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解藥制出

“天行疠氣瘟疫病,為病挨門合境同。梁村患瘟疫者十之五六,沿門阖戶,累及老少強弱,觸之即病,必是邪自口鼻入,是以才在短短半月內傳染速迅如風火。古法有雲,此瘟疫皆以攻為急,荊防普濟救苦攻。”

偌大的藥篷中,二十幾個醫者席地而坐,圍成一圈,最上首坐了江芙蕖,江芙蕖的旁邊是個小桌案,桌案前是拿着毛筆疾書的鄭彙生。

自晚膳後,他們一群醫者便全聚在了此處,商議此次治療梁村瘟疫的藥方之事。

這本應該是一場和諧的藥方研讨會,在江芙蕖的預想中該是如此。

可過了兩個時辰後,江芙蕖就發現,它是一個硝煙場,在座的醫者誰都不服誰,只要有一個人提了藥方子,就勢必會有另外一個人提出反駁,那架勢,就跟當初她在都嶺城看到的青鹿州學和無涯學院的争執場面一樣。

真正是張飛對上了呂布,內行服不過內行。

“毒有表裏之分,有陰陽之分,有四時之異,或發或攻或清,随疫者虛實,荊防敗毒散發疠氣不錯,普濟消毒飲可清毒不錯,二聖救苦丹可攻毒亦不錯,然此古方歷來用之,愈者十之難有一,只怕并非後人審度之誤,實乃方有纰漏,不能用。”

“洪大夫此話怎麽說,那瘟疫自古就傷亡大,能救一二成已是不容易,怎可因小而不為?我觀梁村瘟疫案脈,瘟疫初患者用此方添五苓散,羌活便能盡除。”

“徐大夫,話不能往滿了說,若是不能盡除,你道如何?再者,若是你那古方能用,何須我等過來?瘟疫初患者,乃天行時疫,我師門有一丹溪方解,宜補宜散宜降。用大黃、黃芩、黃連、人參、桔梗、蒼術、防風、滑石、香附、人中黃為末,神曲糊為丸,每服五、七十丸。氣虛,以四君子湯下。血虛,以四物湯下。痰多,以二陳湯下。熱甚者,加童便。”

“你有丹溪方,我這亦有一方,非但可解輕度患者,危重者亦可用,此方曰敗毒散,乃……”

……

江芙蕖的目光在說地口沫橫飛的諸位大夫之間一一轉過,研讨會開了兩個多時辰,藥方子倒是得了不少,可卻沒有一個能用的,因為這些方子,大都是以前治療過瘟疫的老方,或多或少都有些纰漏。

而且這群人,他們大概是從來沒在一起集思廣益過,并不懂得開會讨論是要取長補短得到最佳結論這個道理,只想踩倒一片,稱霸稱王。或者江芙蕖錯怪了他們,他們都懂,但是他們年紀大了,落不下那個臉,更有深深的師門榮譽感在身。

“諸位,請聽我一言。”江芙蕖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人群中間,再讓他們吵下去,天都要亮了!

“大家的方子,都歷有效用,都是好的。不過,那些方子治的都是其他地方的瘟疫,不是梁村的,若是要看這藥方子好不好用,倒也不用諸位在此一駁,只需把藥煎了讓藥人服了便可。”

瘟疫是殺傷性很大的急病,所以對應的藥方也都是些見效快的消散藥,雖說不能立竿見影,但是三兩個時辰的功夫,就可以看到顯著效果。

江芙蕖這話才落,滿座皆靜寂,好些人低了頭,不做聲。

江芙蕖見這話刺着了他們,也不甚在意,她被鬧了兩個多時辰,大晚上的不睡覺,還沒抱怨呢,他們有脾氣,她也有!

“鄭東家的醫案上新添了我選的三個藥人的詳細脈案,諸位也都看過了。若是讓一個人給出三個對症的方子,只怕有些為難,這樣,我給你們分三撥人出來,每撥負責一個藥人,每個人都需要交一個方子到鄭東家這裏,我再綜合大家的方子,制出最後的藥方,如此,可妥?”

衆人沒有吭聲,倒是一旁的鄭彙生輕笑了一句,“居士此法甚效,便與我們分撥吧。”

江芙蕖見他們這個反應,心裏多少有些失望,她已經給他們遞了這樣一個臺階,他們還個個端着,實在是……不過好歹還有一個人支持,她便平了情緒,指了三撥人出來,把自己也劃了進去。

鬧了幾個時辰的藥篷終是安靜了下來,江芙蕖早早拟了方子出來,率先将它交到了鄭彙生那裏。鄭彙生看到她的方子,眼中一亮,随即自己也提筆飛快地寫起來,不一會兒那方子便出了。

如此,有了他們兩個帶頭,其他人的方子也陸續給了出來。

江芙蕖并沒有将他們放回去,待得所有人交齊了方子後,拿了那三堆方子出來,一個個地看過,指了其中的不妥當之處出來。

“若發黃,小柴胡合去桂五苓散。可若黃還未退呢?怎地便繼續服用嗎?續以茯苓滲濕湯為好。”

“發狂不識人,大柴胡湯中應加一味當歸,破瘀生新,潤枯補氣血,定心神。”

二十幾個方子,卻足足看了一個多時辰,這還是江芙蕖對各藥的藥性藥理熟知,才有這速度。等她一個個點評完,本來還有些竊竊私語的,頓時都不說話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精彩。

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像學堂上的夫子一樣教育着一群中年老者,偏她說地句句在點子上,讓他們無可反駁,只能信服又憋屈地看着她。他們心中想着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們活了多大的歲數了,可不信什麽自習醫術能學到這個程度的,必定是出自醫學名門,不過在他們面前遮掩而已。

這些人的方子有很多都雷同,不過也有幾個出彩的,江芙蕖對衆人的心思一點不察,也絲毫不關心,她對鄭彙生點點頭,便把最終的藥方子報了出來。

“人參一錢,柴胡一錢,川芎一錢五分……甘草八分,生姜三片,水煎,此為對症輕藥人方,大黃三錢,小麥奴一兩,芒硝一兩……如此三方便成,諸位看看可有什麽要添減的,只管說出理來便是。”

江芙蕖話才落,便有站在最前面的一人搶了其中一個方子往那火爐去,“甚好,甚好,這方我加緊煎出來,也能趕在天亮前煎好。”

“那這個方子便讓我來煎吧。”

“我也去煎藥。”

那人走了不過三步,後面的兩個藥方子也被人搶在了手,剩下反應慢的還有那手伸在半空的,人人都瞪圓了眼,虎視眈眈地看着那火爐子前的人,恨不得撲過去似的,哪裏還有一絲半點該有的倦意?

“既是沒什麽問題,那便先試了這幾個方子,待看了藥效再說。”江芙蕖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很久沒熬夜了,忽然熬一次,當真是有些撐不住,“今日也不早了,大家乘着天未亮,回去補個覺吧,待得天明,只怕沒有歇着的時候。”

言罷,江芙蕖也不等他們,自己先走出了藥篷,雖然疫源沒有找出來,不過這藥她原本就有五成的把握,如今有了他們的意見,便添了兩層的信心,只希望明日醒來,能聽到好消息。

第 108 章 決絕如陌路

“他…他說,前塵過往,雲煙易散,各自安好……”聽她說完這句話,我第一時間是不相信的。

“你在開玩笑吧?這是他說的?”

“是,今日一早,七夜尊主便與烈火仙君一同離開,走時什麽也沒帶,就留了這麽一句話給你……”

不可能,他不可能這麽對我的。

“不可能,我要去問他。”這世上,以前我只相信我身邊的人,如今我只相信他,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

永夜宮空了多年,想當初太虛神尊在世,便是為他那兒子準備的,奈何世事多變,天帝登上位子,誰人也沒敢住起來,卻都日日打掃,從不曾間歇過。

“靈主大人…”門口的兩個天兵對我還算恭敬。

“七夜呢?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天兵低着頭道:“額……尊主說,您來了,不見。”

“你說什麽?”

兩個天兵突然向我跪下:“靈主大人,尊主的意思,是不願見您,您不要為難屬下。”

“他不見我?你們看看我是誰?我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你們都眼瞎了嗎?”

“這…尊主的意思,屬下也不敢違抗啊,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一夜之間到底變了什麽?他真的不要我了?不可能,我不相信。

“你們給我讓開!”

兩個天兵紋絲不動,将門口堵得更死,我心中不知哪來的怒氣,直接用武力解決了一切。

在那院中,他坐在那石桌前,烈火第一眼注意到我的時候,直接擋在他面前,且拿出了長劍。

“下去。”只聽他冷冷的兩個字,烈火知意地走開。

我仍舊不相信他們所說的,依然笑着朝他走去,蹲在他跟前望着他,緊握着他的手。

“你怎麽搬來這裏也不跟我說一聲?”

他神情淡漠,冷眼看着我:“難道,本尊的事,需要向你彙報?”

如今的語氣,冷的可怕,冷的讓我不得不放開他的手,不得不去懷疑那些人所說的話。

“他們都說,你不願見我,我不相信,我……”

“他們說的就是本尊的意思。”

如今的一切仿佛都變了,他不再是我熟悉的那樣溫柔,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可怕。

“你……怎麽了?我們不是說好……”

“怎麽了?玩膩了,受夠了。”

這幾個字猶如萬根銀針刺入身體,我從未想過這樣的話會從他口中說出。

“你在開玩笑嗎?我們…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嗎?不是說好,我們以後一起去世外桃林……”

他冷笑道:“不對你說這些,你會全心全意的愛上我,任我玩弄?”

“你這話什麽意思?”

“還不懂嗎?與你在一起是一時新鮮,如今你這身子我都已經玩夠了,膩了。”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下意識給了他一個巴掌,眼眶中不争氣的眼淚再次溢了出來。

他仍然笑說:“打也打了,靈主該消氣了,也算本尊給你的賠償,過往之事,還請不要再計較了。”

我從不知道,有一天這世界上我只會信任他一個人,而我唯一信任的他,居然也會抛我而去。

“你這意思,是從頭到尾你都在玩弄我,誘騙我愛上你嗎?”

“呵,你以為呢?你以為我真會全心全意對你?你也太天真了,我堂堂神尊,要什麽女人沒有?”

聽到他這句話,我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他不是愛我的麽…他不是……

我仍留着一絲僥幸,問他:“那你在我身邊這幾個月為了什麽?你對我這麽好,又為了什麽?我知道,這不是裝出來的,對不對?”

他愣了愣:“為什麽?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他慢慢湊近我:“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的過去是怎樣的,今日我便同你說說。”

“在你之前,我有一個未婚妻,記得嗎?那座清風小築,那是我和她的家。”

緊接着,他又說:“你曾問我,為何要畫你的畫像,其實你錯了,那是我的未婚妻,你與她長得一樣的面孔,若不是因為這一點,我早也不願同你浪費時間了。”

所以,他同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我長得像他的未婚妻嗎?所以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

“你在騙我,那畫像,發間還有我的凝光,你說那不是我嗎?”

他冷眼相待:“不過是一支長得像的珠釵,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難道,一切正如他所說,我只是一個替代品?

“那你為什麽不去找你的未婚妻偏要來招惹我?為什麽?”

他沉默片刻道:“因為她走了,五百年前自她離開我,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所以,是被別人抛棄了,繼而來傷害我,所以,我們之間從來就是個笑話……

這時,我才想起手上這個戒指,他曾說過這是他送給一位姑娘的,原來,這是借此想要圓他這個心願而已嗎?

“既然如此,那這個戒指我還給你。”可是任我怎樣摘,也無法将它摘下,任憑我使盡全力,它卻像我與我的手指合二為一,讓我無法動彈。

他只冷冷道:“既然給了你,也便是本尊對你的補償,日後便莫要再來我永夜宮。”

“你當真如此絕情,要抹殺掉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嗎?”

“你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麽,今日擅闖之罪本尊不同你計較,靈主也請回吧。”

他眼中如此決絕,卻讓我察覺到一滴淚。

如此對我,真的是他自願的嗎?可這天底下,又有誰人能威脅到他?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不過是與他未婚妻長得有幾分相似,便沉浸在他給我的溫柔中,可盡管是如此,為什麽還是希望,這溫柔,永遠都屬于我呢…

呵,可笑啊,我這一生都活在無數的謊言中,可若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真相,永遠都活在夢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變得模糊,我聽到一個人喚着我的名字,卻沒能看清楚他的模樣。

昨日,我還曾想着什麽時候能與他一同去世外桃林看看,可如今,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因為我就是個替代品,活在別人影子下的替代品。

第 109 章 特大的好消息

吃完了飯唐钰并沒有多呆就直接告辭了,下了樓唐钰也是撇嘴一笑露出了一個壞壞的表情:“清雨的身材就是比林菲菲和夏小玉的好,成熟的女人果然還是少女無法比的。”

剛出小區唐钰就被三個人攔住了,看了一眼為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劉明,看到劉明唐钰到也有些還有爽了。看到他這幅架式到是沒有半點的意外,這些都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要是不在這裏堵截自己,到不像是混混的風格了。面對這氣勢兇煞的三人,唐钰到是一臉的淡然的看着三人。

劉明對于唐钰那一臉不屑的表情到也頗為不爽,用手虛指了指唐钰道:“小子,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唐钰到是有幾分玩味的看着劉明道:“我說我是警察你信嗎?”

劉明眼角一跳,臉上的肌肉顯然是跳動了一下,他身後的兩名混混模樣的男子神色也是微變。這些小混混心裏上對于警察,還是有幾分天生的畏懼感的。劉明看着唐钰,對他的話到也是半信半疑,畢竟怎麽說宋清雨是警察,她的朋友是警察也是正常的很。只是他嘴上卻不服輸,冷哼了一聲強提起了氣勢道:“就你這幅德性還警察,就算你是警察又如何?老子又不是沒有打過警察,有什麽了不起的?告我襲警?你現在又沒穿制服,所以你又能拿我何?”

“那你到是想怎樣?”唐钰輕淡道。

“哼哼,想怎樣,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你跟我表妹到底是什麽關系?”劉明以為唐钰是在向自己示勢,也不由冷一笑道。

“呵呵,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好笑了吧,你剛才不是也聽到了嗎?我當然是清雨的男朋友,怎麽?你這個遠房的表哥,不會連這檔子私事都想管吧?”唐钰一笑道。

“操。”劉明頓時有些爆怒了,目光狠厲的逼視着唐钰道:“小子你得意什麽,真以為老子不敢弄你是吧?老子今天就嚴重的警告你,不管你跟我表妹是什麽關系,今後你離他遠一點,不然老子弄死你。就算你是臭警察,老子也照樣玩殘你。想打我表妹的注意,就你那窮酸樣也配,一邊玩去吧。”

“哼哼,你這個不搭邊的遠房表哥到是管的挺寬的嘛。威脅我嗎?不過很抱歉,我這人向來不受別人的威脅,也很讨厭被威脅。看在你跟清雨有那麽一點點的親戚份上,這次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你滾吧,以後別再來煩我,也不要再來煩清雨,不然後果自負。”唐钰淡冷一笑道。

“哈哈。”劉明卻是不怒反笑了起來,笑的有幾分肆意幾分輕狂更是有幾分不屑的掃着唐钰,兇光畢露:“笑話,後果自負,老子到是想知道你能給我什麽後果?你還有這個本事打我不成?那你到是試試看。”

“啪!”

劉明的話音剛落只感覺一道黑影從眼前掠過,很快就感覺一個堅硬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臉頰之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感覺到臉頰骨都要碎裂了。身體失衡,一個趔趄退了幾步,嘴裏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出來。一股股鑽心的刺痛也湧上了腦海,腦袋也是一陣恍惚如是被雷炸到了一般嗡鳴旋轉,仿佛找不到了重心在哪裏。這一拳打的他,着實有點懵了。

“世界上最賤的人莫過于此了,非要叫我打你,這樣的請求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滿足你的。”唐钰道。

“操,敢打老子,給我弄死他。”劉明怒吼了一句,表情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他身後的兩名混混還是微猶豫了一下,畢竟對方好像是名警察,打的警察那可是件麻煩事啊。不過兩人看到劉明那可怕的眼神,也只能是一咬牙硬着頭皮上了,兩人從兩側襲擊,向唐钰包夾了過去。幹架的經驗,他們到是十足,甚至不用眼神交流就能很默契的配合。

不過經驗歸經驗,狠歸狠,畢竟也只是花架子,對付一般的人行,但碰到唐钰這種練家子那就不夠看了。

唐钰站在原地不動,嘴角揚起了一個淺弧,側腳踢了過去,閃電般的踢在了一名混混的膝蓋上,這一腳的力量可是不輕。那名混混被踢中了膝蓋,身體也頓時跳了起來,重重的摔倒在地,嘴磕在了地上,頓時磕出了一嘴的血來,嘴唇也頓時腫了起來,發出了一聲慘叫聲來。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被踢中的那只腳劇痛無比,根本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與此同時唐钰的手向另一名混混打過來的拳頭抓了過去,順勢一拉,只聽見一聲‘咔嚓’的骨頭斷裂聲,這是手臂脫臼了,那名混混也頓時發出了一聲殺豬式的慘叫聲來。唐钰再輕輕一帶,頗有幾分太極以柔克剛的架勢,再一送那名混混就撲了出去,直接撞到了一堵牆上,腦袋重重的在牆上磕了一下,撞出了一個大血包出來。

整個過程其實也不過才幾個呼息的時間,唐钰就直接将兩名混混打倒在地,而且這手段也不含糊,讓人心中驚寒了幾分。

劉明也是怔怔的楞在了原地,确實有些被震懾住了。雖然不是說這樣的場面他沒見過,事實上比這個更狠的都見過,砍人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幹過。但是能在這極短的時間,用這樣的手段将自己的兩名手下給撂倒了,這确實有點可怕啊。

“操,還有幾下身手嘛。”劉明啐了口吐沫,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随身帶的折疊匕首出手,混這行的帶把匕首防身是很必要的。手裏握着明晃晃的匕首,劉明的底氣也增加了幾分,在空中劃了劃,一臉陰狠的怒視着唐钰:“能打是吧,老子到看看是你的拳頭硬還是老子手裏的刀子尖。”劉明完全是發狠了,唐钰也明白了為什麽宋清雨這麽讨厭他,這種國人确實讓人不恥。

“哼哼。”唐钰依然是淡然一笑,一臉的不在意。

這樣的表情更是激動了劉明,狠咬了下牙一個沖刺匕首就向唐钰的身上紮了下來,寒光一閃,如是閃電一般的就刺到了唐钰的身前。

本來唐钰只是想随便教訓一下就算了,但顯然事與願違,唐钰的眸光也微微的冷沉了下來。一個箭步不退反進的向劉明沖了過去,一手抓住了劉明的頭,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猛用力一扭頓時将他的手腕扭屈了過來,向着劉明的眼睛刺了過去。劉明心中也是猛然一驚,身體瞬間的冰冷,看到了尖刀向自己的眼睛刺了過來,這可把他吓的不輕,終于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了硬板上了,看來當警察的确實不能輕易去惹,肯定是個練家子。

寒光閃爍,陰森逼人,這一刀要是下來,那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直接被爆碎了。

“啊!”劉明也是發出了一聲恐懼聲來,吓的雙腿都發軟了。

不過匕首在距離劉明眼睛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劉明也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連忙求饒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惹你了,你別亂來,有話好說。”

看到劉明求饒,唐钰也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歪心思,也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下重手。說實話,你這樣的混混,就算弄殘了你,也沒有人會管的。看在你是清雨表哥的份上,這次我就饒了你,下次再來煩我和打擾清雨的話,可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不敢了不敢了,謝謝謝謝!”劉明連連示弱,心中卻是發狠,回頭看老子不弄死你。

劉明心中的那點小心思唐钰自然猜的到,不過不放人也不行啊,總不能真的把他狠揍一頓或是弄殘廢了吧?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再說了,自己真要下重手的話,還不知道清雨是什麽态度呢,畢竟怎麽說也還是有點親戚關系的。

唐钰放開了劉明,不過手指卻在劉明的手上點了幾下。

“你對我做了什麽?”被唐钰點了幾下,劉明只感覺身體頓時就有些不舒服了起來,那被點的地方隐隐做痛。

唐钰道:“沒什麽,只是給你略施了點懲罰而已。希望你能記住剛才說過的話,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唐钰在他的身上封住了幾個穴道,只要劉明再做傷天害理的壞事的話,那幾個穴道就會讓他痛不欲生。其實這原理到是很簡單,做壞的話血氣一定會澎湃的,所以只要劉明的血氣一澎湃,那就會痛不欲生。

劉明當然是一臉的茫然,看着唐钰離去的背影,卻是狠咬了咬牙:“老子記住你了,今天的賬先記着,老子一定要讓你還回來的。敢跟我搶老妹,看老子不玩死你。”

上了出租車,本想直接回林家,卻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一看發現是林菲菲打來的。

“唐钰,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頭林菲菲問道。

唐钰微挑了下目光,電話那頭還有趙丫丫的聲音,林菲菲還沒有回家:“你還在陌陌那裏啊,我在車上呢正準備回你家呢,那我去接你吧。”

“嗯好。”林菲菲同意道。

二十分鐘後唐钰便來到了公主公寓,現在時間到不晚,還才不到八點,可以說還蠻早的。

“嘻嘻好人哥哥你這麽早就回來了,還以為今天你會在那裏過夜呢。”趙丫丫道。

“呵呵,我可不是那麽随便的人。”唐钰一笑道。

林菲菲暗瞪了唐钰一眼。

“好人哥哥,告訴你一個特大的好消息,聽完後你一定會激動的。”趙丫丫道。

唐钰到是有些好奇了起來問道:“什麽特大的好消息?”

“嘻嘻,那就是今天晚上你跟菲菲姐姐都在這裏睡吧,而且以後也都在這裏睡吧,簡單點說呢以後你們就搬到這裏來住了。這樣呢以後你呢也就可以天天看的到我跟陌陌姐姐這兩個超級大美女了。你以後就是跟三個超級大美女住在一起了,怎麽樣驚喜不?開心不?激動不?”趙丫丫道。

唐钰到是微一楞,還有這樣的好事?

(本章完)

第 122 章 我要吃晚飯2

連清不滿意地說:“算了算了,本公子只能在這裏給你們大顯身手一下,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是抓魚能手。”說着連清就朝着水潭走去。

雲皎月急忙站起來朝着連清喊道:“連清快回來,白先生說不讓去水潭那裏。”連清扭頭對雲皎月邪魅地一笑,挑了挑眉毛說:“你放心,我的水性很好。”雲皎月真的就像被魅惑了一樣,乖乖地坐下,雙手托腮眼睛裏不住地向外冒桃心。

陸花暖嫌棄地看了一眼雲皎月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正在生火的王樂說:“王樂,我去找一下墨先生,墨先生也一定沒有吃飯,我喊他過來一起吃。”完全沒有理會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的玉寧。

陸花暖漫無目的地尋找着墨軒,她也不敢高聲喊叫,生怕別人也跟她搶着讓墨軒跟他們一起吃飯。陸花暖繞着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找不到墨軒人到底在哪裏。“墨先生到底在哪裏呢?”陸花暖站在營地邊緣擡頭看了看挂在半空中的月亮,“月亮都升上來了,墨先生到底去哪裏了呢。”

一個不經意地回頭,陸花暖發現了站在房頂上的墨軒,。在月光下,墨軒一襲白衣帶着朦胧地光暈,宛如仙人,仿佛時刻都能羽化登天。陸花暖甩了甩頭把墨軒要羽化登天的念頭甩出去,怎麽能讓墨軒羽化呢?墨軒走了,我到哪裏去找相公呀。

陸花暖拎起裙子,朝着墨軒跑去。陸花暖跑地飛快,好像今天一天地疲勞都不見了,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她怕墨軒真的下一刻會離開她。陸花暖一口氣跑到了墨軒所站的房子下面,大聲喊道:“墨先生,你快點下來,跟我一起去吃晚飯吧。別一個人站在這裏有點恐怖。”

冰冷的月光照射在墨軒的身上,顯得墨軒越發得不食人間煙火。墨軒一直望着月亮,也早早地聽到有腳步聲朝着他的方向,單單聽腳步聲,墨軒就知道是陸花暖了。

墨軒低下頭望着陸花暖,用冷清的聲音說道:“你們自己去吧。”

“不嘛。就要墨先生陪我們一起吃。”陸花暖朝着墨軒伸出了手。

這個場景,以前墨軒也有見過,似乎他現在還能聽得到有人對着他說:“不嘛,就要哥哥陪我吃飯,不然我不吃了。”下意識墨軒就答應了陸花暖,跟在陸花暖的後面,向大家聚集地走去。

陸花暖頭擡的很高,神氣揚揚地走在墨軒前面,路過遇見其他人頭太得更高了,而周圍的人都看得傻眼了。等陸花暖走到自己小組的那一堆人那裏,開心地跳起來。對其他人說:“你們是不知道,現在他們都見我很害怕呦,難道說我的美貌已經這麽厲害了,他們看得都吓傻了,哈哈……”一串魔性的笑聲回蕩在露營地的上空。

王樂見墨軒真的跟着陸花暖過來了,連忙找一個板凳請墨軒坐下。這時一個聲音傳過來說:“你以為是你自己的因為讓他們愣住了嗎?”

第 111 章

第 111 章

熟人見面,分外感動(?),不過大家都是教廷神官,感動歸感動該做的事一點也不能出岔子。

休伯安牧首右手端着純金打造的聖杯,裏面盛裝着聖水(其實就是廚房裏臨時灌的涼水),左手握着一把精巧的圓頭小刷子。在苦修士連綿不絕的誦經聲中他将刷子放在金碗裏輕輕來回撥弄,趁着上面還有水,拿出來照着單膝跪地低頭做祈禱狀的少年灑了三下。

“願聖主與你我同在,我的孩子。”

這個時候艾爾洛斯要回以同樣但措辭需要更為謙遜恭敬的祝福,然後慢慢起身,聽苦修士們把詞兒唱完才能繼續下一步。

一番冗長且讓人頭暈眼花的儀式之後,聖子候選終于得以跟在牧首身後進了主教堂大門。

圍在臺階下看熱鬧的市民們咂咂嘴逐漸散去,先走的當然是坐着馬車聞風而動的諸多買辦,然後才是身強力壯的世家豪奴。門庭稍微簡薄些或是衰落的人家只能把管家排出去打探消息,想從這麽多人中單憑自己的力量擠出去就有點困難了,真正虔誠的信徒則會等到最後面完成所有祈禱後才走。

教堂外的人如何教堂裏沒有誰會去關心,牧首和聖子候選沿着主教堂的步道一直走到祭臺下,執祭們右手握着純金燭臺左前方空下來的位置屬于唱詩班。

耶倫蓋爾是沒有唱詩班的,孤兒們能夠學習的技能裏顯然不包括藝術與鑒賞,福裏安神父不願意花那個錢,梅爾候選只想慣着孩子們多玩多吃多睡。只有奧特蘭德這樣的大城市才能從數量衆多的教徒家庭中招募到足夠數量的适齡兒童,而家裏的孩子成為唱詩班成員對于普通人來說也是件很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

今天不是節慶集會的日子,不需要唱詩班在側。

牧首帶着聖子候選嚴格按照教義完成每一項禮儀,多一個動作也沒有,将聖主面前的燭臺一一點亮後整套不明所以的過程終于結束,休伯安揮手,聖騎士們先撤,然後是苦修士,執祭走在最後。

全程除了必要發言外不是做口型就是做口型的聖子候選此刻渾身洋溢着鹹魚一般開擺的氣息,老人家“呵”了一聲,背着手往側門溜達。

“聽說你給我帶了些南部特産來?”

本篤十一的意思他明白,下一任教宗恐怕會從這一屆的聖子候選之中誕生,除去不可能成為聖子的梅爾外其餘幾個勢均力敵的候選幾乎全是鷹派性格,推崇激進擴張的策略。那麽下一任的牧首就不能也是個容易上頭的人,否則五十年後教廷将會變成一架飛馳在下坡路上的馬車……不但平等創飛所有人,而且車夫還在起勁兒的揮舞鞭子。

來自吉魯克王室的聖子候選倒也是個敦厚性子,可惜就可惜在他與查爾斯二世血緣太近,教宗冕下不得不懷疑他的立場。相比之下艾爾洛斯·梅爾居然因為出身邊境外加與異族關系良好而進入本篤十一的視線,然後,他經由摩爾城的疫災上交給樞機議會一份完美答案。

還是那句老話,能做事還不過分誇耀的人不管在哪個組織都能找到一席之地,雖然有不争功如同無功一說,但要是争功的人太多組織也無法正常有序的堅持運轉。牧首這個位置就是如此,需要一個穩重踏實的人坐着,關鍵時刻這個人還必須能一力扛起所有責任。

艾爾洛斯可不知道這老東西都在心裏轉什麽念頭,聽他問起立刻老老實實回答:“艾蘭德家族特産,一整個以劫掠路人販賣人口為生的村子。主惡和他的證詞我帶來了,聽從吩咐的從惡以及證詞備份已經在去往伊利亞斯谒見王城主教的路上。事發地的村子,包括主惡以及人質所在的莊園全部原地封存。”

老爺子在摩爾城倒也不算白吃白住,現在想想最艱難那幾天他實在忙不過來,休伯安先生恐怕有偷偷用治愈術替他分擔治療壓力。思及此處,他一下子就不氣了,至于聖地究竟為什麽要牧首偷偷摸摸隐姓埋名找到自己……背後的故事怎麽想都最好不要再去深究。

“艾蘭德家族?”休伯安摸摸下巴上短短的白胡子,點頭:“我明白了,好孩子。你先去收拾一下,明天我帶你去拜訪艾蘭德家主,後天我們要去見一位海族親王,大後天有一場審判你替我去看看。哎呀,可算等來幫手,我得好好歇歇。”

他也不問艾爾洛斯有沒有受傷或者有沒有遇到別的麻煩,反正人好好站在這裏,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至于說現在麽,他要去看看孩子帶來的禮物了。

跟在牧首身邊的兩位執祭翹起嘴角,根本不給梅爾候選提問的機會,上前架起他兩邊胳膊擡腳就走:“梅爾大人您的頭發怎麽這麽短!手上竟然有繭子!皮膚也太幹燥了……”

艾爾洛斯:“?”

喵喵喵?确定我沒有走錯地方?

自顧自說了一長串,兩位執祭直接得出結論:“時間不夠,只能先簡單處理一下。”

艾爾洛斯:“!”

先說說你們要處理什麽?怎麽處理?

主教堂的“神父樓”不只是棟簡單的樓,煉金術支持的移動步道将三人送到一座面積不亞于耶倫蓋爾修道院主體的三層建築物下,艾爾洛斯被迎面而來連綿不絕的玫瑰撲了一臉。

玫瑰是種開花期很長的園藝花卉,雖然眼下還只是仲春時節,綠得發黑的枝條腳下就已經鋪了厚厚一層花瓣。執祭們走過時熱情的介紹了一番這片花海的由來,梅爾候選根本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玫瑰醬和玫瑰糖。

沒辦法,窮慣了,他下意識想給所有地裏出産的作物都找條能吃的路。

穿過玫瑰園就到了神父樓大門口,進門右轉走到走廊盡頭有一臺升降機,站進去等待片刻,艾爾洛斯再次兩腳離地。

“不是,兩位恕我冒昧,咱們這是去哪兒?”艾爾洛斯企圖讓雙腳落地,左邊的執祭笑嘻嘻:“您得先洗去一路灰塵,換上幹淨衣服才能去用餐吧?”

右邊的執祭緊接着道:“休伯安大人不是說了嗎,明天您得随大人去拜訪艾蘭德家族的家主呢,還是說您想早上三點鐘起來慌慌張張準備?”

這……倒也不必?

更想睡個囫囵覺的少年閉緊嘴巴,他這個樣子看上去更像一條被挂起來的鹹魚了。

升降梯在三樓停下,艾爾洛斯被執祭們送快遞一樣送進一扇包金木門,門後還有一扇門,不過他先進了右邊的隔間。

“既然您沒有意見,那咱們就開始吧?”左邊的執祭笑容越來越滲人,聖子候選認真的後退了一步,右邊的執祭把臉湊過來:“池子裏是從城外專門引來的溫泉水,舒筋活血有益健康!”

聖子候選認真的捂緊胸口:“我覺得,我應該可以自己解決,不需要用到‘咱們’這個複數代詞?”

左邊的執祭向右看,右邊的執祭向左看,兩人交換了一番電波,大門緊閉的浴室頓時傳出聲聲慘叫——

“救命!別脫我袍子!”

兩小時後閃閃發亮但氣息奄奄的聖子候選出現在餐桌旁,執祭将他引至主位坐定。遙遙正對着主位的牧首舉起酒杯引經據典說了一段,等他放下酒杯拿起勺子其他人才有所動作。食不知味吃下來到奧特蘭德的第一餐,艾爾洛斯甚至沒找到機會問問埃克特和喬伊斯都去哪兒了,苦修士阿拉托爾也不見蹤影。牧首安排的兩位執祭殷勤備至,大有“抓緊時間把豬喂胖”的架勢,不斷勸少年多吃點再多吃點。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結束,休伯安就像沒看見聖子候選憋了一肚子問題那樣轉頭就走,那兩位給聖子候選留下深刻印象的執祭再度上前。

“梅爾大人,您是按照鐘聲和大家一起做完晚禱再去休息呢,還是先回去卧室獨自晚禱?”

原來這玩意兒還能靈活選擇?

那他當然選擇先回去,至于回去後究竟還做不做晚禱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的,先回卧室。額……我想問問,跟随我來到奧特蘭德城的那三位兄弟呢?他們還好麽?”

艾爾洛斯實在忍不住,他又不是犯了錯被押到牧首面前等待接受懲罰,再說了,就算犯錯也該進裁判所而不是主城教堂。

那兩個執祭回答的倒挺幹脆。

“您放心,無論厄爾伯裏亞騎士還是喬伊斯牧師,他們只是去給休伯安大人幫點小忙而已,阿拉托爾修士暫時歸入苦修士隊伍繼續修行。這段時間由我們兩個負責您的生活起居,無論什麽您都可以像剛才那樣直接對我們說。”

笑眯眯的執祭指指自己:“我是卡斯帕,”說完又指指另一個:“他是烏列爾。”

說話間他們再次回到神父樓,聖子候選的房間被安排在頂層,隔壁就是牧首的臨時居所。

“休伯安大人還有事情要忙,您先休息,明早五點我們來喊您起床,還請您提前原諒。”

“诶——”

艾爾洛斯的爾康手還沒收回來,卡斯帕和烏列爾就替他關上卧室門走掉了,除了慶幸最後的隐私得以保障外,聖子候選突然發現牧首似乎對于人後的“禮儀并不怎麽在乎。

按道理講他是應該且必須遵照教義一點睡四點起的,所謂“回卧室另行獨自晚禱”更像休伯安刻意找出來的借口,為得就是讓他早點睡覺。而且之前在摩爾城時老爺子也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連高階神官人手一頂的小白帽都沒戴,看上去仿佛探親訪友走錯了路。

包書皮包了一天,包的頭暈眼花……

第 108 章 五行術法

殘淡的孤月灑下微薄的月光,照耀着下方山谷裏栖息的軍隊。缺乏軍隊應有的根本紀律性,一片營帳七零八亂,沒有次序的到處散布着。一眼即可望出兵力的發布形式,甚至連最起碼的衛兵都沒有多少。

但是,卻沒有人敢小看這樣一支亂七八糟軍紀極差甚至算不上是軍隊的軍隊。也沒有人敢懷疑它不是這世上的最強軍隊–暗黑之旅!這樣一支軍隊,就這樣在混亂狀态下和默默無息聲中踏上了北征的道路。

在距離營地三裏外一座孤峰上,周圍再沒有其他的人跡。一襲白袍飄飄,默然靜思中的她冷傲孤立,冰雪般卻又有如精雕玉啄的絕世容顏冰冷無色,宛如冰雪仙子般地散發着寒冷傲人的風姿。

時間在她的靜思中默默流逝着。

她那雙仿佛已經完全洞察世間一切世情的美眸突然緩緩自天邊的火色殘雲移開。凝視着身旁那座巨大的土岩,櫻唇輕啓,“出來吧!我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了。”

“砰!”土岩在瞬間炸裂開來。兩道黑影自土岩中急射而出。尖銳的破空聲随着雪白刀光的閃現而已即刻劃到她的身前。刀勢淩厲至極,大有一去無回的拼命氣概。

白衣少女纖手輕引,黃光一閃,一道土牆自她身前兀然立起,将攻至身前的刀勢強行卸下大半力道。刀風劈開土牆,黃色的塵灰四散彌漫,但不到眨眼的瞬時,又重新愈合成鐵板一塊。反是刺入土牆的刀尖竟被硬行“嵌”入牆中,刺之不進,且拔之不出。

但兩道黑影的來勢卻絲毫不改,就此保持着原先的高速沖前,硬生生地就這樣“擠”入了面前那道土牆之中,就此遁形,消生匿跡了。

“五采蠻族!”水曉韻俏臉微微變色,亦不由輕喚出聲道。

除了五采蠻族之外,世上确是再無人能掌握那獨家無二的神奇五行遁術了。因為這不僅是五采蠻族的世傳五行術與世人所通曉的魔法有所區別,更是由于五采蠻族的體質異于常人,才能使出這近乎奇跡的五行遁術。所以在五行蠻族而言,他們稱之為術法,而非魔法!

土牆化作流沙瀉下,但已不見那兩人的蹤影。想必早已趁機借土遁蹑形逃走了。

清澈的美目掃視了四周一圈,周圍的空間靜寂得近乎于死沉。一絲略帶點譏諷的清冷笑意浮上女神般的玉臉。皓玉般的玉腕向前微微伸出,玉手在虛空中畫出了半道弧圓,櫻口微張,一連串低沉的咒語從貝齒間吐出。随着咒語的結束,半輪黑色的弦月仿佛驟然蹦出在她身前。黑色的霧氣從月牙間四濺飛射,範圍極廣,周圍半徑十丈之內,全部被黑色的氣霧所籠罩。

接連的慘叫聲不斷響起。随着連續的炸裂聲,十數道人影自周圍各處連續蹦出。也有幾個倒黴的,半刻前還鮮活亂跳的大活人已經變為被黑色霧氣所侵襲包裹的幹屍,身上的血肉在短短的瞬時已經消瘦幹枯。

水曉勻美目流轉,地下業已留下了七八具屍體,剩下尚能站在她面前的,已足十人之數。觀察這五采蠻族衆人發上所插代表族類的彩羽,紅黃藍綠白五色俱有,五采蠻族,五族殺手此次竟然盡數出動。

“賤人!竟然使用歹毒的暗系魔法!”當頭一人,頭上插着一根純白的羽毛,正是白族中人,咒罵道。

“虧你還是華亞的弟子。想不到竟也會去修行這邪惡的黑暗魔法。”

水曉韻冰冷的容顏未見動色。玉手微擡,數點銀光自袍袖中飛射而出,将面前的近十人全數包裹在內。

銀光結結實實地打在那三名青族人的胸口之上,竟是“當”的一聲清脆,宛如金鐵交集,銀光炸裂開出絲絲電火,所觸之處大片衣服已被燒毀,肉體也呈焦黑,那三人面上卻是毫無痛苦之色。

“化木咒術!”水曉韻芳心微震,突然想起傳說中青族人所特有的一種本領。能憑着特殊的真氣和體質,将身體某一部分在短時間內木質化,所在區域內的穴道血管神經等盡數被自我封閉。失去感觸能力,且刀劍難傷。

但這等高階術能,即使在青族之內,能掌握的人卻也不多見。由此可知此次五采蠻族可說是精英洞出。

赤族與墨族的兩人,站在行列的最後,火球與水刃如雨點般不停地向水曉韻扔了過來。當然這些小兒科自然難不倒魔導士級數的水曉韻,但卻足以能對魔法師造成擾亂,為白族與青族的肉搏戰士贏得寶貴的時間了。

剩上的九人中,三名青族,赤族與白族各一人,而褐族與墨族又各兩人。那似乎是衆人領袖的白族人,手輕輕一抖,也不見怎麽作勢,一柄長刀就跳到了他手中。

刀光大盛,雪花片片,積起千層雪,波浪般層層席卷而來。猛烈地沖擊着白衣少女身外的那層聖光護罩。

水曉韻纖手微揚,連環的閃電、火龍、水球自她的袖中連片射出。以她魔導士的級數,施放這種小型魔法根本不需頌咒聚神,心念一動,已凝射而出。速度、數量、甚至魔法的質量都遠在五采蠻族那數人之上。打得負責拖後的那三名赤墨族戰士連連後退。幸好有木化的青族戰士作肉盾,才能勉強卸下攻勢。外層的聖光護罩如有靈性般自動伸縮彈避着,借助着風系魔法的靈活,白袍飄飄,猶如淩波仙子般身形飄浮不定,對抗着沖上近前戰士的肉搏戰術也絲毫不見吃力。

雙方都在賭時間。五采蠻族賭得是在己方人手盡數喪失作戰能力之前能突破水曉韻的聖光護罩。而水曉韻則相反賭在自己聖光護罩失效前能一舉殲滅掉這面前數人。

“該死!”那白族戰士切齒恨道。看着己方在後方負責牽制的三人反被打得一片稀裏糊塗,而近身戰的幾人也未取得顯著成果。莫非這番精心安排的刺殺,竟要以狼狽失敗而收場麽?

“賤人!讓你見識我五采之族真正秘法的厲害!”白族戰士一咬牙,手一揚,手中的長刀已破空擲出。

“嗖–”銀光在半空劃出一道彎彎的曲線,帶起一片尖銳的破空聲。随着刀光閃亮的愈盛,尖銳聲也越來越響,然而卻在即将達到最高的破耳震聲時突然消聲匿跡。白影一晃,白族戰士身随刀走,後發而先至,巨大的身體撞上了不到三尺的長刀,肉體在碰觸上冰冷刀鋒的瞬間爆裂開來,炸出大片的血花,整個人卻因此而化為了一團模糊的血肉,跌落在地,眼見已是死定了。只是那長刀在空中卻詭異地懸浮停滞下來。一股詭秘的血紅色金屬異流在刀身上開始緩慢的流動,朝着刀尖前端,竟然探出了長約半丈的奶白色刀芒。

“祭刀術!”水曉韻亦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以身殉刀!人為刀祭!人刀合一之術!

白族作為五采蠻族五族之首,其不傳密法之多自是為五族之最。其中最可怕的一種,人刀合一之術,以人身殉刀。将人之魂靈附于刀身之上,完成真正的人刀合一,人即是刀,刀即是人!即使比起馭刀之術,威力恐怕亦毫不遜色,在靈活性上其實還猶勝一籌。尤其是以人的生命力和死前的強大怨念強行轉化成的刀芒,相比之下,連劍罡和先天真氣都要在這種生命怨能之下退避三舍。但有資格和能力使用這種惡毒秘法的,即使是放眼整個白族,也是屈指可數。想不到這名白族顯貴為求勝竟不惜自殺而出此下招。

以生命之力凝聚而成的奶白色刀芒,如摧枯拉朽般輕易地突破了已經顯得脆弱的聖光護罩。水曉韻雪白的長袍被尚未及近的刀芒震得四散,露出凹凸玲珑的身材。

白光一閃,水曉韻在原地消逝不見。瞬息又出現在另外一個方向。

本已白晰的俏臉顯得更為蒼白,小腹間隐隐作痛。那以生命能源為動力的一刀豈是那麽好相與,即使水曉韻及時使用空間魔法轉移開來,但仍被那由遠及近的可怕刀氣摧傷內腑,內傷不輕。

“賤人!你的死期到了!”可能是地位僅此于那以身殉刀的白族男子,一名頭上插着綠羽的青族男子惡毒地狠狠道。

“你死了之後。華亞無異于折了一條臂膀。無論是精神上,還是實力上,都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的!哈哈!誰叫你這小婊子在這戰争時期,竟然還敢孤身一人外出。不然我們也一直找不到機會!”

水曉韻冷冷地看了那嚣張至極的青族男子一眼,低垂下粉頸,白光一顫,那本已微弱的護體聖光護罩頓時化作漫天的星星光點散碎在周圍的空間中。一對纖手回抱胸前,低低的頌唱再次在這壓抑低沉的空間周圍響起。随着一連串緊促咒語從她的櫻口中吐出,晶瑩的小汗粒也布滿了那光滑柔玉般的額頭。緊合的雙手緩緩向兩旁拉開,濃密的黑芒在兩掌之間流轉不已,一股陰森邪寒至極的黑暗氣息,竟然從這位前不久還猶如仙子般的女郎身上向外不斷散發。

“好強大的黑暗氣息!是黑暗魔法!大家小心!不能讓她施法完畢!”那青族男子大叫道。身前青光閃爍,無數光彩流溢的光質蔓藤呼地自胸前的青光團中撲出,帶起一連串噼哩啪啦的低爆聲,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到了水曉韻的身前。

水曉韻明眸間寒光一閃,在身體周圍聚集起的黑暗的邪氣竟盤旋騰空而起,滴溜溜地轉了兩轉,竟已被壓縮化形為一頭形貌不清的猛獸,擋在水曉韻身前。黑盤的大口張開,猛地一口将那襲至的光質蔓藤全部吞下。

“啊!”那青族男子慘叫一聲。光質蔓藤在被黑暗猛獸一口吞下之後,黑暗的邪氣頓時附作着蔓藤之上全速倒卷而回,速度竟是蔓藤飛速的三倍。青族男子防之不及,被黑暗邪氣侵入胸口,盡管有護身力量,仍是如被重錘猛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了上來。

其他幾名五采蠻族人驚駭莫名,連連向水曉韻發動起了更大規模的進攻。撤去了聖光護罩之後,僅憑那所化的黑暗猛獸,實是難抵抗多方面的進攻。五行術法本就是防不勝防,更何況,水稀哦啊韻此時尚要分出大本注意力于集中黑暗邪氣。

空氣驟然變得滾燙起來。原來竟是那唯一的赤族族人,在後方全力發動火系魔法,加大空氣中的熱量,再借風力将其催動送往水曉韻處。

由于只是滾燙的空氣而非能量,那黑暗猛獸竟是未行抵擋。但對于撤去防禦的水曉韻來說,此時的她不過是與常人無異,太多的濃厚滾燙空氣,同樣能造成她的窒息死亡。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如小河般自晶瑩的額頭上滾滾而下。白色的長袍邊在高溫之下竟也變得濕潤滾燙起來,炙燙着她嬌嫩的肌膚。

唯一的選擇是心無旁殆的集中精力,更多的黑暗邪氣不斷地在水曉韻雙掌間聚集而起,興出一股旋轉着的黑色旋渦,向着上方一氣沖出。終于,在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幾近窒息之前,聚集的黑暗邪氣逐漸成形,成了一柄長約三丈,漆黑發亮的大刀。

随着玉手輕引,黑色的大刀從上空中斜斬而下,刀尖延伸出一條長長漆黑的平行線,輕易地穿越了前方的一切虛空。直挺挺地沖過衆人的身體,然後又重新恢複成霧氣狀,煙消雲散在空氣之中。

衆人眼睜睜地看着那柄黑色的大刀穿越自己的身體而過,心中實在有着說不出的震駭。那為首的白族男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卻未發現有任何器官的丢失或傷口損害,先是松了口氣,但随即下身旁衆人窺去,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原本強壯無比的身體已經變得如紙般單薄,簡直風吹般就可以倒下。直到這時,才感到全身的精氣血肉如大江潰堤般源源不絕地向外流洩而出,眨眼之前,衆人已紛紛倒下,變成了一條條幹癟無肉的醜惡屍體。

“要論惡毒的法術!我會的不比你們少!”水曉韻看着滿地的屍身,明眸間竟流露出一絲憐意,淡淡地道。

直到确定周圍再無敵人的存在,水曉韻冰雪般的武裝才在那瞬間崩潰。嬌軀搖搖欲墜,玉厣微微有點發白,櫻唇邊還沾着幾絲豔紅的血絲,額頭上冷汗點點,吃力地支撐着身旁的一塊凸出的山石,慢慢地坐了下來。

“五采蠻族?他們竟然想搶先動手嗎?”

第 123 章

咚咚咚!

敲響小貨車的車窗。

司機對于範錦華和黑狐的突然出現有些驚訝。

“幹什麽?”對着兩個人警惕的問道。

範錦華笑着擺擺手,示意他把車窗先弄下來。

這大晚上的,突然間有兩個人站在車外,還讓弄下車窗,司機可不是傻子。

司機把頭擺正不在理會範錦華和黑狐,兩眼直視前方的紅綠燈,內心一直都在期盼着綠燈趕快亮。

範錦華見他不理會自己,只好帶着黑狐往車後走。

把頭湊到他車廂裏看了一眼,裏面什麽都沒有,範錦華靈機一動,回頭看下紅綠燈,此時正好是紅燈和綠燈的交換時間。

後方的車輛摁響喇叭,催促前車快點。

範錦華對着黑狐一挑頭,兩個人縱身翻進車廂裏面。

進去之後立刻平躺下去。

司機感覺車廂有點異常,扭頭向後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麽,心想可能是剛剛那兩個家夥踹了自己的車一下吧。

黑狐躺在範錦華的手臂上,轉身把自己的手十分自然的搭在範錦華腰上,用力的往他身體前貼去。

範錦華伸出手擋住黑狐的移動。

“我冷。”黑狐擺出一副顫抖的樣子對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咂咂嘴,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她往自己身體上靠攏。

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行程,小貨車停下來,範錦華估摸着應該差不多要到了,悄悄擡起頭向前看了一眼,正好是S市外環的紅綠燈。

“我們到了。”小聲對着黑玫瑰說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跳下車廂,來到車頭,範錦華對着裏面的司機微微一笑,轉身走出去。

司機被吓得渾身一顫。

他們兩個…怎麽會在這裏?

來到S市,大街上的警察比之前那裏要少許多,範錦華和黑玫瑰打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打開房門,走進去,看到裏面被翻得亂七八糟,就像是有賊來過。

黑玫瑰的房間,電腦散落在地上,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範錦華走過去打開信。

“華哥,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你出來,曾經我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我想做一件好事。如果我能救你出來,那麽就當我報答你曾經救我一命之恩,如果我不能救你出來,你也不要怪我,我們可以在另外一個時空相見,我知道你已經拿走我衣服裏面的那張紙條。”

“那張紙條上面的字母好數字,是密碼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應該和範宇強有關系,只是我還沒有破解。”

“呵呵,我想我寫的這些你應該看不到吧,哎,總是止不住的想寫一點什麽……”

黑玫瑰後面的話有些語無倫次,這應該就是她去刺殺耿祥前寫的。

就像她曾經問過範錦華,你不怕死嗎?誰不怕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只是有些人必須要把恐懼埋在心裏。

範錦華把信放在桌子上,轉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打開卧室櫃子,在最裏面放着一個黑色的手提箱。

咔咔,打開箱子,裏面全都是一沓一沓的鈔票,還有兩張銀行卡,這些是賀豐龍和耿祥曾經給自己的錢。

“黑狐,你能幫我辦件事嗎?”範錦華輕聲問道。

“你說吧,做什麽?”

“幫我把這些錢全都存到一張卡裏面。”範錦華指着箱子對她說道。

黑狐點點頭:“好。”答應下來。

“哦,對了,還有我背包裏面的錢。”範錦華說着從背包拿出九萬塊錢裝進皮箱,身上剩下一萬。

黑狐接過皮箱坐在一旁,範錦華坐在家裏簡單的收拾一下。

“龍哥,範錦華好像回來了。”在樓下監視的人馬上拿出手機撥通賀豐龍的電話。

賀豐龍聽完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麽?你看清楚了嗎?”急忙追問道。

“我看清楚了,他還帶着一個女人。”

他怎麽可能出來?難道是越獄?賀豐龍的腦子裏不停的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範錦華出來,自己的計劃又可以開始了,這倒是讓賀豐龍有點興奮。

挂斷電話,穿好衣服,開車直奔範錦華家。

咚咚咚!

淩晨三點鐘,範錦華的家門被敲響。

他和黑狐兩個人幾乎同時拔出手槍,相互對視一眼。

範錦華走到門後,透過貓眼向外看,當他看到是賀豐龍的時,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

你消息夠靈通的,我他麽進門還不到一個小時,你就來了。

範錦華對着黑狐擺擺手,示意她先把槍收起來。

吱!

打開房門。

“兄弟,兄弟,你可算回來了,我聽說你被抓,真的是擔驚受怕,想盡一切辦法可……”賀豐龍二話不說就和範錦華來個擁抱,一邊說一邊還擺出一副難過的表情。

範錦華沒有任何表情,在賀豐龍松開自己之後,向後倒退兩步。

“你在監視我這裏?”冷冷的問道。

賀豐龍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哪有,我就是害怕有人來這裏搗亂,派了兩個人在這裏幫你看着家一點。”

“是嗎?那我還得感謝你了。”

“兄弟,你這話我怎麽聽着有點像是在罵我呢?”

範錦華微微一笑,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

賀豐龍和黑狐對視一眼,坐在沙發上。

範錦華走到黑狐的耳邊:“你先回房間休息。”

“好。”黑狐點點頭,拎着皮箱走進卧室。

範錦華坐在賀豐龍的身旁,兩個人對視許久,賀豐龍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說道:“兄弟你能告訴我你怎麽出來的嗎?”試探性的問道。

範錦華笑而不答。

“那你出來後有什麽打算?”賀豐龍繼續問道。

“辦兩件事。”範錦華語氣非常冰冷。

“兩件事?有我能幫忙的嗎?只要你開口,我肯定幫你做。”賀豐龍拍着胸脯子回答道。

範錦華笑着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好吧,兄弟那我們之前……”賀豐龍繞來繞去最終還是要繞道耿祥這件事上。

他一開口範錦華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我想這件事已經有人為你做過了吧?”

“你說黑玫瑰?”

“兄弟你聽我解釋啊,當時是她去主動找的我,說是殺了耿祥讓我救你,我說你不殺耿祥我也會就範錦華啊,她說不,她要替你殺了耿祥……誰能想到耿祥那個家夥竟然知道這件事,哎…都怪我,都怪我啊。”

賀豐龍的演技讓範錦華佩服。

074:父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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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仙帝墓——幽天仙帝

“客人可是累了?”那領頭的婢女孟姜卻是去而複返,行至燕九身前。

“沒有,”燕九對那婢女回到,“只是見這座七孔玉橋很是精致,不知有沒有題名?”

那婢女聞言卻是掩唇嬌笑起來,“客人真是風趣,婢子還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說着玉橋精致。不過這玉橋卻是沒什麽名字的,只婢女們私下裏叫它“小奈何”。”

一旁的晝夜卻是一笑,“小奈何?難道還有大奈何不成?”

“這婢子就不能告訴客人您了,等您見到我家主人,一切自然就明白了。”那婢女孟姜說着,讓開身來,示意衆人上橋。

這一次,燕九卻是率先一步,踏上那座七孔玉橋,如果是自己猜測的那樣,那這骷顱嘴裏的“主人”又該是誰哪?

一直等燕九走到橋中央,才發現那七孔玉橋的盡頭,竟然還連接着一座小小的八角亭。

那亭子上垂着落地的輕紗,被風揚起時撫過雕刻精致,描畫傳神的亭柱,而在那八角涼亭之中,紗幔遮擋之後,有一身影隐隐卓卓的坐在後面,不辯男女。

待将衆人領過那小奈何,那其中三位婢女卻是向着那亭內異口同聲道:“主人,婢子三人已将客人帶到。”

那婢子說完,也不待亭內之人答話,只對這燕九一行彎腰施了一記福禮,就身姿娉婷的沿着來時路款款退下。

燕九其實是有些猶豫的,她不知該不該去這八角涼亭中一探究竟,可是燕九心裏卻也清楚,自始至終也沒人給過她第二個選擇。

燕九一臉鼓勵的看向晝夜,“小八,現在是體現你忠心護主的時刻了。”

“主人別怕,我在哪,”晝夜一拍胸膛率先一步,可還沒走出兩步遠,又倏忽縮回燕九身後,只在肩膀上露出一個腦袋來。

“主人,其實我也很怕,還是換你保護我好了。”那麽大只的晝夜躲在燕九身後,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而實際上與晝夜一體雙魂的“夜”确實是在內心裏嘲笑這“晝”的,“你這副樣子實在是太丢人了,簡直有辱妖主之名。”

晝卻是不怎麽在意,“你也不用譏諷我,你莫不是忘了,我們上次進來這仙帝墓時遇見的景象?既然燕九能走到這裏,這有何嘗不是說,燕九或許就是“那人”。”

夜靜默了片刻,“可若是不是哪?”

“那就陪她一起死好了……”

一旁的了緣,卻是在此時開口,“不如小僧前往一看,反正小僧死劫未過……”

燕九頭痛的捏捏眉心,卻是上前一步伸手撩開了那垂下的紗幔,真是的,兩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跟小腳老太太似的。

可是緊接着,燕九卻是保持着那個撩開紗幔的姿勢,呆立當處。

晝夜見燕九有異,連走了幾步,行至燕九身旁,“怎麽了?”晝夜問到。

燕九卻是滿臉震驚的看着那涼亭內端坐的人影,“清硯,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背對衆人端坐的背影,卻是連動都沒動,只是手裏随意的拿着一柄八角小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一座紅泥小火爐。

有紅色的炭火被這扇子扇的忽明忽暗,一種馥郁的香氣,順着那火爐上坐着紫砂壺裏冒出。

只從那順着壺嘴冒出的三兩縷熱氣來看,那壺茶水顯然未開,可是,盡管如此,那種馥郁的香氣,已是充盈與這座小小的涼亭之中,讓人聞之忘憂。

燕九不知這人是不是清硯,單單從背影來看,兩人是極像的,可是清硯卻是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還是說,這人僅僅只是與清硯相像?

她放下撐開的紗幔,卻是走進這涼亭之內。

這涼亭不大,可是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小,亭內除了烹茶的火爐、案幾外,還乘“品”字形放置了三張短案,顯然是為自己一行三人而設。

三人依次入內坐好,燕九在前,了緣在左,另一邊的短案卻是空的,因為晝夜硬生生的與燕九擠在了一處。

對于這個“外強中幹”的靈寵,燕九表示已無話可說,實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小的涼亭內,一邊是認真烹茶的主人,而另一邊的氣氛卻是出奇的靜谥,三人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更何況此時也不是個喝茶聊天的好時候。

一直等到那爐上的水開,這種靜谥才被打破。

那一直背對着三人的身影,終是轉過身來,直到此時,燕九才看清那人的相貌,又或者說是那人臉上的面具。

那面具燕九并不陌生,因為她也戴過,簡潔的黃金面具光滑無紋,只在額角上鑲嵌了一朵開至奢靡的曼珠沙華。

望淵曾說那黃金面具是創建雲仙界的仙人遺留下來的,而了緣說那仙人就是這仙帝墓的主人,這是不是說,眼前這人,很有可能就是——仙帝?

而晝夜的瞳孔卻是在看清一切時,驟然一縮,是他!

曾經發生的一切雖然已是過了許久許久,可是那時發生的一切,卻又歷歷在目,恍若昨日。

雖然自己是唯一一個進入過仙帝墓的人,可是,卻沒有衆人以為的那樣,在仙帝墓中得到了能統治一界的寶物。

相反,當自己進入仙帝墓時,遇見的就是這樣一個面帶金色面具的強者,是的,強者,盡管彼時的自己也算的上是一個強者。

想到這裏,晝夜不禁心中苦笑,可是當面對上他時,妖主晝夜也不過是揮手間就被擊落的蝼蟻。

“我等的不是你,下次,你可以和你的主人一起進來……”那人說着,卻是轉身而去。

只為這一句話,晝夜曾換過很多的“主人”,可是卻再也沒有進入過仙帝墓,除了,這次……

晝夜看向一旁的燕九,會是她嗎?

那身着素白寬袍的修士,卻是從袖中伸出一雙瓷白的手指,穩穩的持着那紫砂壺的壺柄,在案幾上的茶杯裏淺淺的斟了幾杯。

“許久不見,天梵,”那修士将其中一杯推向了緣的方向,那不過拇指大小的精巧茶杯,卻是輕輕的落在了緣面前的短案上。

了緣擡起眼眸來,看向那戴着面具的修士,雙手合十行了一記佛禮。

“許久不見,幽天仙帝……”

第 112 章 阿爹被強盜砍傷

第112章 阿爹被強盜砍傷

泉寶怒氣騰騰的想着。

但跑進來的并不是什麽壞蛋,而是村頭的張大膽叔叔。

“映雪妹子,不好了,你家蘇毅受傷了。”張大膽說。

伍映雪聽完這句話,殺豬飯也來不及做,連忙抓着張大膽就問:“怎麽回事,他不是上山打獵了嗎,難道是被獵物頂傷了”

張大膽搖搖頭,“看樣子像刀傷,你別愣着了,快找幾個人跟我去把人擡回來,就在山腳下,流了好多血。”

“興武兄弟,又得麻煩你了。”

這時候蘇興武聽到張大膽的聲音,也已經醒過來了,伍映雪一回頭就看見蘇興武,連忙抱歉的拜托起來。

蘇興武點頭,“嫂子你不用說這些見外的話,走吧,我們去将毅哥接回來,好端端的怎麽可能受了刀傷呢不應該啊……”

“阿娘,我也去!”泉寶跳出來緊張道,阿爹受傷了,她也很着急。

伍映雪嚴肅的搖搖頭,“這個時候你就別跟着了,還是在家吧,你跟過去萬一有什麽事情,阿娘顧不上你。”

“好吧,那阿娘你把這瓶水拿着,等見到了阿爹第一時間喂給他,這是很管用的金瘡藥水哦,能立馬止血噠!”泉寶說。

伍映雪想都沒想就接了過來,也沒太把這水當回事兒,可是她覺得蘇毅失血過多的話,那補補水肯定是沒問題。

這小瓶子裏面裝的,許是泉寶從水缸裏面舀起來的井水吧。

泉寶看着家裏面的大人逐漸遠去,小眉毛也皺得死緊,阿爹只不過是上山打獵,怎麽會中刀傷呢

難道是有人見阿爹獵物打得多,起了歹意,然後就動賊心傷了阿爹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是不會放過這些賊人的!

伍映雪和蘇興武,還有楊大叔一塊,三人跟在張大膽的背後腳步匆匆,直接跑到了山腳下。

撥開灌木叢就看到了躺在裏面、不省人事的蘇毅。

“天啊!”伍映雪看到蘇毅滿身是血的樣子,眼淚情不自禁就落了下來,“怎麽會這樣,毅哥,毅哥你不要吓我,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該怎麽辦啊”

“水,水……”蘇毅張了張幹裂的嘴唇,要水喝。

伍映雪立刻想起了泉寶給自己的小瓶子,二話不說打開木塞,将裏面的靈泉水喂給了蘇毅。

一瞬間,蘇毅好似沒那麽痛苦了,身體四肢百骸湧遍了莫名的力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毅哥,你不是上山打獵了麽,怎麽會傷得這樣重”伍映雪眼淚嘩嘩的詢問着。

蘇毅的眼睛亮了許多:“強盜,清泉山上,有強盜,快去通知村長……”

伍映雪聽得心驚肉跳,握住蘇毅的手下意識反駁,“毅哥,咱們村一直很安全,怎麽可能有土匪強盜,是不是你看錯了”

“沒看錯,我身上的傷,就是強盜用刀砍的,若不是我學過輕功,跑得快,現在恐怕早就成一具屍體了。”

蘇毅苦笑着搖了搖頭,“映雪,你不用管我,快去找村長,讓他組織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組成巡邏隊盡快布防,切莫讓強盜有機可乘,攻占了我們清泉村……”

說完這句話,蘇毅直接歪頭暈了過去,吓得伍映雪六神無主。

蘇興武檢查之後,雖然納悶但還是說:“嫂子你不用擔心,毅哥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但我看他已經不流血了,這樣,你去找村長通知這個消息,我把毅哥送回家,晚點再跟你會合。”

“好!”伍映雪重重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旁邊的張大膽攔住他們說道:“诶诶诶,你們真相信有強盜啊別是蘇毅受傷了,迷迷糊糊做夢臆想出來的,咱們清泉山地勢險要,咋可能有強盜過來呢,沒憑沒據的,可不能亂說,省得鬧到人心惶惶的地步……”

他并不把蘇毅的話放在心上。

別說清泉村附近這麽多年,也沒出現過強盜。

就算是真有強盜,應該也是一夥不起眼的,要不然他們村,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以來都平安無事

“正是因為清泉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才會成為強盜盯上的目标!張大哥,我勸你別不當一回事,你們家女眷多,萬一要是被強盜盯上……多的我不說了,保重吧,我得盡快去通知村長,興武兄弟,麻煩你把毅哥送回家,我稍後就回來。”

伍映雪說完這句話就立刻邁開小碎步,火急火燎的往村裏趕。

若清泉山上真出了綠林強盜,那想必這兩日之內,就會對清泉村發起進攻了。

原因無他,只因蘇毅沒死在他們那夥強盜的手裏,未免行蹤洩露,定會傾巢而出,将整個清泉村都滅掉……

想到這兒,伍映雪腳都崴了一下。

泉寶坐在門檻上等,楊大嬸做好殺豬飯叫她,她也沒心情吃。

一直到看見蘇興武和楊大叔的身影,她才有了精氣神一般迎上去。

“興武蜀黍,楊爺爺,我阿爹這是怎麽了”小奶娃撥了撥蘇毅的衣服,被裏面的傷口吓得吸了口涼氣。

但又有些慶幸,阿娘聽了她的話,把靈泉水喂給阿爹了,有效的修複了阿爹的傷勢,并且在慢慢結痂痊愈。

蘇興武小心翼翼的把蘇毅放在床上,嚴肅道:“你阿爹說山上出了強盜,最近一段時間,你千萬不可以再上山了,另外,陌生人敲門的話,你都不能開門,知道沒有”

強盜難道是追殺七王爺的那夥人落草為寇了

泉寶遇到七王爺和李執劍那一夥人的時候,發現周圍其實是有打鬥痕跡的,但沒有細問。

可細細想來,清泉山太平這麽多年都沒事,偏偏這短短一段時間,又是皇室子弟,又是殺手,又是強盜的。

狀況層出不窮,讓人很難不懷疑,這夥強盜和七王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泉寶重重點頭,“興武蜀黍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阿爹噠,你快去忙,忙完再回來吃殺豬飯哦。”

說着小奶娃邁開腿,取陶盆裝了熱水,坐在床邊細細的開始照顧起了阿爹,那認真的模樣任誰見了,都得誇一句孝順。

第 107 章 看美女啊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谷璃三人只來得及準備了一些密境中需要用到的東西,便被通知在九淵城集合了。

以往是每隔十年開一次方寸之地,一般只有築基後期的弟子才允許進入。雷澤水洞建于兩百年前,因大荒之上有十多個築基弟子可入的方寸之地,是以一個方寸之地大約數百年才會開啓一次,這樣的頻率讓方寸之地內的靈獸和靈材,恰好使築基弟子能驚險刺激的各取所需。此次隔了三十多年才開啓雷澤水洞,各派便特準築基初期的弟子一同進入。但并不強求每個人都進入。進入方寸之地前,各派給準入弟子每人發了一塊玉符,若遇到生命垂危無法繼續在方寸之地中自保,便可以捏碎玉符遁出方寸之地,當然了,出來之後這次便無法進入了。

臨走之時,徐劍影對谷璃道:“此次進入雷澤水洞,最主要的就是将你鑄劍的材料備齊。”

魔氣入世之後,除了最初形勢預估錯誤,導致各派在中原地區折損了一批築基弟子,其後各派便嚴令築基弟子不得進入中原。此令一出,基本上各派的築基弟子便都沒怎麽出門了。

徐劍影反其道而行把谷璃給丢出門去,仍由谷璃在大荒各地亂跑一通,谷璃好幾次踩着鬼門關又繞了回來。谷璃在給徐劍影講述之時,語意一派平淡,谷璃的心境問題,徐劍影便已經不擔心了。

九淵城傳送陣旁,蓬萊仙居的四位結丹長老,正在開啓一個定點的臨時傳送陣,準備将各派弟子分批送入雷澤水洞。

九淵城傳送陣上忽然靈光一閃,又一批天玑的紫衣弟子出現在傳送陣上。

谷璃頓感身邊出現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果然一擡眼,便在傳送陣上看見了相盤。

相盤一出現,天玑原本帶隊的結丹長老頓時臉色很難看,指着相盤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相盤帶的人并不多,只有四十多人。

劍閣古城這一次進入雷澤水洞的築基弟子便有五百多人,其他各派的弟子也是相差無幾,即便是天玑器宗,也有三百多人參加這次的試煉。由此便可以看出天玑物宗已經衰敗到了什麽地步。

相比對方難看的臉色,相盤的容色很平淡,只哼了一聲,問道:“開啓方寸之地讓各派弟子試煉,難道天玑物宗弟子什麽時候已經不屬于天玑了嗎?”

幾年前,相盤和蓉芮将天玑物宗上至元嬰長老,下至築基弟子全部從天玑內帶走,便一直未出現于人前。

各派對這次事件保持了沉默,天玑也未曾宣布天玑物宗從天玑除名。從這一點來講,除了天玑物宗之人不再居住于天玑內,天玑物宗的築基弟子仍然屬于天玑一派。各派弟子參加試煉,他們自然也是有資格進入的。

相盤大袖一揮,被他帶來的四十多名天玑物宗的築基弟子,便往天玑器宗的築基弟子旁走去。

但是雙方相看兩相厭的神色,讓本來隐隐興奮的衆人,似乎更激動了。

谷璃也在那四十多人中,見到了陌未聞。

見對方啞口無言,卻神色狠厲,相盤又冷哼了一聲,道:“我天玑物宗弟子若是死了一個人,你天玑器宗便拿十個人來賠命。我這裏有四十二人,我希望進去的時候是四十二人,出來的時候也是完完整整的四十二人。”

說着,相盤便走到那名結丹長老身前,伸手道:“拿來。”

天玑器宗的結丹長老氣得唇色烏青,卻還是掏出一把玉符,扔給了相盤。

相盤接過玉符,卻沒有直接将這些玉符發給他帶來的人。而是走進天玑器宗築基弟子隊伍中,随機抽取四十二人拿了四十二塊玉符,才将收取的玉符和器宗結丹長老給的玉符,分發給了他帶來的人。天玑物宗弟子每人拿到兩塊玉符之後,相盤才将手中剩下的玉符還給了器宗結丹長老。

器宗的那名結丹長老氣得咬牙切齒:“相盤,你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既然給了你玉符,又怎麽會在玉符上算計于你。”

相盤冷笑道:“就是因為我最初,沒有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師父和師叔才會被你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此言一出,谷璃便見其他諸派領隊的結丹長老神色間都有了些微變化。

器宗的那名結丹長老很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指着相盤怒道:“你少血口噴人。”

相盤只是睨了對方一眼,并未理會,而是對他帶來的四十二名物宗弟子道:“兩個月後我來接人,你們自己把握好時間。”說完,相盤對着正在開啓傳送陣的蓬萊仙居的幾位長老微微一禮,便從傳送陣上消失了。

谷璃站在隊伍中,隐約聽到蓬萊仙居的領隊長老驚呼了一聲:“憑虛之法。”

谷璃側頭看洛飛揚:“什麽是憑虛之法?”

活藏書閣洛飛揚應道:“憑虛之法是元嬰修士的神通,不需要借助傳送陣,便可一步千裏。”

“那相盤前輩成為傀儡之前不是結丹大圓滿的修士嗎?怎麽會元嬰修士的神通?”谷璃驚訝的問。

洛飛揚搖了搖頭,又道:“說不定在成為傀儡之前他已經結嬰了呢?畢竟這麽多年,誰也沒有見過相盤前輩。”

谷璃當然不可能告訴洛飛揚自己見過,只好閉嘴不提。

雖然相盤來鬧了一場,但是畢竟只是天玑派內之事,對其他各派并沒有不敬之處。衆目睽睽之下,器宗的帶隊長老也不好做什麽。傳送陣開啓之後,各派弟子便分批次進入了傳送陣。看着陌未聞也進入了傳送陣,谷璃竟覺得松了一口氣。

輪到劍閣古城時,谷璃便和洛飛揚,與五十名劍閣古城的築基中期弟子一起站在了傳送陣之上。下一刻,谷璃等人便出現在三面山壁的傳送陣上。傳送陣前的石洞與旁邊的石徑比起來,開闊的像個大廳。

此時石廳內已站了獸王殿、白水觀、妙音宮和玉壺冢的弟子各五十人。石廳高闊巨大,與巨大的石廳比起來,人雖然不至于小的像螞蟻,也大不了多少,此時站了幾百人,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進入方寸之地前,谷璃和五方跟着洛飛揚幾人便鑽進藏書閣內,翻看上一批進入過雷澤水洞的築基弟子的試煉心得。試煉心得中記載,雷澤水洞內有八個能與傳送陣相通的陣法。

谷璃算了算,除了百淵府沒人來之外,這次各派差不多各來了五百人,九大門派加加減減差不多四千五百人。傳送陣每次能入的人是五十,雷澤水洞內共有八個接受點,那麽基本上一個地方便會有五百多人。天玑的人都已經進來了,才輪到他們劍閣古城弟子,很幸運的是,他們這個點居然沒有遇到天玑的弟子。谷璃感覺自己又松了一口氣。

緊接着他們這個接受點又出現了五十人,洛飛揚和谷璃看着人群中的五方,一陣欣喜。

谷璃和洛飛揚是築基中期,五方是築基後期,所以進入的時候,五方和他們并不是在一起。八分之一的幾率,居然還是讓他們遇上了。

五方也見到了他們兩人,毫不猶豫便離開了那邊的隊伍,和谷璃洛飛揚湊在了一塊兒。之前進來的各派早就已經三三兩兩的窩在了一塊,五方這麽走來,一點也不顯眼。

片刻,一批射月山莊的弟子出現在山洞內。谷璃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眼皮跳了一跳。眨了眨眼往那邊再看一眼,谷璃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仔細去看的。因為她竟然看到了某位叫百裏的射月山莊弟子,而且她好死不死的在看到那人的時候,将忘了很多年的事情給想了起來。

谷璃下意識就往洛飛揚身側挪了一點,意圖将自己給藏起來。不過谷璃此舉很多餘,因為射月山莊的百裏從傳送陣出來後,根本沒有往劍閣古城這邊看一眼,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獸王殿那邊。最重要的是,他也只來得及往獸王殿那邊看了一眼,妙音宮那廂就有一位露着香肩和小蠻腰的女子嬌滴滴的喊了一聲:“百裏師兄。”

谷璃一眼撇過去,那女子比清歌的容貌還要更勝一籌,心下想着,那位師妹叫什麽來着?

“照琴師妹。”百裏往那邊抱拳一禮,往人群中走去。

然而照琴師妹完全沒有氣餒,抱着一把瑤琴便身姿搖曳的往百裏追了過去。

五方在谷璃耳邊問:“谷師姐,你在看什麽?”

谷璃回神,便見洛飛揚和五方都看看她,再順着她的視線往那邊看。谷璃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看看五方再看看洛飛揚,然後挑着指尖往妙音宮那廂的衆多美女指過去,對洛飛揚道:“看美女啊。”

洛飛揚很無奈的一笑:“我都不看,你看什麽?”

如此一來,谷璃又理直氣壯了:“就是因為你不看,所以我才幫你看啊。”

洛飛揚搖了搖頭,将谷璃的兩只肩膀一扶,将谷璃轉了個身,背對妙音宮之後,洛飛揚難得氣勢強硬的道:“谷師姐,我很鄭重的請求你,別的事情你都可以随便管,我的婚姻大事就請你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