫磺石散出去,能撒多少撒多少。

我還有一個附帶任務,就是披荊斬棘,砍去路面的樹枝。我單手舉着王者之劍,揮劍如雨,樹枝都不粗,頓時被我砍伐得摧枯拉朽。

闖過灌木叢,直接來到一處亂石崗。為什麽叫亂石崗?因為這塊地方到處散落着石頭,個頭還都不大,一看這些石頭就是人工開辟,被搬運到這裏的。

看到這亂七八糟的石頭,我就嘿嘿地笑了,笑得幾乎得意忘形。

大牛等人被笑得發毛了,還以為我被吓傻了。

封土堆下面是三合土,此時被人在上面扔一堆亂石頭,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亂石下面肯定有墓葬和金庫的入口,這點毋庸置疑。

大牛和田七從來沒見過盜墓手段做到如此淋漓盡致的,入口不過井口大小,在上面卻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石頭,下面還澆灌着厚厚的三合土。知道入口在哪的,也要挖好幾天才能見底,不知道入口在哪裏的,恐怕挖一輩子都找不到墓口的位置。

我卻胸有成竹。不像其他人那般垂頭喪氣,他們看着亂石崗,傻傻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大牛灰心失望地問我說:“天寧哥,我給你算一筆賬。将這些石頭全部搬空,我們五個人至少需要三天,然後挖開厚厚的三合土,能不能看到墓道再說,但至少需要個把月,我們身上的幹糧和飲用水最多支撐三天。你看吧,這個活還怎麽幹?”

田七也跟着打退堂鼓說:“就算測到入口在什麽位置,我們也很難進去。石頭個頭差不多,被故意砍去邊棱,就是方便它們滾動自如。這麽多石頭堆在一起,沒等我們搬走幾塊呢,它們就會滾過來補上,簡直就是無窮無盡啊,除非将所有的石頭都搬走,否則這個工程大了去了,以我們五人之力根本辦不到啊。

我哈哈大笑說:“反盜墓手段再高明,那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些石頭不是滾動得挺靈敏嗎?我們只要像流水一樣引導即可!一塊一塊地搬運,我們還不得累死?”

大家頓時沉默起來,紛紛聚精會神地看着我,每個人的眼神無比仰慕,簡直就是看神一樣的目光。

田七癡癡地說:“我的神啊,老天爺怎麽大發慈悲地派你來挖墳盜墓?你所到之處,是活人的福,卻是死人的克星啊。你賴天寧的腦袋是什麽做的,難道不是肉長的?為何總是這麽多的鬼點子?”

大牛不得不佩服說:“別看平時總是跟你叫板,咱老爺們還真佩服你這身出神入化的本事,看來紅虎山彜族人稱你為‘神人’,一點都不為過,你是當之無愧、當仁不讓啊。”

我說大家別着急阿谀逢迎,拍馬屁的話還是留着幹完活再說吧。這麽大的亂石崗,實施引導方案必須精準無誤,否則我們反受其害,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埋進去了。這是我畫的一幅草圖,大家分四個方向引導亂石,就看大家如何“洩洪”了。

防止大家把坑道挖偏,我給每個人畫好了位置,東南西北各有一人負責挖一條兩米寬的坑道,每條坑道長五米,呈放射狀延伸。挖好四條坑道,圍着亂石崗再挖一條環形坑道,比先前的四條深一些和寬一些,便于亂石滾動。

這個靈感來自一個“瑪祖”游戲,一只青蛙将球吐進坑道裏,每吐一個球,坑道的球就往前走,直到掉進一個大坑裏,只不過亂石崗的石頭不分顏色而已。

幹了兩小時吧,這個工程才大功告成。分派四個人守着各自的坑道,我站在高處,高舉兵工鏟,上面挂着我的白襯衫,跟四個人說好了,白襯衣往左擺動,就是開始挖滾石的命令,白襯衫往右擺動,就是停止的意思,往前就是加快速度的意思,往後就是撤退的意思。

看大家都準備地差不多了,白襯衫往左一擺,四個人開始挖掘亂石,将滾動的石頭引向坑道中,為了保持統一進度,我不得不統一指揮。

地勢略矮的緣故,亂石崗像是散了架子的一馬車土豆,沿着四條預計好的坑道轟然滾動,等亂石開始滾進環形坑道的時候,我下了撤退命令。這個時候跑最合适,萬一亂石崗的石頭失控了,四個人不至于被埋進去。

我們五人站在環形坑道的外圍,目睹着亂石崗的土崩瓦解,滾滾如流水的石頭像是潮水般湧向外圍的環形坑道,轉眼間都擠滿了,原先堆在墓葬入口上方的石頭都不見了,全都跑進了坑道。

亂石崗的問題迎刃而解,大家一片歡顏笑語。

我們放心大膽地走過去,上面露出一個圓形的大土坑,裏面殘留着一些石頭,讓我們搬了出來。靠進土坑的一側,露出一塊黑色的磚瓦牆,鏟去上面的淤泥,漸漸露出一扇門的形狀,這叫封門磚。

先不說墓葬和金庫是什麽大人物的,單說這座封門磚太精致了,精致到什麽程度?彼此對應的每條磚縫毫厘不差,如果找來一把尺子測量一下,絕對沒誤差,這是何等精湛的工藝?

細細的磚縫中灌滿了三合土,一座封門磚不僅牢不可破,而且天衣無縫。磚是灰色的,截面部位都刻着阿拉伯數字,這是工匠按照設計圖,将每一塊不同數字的灰磚精密壘砌。

我一臉興奮,同時一臉的欽佩,一座普普通通的封門磚尚且如此一絲不茍,裏面的建築何等的莊嚴和輝煌?大牛和田七是識貨的,啧啧稱奇說道:“帝王之陵不過如此啊,我們發財了!”

第 94 章 暴增的實力

一級歌舞坊就是個露天的小型劇院,一個簡陋的舞臺前邊數十個座位,随着等級升高才會變得富麗堂皇起來,揮手開始召喚,十個屏幕各分兩邊,一邊是舞姬一邊是樂師。

舞姬那邊的屏幕上,有個再開演唱會像瘋子一樣又蹦又跳又唱的,有倆自己在練習舞蹈,練的還是肚皮舞!還有個在電腦前扭動着腰肢,一邊扭一邊脫衣服,更誇張的一個幹脆就赤身裸體的抱着跟鋼管在扭動,臺下都是尖叫聲。

看到這裏李雷一捂臉,實在看不出來這些舞姬能幹什麽,仙島裏多些女人也好,總比到處都是大老爺們有生氣。人們平時壓力也挺大,沒事聽聽歌看看豔舞緩解下也不錯。再看看樂師們還算正常,擺弄着各種樂器,沒興趣自己去挑,幹脆又把歌舞坊升到兩級,讓看熱鬧的人集體讨論召喚些他們喜歡的明星過來,要是幫不上什麽大忙就養着吧。

這幫家夥到挺急,上來就先把那開演唱會的召喚了過來,更誇張的是這女人一到好幾個人就圍着要簽名,人家剛在舞臺上火辣熱舞的演唱,轉眼間到了一個破木板搭建的舞臺上,周圍還有幫如狼似虎,古代衣甲腰挎兵器的人圍着,除了尖叫就剩不下別的了,李雷眼皮一翻轉身就走,心目中把這歌舞坊徹底當成了搭頭,跟民居成了一個檔次,只是用來增加人口用。

到了島衛營這裏,看着新被召喚來的島衛隊列整齊的站在那裏,心裏才舒坦了些,不過讓李雷意外的是,這次被召喚來的竟然有女兵,還挺漂亮,李雷不由得心中鄙視了下辰燃,這貨看來也耐不住寂寞了!

可他想錯了,辰燃見李雷出現,先是立正,接着小跑着來到近前。

“報告島主,發現資質絕佳島衛,建議成為您的貼身護衛。”

辰燃大聲的報告,李雷驚愕的看着他,“我那除了我都是女的,用毛的貼身護衛,不怕曉旋他們砍死你啊?”

“報告島主,島衛營全是男性,有一位女性出現,會對管理造成極大的不便,請島主将其調離崗位。”

“報告,身為島衛我就應該履行着自己的職責,我請求留在島衛營。”

辰燃剛喊完接着就是聲嬌喝,隊伍裏唯一的女人躍衆而出挺拔的站在那裏,小麥色的俏臉一臉的堅毅,肥大的軍裝都快包不住胸前的豐滿,絕對是個奶牛級的人物。見人們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胸部,這女兵也不羞澀,仍是目不轉睛的直視前方。

島衛營的人住的是集體宿舍,一個女人住這裏确實不太合适,島主府裏倒是有房間,潘曉璇幾人一直跟自己單獨住一個樓,也不影響。

“這樣吧,你以後就住島主府,崗位還是島衛。叫什麽名字,靈根什麽品級?”

“報告,姓名謝文靜,年齡20,光靈根9級。”

光靈根?聽到此處李雷的雙眼冒出異彩,地球人裏竟然第一次召喚出了異靈根,等級還這麽的高,絕對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怪不得辰燃舍不得把她放棄送進居民樓裏,從島衛營召喚出來,起點可要比別人高上不少。

“很好,以後你的任務就是修煉,島衛的職責等你修煉有成在履行,歸隊吧。”

謝文靜在其他島衛羨慕的眼神中歸了隊,李雷又讓管家叮囑評估小組,以後對這謝文靜重點照顧,目送辰燃帶隊領着新島衛們前往靈根閣,李雷大步向着修煉室走去,對《風雷滅天訣》充滿了期待,張彪利用天級功法突飛猛進,他可是看在眼裏,早就眼饞的很了。

修煉室裏就算有了數百個座位,可大廳裏還是滿滿當當,人們現在都是排號等待,一有空位就會接到管家的通知,只有靈根七級以上的人才有優先權進入靜室。而李雷的專屬靜室,自己平時不修煉時,都是幾個女伴偷偷在用。

趕到後一開們就看到紅鴛正好要開門出來,沒讓她着急走,而是拿出一堆的晶石,讓她在自己入定後放到自己手裏,這貨已經打算修煉的時間長一些,看看到底效果如何。

盤腿坐下拿出那張記載着功法的獸皮,這玩意想都不用想,絕對的看不懂,那一個個生澀的名詞和靈氣沿着經脈的走向,看多了都會讓人頭大如鬥。功法的運轉自然要交給管家,可李雷也是死心眼,沒事時就琢磨這功法,現在多少也有點一知半解,任何事都不能總靠外力,自身有本事那才是真的,只要管家把靈力的運行路線運轉幾遍,他有信心牢記于心。

灌了一瓶靈酒,吞了大把的靈氣丹,手握一塊靈石緩緩的閉上眼睛。功法開始運轉,靜寂無聲的靜室內突然挂起了一陣微風,雷電的火花從李雷周身開始微微浮現。修煉時都會有些異象,李雷和紅鴛都沒在意。

可當運用功法催動靈氣運轉周身一遍,靈氣被轉變成自身的靈力,李雷肚腹和額頭突然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個漩渦,攪動着靜室內開始刮風,風還越來越大,風中還出現劈啪作響的雷電火花,功法運轉第二遍後空氣中的火花轉變成了小型閃電,清脆的雷聲音傳入紅鴛的耳中。

再看李雷手握的靈石,正在快速的縮小着,轉眼消失不見,一大一小兩個漩渦就像黑洞,貪婪的吸收着空氣中的靈氣,連外面大廳修煉的人都受到了影響,只感覺身邊的靈氣快速的向李雷所在的靜室移動,接着就變得猛烈,有些人手中的靈石沒被自己吸收就在快速的縮小着。

紅鴛謹記着李雷的話要把靈石塞到他手中,可不用塞就被吸進了兩個漩渦中接着就變得粉碎消失不見。靜室裏的雷電之風越來越大,紅鴛一頭的秀發早就跟掃把頭一樣炸了起來,連也被風刮得生疼,衣服都被割的出現豁口,管家的聲音從靜室內響起。

“快跑,記得把門關上。”

不敢不聽管家的話,而這才是李雷剛剛入定,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紅鴛趕緊開門往外跑。這一開門倒好,修煉室的大門也正好被一人打開,立刻狂風驟起,浮空仙島的上蘊含的靈氣全都向練功房用來,一大一小兩個漩渦立刻增大了數倍,大廳裏修煉的人立刻被吹得東倒西歪,全都從修煉中醒來。

“關門……”

發愣的紅鴛已經被吹到了一邊,管家的聲音響起,人們趕緊跑過來七手八腳把緊貼牆壁的石門費力的關上,接着相互一看全都噴笑出聲,修煉室裏的人一個個的頭發全都炸了起來,變成了掃把頭,一些女士尖叫着跑出去梳妝打扮了。

當出了修煉房才看到,浮空仙島內也是一片的狼藉,樹葉和殘花敗枝滿地都是。靈氣池周邊修煉的人更慘,沒防備靈氣池竟然會暴動,全都被澆成了落湯雞。靜室的房門雖被關上了,可靈氣池散發的靈氣還在向修煉房李雷所在的靜室湧去。

異動驚擾了島上的所有人,潘曉璇領着衆女也跑了出來,推開堵在修煉室門口的人群就擠了進去進去,老爺子一看到她趕緊大吼。

“丫頭,快把靈石拿出來。”

随着靈氣的快速移動,人們的衣襟飄動頭發亂甩,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潘璇璇一聽老爺子的話,趕緊一摸儲物戒指,一堆的靈石被取了出來,老爺子搶到手裏就堆到了靜室的門口。靈石全都吸附在石門上,逐漸的縮小着,修煉室裏的風這才小了些。一看有用,潘曉璇趕緊把儲物戒指裏的靈石全都取出來堆積在那裏,扭頭又向島主府跑,大批的靈石都存放在那裏。

大批的靈石堆積在靜室門口,這才讓靈氣流動的風停了下來,可靜室之中卻是另外一番的景象。風攪動着空氣産生刺耳的摩擦聲,電閃雷鳴下,一道道閃電劈打着地面,李雷的臉早就扭曲了,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變成飛灰,露出電流湧動的靈甲,膝蓋上的鬼王刀發出刺目的光芒。

由于無窮無盡的靈氣湧入身體,全身的血管都爆鼓,境界更是節節的攀升。根本不用丹藥在輔助,大靈師輕易的突破,接着一路上湧,靈王的瓶頸跟張破紙一樣被捅破,數天後在靈王大圓滿才停了下來。

緩緩的睜開眼睛,探查着自己的實力,李雷不喜反驚,這修煉效果也太恐怖了些,修煉不了幾次豈不就成了靈仙了?可世間哪裏有那麽好的事情。

“島主,由于你身體素質無法再承受境界的提升,我把功法的運轉停了下來,身體再不能承受的情況下,此功法永久的停止,請島主盡快提高身體素質。”

要說整個仙島所有人力誰的身體素質最好,非李雷莫屬,李長海,張彪和辰燃雖然捕獲了不少的鬼王得到大量的靈魂之力,看他們只用一部分強化了身體。李長海把多半的靈魂之力分給了實力低下之人,張彪則大多是給了他母親,而老婦人都擴充了靈藥園的面積,她管理的靈藥園,面積都上十萬平米了,更是在努力把靈土升級。辰燃不用猜,肯定都是分給了手下的島衛們。

可就是超人的身體素質,竟然到了靈王大圓滿就不能再繼續修煉《風雷滅天訣》,這到底是什麽級別的功法?随着疑問,管家給出了答案。

“島主,經過修煉效果的推算,《風雷滅天訣》屬于修靈及魂修的混合仙級功法,你現在不但可以使用靈修攻擊,魂修的術法也可以,請勤加練習。”

第 95 章 禮物

楚墨只覺得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一般,心似是沉入了冰冷的谷底,連綿不盡的窒息之感撲面而來。雖說他二人經過重重終是走到了一起,但怎知她心中想的還是以前那些事,抑或是以前那些人…

憶往昔,他自小二人一起長大,同苦同悲。往事點點滴滴如微塵一般,重重疊疊的在記憶中不斷疊加,直到無以複加之時。

“她…”楚墨澀聲問道,“常與你說起這些麽?”

“這…”蘇洛汐微頓片刻,輕笑複言,“七郎也莫要多想,洛汐不過是一時嘴快。”随即話鋒一轉道:“窗外夜已深沉,七郎明日還要上朝,不若早些歇了吧。”言罷,喚福喜入內服侍,自己則在一旁收拾東西。

偷眼看向楚墨,見他面色微白,怔怔發呆,眼中光彩較之往日也黯然不少。心中雖有些心疼,但還是有幾分得意之情。想必經過今夜自己這般點撥,這沈遺蝶日後的日子怕也要仔細不少了吧。

翌日,璟琮宮。

“臣妾參見景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堂下,蘇洛汐恭謹而立,垂首言道。

景妃自內間而出,雖已日上三竿,可慵懶之意卻未曾減去幾分,見蘇洛汐立于一旁,輕瞟一眼,笑道:“這有了身子人也變得愈發懶惰了,讓妹妹這般久等,當真是本宮失禮了。妹妹快快請坐,溶月,還不快上茶。”

“謝娘娘。”蘇洛汐屈膝一禮,轉身款款落座。

當今楚宮,論起受寵之人,蘇洛汐乃是風頭正盛之輩。深宮之中,趨炎附之輩多如牛毛,是以衆人見了蘇洛汐均是俏臉陪笑,抑或是恭敬有加,即便有過節如寧妃,面上也禮讓有加。

能有這般高傲輕蔑之态,除了景妃,只怕這楚國上下找不到第二人。

“不知妹妹今日前來有何要事?”景妃執起茶盞,朱唇輕啓,一邊輕吹浮茶,一邊漫不經心問道。

蘇洛汐見她并未把自己放入眼中,心中也不多做氣惱,輕笑道:“洛汐這些日子忙于侍駕,也未曾有機會前來探望娘娘,即便有禮物要送來,多也是托初夏前來,當真是于禮不合。恰逢今日午間皇上要宴請衛國使節,這才得了些空閑,便急忙前來探望娘娘,望娘娘與皇子福壽安康。”

“難得是個懂事的。”景妃瞟了堂下的蘇洛汐一眼道,“這份心意本宮就先收下了。”言罷示意溶月前去接下禮物。

見景妃這般淡淡然,想必有些話還是要自己開口了。蘇洛汐略咬了咬下唇,輕笑道:“近日蘭陵多了些許趣事,不知娘娘可否有興趣一聽,權當給娘娘解了悶子,搏娘娘一笑。”

景妃何等聰明人物。聽蘇洛汐話中有話,放下手中茶盞,吩咐道:“前些日子司容華說有幾副繡樣頗為适合皇子的小衣,你們幾個去取來吧。”

衆宮女聽景妃吩咐,齊齊行禮退下。

“現在也沒有外人了,有什麽話便說吧。”景妃輕笑一聲,瞟了蘇洛汐一眼道。

“不知娘娘可知近日邊關姜國時有滋事?”蘇洛汐見景妃這般直接,自己也不好拐彎抹角,索性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景妃看着自己塗了丹蔻的指尖,漫不經心道:“嗯,略有耳聞。”

“昨夜皇上突然與洛汐說起此事…”蘇洛汐微頓,偷眼看向景妃,果不其然,景妃把玩着指甲的手略有停頓。

“你怎麽說?”景妃擡眼看向蘇洛汐問道。

蘇洛汐會心一笑,執盞輕抿一口道:“洛汐自然是想為皇上分憂。只是不想在洛汐之前,遺蝶姐姐已然為皇上出謀劃策。”

倒真是比以前的那幾個強了不少,知道察言觀色,需知這點在後宮之中有多麽重要。

“哦?那皇上怎麽說?”景妃越來越覺得有興趣了,輕笑問道。

“我朝精兵良将甚多,到底派誰前去皇上自有聖斷。只是洛汐身為嫔妃,又得娘娘教誨,自是懂得為皇上分憂。”随即赦然一笑,“奈何洛汐孤陋寡聞,知之甚少,能說上來的不過是遺蝶姐姐曾說過的幾個人。”

素手沿着茶盞邊沿輕敲,蘇洛汐娥首輕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靜靜等待。

片刻之後,景妃笑道:“本宮如今只想把身子調養好,平安誕下皇子,為皇上延綿血脈。只是這身子愈發重了,精力也大不如前。往年的聖壽節都是本宮一手操辦,今年便交由你前去主理吧。”

輕敲着杯沿的玉指停了下來,蘇洛汐起身笑道:“能為娘娘分憂是洛汐的榮幸,洛汐入宮時日尚淺,只怕日後還有許多事情還要請教娘娘。”

“這是自然。”景妃笑道,“若是有什麽不知道的,前來問過便是,也能陪本宮聊聊天。”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聖壽節之事籌備也還算順利。自禦膳房出來後,蘇洛汐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最後一件事也敲定了。擡頭看了看空中明媚的秋陽,沒來由的心中一酸。想那景妃自負聖寵,不可一世,到頭來想要算計她的竟是她最愛的人。

可自己又好到哪裏?蘇洛汐不由得自嘲一笑。這幾日忙于籌備聖壽節之事,自是對七郎有了些許冷落,他雖面上未說,可卻不似從前那般日日前來了,也不知他現在如何,在做些什麽。

“娘娘留步。”蘇洛汐剛要上轎,身後傳來一陣呼喊讓她不由得回頭。

“福總管這般氣喘籲籲,不知有何事?”蘇洛汐盈盈一笑問道。

福喜還未喘勻氣息,急忙道:“娘娘快去看看吧,皇上他…”

“七郎怎麽了?”蘇洛汐本已疲憊不堪,但聽到關于楚墨的消息,心頭不由得還是一緊,倦意全消。

“您還是自己去關雎宮瞧瞧吧,奴才算是沒辦法了,這才來求了您。”福喜幹脆頹然坐在地上不走了。

蘇洛汐言罷急忙道:“福總管也莫要着急,待洛汐前去看看便是。”生怕是楚墨的瘋病又犯了,言罷急急上辇向關雎宮趕去。

“爺,您快下來吧。”

還未進屋,蘇洛汐便瞧到屋內一衆太監宮女人頭攢動,也不知在幹些什麽。不知是誰眼尖,見蘇洛汐前來,急忙大喊道:“爺,汐婕妤來了。”

“趕緊攔着!”楚墨大喊一身,回身跳下,吓得衆人又是一陣驚呼。

待蘇洛汐上前,關雎宮宮門已經緊閉,上前皺眉道:“皇上可在裏面?”

“這…”門口幾個小太監支支吾吾的為難,回頭看了看門內。一邊是皇命,一邊是目前最為得寵的嫔妃。對視幾眼,齊齊跪下道:“娘娘何必為難小人,奴才不過是奉皇命行事罷了。”

蘇洛汐請咬下唇,索性高聲道:“七郎,你可在裏面?”

“吱呀”一聲門響,楚墨的身影自內閃出,幾步走到蘇洛汐面前,赦然一笑道:“怎的這般急着找我?可是出了什麽事?”

見楚墨出來,蘇洛汐急忙上前,上上下下仔細瞧去,弄得楚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蘇洛汐眼圈一紅,枉費自己這些時日勞心勞力為他準備聖壽節之事,可這麽多日不見,他非但不理解自己苦心,還要瞞着自己。委屈悲憤之情一時間湧至心頭,眼前一黑,竟是向後倒去。

第 101 章 變成男人2

玉寧把背着的陸花暖慢慢地放到了床上,摸了摸陸花暖的頭說:“花暖,我回來了。看你真的瘦了不少,就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好了我先要處理一下其他的事情。等你醒來,我們可以一起看星星了。”

玉寧轉身下樓,走到了墨軒的竹樓前,敲一敲門。小童把門打開,說:“先生在樓上等你。”玉寧向小童點了一下頭,便上樓去了,看見墨軒站在窗邊望向窗外。墨軒聽見玉寧上樓也沒有回過頭來。玉寧自顧自的坐到了墨軒的書桌前,說:“這就是你對待客人的态度嗎?”

“是客人還是敵人還有待商榷。”

“噢?那你現在都願意坐下來跟我面對面,難道說是因為你害怕了嗎?”玉寧自己拿起書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和墨軒倒了一杯茶,“來坐下來好好談談,我借花獻佛,來喝茶。”

墨軒轉身冷冷地看了玉寧一眼,坐到了他的對面,說:“沒有想到這個書院真是卧虎藏龍,一個學生的身份我都查不出來。”

“來來來,不要說那麽多先喝茶。墨先生這裏的鳳凰單枞真是不錯,真新鮮。”玉寧喝了一口茶,贊嘆道,閉口不談墨軒提出來的問題。

墨軒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說:“沒有想到玉寧泡茶的技術真不錯。”

“哪裏,哪裏,還是因為墨先生這裏的水好,茶好。”兩人相談甚歡,完全不見剛才的針鋒相對。茶過三泡,墨軒話音一轉,問:“你到底是誰?”

“墨先生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嗎?”玉寧又開始了添水泡茶,“你不知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麽?最重要的是我能幫你實現你的目标。”

“那你說說看。”墨軒的冰塊臉又恢複如初。

“話說十幾年前,江國公府,大夫人去世留下一雙兒女。沒等大夫人百日,國公爺就擡了一房妾侍為正妻。第二年大夫人的女兒走失,大兒子外出求學。不知道墨先生有沒有聽說過呢?”

“你到底想到做什麽?”墨軒穩如泰山。

“也不想幹什麽,就希望墨先生能加入我,我便幫墨先生報仇。”

“有什麽要求。”墨軒知道自己勢單力薄,自己培養的勢力還不能擺上臺面,覺得跟玉寧合作也是一條不錯的選擇。

“要求也很簡單,就是我在書院期間為我打好掩護,還有幫我調查一下書院的勢力。我來書院就是為了查這裏面埋藏的秘密,我相信墨先生也一定發現了。我覺得這個小鎮也不簡單。”

墨軒把茶杯裏的剩餘的茶當酒一口飲下,說:“書院的水太深,我查過幾次都被一股勢力攔住了。上次我追查你,也都被擋回來了。”

“我消失也是因為被書院的人,發現身份,被迫離開。而且書院的人都深藏不漏,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會武功,內力深厚。我這次來說是給書院捐錢,他們才讓我重回書院。”玉寧與墨軒達成協議後,兩人分享自己在書院調查到的事情。

第 81 章 ∶危機四伏

最終程櫻還是沒有殺掉阿明,但這卻并不是程櫻大發善心,而是在何飛的勸阻下才放棄的,随後二人便紛紛懷着不安的心情回到了他們這夥輪回者所住宿的酒店。

當二人趕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在乘電梯回到他們所住的那間總統套房門口時,何飛并沒有猶豫便直接推門而入,在進入房間後…就如同他想的那樣,其餘的四個人果然都沒有睡,且此刻都集中在客廳裏。

站在門口望着沙發前坐着的鄭璇、張虎、趙平以及王志強四個人,何飛不知怎麽的,一股‘我愧對大家’的心理悠然而生,是的,如果當時他能救下田蘭蘭的話,那麽如今鬼也不會開始轉為以他們這些輪回者為襲擊目标了…

何飛的表情自然沒能逃過此刻正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的鄭璇的眼睛,不待門旁的何飛與程櫻說什麽,鄭璇便首先對何飛說道“看出來你現在心裏很不舒服,不過沒關系,這并不是你和程櫻的錯,因為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聽到鄭璇的話後,何飛卻是搖了搖頭并同時說道“可是你要明白,就是因為我沒能保護住最後一名被保護人的性命,所以才會造成如今鬼轉為攻擊我們的事實。”

在他的話說完後,一旁的張虎則立即起身,然後走到何飛的身旁接着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嘿!兄弟你這說的是啥話,你保護失敗,那我與鄭璇這組以及趙平與王志強那組就保護成功了?不還是一樣失敗了?所以如果你要是內疚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要陪着你一起哭了?”

張虎的這句話說的很到位,同時也讓鄭璇以及一旁的趙平深表贊同,畢竟他們兩組也都失敗了,所以如今這種情況下誰都沒有資格埋怨誰,因為他們都盡力了。

不過衆人卻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坐在沙發角落的王志強卻面色有些蒼白,他害怕了,因為他曾親自看到過孟慶隆被鬼莫名其妙殺死的全部詭異過程,尤其是幾小時前他收到詛咒傳來的鬼已經開始轉為襲擊輪回者的消息後,他的心便頓時沉入了谷底,他不想死,所以他才愈發的面色蒼白,因為誰也不知道那個可怕的鬼會在何時找上他!而就因為何飛與程櫻二人的保護不周才會導致最後一個被保護人的死亡,如果被保護人沒有死光,那鬼是絕不會攻擊輪回者的,而他自然也會一直安全,所以此刻的王志強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看向何飛二人的眼神卻帶有一絲讓別人不易察覺的怨毒…

話歸正題,剛剛張虎所說的這句話無疑是在寬慰何飛,而且效果也很好,最終何飛對着張虎點了點頭,随後便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至于何飛過去後依舊站在門旁的張虎與程櫻二人則是惡狠狠的了相互瞪一眼,随後二人也是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10分鐘後…

“以上就是我與程櫻在被保護人家裏所經歷的事,如果有什麽漏掉的地方程櫻你可以補充。”

程櫻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什麽可補充的。

當何飛将他與程櫻二人在昨夜及淩晨所經歷的事情全都告訴衆人後,其餘人才發現原來昨晚淩晨竟然發生了如此恐怖與詭異的事情,尤其是深切經歷過弗萊迪那場靈異任務的鄭璇與張虎二人更是驚訝的發現…何飛居然搞到了傑西卡的血,也就是此刻眼前的這瓶驅魔之血!

望着何飛剛剛放到茶幾上的小瓶子,也就是裝有驅魔之血的小瓶子,衆人紛紛露出吃驚之色,鄭璇則伸出手将瓶子拿到了眼前看了看,只見這個裝有紅色血液的瓶子比綠茶瓶子小一點,裏面的液體還剩下約三分之二的容量,随後就看向何飛問道“抹在身上完全能克制鬼并能免疫鬼的攻擊,不過卻只有30分鐘的有效時間對吧?”

何飛點了點說道“恩,是的,不過可惜…這也是在田蘭蘭被鬼殺死之後我才分析得出的結論,如果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或許田蘭蘭就不會死得這麽快了。”

他的話說完後,鄭璇先将瓶子重新放回桌子上,随後又說道“不用自責,畢竟這東西并不屬于詛咒空間裏的道具,擁有詳細的介紹,而是你在靈異任務裏搞到的特殊物品,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介紹什麽的。”

說到這裏,坐在一旁一直很沉默的趙平卻忍不住說道“其實這時候我認為我們是該談一談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因為通過淩晨時詛咒傳達的信息,不知何時那個恐怖的鬼就會來襲擊我們這些人了,我認為我們至少要拿出個應對措施才行。”

趙平的話完全說出了此時此刻其餘人心中最大的擔憂,那就是鬼已經開始轉為襲擊輪回者,而且還是不知何時就會襲擊,有可能明天,甚至說不定幾分鐘後就會來襲擊!

想到這裏,一衆人絕大部分都露出了緊張與恐慌的神色,不過鄭璇在略一沉思後便擡起頭望向衆人說道“其實這件事我從半夜收到詛咒通知的那一刻就開始想了,對于鬼的襲擊,我們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只能在平時小心堤防為最好,還剩5天的時間,我建議剩下的幾天我們這些人都要集中在一起,碰到危險也好有個照應,如果非要因為某些事不得不去做的話,那也要與另外一個人一起去,盡量避免落單,而且…”

說到這裏,鄭璇先是一頓,随後又繼續說道“而且…在鬼襲擊我們的時候,我們或許還能發現亦或是分析出解決這場靈異事件的線索!”

是的,鄭璇的話說的很明顯,那就是既然根本逃無可逃,那就只能被動防禦,盡量保證不落單,值得一提的是這場任務的最終要求是解決事件而不是單一的存活,那麽他們這群人所面臨的困難的壓力更是驟然不輕松,所以鄭璇在思前想後才做出了這種決定。

這種應對措施也是現如今既能最大可能保證衆人的生命安全的同時,又能存在解決靈異事件可能的唯一方法,之所以說是唯一,那是因為其餘人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方法了,如果和之前一樣按組分開,那無疑等于找死。

鄭璇的話說完後,其餘人先是互相看了看,最終紛紛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趙平雖然對這個有些消極的方法有些疑慮,不過奈何他思前想後根本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最終他呼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按照隊長的安排來辦吧。”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程櫻卻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肚子,随後便對着其餘人張嘴嚷嚷道“好了好了,既然這個會開完了,那麽接下來我認為該去吃飯了吧?天吶,從昨晚到現在我除了吃了一個冰激淩外,我可以一口東西都沒吃啊,這會子肚子好餓哦!”

張虎在聽到程櫻的話後便立即瞪了他一眼,緊接着就對其諷刺道“哼,一群人都沒說餓,就你餓了?還有你也就知道吃了,小心吃成肥豬!到時候…”

“咕嚕…”

不過張虎的嘲諷并未說完,緊接着一聲從某人肚子發出的咕嚕聲就讓張虎立即停止了發言,随後他就面色有些尴尬的用眼角瞅了瞅坐在他右側的某人…

至于一旁的何飛此刻有些面色卻有些發紅,那是因為這聲音的源頭就是從他肚子裏發出的。

見此情景的程櫻則是嘿嘿一笑,随即就對張虎做了個鬼臉,這也把張虎氣的夠嗆,不過說句實話,提到吃飯,現今其餘人也頓時感受到了此刻腹中的些許饑餓感,是的,何飛一直與程櫻在一起,程櫻沒吃他自然也沒吃,至于其餘人在是只是在昨晚吃了晚飯,并且都擔驚受怕了大半夜,所以此刻當程櫻提到吃飯時,其餘人也紛紛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要不…還和之前一樣,打客房電話讓樓下的服務員送上來?”

“不,這個酒店真坑!送餐到房間的話竟然不允許客人點制作複雜并且耗時的食物,而我想吃的‘荷花集錦炖’在上一次他們就在電話裏說不能送,所以這次我想下樓去餐廳吃。”

程櫻的話聽得其餘人有些無語,因為往嚴重點說現如今他們這夥人幾乎都快死到臨頭了,而他居然還有心情在吃的方面挑挑揀揀?這家夥到底怕不怕死啊…

看到沒有人回應他,程櫻先是忍不住的撇了撇嘴,随後便說道“既然你們都不去,那我就一個人下去吃!”

說罷,他居然真的推開門走出去,而看到這裏,何飛則是忍不住的先是嘆了口氣,随後他就轉過頭對其餘人說道“他一個人單獨下去還真有點不放心,要不…咱就一起下去吃算了,順便也都點一些自己喜歡吃的食物?”

最後看在何飛的面子上,一衆人便也決定一起下去吃,畢竟反正都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在房間裏亦或是在餐廳裏都區別不大。

“喂,程櫻,別走那麽快…我們也下去吃!”

看到走廊裏程櫻的背影後,剛剛與其餘人一起走出房門的何飛就立即對着其背影喊了一聲,緊接着就追了過去…随後其餘人也紛紛走出了房門,然而此時剛剛走到門旁的鄭璇卻微微回過頭望了眼茶幾上的那瓶驅魔之血,随後她就不由自主的鄒了下眉頭,然而就在她剛想說什麽時候,一旁的張虎卻對其催促道“咱也趕快下去吧,否則可就是真的成分組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在張虎的催促下,最終鄭璇還是沒有說什麽,于是便和其餘人一起向電梯走去。

不過,就在一衆人走出房門之時,一個落在隊伍最後面的某人卻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轉過頭,随後便露出了貪婪的眼神并死死地看着….此刻正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那瓶驅魔之血…

未完待續…

第 86 章 離去

喚靈術,與地獄有着直接關系,可以說,這秘術是建立在地獄之上的。

這秘術的作用,是抽調地獄的執念或者死去的靈魂,融于己身,是自身力量暴漲,并且施展能夠施展那些執念活靈魂所擁有的法術和經驗,這法術确實逆天,有機會使得暴漲的實力以抽調的執念為基礎。

葉桦不禁想到,若是抽調的執念是鬼王級別的,那自己不就能夠擁有短暫的鬼王修為嗎?

這法術絕對可以當作一張強大的底牌,在最後使用。

但是,這秘術卻有副作用,地獄的執念沒有神智,而執念之所以叫執念,是因為固執,只有念頭,施法者很容易被這執念影響,若是被這執念影響,很可能變成精神出現問題,變得和執念一樣1存在,在人界被人稱作瘋子。

修為越高的執念,神識也越強,這也意味着變成執念之後,所蘊含的情感比修為低的要多,龐大,更容易影響到施法者。

然而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抽調的執念是随機的,抽調的執念等級不限,那就意味着如果不恰好抽到剛好的執念,那很可能死亡。

若是抽調了低等級的執念,沒什麽用,因為将這個法術當作底牌,那比自身弱的和跟自身差不多的,來了也沒有什麽用處,而若是抽調太高,高過自己可以承受的程度,那麽即便殺敵了,自身也會被執念影響,或許将自己當作那個執念,成為在地獄之外的執念。

這些缺點都非常致命,關鍵時刻得靠運氣。

葉桦重重地吐了口氣,雖說這麽秘術副作用很嚴重,但是葉桦還是很興奮,若真遇到無法抵達的敵人,在手段用盡之後,多這麽一門靠運氣的秘術沒什麽不好。

葉桦平息了心中的欣喜,沒告訴龍澤這是什麽,龍澤野沒有問,葉桦還是沒有告訴龍澤,對龍澤這位曾經奪舍他的強者,還是要保持警惕。

“龍前輩,你之前答應我的條件,現在該實現了吧。”葉桦在心中對龍澤說到,連稱呼都變得尊敬很多,畢竟他還要靠龍澤指導自己呢。雖然算是交易,但還要靠龍澤像師傅一樣指導,對他尊敬一點總沒錯。

“我說過将你培養成一名強者,我能給你的只有功法,法術,經驗。”龍澤淡淡地說道。

“功法?我不需要,那就只有經驗和秘術了。不知前輩有什麽秘術?”葉桦問道,他修煉的金陽玄功是祖先葉無敵傳授下的,是第一人修煉的功法,必然不會差,所以他不需要功法,至于法術,他有金書提供,暫時也不需要,那就剩下秘術和經驗了。

“秘術我有很多,你要什麽?但是我得先提醒你,貪多嚼不爛。”龍澤冷冷地說道,秘術這種東西,他多的是,畢竟活了這麽久,總歸有些。

葉桦沉思,秘術,其實也是法術的一種,但這種法術比較少見,不是那些火球一樣滿大街的貨色,而是效果奇特的法術。

論攻擊法術,自己已經有了,防禦的也有了,欠缺的就是速度的法術。

“有沒有逃跑用的法術。”葉桦對着龍澤說到。

“逃跑?”龍澤低頭思考,能夠被鬼奴境界使用的逃跑秘術,對自己來說太過久遠,得仔細回憶下。

“想到了,有一個法術,叫做鬼沖,形如鬼影,直沖而去,”龍澤眼睛一亮,終于回憶起一個。

當下把這鬼沖的法術傳給葉桦。

葉桦仔細查看,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秘術确實不錯,如同鬼影,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修煉到高深境界,速度可與鬼差相比,确實不錯。

……

葉桦走出了客棧,到了一家類似中介的地方。一個瘦小的老頭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顧客。

葉桦一進去,那老頭連忙起身,站到葉桦的面前,浮起笑臉,眼中閃着精光,對着葉桦說到:“這位小兄弟,可需要住宅?”

“嗯,你這裏有什麽樣的?”葉桦打量着周圍,對着老頭說到。

“那要看小兄弟有什麽需求了,我們這裏,最好的就是靠近內城的住宅了,價格也比較貴,但是環境好啊,還有機會遇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若是好運的話,還有可能被那些修士收為弟子,看小兄弟骨骼精奇,一看天賦不凡,很可能被收為弟子啊。”老頭徐徐說道,為葉桦介紹着。

葉桦有些苦笑不得,這天賦豈是外貌看得出得,這老頭不過是在忽悠他。

這押解之城分為外城和內城,修士一般都住在內城,哪裏環境幽美,空氣清新,鬼氣充足,覆蓋着聚氣陣,鬼氣濃郁,是個修煉的好地方,但也貴,一般價格都是以冥晶單位的,一般凡魂根本買不起,所以那裏聚集了很多修士。而外城內,基本是凡魂的天下。

“沒有內城的嗎?”葉桦好奇道。

“小兄弟可真會開玩笑,內城的住宅豈是我們這些凡魂能沾染的,那些可都是修士居住的地方,連個向我一樣的都是修士。”老頭苦笑道。

“哦,原來如此。”葉桦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不要靠近內城的,要比較偏僻的,比較大的,最好有大院子的那種。”葉桦說到,他現在是想修煉法術,對鬼氣要求沒有那麽高,空間也要大,內城中像外城那麽大的院子,葉桦想必是買不起,即便買得起,也沒有必要,因為葉桦很快就要離去了,他還想去三元城一下,小朱不知道怎樣了,有雲供奉在,魏老祖應該不會為難小朱,畢竟雲供奉的身份擺在那裏,背後有宗門撐腰,想必魏老祖不敢為難。

最後,葉桦買了一套帶有院子的房子,使用的是冥幣,之前得到過,對葉桦也沒什麽用處,也沒太珍惜,大手大腳地花出去了,沒跟這個老頭砍價之類的。

買完之後,葉桦帶着老頭給他的鑰匙,來到了城池的西南角落,确實偏僻,來往的人也不多,葉桦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修煉法術,要的就是偏僻少人,安靜的環境。

轉眼間,葉桦來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子前,看着有些破舊的房門,也不在意,用鑰匙将鎖解開,就推門而入。

推門進入後,首先見到的是房屋前面的院子,豎着一顆挺直的樹木,落葉如地毯般布滿空地,房屋看起來有些古舊,但至少有個樣子。

葉桦踏在枯黃的落葉上,響起了一聲脆響,每踏一步,就發出脆響,如同音樂,帶着優美的旋律,迎接葉桦的到來。

葉桦推開房門,掃視了周圍,點了點頭,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設施也挺完善。

只是那個老頭絕對忽悠他了,這麽偏僻的地方,價格還那麽貴,建築也有些年頭了,若非葉桦不在意那些冥幣,早就回去找老頭理論去了。

看着眼前的環境,葉桦施展其法術來,頓時一陣清風飄過,似乎有着一雙無形的大手,将這些孤枝敗葉推到牆角。

同時屋子內的灰塵凝聚成一團,聚成一個黑色的大球,飄到院子角落,這時,葉桦才滿意地環顧四周,開始修煉起來。

……

一道人影在院子內飄來飄去,不留下容貌,只留下殘影,形如鬼影,飛快地走動着,身影一頓,露出了裏面的身影,白衣飄飄,黑發垂于身後,額頭上汗水密布,眼睛卻炯炯有神,散發攝人的光彩。

“這身法還真是難練,練到現在,只達到小成境界。”葉桦嘆息道,轉眼間十天過去了,這十天,他都在修煉龍澤給予的鬼影,連修煉都放下了,卻只是達到小成,沒有達到他自身的要求。

“你就滿足吧,十天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這畢竟是秘術,不是普通的法術,想要達到大成,厄密那麽容易,在實戰中進步得快一點。”龍澤緩緩地說道,這些天龍澤一直盡職盡責,指導葉桦的修行,葉桦能夠這麽快掌握鬼影,都虧了龍澤。

“那行,既然這樣,那是時候該走了。”葉桦說道,時間也過去很久了,是時候回去三元城了。

葉桦休息了一會後,就走出了房屋,去準備一些幹糧和馬匹,畢竟他只是現在只是鬼奴修為,若是只靠腳力,走到三元城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了。而且,他也需要地圖,否則也不知道如何去。

一天過去了,葉桦騎着一匹黑色的駿馬,身在城池外外邊,面前前方,吆喝一聲,騎着馬兒開始趕路了。

葉桦從未騎過馬,但适應了一下之後,就有常年騎馬的水平了,修士的控制力比凡魂強,而駿馬在葉桦修為的震懾下,不敢放肆,溫順得如同小狗一般,讓葉桦很快掌握了騎馬這個技能,但是,駿馬在奔騰的時候,那颠簸還是讓葉桦吃盡了苦頭。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葉桦距離三元城只剩下一天的路程了,很快,葉桦就能見到熟悉的城池,曾經帶過幾年的地方。

第 84 章

第 84 章

“現在是冬天,花園裏無花可賞,他長了那樣迷人的相貌,就該一直待在那兒。”注*

伯利蘭特子爵留人失敗,眼看聖光教廷的聖子候選揮退衛兵自顧自走了。勞埃德家族那個一點屁用也沒有的女人被他三兩句話吓住,哭哭啼啼跟在後面道歉。

他的好友,被稱呼為“維斯帕”的青年打開隔壁房間的門走過來,伯利蘭特子爵一見到他就忍不住大聲抱怨。

打發掉唯唯諾諾的衛兵與仆侍,維斯帕靠在門框上揚起眉毛點評起這場鬧劇。

“埋在聖光教廷裏的線人得換新的,梅爾比他們傳來的情報描述要強上許多。贊美運氣吧科特勒,這位梅爾候選不像他的同僚們那樣脾氣火爆,我是說……比如那位哲羅姆,或者那位西裏爾。”

他只穿了一件丘尼卡,連外套都沒披就趕過來,倒也不像表現得那樣冷淡。

“我真高興你沒有在這兒提阿德勒殿下的名字,”伯利蘭特子爵翻了個白眼,掀開鵝毛被從床上跳下來。他低頭從床底下扒拉出寝鞋,胡亂套上後踢踢踏踏走到五鬥櫥邊挑了瓶酒打開。

五鬥櫥裏陳設着昂貴的水晶酒杯,殷紅的酒水緩緩注入其中,大約八分滿便停下。

“接下來該怎麽辦,”伯利蘭特子爵不光給自己倒了一杯,匆忙前來确定他死活的朋友也得到一份兒壓驚的美酒。艾蘭德家族除了銀礦讓人垂涎欲滴,收藏的這些珍馐也着實美妙。

兩個青年同時端起酒杯舉了舉,維斯帕抿了一口就停下。

“顯而易見,你得去道歉。”他冷靜的接着又抿了一口,“突然爆發的脫水症實屬意料之外,不過更讓我吃驚的是梅爾候選,他和情報裏描述的太不一樣了,就像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聖子候選全都是天生的光系魔力因子共鳴者,無病體質,隔絕邪魔,所以我們不能用這個理由向裁判所檢舉。畢竟在監獄裏待了那麽久,一點變化也沒有才是件怪事。”伯利蘭特子爵一口氣喝了半杯下去,打嗝呼氣:“這世上竟然存在伯利蘭特也找不到污點的人?不可能。”

來自上位者的暧昧示意被那小子一道聖光術打回原形,派人潛入耶倫蓋爾修道院結果探子傳回來的全是關于梅爾的好話。那個聖子候選甚至敢帶着幾個聖地騎士進入隔離區,雖然向奴隸販子征用了兩百名混血奴隸這一點頗有值得琢磨的地方,但他們不敢在這事兒上動手腳——大概率有可能激怒聖光教廷的同時激發民變。

“聖光教廷的神官什麽時候這麽忠貞了,這些年關于他們的笑話段子難道還少嗎。”

伯利蘭特抓狂的撓亂頭發:“威蒂拉領上上任主教就是被我父親幹掉的,我不信這個梅爾真能管得住嘴巴和前蹄。他才多大,十五還是十六?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有什麽見識,還是說我給的抵不上他想要的……那也太貪心了。”

他端着酒杯原地轉圈,維斯帕看不下去,上前推開他順手把窗簾拉開。

外面沒有人,可以放心說些私密話題。

“陛下只讓我們嘗試,又沒有下令必須做到。梅爾是個出色的人他只會更高興,那意味着王的眼光足夠好。”

說到這裏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伯利蘭特子爵冷笑:“要不是王城主教出手截胡,再過一段時間監獄裏的滋味兒肯定能讓梅爾屈服。他怎麽會和光系魔力因子共鳴呢,瓦爾哈利亞斯的入學測試是個擺設麽!”

“他是邊境孤兒院推送的,免試入學。”

維斯帕也冷笑:“陛下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征服一個資質足以進入法師塔的魔法學徒,那是能夠保證王室至少再傳五代的力量。可惜計劃才剛啓動就被聖地給攪合了,吉魯克給梅爾也留了個足夠糟糕的印象,哈,就像你剛才做的一樣。”

卧室裏靜了五分鐘,伯利蘭特子爵喝光了杯子裏的酒,行動失敗被人貼臉嘲諷的惱意也散得差不多了。

“不,不只是聖地。你以為王城主教怎麽就那麽巧得遇上梅爾?雖然沒有證據,我猜恐怕是阿德裏安·拉萊納的手筆。煉金術士的人脈總能超乎我們想象,誰知道他怎麽搭上了聖光教廷的線。作為導師,哪怕只為了面子他也得護着自己的學徒。”

兩人很是默契的一同嘆氣,心裏對于拉攏、收買、威脅、利誘……等等一切能與艾爾洛斯·梅爾親近的手段都不大看好。

沒辦法,第一印象就是臭的,再往後無論怎麽努力也好不了。

他們又換了一次眼神,伯利蘭特垂頭喪氣:“好吧,我去道歉,一件家族收藏的聖物,外加……一套珠寶你看怎麽樣?鉑金和祖母綠很襯那孩子。”

說着說着他又不正經起來,維斯帕把酒杯頓在五鬥櫥的木質臺面上:“別拿那些讨好情婦的手段對待梅爾,除非你想被陛下視作情敵。”

伯利蘭特子爵舉手投降,換上嚴肅的口吻:“那麽,我的朋友,外加一件能夠容納封印物的法器匣。我個人認為這份賠罪足以挽回梅爾候選的心。既然他決定要成為一名虔誠的神官以躲避陛下的追求,那麽我就把他當做值得尊敬的神官對待。”

維斯帕見他終于有點認真的樣子,心底松了口氣。他這個朋友什麽都好,就是習慣不好。伯利蘭特家的權勢讓他有點認不清身份,在王城裏肆意戲耍仕女們也就罷了,大家看在王室與查爾斯二世的面子上不好為難一個弄臣。然而一旦他碰到國王留在盤子裏打算自己吃的肥肉,可以想見下場不會有多美妙。

“為了吉魯克的利益,我們必須攻陷聖光教廷。按照陛下現在的想法,明面上有阿德勒殿下競争聖子之位,如果背後能夠再加上梅爾的幫助,神權拜倒在君王冠冕下的那一天指日可待。你可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任性。”

他着重把利害關系講了一遍,真心希望伯利蘭特千萬別搞出什麽幺蛾子。他的朋友翻了個輕浮的白眼,提起酒瓶又倒了一杯。

“知道了,可愛的小梅爾是陛下專門擺在最後才會去享用的小點心,他到底是裹着煉金術士的花邊還是鑲嵌着聖子候選的紋路都沒什麽要緊。”

啧啧啧,查爾斯二世是有什麽征服癖嗎?專挑硬骨頭啃。別人都躲進聖地了還緊追不放,梅爾除了臉好以外還有什麽,和他條件差不多的學徒瓦爾哈利亞斯學院裏一抓一大把,就不能退而求其次麽。什麽潛入法師塔,什麽在聖地做暗線,以伯利蘭特子爵觀察的結果看,巴別爾領的聖子候選絕對不是個能被征服的人。

什麽都敢舍棄的人是打不敗的。艾爾洛斯·梅爾舍棄了瓦爾哈利亞斯優渥的求學環境,舍棄了煉金術士這個很有錢途的未來,他連建立家庭娶妻生子這種上天賜予人類的欲望也一并舍棄,如果不幸交惡這樣的人就只能遺憾除掉。

嘛……算了,反正他只是國王養在腳旁的一條惡犬。狗是不應該揣摩主人心思的。

為了陛下的好心情,為了伯利蘭特的榮光,聖子候選大人就委屈委屈吧。

“明天上我就帶着禮物去城內教堂向梅爾候選賠禮道歉,至于勞埃德家的那個女人嘛……”青年露出陰鹜的笑意,“意圖軟禁聖子候選不正是腦子不好使又急于獻媚的女人會想出來的點子嗎?勞埃德大臣問起摩爾城的事都好幾回了,也該給老人家一個明确答複。”

“就按照你的打算辦。”維斯帕前後想想,覺得這個邏輯沒問題,“我去安排人散布流言,争取讓瑪麗埃塔夫人和她心愛的丈夫同時上路。”

伯利蘭特子爵聽了他的話,緩緩舉起杯中鮮血一樣的紅酒:“啊~這一杯讓我致敬愛情!偉大的愛,這份愛讓瑪麗埃塔夫人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她将義無反顧追随丈夫的腳步,直到抵達彼岸。”

“偉大的愛,直抵彼岸。”

維斯帕毫無波瀾的重複了兩句,轉身去到隔壁房間穿衣服出門辦事。

然後,他一出門就被憲兵給圍了。

城主印章至今還在艾爾洛斯手裏,離開城主府時聖子候選越想越生氣,他把瑪麗埃塔夫人塞給聖騎士長埃克特,自己拿着印章在寫給治安官的傳話紙條上蓋了個戳。

——來自王城的尊貴客人以及城主夫人的堂兄不幸患病,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城主府從現在起全線封鎖,不許出不許進。如果有人膽敢強闖,嗯,就地抓捕,原地遣送回房。

沒有城主印章的戳這就只是張紙條,有了這個戳治安官就有權把城主府圍得蒼蠅都飛不出去。

很不幸治安官雖然也忠于國王但并不屬于伯利蘭特家族的派系,他也不喜歡勞埃德先生插手城務的行為,比起前兩者他更願意由自己接手摩爾城。從埃克特那裏得到可靠信息的聖子候選果斷選中了一根極其優秀的攪屎棍。

反正方才府內發生的事沒人敢往外傳,具體什麽情況只要他先張嘴定性就沒有人會輕易翻供。

來啊,都別講究什麽道德什麽底線,創!盡管創!看誰先創死誰!

不明就裏迎面被創了個跟頭的維斯帕:“……”

高端的政鬥難道不是先栽贓陷害再下黑手謀殺嗎,你怎麽一上來直接就掀桌子開大了,這不神學!

一開始:維斯帕、維斯帕、維斯帕

寫到後面:帕維斯、帕維斯、帕維斯

注*出自王爾德的《道雷格林的畫像》,原文:等到冬天來臨,游客無花可看,他就應該待在花園。

第 87 章 重點跑偏了

之前将神劍留給練器師煉制,因為需要十幾天,所以卿瑤音原本是準備這次大賽比賽完之後再去取的,沒想到百裏池淵竟然給她提前一起取回來了。

而且還當做了一個禮物送給她!

卿瑤音接過神劍,将墨羽拿在手裏,真真切切的感受着手心的重量,臉色大變。

“難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禮物?”

百裏池淵對于卿瑤音有些突然的變臉有些蒙蔽啊,這是什麽情況,明明上一刻畫面還是很美的……

“是啊。”

百裏池淵小心翼翼的回答,不過這句話,好像更加激怒了卿瑤音,卿瑤音一手插着腰,都快要把百裏池淵損到地裏面去了。

“你說說吧,長得挺帥的一個小夥子,怎麽就能這麽扣呢,還騙我說什麽送給我禮物,結果就拿我的東西來糊弄我,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會看不出來這是我的東西。”

“我……”

“我什麽我,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還敢非禮老娘,說,是誰給你的雄心豹子膽,讓你們能做出這麽禽獸的事情,真是上問愧對五天,下問無臉面見于地啊!”

“不是,你……”

那天不是你主動來招惹自己,還給自己下藥的嗎,現在怎麽到她嘴裏就變成了另一個版本呢,更何況,卿瑤音最後那一招斷子絕孫腳還真狠,差一點就把他下半輩子的幸福給毀了,在這裏生氣之後大發雷霆的不應該是他嗎?

百裏池淵頭疼的伸手捂了捂腦袋,他早就應該發現的,果然,和女人之間不能夠講道理,尤其是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因為,你任何有理的都會變得沒理。

百裏池淵有點後悔了,他順便幫她把那把破劍拿回來是不是太費事情了。簡直是吃力不讨好嘛。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因為我說的太對而沒有話來反駁了是嗎?”

“我!”

百裏池淵想要反駁,但還是被卿瑤音無情的打斷。

“你什麽你,還敢說話,說,是不是映像不夠深刻,要不要我親自來給你增強一下記憶啊!”

“……”

他承認,卿瑤音贏了,和卿瑤音吵架之前,你要明确的估計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不然,就會像百裏池淵這個樣子,吃癟還費力。

罵了一頓心情好多了的卿瑤音拿着墨羽轉身走了,只留下百裏池淵一個人站在原地快要懷疑人生。

他是誰?

他從哪裏來,他要到哪裏去……

感覺心情很不錯的卿瑤音回到屋子裏,卿小北和蘇暮澈兩個人在外面玩,還沒有回來,卿瑤音急忙将墨羽叫出來,試試她到底變厲害沒有。

“墨羽吸收了嗎千年血參,修為倒是恢複了一些,但是因為那些記憶是千百年前的,并沒有什麽科學依據可以腿短,所以,墨羽現在也看不出來自己曾經那段消失的記憶。”

目前為止,墨羽還只是能夠将回憶再清晰一點點,并不能完全回憶起來。

“不是,我說,我費盡心思找的練器師,你就給我進步那麽一丁點?”

“呃,這其實對于我們來說,進步已經很大了,畢竟那藥材并不是很厲害,也只能這個樣子了,放心,不要氣餒,等到日後找到更多的,我一定會變得更厲害的,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

卿瑤音想要和那個練器師好好談一談了,這什麽等級,幸虧她自己不會,不然分分鐘讓你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大師,卿瑤音現在從心裏就已經開始分外鄙視那個當時很裝逼,還條件特別多的練器師了。

人不怎麽樣還學人家提條件,好像自己有多厲害一樣

又快要到吃飯的時間了,卿瑤音将墨羽先收起來,等到日後再讨論那個爛的不行的練器師。

一打開玉佩,清早也都快要驚呆了,原本,從第一次打開之後“行李箱”大小的玉佩,現在已經變成到可以一次性的容納很多人。

這簡直就是作弊利器啊,更何況還可以升級,卿瑤音第一次感覺到,上天對她好像還挺好的。

剛剛将屋子裏收拾好,卿小北便回來了,身後,蘇暮澈懷裏抱着一個蹴鞠,臉上還帶着沒來得及擦去的汗水。

蘇暮澈大爺一樣坐在桌子旁邊,用幾張紙扇着風,卿瑤音甩過去這白眼。

有時候做一個閑散的皇子也挺好的,之前可以不用想那些人那樣,蘇暮澈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睡,也不用太過于擔心別的什麽。

一上飯桌,卿小北便很開心的一邊吃着飯,一邊說着話。

“娘親,百裏池淵叔叔回來了嗎?”

他想要問他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卿瑤音雖然疑惑卿小北最近和百裏池淵之前的關系好,但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今天好像回來了吧,剛剛我還見到他呢,咋麽啦小北…”

“沒什麽娘親,小北就是想看看百裏池淵叔叔的劍法心這些日子,沒有了百裏叔叔給我做示範,顧小北練的好嘞哦。”

吃過飯,卿瑤音躺在小榻上看着醫書。

俗話說得好嘛,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不論是誰,在什麽時候,多讀一點書,真的是沒有一點點壞處,那些你曾經吃過的苦,總有一天會照亮你前行的路。

人生嘛,每個人之間走的路完全都是不一樣的,現在吃虧,到了以後就少吃一點,這是生活節不變的定律。

卿瑤音一擡頭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卿小北已經出去了。

而且,卿瑤音可以直接猜出來,卿小北去了百裏池淵那裏,不知道從啥時候起,那個男人和卿小北之間變得那麽親切。

推開書房的門,百裏池淵正在看一份密報,看到卿小北進來也沒有故意遮擋,反正是自家人,不需要那麽防備,不得不說,在百裏池淵的潛意識裏,雖然還沒有正式承認,但是百裏池淵早就将卿小北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因為就單單從外貌上來講,卿小北和自己的是非常之相似的,百裏池淵擡手摸了摸耳朵,而現在人們表面上所看到的百裏池淵,只不過是他現在稍微做了一點僞裝罷了。

“我要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看着我的眼睛。”

卿小北趴在百裏池淵身上,伸出手固定住百裏池淵的頭,兩個人的視線碰撞,百裏池淵很是清楚的感覺出來,卿小北的眼神之中,好像有些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老成。

如此正式,讓百裏池淵都忍不住認真起來了。

“請問五年前,你在哪裏?”

卿小北想的很單純,自己今年四歲,而女子懷胎需要十個月,加起來那就是五年前,如果五年前百裏池淵和娘親是在一起的話,那他就是自己的爹爹了!

百裏池淵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五年前的記憶,發現,是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一年的記憶就好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的剜去了一樣,連支離破碎的片段都沒有。

他也曾經試圖尋找過,可是沒有結果。

“我不知道。”

百裏池淵如實回答,但是聽在卿小北耳朵裏就是另一種意味了。

娘親曾經說過,如果一個人不想告訴你答案的話,那這個人通常會用“不知道”來掩飾自己的這種不想告訴你的想法,這是一個人不喜歡你的表現。

卿小北想着想着都快哭出來了,小嘴一癟一癟的,眼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倔強的不肯落下。

他對百裏池淵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己那麽喜歡他,他竟然連這麽一點點的事情都不願意和自己分享,他真是看錯人了……

“你不喜歡小北,小北再也不要理你了,哼!”

卿小北自己跳下來跑着離開了,屁颠屁颠的,眼淚在轉身的那一刻終于落了下來,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說到底,請小背心的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歡把一件并不是很大的事情無限的誇大,也就是一陣一陣的,過了這個時候就好了。

而這個突然的動作把百裏池淵吓着了。

這是啥情況?自己出去了幾天再回來就變成了這樣,之前在他懷裏盡情玩鬧的那個卿小北哪裏去了。

這一刻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天朗氣清,百裏池淵坐在走廊上,擡頭仰望天空,它那麽大,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看在眼裏吧?

也許對某些人來說,忘記一兩件事可能沒什麽影響,但是對于百裏池淵來說,一年完全缺失的記憶,就像是一只領導萬物的森林之王突然沒了大腦。

百裏池淵一直很努力,不光是為了那件事情,而是一忙起來,自己就可以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只有忙起來,他才有一種很充實的感覺。

沒有人知道,修為高強,高高在上的百裏池淵,竟然也有這樣脆弱的一幕。

陽光下,就像是一只蜷縮着的小奶貓,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比賽中,出現了好多實力大不如前的人,通過卿瑤音的初步推斷,那些人都是之前服用過暴氣丹的,不過,看他們一臉懊惱的模樣,可能是自己後悔了,或者說,那本來就是被逼的。

一上午的比賽中,竟然異常順利且快速,原本定為一天之內比完的決賽,剛過午時只剩下最後一場,四個人的冠軍争奪賽。

第 88 章 :擦肩而過

東邊的雁蕩山頂霞光如織染,火紅色的太陽冒出一個頭,熏金色的陽光灑向大地,照地整個天地一片清明。

雖是才天明,但整個渠城都喧鬧了起來,吆喝聲,鑼鼓聲,到處都是,江芙蕖咬着熱騰騰的包子,兩只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來來往往的人群,街道,房屋,心中被這股清晨的熱鬧勁給填滿了,一日之計在于晨,大早上的上路不孤單,真好。

兩人從客棧出來,本是要直接坐馬車去往下一個城市,綠浮城的,可江芙蕖心裏對渠城着實有好感,便想着徒步走一段路看看這古代的鬧市,再雇了馬車上路,如此才有她現在悠哉游哉的模樣。

她選了一個最鬧的早市走,街邊上大都是在賣吃食,空氣裏彌漫着食物的香味,還有攤販們的叫賣聲。

“千年的烏龜,百年的湯方,大早上來碗咱們的老溫湯,做不得王八,就得着那延年的壽誕。”

“包子喽大包子,面實餡兒足汁味美,做得飯吃,當得茶點,三個銅板填肚皮,五個銅板堪堪飽,三個大包七個錢!”

“賣麻團,賣麻團,芝麻面團紅糖心,吃個麻團甜滋滋,配碗米粥賽神仙。”

江芙蕖聽地得趣,這群攤販們實在是太有才了,若不是看他們眼前賣的東西,還當他們是在賽曲兒呢。也不知道是這個時代大城市的商販都這樣,還是就渠城的這麽有意思,這渠城的人,好像十分喜歡民謠,說話跟唱歌一樣,軟軟的微卷音調唱出來也十分好聽。

一路走到鬧市的盡頭,江芙蕖見前面有個小亭子,那小亭子位置很高,可以遠眺到幾百米遠,她正好也有些走累了,便進了那亭子坐下,随意地往遠處看了看,這一看之下,她心中驚喜,這亭子竟然可以遙遙看到一條綿延無垠的長河,那不正是大運河嗎?

旭陽初升的大運河上并沒有什麽大只的客船,只有幾只小舟在浮行,似乎是漁民在打漁,因離地遠,江芙蕖也看不真切,她問司硯,“司硯,他們是在打漁嗎?”

話問出去了,可等了半天,江芙蕖沒有聽到司硯的聲音,她訝然轉頭,見司硯站在欄杆前,遙遙地看着大運河,似乎入了神。

“司硯?”江芙蕖起身走到她身邊,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就是河水和小舟啊,好像并沒有什麽稀奇的東西,司硯在看什麽,這麽入神,“你在看什麽?”

“啊?”司硯回神,眼中有些慌張,雪白的面色也有些微紅,“居士,你怎麽不坐着歇歇,站着多累。”

“我還沒有嬌弱到那個地步。”江芙蕖輕笑一聲,明亮的眸子掃過司硯的面色,沒有點破她剛剛的失神,“倒是你,走了一路了,也不坐下歇歇,在看什麽呢?這大運河上也只幾葉扁舟啊。”

“沒……沒看什麽。”司硯躲開江芙蕖的目光,低了頭,難得地口吃起來,“我……我在……在看……”

“在看他們打漁嗎?”江芙蕖接過司硯的話,眉眼微彎,眸中帶了絲俏皮,“你也是第一次見到漁民吧?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打漁的人呢,也不知道他們一網撒下去,能得多少只魚,這渠城的魚,好賣不好賣,我以前聽說,漁民的日子都很貧苦。”

在印象中,古時候的漁民生活十分艱辛,江芙蕖一直很奇怪,明明魚很值錢,可為什麽漁民會活地那麽艱辛呢?渠城好歹是個商業興榮之城,他們這兒的漁民,竟然沒有一只大些的漁船,沒有大型工具,也就說明他們這兒的漁業并沒有形成規模。

江芙蕖不想往壞處想,她覺得,或者是因為這些大早上出來的漁民都是些打漁愛好者?賺些小錢花花的?畢竟渠城碼頭那麽大,想必大運河上的商機也差不多都開拓出來了,漁業可是最顯眼的商機之一。

“這渠城的漁民,日子算好的了,真正貧苦的是海邊上的漁民,他們……”司硯似乎沒想到江芙蕖會這麽說,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不過說了兩句便停了下來,話頭一轉,“居士,你菩薩心腸,可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們是管不了的。”

管?江芙蕖心中搖搖頭,她不過是随口一說,何曾想過管這種事情,司硯完全多慮了,難道她看起來很像多管閑事的腦殘嗎?這事根本輪不到她去管好嗎!

不過,司硯說話的語氣,那股怪異感又湧了上來,江芙蕖不經意道,“司硯,你小小年紀,倒是看得透徹,我還以為你們江湖中人,不愛習文學字,可聽你說話,倒是有很大不同,你平日可是還讀書?”

“沒,沒,小……居士!”司硯忙擺手,語氣些慌亂,“我只認得幾個字,并不讀書,我平日裏除了習武便是一個人待着,做些針黹活,沒有讀過書的。”

看着狀态明顯有些不對的司硯,江芙蕖眉頭微不可見地挑起,怎麽回事,司硯是心裏壓着什麽事嗎?為什麽最近頻頻走神。最開始好像是在珍藥閣中,那個時候,她是怎麽走神的呢?好像是赤朱草報價的時候,赤朱草被拍下後,她也沒跟着她去儲藥區。

後來回到客棧,是她讓她去跟蹤柳岸的時候,她的狀态也很不對,這個司硯,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她這趟出門,并不是游歷長見識,而是帶着什麽師門任務?她不方便跟着自己?可若是如此,她為何不直接拒了自己,她也并不是非要她陪着的……如今到了這局面,倒是讓她有些不好做了。

“司硯,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猶豫幾番,江芙蕖到底還是選擇了直白開口問,她和司硯也只算是萍水相逢,略有好感的路人朋友而已,彼此之間并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反而生了嫌隙。

“沒有,居士,我沒有事瞞着你。”司硯回答地很快,可她不敢擡頭正視江芙蕖。

江芙蕖嘆了口氣,司硯不肯說,她也沒辦法,心想着先上路看看,要是司硯實在不方便,她一定找足了機會,讓她不帶任何負擔地離開,這個司硯,她都有些搞不懂她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到綠浮城還要走兩天呢,我們先趕個歇腳的地。”

司硯應了是,擡頭觑一眼江芙蕖,只看見她修長削瘦的背影,被陽光拉地細長,更顯單薄。

寬大的大運河入口,一只三層高的大船緩緩進入亭子的視角。

大船的船頂,放着一張八角小桌,小桌上擺着一張玉石圍棋盤,棋面上已經走了不少的棋子,隐隐能看到棋勢,一個玄青色寬袍男子端坐在小桌前,手中撚着一顆玉白的棋子,目光卻眺望着前方。

偌大的大運河上,風清天明,只偶爾有琴瑟聲從船艙內傳出,再無其他聲音。河邊上一望無際,只看到一排排的層巒疊嶂,偶爾有幾個冒尖的亭角,男子的視線就停在一處亭角上。

他功夫深厚,眼睛自然看地很遠,雖是隔着幾百米,仍舊能清楚地看到其中一處亭子裏兩個拾級而下的身影,她們一前一後,前邊的人精神奕奕,目不斜視,後面的人低着頭,亦步亦趨,這樣的景象,似曾相識,男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公子,還有一刻鐘就要靠岸了。”靜靜伺立在一旁的帶刀男子看了眼不遠處報信人的手勢,朝他微不可見地點點頭,這才面向小桌前出神的男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