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仙帝墓——九重天棺

聽見這聲音,燕九連尾巴毛都豎起來了!

他怎麽會來!

戴着手套的手指,捏着燕九頸後的皮毛,就将它提了起來。

燕九的尾巴溫順的垂在身後,即便是隔着手套,燕九也能感覺到,那透過手套傳來的冰冷殺意。

燕九相信,只要魔君願意,自己就會輕而易舉的死在他的兩指之間,且,毫不費力。

“小東西,”魔君眼神眯起,寒冷淬毒的視線就像在看一個死物。

“本王說過的,只要你敢背叛本王,本王就将你的頭蓋骨磨成一只酒杯,你膽子倒是不小。”

燕九覺得,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麽了,否則,魔君說的必然是自己的下場。

燕九努力的睜着自己狹長的獸瞳,以期望自己看上去更軟萌無害一些,思忖半響,燕九才試探着開口。

“在您殺死我之前,能聽我說上幾句嗎?”

乍聽聞燕九說話,魔君隐于面具下的臉色是有些驚異的,雖然料到燕九會有一些屬于自身種族的天賦神通,可是他沒想過燕九竟然能口吐人言。

那是不是說,燕九接近自己別有目的?

魔君勾勾唇角,這一切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若是燕九知道魔君的想法,定然會回上一句:您想多了!您真的想太多了!

“說。”

聽見魔君開口,燕九心中輕舒一口氣,還好,看起來也不是全無可能。

“我十分感謝您在我重傷時候的收留,我也十分想要報答您的恩情,即便是您想要我肝腦塗地我也是願意的,可是……”

燕九一副欲言又止似有苦衷的模樣。

“接着說。”

“可我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燕九說着,一臉哀求的看向魔君。

“等我做完了那件事,您怎麽處置我都好,就算是想要殺我,我也會心甘情願的為您遞上屠刀。”

魔君臉上興味漸濃,“那件事?說來聽聽。”

“實不相瞞,那日在木之森裏渡劫的正是我。”

燕九悄悄打量一眼魔君,奈何戴着羅剎面具的他,根本看不出絲毫異樣。

燕九潤了潤嗓子,這才接着說到。

“我自幼與弟弟相依為命,苦心修煉多年才得以歷經金丹一轉(元嬰)的天劫,可是不知為何,那天劫卻是持續了五日之久。”

燕九首先要将木之森渡劫五日的事情說出,用來增加自己接下來的真實性,在她看來交代清楚這件事十分有必要。

要知道舟生一行之所以出現在木之森,為的就是查探天劫五日不消的事情。

“誰知,我好不容易熬過天劫,卻有一面覆白绫的女子出現,闖入了我的渡劫之地,緊接着,那些上界仙人就追來了。”

有仙人出現的事,魔君是知道的,所以也不能省略,只是不能把仙人與自己聯系起來,魔君既然知道仙人為吞天而來,一旦與自己扯上關系,自己吞天的身份簡直分分鐘暴露。

燕九心中百般思索,嘴上卻是越說越順。

“經他們之間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那女子也選在木之森渡劫,這才是天劫持續了五日的原因,後來雙方大打出手,我只能倉皇逃命。”

“那女子是何面貌?”魔君突然間的插話,卻是打斷了燕九“苦衷”。

燕九雖然不明白魔君為什麽會這樣問,可還是如實回到。

“那被仙界追殺的女子眼覆白绫,手持舊傘,似乎模樣長的也還不錯。”

可是直等到燕九說完,也沒見魔君接上一句,不得已,燕九只能繼續唱自己的“獨角戲”。

“盡管如此,也還是身受重傷,不過幸的老天垂青,才能被您所救,更是被您帶回九華閣悉心照料,可是,我雖然逃的一命,卻不知我那弟弟如何了,那吞天女修的眼睛可令草木石化,也不知他躲過沒有,所以我才急着離開。”

最後,燕九才情真意切的将自己為何離開九華閣的原因說出。

“我本想告訴魔君,可是魔君您,又實在太過厭惡吞天和仙人,我委實不知該如何說起。”

燕九說着,兩行眼淚就順着眼角流了下來,“我們自幼沒有父母,就這樣天生地養的長大,實在是擔心幼弟所以才出此下策,還望魔君饒恕。”

燕九趴伏于地,眼眸溫順的垂下,實則卻又心中揣揣,這段話,真之假之,真假摻雜,盡人事聽天命,如今,就看魔君願不願意相信了。

而魔君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燕九描述的“吞天”,與風三娘瘦老鬼回禀的是一樣的,可是,他總覺得眼前這靈獸,在說謊。

一定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被這奸詐狡猾的家夥給隐瞞了下來。

且,那才是它會出現在木之森的真相。

魔君垂眸看向跪伏于地的燕九,眼中波光明滅,如主宰人生死的神明。

好半響,魔君暗啞的聲音才再次想起。

“你的名字。”

燕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麽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柳月,”燕九回答到。

燕九之名顯然不能再用,此時适合出現的,是誰都不知的柳月。

真是悲哀啊,真正的名字,卻只能被當做假名來用。

“您喚我柳月就好。”

“柳月,很好,”魔君一聲輕笑,“你莫不是以為你這三言兩語的開脫,本王就會相信?”

魔君對着燕九丢下一副精致的金色鎖鏈,這鎖鏈燕九并不陌生,身為大灰時,這玩意就拴在自己的脖頸上。

“等到出了這仙帝墓天宮,本王再收拾你。”

不得不說,燕九雖然一點也不想系上根寵物鏈,可是與性命相比的時候,這一切都無足輕重。

見燕九感恩戴德的帶上,魔君這才臉色稍霁,看向那宮殿中央放置的棺椁。

灰色的大殿中,只那棺椁醒目無比的立在那裏,四棱八角,紅底金紋,芝蘭松柏的香氣萦繞于殿內。

殿門外,魔君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那具棺椁。

“你剛才,站在這裏,是在看什麽?”魔君本就暗啞的聲音,在此時聽來更是幹啞的厲害。

“我……”燕九很想說:我在看一只很不一樣的妖獸。

可是空曠的大殿裏,除了那具棺椁,再沒有其他。

就像自己剛才遇見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可燕九知道,不是。

那家夥去那了哪?

魔君卻并不在意燕九的回答。

“它很漂亮吧,整個仙界獨一無二的九重天棺,就被放在這小小雲仙界裏……”

第 123 章 道心

“不知師叔想要考我些什麽。”李洛風一臉緊張束手立在林采蘋面前,現在可是決定自己是否能繼續學習陣法的時刻,看他那樣緊張林采蘋說道“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只是一些基礎的陣法而已,若是你這些都不懂的話那就着實不能繼續研習陣法了,否則也只是耽誤你的時間而已。”“弟子知道。”“那就開始了。陣法的陣眼是何物?”……

問了許多有關陣法的問題,雖然李洛風回答的很是生澀,不過林采蘋能夠感覺出來李洛風在陣法上還是有些天賦的。其中還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雖然不全是正确的,不過大體的方向還是正确的。林采蘋這第一關算是過了,又為李洛風講授了許多更加深入的陣法,拿出一個略微複雜的陣法玉簡,讓其回去好好研讀,在李洛風将要離開之時,林采蘋又叫住了他“洛風,雖然你如此輕松就通過了我的測試,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陣法上的天賦,今日我對你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許再向別人說。若是因此而讓他們也都通過測試,其中那些根本就不能學習陣法之人也繼續研習,只能耽誤他們的修煉時間,最終一事無成,你可知曉。”

林采蘋一臉嚴肅,聲音也十分嚴厲。李洛風連連點頭,鄭重回答“是弟子知道,絕不向外洩露半句,師叔放心,我以門派名義起誓,如若洩露半句就讓我永堕輪回為牲畜。”發了如此重誓,林采蘋相信他不會再向外說的,本來林采蘋在丹道派只是想學習煉丹之術,潛心修來呢,卻沒有想到為自己找了這個大麻煩,以後恐怕要經常為他們講解陣法了。這一點與自己的初衷大相徑庭,可是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也不知是面子上過不去還是被這丹道派弟子們對門派的情所打動,而且自己也沒有責怪那李洛風的意思,當真是有些奇怪了。看來這丹道派也許真的有一種什麽魔力讓自己改變。

過去的這一個月來林采蘋幾乎沒有完整的時間來修煉。一直都在為這些弟子講解陣法。而且門中越來越多的弟子想要來向林采蘋學習陣法,就連那些修煉資質上佳的弟子都來學習陣法。這讓林采蘋大為惱怒,陣法再厲害終究都是身外之物,根本就不能與自己本身的修為相提并論,就算是再鬥法之中也是錦上添花,沒有足夠的實力一根本無法駕馭及其強大的陣法,林采蘋将這事告知了西門元天,還有其他的幾位師兄弟,這原本只是小事,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聽了林采蘋講述了緣由之後,也覺得大為不妥。将那些弟子叫來狠狠的訓斥了一番,讓其全都專心修煉與煉制丹藥,本門的本行都沒有修煉有成竟然還想着修習陣法,這就是舍本逐末。

幾位長老都開口訓斥了之後,門中的弟子果真安靜了下來,不再想着陣法之事,安心修煉與煉丹。只留下了幾名确實是修為上難以寸進。又确實有陣法天賦的弟子,林采蘋傳授了一些陣法玉簡之後,也讓他們自行研習了,在一開始的時候會一月講授一次,等到都已經入門之後,就換成一年講授一次,這樣林采蘋也有足夠的時間修煉。

這一次陷入青蓮教妖人的陷阱險些喪命,也讓林采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現在的修為太低。別說想要報仇,恐怕自己的仇沒有報早已經喪命,何況自己身上也有那青蓮教想要的寶物,他們也全都在追殺自己,修為不足與他們硬拼只能自尋死路,林采蘋想着自己一定要努力提升修為,一直到自己修為無法寸進的那一日,原本還想着到元嬰期就一定能夠報仇雪恨,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那教主能夠讓青蓮教在短短時間內能夠與所有門派抗衡,而且又能收入如此多的金丹期修士,就算他是元嬰期的修士,最低修為也一定是元嬰後期,或者是化神期,不想以卵擊石。

可是提升修為哪有那麽容易,除了天資與苦修之外,還看機緣,林采蘋如此想着越來越心煩意亂,在洞府中打坐也無法靜下心來,修煉了靜神訣也沒有用處,林采蘋心知如果此刻強行修煉及其容易走火入魔。這時林采蘋突然想起當日掌門悟道的地方,覺得那裏或許會是一個靜氣凝神的好去處。

就在當日掌門打坐的大石上坐下,望着眼前的雲海還有山峰,在這山峰處向下看正巧可以看到丹道派的全貌,在這倆座絕壁中間丹道派的修士們各自在忙碌着,神識一掃這所有弟子都在做什麽是什麽修為就全都知曉,有的弟子正在刻苦的練習火球術,有的還在為如何如破練氣期第三層為焦急,還有的又在因為煉毀了一爐丹藥而感到惋惜與懊悔。衆人總總全都在林采蘋的眼下,想着自己也是從那低層慢慢修煉而起,一時之間感慨無數,現在自己已經是金丹中期,再看這些練氣築基期的弟子仿若看着一些幼稚的孩童,一種滄桑的感覺流傳開來,再看看天,天上的太陽雲朵,沒有人知道它們是何時出現,它們又存在了多久。

與這自然中的萬物相比,人都不過是短暫的存在,所謂白雲蒼狗不過如此。唯有修煉成就大道才能跳脫處這輪回的宿命,只是都說大道悠悠,這修煉的盡頭又是什麽,可憐的自己只是知道化神期的存在,就連師父的九乘期都不知曉到底是何等境界。如果成就真仙之後,就可以與天地長存嗎?什麽是道,如何才能夠得道。一切的一切林采蘋都不得而知,如果是自己報仇之心也能算的上道嗎?不覺說出聲來“殺戮也是道嗎”

“自然是了。”竟然有聲音回答自己,這人來到自己身邊都毫無察覺,若是不在門派中,敵人的話現在估計就能取走自己的性命了吧。一時心驚急忙看向來人,卻發現是掌門。急忙站起身來,向掌門行禮。“不必多禮了,你剛剛可是有所感悟。”林采蘋想了想現在正是請教的好時機就将自己所想全盤托出,“弟子在此處看天,看雲,看人,只覺得與這天地相比人的壽命實在短暫,唯有尋求大道才能與這天地同存,可是這大道到底是什麽,卻沒有人能說出答案來,既然這大道都不知曉是何物,那又如何能夠得道,故而弟子剛剛自問,殺戮也算是道嗎?”

掌門捋了捋胡須,目光也看向這天回答道“天地萬物都有其道,個人與個人的道也全都不同,可以說萬物皆道,又可說萬物無道,你所說的殺戮也可成道,那就是殺戮之道,向善也可成道,即為善道,若是極孝也可成道,即為孝道,不過有道既有道心,無論是什麽道,只要堅守道心都有成道那一日,就怕的是道心不定,初二了道無法再成之外,一身的修為也全都白費了,你可明白。”

林采蘋似懂非懂,好像有所悟,又好像全然不知,但還是點了點頭“弟子好像知道了一些。”“大道無常,你的路還很漫長,若是有所悟了,就修煉去吧,只要有道心夠堅定,終有一日會得道的。”林采蘋突然問道“那掌門得道了嗎?”掌門笑笑,臉上的皺紋更加多了回答道“還沒有,我的道不知何時能成。”“那掌門的道是什麽呢?”“不可說,不可說,個人有個人的道,只有當他成道的那一日才能說出自己的道到底是什麽吧。”林采蘋唐突的問了掌門許多,不過掌門絲毫有沒有介意,反而如同一個夫子一般諄諄教導,林采蘋雖然沒有全然領會,不過心中不再煩亂,自己的道心就是變強報仇吧。

第 119 章 海麒麟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海麒麟

正在雙方沒話說時,只聽一道男音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

“鯊将軍,讓他們都進來吧。”

聽到這道男音,鯊将軍和绾绾視線瞬間相碰,海神島在外的人除了樊青三人站着,其他由靈獸化成人形的皆是滿臉恭敬下跪。

“是,海神大人。”

鯊将軍複雜望了眼绾绾,私密傳音給她:“绾姑娘,你小心伺候這幾位客人。”

绾绾點頭,心裏也在琢磨海神大人為何會讓人類進了海神島,眼下她只得撤了護罩對三人行禮,帶他們進去。

鯊将軍起身間,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流,海神島東門也正是直接通往正殿的大門,瞬間被氣流沖開。

東門緩緩打開之際,有一股花香争先恐後的從裏向外散開而來,白昆是神獸雪狼的後代,嗅覺自是靈敏,他捂着鼻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蹙眉吐槽:“這茉莉花香好濃重。”

趕緊封了自個的嗅覺,他怕自己會被茉莉花的香味嗆暈。

三息間,東門徹底向衆人打開,只見一條寬闊的大道,停留一架很大的紅色紗巾的喜轎。

足夠容下五十人,這個喜轎是由海麒麟所拉,足有四頭。

周身溢出水藍色的靈氣能量波動,渾身的毛無風自動,顯得四只海麒麟威風凜凜。

自神魔戰後,神獸的蹤跡更是難尋,而海神島竟一下子有四頭海麒麟,還用來拉喜轎,十分的大手筆。

四頭麒麟似有所感,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暗自運轉,投向進來的白昆身上,感受到不低于自身的天賦屬性血脈之力。

“大哥,你感覺到了沒?”站在最邊上的海麒麟排四,喚叫四喜,最好打鬥,現下有些心癢。

被喚做大哥的海麒麟便是中間的第二只,它收回目光,老神在在地說道:

“四喜,你切莫此刻惹事端,不然待會兒我倆練練?”

四喜神色一僵,聽到其他哥哥的悶笑聲,懊惱低下腦袋在幹淨的石地拱了拱。

甕聲甕氣地道:“……不了大哥。”

白昆暗自往樊青身後藏了藏,他現在修為相當于人類修士的分神期,四頭海麒麟對他的威壓也有。

要是一頭海麒麟,他倒是想與其一争高下,現在白昆只能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就對了。

樊青望向其他地方,發現這條大道很長,而海神殿還要再前面,隐約能看見它的輪廓。

绾绾帶三人靠近喜轎,對四頭海麒麟行禮:“绾绾見過四位大人。”

“绾姑娘客氣了。”四喜搶先答話,雙眼冒着歡喜的光彩,直盯着她瞧。

瞧見四喜丢臉的模樣,老大辛喜輕咳晃了下腦袋,說道:“請這幾位客人上轎吧,海神大人已在海神殿等候。”

“是。”绾绾又行了一禮,右手指引三人上喜轎,等三人上去後,她才上去。

他們上去後,老三珀喜悄自踢一腳四喜,“別犯花癡,八字還沒一撇,我們三兄弟怎麽會有你這種弟弟。”

“呸,你是嫉妒我。”四喜對自己三哥珀喜倒是沒有多少的畏懼,反怼一句,察覺大哥不善的目光,連收斂了幾分。

四頭海麒麟共同邁開腳,向大道盡頭的海神殿而去。

第 124 章 有恩天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逆轉

“啊啊啊啊!太可惜了,就差一步就能夠進入第三層了!可惜可惜,太可惜!哈哈哈哈!我太開心了,竟然能夠進入第二層盡頭,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對我刮目相看。”頭發淩亂如同雞窩,渾身上下衣服褶皺不堪的顧白一邊嘬着牙花子大叫可惜,一邊又哈哈狂笑,大呼開心,看上去猶如瘋癫了一樣。

在顧白身後跟着的是摸樣相同的早到。

此時的早到一臉沉思,扭頭看向身後的那座不起眼的二層小樓,小樓上拜經堂四個字,猶如有一種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他一臉意猶未盡的神情,若是可以的話,恨不得一頭再紮進去,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小樓大門無風自動,嘭的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早到不由露出心痛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再進拜經堂了。

此時的早到似乎有些變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沉凝穩重,雙目之中有流光隐隐閃爍,緩緩消逝。

顧白擡頭看了看天,随後一拍腦袋道:“小棗,咱們進拜經堂多久了?三皇子和好運之間也不知道分出勝負沒有,我在好運身上可是押了五百兩銀子的。”聽顧白的語氣他和早到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了極大的進展,再不似之前那般彼此防備,甚至有些彼此親近的意思,不知道在拜經堂的五天裏,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早到皺了皺眉道:“我讨厭小棗這個名字,咱們進入拜經堂剛好五天,算下來,今天正是三皇子迎親的日子。”

顧白哎呦一聲叫道:“那咱們趕緊去看熱鬧啊!”

顧白走出拜經堂的院落,便扯着嗓子在院子裏吼了一聲,不久就有三四個宮女稀裏嘩啦的跑了過來,同時也将嶄新的衣衫袍服捧了來,直接在院子裏就給顧白更換衣衫,早到實在不習慣當着這麽多女子的面被脫個淨光,抱着衣服去了最近的房間更換,被顧白一頓嘲諷。

早到則罵顧白不知羞恥!

兩人關系越顯親密。

侍女用梳子仔細給顧白梳理亂發,顧白在侍女伺候下,一邊更換衣服,一邊看向早到所在的房間,雙目微微眯了眯。

顯然顧白和早到之間還有一層隔閡,對于顧白來說,他确實如他所言,很有包容性,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他都能包容,但早到愛財這個毛病,他多少有些包容不下去,因為他對早到的要求比尋常的人更高。

一個愛財的人,注定不是一個能夠長久相處的人物,錢這個東西無邊無際,一山還有一山高,而人的欲望是多少金錢都無法滿足的。

顧白和早到在拜經堂中經歷了太多,彼此之間的關系已經相當融洽,堪稱老友了,但那裏沒有金錢,外面的世界卻不同,這個世界被金錢玷污的如同一個大染缸一樣,白身子進去都變成黑模樣了。要想視錢財如糞土,就得有錢財真的如同糞土一般的家世,沒有這樣的永遠不缺錢的經歷,又要不将錢財放在眼中,以這樣的要求來要求一個貧窮中長大的早到,實在太難了。

現在看來,他要想找真正的志同道合的夥伴,還是得從周邊那幫狐朋狗友裏面搜刮,可惜啊,那幫家夥或許視錢財如糞土,但一個個實在不着調,顧白的目标,是成為千古第一相,帶領孱弱的夏國一路走向輝煌,開疆拓土創下萬世基業,要想完成這個目标,靠一個人是根本不能做到的,夥伴是不可或缺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卻又有着叫他不能忍的缺點,早到是個人才,但只能當成人才來用,距離夥伴,太遙遠了。

顧白心中暗叫可惜,自傷孤獨的時候,早到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走了出來。

顧白和早到兩個都稱得上模樣英俊,此時兩個站在一起,衣衫光鮮,一個氣質高貴跳脫,一個則目光沉凝。

越發顯得兩人出類拔萃,與衆不同。

兩人一路走出庭院,再次來到那一大箱銀子前。

顧白笑道:“小棗,你這銀子我叫人幫你送到哪裏去啊?你在這望京恐怕連放箱子的地方都沒有吧?放在我這裏小心我收你保管費啊。”

顧白已經知道了早到的情況,身無一物,睡了好幾天大街,肚子餓得險些死掉,這樣的早到到那裏去存放一千兩白銀?早到這銀子難不成放到橋底下他睡覺的地方?

早到卻笑了道:“小白莫要看不起人,存銀子的地方我還是有的,你叫人送到揭皇榜的那條大街上的混沌攤上去,交給一個叫做黃醜兒的女子保管就成。”

顧白一愣,瞪大了眼睛道:“什麽?這一千兩銀子你要送到一個賣馄饨的女子那裏去?咦,黃醜兒,聽着耳熟,是了,她的馄饨蠻好吃,就是人太醜,有些影響食欲,你和她是親戚?”

早到搖頭道:“當然不是,當天被你的奴才踹了一跤,加上肚中無食,饑寒交迫,直接昏厥過去,是那個叫做黃醜兒的女子救了我,給我吃了一大碗馄饨,暖了身子,這才把我從閻王殿中拉了回來。我當時就說過了,這一碗馄饨的恩情我一定要報,這一千兩白銀,我分出五百兩來送給黃醜兒報恩。”

顧白一雙眼睛本就瞪得不小,此時險些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了,定定的看着早到,捏了捏嗓子有些艱難的道:“你是要用五百兩白銀來換一碗馄饨,一碗馄饨不過三文錢,你給她十兩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五百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可想清楚了。”

早到鄙視的看了眼顧白,冷哼道:“那一碗馄饨救了我一條命,我的命難道不值五百兩?我現在就是太缺錢,不然這一千兩白銀應該都給黃醜兒才成。”

顧白瞪着早到,久久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似乎要将早到看個通透明白。

看着看着顧白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雙眼睛中多了一些別的什麽東西,原本他眼中總有一抹孤寂的顏色,此時那孤寂一掃而空。

顧白敲了早到肩膀一下,然後伸手搭在早到肩膀上,用力摟緊早到,哈哈大笑,随後忽然一本正經的道:“咱們插香結拜吧,以後大哥我罩着你!”

“滾開,我可沒有龍陽之好!”早到打了個寒顫推開顧白,跳開老遠,揚聲叫道。

……

三皇子座下踏虹這一次當真是踏虹了,馬蹄上鮮血殷紅一片,在這寒冬中冒着淡粉色的蒸汽。

三皇子的兇名本就極盛,此時越發顯得三皇子暴戾兇狠,四周圍觀者不禁齊齊噤聲,有不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方蕩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完全不理解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夥為什麽沖出來送死,在他眼中這根本就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似乎那個家夥就是為了死在三皇子的馬蹄下而出現的,這樣的家夥愚蠢得叫人發指。

世界上總有那麽一種人,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離去,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麽,更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什麽意義。

其實對方不需要你知道他要做什麽,也不需要你知道他的存在、他做的事情有什麽意義,他需要的只是對自己的心負責,一切他自己知道就好。

方蕩正詫異的時候,人群中又擠出一個乞兒來,這乞兒看上去不過十幾歲出頭的年紀,衣衫褴褛,直接站在了方蕩前面,“我一無所有,只有一命可送!”沒人知道年輕人的來歷,年輕人也沒有說方家對他這個乞丐有什麽恩情,總之就是站了出來,送上一條性命。

方蕩正詫異間,一名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來,拖家帶小,走到方蕩身前,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不過,卻不是跪方蕩,而是跪天,老者仰頭對天說道:“方家對我鄭家有大恩在前,十幾年前只聽說方文山死在了火毒城附近,噩耗傳來,舉家悲戚,原本以為方家就此絕後,沒想到尚有一脈香火,老朽将一家老小奉上,即便死後化為厲鬼,也定保方家後人平安!”

遠處高頭大馬上的三皇子雙目微微一寒,這老頭拖家帶小,足足有七八個人,有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也有十五六歲的少年,更有那呀呀學語的幼、童,上有老下有小,這樣的肉盾擋在前面,他還真不好下手,不是下不去手殺掉,而是殺掉他們之後,他落頭魔的惡名就算是徹底坐實了。

在另外一側,又有人走出來,不過是被一個老婦人生生用拐杖打出來的,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漢子,這中年漢子一身錦衣,家境應該相當厚實,他手中捏着一個盒子,此時卻雙目泛淚,哭聲道:“娘啊,這生血丹是用來給你治病的,兒子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妙醫鬼手那裏求來的,您将這丹藥送給方家子孫,你就活不了多久了。”

老婦人似乎氣急,用力頓着拐杖,呼哧呼哧的喘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中年漢子眼瞅着自己要将老娘活活氣死了,不敢怠慢,連忙将生血丹送到方蕩面前,一萬個不舍的将生血丹塞進方蕩手中。

一個個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在方蕩身前放下一樣樣的東西,不是家傳的寶貝,就是罕有的物件,有高官貴人,也有販夫走卒,這些人看都不看方蕩一眼,顯然他們的目标不是方蕩,或許在他們眼中方蕩不算什麽,他們送來的東西,是給方家的,是給那個自稱有恩于天下的方家。

方蕩呆呆的看着這場面,眼瞅着他的身周圍墳起一座高山,而他的身前,接連坐下來老老少少數十人,如同一座肉盾般攔在三皇子和方蕩中間。

方蕩原本是一個孤家寡人,但是現在,卻驟然坐擁豐厚的財産,強大的肉盾。

遠處的黃奴兒嘆息一聲,淡淡的開口道:“方家十代積德盡用于今日矣!今日之後,恩情一了,世間再無十世大夫方家之名!”

第 123 章 突破

一時間,以卿瑤音為中心,四面八方的空氣中蘊含的玄力因子,狂暴的朝着卿瑤音湧過來,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卿瑤音的周圍便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玄氣因子。

玄氣因子是轉化成玄力的重要因素,經過人體的吸收後煉化,就是人們常用的玄氣了。

玄氣因子越聚越多,從開始的氣态已經變成了液态,還在不斷的旋轉着。

就像是龍卷風一樣,中心的地帶不會受到什麽傷害,可是周圍往往是一片狼藉,在卿瑤音這裏剛有異動的時候,卿小北和沈明珠就感覺到了。

沈明珠慌忙的站起來,有些六神無主,看着卿小北,無措的問到。

“師父,這是怎麽回事?”

雖說卿小北年紀小,可是沈明珠叫起來十分順口,在這裏,實力才是說話的資本,她很是佩服卿小北,小小年紀就可以達到這樣的修為。

卿小北慢慢站起來,摸了摸下巴,老成的樣子竟然讓沈明珠莫名的感覺到心安。

“你去守好門口,不論是誰,都不要放進來,什麽都不早說。”

“嗯!”

沈明珠鄭重的點頭,轉身朝院門口跑去。

卿小北看了看娘親的房間,小大人般的嘆了一口氣,關鍵時刻還不是要看他的。

還好當初自己學過……

卿小北心痛的拿出一把晶石,不慌不忙的在院子中四處穿梭着,這裏安放一塊,那裏安放一塊,有的在屋頂,有的在樹上,有的在池底,還有的在土地下三尺。

迅速的做好這一切,卿小北找到其中特定的地方,陣眼,站好之後,小小的身子裏突然散發出與衆不同的氣勢,特別的手勢,收放自如的玄力,談笑間,一個陣法便已布好。

将手中的晶石放開,慢慢的,晶石竟然消失了。

陣法發揮作用,将一切氣息全部與外界隔絕,碧凰園裏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這是之前在萬齊國的迷霧之中,卿小北得到的,除了通靈之外的另一個技能,逆天的參透能力,讓卿小北只不過是第一次實施便能成功。

說是天才,一點都不誇張。

而此時此刻,卿瑤音早已沉醉在即将要突破的感悟之中,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計如雲正在卿奕安屋子裏,一邊安撫着卿奕安并不穩定的情緒,一邊修複。

“奕安,你知道嗎,做人要能屈能伸。”計如雲看了看婢女剛剛為她修好的指甲,漫不經心。

“有些人就算是一時得意又能怎樣,那個女人,卿思遠當初那麽愛他,不還是死了麽,奕安,你要記着,不論是什麽事情,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卿奕安伸手摸了摸自己還未消腫的臉,低下去的眼睛中充滿了陰霾,卿瑤音,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終有一天,她會全部讨回來!

還有幾天便是聖儒會了,自己一定要卿瑤音被世人所不恥。

“嗯,做事不要急,你要……”

還未說完,突然,在西南方向,猛的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不過只是一瞬間,便又消失不見。

這下子計如雲坐不住了,“騰”的一聲站起來,雙眼凝視着西南方,那不是碧凰園的方向嗎?安慕朗死了那麽久,這麽多年來,久到她都快要淡忘那個地方了。

卿瑤音,她又在幹什麽?

“外面的天氣不錯,陪娘親出去走走。”

計如雲對卿奕安說着,先行走了出去,卿奕安還沒有計如雲想的那麽多,疑惑的擡頭看了看,頭頂上明明是一大塊厚厚的烏雲,看起來就像是要下雨一樣,今天……天氣好嗎?

雖然心中不解,但是母親的命令卿奕安不敢質疑,還是乖乖的跟了出去。

卿思遠心中感慨萬千,多少年了,他們卿家竟然可以生出這樣的一個天才出來,現在只要一想到卿小北,卿思遠的心情就忍不住明朗起來。

不光是因為卿思遠和卿小北投緣,更多的,應該是因為卿小北的逆天天賦,若是這個孩子可以培養好了,那對于卿府來說,該是多麽大的一張底牌。

按照卿小北的這個修煉速度,用不了幾年想必就可以達到飛雲境。

等到了飛雲境,別說卿府,就算是在崇明國,也沒有人會随随便便去招惹一個飛雲境級別的人。

思考了許久,卿思遠最終還是決定,把家傳的功法,給卿小北修煉,不光是因為卿小北是卿家的人,更是因為,卿思遠想要拉攏卿瑤音。

他看得出來,卿瑤音對于這個家庭,對于自己這個父親并沒有很親切的模樣,他保不準,哪一天等到卿瑤音有了更好的發展前途,不會抛棄他。

卿思遠必須要拿出一樣東西來誘惑卿瑤音,讓她留下來,這樣子順理成章的,卿小北也會留下來。

《山海決》共有前後兩本,前本共八重,每重由三式到十式不等,而後本,卻是殘缺的,只有前兩重,後面的已經缺損了,尋覓不得。

這本功法卿思遠也在修煉,可以說是這麽多年來,卿思遠征戰疆場的時候,就是憑借着這個底牌,一次又一次死裏逃生。他知道,《山海決》絕對不止地級功法那麽簡單。

而卿思遠修煉到現在,也只不過是修煉到了前本的第七重。

書本被翻得卷頁,各種招式也早已經熟記于心,但是,第七重卻遲遲不能突破。

卿思遠知道,這是修煉之中的一條必經之路,相當于瓶頸期吧,這時候,他需要的是機遇,而不是一味的修煉,他的天賦在小時就是極佳,但是到現在,活了大半輩子尚且只修煉到第七重,雖說卿小北天賦要比他當時高上不少,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夠無師自通。

剛把《山海決》的前本給了卿小北,卿思遠還沒有走回到自己的書房就感覺到身後,碧凰園的方向傳來異動,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還是被卿思遠敏銳的捕捉到。

難不成卿小北的參透力真的有那麽變态?!

莫名的,卿思遠的心裏有些慌,迅速朝着碧凰園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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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122 寶貝,你要堅持住

第122章 122 寶貝,你要堅持住

“不給!你今天放了我的鴿子,還想聽兒子的聲音?”慕寒川還是怒氣沖沖的。

“求你了……”

她終于壓抑不住,聲音裏帶着了些許哭腔。

“你怎麽啦?哭了?”

手機裏傳來了葉綿綿的抽泣聲,慕寒川聞言更是焦燥不安了。

“是我兇你?你難過了?”

“不是……慕寒川,我快要死了!”

她嗚咽着說道,眼淚也掉出來了。

“胡說什麽,你是我慕寒川的女人!誰也別想傷害你!”

“我說真的……我,我被人關在了一個地下冰庫裏。這裏好冷,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葉綿綿的聲音在顫抖着,她快要扛不住了,死亡的陰影随時威脅着她。

電話那端,慕寒川聞言倒是驚住了,他聽得出來葉綿綿不是在開玩笑了。

她是那樣堅強的女人,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倔強的,幾乎是從來沒有掉過眼淚。

此時此刻,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的絕望,這讓一向沉穩的他,在瞬間開始慌張了。

“我慕寒川的女人,是沒有人能夠帶走的,哪怕死神也不行……告訴我,你現在大概位置在哪裏?”

他低沉急促的聲線裏,對她的關切之情再也掩飾不住了。

原本已經喪失的信心的她,在聽見了他的聲音之後,心裏竟然有了一絲安全感。

特別是他那一句,我慕寒川的女人,是沒有人能夠帶走的,哪怕死神也不行!!

讓她變得勇敢起來。

“寒川,我能聽一下晨星的聲音嗎?”

“不可以!你想要見到晨星,你就得堅持活下來!晨星需要你,我也需要……”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給了她莫大的溫暖。

原本冰冷的身體,漸漸地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仿佛自己的心被一雙大手輕輕地握着。

“寒川……”她低聲地哽咽着。

“乖,別害怕,我已經把你的聯線通知到了警察局,現在他們正在定位你的位置。寶貝兒,堅持住,我很快就會趕來了。”

“寒川……”她低低地念叨着他的名字。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見到他。

寶貝兒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竟然一點也不肉麻,就是那麽的自然,體貼,溫柔。

她一遍又一遍地喚着他的名字,直到手機裏再無半點反映。

許久,她将手機慢慢地從耳邊拿了下來,此時,手機已經黑屏了。

慕寒川真的能夠救得了她嗎?

冷!好冷!

她凍得瑟瑟發抖。

她與紀喬希抱成了一團,可是兩個人的體溫卻仍舊在無法避免地流失。

紀喬希一直在旁邊鼓勵着她。

終于,她聽見了鐵門哐咣的聲音,有一群人從外面沖了進來。

還有無數支雪亮的手電筒光束橫掃過來。

“人在這裏,快過來……”

有人在大聲喊着。

她看到了慕寒川的身影從人群裏跑了出來,他迅速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裝,将她包裹起來,然後抱了出來。

“都給我閃開……醫生,讓醫生過來!”

慕寒川在低聲咆哮着。

全場那麽多人影,就他一個人的聲音最響亮。

其實此時葉綿綿的意識還有清醒的,她看到了倉庫外面有幾輛警車,外面還有救護車。

這裏是深城旁邊的一個工業區,這凍庫也是三年前就廢棄了的。

“我救到了你,不要怕,你很快就好起來的。”

他親吻着她冰冷的臉頰,溫柔地眸子凝視着她,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簡單的話。

她看着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他緊緊地抱着她,将她貼在離自己心髒最近的地方。

用他的體溫來溫暖她凍僵的心。

她拼命地點頭。

此時此刻,于她來說,他的懷抱便是最安穩的港灣。

他将她抱上了救護車。

醫生給她作了簡單的處理之後,這便載着她前往醫院。

車子迅速地朝着夜色之中前進,葉綿綿鼻子還插着氧氣罩,平躺在醫療床上,慕寒川坐在她身邊,大手一直牽着她的小手。

“慕寒川……”

她微微動了一下嘴唇,想要說話,可是嗓子卻很疼,後面的話她也說不出來了。

“別說話,我知道你想晨星是不是?明天我帶他來看你!”

他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內心,她不用多說一個字,他也能夠一目了然。

她的眼圈又發澀了。

他低下頭,溫柔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濕潤。

去醫院的路仿佛很漫長,但是有他陪在身邊,她一點也不害怕。

有這個霸道的男人在身邊陪着,就算是下地獄,她也不怕了。

進了醫院之後,她被推進了急救室。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他被醫生攔在手術室門口,她看到他眼裏流露出來的那種依依不舍的感情。

是她這輩子也忘不了的。

紀喬希說得對,慕寒川是真的在乎她的。

針刺進了葉綿綿的身體裏,她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慢慢地清醒過來。

這裏仍舊還在醫院,映入眼簾的都是雪白的牆壁。

一道漆黑的背影站在窗子跟前,他正在打電話,雖然聲音放得很低,但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調取那附近的監控錄像,盡快找到兇手。”

男人低沉的聲音透着一股子狠勁,讓人聽之毛骨悚然。

葉綿綿心中微顫,她輕喚了一聲,“慕寒川!”

那襲高大的身影聞聲,便挂斷了電話,轉身朝着她看了過來。

在看到她的時候,他原本冷峻的臉上,立即浮現一絲微笑。

他大步朝着她走了過來,“你醒了?”

“嗯!”

葉綿綿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吊瓶,“我怎麽了,是做了什麽手術嗎?嚴重嗎?”

慕寒川沉默了一會,“不是特別嚴重,只是你的右腳腳趾頭凍得壞死,需要治療。醫生給你作了全身檢查,需要治療一段時間,再就是觀察會不會出現異常!畢竟你在零下十度的地方呆了那麽久。”

葉綿綿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喬喬呢?”

“誰?”

慕寒川聞言濃眉緊皺,他一時之間在腦海裏搜不到這個名字。

事實上,對于不重要的人,他是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

第 131 章 張凡準備做掉韓文東

第一百三十章張凡準備做掉韓文東

張凡走進茶館,正準備給舒雅打電話來着,卻在茶館一個角落處看見早已等候許久的舒雅!

張凡徑直朝着舒雅走了過去,走近以後,張凡摸了摸舒雅的頭發,笑着開口說:“大小姐,等了很久了吧?”

“可不是嘛,每次約見你,我都是及時趕到,倒是你,每次都要慢半拍。”舒雅看見張凡到來後,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作為,讓張凡坐了下來。

“你喝什麽茶?”等張凡坐下後,舒雅目不轉睛的望着張凡,開口問道!

“喝鐵觀音吧!”張凡低頭望了望桌子上放着的點單,指了指落筆處的鐵觀音,開口道!

“服務員,來杯鐵觀音!”舒雅聽罷,轉身朝着身後的服務員喊了喊!

“好得,稍等!”服務員接到舒雅的點單後,轉身朝着吧臺處走去…

舒雅轉過身,開始和張凡談起了正事…

兩人在茶館坐了一下午後,眼看快到了吃飯時間,舒雅帶張凡來到了一家比較不錯的日式料理店,吃完料理後,張凡打了一輛出租車,先送舒雅回到家。

“不進去看一看朵朵嗎?這些天她老是提起你!”到了舒雅家後,舒雅下了出租車,低着頭趴在出租車的玻璃上,深情的望着張凡,開口問道!

張凡想起晚上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婉拒了舒雅:“今天晚上我回到學校要考試,你代我向朵朵問好,過幾天我就過來看她!”

“恩,早點回去!”舒雅眼神裏有一絲絲失望!提醒了張凡後,轉身走進家裏!

出租車司機見他們二人扯完了,開着車朝着江城大學揚長而去…

到了學校後,張凡并沒有直接回到宿舍,而且直接朝着韓文東他們的寝室走去,韓文東在學校的名氣也挺大,所以好多人都知道他住在哪裏…

到了韓文東寝室後,張凡隐身走進了他們寝室,寝室裏沒看見韓文東,卻意外的在韓文東室友的對話裏,了解到了韓文東的去處,寝室裏除了韓文東,其他的人都在,包括馬軍!

有個染着一頭黃色頭發,五官長得有些精致的男生躺在床上,正在看着西游記,他一邊看着書,一邊開口詢問道下鋪的馬軍:“東哥都幾天沒回來了,他是不是才出去辦大事兒了呀,軍哥?”

“東哥這兩天一直在學校附近的跆拳道館,他去聯系跆拳道去了!”馬軍躺在下鋪,想也沒想的開口朝着黃毛答道!

“練跆拳道?難道他這是在為了打敗張凡那小子做準備?”聽完馬軍的回答,黃毛把手上的西游記緩緩合攏,若有所思的開口回答道!

“什麽打敗,張凡怎麽可能是東哥的對手,你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

“對,東哥和軍哥這麽厲害,張凡根本就不是對手!”黃毛聽出了馬軍語氣裏有些不高興,附和着馬軍的話,開口回答道!

兩人的對話讓張凡哭笑不得,看見躺在床上的馬軍,張凡不知道哪來的壞念頭,輕輕走到馬軍的床頭前,捏緊拳頭狠狠地朝着馬軍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咳咳…”

“我靠,這打我啊,是不是你啊黃毛!”馬軍被打後,一陣幹咳,謾罵道上鋪的黃毛!

“軍哥,我一直在上鋪,怎麽打你啊?”面對馬軍的話,黃毛哭笑不得,無奈的開口說道!

張凡見狀,繼續給了馬軍一拳,馬軍被打得捂着肚子,在床上不停的打着滾,過了半響,跟見了鬼似得,慌慌張張的跳下了床,鞋子都來不及穿,一個勁的跑出了寝室,嘴裏還不停的念着波若波羅密佛經…

張凡一陣大笑,戲弄馬軍一番好,張凡離開了學校,來到了馬軍所說的跆拳道館,尋找韓文東的蹤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見韓文東在刻苦的練着跆拳道!

“終于還是找到你了,哼,這次我新賬舊賬一起算,加上上次你派人刺殺我的那筆賬,這次無論如何,你都得死!”找到韓文東後,張凡褪去了隐身,真身出現在韓文東面前,一陣陰笑後,兩只眼睛直直的望着韓文東,開口道!

張凡的突然出現,韓文東多少還是有點驚訝,驚訝之中帶了點膽怯,張凡真身出現在他面前後,韓文東後退了兩步,雙眼發直,目不轉睛的關注着張凡的一舉一動。

“沒話說了是嗎?那就等着受死吧!”張凡站在原地半天,見韓文東一言不發,歪咧着嘴巴,望着韓文東有些冷冷的笑道!

“你都找上門來了,我還能說什麽?但是你真的打得過我嗎?呵呵!”韓文東退了兩步後,做了一個準備出擊的姿勢,雙眼藐視的望着張凡,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把張凡放在眼裏!

張凡聽完韓文東的話後,二話沒說,捏了拳頭,朝着韓文東沖了上去,韓文東開始使用起了搏擊對付張凡,他的出拳異常的快,但是好在張凡躲得及時,每次韓文東要打到自己身上,張凡都意外的躲開了…

一個回合下來後,韓文東的體力完全被張凡快耗光了,見張凡此時正處于上風,韓文東脫下拳套,朝着門口處跑去,準備穿上鞋子落荒而逃。

張凡一個縱步跳上去,舉起拳頭,一拳把韓文東從搏擊室門口打了進來…

“咳咳…”這一個重拳,直接打到了韓文東的胸口處,韓文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陣幹咳後,嘴角處緩緩的流出了鮮紅的血…

張凡緩緩走到韓文東面前,望着地上的韓文東,藐視的笑道:“我早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和擺布的張凡了,今非昔比,你乖乖受死吧!”

“哼,你最好殺了我,要是我死不了,我恢複好了以後照樣找你麻煩!”韓文東眼睛裏充滿怨恨,望着張凡,開口說道!

張凡二話沒說,從手中變出一把匕首,準備徑直插入韓文東身體…

就在匕首近在咫尺準備插入韓文東身體的時候,張凡身邊吹過一陣風,韓文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第 109 章 秦洛幻境重制版(四)

秦洛幻境重制版(四)

秦洛嘴角抽了抽,這小子越來越誇張了。不過,陳青陽的話倒也不假,她已得到消息,有十口裝滿了奇珍異寶的大箱子被運送到了皇宮中,全是陳青陽這五年來為她精心搜羅的禮物。陳青陽,再也不是那個需要辛苦存下大半年的薪俸才能給他買一套風吟閣的胭脂水粉作為生辰禮物的小破孩了。作為神州大陸南部初展峥嵘,俨然有與大秦分庭抗禮氣象的征和國太子殿下,她不能再欺負她了。

收回心思,秦洛佯怒,

“你怎麽還是那麽貧,這五年裏又禍害了多少姑娘,快給我從實招徕。”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洛姐姐……”

……

神州最強的大秦帝國君主與具有頂尖實力的征和國太子殿下吵鬧拌嘴,若是傳到外邊,一定叫人驚掉下巴。但是白眉毛老太監很平靜,甚至對那個年輕小子越發欣賞了,他看得出來,陳青陽對秦洛是真心實意的,在得到滔天權勢後仍能不忘初心,這點很難得。

等兩人鬧夠了,征和大軍的事情,還是秦洛最先開口,

“好了,不跟你鬧了,說說正事。你那三十萬軍隊想做什麽?”

陳青陽一直在給秦洛剝橘子,一瓣一瓣,上面的白絲基本上都被細心剔除,讓秦洛很是受用。

“那算什麽正事,打仗嘛,哪有給洛姐姐剝橘子重要。不過就是很麻煩,我父皇說天國制度到了該終結的時候了,六國一滅就對夷狄動手,大秦征北、征西,征和征東、征南,一統神州後以長江天險為界,大秦治北、征和治南,最後再商定西征十萬山的事情。”

天國制度輝煌了八百年,曾經神州大陸億萬生靈,無不朝服。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再輝煌的朝代也難敵輪回的宿命。八百年後,一個當年分封小國的太子陳青陽,一句簡簡單單的“我父皇說”就要終結天國的分封制度。不得不說,時間,真是這世上最奇妙的東西。

“你怎麽就确定大秦一定會配合呢?”

“因為十萬山的封印松動了啊,也只有大秦和征和有能力去肅清神州的亂象,創造出新的極致信仰去重新封印十萬山。”

戰争,是塑造信仰最簡便、有效的方式。

說着,陳青陽露出極其悲壯的神色,語氣慷慨憤然、義不容辭道。

“洛姐姐,為保神州億萬生靈免遭滅亡。小子陳青陽不才,願以征和太子的身份到大秦為質十年,以消除大秦疑慮,放心與征和聯手,肅清神州,西征十萬山!”

這番話說得大義淩然,陳青陽自己都覺得自己一瞬間高大了起來。

“滾,別想偷懶,快剝橘子,弄幹淨一點。”

“好嘞。”

“洛姐姐啊,還有一件事你得幫我。”

“說。”

“山鬼可不簡單啊,我還有些手下在黃土城,那兒離這那麽遠……”

秦洛盯着陳青陽,眼神淩厲,一字一頓道,

“大秦的國土,沒有任何人可以侵蝕。”

陳青陽被秦洛盯得心裏發毛,很是委屈,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秦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白爺爺你看,這小子還是怕我的,哈哈哈哈,不是征和太子嘛,你的威武霸氣呢。”

白眉毛老太監很是無語,自己已經多少歲了,還被殿下拉進他們小孩子吵架過家家的事,晚節不保啊。

……

陳青陽離開後,秦洛安安靜靜地坐在亭子裏。

小家夥還是小家夥,她很高興。既然做了小家夥那麽多年姐姐,那麽他的腿是怎麽回事?

她看了一眼白眉毛老太監,老太監瞬間心領神會,

“大概三年前,陳小子的腿受過傷,是被雄渾的內力直接震地傷及筋骨,現在無礙了,沒看出有什麽遺患。”

“查。”

“是。”

大秦做事沒有那麽多顧忌,所以言簡意赅。

……

陳青陽回到大秦為自己安排的房間,立馬找來阿布,

“算算時間,蘇文應該差不多見到那位明世君主了吧,不過就韓國人的性子應該不會妥協。你給蘇文傳消息,若是韓明世決定死戰,就讓他別回來了,直接在漢城按計劃行事。”

“是。”陳青陽坐在四平八穩的寬大馬車裏,仔細體悟一下還是覺得馬車比較舒服。禦劍飛行雖然看上去比較帥,但是站着又累,真氣消耗又大,不過也沒有辦法,實在是高速飛行産生的氣流太強,必須要布好罡氣護罩保護自身。

此行随大秦左相李荀一同前往魏國,李荀要在那處理改設東巍郡的事情,而陳青陽趕去與武穆彙合。

李荀坐在後面的馬車,他沒有想到魏國的事情會這麽順利,雖然魏國的實力經過七國戰役後已經十不存一,但是連最基本的反抗都有,看來這一任的魏國君主有些不靠譜啊。

從大秦出發,原本馬車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到達,不過韓國的事情已經解決,中途借道韓國,省下不少路程。

天色漸漸晚了,大秦左千牛衛告知陳青陽要在前面不遠處紮營休息。陳青陽只帶着呼延貢布一個人,兩人皆是先天境的高手,但是大秦還有很多随行的文人政客都是普通人,不能連夜趕路。

在大秦蟄伏的那些年,六國都有過輝煌的時候,魏國也曾站在這個天下的頂端,因為魏國曾擁有天下最強大的步兵,魏武卒。

在秦政下令組建山陣勇士之前,魏武卒一直是整個天下最強大的步兵。那個時候,秦國也要避一避在魏蕭大将軍帶領下的魏武卒。

大秦撤了六國的軍隊,魏王沒有任何的不适,因為沒有了軍隊,六國之間便沒有了戰争,這些年,他過的很舒服。

魏王的寝宮莺莺燕燕,幾個嬌豔欲滴的美女正拿着精美的酒食在一旁服侍魏王,左一口小酒,右一口香波,好不快活。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來已經很老了的魏蕭的話,

“陛下,天下雖表面上一片祥和,但也要居安思危啊。”

他搖了搖頭,一定是最近處理政事太過勞累的緣故,怎麽想起這檔子事。接下來幾天得給自己放放假啊,不然怎麽專心享樂,早朝便不去了。

“噠”、“噠”、“噠”。

一串緩慢的腳步聲突然在大殿上響起,魏王皺皺眉頭,他沒有叫任何人進來。于是,他開口問道,

“誰?”

“閉嘴,否則死。”

聲音冰冷,如同此人身上閃着寒光的甲胄一般。

一個服侍魏王的宮女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便嬌聲呵斥道,

“哪裏來的狗奴才,知道……”

“咚隆隆”

那是人頭滾落的聲音,大殿上一片寂靜,魏王只看到一道光飄了過來,然後身旁的宮女便人頭落地了。血噴在他的衣服上,他卻不敢動彈一下。

“好吧,我是征和天策上将武穆。現在,所有人,不想死的話,閉嘴。”

……

大秦需要一個人來向征和表明自己的立場,而府尹大人作為七國戰争那場血雨腥風中最為鮮紅的一道身影自然最合适不過了,所以收編魏國,他出面了。

魏蕭看着眼前的兩道身影,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當年芒砀山之戰慘烈至極,但是他卻從未見過秦軍方面的統帥,這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

騎兵對步兵本就優勢明顯,大秦的精銳騎兵又多騎術精湛、骁勇善戰的胡人雇傭兵,但即使如此,魏武卒依然讓大秦吃盡了苦頭,當年幾乎拼掉了大秦一整支數萬人的精銳騎兵才打敗魏武卒。

戰争結束後,高渠安和府尹大人立馬帶兵支援秦國在北方的戰場。談判工作是當今大秦左丞相、原吏部侍郎李荀以及一名參與芒砀山之戰的偏将負責的。所以魏國的最高指揮魏蕭從未見過将自己打敗的兩位大秦将軍,今天是第一次。

高渠安也很想見魏蕭,當年若不是有府尹大人和大內的一衆高手從旁協助,若不是大秦軍隊士氣高昂,芒砀山之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就連一項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府尹大人,都難得地對這次任務有了興趣。

“魏将軍,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多說無益,既然見過了,就先告辭了。”

魏蕭滿頭白發,雖精神矍铄,但相比高渠安還是蒼老許多。他沒想到,将自己打敗的兩個人會如此年輕。高渠安看上去不三十多歲,那位神秘的府尹大人更誇張,除了臉色蒼白之外,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要知道,芒砀山之戰已經過去十年了。

魏蕭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兩個字,宗師。

武者在達到宗師境界後便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自己當時的模樣,直至大限将至或者隕落。但魏蕭見過的宗師哪一個不是鶴發童顏,枯木逢春的樣子,如此年輕的宗師,他還是第一次見。

宗師境界的高手在整個俗世天下也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雖然不能真正的以一敵萬,成為萬人敵,但是他們絕對可以影響局部戰場的走勢。

道門祖師陸吾就曾因門下弟子下山入世,一劍斬首六千餘名俗世軍隊,而後潇灑離去。後人預估陸吾祖師的實力可抵三個精銳軍團,後天大圓滿的士兵方可稱精銳,而軍團的标準建制是萬人制,一人可當三萬人。

入我應天府,魏國王室可存,平城百姓可活。

秦洛只有這一句話,一句赤裸裸的威脅。魏國的魏武卒已經不複當年的英武,他魏蕭也已滿頭白發,魏國已經沒有了講條件的實力。他必須答應,哪怕心裏還是有很大的抵觸,只是應天府這個機構,再一次讓魏蕭看到了大秦的魄力。

着女帝令,傾六國力組應天府,號令天下兵馬。

大秦要幹什麽?這是魏蕭最大的疑問,讓六國的将領去為大秦統兵作戰?無稽之談。

魏王絕望地看着眼前的英武挺拔的身影,他不明白,整個天下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要與大秦開戰的征軍隊怎麽會出現在這。這個叫做武穆的人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進他的寝宮,外面的侍衛都幹嘛去了?

武穆端詳着衣衫不整的魏王,眼神絕望、無助。他突然想起了自家公子,陳青陽剛從大秦回到征和的時候,親王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青陽,你是征和的太子殿下,你有自己的使命。公子每聽到這話,都會漏出絕望的神色,他不明白這種神色裏包含了怎樣的感情,但公子很令人憐惜。而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家夥,魏國的王,看上去卻是那麽令人憎惡。

靜谧的大殿裏悄無聲息,香煙袅袅,寒光初漏。

一道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突然閃進了殿裏,把魏王吓了一跳,而武穆,早早感知到了這名大內高手的氣息。

“事畢。”

“嗯。”

魏王聽得稀裏糊塗的,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更不知道黑衣人又是怎麽進來的。

武穆有些意外,他以為魏國的神威大将軍或許要考慮幾天再做決定的。

“那麽,魏國改設東巍郡,納入大秦版圖,你還有什麽意見?”

魏王慘然一笑,沒有過多的情緒表達,他明白,那些只是徒勞,大秦和征和兩大帝國聯手,六國沒有誰能夠承受。

“還請将軍明示我大魏為何不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一,玉碎瓦全。二,魏國王室貴族滅絕殆盡,長寧城血流成河,魏國百姓為奴二十年。”

……

此後的三年時間裏,大秦帝國在陳青陽和秦洛的強強聯合下一舉擊潰六國,完成天下大一統,至于千古一帝秦政,在另外一個世界又是一段傳奇。

大一統之後,秦洛年幼的弟弟在秦洛的鐵血統治之下奮勇反抗,終于在丞相等一衆文武百官的支持下推翻暴虐女帝的統治,成功登基上位。

一處不起眼的茶攤,滿是星星眼的秦洛一副小女兒姿态拉着陳青陽跑了過去。

大秦帝國金銮殿上,還年輕的皇帝看着文武百官,全無意思。

第 119 章 再入夢幽林

怎麽感覺,我這身體越發的不行了,莫非是吹多了風?

眼前的路越來越模糊,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只見眼前一團白色的東西慢慢向我靠了過來,随即便昏了過去……

“小姐姐?”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個稚嫩的聲音将我再次喚醒。

我慢慢睜開眼,這裏的一切變得陌生,那個喚醒我的聲音,是一個一身白衣略顯得稚嫩的小男孩。

“小姐姐你醒了?”

這裏是哪裏?我不是在迷霧森林嗎?這個小男孩……

“小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小姐姐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個小男孩兒,倒是長得俊俏,像極了幾個月前我見到的小鹿。

我試着比劃着:“這裏是哪裏?你是?”

“原來小姐姐你不會說話呀?”

聽他這一句,我略顯得尴尬。

“小姐姐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剛剛在路上聞到你布袋中的胡蘿蔔香,饞了嘴,哪曾想遇到這林中的大怪物,然後你便暈倒了,我才帶你進了這夢幽林。”

這裏是夢幽林?

夢幽林不是禁地嗎?怎的還有個小男孩在這兒?

我略作疑惑,再次比劃道:“這裏是靈界禁地,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一直都住在這裏呀,你上次還見過我的。”

他這話越說越奇怪,正當我疑惑不解時,他突然一個轉身,化作一只雪白的麋鹿。

這,似乎是那日我見到的那只小鹿,怪不得這麽眼熟。

片刻,他又變了回來:“怎麽樣小姐姐,記起我了吧?”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他撓了撓頭:“額……我在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我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裏,耗盡了所有的體力,這裏的靈氣讓我感覺十分舒服,便也不想離開了。”

這時我才仔細觀望這四周,這裏是一個小茅屋,似乎只有這一個小男孩住着,都說這夢幽靈危險重重,也不知這小鹿獸是怎麽活下來的,更奇怪的是,他竟能适應這裏的靈氣。

“你在等什麽人呀?”

他想了片刻,眉頭微皺:“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還有這麽個等法,這小男孩兒在這看來也不是一兩百年,也不知是什麽樣的毅力讓他一個人在這等了這麽久。

“你一個人在這裏,就不怕這裏的毒蟲妖物?”

他笑着說:“他們不敢傷我。”

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不過能在這裏生活這麽久,一定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只是他這樣的血統,身世也一定不平凡。

“小姐姐,你手上的戒指好漂亮呀。”

這個東西,真是走到哪兒都有人注意啊……

“小姐姐,這個戒指看起來不像一般的戒指啊,能給我看看嗎?”

想起之前怎麽摘也摘不下來,我也不好拒絕,卻沒想到這一次輕輕一摘便摘下來了,想來,上次是他施了什麽法術,為了讓我留着這天晶,他倒是費了不少心思,可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把這個東西給我呢……

小男孩兒看着戒指一陣疑惑:“這戒指裏面好像有東西…”

戒指裏面,怎麽會有東西呢?

“小姐姐,這裏面真的有東西。”

待我接過戒指,只見裏面有一陣微弱的紅光,疑惑之際,我随手将它扯了出來,浮在空中的幾行字跡,讓我目瞪口呆。

“一堂締約,良緣永結

謹以一紙紅箋,相約白頭

此天地為證,日月為媒

于桃花灼灼之日,贈吾妻:葉落。”

葉落…是我?

署名處,清清楚楚寫着:七夜。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是我?

此時我再度陷入一陣劇烈的頭痛,讓我沒辦法繼續深想。

“小姐姐,你怎麽了?”

他不是說他有一個未婚妻嗎?為什麽這婚書,是給我的?

為什麽?我到底,是忘了什麽?

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失了意識,不知不覺,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原來……我和他早已認識了……

回想那年,百裏清風湖聞名的美景,頓生了向往,在玩心四起時,一人獨往了去。

五百年前……

都說這百裏清風湖連着栖蕪山,是天族修養聖地,倒不如我去看看,是不是浪得虛名。

栖蕪山倒是一片濃霧,冷得讓人發顫,我這單薄的衣衫,還真是不足以禦寒。

這也沒什麽好玩兒的嘛,還說什麽天族修養聖地,坑人呢?

下面那一片綠水,便是傳聞中的百裏清風湖吧?

正當我要下去的時候,突然身後一陣詭異的轟鳴,待我轉過身看,卻也沒見了影子。

我正想再次下去的時候,那聲詭異的轟鳴再次傳來,我頓生了警惕之心,環顧着四周。

“誰?!”

這栖蕪山沒有六界通令不是進不來嗎?怎麽還這陰森呢?

正當我疑惑之際,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竄出一只老虎,直接向我撲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往下面跑,哪知這老虎越追越猛,誓要吃掉我的樣子。

“這…這地方哪來的老虎啊…”

這老虎看起來不像是凡物,倒像是修煉了許久成精了。

被他追趕的瞬間,我不小心将腳扭傷,不得已跳入水中,本想着逃離,卻沒想到又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水下無水,還更像一處仙境,奇了怪了。

這該死的腳,走不了路了。

我扶着旁邊的青石,一路亂竄,突然聽見水聲,下意識後躲在青石後。

水中是一個正在沐浴的男人,頭發遮住他的後背,卻隐約也漏了一些,看背影,便不由的讓我咽了口水。

“何人?”在我沒反應過來時,那男人便穿好了衣服上岸,直接蹦到了我的眼前。

這個人,一身繡紋的墨色裏衣,暗紅色的外袍,襯着他如畫的五官。

“你……你長得真好看。”

看到他的樣貌,我不由得再次咽了口水。

“你怎麽進來的?”他這問題讓我無法回答,只好故作可憐:“額…大俠,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後面,有老虎在追我…”

他表情冷漠,随即翻了白眼:“出去。”

這人怎麽這樣啊,我一個姑娘家向他求救,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大俠,我腳扭傷了,走不了路,況且外面那麽大一只老虎,我要是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沒想到話一說出口,他突然轉過身去,似有些不耐煩,想要離開的意思,我下意識扯着他的衣服,他這衣服這麽不禁扯,直接被我撕開了。

第 123 章 舉薦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舉薦

在公輸鴻由于地o化身被毀,氣息不穩之際,一聲狂暴巨吼從下方傳來,伴随着的是一股白茫茫的巨大聲浪,如同驚濤拍岸一般狂卷而過。

正是韓立所化的金毛巨猿施展的一擊“金剛吼”!

只見白色波浪所過之處,虛空一陣模糊,甚至扭曲變形起來,仿佛整個空間都要坍塌了一般。

懸浮在空的血色鼎爐,在這股波浪沖擊下表面劇烈一震,悠悠搖晃起來,連其傳出的法則之力波動,也出現了一絲紊亂跡象。

在此時,一聲狂暴龍吟從血色鼎爐傳出!

接着轟隆一聲,鼎爐方紅光一顫的爆裂開來,化為一大片血霧,接着一條十餘丈長的火焰長龍搖頭擺尾的從血霧沖天而起,在高空身軀一扭下,便朝着公輸鴻俯沖而去。

“膽敢毀我地o化身,壞我修行根基,我要你們通通給我陪葬……”公輸鴻驚怒之極的大吼一聲,臉随之升起一抹瘋狂之色。

話音剛落,其周身血光大盛下,身軀飛快漲大,如同氣泡一般劇烈膨脹起來,從傳出陣陣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韓立見狀,眼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身形立即一斂的重新恢複人形,揮手一招将精炎火鳥收了起來。

蛟三所化火龍見此,也身形一轉的從公輸鴻的身側繞了過去。

其周身鱗片華光大作,無盡的赤紅火焰洶湧而出,頓時将血湖島嶼籠罩了進去,并憑空浮現一朵朵火焰紅蓮,紛紛綻放開來。

一股灼熱的法則之力波動,瞬間彌漫開來,仿佛在這地下洞窟,又重新開出了一方獨立天地。

“靈域!”

韓立感受到周圍變化,眼眸頓時一亮。

在此時,地窟爆發出一道燦若驕陽般的光芒,暴漲數十倍的公輸鴻,身軀便在這光芒之,如同血色冰雪一般,點點消融開來。

“轟隆隆……”

一陣陣劇烈的爆炸之聲不斷響起,血湖央的整座小島寸寸崩裂,頃刻間被那光芒吞沒進去,徑直化作纖塵齑粉,消散于無形。

狂暴的氣浪四散沖擊,蕩開一圈圈劇烈的沖擊波動,直震得整個洞穴岩石崩碎,紛紛垮塌,四周開始有大片湖水湧入。

洞穴方,早已無半個活物的紅月城,也在一陣隆隆之聲徹底坍塌,化為一片廢墟。

此時洞窟之內,卻有一處綠光籠罩的區域,竟是完好無損。

只見那片區域方,懸浮着片巨大的菱形龜甲,相互拼接之下化作一片橢圓形的墨綠色光幕,在那狂暴震蕩之卻是紋絲不動。

光幕之內,動用了玄武血脈的韓立,身着一件蟒蛇盤踞的墨綠铠甲,正神色自若地打量着四周。

只見周圍整個空間,灼熱氣息絲毫不減,到處綻放的火焰紅蓮不斷傳出陣陣異的氣息波動,與那狂暴力量相互抵消起來。

距其不遠處,蛟三早已化為人形,并盤坐在一團巨大的火焰紅蓮,周身籠罩着一層金紅光芒,身衣袍獵獵作響,雙手法訣不斷掐動,面色肅然,全力催動着靈域。

過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洞窟內的震動才緩緩平息下來,遍開各處的紅蓮已經消散大半,蛟三撐開的靈域也緩緩潰散開來。

随着半空最後那朵火蓮消散,蛟三也神色有些疲憊地從半空落了下來。

韓立見狀,随即也将四周的龜甲一收,朝蛟三拱手道:“恭喜蛟三大人成功誅殺紅月島主公輸鴻。”

“蛟十五,此番能夠擊殺此獠,你有一半功勞。”蛟三聞言,深深的望了韓立一眼的說道。

此時他的目光,早已沒了初見時的漠然,反而多出了些許不加掩飾的欣賞之意。

“蛟三大人謬贊了,在下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份所當為,不敢居功。”韓立聞言,卻微微一笑道。

“不必過謙。無常盟本以實力為尊,實力不濟又貪圖不切實際的利益,雖身死亦怨不得他人,你可明白?”蛟三擺了擺手,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謹記閣下教誨,在下明白。”韓立恭謹的答道。

“很好!我可舉薦你成為更高一級的成員,你可願意?”蛟三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不知這更高一級成員可有何特別之處?若需要執行更加艱巨的任務,在下可不敢随意答應。”韓立微微一怔,旋即不動聲色的說道。

“其他姑且不論,若是成功升級,你便可擁有主動發布一般任務,以及和其他同階成員進行資源交換的資格了。”蛟三語氣淡淡的解釋道。

“若是如此,那可有勞蛟三大人了。”韓立聞言心一喜,拱手謝道。

“我雖有舉薦資格,但此事是否能成,盟自另外派特使對你考察一番,屆時你還需要再完成一個試煉任務。相信以道友你的實力,應當是十拿九穩。”蛟三補充了一句。

韓立沒有再道謝,只是略微躬身施了一禮。

“好了。此間事已了,我還需在島逗留些時日,做些收尾工作。這紅月島傳承至今,積累頗為豐厚,你自可前去搜尋一番。但切記莫要逗留太多時日。”蛟三繼續說道。

韓立點了點頭,告辭一聲,身光芒一閃的朝着遠處離去。

一炷香工夫後,一道青光從坤州紅月城附近地面鑽出,在半空一斂,現出韓立的身影。

望着下方已成廢墟的城池,他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當日七人同行入城,如今卻只剩他一人,無常盟的任務兇險,可見一斑。

雖說公輸鴻為修煉有成,不惜以億萬生靈血祭,甚至不惜犧牲四名追随許久的散仙,稱得是心狠手辣,但作為此次任務帶頭者的蛟三,又何嘗不是一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物?

不過此人最後說的也沒錯,修仙一途險益并存,從不存在坦途一說,應該說,從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起,應該有此覺悟吧。

韓立一念及此,搖了搖頭。

略一辨認方向後,他整個人便化為一道青虹朝着遠處飛遁而去,沒有在此地停留片刻,也沒有去搜尋那些所謂的紅月島資源。

剛剛他已悄然将蛟的儲物法器收了起來,加之前所得到的東西,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至于島的最主要資源定在那公輸鴻身,現在自然落在了蛟三手,其他地方縱然還有一些,也不過是零頭而已,他也懶得為了那麽點東西再大費周章了。

兩個月後。

一道青光出現在烏蒙島附近,一閃現出韓立的身影。

看着眼前的小島,韓立臉露出一絲笑容。

此次外出雖然歷經波折,不過總算平安歸來,也達成了預期的目的。

一道遁光從島飛射而出,迎了來,現出洛風的身影。

“柳前輩!”洛風一臉喜色。

韓立外出的消息,只告訴了他一人,這些時日他日夜等候,生怕韓立出了什麽意外,此一去不回,此刻看到韓立平安歸來,他一顆懸着的心總算定了下來。

“我離開這些時日,沒什麽大事吧?”韓立對洛風點了點頭,随即問道。

“托前輩洪福,島一切正常。”洛風連忙說道。

韓立嗯了一聲,朝着自己的小院飛去,洛風跟随在後面,将這些時日附近海域的一些消息也一一回報。

其有陸坤所在的島嶼,此刻似有些異樣,竟然閉關封島了。

韓立心一動,但并沒有說話。

陸坤在最後關頭,帶着殘缺的地o化身頭顱墜入洞窟湖,直至最後也并未再現身,可謂生死不明。

不過照當時情形來看,此人即便不死,怕是也元氣大損了。

韓立如此想着,将洛風打發走後,便回到院內屋,倒頭躺在了床,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日,他才精神抖擻的起床,翻手取出一堆東西。

有儲物法器,數件靈寶,還要一具殘破的地o化身,正是蛟的。

他首先打量了一下蛟的殘缺化身,發現其的大半材料與洛蒙相差不多,不同的是,動用了不少風屬性的珍稀材料。

雖然融入化身的這些材料無法再回收利用,不過日後好好研究一番,仍能讓他受益不淺,在凝練自己的化身時更多幾分心得的。

韓立如此想着,将化身收好,又拿起那些靈寶打量起來。

結果這幾件寶物,除了蛟十六的那枚黑色鐵錐似乎是一件低階的仙器外,其他的都沒什麽特別之處,但不知何故,此黑色鐵錐雖看似外表無恙,但內部卻似乎受損頗為嚴重,蘊含的一絲法則之力竟在緩緩流逝。

按照這個速度,數百年後便會完全散盡殆盡了。

難怪蛟十六當時施展此寶,威力一般。

如此一來,他心興趣索然,對餘下寶物只是略一查看,便收了起來。

畢竟以他如今的情況,也用不到這些東西。

最後,韓立又拿起了那些儲物法器,神識探入了其。

良久之後,他睜開了眼睛,閃過一絲喜色。

這些真仙級別之人的所藏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裏面各種材料極多,遠超了烏蒙島原本的庫存。

甚至其許多東西他一眼都不認得,不過絕對都是珍貴之物。

有了這些東西,他現階段倒是不用再為資源之事發愁了。

他深吸了口氣,将其東西分門別類放好後,又揮手取出了一塊玉簡。

這是部地仙修煉功法,名為《青風玄罡訣,看似不錯,但仍須按部班,先修煉祖神,才能成地仙,對他雖沒有什麽大用,不過也可拿來參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