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女神的震顫

在火化自己男人之前,葉心怡也驗看過他的屍身,他身上唯一的致命傷,是被一顆子彈穿透心髒……皮俠客殺人,哪裏會用槍?

但是葉心怡不相信這些真相,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她在手機視頻上,看到自己心愛男人咽氣的最後時刻,是死在喪屍三少皮俠客身上……對她而言,唯一的真相是,自己的男人是因皮俠客而死!

只有皮俠客以命抵命,她心底的怨氣才能解開,她坍塌的天地才能平整,她才能夠了無牽挂的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她最愛的男人……

此行,葉心怡已經心存死志!

她很清楚,她若有機會殺掉皮俠客,薛家容不下她、田家容不下她、N局容不下她……這一整支獵獸戰隊,都容不下她!

但那又如何?

這個殘酷的末世,打碎了她以前所有的少女夢幻。

沒有了她最愛的男人,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這個世界,不再有陽光,不再有星月,不再有愛情……

只有血腥的生存法則,活着幹嘛?

“真相……對我沒有意義!”

葉心怡對這個校花學姐還是很有好感的,很欽佩、很親切的。既然打開了話匣,心裏的話,也沒必要隐瞞。

末世雙嬌,在滬都大學救了那麽多人,功德比葉心怡和她心愛的男人加起來似乎還要大……正直、善良的葉心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她對皮俠客的痛恨,牽扯到校花學姐身上。

“你錯了……我的傻妹妹!真相絕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薛牧雪纖長的玉手,輕輕撫摸着葉心怡的秀發,她個頭比葉心怡高一些,像個姐姐一樣把她輕輕抱住。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嫉妒你……雖然,他對我承諾,這一世要為我而活,但是我感覺到,你在他心裏始終是最重的那個……”

葉心怡駭然,趕忙推開她,美眸凝結:“雪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第一次去史渣樓見你,其實是他讓我和小蕊妹妹,專門去向你們傳授他感悟的修煉功法……難道你一點不猜疑,他為什麽對你和田老大那麽好嗎?你就沒有想過,他第一次出現在你們面前斬斷馬彪的手

,是救了田老大的命嗎?”

“你和田老大把他傷得那樣重,他為什麽不恨你們呢?為什麽還把一堆槍支彈藥送給你們呢?你們第二次傷害他,對他下毒手挑斷他的手腳筋脈,把他送給軍方……他差點被人活活解剖啊!”

“這樣的深仇大恨,他回來為什麽不找你們報仇?”

“是他心慈手軟不記仇恨嗎?難道你覺得他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嗎?死在他手裏的該死之人還少嗎?醒醒吧!我的傻妹妹……別再恨他了,你真的沒有一點權力去恨他……”

說到動情處,想到田末的苦難,薛牧雪忍不住嗚咽着流下眼淚。

葉心怡恍如醍醐灌頂一般,歷歷往事,一幕幕呈現眼前……

校花學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啊!她只見到過皮俠客兩次,每一次都給了他致命的傷害,可是他一點都沒有對她懷恨啊,這是為什麽?

——你真的沒有一點權力恨他!

——你在他心裏始終是最重的那個……

倏然間,葉心怡想到一種可能,幾乎是不寒而栗,急切地抓住薛牧雪的手臂問:“雪姐,快告訴我,究竟怎麽回事?真相到底是什麽?”

“傻妹妹……你讀過重生穿越的網絡小說嗎?你看過末世喪屍的科幻電影嗎?其實……你愛的田末跟我愛的田末,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人啊!”薛牧雪流着眼淚擠出一縷悲怆的笑容。

“嗡……”葉心怡的腦子一下炸開了。

她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在滬大讀書一年多來,很多時間是貓在宿舍裏寫小說謀生……

他也許覺得羞于啓齒,也許擔心自己的作品不夠好被她看到,而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她就在他出去殺喪屍、救幸存者、找食物的時候,悄悄打開他的電腦,把他的作品有滋有味的讀完了。

他的筆名叫做末爺,但他從來不在現實生活中使用,倒是那個皮俠客,把“末爺”的名頭,鬧騰得響亮至極、整個滬都都知道!

——還有……她心愛的男人咽氣的時刻,臉上是含着笑容的,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心怡寶貝……我……很抱歉……我給你介紹……我的兄弟……”

——還有……她堅持要加入田家獵獸戰隊尋機找皮俠客報仇,只有公公田未央支持她:“孩子,去尋找一個真相吧!找到真相,也許你就不會再恨了……”難道田未央也早就知道了真相?

“雪姐……你可以給我說得更明白一些嗎?你可不要吓我啊……”葉心怡把薛牧雪的手臂抓得更緊,急切地搖晃着。“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薛牧雪抹着眼淚說。“也許是在另一個時空,你的田末早就死了,被馬彪殺死了……然後他的靈魂重生穿越回來,卻占據了田家三少的喪屍之身,而末世才剛剛

開始,他的本尊還活着……心怡,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知道你和田老大刺穿他的心肺,他的身體傷得有多重,他的靈魂傷得有多重……他把重生的最大使命,視為拯救自己的本尊不被馬彪那個雜碎暗算慘死,卻換來你們恩将仇報對他痛下死手……他的心

差點在那一刻徹底死了,是我和小蕊哭求他為我們活下來……”

葉心怡恍覺晴天霹靂,瞬時淚如泉湧,整個人都傻掉了:“竟然是這樣……為什麽會是這樣……”

她沒有懷疑薛牧雪騙她。她一個出身尋常人家的普通大學生,以田家和薛家的權勢,哪裏需要編造如此離奇的謊言來欺騙她?

相反,也只有這樣的答案,才能解釋,喪屍三少皮俠客,為什麽無條件的對他們那麽好……客觀而言,皮俠客就是這個沒有弱者活路的末世中最正直、最正義的化身啊!

但是,葉心怡卻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她的田末,是一個樸實厚道、老實巴交的農家少年,跟那個風流倜傥、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怎麽能畫的上等號?

第 132 章 被神秘人救走的韓文東

第一百三十一章被神秘人救走的韓文東

“誰?”見韓文東突然不見了以後,張凡站在原地開口叫了叫!

過了半響,空氣中傳出一陣滄桑的聲音:“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兩個的仇怨還不至于到讓他死的地步吧?年輕人做事就是浮躁,不考慮後果!這個人我先收下了,等到他真正能出場的時候,你們自然會見面的!”

話應剛落,搏擊室的門突然敞開了,張凡感覺身後有一陣風緩緩飛了出去,過了半響,搏擊室恢複了一片死寂,只有張凡呆呆的站在搏擊室裏,有些納悶。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法術更高明的人?”

怎麽想也想不通,張凡為了證實韓文東是不是真的被救走,在學校蹲伏了幾天,幾天之內都沒看到韓文的蹤跡…

這天中午,趁着大家都在宿舍休息之際,張凡又開啓了隐身,緩緩來到了韓文東他們的寝室,準備從馬軍口中探出一點關于韓文東的蹤跡…

寝室裏,大家把窗戶的窗簾緊緊拉着,所以整個寝室顯得有點昏暗,其他幾個人都已經緩緩睡下,只有馬軍,躺在床上翹着腿在打着王者農藥…

“penta扣,卧槽,我得五殺啊,蘭陵王就是屌爆了!”一進到韓文東他們寝室的張凡,就聽見馬軍傳來一陣激動得聲音,好像是馬軍得了五殺!

張凡故意戲弄馬軍,湊上身輕輕的彈了彈馬軍的小丁丁…

“哎喲,疼死我的,媽的誰這麽無聊啊,大中午的和我開這種玩笑!”馬軍發出一陣哀嚎聲,接着躺在床上一陣謾罵!

張凡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又能整馬軍,又能打探到關于韓文東現在所在的位置的方法!

過了半響,張凡整了整嗓子,裝作一個老人的聲音,站在馬軍床邊,對着床上的馬軍開口說道:“馬軍,你的壽命已到,快快跟着我們黑白無常兄弟去陰間吧,嘿嘿嘿嘿!”

張凡假裝黑白無常來索命,朝着床上的馬軍開口叫道!

“是誰?是誰在說話?”馬軍一邊在床上打着王者農藥,聽見聲音後,皺着眉頭朝着床邊開口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黑白無常索命的厲害嗎?快快放下手中的王者農藥,跟我們兄弟去地府吧,喝完孟婆湯,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張凡繼續恐吓着馬軍!

“哎呀媽呀,鬼呀!”馬軍見自己床前空無一人,卻發出了詭異的聲音,全身發毛,慌亂之中,把手機扔在了床上,顧不得穿褲子,準備跑出寝室。

張凡沒等馬軍跑出寝室,伸手一把把馬軍抓了回來,狠狠地把他扔在了床上,繼續說道:“還想跑?我們黑白無常索命什麽時候失敗過?你丫的這不是找死嗎?”

情急之下,馬軍差點被吓得尿了褲子,雙腿跪在床上,一個勁的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膜拜,開口求到:“黑白無常爺爺,饒命啊,小的才25歲,不可能死的這麽快啊,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聽完馬軍的話,張凡皺着眉頭,沉思了半響,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主意,故作腔調,開口回答道馬軍:“方才我們翻閱了生死簿,抓錯了抓錯了,是你的室友韓文東壽命已到,可是現在我們卻找不到他,你如果告訴我們他去哪兒了,我就放你一馬。不然抓不到他,我們就拿你頂罪,誰讓你們是好哥們呢?”

馬軍沉思了半響,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無奈的繼續朝着張凡跪拜道:“哎喲,黑白無常爺爺,我真不知道韓文東去哪兒了啊,打他電話也沒人接,學校他也沒來,你們不是神仙嗎?你們去找他吧,別來找我啊!求求你們了!”

“你确認不說是嗎?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隐瞞,那你就跟我們走吧!”張凡擔心馬軍為了掩護韓文東,不願開口,繼續恐吓道馬軍!

馬軍此時整個人快要崩潰了,再膽大的人也怕走夜路,再不怕死的人也怕鬼!馬軍平日裏膽大不怕死,但是卻有個缺點,就是怕鬼,所以張凡冒充黑白無常來找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吓得差點尿了褲子…

“黑白無常爺爺,我說的是實話,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馬軍想趁早甩開張凡假扮的黑白無常,繼續一個勁的磕着頭求到!

張凡見馬軍說這話時,一臉的信誓旦旦,他才明白馬軍确實不知道韓文東去哪兒了,而且當時在搏擊室,韓文東是被一個會隐身的人救走,而且那人的道術遠不在自己之下,如果真是神秘人救走了韓文東,那麽現在估計韓文東父母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你好好做人,我們不找你麻煩了,回去我向閻王求情,給你多增加幾年的壽命,以後你別再作惡多端了,不然我們随時來取你命!”張凡繼續裝着腔,吓唬着馬軍!

“放心吧,黑白無常爺爺,孫子記住了!”馬軍繼續朝着張凡叩拜着,連連答應了張凡!

張凡緩緩走出了馬軍他們的寝室,站在樓梯口,褪去隐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黑白無常爺爺?走了嗎?”過了半響,馬軍見沒什麽動靜,雙眼恐懼的望着自己床前,開口詢問道!

過了半響,他見房間裏沒什麽動靜後,才緩緩的從床上站了起來,伸手撫了撫自己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媽的,吓死老子了,稍不注意差點就去見閻王了!”

回到宿舍後,寝室裏空無一人,曹大學和陳強他們找秦瑤的閨蜜約會去了,張凡回到寝室一陣洗漱後,爬上了床,把枕頭稍微墊高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仔細想着關于神秘人和韓文東的事兒…

“這神秘人到底是什麽來頭,莫非神秘人的師父也是天庭中的人?”幾十個猜想不經意出現在張凡腦中,普通道家很難修煉到這種來去如風,還能隐身的道行,這種道術一般只有普通人在仙家的指導下,接了仙骨後,才能修煉到那天救走韓文東的神秘人那種地步…

第 124 章 幻化成魔

村支部大院是人眼八卦村的中心位置,或許先前被殺的四個人發出的慘叫聲太大,不大工夫引來了一些大膽的村民,他們舉着火把站在大鐵門外面不敢進來。

大院內躺着四具無頭屍體,滿院子都是濃濃的血腥味,說是在鬧鬼,誰也不敢進來。大巫師解釋說,王族長豢養鬼屍反受其害,它此時已變成厲鬼,心智蒙蔽巨悍兇,你們看看吧,這些人都是我們的村民,平日跟王族長極為熟悉,但都被它殘忍地弄斷了脖子而死。大家千萬不要亂跑,只管看就行。

一聽王族長變成鬼屍,很多人雖然不信,但大巫師威信極高,不像是說謊的人。

有大巫師坐鎮,村民雖然幾分害怕,但不至于亂成一鍋粥。更有大膽心細的村民對虎娘子說,大巫師我們堅決擁護你,我們的客人若有危險,你盡管吩咐,我們這麽多人打死它!

木堆忽然傳出陣陣咯吱咯吱的響聲,王族長趁機吸允了不少陰氣,鬼氣充斥之下,松動的木頭開始散落,随即轟隆一聲,木頭四處散落,裏面竄出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我大喝說:“撒糯米!”

田七得到命令,揚手朝着木頭堆來個天女散花,噗噗噗,白色的糯米粒發着白光飛撲而去,砸在人影和木堆上劈啪作響,發出炒豆子般的急劇響聲,無數白煙從木堆後面冒出來,看着場景挺震撼人的。

緊接着一具無頭鬼飛身跳到院子中央,脖頸空洞,咕咕冒着黑墨般的霧氣,一團黑霧從根部散開,形成三條粗大的“手臂”,炸在空中胡亂飛舞,模樣恐怖至極。糯米打在它身上,燒焦了皮肉,看着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或許是詐屍變鬼屍的原因,它身體長滿了一層一寸長的屍毛,月光下白森森的,極為駭人。屍體腐爛,院子到處散發着惡臭,很濃的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

大牛驚詫問我說:“老大,王族長剛死不到一個時辰,怎麽就高度腐爛了?這麽大臭味,像是剛從糞坑裏面撈出來一樣。”

我舉着桃木劍,斜指王族長屍體,怕它突然之間偷襲我們,口中疑惑說:“我也納悶呢,屍毛和頭上黑霧都是千年鬼屍才有的特征,怎麽會跑到王族長屍體上呢?我們三個小心點,這家夥來之洶洶,恐怕有備而來,剛才一進大院收拾它就好了,現在它魔力大增,我們恐怕遇到麻煩了。”

田七也有點害怕說:“難道比王家寨墓穴中的鬼屍還厲害?”

我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斷頭處的黑霧化成三條粗壯的手臂,弄不好這個老東西要幻化成魔了,若不盡快消滅它,假以時日,誰也降伏不了,到時候別說區區一個紅虎山了,整個哀牢山将寸草不生,屍骨遍野。

虎娘子雖然離我們七八米遠,但我們說話依然被她聽到,一聽王族長這具無頭鬼屍即将幻化成魔,忍不住寒聲說道:“求求你們了,務必将其摧毀。紅虎山立業兩千年,這裏祖祖輩輩生活了三千多人,若被其大肆殺戮,将造成人間煉獄啊。”

大鐵門外面的村民俱都向我們三個跪下了,跟着虎娘子一起哀求我們。

田七、大牛和我面面相觑,覺得肩上重擔無比沉重,往日可以口無遮攔說些大話,但今天面對的恐怕不是一個普通的鬼屍,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我比劃着桃木劍,大聲斥責無頭鬼屍道:“王族長!你死都死了,怎麽還要興風作浪?活人在世,不好好做人,死後為鬼,當痛改前非!”

鐵門外面的村民一聽無頭鬼屍果然是王族長,俱都難以置信,好多人議論紛紛,有不少人認為是被栽贓陷害的,哪有好端端的人,一夜之間就變成無頭鬼了?

或許是王族長的一個親信,此時大聲喊道:“王族長慈眉善目的,平日裏對我們村民不薄,怎麽能對自己人痛下殺手呢?說不定這個人不是什麽王族長,而是另有其人!”

人群裏有幾個跟着起哄說:“王族長德高望重,必須拿出證據證明鬼屍是王族長,否則大家是不信的!”

虎娘子有點急了,無頭鬼屍的腦袋被砍掉了,它已經不會說話了,光靠幾張嘴紅口白牙的斷定王族長是鬼屍,确實難以服衆。

我嘲弄地對王族長說道:“行啊,老東西,你死了都變成惡鬼了,還有這麽多人念着你的好,你說你放着一個好好的大族長不當,偏要興風作浪,将紅虎山弄成一片腥風血雨,何苦呢?”

王族長單手舉着一根長木,指着我的方向,聲音突然從砍斷的頭腔裏傳出來,說道:“老夫快要霸占紅虎山了,要不是你這個小子幫着大巫師對付我,老子現在就是大巫師了!我恨,我恨啊!兩千年前王家寨的祖先高瞻遠矚,本想一統三大家族,占據紅虎山的金礦和《巫術雜談》,但沒想到重要人物——羅色給跑掉了,而且當了吐魯番大将軍,我祖先不得不郁郁而終——我只不過想完成祖輩心願而已,何罪之有?”

虎娘子沒想到王族長還能發出聲音,雖然害怕,但惱怒之下無所畏懼,她厲聲說道:“羅色金庫和《巫術雜談》都不是你外族家族之物,羅色祖先廣德天下,收留你們在紅虎山安家立業,開枝散葉,但你們呢?恩将仇報,不但出賣了恩人羅色,你心在還想着霸占紅虎山,試問你有良心嗎?”

王族長陰陰地哈哈大笑說:“良心?幾毛錢一斤?自古成者王敗者寇,我現在已死,但鬼屍附體,即将幻化成魔,爾等不想死就趕緊臣服,否則我一個一個地擰斷你們的脖子!雞犬不留!”

惡毒之言令人發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村民頓時炸開了鍋,王族長的聲音他們太熟悉了,一聽就是他的聲音,看來無頭鬼還真是王族長。

王族長此時已變成了兇悍的鬼屍,跟村民根本不是一路人,所以說話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一番話等于不打自招,讓半信半疑的村民醒悟過來,紛紛憤怒地喊叫着:“打死它!打死這個背信棄義的老東西!殺鬼屍!”

大巫師沉痛地舉手示意,讓大家稍安勿躁,場面一旦失控,無疑給無頭鬼屍逃跑或者殺戮的機會。

王族長的三條“手臂”突然向鐵門外面的村民揮舞了幾下,一股強風呼嘯而至,竟然将人吹得人仰馬翻,好多人撞得頭破血流。

王族長緩緩地收回了三支黑煙,嘿嘿冷笑說:“再敢出言不遜,老夫弄死你們!你們不知道吧,祖先鬼屍雖死,但它的魂魄是我養大的,雖被你們燒得魂飛魄散,但它一半消散的鬼氣被我招回來了,別看你們人多勢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尤其你們五個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殺我償命吧!受死吧!”

王族長的聲音不斷地從斷頭處飄出來,語音飄忽不定,三條手臂黑霧缭繞,鬼氣森森,讓所有的人心驚膽寒,我壓抑着恐懼,心想鬥争歷來很殘酷,如果害怕就會喪失鬥志和勇氣,到頭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悲劇了。

我晃着手中金光四射的桃木劍,厲聲喝道:“廢話少說!老家夥,你現在回到陰間還能做鬼,若再執迷不悟下去,一會我肯定打散你的魂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王族長雖然沒有了腦袋,但一點不影響它出手,粗大的木頭直直地向我橫掃而來,巨大的力量将我們吹得東倒西歪,諾大的院子飛沙走石,黑霧彌漫。

我沒想到王族長突然之間如此強大,看來幻化成魔早晚的事。

我催促馬伊拉和虎娘子說道:“你二人速速躲到十米開外,幫着安撫鐵門外面的村民,有我們三個對付王族長就行了。”

虎娘子和馬伊拉知道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遂快步向後面跑去,村民為她倆打開了鐵門,然後又把鐵門關上。

我心裏有點自嘲,鐵門被關的這麽嚴實,想跑都沒戲了。村民想甕中捉鼈,到底捉誰的鼈還不一定呢。我心裏忽然有種凄涼的滋味,若是稀裏糊塗的死在這裏,到底值不值?

大牛咆哮幾聲,威風凜凜地撸起衣服袖子,但心中發虛說:“老大,我有點害怕了,咱仨哪是老東西的對手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血瑪瑙和金疙瘩咱不要了,逃命要緊,為了人家的家務事,我們至于把命搭上嗎?”

我說你丫不是舍命不舍財嗎?這個時候怎麽這麽明智了?真要有這個想法,我們壓根不該來紅虎山挖墳盜墓。現在說什麽都完了,作為山鬼錢摸金校尉,我們能光顧着逃命嗎?替天行道吧,算是積點陰德,以後重操舊業的時候有點底氣!

大牛哭喪着臉說:“我們力量本就薄弱,你又故意支走她倆,不更是勢單力薄了嗎?我看我大牛這條命八成要留這裏了。”

田七繃着臉,一言不發,或許知道此次兇多吉少,從我的眼神能看出我的緊張和恐懼,但她很開心,不管如何,能跟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是心願所致。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就喜歡我這股子玩命的勁頭。

(本章完)

第 129 章 報仇,不隔夜!

第129章 報仇,不隔夜!

第129章 報仇,不隔夜!

“洪陽?”

聽着對面傳來的聲音,林棟梁面色大變,原本的歡愉全然不見,還剩下的,盡是鐵青陰沉,以及濃濃的震撼之意。

怎麽可能?

自從上次和朱山聯手的計劃失敗後,林棟梁已經是不敢小看洪陽,所以這半個月來,他也沒有着急着再出手,而是四處尋找高手,終于,找到了那黑大個。

那是中東地區,一支名為‘魔狼’雇傭兵出身的殺手,在國外的有個殺手排行榜上,黑大個可是能夠擠進前一百的精英殺手!

林棟梁開高價請來黑大個,自認為這次半路截殺洪陽,勝券在握,甚至他都已經邀請美女到家裏慶祝了,誰知道…計劃居然還是失敗了?

黑大個的手機都到了洪陽的手中,自然是失敗了。

林棟梁大為吃驚,聲音低沉的像只猛獸:“怎麽可能?洪陽,你用了什麽陰謀詭計?你…你怎麽可能會是黑大個的對手?”

“你懷疑我的實力?沒關系,反正你也不會有好下場了。你現在在哪?乖乖告訴我吧,為了找你,我可是連和白素姐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放棄了!”洪陽淡笑道。

“什麽再來一次?”林棟梁愕然。

“小孩子,別亂問。”

“去你大爺!”

林棟梁大罵一聲,而後直接是挂了電話。

“大少,怎麽了?”

慵懶躺在林棟梁懷中的女人,好奇道。

“滾開!”

林棟梁一臉煩躁的推開了女人,根本懶得理會那委屈在一旁的女人,目光轉動,旋即慌慌張張的便穿上了衣服,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家門。

洪陽意思很明确,他要來報複,林棟梁不傻,這個時候怎麽能在家裏坐以待斃?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

此時,洪陽正剛剛從白素家離開,開着車的他,只要一想到方才自己的戰績,就咬牙咧齒痛恨不已。

“想我一世英名,這次是真的毀了啊!”

洪陽欲哭無淚的嚎叫了幾聲,卻也沒有太在這個事情上糾結,摸出手機給蕭筱打了個電話,道:“蕭筱,立刻追蹤林棟梁,我找他有事。”

“這麽着急着報複了啊?”對面傳來蕭筱調笑的聲音。

“正好沒事。”洪陽敷衍道。

“是沒事,還是有事想做,可惜那叫白素的女人不答應?”蕭筱陰陽怪氣的笑道。

“說什麽呢?趕緊辦正事。”洪陽急了。

“林棟梁跑不了,你急什麽?”

蕭筱不依不饒,又接着調侃道:“哎,擺脫處男身份的感覺,怎麽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洪陽皺眉,這蕭筱因為功德錄的事情,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暗處跟着他,這讓他也是非常的無奈。

“還裝啊?我都看到了,雖然就震了三分鐘不到,但我估摸着,你第一次這麽點時間也差不多。”蕭筱掩嘴笑道。

“放屁!肯定不止三分鐘!”洪陽氣壞了。

“喲喲喲,還着急了吶?不怕打擊你,我都在外面給你計時了,兩分鐘三十七秒,多一秒鐘我跟你姓好不好?”蕭筱道。

“……”

洪陽咬緊了牙關,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出來了。

他發誓,他在心裏鄭重的發誓:“該死!該死!這面子必須要拿回來!等下一次,要是不堅持個十分鐘以上,我特麽的都不用見人了!”

林棟梁離開家門後,思考了幾分鐘,最後選擇了自己前段時間剛買的一套獨立房子,那裏最近剛裝修好,幾乎都沒有人知道,相比較起來,避避風頭的确是最安全的。

于是,他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個新家。

“呼——”

打開客廳大燈,林棟梁整個人癱軟到了沙發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不得不承認,在得知洪陽要來複仇的時候,林棟梁心裏是非常害怕的,畢竟,他不是傻子,多次交手下,他早就知道洪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豈會因為他的身份,就對他有所留情?

“看來在父親回來之前,我暫時都只能先躲着他了。”

林棟梁氣的胸口疼,幾曾何時,他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逼到如此狼狽的境地?

“這個洪陽,若是不死,我這輩子都睡不安穩…他必須死!”林棟梁握緊了雙拳,眼眸之中,爆發出猩紅的殺意。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游戲。

卻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笑聲,自陰暗的角落中傳出是:“你說…誰必須死?”

林棟梁雙眼一瞪,神情瞬間呆滞。

一股冰冷的寒意席卷了全身,林棟梁有些木讷的轉頭望去,只見那陰暗的角落中,正緩緩走出一道精瘦修長的男人身影,那一張人畜無害的面龐,可不就是洪陽?

林棟梁大驚:“你怎麽會在這?”

“跟着你過來的啊。”

洪陽淡然一笑,坐到了林棟梁身旁,搭着他的肩膀笑道:“忘了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人是我找不到的…包括你。”

“……你想幹什麽?”

林棟梁咬着牙,強行讓自己保持鎮靜,不将內心的那一份慌亂表現出來,而事實上,當洪陽大手放到他肩膀上的時候,林棟梁的身體,就已經不争氣的開始顫抖了。

這四下無人的,洪陽就算殺了他,那也沒人會知道啊!

“幹什麽?還能幹什麽?當然是報仇啊,我這人有個好習慣,就是…報仇,從來不會隔夜。”

洪陽眯了眯眼,望着林棟梁道:“為了這個原則,我可是百忙中抽空,特意找到你這裏來的呢。”

“洪陽…”

林棟梁眼角抽了抽,憋着氣道:“有…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文明人,這個世界是講道理的,你可千萬不要沖動做錯了事情啊。”

“不用你提醒我。”

洪陽摸了摸鼻子,忽然笑道:“現在,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林棟梁怔然。

“你…第一次做那事的時候,多久結束的?”洪陽一臉好奇。

“呃…”林棟梁全然懵逼,這他娘的都是什麽問題啊?

啪!

沒等林棟梁回過神來,一耳光就已經狠狠落在了他的臉上,旋即傳來洪陽那不耐煩的聲音:“問你話呢,不回答是幾個意思?”

第 122 章 徐劍影的消息

“開辟洞府?”這個谷璃倒真沒想過。

于銳在執事堂混跡多年,察言觀色之下已然明白谷璃尚未打算此事。便又變戲法般的摸出了一張地圖。将茶杯稍微挪開之後,于銳将地圖攤在谷璃眼前。

一眼看去,谷璃便知道那是蜀山山脈的地圖了。

地圖正中是七個連貫的圓形,于銳指着那七個圓道:“這是劍閣古城的護山大陣。”

護山大陣之外是顏色或深或淺的山脈,山脈之間則有着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于銳指着紅點道:“這些點,便都是已有的洞府。”

谷璃看着那些小紅點不禁咋舌,問道:“到處都是洞府了,這要怎麽選?”

于銳呵呵一笑:“靠近護山大陣的地方靈氣濃郁,洞府密集實屬正常。我等結丹較晚,但至少外圍還是有不少靈脈啊。”

然後于銳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再過幾百年,大概這外圍也密密麻麻了。”

地圖越往外圍,确實紅點要少的多,谷璃在地圖上看了一會,便找到了醉佬峰的所在。醉佬峰已經屬于蜀山山脈比較外圍了,與護山大陣附近密密麻麻的紅點比起來,醉佬峰側只有五個紅點。

谷璃指着那五個紅點中的一個,道:“我師父的洞府似乎是這一個?”

于銳聽她問,手指往谷璃所指附近畫了一個圈,那地圖竟也如谷璃腦中的地圖一般能局部放大,這下,地圖上便将湖心小島都顯了出來。

谷璃在圖上看了一圈,他師父所選的湖心小島是周圍最低的一處,她若要将洞府建在周圍,勢必處在徐劍影的高位。徐劍影到底是她師父,就算隔了點距離,這也于理不合。

糾結之下,谷璃問道:“于師兄的洞府在何處?”

于銳聞言,笑道:“我現在還跟我師父住在一起呢。”

谷璃道:“并不是一定要開辟洞府麽?”

于銳笑道:“師兄我資質愚鈍,修行之時太需要指點,師父他老人家只要不趕我走,我就接着住了。”

谷璃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住到師父趕我走。”

于銳将地圖拖回原來的大小,隔了一會對谷璃道:“我師父的洞府靠近護山大陣,我賴着不走還情有可原。靈扼長老的洞府已是比較偏僻了,像靈扼長老洞府這樣的靈脈,在蜀山之上極為常見,略好的也不是沒有,結丹之後對于靈氣的需求會比原來苛刻,谷師妹不再考慮一下?”

于銳說着,便指出了幾處綠色略濃的山脈。

聽于銳這樣說,谷璃心中有疑惑冒了出來,徐劍影結丹四百多年才結嬰,當年要選洞府所在,應該比現在要容易的多,為何他會将洞府選在那麽偏僻的地方?

對于靈脈的好壞,谷璃倒不是太挑剔。要說适合修行的洞府,容華的洞府就很适合她。現在兩部功法一起修習的谷璃,除了靈力還對于陰陽之力有要求。若要閉關,劍閣古城靈氣最濃郁的護山大陣之內,也不如容華的洞府來的合适。

這麽一想,谷璃就覺得是否開設洞府對她而言影響不大,除非徐劍影不讓她住,否則她犯不着勞心勞力的去重新折騰一座洞府。就算徐劍影真的不讓她住,了不起她去住容華的洞府嘛。遂問道:“洞府之事一定要今日敲定麽?”

于銳道:“那倒不是,今日只是告訴谷師妹,你已經有了這個資格。”

谷璃笑道:“既然如此,便等我考慮好了再來麻煩于師兄。”

于銳聞言,便也不再強求,領着谷璃往天權閣去領取谷璃結丹期的份例。

天權閣的廳內只是用來待客,但仍然有着執事堂的作用。只是與執事堂那種濃縮一隅的方式不同,将各個隔間都設成了專門的執事間。這些執事間都設在大廳的兩側,倒也頗為方便。

于銳陪着谷璃辦理這些瑣事,閑聊間對谷璃在派外閉關結丹之事好奇起來。

可惜此事不足與外人道,谷璃只得以機緣巧合之由帶過,順便轉移話題問起閉關期間發生的事情。

一問之下,于銳大為感嘆,稱谷璃錯過了一場大熱鬧。雖然這熱鬧是元嬰修士的熱鬧,結丹修士也跟着湊了不少熱鬧的。于銳所說,便是谷璃閉關期間發生的雷澤三大異寶之事。

六年前,遍布雷澤一地的死亡之澤,東北方一片忽然開始往外冒出大量的靈氣。最開始發現此事的,是蓬萊仙居一位結丹修士。此人深入死亡之地,本是為尋找死亡沼澤中獨有的一種泥獾。尋到泥獾之後,他對于死亡之澤內居然有靈氣如此豐沛的地方感到挺好奇,便想要一探究竟。卻在接近之後發現無論如何都進不去,只得敗興而歸。他回了蓬萊仙居之後,便忍不住與同門太上長老提了提此事。

蓬萊仙居一派對于陣法頗有研究,結丹修士都無法破除的迷陣讓蓬萊仙居的太上長老們起了興致,蓬萊仙居的幾位太上長老興之所至,便相約前往雷澤破除迷陣。迷陣破除之日,竟從死亡之澤的沼澤地內,浮出了一座古城。經過七七四十九日,古城終于完全從沼澤之內浮出。古城浮出期間,大量的靈氣從死亡沼澤之內湧出,天地靈氣的巨大變化,驚動了大荒諸派的元嬰修士齊聚雷澤。

古城浮出時,雖已斷壁殘桓,內部卻有着遠古時期的祭廟痕跡,處處透着神秘。

諸派元嬰修士卻在初入古城之時吃了一番苦頭,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古城,內裏竟然有着沉寂了上萬年的冤魂。諸派元嬰修士通力合作之下,将古城之內的冤魂清掃一空,三大異寶便在那時在古祭廟內大放異彩。

祭廟內究竟發生了何事,便只有那時進了祭廟的元嬰修士知道了。最終三大異寶分別被玉壺冢、白水觀和蓬萊仙居的三位元嬰前輩所得。

玉壺冢所得異寶,名為太阿鼎。白水觀所得異寶,名為東皇鐘。蓬萊仙居所得,則是水月鏡。

三大異寶認主之後,古城之內的靈氣便在瞬間消散,其後許多道靈光往雷澤各地逃遁,許多人跟随遁光追去,也獲得了不少靈寶。經過幾年的探詢,如今的古城已成一座廢城,孤零零矗立在巨澤東北。

聽聞已成廢城一座,谷璃也有些惋惜。倒不是谷璃對探險尋寶有多大的熱情,只是她骨子裏是愛湊熱鬧的。當年劍閣古城在天階之上舉行入門之試,她也可以好好激動一把,更何況是這讓天下元嬰修士都湊的熱鬧。

想到她那不見蹤影的師父,谷璃猜測徐劍影是不是也去湊熱鬧了。可惜的是元嬰修士各有各的法門,就算外出也都不愛走傳送陣,她也無從知道她師父究竟去了何處。

與于銳道別之後,谷璃與洛飛揚和五方聯系了一番。結果都沒收到回應,谷璃猜測大概是都閉關去了。随即想到,她這樣貿然去找她阿噠和小卡,說不定也是找不到的,便也發了傳信符給枭枭兒和小卡。

枭枭兒說小卡與同門往百淵深處歷練去了,大概還過兩個月才會回來,約谷璃在那個時候前來一見。

得到回訊之後的谷璃,便只得暫時按下前往雷澤的行程。

呆在湖心小築之內,看看是否能先等到徐劍影。

趁着徐劍影不在,谷璃霸占了徐劍影的專用大石打坐。築基期時她也在這大石上坐過,那時她見識不多,對靈氣也不如結丹期的現在敏銳。這次往大石上一座,無意中發現,徐劍影會如此熱愛這塊大石,不僅僅是愛這塊大石,還有大石之上的聚靈陣。徐劍影刻畫聚靈陣的大石,是相盤等人用來刻畫法紋的聚靈石。容華心得中記載,這種聚靈石一般只得半尺大小。

谷璃暗暗咋舌,若讓天玑物宗之人知道,這湖心小島上有一塊小山一樣的聚靈石,相盤會不會率領天玑物宗的老老小小給打進來。

不過,她只能在徐劍影不在的時候,用用這塊可有聚靈陣的聚靈石。湖心小築之上的陰陽之力并不充沛,真要說到天時地利人和,還是容華洞府比較适合她。也許,她與徐劍影見上一面之後,便應該報備一聲,以後在天山上常駐。

這日,谷璃又在聚靈陣上打坐,一張傳音符閃着靈光竄進了湖心小築。

谷璃被傳音符的靈氣波動驚動,将傳音符一把捏碎,傳音符中立刻傳出了徐劍影了聲音:“小谷璃,雷澤釣浮村……”

雷澤釣浮村與南海漁村相去不遠,或者說,只是與南海漁村隔了一座山頭。她的傳信符已經發出去了半個月之久,徐劍影才給她回了消息。這也就罷了,但話才說了半句就沒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她本來也準備往雷澤一去,既然與枭枭兒和小卡約在兩個月之後見,她先前往釣浮村也是一樣。

有了目的地之後,谷璃便也不再繼續等待,而是收拾行裝便準備往雷澤釣浮村去。

第 119 章 魔修們的隐居生活

當年“天幕”突現,天魔宗的程長老一家來不及撤走,被迫留在了道修這邊,程長老眼見舉目皆是敵人,只得隐居深山,代代相傳,到如今形成了一個村子,村子裏住的都是程家人。

幾千年過去了,這群魔修還活得好好的,可見選的地方有多麽隐秘。

紅箋和盧雁長本來在朱雀牢聽井老頭講過他誤入程家村的故事,下意識便以為井小芸會帶着他倆去鑽深山老林,誰知井小芸領着二人乘坐飛行法器一路往東,不出半日便到了海邊。

之後轉而向北,沿着海邊又飛了半日,井小芸便叫降落。

此地屬于東秦郡,入眼是大片大片的丘陵,偶有湖泊,湖泊邊上都是開墾出來的農田。

這時候天氣正是剛剛回暖,随處可見農夫們牽着黃牛在田裏勞作。

附近沒有名山大川,往南再去兩千餘裏便是丹崖宗,往東涉水可達小瀛洲,這個距離對普通人而言不近,可對修士來說不過是多趕一兩個時辰的路,加之這鄉下地方雖然靠近海邊,靈氣卻是一般,除非有意來尋,否則還真不大會有人将目光落到這周圍。

一路過來離着丹崖宗越來越近,紅箋的心情也變得十分複雜。

一晃二十年了,她本擔心待她重見天日之時各大宗門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尤其是丹崖宗和樂游的小瀛洲,說不準已經被符圖宗吞并。

值得慶幸的是戴明池不知是只需守着赤輪峰的上古靈泉便心滿意足,還是擔心惹得天怒人怨不好收拾,這些年一直沒有太大的動作。

紅箋路上打聽,再加上井小芸搜過聞雪婧的神魂,得到的訊息都差不多,丹崖宗現任宗主穆逢山着意同符圖宗交好,戴明池經常在丹崖五峰出沒,他手下的長老更是長住赤輪。

而當日仗義直言的小瀛洲宗主樂游十幾年前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時好時壞,也顧不上再找戴明池的麻煩為孫幼公等人打抱不平。

樂游生病明面上的原因是他天生靈根有異,所以修為越高,身體越胖,直到肉身承受不了要崩潰,但暗地裏猜測和符圖宗有關系的大有人在。

三年前樂游以霹靂手段誅殺了試圖篡奪他宗主之位的本門長老,衆人驀地意識到病老虎也是老虎,同情議論他的聲音才跟着消失。

沒有跹雲宗的消息,更不要說江焰和弟弟方峥。

紅箋回過神來,是得趕緊了結這邊的事情,救出赫連,然後去一趟跹雲宗了。

盧雁長左顧右盼,好奇地道:“哎喲,你外公他們不是還親自下田裏種地吧?小芸,我聽你爹說你們人都住在深山裏。”

井小芸一邊指揮盧雁長将飛行法器停在僻靜處,一邊解釋:“外公說我爹那人靠不住,他一離開村子,我們就搬來了這裏。聽說我們住的那村子早就被道修踏平了,要不外公那麽恨他。”

盧雁長啧啧兩聲:“幸好你外公謹慎。不過這事可能也怪不得你爹。那季有雲的異術十分厲害,你爹不說他也有辦法知道,丹崖宗的井白溪就是那麽折進去的。”

他頓了頓,又覺着沒必要為井老頭的品行辯解,讪笑了一聲,補充道:“不過也難說,你爹那人,你知道的。”

井小芸哼了一聲:“我自然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連我師侄都會搜魂?我要找機會和外公說,我爹不像他想得那麽差。”

盧雁長心中一動,向紅箋望過去。

紅箋到不是想瞞着他倆,只是提起“大難經”必然會觸及到她心中之痛,故而她岔開了話題:“咱們現在要怎麽做?”

盧雁長嘻嘻笑:“那要聽小芸的。”

井小芸道:“我叫你落在這裏,就是想先商量一下。”她面現猶豫,咬了半天嘴唇方道:“要不我先和你們說說外公他們的情況吧,你倆也好有個數。反正這件事很難辦,我完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

盧雁長和紅箋立刻作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外公很厲害,這個你們已經知道了吧,除了厲害,他脾氣還不好,動不動就發火,若說他有一點點好處,就是還勉強算是講理,我三姥爺才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我打不過他,總受欺負。最叫人讨厭的是四姥爺,他連自己家的小孩子都要騙,我還有個親舅舅,不過他很嫌棄我,我媽活着的時候,他倆總是吵架。”

盧雁長聽她說得淩亂,忍不住打斷她問道:“小芸,你外公他們一共多少人?”

井小芸掰着手指頭算了半天,才道:“老的小的加起來有四十多呢。”

“修為比你厲害的呢?”

“那也有五六個。”

盧雁長抽了口涼氣,就這麽個不起眼的鄉下地方,竟然藏了五六位元嬰高手,怪不得他們敢去打煉魔大牢的主意。

井小芸道:“我剛說的那幾個最厲害,再就要數我那些舅舅們。不過舅舅們不管閑事,對你們道修也沒那麽大的怨恨,還能好對付一些。”

她見盧雁長和紅箋都将期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深感壓力巨大,頭疼道:“我先回去看看情況再說吧,還不知道我爹和你們說的那赫連有沒有被抓回來。赫連長什麽模樣?”

只有盧雁長見過赫連。他道:“當時太亂,來不及細看,他很魁梧高大,留着一臉大胡子。”

井小芸點了點頭,她自紅箋那裏接過“仙霓霞光”,看着躍躍欲試的盧雁長,叮囑道:“你倆可千萬不要亂跑,就在這裏等我。別拿我的話不當回事,村子裏的花草鳥蟲都很有靈性,就算有這法器在手,他們也依舊能分辨得出來你是生人。若是叫我外公他們發現,你們活不成不說,連我都得跟着倒黴。”

打擊完兩人,她心事重重地走了。

盧雁長目送她矮小的身影遠遠消失在山野之間,頗為擔心地同紅箋道:“她這樣子,能不能行啊?”

他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井小芸這一走就是七八天,一點消息也沒有。

盧雁長坐立不安,心裏都快長出草來,這些天紅箋一直在專心修煉,他不敢打擾,也跟着修煉吧,卻又靜不下心來,他不敢走遠,就在周圍十幾丈之內轉悠,感覺日子過得非常難挨。

再看老僧入定一般的紅箋,盧雁長不由啧啧稱奇,跳過去在她眼前晃了晃,叫道:“妹子,你真沉得住氣,這時候還修煉修煉,你怎麽那麽喜歡修煉呢?快起來看着,魔修的地盤啊,你說我要不要遠遠去瞅一眼?”

紅箋搖了搖頭:“還是等她回來吧。咱們對天魔宗的人全無了解,貿然驚動他們與送死無異。”

盧雁長自己也是毫無把握心裏正虛,聽紅箋一說,他想呆會兒自己若是離遠看見個農夫,哪裏知道他地裏種的是糧食還是魔物?不由罵了一聲,老實下來。

又過了兩天,盧雁長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終于将井小芸盼了回來。

井小芸臉色卻是很差,一見面便哭喪着臉道:“你們兩個快幫我想想辦法。我外公他們這次回來又換了住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他們,結果一見面外公就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還騙我說沒找着我爹。多虧我長了個心眼,暗地裏用‘仙霓霞光’偷偷去看,才發現他們抓了我爹回來,我舅舅親自動手,一天三遍地折磨他。”

紅箋和盧雁長見她眼睛裏含滿了淚水,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才好。

紅箋道:“師姑,你确定他們抓的那人是你爹嗎?你又沒有見過他。”

井小芸連聲道:“不,不,沒有錯,肯定是他。我舅舅一邊打他一邊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舅舅怪我爹害死我娘,還出賣大夥兒,要慢慢地折磨他。”

“你将他救出來啊,順便再救出赫連,咱們一起跑。”盧雁長出主意。

井小芸伸袖子擦了擦眼淚,連連搖頭:“不行,舅舅看得太緊了,這麽多天我也沒找着機會。外公這次一共捉了十幾個道修回來,現在這些人被關在一起,吃了藥全都昏睡不醒。我想着你們那朋友不知在不在裏面,便尋機偷偷溜進去看了看,結果真是沒想到啊。”

盧雁長就等着井小芸說赫連的消息,一聽她說這話,心登時便提了起來,追問道:“快說,有沒有見到他?”

井小芸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高興地道:“身材魁梧?留着一臉大胡子?你耍我是吧,你去看看那十幾個臭男人,都是剛自大牢裏放出來的,穿得破破爛爛,都有一臉胡子,身材高大魁梧的占了一大半,我怎麽知道有沒有那赫連?”

“啊。”盧雁長登時傻了眼,他沒想到井小芸竟是白跑了一趟,毫無收獲。

紅箋覺着事情變得有些不妙,她問井小芸:“你外公給他們吃了什麽藥,連你弄不醒他們嗎?”

井小芸搖頭:“外公配的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怎麽解。”

紅箋和盧雁長對望一眼,這可真是一個糟糕之極的壞消息,就算井小芸能幫忙将赫連偷出來,沒有解藥,人醒不過來,又有什麽用呢?

第 132 章

孟璐急忙從床上跳下來,脫掉睡衣,換上衣服簡單的收拾一下行李,悄悄走出家門。

黑狐看着範錦華挂斷電話,湊上來玩笑着說道:“你還挺憐香惜玉的嘛。”

範錦華努努嘴:“她畢竟和這件事沒有太大的關系,我可不想殺無辜的人。”冷冷的說道。

黑狐突然間笑起來。

“你笑什麽?”範錦華皺着眉頭問道。

“我笑你根本不像是惡魔組織的人,你倒像是一個正直的卧底。”黑狐說這句話的時候,範錦華的內心猛然一顫。

“黑狐,這句話你可不要瞎說,會死人的。”

“哈哈,這裏救我們兩個,更何況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啦。”黑狐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打着說道。

範錦華聳聳肩把她的手推下去:“這種玩笑還是少開一點。”說完後站起來走到廚房。

站在窗戶前,點燃一根煙。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黑狐剛剛說的那是玩笑話還是……

他一直都認為有這麽個人在身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用什麽辦法能夠把她弄走呢?

樓下突然間出現一個紅外線光。

忽明忽暗,忽明忽暗……這是他們內部用的暗號。

範錦華的眼睛瞪得很大,心裏開始讀取這段密碼“明天下午二點鐘在鳳凰北路茶樓,有人要見你”信號傳送完畢,紅外線消失,範錦華把頭探出窗戶向外看,看不到一個身影。

這套密碼只有自己人知道,那會是誰想要見自己?明天又要如何甩開黑狐,這些問題不斷的在範錦華腦海中。

第二天早上,高宏宇從睡夢中醒來,翻身看到沒有孟璐的身影。

喊了兩聲,只有小弟從外面推門走進來。

“大哥,怎麽了?”

“孟璐呢?”高宏宇開口問道。

“不知道。”

高宏宇拿出手機撥通孟璐的電話,提示已經關機:“關機?去,看看車庫裏面還有沒有車。”

“是!”

咚咚咚跑下樓,咚咚咚跑上來。

“大哥,大哥,嫂子的車沒有在。”對着高宏宇回答道。

高宏宇從床上走下來,拉開抽屜,自己放在裏面的一些現金全都沒有了,衣櫃內也少了很多孟璐的衣服。

看到這裏高宏宇一拳捶在衣櫃上:“他麽的,臭婊子。”嘴裏發出惡狠狠的叫罵聲。

“馬上讓人給我找,瑪德,老子這麽對她,她竟然還這樣。”對于背叛自己的人,高宏宇從來不會手軟,不管是誰。

“是,大哥,我馬上安排。”

小弟離開房間,高宏宇氣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痛,用手摁着胸口倒退幾步坐在床上。

疼痛感越來越強,高宏宇額頭滲出汗水。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疼過,疼痛慢慢消失,然後突然加重。

高宏宇從床上滾到地上,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拽着地毯,嘴裏發出陣陣疼痛的呻吟。

範錦華在吃過早餐之後看了看範宇強,又看看馮曉蝶和黑狐。

“黑狐你今天在家裏吧,我要去找賀豐龍說點事情。”範錦華開口說道。

“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今天不方便帶着你。”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跟着我不太方便,這次我自己去。”範錦華十分肯定的對她回答道。

本以為黑狐會在說一些什麽,誰知她竟然點點頭答應下來。

“那好吧,你去吧。”

吃完飯,範錦華離開幾門,開車行駛在路上。

開車離開之後在路上溜達幾圈,确定沒有人跟蹤自己的時候拿出手機撥通馮曉蝶的電話。

“不要出聲,聽我說。”範錦華在她說話之前,搶先一步說道。

“黑狐在家沒有?”範錦華低聲問道。

“嗯。”

“如果她離開家,馬上給我打電話。”

“嗯。”

範錦華挂斷電話,找出高宏宇的電話,心想他現在一定非常的痛苦吧,那我就在給你添點油加點料。

叮鈴鈴!叮鈴鈴!

高宏宇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不斷的響起,他在痛苦的掙紮之後現在身體好了一些。

抽出幾張紙巾擦下額頭的汗水,站起來去拿手機。

看到上面的來電號碼沒有顯示,思考片刻接通電話。

“請問您是高宏宇先生嗎?”範錦華用手掐着聲帶變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是我,你是誰?”

“我受人之托想要給您聽一段錄音。”

範錦華說完之後把一個錄音盒子放在手機上,摁下播放鍵。

“嫂子你如果不幫我……”裏面傳來昨天自己和孟璐的聲音。

“賀豐龍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

“呵呵,嫂子我已經忍受高宏宇很久了。”

啪,錄音播放完,範錦華拿起手機。

他清楚的聽到電話裏傳來高宏宇氣喘呼呼的聲音。

随後把黑狐拍攝的照片發送過去。

如果說剛開始高宏宇不太相信這些,那麽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他就不會在懷疑。

氣急敗壞的叫罵幾聲:“草他麽的…叮當,咣。”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從電話內響起。

範錦華挂斷電話,開車前往賀豐龍所在的賭場。

把車停在賭場附近,坐在裏面安靜的等待着高宏宇帶人過來。

中午十二點左右,賀豐龍帶着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從賭場走出來。

吱吱吱!

四輛黑色SUV停在他們的面前。

車門打開,從裏面跳下來七八個黑衣男子,最後走下來的是穿着白色西裝的高宏宇。

賀豐龍突然間看到老大,有些驚訝,回過神來急忙跑過去:“大哥,您怎麽來了?”畢恭畢敬的說道。

啪,高宏宇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賀豐龍用手護着臉,看着高宏宇:“大哥,您這是?”

啪,又是一個嘴巴子。

“大哥,您要打我,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您總該告訴我為什麽打我吧?”賀豐龍一臉的費解。

高宏宇用手摁着自己的胸口:“你跟我來,我告訴你。”湊到賀豐龍的耳邊說道。

說完之後賀豐龍轉身跟着高宏宇回到賭場裏面。

範錦華看到這一幕的發生,拿出手機在上面摁出報警電話。

083:一箭多雕

第 121 章 有蠻北來

當沉楓一家三口享受着難得而來的天倫之樂的溫馨之時,卻有人的心情因此而陷入了極度的惱怒之中。

蘭雅絲舉起白瓷茶碗,雪白的玉瓷,白得透明,就如同蘭雅絲的臉色般朦胧蒼白。晶瑩透明,玲珑剔透,卻偏偏又如霧裏看花,怎麽也看不穿透。

一家三口團聚,好親熱!好感人啊!那我算什麽?當我是個不存在的透明人般麽?我只是在這一家三口外的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回來之後只掂念着玉瑚,甚至對我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這完全是根本沒有把我當作自己人!哼!哼!蘭雅絲暗下緊緊咬着銀牙,恨恨地想着。全然已經忘記了該控制應有的情緒變化。

藍天化在一側饒有興趣地欣賞着蘭雅絲玉容上的陰晴轉換。偶爾回首望向內廳,嘴角邊帶着懶洋洋的笑意,舒服地倒在椅上享受着。

當沉楓再次出現在大廳時,其他人都已經自覺地退離開了大廳,只剩下藍天化與蘭雅絲,及東籬散人三人還留滞廳中。

“小妹這次的事,确實出乎我的意料。”藍天化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沉重,充滿了自責。“一直以來,我對小妹的‘暗黑之旅’都是充滿了信心的。确是沒能料到!我該早日帶兵北上的,領地裏太多的事情滞留住我的行程了。”

“四叔不必自責。”沉楓嘆了口氣,幽幽道。“誰能料到月傾悠那妮子竟如此狠毒呢?”

“這筆帳——哼!哼!”藍天化狠狠地切齒道。雖然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全,但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神情已說明了他所想手段的狠毒。

“楓兒!”藍天化突然正色道。“以愚叔之見認為,趁着現在北方一片混亂之時,正是你重新加速收齊南方諸地的大好時機。伊達向來都是狼子野心,除了老大外根本就沒人能鎮得住他,讓他去和月氏拼個你死我活吧。哼!他根本就是個天生的賤骨頭。軟的不吃,非要狠狠地挨了幾頓揍被打得爬不起來後會心服口服。至于三哥——唉!三哥!”

藍天化連連嘆着氣。“我真是愈來越不明白他了。——其實當乃年我也沒能明白他。他對老大一直都是很忠心的。就是老大去後,繼續擁護大嫂的主張也是他首先提出來的。真不明白現在他為什麽會——懷恩和你雖然都是老大的兒子,但在這等大事上應該明白事理才對。他,究竟懷的是什麽心思?”藍天化邊嘆氣邊苦笑着抱怨。

“要收服南方,能不動刀兵自然是上上之策。畢竟喀麗絲和麥隆都是識相的聰明人,懂得選擇正确的方向。還有,你和雪兒——”話說到這裏,藍天化突然醒悟,住口不提,想必也回憶起了當日發生在帝都統領會議上的憾事。

“畢竟是親姐弟,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坐下來談的。”連藍天化自己都覺得他的話是那麽的軟弱無力。

沉楓苦笑了一聲。他和雪兒間的事,根本不是能夠一席話談就可以解決的。這其間糾纏了太多的情孽愛恨,倫理天良的難關。

“其實,你可以從喀麗絲那裏作為突破口。”

“什麽?”正在想着自己與雪兒間孽事的沉楓被藍天化冷不防的這句奇語吓了一跳。

“女人畢竟是心軟的。更何況喀麗絲當年與老大的關系不簡單。她一直沒有嫁人,除了政治上的考慮外,更多的是對老大的思念。也正因為她無後,如果楓兒你能夠對她以母輩奉之。很有可能會獲得她的支持的。”

沉楓點頭道:“四叔之言甚是,我正準備起身前往喀麗絲的領地走上一趟。倒是麥隆那邊,卻是有幾分不放心。本想派出精細人手到那邊打探一二,但目前屬下諸人俱是一時抽不出身來。而且要能完成刺探之類工作的,必須還得深明高超的隐匿功夫。盛龐豐偏又有事外出了——”

“這種事情,小徒倒可以在上效力一二。”藍天化微微一笑。

“見到殿下!”黑衣青年自廳外大步走進,恭敬地朝着沉楓一躬身,道:“以前不知殿下的尊貴身份,有得罪之處,還請殿下責罰。”

“呵呵!”沉楓伸手扶起黑衣青年,笑道:“說起來我們倒也是不打不相識呢。”

“回憶起當年的往時,現在想來,還真是特別的懷念呢!”沉楓走到窗邊,眺望向遠處怒放的臘梅,淡淡地道。

家鄉的梅花,是否也已經到了綻放的時候了呢?

母親,李萱芬,她現在又該在何處呢?

在三年之前的此時,自己應該已經與母親共同開始料理迎冬的準備了吧!呵,當年的平淡生活,現在想來竟是那麽的親切,回味不已。

* * *

“公主!屬下無能!”月戶禮垂着腦袋,跪在紅地毯上,戰戰兢兢地道。

“雖有過失,但無大錯!”月傾悠雪嫩的纖指拈着一支剛剛折下的玫瑰,輕輕地呼吸着散發出的淡淡清香,漫不經心地道。

“莫沉楓本來就不是易與之輩,日輪教尊羅什孽磐也是老奸巨滑身懷狼子野心之輩。與他們相比,你本就差了點。”

“此次南下進軍西南,主要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擾亂各方實力視線,為鞏固西北占地争取時間而已。南方勢力衆多,即使沒有莫沉楓和日輪教,其他勢力也不會坐視西南落入我們之手。藍天化的‘幽冥軍團’業已北上,現在在龍州和莫沉楓已合作一處。南方四大勢力,任一一處都非我們能敢言穩勝的。所以暫停南擴,已是制定好的策略了。”

“所以,戶禮,你也用不着太自責。”月傾悠柔柔的聲音似乎是在輕聲地安慰道。

“謝公主。”

“現在我們目前最緊要的事情是穩固西北現下的占地。這些事我也不必太多操心了。”月傾悠微微地一笑。“倒是稱着難得的空閑時間,我準備外出一行。”

侍立在一旁的黑衣老者大驚,道:“公主!您這次又準備去向哪裏?”

月傾悠把玩着手上粉紅的片片花瓣,似乎很是随意地看了身旁的白衣侍女音菱一眼,突然展顏一笑,櫻唇輕吐道:“天下!”

屋內衆人面面相觑,俱是未能理解月傾悠所言之意。

* * *

不過接下來的事态發展卻完全是出乎月傾悠的意料之外,徐君的西北軍在沉寂了近一年之後,終于開始從背後向月氏發動了攻擊。

這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在月氏大軍勢如破竹地攻陷海州時,西北軍沒有反擊;當月氏與華亞的“暗黑之旅”展開生死之戰時,西北軍也沒有趁火打劫;而當西南激戰起,月氏立足未穩時,西北軍仍未趁機而動。反是當所有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才開始了戰略性的反擊大作戰。徐君究竟是在想的什麽呢?

為了對喀麗絲表示敬重,沉楓和南宮玉瑚一家三口同時齊出,前往喀麗絲的領地。将龍州的大事放心地交由藍天化代管。然而實際上,卻是藍天化、東籬散人和蘭雅絲三權分立。

明月高挂在天幕之上,斜照的月光在夜空中灑下了大片銀網,把一切都罩在朦胧的銀光之中。

鳳翎無聊地漫步在府後園的小林中,纖足尖漫不經心地踢着腳下的小石塊。樹林裏是那樣的寂靜無聲,只是偶爾能聽到風吹動樹葉發出嘩嘩的響動。與早早進入寒冷的北國相比,南方大地,尤其是龍州,氣候溫暖适宜,尚能看到樹上還算茂密的綠葉遮天蔽月。

自從南宮夫人回來之後,鳳翎便感覺到與主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拉遠了一些。主人往日間與她的親熱嘻笑已不複再。更不必說曾有過的侍寝。主人的全副心思都放到了南宮夫人的身上。盡管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夫人相比的遙遠,即使明知不可能的結果,但身為女兒家的天生敏感和妒性,鳳翎心裏還是不免生起了一絲惆悵。

就是那位豔麗得如同九天仙女下凡的蘭雅絲小姐,想必心裏也是不太好受吧!鳳翎撇了撇小嘴。

一個模糊的黑影突然在密林前方的深處一閃而逝。若不是鳳翎天生的靈覺可以隐約地感應到周圍生物的存在,或許還會以為是自己的一時眼花了呢。

會是什麽人?難道他們竟然會不知道這時府內有着藍天化、東籬散人和蘭雅絲小姐這樣的高手坐鎮嗎?還是——真的有恃無恐?

鳳翎快步走前幾步,順着自己心頭隐隐傳來的絲絲靈覺按源尋去。還未走遠,一股血腥之氣就刺鼻而來,映入眼簾的是幾具倒在小徑邊的屍體。

負責巡衛府內的侍衛,都是盛龐豐一手訓練出來的特殊戰士。雖然算不上什麽高手,但警覺性和反應性極高,能夠在無聲無息間将這幾人一舉擊斃的。這絕不是自己所能應付的。鳳翎反應迅速,纖手微舉,一團橙黃色的火球升天而起,帶着低沉的嗚嗚鳴聲,發出了警報的信號。

兀地眼前一暗,接着再是光明驟然大盛。這一暗一明的轉換之機,周圍一層淡淡的銀色光幕罩住了方圓十丈的距離。結界!鳳翎心頭一凜。果然,向上射出的那團火焰已經被結界擋了下來,消融逝去了。

數名身着奇裝異服的人,有男有女,趁着剛才光線刺激的空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周圍,已經将鳳翎團團圍住。

雖然鳳翎不認得這專屬于五采蠻族的奇裝異服,但卻也能清楚地辨別出這幾人的不懷好意。若是真正清楚五采蠻族族內事務的人在此,見到五族主中竟有三族主親臨此地,恐怕會驚駭得連眼珠子都掉下來吧。

赤族族主靜靜地看着鳳翎,半響,才轉頭向身旁的墨族族主輕輕點了點頭。

五名五采蠻族的戰士同時撲出,五行術法同施,分以五個方向,向着鳳翎發動了攻擊。

鳳翎輕叱一聲,雙手間綠芒暴漲,綠色真氣浩蕩無際,宛如怒濤洶湧,挾着驚濤巨浪的氣勢,從四面八方朝着五采蠻族衆人壓迫而來。四周樹上枝葉也開始随着綠芒的閃動而輕輕地擺動,似乎随着一種奇異的節奏而開始生命的複活覺醒。

附近周圍的蔓枝葉草在綠芒的召喚之下,以着難以想像地高速瞬時狂長延伸,從底部開始向上攀延纏繞,像是一條條蠕動的細蛇一般,一眨眼便長得密密實實,在鳳翎身側周圍組起了一個綠色的帳幕,将那五族戰士的首輪試探性攻擊盡數擋下。而且尚有餘暇開始向外吐出碧綠的細絲,噴成一支支鋒利的草箭向着其他衆人反擊。

在密林之間,木系魔法的優勢自是大漲。不過鳳翎卻是不知,就在他面對的三族主中,其中之一正是五采蠻族的青族族主。在他面前使出木系魔法無疑是班門弄斧。不過青族族主并未出手,只是運出青木真氣将襲來的大批樹枝葉蔓一一擋開,和其他兩位族主在一邊好整待暇地欣賞着好戲。

這幾名五族戰士中自然不泛青族中人,對于役使草木這等木系魔法中最基本的術法自是了然于心。只需同使出青木一系的術法,便可将這道帷幕破去了。

鳳翎纖手連揮,火光水球在她手中連續閃現。對于這類小魔法,她完全可以如魔導士般,根本不必念咒,甚至不須凝神,只要意念一動,便可打出。

數道白光一閃,只是瞬時便向着周圍四散而去,在漆黑的夜色中撕裂開了閃光的大口。

直至此時,三族主才終于為之動容。只因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鳳翎剛才所使出的那一招,正是隸屬于金族的白金術法。

五行術法中,水火土三系與自然魔法都有相通相近之處,甚至可以說源于同體也無不可。只要是魔法師都可以使出達到相近的效果。而木系魔法,也可以在生命系的基本上發展變化出來。只有金系術法,卻只有五采蠻族中的白族才能所使得出來。其他魔法師即便魔法修為再厲害通天,但限于缺乏白族人的體質,也永遠難以在這上面有什麽成就。這也是白族能穩居于五族之首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也就是說:能使出金系術法的,普天之下,唯有五采蠻族之首的白族。除此之外,再無他人能行。如今鳳翎卻使出了金系術法,這又意味着什麽呢?

赤族族主望向另外二族主,語聲中有着掩不住的興奮之意。“看來果然沒有找錯,應該就是她了!”

“聖嬰?”墨族族主皺着眉頭,看了尚自在激戰中的鳳翎半刻,微微點了點頭,然而卻馬上又兀自搖了搖頭,誰也不清楚他所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赤族族主低聲嘀咕了一句。“看來這次日輪教的妖人們倒并沒有糊弄我們。”

青族族主不滿地看了赤族族主一眼,道:“不管如何,先将聖嬰帶回去再說!”

墨族族主突然出言提醒道:“青族主,下手時萬勿小心。畢竟聖嬰此時已成長為聖女,按照族規,名義上尚是我五族共主。”

青族族主突然心頭一凜,轉頭望了墨族族主一眼,雙手一揮,數條草繩帶着“嗖”的破空聲,瞬間已将鳳翎全身捆了個結實。

鳳翎又驚又怒,急忙運起金系術法,白光閃過,身上的草繩已變成斷節寸寸落下。但還未待全部落到地面,新的草繩又如靈蛇般再度纏上。

無論鳳翎以如何的手段破去草繩的攻擊,但青族族主的動作卻始終比鳳翎看上了一步。越來越多的草繩組成鋪天蓋地的大網,向着四面八方朝着鳳翎落下。

正當這張密實的大網要将鳳翎纏個結實的時候,從鳳翎身上突然竄出一片紅光,自肌膚外紅光四射,草繩在甫沾上紅光的邊緣,就化為絲絲的粉末,随着流動的清風消散而去。

“精炎之火!”赤族族主首次露出凝重的注意神情。這種全憑以心馭發的火焰,乃是比三味真火更高等級的真火。即使是她身為赤族族主,也未能達到随心而發的地步。鳳翎自然更不可能掌握到這種火系的究級術法。那麽,也只有那唯一的一種可能能夠解釋了。

“聖嬰真的這麽神奇嗎?”赤族族主鳳目中轉動着奇異的光芒。

“不要再耽擱時間了!等到其他人趕來我們就未必能成功帶走聖嬰了!”墨族族主焦急地催促道。

“呵呵,知道就好!哼!在藍某人面前,還想哪裏走!”藍天化如鬼魅般的身影在林邊一閃,随即立刻就來到了衆人身前。尤如臨世的魔王,那不可一世的氣勢将五采蠻族衆人全數壓倒。

第 122 章 三龍之力

呂曠龜縮不出,沙門舉夜搬走,偌大的閻城一夕之間,迎來了難得的安靜。

沙門的禍患解決後,閻城的大周軍,迎來了一個緊張的準備期。

後備軍存在的目的,就是随時為正規軍補充。按照以往的慣例,還有三個月,就是新一輪的大調動。

喝!喝!喝!

閻城周圍的八個校場上,喊聲震天,一派火熱的訓練場景。不需要長官的命令,這些後備軍,也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自發的刻苦訓練。

“莽牛沖撞,運用的是巧勁。是全身肌肉,配合手臂肌肉的發力。周昕,再示範一遍……”

南校場上,方雲踱着步子,大聲訓話。他把方家的莽牛拳竅訣,毫無保留的傳授,目的就是希望把這只軍隊,訓練成自家的軍隊。

恩威并重、賞罰并施!

方雲甚至把周昕換下的人級珠,拿出去做為獎勵項目。只要訓練刻苦,就能把人級珠帶在身上,修煉幾天。

一下子,南城四個校尉營的人全瘋了。人級珠這種寶貝,連上京城的貴族子弟,都難得擁有。更別說這些普通士兵了!

擁有人級珠,修煉一天的功夫,比得上普通人四五天。這樣的效果,足以讓人瘋狂!周昕所帶的校尉營,對方雲幾乎完全死心塌地。

“孟清,劉水,何風!”

都尉府中,方雲坐在大殿上的寶座上,居高臨下,俯視着三人。

“屬下在!”三人跪在地上,道。

“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了吧。你們三個,都是林軒的人,也是大将軍呂曠的人。背後效忠的,是平鼎侯!”

方雲如此赤裸裸的一番話,說得三人臉色慘變,心中猛的顫抖起來。

“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三個,平鼎侯,我們方家是一定要把他除掉的!”

方雲不說自己,卻說是方家要除掉平鼎侯。這番話說出來,氣勢十足。孟清,劉水,何風三個人,心中頓時起了萬傾波濤。

四方侯方胤和平鼎侯在軍中的争執,軍中早已是人盡皆知。四方侯霸氣太盛,平鼎侯雖然是貴族侯,卻也鎮壓不住。

方雲說方家要除掉平鼎侯,背後所隐射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權勢如日中天的四方侯方胤。這番話,分量極重,由不得三個人不震動。

“你們自己想想,平鼎侯相比英武侯楊弘如何?我一紙奏議,英武侯楊弘這樣的角,也要被彈劾掉,連太子出面,也只能改削為緩。平鼎侯又有什麽能耐,能蹦跶到幾時?”

方雲說完這句,便停住不說,任由三人體會。

孟清,劉水,何風三人臉色變幻,神色複雜。平鼎侯和四方侯鬥了這麽久,也沒能奈何四方侯。方家倒也确實有這個資格,說出這番話。

更何況,三堂會審,彈劾武侯案後,方家的勢力和影響,更是如日中天!只怕平鼎侯都遜色三分。

方雲瞥了一眼三人,瞧出三人都有些意動,立即趁勢打熱,似自語,又似無意:“有武穆作媒,八年之後,大哥封侯,就要迎娶福康公主了……”

聽到這番話,孟清,劉水,何風心神劇顫。武穆作媒,搓合的四方侯長子與福康公主的事情,早已傳遍天下。有武穆作保,方林封侯之事指日可待。而眼前這位,要手段有手段,要能力有能力,重要的是,他才十五歲,将來封侯更是大有可為。

“方家将門虎子,若是将來一門三侯,必然震驚天下,顯貴之極。就算是平鼎侯,也只有唯唯諾諾的份。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想效忠,也不過是錦上添華。不會受人重視。還不如此時此刻,宣誓效忠了,反正,現在我們也沒得選擇。”

三人目光閃動,眼睛裏閃過一個個想法。

“大人英明,屬下一時糊塗,受了林軒蠱惑,誤入歧途。還請大人原諒,從今以後,我等必誓死追随大人,至死不渝!”

三人心神相通,一人開口,其他兩人附聲應和,大聲高呼。

方雲心中冷哼一聲,這三個人倒戈倒是挺極快,方雲自然不會輕易信了他們。不過,區區三個校尉而已,方雲還是自信駕禦得了。

為将之道,就要懂得借勢。如果什麽勢力都要靠自己培養,那也成不了大事了。

“今天這番話,我記下了。你們也不用想着,現在先應承我,将來再待機反水。嘿,你們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如果讓我發現一點點問題,我随便找個理由,就能讓你們在戰場上,‘為國捐軀’!”

孟清,劉水,何風都是心性狡詐的人物。剛剛那番話,這三人也确實存在,情況不對,立即反水的心思。此刻聽到方雲瞧破他們心思,號稱要讓他們“為國捐軀”,心裏都是一寒。戰場上調動頻繁,方雲随便來個軍事調動,把他們調到高危區,那真的就要“為國捐軀”了。

“大人英明,我等絕對不敢存在這等心思!”

方雲随便幾句,連敲帶打,把這三人鎮得服服帖帖,心中那點小心思,也漸漸打磨沒了。

“這位小侯爺,年輕雖小,但城府之心,心機之狡詐,根本不在我等之下。誰若是欺因為他相貌年輕而欺負他,恐怕就要吃大虧了!”

三人感受着方雲的官威,心中升起一股不可力敵的感覺。都尉府的金屬寶座上,那張只有十五歲的年輕面孔,此刻在他們的感覺中,就像一只猙獰的上古兇獸,正虎視眈眈地望着他們。

“去吧!”

方雲揮了揮手。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今天連敲帶打,震懾了他們的心思,目的已經達到。以後,跟着他的時間久了,方雲自然有信心,讓這些人,徹底臣服。

“是,大人!”

這句大人,三人就叫得心悅誠服多了。

等三人離開後,都尉府中就安靜下來。方雲開始修煉力魄大手印。

力魄大手印共有十二重,每一重增加一道陣法,每一道陣法,都有洗滌肉身,擴充經脈,增長內力的作用。到第十層的時候,十道陣法正反結合,就能凝練力魄。

方雲現在的境界,是力魄大手印第十一重。第十一重的掌力,就可以硬撼實力比自己高一層的,氣魄級武者了。第十二重一旦練就,骨骼立即隐去,手印由虛化實,那才是真正的練成了力魄大手印!

不過,力魄大手印十二重,一重比一重難練。方雲踏入力魄級也有一段時間了,但一直沒有把力魄大手印祭煉到十二層,只有最近一段時間,心中蠢蠢欲動,才感覺到,是要突破了。

“你們幾個,給我護法!”

方雲目指八名親衛道。

“是,大人。”

聲音一落,八名陣法級親衛,立即守衛周圍,一臉警惕地望向四周。

方雲深吸了一口氣,目中光芒閃爍。他的雙手在胸前結印,不斷的把力魄大手印的十一層陣法喚出,一個個的梳理,祭煉。這樣一連梳理了十多遍,方雲感覺差不多了,便開始祭練第十二重陣法。

“喝!”

方雲口中發出一聲低喝,他的身體猛的一漲,體內骨骼寸寸爆響。丹田和經脈中的內力,被他一氣吸入天地萬化鐘,精純淬煉後,一鼓作氣,從手掌噴出。

“力,魄,大,手——印!”

方雲每吐出一個字,都尉府都震動一次,同時,一道道陣法從掌心噴吐而出,懸浮在方雲掌心,旋轉組合,化成一只淡淡的掌影,并由虛化實,迅速增大。

“轟!”

當方雲體內磅礴的內力,從掌心噴湧而出,結出第十二道巨大的陣法時,異變突起。只聽一聲驚天巨響,一股磅礴的力量,以方雲為中心,向四面炸開。八名親衛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被這股力量炸開,抛飛出去,落到地上,一動不動。而方雲的身前,則懸浮着一個金色的巨大手掌。

這只金色大手掌懸浮空中,散出一股浩瀚威猛,鎮壓萬物的氣息。這只手掌一出現,方雲周圍二十丈的範圍內,塵埃靜止,空氣定格,仿佛空間都被鎮壓了。

嗡!

方雲的丹田中,天地萬化鐘大放光華,自動嗡鳴。一道淡金色的光線,在方雲身後游走,迅速化為一道金色門戶。這一刻,方雲只覺得自己碰觸到了一個玄妙的世界,而力魄大手印,就是打開這個世界門戶的鑰匙。

“轟!”

金色大手印飛出,在都尉府的牆壁上,轟出一個巨大的豁口。大風從豁口外吹進,把方雲的錦衣吹得獵獵作響。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

方雲站在金屬寶座前,呆了片刻,最後似乎想通了什麽,突然大笑起來。

天地萬化鐘到手大半年,直到這一刻,十二層陣法彙一,方雲才明白,天地萬化鐘的真正作用。

這一刻,方雲信心飛漲。他的背後,光影閃爍,三條飛龍在他背後的光影中,咆哮飛舞!

三龍之力!

修成了天地萬化鐘加上玄奧的力魄大手印,此刻的方雲,已經擁有了三龍之力!比氣魄級巅峰強者,都要強大!

第 120 章 最毒婦人心

(更新時間:2004-2-1422:48:00本章字數:5372)

※※※

中央大陸上,琉璃跟着五位長老學習魔法和魔藥已經三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五位長老對琉璃贊譽有加。因為,琉璃學習得很快,領悟力也很好。所有魔法上手的非常快。加上琉璃絕佳的元素媒介體質,三個月來,琉璃已經将精靈人族的魔法學得差不多了,就連精靈族的魔法也學了不少,只是礙于起步太晚,所以在威力掌握上還不甚熟悉罷了。

除此之外,琉璃對魔藥的學習進度也很快。現在的琉璃,不僅可以一眼判斷藥草的功效,更可以迅速找到需要的藥草,其餘則需要經驗累積魔藥的活用才能進一步精熟。

祭祀方面,有米長老的教導,琉璃也已熟練許多常用的儀式,其他不常用的大規模祭祀儀式,琉璃也有粗略的了解。

本來,她應該繼續學,等到學畢再去找薩摩,但是,前些日子,她為薩摩預言,看到的卻是層層黑霧圍繞在薩摩的四周,陰晦不明。這樣的結果讓琉璃十分擔心。雖然,暫時并沒有現象顯示薩摩有立刻的危險,但是,琉璃直覺覺得一定有什麽不尋常的事即将發生,而且這件事絕對會深刻影響薩摩。她認為,在這種時候她更應該留在薩摩身邊,盡管可能不能改變什麽,但最起碼能讓薩摩有所防備,将傷害降到最低。于是,她婉拒了靈珊等人的挽留,決定提前啓程前往巴耶帝國去找薩摩。

現在,琉璃已經抵達了伊闊利市。随行的還有一個精靈人,他是海因命令護送琉璃到薩摩身邊的族人。其實,以琉璃現在的能力,尋常人根本傷不了她。但是海因最擔心的是并不是琉璃能力夠不夠,而是琉璃對人類複雜的心思體會不多,提防不夠,說不定會上些奸狡人類的當,所以才會堅持派一個經常在各大陸與伊闊利市活動的精靈人護送。

初次來到繁華的伊闊利市,琉璃難免有些不适應。雖然她幼時居住過裏爾公國的首都葉都,繁華程度應該也不下于伊闊利市,但畢竟年代久遠,早已不複記憶。她現在記得的、熟悉的都是那個寧靜祥和的中央大陸。在平靜的中央大陸生活了那麽久,早已經忘了人族是個擁擠的地方。

走在伊闊利市的大街上,琉璃渾身都不自在。因為,一道道視線總是毫不客氣、毫不保留地直接落在她身上,讓她幾乎忍不住卻步。

好讨厭。原來一直被注視着的感覺這麽差,虧得薩摩竟從小忍受到大。

一旁的精靈人也注意到琉璃的不自在,連忙開口安慰道:

“別在意,米坦娜大人。很多人族都喜歡這樣看人,只要當作沒看見便成了。”

米坦娜是米長老的全名。在精靈人族有一個特別的傳統,那就是,所有負責祭祀的長老皆為女性,而且,不論他之前叫什麽名字,只要确定成為祭祀長老的繼承人,名字都一律改為米坦娜。米坦娜在精靈人語言的意思就是“委托者”。一般繼承米坦娜這個名字的都是族妃,米長老是因為前任族妃,也就是海因的妻子提早去世,才由她的姊姊繼任成為米坦娜。所以,就在琉璃成為儲妃的同時,也繼承了米坦娜這個名字。只是,薩摩和靈珊等人還是習慣叫她琉璃。至于其他村民,都是以米坦娜來稱呼她們的儲妃的。

琉璃低下頭,她了解,但是她不習慣也不喜歡。一時之間要對這些視線視而不見恐怕還是有些難。

其實,這些人看着琉璃的目光中并不帶任何淫邪意味。他們的目光,或者說是驚豔,是崇拜比較恰當。因為,琉璃的美麗是帶着聖潔的美,是讓人看了心情平靜的美。她不知道,平常喧鬧、人潮洶湧、步調極快的伊闊利市街道,因為她的存在,泛着一種異常的平和。就連一般小販習慣的吆喝聲也不見了。人人都覺得在這樣的少女面前大聲呼喊是一件相當無禮而不當的行為。

在路人小販頻頻注視中,精靈人引着琉璃來到大街邊一座雅致的茶棧,解釋道:

“米坦娜大人,您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去探聽有哪一艘船要往巴耶帝國,我們再去辦手續。”

琉璃輕輕點頭,她沒有意見。于是,擁有一頭飄逸藍發的精靈人腳步輕盈地離開了。

待精靈人離開之後,琉璃轉頭看向窗外,心中盡是想着多久之後可以見到薩摩,見到他之後自己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麽。想到薩摩會多麽驚訝她的到來,琉璃不由得輕輕笑了。

琉璃只顧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渾然沒有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成了茶棧中衆人注意的焦點,更加沒有注意到一道妒恨而懷疑的目光自從她進來後就沒有離開她身上。

就在琉璃位置的斜後方四張桌子距離,一位穿着紅色緊身勁裝的冶豔女子看着琉璃的側臉,臉上布滿忌妒、不甘。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不甘嫁與獸人而逃離龍人族的龐龐!她來到伊闊利市已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她一方面和那些人族姊妹們聯系,一方面計劃往後的行止。她不能回龍人族,因為,她知道王上一但下定決心就不會改變了。也就是說,她非嫁給獸人南王巴托不可了。

她不要!她怎麽可能忍受得了一身體毛的醜陋獸人?怎麽可能忍受得了他們多夫多妻的婚姻狀态?就算要嫁,她也絕不能忍受丈夫還有那堆莺莺燕燕。更何況,要是嫁給了獸人,她以後又該如何面對她的姊妹?可以肯定的是,她們一定會嘲笑她!

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龐龐不僅逃離了龍人族,還迂回地逃離了模裏邦聯,以免被圖蘇找到,強迫她嫁給南王巴托。

伊闊利市市首的侄女是她的好姊妹,到伊闊利市來她不怕沒地方吃住。更何況,她身邊多的是首飾珠寶。當然,她隐瞞了自己逃婚的事實,謊稱出來透透氣。

透過那位姊妹的關系,龐龐知道了兩個多月前有一批龍人搭上了巴耶帝國蘭普頓魔武學院的專船。這些人當中就包括了尼路等人。雖然當中沒有薩摩的名字,但她絕對相信薩摩必定也去了蘭普頓魔武學院,因為若是薩摩沒去,尼路等六人絕對不會多此一舉!既然尼路六個人全都到蘭普頓魔武學院去了,這就表示,薩摩應該也去了那裏。于是,她開始想,她應該追到人族去?還是想辦法暗中除掉那個人類女子?

只是,薩摩并不歡迎她,她若貿然跟去說不定還會被敢回來。況且,她還不确定薩摩會不會一見到她就動手。畢竟圖蘇說過,薩摩很可能已經知道她所做的事了!她喜歡薩摩,但她卻不想送命。

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巧妙地除掉那個人類女子,然後自己再小心安排個恰當的理由,接近薩摩。她不相信,沒了那個人類女子,薩摩還能不對她動心?!

這個計畫雖好,可惜,中央大陸卻是個大麻煩。所有進中央大陸的人都會快速衰老。她不知道所謂的快速到底有多快,但是,她是絕不能冒喪失美貌這個大險的。所以,她這段日子都在物色對象,物色可以進中央大陸殺死琉璃的人。

但是,如何安排讓其他人不懷疑她,是首要考量。加上,人選很難敲定。人類肯定不行。因為脆弱的人類一進中央大陸肯定自身難保,更別提想殺人了。人類不行,剩下的就是壽命長的種族了。精靈、精靈人當然是不行了。矮人族行蹤神秘,根本找不到。獸人族似乎可以,但獸人族的輕功太差,不适合暗殺工作。龍人族大概可以利用,只是龍人族跟精靈人族一向交好,要想叫龍人去中央大陸殺人,恐怕也很難。

不過,要是她出面命令出手,或許可行。只可惜,她不能出面。因為,她要避開嫌疑。

正因為這層層考量,龐龐遲遲想不出解決方法。今天,她就是因為想不出方法才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坐了一早上的茶棧倒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那個一進茶棧就引起衆人注目的少女!她應該就是琉璃,那個薩摩娶的人類女人!

其實,龐龐并沒有正式看過琉璃。她只在薩摩成年劫那天,也就是自己沒有攔住薩摩的那天,衆人抱出琉璃時在旁邊偷偷看過一眼。只那一眼,龐龐就忘不了。那種楚楚可憐的美麗叫人忌妒,那種純淨的氣質叫人眼紅。她一直以為自己很美,起碼那些在人族號稱美人的姊妹們都沒有她的美貌,但是,在瞥見琉璃的那瞬間,她痛恨地發現,琉璃的美貌一點都不亞于她,甚至…超越她。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不夠美。

正因為這樣強烈的印象,龐龐一直記得琉璃的容貌。雖然,現在的琉璃比起印象中似乎又更美了,但是那種高貴聖潔的氣質還是沒有變,所以,她認出來了!

或許她真該感謝上天,在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上天竟将機會送到她的眼前。

龐龐看着前方少女纖細優美的身影,心中開始思量着。

過了一會兒,龐龐悄悄起身,離開了茶棧。

※※※

幾分鐘之後,港口邊的一處倉庫旁,赫然站着一個披着紅色披風,蒙着面的女人和一個穿着粗布短衣短褲,身材粗壯,滿臉胡髭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的女子,帶着淫邪的眼光不住上下掃視着。

“姑娘,你找情哥哥我來,是要談情說愛嗎?”男子輕挑地調戲眼前女子。

女子不語,卻一掌削向一旁的木樁。“喀”地一聲,木樁應掌而斷,切口平整得彷如利刃切過,吓得男子連忙收起輕佻的表情。

“你們的船已經停在這裏太久了,你們知道嗎?”女子壓低聲音道。語氣中帶着隐約警告威脅的味道。

聞言,男子略驚,忍不注試探地問:

“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們做什麽買賣上面清楚得很。之前睜只眼閉只眼不代表上面容許。這幾天已經有人注意到你們,跑來向我們檢舉。你們最好動作快一點。”女子雖沒指出男子做的是什麽買賣,但說起話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聽得男子臉色發白。

難道眼前的女子是伊闊利市的重要人物?否則怎會這麽清楚上面的打算?只是,上面不是一向對他們睜只眼閉只眼嗎?怎麽這時又想管了?不過只看這女子會私底下提醒他們,可見事情還有商量餘地,于是男子立刻軟下态度,語氣谄媚,涎着臉打起商量來了:

“可……可……我…我們貨還沒齊…可不可以…再給幾天?”

女子聽男子這麽回答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毫不思索便直接開口問:

“缺多少?”

男子聞言怔愣,轉頭仔細看看四周,确定沒人接近這才開口低聲道:

“還缺……缺個十來個。您知道,最近…戰亂……生意不好做。”

女子聞言,似乎思考了好一陣,這才開口提議:

“時間不多了。指點你一條明路。抓了那個,大概可以抵十來個的價錢。我希望你們天黑之前可以離開伊闊利市。”

男子聞言雙眼一亮,近來人們的戒心很高,越來越不容易抓到好貨色。如今天上掉下來一個好機會,他哪有不伸手抓緊的道理?于是男子立刻彎下身,卑躬居膝地道:

“真的?那就拜托姑娘指引明路吧!”

女子見狀似乎很滿意,也不賣關子便道:

“大街北側的伊利茶棧裏有一個人族的女人,年紀不大,身邊沒人,應該很好騙。你們就去試試吧。”

聽女子講得這麽詳細,男子也不簡單的料,立刻便起了疑心。天底下哪有人會鼓勵別人去擄人的?莫非另有陰謀?可不要自己莫名其妙被這女人利用來對付其他女人啊!想到這裏,男子忍不住謹慎地問:

“那個人是……什麽人?”尋常人便罷,要是牽扯到什麽達官貴人的明争暗鬥,可就不好了。

女子聽男人這麽一問,立刻豎起柳眉,很是生氣地道:

“我不知道她是誰。只是剛巧讓我看到了。反正,你們最晚今天就得走,抓不抓在你們。”

男子這時早已把這女人當成伊闊利市的重要人物,一見她動怒自是大為驚慌,連忙涎着臉賠罪道:

“姑娘息怒!姑娘恕罪!小人不懂禮貌,請姑娘不要同小的計較。小的立刻就去抓,立刻就去抓。”今天晚上就得走,不抓白不抓,要是抓錯人,只要脫手速度快,也未必有事。這麽一想,男子就算有任何小小疑惑也立刻将它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聽男子這麽說,女子總算緩下語氣:

“記住,抓了那個就走。晚了,我護不了你們。就這樣,你去吧!”說着,女子擺起纖手示意男人離開。

男人見狀,盡管還想多問些什麽也不便開口,只得千恩萬謝地走了。

女子見男人走遠,這才滿意地拉下蒙面布巾,露出一張美豔臉蛋,赫然就是不九之前離開茶棧的龐龐!

原來,就在龐龐苦思如何掌握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時,赫然想起今天早上聽到那位市首的侄女說到,那些讨人厭的人口販子又來了。她的叔叔本來打算今天去抓,結果因為又有一批人從巴耶帝國撤回裏爾公國,手續繁雜,所以打算明天去抓。

這本來就不是龐龐關心的事,她本來也只是随便聽聽罷了!只是這個不甚重要的消息卻讓她想到一個絕佳的計畫!幹脆讓這些人口販子帶走琉璃,她只消靜靜等待結果。即便事發,她也大可将全部責任往人口販子身上推,最是完美不過了!這些人口販子之所以能成為人口販子,對拐帶自然很有一套。要是琉璃入了人口販子的手,她幾乎可以預料到琉璃一定會成為某些人的禁脔,這麽一來,就算琉璃已經是薩摩的妻子又如何?薩摩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被人收做禁脔的妻子。于是,她便可以趁着薩摩失望難過的時候,讓他愛上她!

龐龐越想越覺得這樣的計策完美無缺。反正,她絕對不準任何人搶走她要的東西!更何況龍人族與精靈人族儲君妻子的光榮頭銜,本來就是屬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