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那女子是誰

此時夜幕已經漸黑,那山洞之前的草木長得十分茂盛,我不顧後果的沖出草叢,卻依舊沒有被任何人攻擊,心裏再次一驚,轉頭想着那山洞方向看去的時候,看見的居然是兩個有些熟悉的人。

那兩個人此時正相視而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是看那樣子明顯是在争吵,身後草叢再次傳來悉悉索索的一整響動,三個黑色的身影更是迅速的将我包圍在正中,這樣一番動靜之後,那兩個人也終于發覺了此處的異常,一同轉頭看向我這裏。

努力的腦海中回應這兩個人的名字,那個男子好像是叫:“白念?”

這個名字幾乎是在我想到的時候,就忍不主脫口而出,那男子像是聽到了我的聲音一樣,整個人先是一愣,而後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那樣子看着十分的…,十分的奇怪!

“你認識他?那你還認不認識我?”那女子立刻一臉的笑,唇邊更是夾了兩個淺淺的梨渦,一笑間立刻便是豔如桃李的美麗。

我恍惚的搖頭,覺得這麽表達不對,後又點頭,卻又覺得這樣似乎也不對,于是只能尴尬的開口說道:“我見過你!只是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山洞裏忽然走出來個人,那男子才出山洞,身形就是一閃,再出現時就已經到了我的身側,我自然知道這人是誰,于是也沒有躲閃,卻是在沒有想到,陳衍弘居然會突然将我抱住,緊張的上下打量一番,那樣子還有些慢慢的意猶未盡!

在陌生人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我多少還是有些羞怯,于是忍不住抿唇低頭。

“你是偷偷跟上來的?有沒有受傷?”

這聲音有欣喜,甚至還有幾分緊張,我一時之間也揣摩不透,于是轉過頭看着他,滿滿都是關心的說道:“我以為你們出事了!所以…,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眼角忽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靠近,那個名叫白念的男子居然也走了過來,站的離我很近,我下意識的向後移步,畢竟是男子,而且還是陌生男子,站的距離太近實在不好,可腳步才剛剛擡起,卻又下意識的放下,心底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恨不得再靠近一些。

“父親!”白衣男子,應該是那個名叫白念的忽然低頭沖着陳衍弘,叫了這麽一聲,讓我整個人有些蒙了,幾乎是瞬間就被詫異,還有想要知道更多的心思侵占了所有的理智。

昂頭看着陳衍弘,我更是下意識的抓住陳衍弘的衣角,轉眼看向那個男子的時候,那奇怪的感覺居然更加濃郁了。

那白念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注視,轉頭對我和善的露齒一笑,只是那笑容卻摻雜了太多的苦澀,雖然我只是與他目光一接而後迅速離開,卻還是被那苦澀感染了。

這個場面完全超出了我所有的猜測,所以有那麽一刻我是低着頭的,眼前滿滿都是白念苦澀的一笑!

“你叫他…,父親!”

猶豫過後,也知道這樣詢問并不好,可依舊壓抑不住心底的想要知道更多的沖動。

或許是在意,不過我在意的卻并不是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陳衍弘的,我在意的…,我更在意的是這個孩子的母親,那個給陳衍弘生下這個孩子的女人,是不是還活着,忽然就感覺自己很卑鄙,很狹隘!

只是所有人好像并沒有看透我的掙紮,于是這個問題也并沒有人回答,就在我壓抑着沖動,想要再次詢問的時候,那個站在白念身邊的女人卻突然開口,而且一開口就讓我的心再次忍不住下沉。

“白…,兄長!她還沒有記起那些過往嗎?”

這女子問的是那些過往,就說明她跟陳衍弘認識的時間一定不短,以前的那個七皇子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他有着多少夫人,甚至聽說他還圈養了娈童我也只是當作笑話來聽,因為那個人自始至終都與我無關,他沒有走進我的生活,而我也從沒有想過跟他有什麽糾葛,可此時的陳衍弘卻不同,我已經打算讓他加入我的生活了,所以我根本不能忍受他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女人。

那女子皺眉跟在白念的身後緩緩靠近,單單那看着我的眼神,就讓我覺得十分的不自在,轉頭看向陳衍弘的時候,我心底竟忍不住有些緊張。

主動将陳衍弘的手臂困于身前,我笑得十分賣力,看向那女子的時候,更是放柔了聲音問道:“衍泓,這位是誰!”

這句話才說出口,我就後悔了,甚至不能夠接受那聲音居然是我的,尴尬的低頭,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轉進去,可我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這個女子長得與我有着五分的相似,甚至細細看來比我還多了一些什麽,總之就算是我看着也十分的賞心悅目,不願移開視線。

“你!”

“是灼兒來了嗎?”

那個白念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麽,才開口說了一個字,那山洞裏居然又傳出一個聲音,有些幹澀,有些哽咽,卻滿滿都是熟悉。

忘了剛才想到的一切,我感覺自己緩慢的轉頭,看向那黑洞洞的山洞的時候,剛好有個人自那山洞裏向外走來,步子有些拖沓,走得更是十分的緩慢,即便我還沒能看清那人的相貌,卻還是忍不住飛撲過去,因為那個人分明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父親。

父親似乎也料到了我的反應,剛走出山洞就已經伸直了雙臂,嘴角挂着寵溺将我擁進懷裏,最後被我撞的連連後退了幾步,這才終于勉強穩住身形。

“你們二人還是先走吧!念兒,你此時正是緊要關頭,實在不行就先閉關!”

緊張的将父親上上下下看了幾遍,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父親就已經再次将我攬進懷裏,身體微微顫抖,竟然是在輕泣。

我立刻緊張的拍打着父親的後背,就像是在很哄孩子一樣,說道:“乖!不哭!”

終于見到父親,确定父親已經安全,我應該是高興地,可此時的心裏卻滿滿都是忐忑,心神更是忍不住悄悄地注意着身後的動靜,那感覺很奇怪。

父親應該也是發覺了我的異常,默不作聲的将我推開,而後拉着我的手臂,一邊往山洞裏走,一遍有些絮絮叨叨的說到:“這一路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來,将這些事情都說給父親聽聽,讓爹看看小灼兒是不是長大了!”

腳步頓了一下,我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陳衍弘,那三個人仍舊站在原本的位置,只是此時說話的聲音要小了許多,即便我全神貫注的去聽,卻仍舊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麽,更何況父親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好像…,好像有是有意再為他們打掩護的樣子。

“爹!”

忍不住對着父親一聲低吼,可這聲低吼之後,我又立刻後悔了,這個渾身是傷的老頭,這個差一點天人永隔的老頭,不是旁人,而是那個獨自撫養我長大,更對我護如珍寶的父親,我卻因為這麽一點小事跟他發火。

“好了!父親,我都知道,你若是不想讓我知道,我跟你一起進去就是了!”

最後,在走進山洞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陳衍弘對着那女子溫柔的一笑,而後更是接過那女子遞給他的一方手帕,心底立刻忍不住翻騰起來,就像是推到了五味瓶一樣。

眼角在略過那個名叫白念的男子的時候,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總覺得那個男子跟我一定有着什麽樣的關系,還記得剛才聽見陳衍弘說的,他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實在不行就閉關的話,讓我十分的在意,沉默的跟着父親走進山洞,沉默的看着父親狼狽的坐在一塊大石上,此時的我竟然滿腦子都是關于那個白念的身影。

“灼兒!”

耳邊忽然想起父親有些惱怒的聲音,我這才收回所有的心神,看着父親,一時之間卻不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看父親的樣子明顯就是已經發怒的樣子。

“父親!怎麽了?”尴尬的笑了笑,父親沒有接着往下說,于是只能硬着頭皮,開口詢問。

“邺城是不是也出事了?”父親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惡,看着我問道。

擡頭看着父親,我無奈的連連點頭,畢竟我能夠想到的,父親自然也能夠想到,那傳回去的家書就已經能夠證明一切,不等父親再次開口,我立刻轉換話題,看着父親問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父親你為何不在前線,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問道這裏,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山洞洞口的位置,猶豫了一下,這才接着問道:“他們是誰!是不是他們救了你?還是別的什麽!父親,你都告訴我可以嗎?”

這一番的問題是我在見到父親以前詢問過自己許多遍的,卻不想竟然還能在這裏見到那兩個人,于是這問題的重點就下意識的想這那兩個人靠攏過去,話音落下時候,山洞裏卻忽然想起來輕微的腳步聲,轉頭看去的時候,居然是陳衍弘走了進來。

第 136 章 岩壁血戰

當胖子回去後就故意消失了一段時間,莊園被那幫債主抄了家賣掉了,小妾也被瓜分。

等在出現時,不用人抓就主動上門,大箱的珍貴煉器材料往地上一扔就開罵,一幫修士被一個凡人罵,可沒一個人敢還嘴,這可是他瑪德的超級財神爺。事關重大,趕緊上報,接着更大的莊園就送給了他,無數美女拼命地往莊園裏塞。

原本葵女宗和胡家想把他軟禁起來獨吞,可號稱是胖子出海船員的人把在海中尋找到財寶島,那胖子還能看穿海中迷霧的事情就給散播了出去,還炫耀自己偷藏的礦物,一下引起天下震動,人們争相要目睹這神奇的胖子。

各強橫勢力都派人來了,如果事情是真的,可就不止發現一座島那麽簡單,後續的利益更是可怕,想想都能讓人心髒病發。很快一支前後相連的艦隊就出發了,上船的人很多都帶了定位羅盤,想着到地方就讓靈帝以上級別的人物傳送而來,先把島嶼占下來。可注定要失望了,這珍寶島上也出産墨鐵,一種帶有強大磁性的鐵礦石,想定位做夢去吧。

後續的事态發展還要等船隊回來,但願他們別遇上好奇的海上兇獸。

李雷愁眉苦臉了好多天,那堵住傳送地點的巨魔螳終于有了動靜,就像慢動作般爬到了幾百米外的另一處草叢中埋伏起來,李雷咬牙切齒的傳送了出來,匍匐在草叢想要先爬遠再說,卻被地上的一小片植物吸引了,趕緊拿出靈藥圖譜對照,差點笑出聲,竟是煉制還魂丹缺少的主料之一,有的都長到胳膊粗,絕對年份不低,這下能把淩天宗主的人情給還了。

怕自己挖壞,老婦人被傳送出來,看到成片的高年份靈藥,有的都足有數百年,驚喜的就要歡呼,卻被李雷捂住嘴指指遠處的巨魔螳,那可是本是兇獸的恐怖玩意,在高級區域的實力被壓制在了九階而已。

老婦人小心翼翼的開始挖掘,有危險就會跑回仙島之內,李雷匍匐着繼續前進。

“撲棱……”

振動翅膀的聲音響起,吓得他趕緊撲倒在地,頭頂傳來慘叫,擡頭一看一大滴鮮血就滴落到臉上,只看到巨魔螳鋒利的刀臂砍中一只獸身鳥頭的生物,這怪物還活着,可巨魔螳已經等不及的張嘴開啃,懸浮着吃了幾口後振翅飛走。

原來那鳥怪要偷襲李雷,沒想到卻被巨魔螳救了命,幸虧巨魔螳螂在,要不然自己就算能逃回浮空仙島,老婦人也絕對來不及,她已經被吓癱了,渾身癱在草叢裏哆嗦,李雷趕緊跑過去安慰,趁機又多叫出幾個人,趕緊把這片靈藥采集完閃人,越是深入越是感覺這高級區域難混。

耽誤了好幾天,李雷有些着急,可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先觀察番在狂奔,接着停下在觀察在狂奔,晚上才全力飛行,對擊殺其他修士的心思都沒了,只想盡快趕到山頂之淵,要是到了地方已經被人把好東西弄光,人也都撤離了,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還好的是日夜趕路下,半月後終于跑出了這該死的泣血草原,就算是有管家做後盾,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在這草原中,根本就不是人類捕殺靈獸,而是靈獸在捕殺人類,生物鏈已經颠倒過來,也不知道多少高高在上的靈皇變成了糞!

出了泣血草原并不代表就安全了,雖少了大型和超大型獸群,但山林中的食肉型靈獸更加的兇猛,隐藏和埋伏的地方也更多,一不小心仍會送命。還好的是李雷目标是山頂之淵,沒在山林中搜索靈藥和捕殺靈獸,夜晚下從一個山頭飛到另外一個山頭跳躍着前進,節省了很多的時間。

不過讓人惡心的是,白天天上不但盤旋着各種靈禽,夜晚飛行也不安全,很多飛行生物竟然是夜行生物,每天都上演着追逐戰,靈獸追李雷跑,怪不得沒看到有其他隊伍在天上飛,寧可費時間從山林中穿行!

一路跌跌撞撞艱難的來到山頂之淵所在的山峰腳下,仰頭看着山頂,李雷又裂了嘴,這狗屎的大山上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竟然跟浮空仙島一樣禁飛!不但禁飛,還全是黑色怪石,連樹都是光禿禿的枝幹長滿刺,連樹葉都沒幾片。

最讓李雷肝顫的是,他明白為什麽叫山頂之淵了,這他瑪德就是座噴發過的火山,上面是個凹形火山口,可以想象,火山口裏絕對是個很深的大坑,要不然也不會被叫做山頂之淵。讓他肝顫的原因是,上次遇到火山就放出了鳳凰天女這麽恐怖的家夥,這次又遇到火山心裏也沒底,敢情這貨也知道自己是個災星了!

看到有不少人陸續趕來往山上爬,不管何種修士都遠遠保持距離相安無事,李雷也咒罵的開始往上爬,這山實在陡峭無路可走,只能靠雙手和雙腿。

李雷很自信,以自己的體力趴着山還不是小菜,可爬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黑色怪石很堅硬又凹凸不平的很光滑,找個下手的地方都難,學着別人的樣子,取出兩把靈器匕首,刀鋒橫着插進石頭中,來回反複着艱難往上爬。

爬到半山腰都平安無事,其他人也是如此,沒人願意再這麽高的地方玩高難度動作,禁飛之下誰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李雷也不想去惹別人,免得惹來衆怒,不然爬上去被圍攻可就不好玩了。可自己惹人不代表別人不惹自己,爬着爬着就發現,有三個家夥一邊爬一邊想自己靠近,一看就不懷好意,不是妖修也不是魂修,是同類的靈修,肯定是被戰如玉那娘們迷倒的該死鬼。

李雷是啥人,來這血戰之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殺人,弄天材地寶只是順路,沒見到出産什麽呢本不想惹事,有人找死哪裏還忍得住,不但不躲也一邊爬一邊靠了過去。下邊爬行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笑了,沒想到爬個山還有娛樂項目,妖修和魂修更是哄笑出聲,內讧場面喜聞樂見。

李雷的這一舉動也激怒了對方,就不信三個人還無法幹掉他一個,可卻忘了這是在峭壁之上,三人還用繩子連在一起,雖保證了安全,但限制了活動。

雙方離得越來越近,還有十餘米時,一直爬的不緊不慢的李雷突然變成靈巧的猿猴,雙手突然拔出插入岩壁的匕首快速下墜,當落下數米後又把匕首插入岩壁止住身形。一蹬一塊突起的岩石就撲了過去。

由于下墜了數米,撲去的方向是三人中最下方的一個雙腿,上山容易下山難,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攻擊從下方傳來,這最後一人也想下墜躲過攻擊,可腰上有繩子,更悲催的是,這繩子是用靈獸的筋編制而成堅韌無比,只得咬牙一番身體,大頭朝下的迎戰。

可李雷這時左手匕首一插岩壁突然又止住身形,接着又猛的拔出匕首一瞪岩壁,攻擊的方向變成了腰部。

“二弟……抓緊岩壁……”

頭上傳來大喊,最上方的老大直接松手墜落而下,要對李雷上下夾擊,聽到喊聲李雷發乎冷笑,不顧最下方老三抛擲過來的武器,手中匕首冒出半米長的電芒直刺而去。

老三只得一蹬岩壁蕩開躲過攻擊,李雷直接竄了過去,同時躲過了頭頂老大的進攻。

“啊……救我……”

慘叫聲傳來,李雷又竄了回來,而老三已經向地面墜去,留下長長的一截繩子飄蕩,斷口竟有些焦糊,堅韌的靈獸筋竟被他用雷電和風的混合之力一擊割斷了。

“老三……我跟你拼了……”

轉眼間就少了個兄弟,老大悲憤大吼着對李雷展開進攻,上面有自己另外一個兄弟拽着,他無所畏懼。可李雷還是不閃不躲,被一匕首捅在肚腹都不管,也不在乎對方是火修,右臂抱着了老大,右手的匕首瘋狂的就開始亂戳亂捅。

這老大也是狠人,同樣瘋狂的反擊,看誰先死,可注定悲催,李雷穿了兩層靈甲,裏面還是靈寶級的內甲,當管家的提醒傳來,割下對方戴滿十個戒指的雙手就塞進了懷裏,暗中扔進了浮空仙島。回到岩壁之上,留下一根禿繩和一根綁着屍體的繩子來回飄蕩,殘忍的擡頭看着僅剩的一人。

“我跟你拼啦……”

拼命往上爬了幾步,僅剩的一人一抹眼淚,拔出插入岩壁的匕首掉頭就沖李雷沖來,他要跟李雷同歸于盡。

看着對方張臂向自己撲來,李雷眼中露出一絲贊賞,但沒打算饒他一命。身體橫移向旁閃過,身體在一竄直接翻到對方背上,強大的電流讓對方身子一麻,右手用力就割斷了他的脖子。力氣用的比較大,整個腦袋都割斷掉了下去。

鮮血噴濺,弄了下方的人一身,剛要咒罵,就見一人一屍直墜而來,只得向一旁躲避。不慌不忙的也割斷屍體的雙手收起,在用力一推,借力就回到岩壁之上。

“好……”

喝彩聲響起,不但下方人在觀戰,連上面的人都歪頭看了個夠,一對三的情況下還快速解決,讓人們大飽眼福,而那些對李雷不懷好意的人則是暗暗心驚,沒想到這李雷竟有如此實力,還是百年難遇的雷靈根!原來在進入血戰之地以前全是裝的。

第 138 章

保安發現範錦華不理自己,打開校門從裏面走出來。

“哎,我說你呢,這裏不讓停車,把車開走。”站在範錦華面前加大一絲音量又說一遍,一臉的驕傲和不屑。

黑狐剛打算出手,被範錦華攔下來。

“我們是來辦理入園手續的。”很平和的對保安回答道。

保安用他那一雙狗眼掃過面前的幾個人,再看看他們開的這輛十萬塊左右的車。

“等着。”

說完跑回崗亭,用內部電話通知園長。

在園長的同意之後,打開門讓範錦華他們進入幼兒園。

咚咚咚!

敲響園長辦公室房門。

“請進。”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範錦華推開門帶他們走進去。

園長上挑眉毛看了他們一眼:“請坐。”指着面前的椅子說道。

“你們的孩子多大了?”

“五歲。”

“您的工作是?”

“這和孩子上學有關系嗎?”

“當然,我們這裏是Y市唯一一所貴族幼兒園,我們必須要清楚的了解到每一位孩子的父母工作,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園長看似說話很平靜,可是範錦華卻從她的嘴裏聽出藐視的味道。

範錦華對着園長微笑着點點頭。

“我無業。”十分幹脆利索的做出回答。

園長聽完從椅子上站起來:“那不好意思,你的孩子不能在這裏上學,你換一家去看看吧。”

啪,黑狐一拍桌子跳起來。

“你牛逼什麽?啊?一個他麽的幼兒園,我們來咨詢辦理,連他麽的門都不讓進,門口的那條狗也是兩個鼻孔看人,貴族幼兒園怎麽了?上個學還跟查戶口一樣,你管我們什麽工作,要多少錢給你就是了。”黑狐這個暴躁的小脾氣自己都壓不住,對着園長一頓噴。

噴的園長有些蒙,坐在她身旁的範錦華,站起來讓黑狐少說兩句。

黑狐伸出手推開範錦華:“你能受着氣,我可受不了。”

範錦華扭頭看了看被吓到的範宇強,走過去把他從馮曉蝶的懷裏抱起來:“兒子你喜歡這裏嗎?”輕聲問道。

範宇強用力點點頭:“喜歡。”

“園長你說吧,在你這裏上學需要多少錢?”範錦華開門見山對園長問道。

園長咽了一口吐沫,斜視黑狐一眼,從新坐在椅子上,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份資料遞給範錦華。

範錦華接過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串數字。

在這裏一個季度的學費就要二萬塊,一年四季就是八萬。

下面就是關于幼兒園的一些介紹,什麽午飯标準,專車接送,各種擴寬視野學習機會……

範錦華放下資料,從兜子裏面拿出那張卡遞給園長。

“辦理吧。”

“那請您先填一下資料。”稱呼瞬間發生改變。

範錦華在資料欄裏快速填寫好自己的信息,職務他寫的咖啡館經理。

調好資料交給園長,園長又拿出一份看了看黑狐,看了看馮曉蝶:“這兩位誰是孩子的母親?”

範錦華對于這個問題也很糾結。

就在這個時候,馮曉蝶接過資料:“我是。”輕聲做出回答。

兩份資料填好,園長叫來財務處的人,他們帶着範錦華繳納學費,領取校服。

一切都辦理好,範錦華他們走出幼兒園。

路過保安亭的時候,範錦華對着裏面的保安揮揮手。

“兄弟下次別這麽神氣,要不然到時候你會受傷的。”湊到他的耳邊提示道。

說完後一腳油門踩下去,把車開出幼兒園。

“瑪德,這幫人真是狗眼看人低。”黑狐在路上不停的叫罵着。

“哎,別總是說髒話,這裏有孩子。”範錦華聽不下去了,打斷她的叫罵聲。

黑狐抿着嘴,深吸一口氣,把頭扭到一旁。

“宇強明天就要去上學了,去了新的環境一定要和同學保持好關系啊。”

“知道啦,粑粑。”

“今天晚上我們在外面吃吧。”範錦華提議道。

“好好好。”幾個人立馬拍手應答。

範錦華心想,自己這麽多年攢的錢算是徹底的全都煙消雲散了,一年的房租,一季度的學費,讓自己馬上瀕臨傾家蕩産。

叮!

“您的為好…賬戶到賬50萬元。”範錦華看到這條短信,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

心想,這難道是上面給自己轉的活動經費?

“停車,停車。”坐在副駕駛的黑狐喊道。

吱吱吱,範錦華一腳剎車踩下去,把車停下來。

“我現在要對你們進行包裝一下,省的那幫人總是不拿我們當回事。”黑狐咬着牙說道。

汽車的右側就是Y市的一個大型商場。

範錦華斜視黑狐一眼,一把拽住她:“我可沒錢了啊。”

“切,你會沒錢?我不信。”黑狐努着嘴回答道。

“我騙你幹嘛?房費,學費,十萬塊啊,你以為我是首富嗎?”

“好啦,這次不用你的錢,用我的。”

範錦華長呼一口氣:“那也不用,我們穿成這樣挺好的啊。”

“好什麽好?趕快下車,下車,都聽我的。”黑狐強行拽着他們走下車。

來到商場範宇強馬上就變得興奮起來,拽着範錦華不停的溜達看。

在商場的頂層全都是世界名牌衣帽店。

黑狐他們幾個人往門前一停,立馬就有服務員迎上來:“歡迎光臨。”就像是對待上帝那樣對待他們。

這才是黑狐想要的感覺。

“你去試一下這一套。”黑狐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遞給範錦華。

“這不太适合我,我不喜歡穿西裝。”範錦華擺擺手回複道。

黑狐把眼一瞪:“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适合?去嘛,去嘛。”一邊說一邊給範錦華推進試衣間。

“把這幾套也拿給他試一下。”

“好的。”

範錦華的身材非常棒,穿上筆直的西裝,整個人都散發着土豪的氣勢。

黑狐和馮曉蝶還有範宇強三個人坐在外面的沙發上,不停的說笑。

啪啪啪,範錦華走出試衣間,範宇強立馬就拍手。

“粑粑,粑粑,帥,帥。”嘴裏發出喊叫。

範錦華第一次感覺有些害羞,馮曉蝶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幫他整理一下領子。

“華哥,你穿上确實很好看。”

“好看嗎?”

“好看。”

089:改頭換面

第 126 章 :那就不客氣了

“丹器閣的東西,應該不會讓外人販賣吧。”

石浩看了看洛風店鋪裏面衆多而又琳琅滿目的武器,不由得問道,旁邊的洛昕這個時候臉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同時她又補充道。

“丹器閣裏面主要賣的東西是丹藥和武器,但是除了他們之外其他地方不是說沒有這些東西了,這麽說吧,在丹器閣之外還是有一些優秀的煉丹師和煉器師的。”

石浩倒是并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這種情況很常見,占據了主要的地位并不是說一定就是壟斷了,其中肯定有些不同的。

“可是那個數量也太大了,我可是見到過你店鋪裏面武器的數量,你覺得他那裏的正常嗎?”

洛昕無語的搖了搖頭,就算是他也察覺到了哪裏的異樣,石浩這個時候流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既然看到了你一個哥哥的店鋪,那麽現在就去看看你那另一個兄長那邊怎麽樣吧。”

洛昕點了點頭,把他帶到了另一個珍寶閣之中,這個地方和洛風那裏說不出的類似,充斥着了人群的街道,還有宏偉別具一格的店鋪等等,看上去非常特別。

走進了這個店鋪之中,就好像是走進了一個個充滿了各種各樣藥香的房間之中,琳琅滿目的藥材,還有各種各樣的丹藥,讓他們這裏比洛風的珍寶閣還要熱鬧。

洛昕兩個兄弟還真是都挺有本事的,或者說人緣還真是挺好的,一個居然能夠弄到數不清的武器,一個能夠弄到這麽多的丹藥,至于洛昕根本就弄不到這些東西吧,石浩能夠肯定了,這個時候各個勢力已經開始壓寶了。

想要讓洛昕成功,必須要尋找外面的助力,他顯得信心十足,旁邊的洛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這個洛銘大哥,不會也是一個腦殘吧,我都有些佩服你們家族了,帶着這麽多的腦殘居然還能成為七大勢力之一,哎,我奇怪的是,其他的家族的是不是也都是腦殘。”

實在是剛剛洛風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讓他下意識的覺得珍寶閣裏面也根本沒有什麽正常的家夥了。

“不會,對于家族來說,他們兩個人都是個大腦殘,但是對于他們個人來說洛銘要比洛風厲害的多,那個家夥的脾氣更加深沉,城府也要比一般人多得多,用我老爸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毒蛇,危險而又詭異的毒蛇。”

石浩有些無奈的拍了拍額頭,似乎是有些頭疼了,這都是什麽家族啊,一群不務正業,一群廢物當繼承人,剎那間他覺得對方真的是沒救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小妹,你來哥哥這裏怎麽不提前大搞招呼啊,那樣的話哥哥還能去迎接迎接你,我們家可愛的小妹子出來了,晾在外面可不是什麽好習慣,今天誰值班啊,去把他給我扔到城外的農莊裏面。”

洛銘和洛風洛昕又不一樣了,這位獅鼻闊口,豹頭環眼,身材健壯的堪比石浩那邊的健美先生,但是臉上卻帶着敦厚老實的笑容,這個家夥是個笑面虎。

“你的這個兄長是個人物,比那個洛風強了不少,寧願閻王叫,不讓閻羅笑。這個笑面虎,不好對付啊,你悠着點。”

石浩低聲的說道,旁邊的洛昕非常聽話的迎了過去。

“洛銘哥,你這裏真是熱鬧啊,我們這一次來可是打算好好的學習一下你的管理經驗,您不會就連這一點點的面子都不給吧。”

洛昕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調皮,那個家夥張了張嘴,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很快他又恢複了過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放心好了,不管怎麽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什麽面子不面子了,還有這位就是那個支持你的小兄弟吧,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這個家夥伸出手來,石浩站了過去同樣握了一下,這個家夥的眼神變了變,右手猛地用力,石浩同樣不想要退讓,同樣抵抗了起來。

“果然名不虛傳,我就知道我妹子的眼光不錯。”

洛銘看着石浩,表情有些凝重,不管別人怎麽說,石浩都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但是這個時候他初步的試探了一下卻發現,石浩很厲害,雖然他覺得贏不過自己,但是絕對不是那種吃軟飯的家夥。

而且對方的眼神之中好像有一股堅定的眼神在,目不斜視,同時還帶着一股可怕的氣勢壓迫了過來,這個時候石浩突然張開了嘴。

“說我是英雄出少年,可是實際上您的年紀也不大啊,我要是英雄出少年恐怕您也是吧,我未來可要支持洛昕和你競争,還希望您能夠多多指教啊。”

洛銘的年紀并不大,最起碼的并沒有比洛昕的年紀大多少,也算是一個少年英雄,洛銘對于石浩的評價更高了,沒有被人一誇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他原本是站在更高的位置上評價石浩,但是現在雙方卻不得不站在同一個高度上。

“一定一定,我一定會的。”

洛銘笑眯眯的回答一下,然後他攤開雙手指了指旁邊兩側的丹藥,示好般的說道。

“這裏的東西算不上重要,不過你們要是看上哪一個盡管跟哥哥我說,我可以送給你們。”

石浩看了看這麽多的丹藥,然後看了看對方那客套的表情,他就有些想笑,這個時候他哈哈一笑,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就不用客氣了,這些東西都很有用,我們正好需要一點。”

說完後,石浩指了指洛昕身後的跟班,對着那些丹藥指了指。

“洛銘少爺財大氣粗,對于這些普通的丹藥肯定看不上,我們就幫幫忙吧,別讓人家覺得麻煩了。”

洛銘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不少,然後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石浩和洛昕就好像是劫匪一樣,瞬間把他櫃臺上的東西全都給扒拉到自己的懷裏,話已經說出口了,他可無法收回來,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

“多謝洛銘少爺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還來。”

第 136 章 現實版紅樓夢

一對新人陪着許太君和香姨娘等人說話,還沒等說上兩句,就見門外走進來一個媳婦,給衆人行了禮後便拿出一封信來,對許太君道:“老太太,揚州那邊有信過來了。”

“快拿來給我。”許太君面色一變,就伸出手去。顧绮羅這裏正疑惑揚州那邊是什麽人?就聽蕭江北在她耳邊小聲道:“大概是姑父的信,姑媽三年前去世了,只剩下姑父和表妹,所以祖母很是關心。”

這裏老太太身旁丫頭秋芳就接過信遞給老太太,顧绮羅好奇地看過去,心想原來我們家揚州還有親戚呢,聽蕭江北的意思,就算姑太太沒了,兩家走動也很頻繁,不知道這次來信是為了什麽事。

正想着,就見許太君打開信封抽出一張信箋來,接着在那信上摩挲了良久,方一揚手,對下面坐着的蕭江南道:“南兒過來讀給我聽聽,看看你姑父和表妹有什麽事?”

顧绮羅險些一頭栽倒,暗道老太太你摩挲了半天,原來不能看啊,吊了我半天胃口。

蕭江南便接過信讀了起來,聲音中正平和,聽着讓人很舒服。不過等到他讀完後,從老太君到幾個女孩兒面上都籠起了愁容。

原來這信是蕭江北表妹寫的,信中說父親身體越發不好,已經遞了辭呈,估計過不久就會有旨意下來,而揚州乃潮濕之地,對父親的病也很不利。

小姑娘顯然是有些驚慌,畢竟才十三歲,和父親在揚州,周圍沒有一個故舊親朋,只有父女兩個相依為命。如今父親病重,萬一撇下她去了,她一個人即便有父族親戚收留,也終究要寄人籬下,豈不凄涼?所以惶恐也是自然的。

一屋子人都唉聲嘆氣,顧绮羅向蕭江北打聽了彭家那邊的情況,目光就有些怪異起來。看着許太君和香姨娘低聲說着什麽。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她便忍不住開口道:“既然老祖宗和姨娘擔心表姑娘年幼孤單,何不接到咱們家來?姑老爺那邊既然沒有什麽親厚的親戚。一旦他去了,表姑娘即便托養到他們那裏,也難免寄人籬下。咱們家就不一樣了,老太太可是表姑娘的外祖母。老爺也是她的親舅舅,豈不比靠着那些都沒什麽走動往來的親戚們強些?”

顧绮羅自然不是強出頭管閑事。而是因為她從蕭江北的講述中能夠聽出來:蕭家人對那個遠在天邊的女孩兒一直都很惦念,老太君更是時常念叨着就要哭一場。這讓她不禁想起當日林黛玉進賈府,這位表姑娘和林妹妹是多麽相像啊?就不知性情如何?但不管怎麽說,既然是大家都惦記着的親戚。能幫一把自然該幫一把。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屋裏的愁緒一掃而空,許太君無比歡喜的看着顧绮羅。點頭贊道:“我就知道阿北的眼光沒有錯,啧啧。咱們愁得不行的事兒,讓這孩子一句話給解決了,和人家一比,我們白長了個腦袋,怎麽就沒想起這個茬兒來呢?快快快,去告訴你們老爺一聲,就說我說的,讓他寫信給姑爺,務必要把櫻桃送進京,等皇上準了他的辭呈,讓他也進京來,咱們京城不是還有幾處宅子嗎?收拾出一處給他住,櫻桃就住在咱們這裏,平時去看看她爹,瞧瞧這安排多好。”

顧绮羅看着許太君,也露出笑容,她覺着這個老太太很可愛,不像賈母那樣威嚴沉穩,但說話做事讓人覺得親切,就好像是周太夫人給自己的感覺一般,想要好好親近。

一群人都興高采烈附和着許太君,女孩兒們紛紛笑道:“這真是好,咱們又有個姐妹可以一處做伴兒玩笑了。”那邊蕭江中早已撺掇着許太君要給表妹安排和姑娘們住在一處,氣氛着實熱烈無比。

顧绮羅囧囧有神的看着大家熱烈讨論,心想這難道真成了另一版本的“黛玉進府”嗎?瞅瞅,這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可都齊全了,老太太是現成的賈母,那上蹿下跳的三爺不是寶玉還會有誰?香姨娘應該是王夫人?恐怕不行,地位身份都差遠了,不過這府中氣氛好,也勉強能算上,大嫂子恰好也姓李,這不就是李纨嗎?那我……我靠不是吧?我竟然成了王熙鳳?要不要這麽喜感?鳳姐姐雖然是脂粉隊裏的英雄,但我和她的狠辣可不沾邊兒啊,對個小道童都能下得去手,我可沒那本事,再說死的也太凄慘了點兒,唔,還有尤二姐,你說要有那麽個可憐女人,我怎麽辦啊?逼死我是不忍心的,可要是妻妾相安和平共處,我……我也辦不到啊。

“怎麽了?想什麽?老太太叫你呢。”忽聽蕭江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绮羅一下子回過神來,看着微微探過來的出色面孔,她也不知怎麽的,下意識便小聲威脅道:“将來你要是敢納尤二姐為妾,我和你沒完。”

“什麽……二姐?我們談的是表妹的事,你怎麽扯到什麽二姐的身上去了?納?納什麽?納妾嗎?你胡思亂想什麽呢?”蕭江北瞪大了眼睛,暗道娘子莫非還沒睡醒?這一路她是夢游過來的?

“啊,當我沒說。”顧绮羅這時也醒悟過來,心中不由好笑,暗道蕭府是蕭府,就算人員和紅樓夢裏差不多,可畢竟是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我對什麽號入什麽座啊?真是丢人現眼,而且昨晚就在這厮面前丢一回人了。

一念及此,臉上就有些火辣辣的,因鎮定了下情緒,便站起身問許太君道:“老太太叫我?”

許太君正和香姨娘說話,聽見她說話便回過頭來,呵呵笑道:“昨晚上沒歇好吧?我看你沒什麽精神。沒事兒,就是你表妹要過來這件事,交給你來安排下。”

“啊?交給我?”顧绮羅驚訝,目光忍不住就飄向香姨娘,卻見她笑道:“少奶奶不用怕,有我幫着你呢,家裏這些事情,你也得接手管一管。”

顧绮羅一陣失神:蕭府一直是香姨娘當家,但這其實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論理蕭江南娶妻後,就該李氏當家,可蕭府卻并沒有這樣做,這當中不知是因為什麽。但顧绮羅大概也能猜出來,看李氏的面色,這應該是個身子不太好的,大概沒有精神管家。如今自己過來了,蕭江北又是嫡子,自己看上去也不是病恹恹的,這無論從哪方面說,管家之權都應該交給自己了。

看來我真是要做王熙鳳了。顧绮羅心中好笑,但她其實不願意在這些宅門家事上多費心神,她的征途是是草原大海,風雲商場,讓蕭顧集團的生意遍地開花欣欣向榮,這才是她的志向。

香姨娘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微笑道:“我知道二奶奶的志向,不是這大宅門能拘禁住的,放心,家裏的事情不是巨細無遺都要你管,你只定了方向,剩下的,我會幫你。這家中,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女主人管家啊,大奶奶身子不好,常年只是靜養着,如今好不容易二奶奶進門了,我可總算是松了口氣。”

果然,李氏是因為身子不好。顧绮羅就覺着像蕭府這樣的人家,明争暗鬥應該很少,李氏若不是自己的原因,香姨娘不可能戀棧權力特意打壓她,不肯交權。

當下還有什麽說的?顧绮羅痛痛快快答應下來,接着見許老太君似是有些乏了,衆人便紛紛起身告辭。

出了門,顧绮羅便對香姨娘道:“姨娘,府中情況我也不甚熟悉,日後還要靠你提點着。剛剛你說幫我,這可是有大家夥兒作證的,我可以挂這個名,但大小事情,還是姨娘處理為好。百味館如今步入正軌了,我正想着做別的生意呢。”

香姨娘哭笑不得道:“二少爺的錢,我和老爺都不用他入公中,你們小兩口兒就是花幾輩子,也未必能花了三四十萬兩銀子去,何苦這樣奔波呢?就在家裏享享清閑不好嗎?”

顧绮羅笑道:“我是個閑不住的,當日就和蕭江北說過,我喜歡做生意,他也答應過我,讓我放開手腳去做,所以家裏的事,還要靠姨娘來幫襯了。”

既然這是顧绮羅提出來的,且香姨娘也能看出對方是真心實意,她自然也樂得順水推舟。放權的時候雖然沒有不舍,但權力這個東西,又有誰會嫌棄呢?

女孩兒們和蕭江中興奮地為表姑娘“踩點”去了,顧绮羅便看向蕭江北道:“咱們幹什麽呢?要不然去百味館逛逛?”其實她真正關心的是顧家的事,只是蕭家再怎麽随和,也不可能讓剛娶進門的兒媳婦第二天就回門。

“只要你喜歡就好。”蕭江北微笑,想了想又道:“不知那個鐘春風怎麽樣了,昨兒喜宴上看到程統,我見他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只怕鐘春風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不然也不會連咱們的喜宴都不來參加。”

第 128 章 :地下乾坤1

灰色的大理石砌着兩面,光禿禿的,河底褐色的泥土有些幹裂,露出一條條小小的細縫,顯然是幹涸了有一段時間了。

江芙蕖知道,白塔河是條人工河,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人工河頗有現代的氣息,居然懂得用石頭保護堤岸不潰,當真是很少見的,至少她這一路走來看過的河岸沒有這麽稀奇的。

白塔河在白塔城的外面,彎彎曲曲地将整個白塔城包圍起來,目測大概九米寬,全長肯定超過上千裏,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挖出來的。

他們目前要去的位置,是白塔城的源頭,這是江芙蕖要求的,她不可能走完全程,這個白塔河要真有什麽秘密,她猜也應該是在源頭。

“我看白塔城中家家都有些花草樹木,怎麽偏你們那個宅院裏,光禿禿的?”一路走着實在無奇,江芙蕖幹脆找點話說,因為她旁邊走着的是那個明顯話痨的雷二。

雷二安靜了一路,顯然憋地難受,聽到江芙蕖問話,高興地很,“居士問地好啊,我也不知道。”

……

“不過,這是大哥家的祖宅,說是有這個規矩,花草一類的東西,就不能進宅院,否則不單單是大哥家,就是整個白塔城都要跟着遭殃的。”雷二轉頭看了白蛉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對江芙蕖道,“居士,我跟你說,我們大哥家規矩多地要死,他能長這麽大也不容易的。”

江芙蕖心想,白蛉要真是醫書中的那個人,那他能長這麽大确實不容易,不過看他的樣子,很像啊,一個大男人見天地戴着一雙手套,明顯有問題。

“你們年紀比他大吧,怎麽都喊他大哥?”江芙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他們根本不是什麽山賊,都是白塔城的居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司硯喊他們山賊,他們也默認,還真是奇怪。

雷二癟了癟嘴,“這就是我們白塔城的規矩了,大哥家的人都是大哥,跟年紀無關的,其他人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排前面,你看我,拳頭最硬,就叫雷二!”說着,雷二朝空中橫了橫他那并沒什麽特色的手臂。

“嗯,原來是這樣。”這麽說,司硯的功夫也不差了,那白蛉對上她還那麽輕松,只怕功夫有點恐怖,“那雷二,你們大哥,他為什麽戴着手……”

套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雷二的聲音蓋了過去。

“到了,到了,居士,你看!”雷二高興地往前跑去,“這就是我們白塔河的源頭了,我們都叫它水龍頭!”

我去,這名字叫地有水平,江芙蕖差點被噎死,她看向“水龍頭”。

說是源頭,其實只不過是一片面積大一點的水渠。不同于一路走過的水渠的是,它的位置略高,而且只有下水口。

大概是源頭的關系,它被做成了圓形的水湖狀,有點像一口很大的圓井,不過它沒有井的深度,只有大概兩米深,靠着一面聳立的山壁。

江芙蕖看了那山壁一眼,上面爬滿了草藤,還長有青苔,她轉頭往周邊看去,發現岸邊上的灌木草叢長地郁郁蔥蔥的,生姿勃發,哪裏有半點缺水的樣子,她擡起頭,往上面看去,也只看到茂密的山林,一眼望不到天際,整個水龍頭被這天然的屏障遮地嚴嚴實實的。

這就奇怪了,要真跟蓄水池有關,那蓄水池應該就是這水龍頭啊,那怎麽着也不應該選這麽個地方啊,天上的雨都不一定掉地下來,蓄什麽水?

可要是沒水,那這周邊怎麽一副被水浸潤的模樣,與外邊幹涸的水渠形成鮮明對比,江芙蕖的目光落到水渠裏,自然水源,除了天上落水,還有一種就是地下水了。這上面的水落不下來,難道是地下有乾坤?

江芙蕖往四周看了看,找到一個有石階的地方,從那爬了下去,站在水渠底部,她彎下腰,撿了一塊泥土在手上撚了撚,幹硬的感覺沒有錯,她皺了眉頭。

“居士,你在看什麽?”雷二一躍跳了下來,四處熟稔地溜達了一圈,見到江芙蕖的動作,他好奇地跑了過來,學着她的樣子挖了塊泥土在手裏,“這泥裏面有寶貝嗎?”

應該是有的吧,可是還沒發現啊,江芙蕖沒有理雷二,她站起身,繞着水龍頭的底部走了一圈,有的地方她還不死心地用腳死勁往下踩聽了聽動靜,可是毫無反應。

“居士,你這樣踩是要聽聲音嗎,我知道哪裏踩起來有聲音。”江芙蕖不理他,雷二也沒什麽反應,他跟在江芙蕖身後,見到她幾次擡腳的動作,忙道。

江芙蕖一轉頭,看向雷二,“在哪兒?”

還真是地下乾坤?

雷二就像一個導游,高興地跑到他們右手邊一個位置,然後擡腳踩了幾下,“你聽,就這兒,聲音最響了,小的時候我常踩了這個裝鬼吓他們的。”

雷二踩一下,地底下就“嗡”地響一下,有些沉悶,又有些空靈,若是天色暗一點,聽起來還确實有點吓人。

江芙蕖走到那裏,仔細看了眼那泥塊,跟周邊的并沒什麽差別,她試着踩了一下,果然有聲音,底下,是空的?還是有什麽機關?古代傳地最玄乎的機關術,除了日常用的木工,和書中見到的一些,她是一竅不通。

“你能挖開這地方看看嗎?”要是機關她可不懂,只能用最粗魯的法子了。

“這地方不能挖。”白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司硯,“我爹說,這裏的每一寸地方,就是一塊泥石,都不能動。”

又是白塔城的前輩們傳下來的話吧,這地方到底有什麽古怪,白塔城裏有什麽很大的秘密嗎?江芙蕖看向白蛉,“我想,蓄水池的秘密,應該就在這地底下,你真地不想知道嗎?為什麽這兒明明沒水,草木卻長地那般茂盛,那岩壁上甚至有青苔。”

“大哥。”雷二也看向白蛉。

白蛉皺了眉頭,微風吹亂了他的白發,将他的面龐遮住,好半天,他才道,“居士可能向我保證,不管接下來我們看到什麽,永遠都不将你所看到的東西說出去。”

“就算是性命攸關,也不能說嗎?”江芙蕖本是要一口應下,但直覺讓她多問了一句,世事奇妙,不管一件事情多麽奇怪,但只要你遇上了,很有可能接下來會有一連串與之相應的反應等着你。她遇到過,所以她堅信不疑。

白蛉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若是危及性命,哪裏還管什麽秘密。”司硯走上前來,她看向白蛉,“白蛉,居士是要幫你們的,你們總不能害了她吧。”

第 137 章 雨隐攻防戰(八)

三代火影的驚訝之處不止如此,能讓他暗道卧槽的事情可能好幾年都不會發生一次,然而他一旦發生了一次的話,那麽緊接着就會有下一次。

“始料不及”之後,是另一個始料不及。

除了火影與團藏之外,由于現在的雨隐一行人是背對着村子的,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的刺客。

然而這時候,雨隐首領身側的山椒魚半藏,突然開口說話了,“不,三代火影,事實上我決定接受你們有關和平的提議,然而作為戰敗一方的雨隐,此時已經不能為和平付出什麽值得稱道的代價了。

除了……這個。”

貍追正想呵斥突然開口說話的這個部下,現在正是他與火影談話的時候,其他人哪裏有說話的資格,更何況半藏說的還是完全違背首領意志的話。

然而這位首領,卻根本來不及轉身,就只覺得腹部刺痛,一把長刀卻已然從身後貫穿了他的腹腔。

相比于身體遭受到的痛苦,貍追此時更驚駭的是為什麽自己的部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好的你願意一生一世将我供養呢?

不好意思,只因為他身後的這個人叫做半藏。

山椒魚半藏,與木葉雨隐最高會晤中,暴起發難,弑其主……這樣的劇本,并不罕見,甚至似曾相識。

山椒魚半藏,此刻哪裏是山椒魚半藏,分明是刀鋒女王朝倉半藏子

貍追沒有速死,但此時半藏一手握刀,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這樣的鉗制讓他無從反抗,只能靜靜地等待着生命的流逝。

半藏先前從未透露過與雨隐首領不同的意見,甚至在一直以來的作戰之中,他都是最奮勇的一個人,然而……或許現在他覺得是時候結束戰争了,也或許是他覺得應該實現自己的野心了。

毫無疑問,這樣的刺殺是蓄意為之,但也是暴起發難,先前這種事情他絕沒有被任何人透露過,此時他身後的忍者遠比木葉一方要驚駭的多。

“貍追大人!?”

雨隐首領身後的護衛忍者,腦袋明顯短路了一下後才反應了過來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然而正當他們準備沖上前來救下首領、同時清理門戶的時候,這群人的腳步被生生定住了。

因為三代火影身後的木葉忍者們,不管是紅眼睛的、白眼睛的、還是戴面具的,在意識到雨隐的忍者可能會采取什麽動作的時候,就下一步往前踏了一步。

這樣的交涉場面之中,雨隐的忍者怎麽可能妄動的了,雙方并不是什麽相互威懾的關系,只是實力強大的木葉單方面的在威懾着雨隐忍者。

真不知道半藏選擇動手的時機是最好的還是最差的。

刺殺一村的首領,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在這種歷經戰亂的年代,每個村子的首領都是異常警惕的,如果不是來到三代火影面前的話,貍追絕不至于露出這麽大的破綻。

此時雨隐的忍者,眼見着自己的首領被刺,卻根本什麽動作都做不出來。

但這時候,其實有一個人甚至比雨隐首領還要慘一些……當一個刺客,抱着必死的決心,扛着毒圈,做好了舍命一擊的準備的時候,悲哀的并不是他失敗然後壯烈成仁,而是就在他出手的前一刻,他的目标死了。

“這場大戰,雨隐已經撐不下去了,如果繼續執行首領那頑固的抵抗方針的話,這個村子遲早會自滅掉的。

然而即便是處于弱勢一方的雨隐想要實現和平,可此時飽經戰亂的我們已經拿不出和平的誠意和籌碼了,但唯有一樣東西是能拿得出手的——主持這次忍界大戰的雨隐首領的性命。”半藏雙眼盯着三代火影,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

“貍追的腦袋……勉強算是一個有價值的東西,你的選擇是正确的,畢竟這是遲早木葉的忍者都能得到的戰利品。

唯一的問題是,你能夠控制得住雨隐的局勢嗎?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你有關和平的承諾就沒有半分效力;而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話,那木葉承認你雨隐新首領的身份也未嘗不可。”志村團藏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而後這樣開口說道。

三代火影并沒有責怪團藏的多嘴,他只是不動聲色的瞥了這人一眼,心想這時候是不是應該默默地離他遠一點……被人從身後捅刀子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點。

雨隐首領貍追的鮮血,正順着半藏手中長刀的鋒刃潺潺流下,然而這時候已經無人在意他這個“首領”了……不,現在應該說是“原首領”了。

從戰略上講,木葉并不一定非要攻陷雨隐。甚至總的來說,留住雨隐比消滅雨隐更有好處。

大國中間的小國、大忍村中間的小忍村,是相當重要的緩沖地帶,沒了雨隐,木葉就要直面岩隐,這可比面對雨隐要嚴酷的多。

如果能利用雨隐抵擋岩隐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主張“和平”的雨隐忍者,能夠控制的住雨隐的形勢、成為這個村子的新首領嗎?

盡管他看起來是極具野心、實力、行狠辣果決,看起來很有枭雄本質,但一村首領要求的東西要遠比這些更多。

“如果你們能早點做出這樣決定的話,那今天的戰事本就不用發生,而如果你真的有意和平的話……至少要将我們失陷于毒氣中的忍者還回來。”三代火影開口說道,這是他肯聽對方說話的前提,如果雨隐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的話,一切都免談。

“安心吧,我現在釋放的不過是微弱的麻痹性神經毒氣,沒什麽大礙,你們的忍者一時間死不了的。”半藏說道。

然而他的說法半點不可信,“神經毒氣”這幾個字哪怕加上“微弱”這樣的前綴,也不可能跟“沒什麽大礙”畫上等號。很明顯,他這話與其說是在安撫木葉這邊的人心,不如說在脅迫火影。

然而猿飛日斬身為火影,不可能不考慮木葉忍者的性命。

此時,三代火影與志村團藏像是在嚴肅的考慮半藏的話,然而卻在奮力的克制着自身想要向對面斜上方瞟過去的視線。

而就在他們與半藏交流的過程中,一個人影從蛞蝓的身體之中掙脫而出,出現在了敵人最意想不到的位置。

足以燃盡荒原的野火,無聲無息的升騰了起來。

第 125 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昆侖派栖身之地,一片烏雲漸漸遮住天上的明月,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而且像濃霧一樣,漸漸擴散到各大門派的掌教心中。

“昆侖派掌教怒了!”每個人心中都産生同樣的想法:“崆峒派也就算完了。小家小戶的,竟然敢跟昆侖叫板,那個劉辛,實在是有找死的嫌疑。”

天機子一臉陰沉,正像烏雲遮月,劉辛的挑釁,再次激起他心中的殺機。

就在掌教們紛紛起身,準備各自回到駐地的時候,遠處忽然紅光漫天,照亮半個夜空,随後光芒又開始迅速轉變,最後竟然變成綠色。

有高手在鬥法,一時間劍光四起,猶如夜空中的流星,迅速向事發地掠去。天機子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所以沖在最前面,他決定不管對方是誰,一定要教訓一下這些不肯聽從約束的家夥。

到了近前,他終于看到,交戰的一方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劉辛,而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詭異的綠袍人,頭頂轉動着一顆綠色的珠子,放射出強橫的邪氣。以天機子渡劫期的修為,竟然也看不出綠袍的深淺。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綠袍人竟然凝立不動,并沒有發動攻勢,一副有所顧及的模樣。是什麽能把這樣的高手震懾?天機子再次環顧整個戰局,他終于發覺,問題就出在劉辛身後的那個小丫頭身上,因為她的手裏正托着一個紅葫蘆。

雖然葫蘆還沒有開啓,但是,天機子幾乎可以确定,一定是昆侖剛剛失落的封神斬将飛刀:好劉辛,原來你的目的是殺人奪寶,終于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向你崆峒開戰!

此刻,綠袍老祖也不由萌生退意,要說目前能真正殺死自己的法寶,這個封神斬将飛刀絕對是其中之一,又看到有大隊人馬趕來,他知道今天無法從劉辛這裏占到便宜,于是陰測測地向劉辛說道:“小子,以後你就是老祖我的敵人。”說罷,綠光一閃,身形就消失不見。

在場衆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一見綠袍的身法,都相顧失色,這已經完全超出修真者的範疇,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個邪道魔頭?比起當年的厲天行絲毫不差,難道,修真界又要掀起血雨腥風?

蜀山白眉從劉辛那裏知道一些內幕,再加上綠袍那張綠瑩瑩的面孔,所以他已經斷定,這個人必是綠袍老祖無疑。看到這厮如此詭異,白眉的兩條長長的眉毛也不由顫抖幾下。

而立在他身邊的天禪、天音兩位大師,則一起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看到綠袍被驚走,劉辛的心頭反倒越發沉重,苦笑着望了一眼身後意氣風發的冷天天,暗嘆一聲:真不知道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只怕現在不用出天山,昆侖就要和我們拼命。

冷天天臉上則滿是興奮:“劉大哥,那個魔頭被我吓跑了,怎麽樣,我這個葫蘆厲害吧!”

劉辛不由摸摸鼻子:你難道怕別人不知道手上的葫蘆是封神斬将飛刀啊,這個小財迷挺機靈的,怎麽也變得胸大無腦。想歸想,劉辛還是握緊手裏的五火七禽扇,準備一搏。

“這位姑娘,你手裏的封神斬将飛刀是從何而來?”天機子現在胸有成竹,反倒不急不躁,他要好好體會一下貓捉老鼠的快感。

“你說這個葫蘆啊,當然是我的,是劉大哥給我用來防身的!”大眼睛說得理直氣壯,好像這個寶貝本來就是她的一樣。

“嘿嘿,劉辛道友,現在你還有何話講,原來你打傷我天玄師兄,就是想搶奪昆侖的戰将飛刀,用心何其毒也,諸位同道,今天我昆侖就要替天行道!”天機子臉上露出一抹恨厲之色。

天禪大師輕輕搖搖頭,然後閉目頌佛,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也無能為力。

白眉的內心一陣激蕩,劉辛這次做得實在太過露骨,把他自己完全孤立,此時出手相助,只怕要被天下道門戳脊梁骨,不過,既然有盟約在身,白眉還是決定不能當旁觀者。

大眼睛忽閃幾下,裏面充滿無辜之色:“老道,你可不要信口雌黃,什麽殺人奪寶,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昆侖弟子聽令,先将他們全部拿下,聽候發落!”天機子意氣風發,恢複一代掌教的威嚴和自信。

劉辛心中暗嘆:“罷了,今日唯有死戰!”一擺五火七禽扇,就要搶先下手。

卻聽大眼睛忽然說道:“原來昆侖就會仗勢欺人,連我一個小女孩的東西也要搶,好,你要就給你!”纖手一揚,紅葫蘆在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飛向天機子。

天機子雙手牢牢接住葫蘆,剛一入手,就隐隐覺得不妙,自家的寶貝,他當然很熟悉,封神斬将飛刀裏面孕育金精,重量是這個葫蘆的幾倍。

使勁搖晃幾下,然後打開封口,天機子從裏面倒出幾粒白閃閃的丹藥,還有淡淡的香氣鑽入鼻孔。

“上當啊上當,中了這個小丫頭的圈套!”霎時,天機子渾身開始冒汗,這個人可丢大了。

大眼睛則露出一副氣鼓鼓的神色:“葫蘆是我拿出來吓唬那個魔頭的,裏面是專門給女子煉制的丹藥,滋陰養顏,老道你這麽想要,本姑娘就送個人情給你,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吃,送人還成,嘻嘻……”說到最後,她也忍不住展顏一笑,朦胧的月色中,說不出的明豔,竟然叫劉辛看得心神一蕩。

“妙啊,大眼睛這一手确實漂亮,竟然把堂堂昆侖掌教耍得團團轉,這個女人不尋常——”劉辛心裏樂開花,臉上卻擺出一副義正詞嚴之色:“天機道友,你如此血口噴人,蓄意謀害崆峒,究竟有何居心,難道真欲殺我劉辛而後快嗎?”

天機子被他們二人輪番折辱,一張老臉也是無地自容,他冷哼一聲,轉身禦劍而去,只留下一股沖天的殺氣,慢慢在夜空彌散。

蜀山白眉向劉辛挑了挑大指,然後說道:“諸位道兄,各自回去休息,昆侖這事做的,實在不光彩。”

其他掌教也是一般心思,都向劉辛瞥了一眼,然後各自散去。不過,在他們心中,已經把劉辛列入不要随便招惹的那一類人之中。

劉辛也朗聲一笑,從冷天天肩上接過鐘良,然後回歸崆峒駐地。

……

太陽照樣從東方升起,萬道金光很快就驅散籠罩在天池四周的薄霧,小草頂着露珠,開始煥發生命的活力,一切,依然美好。

鐘良也終于從昏迷中醒來,想縱身躍起,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身子一個踉跄,向地面栽倒。

劉辛伸出手臂,将他扶住,鐘良運轉一下體內的靈力,竟然空空蕩蕩。鐘良驚得險些再次跌倒:“兄弟,這是怎麽搞的?”

“大哥,你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普通人。”劉辛十分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鐘良如遭雷擊,一個修真者,如果失去力量的源泉,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這滋味就像一個百萬富翁,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淪為街頭讨飯的乞丐。

“大哥,要想恢複以前的修為,只有依靠再造丹,大哥放心,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會給你收集到材料,煉出再造丹。”

望着劉辛無比堅定的臉龐,鐘良忽然哈哈大笑:“好兄弟,我相信你,只是可惜,進入地府尋找九幽草的計劃恐怕要延期喽。還有,以後我也只好暫時跟着你混,好在役鬼門就我老哥一個,人少也是有好處的。”

見鐘良如此豁達,劉辛也知道他是在強顏歡笑,無聲地握住鐘良的手,一股濃濃的兄弟之情在兩只大手間不斷淨化,升華。

看到弟子們也紛紛從入定中醒來,劉辛将大家召集在一起,低聲将昨晚的情況講述一遍。高大壯憨厚的臉上漸漸露出亢奮之色:“師傅,這次要大開殺戒?”

劉辛點點頭,随即面上現出憂慮:“我現在只是擔心,你們的實力太弱,一旦和昆侖交手,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為了崆峒,弟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李穎雙目射出兩道寒光,平時沉靜如水的她,展現出血性的一面。

劉辛的目光逐一從他們臉上掃過,人人一臉凝重,信心十足,仿佛一隊馬上就要沖向戰場殺敵的勇士。就連這個不算崆峒弟子的孫姿雯,也是一臉決絕,在各大門派接到飛天令,封鎖別墅的時候,孫姿雯就沒有當逃兵,可見此女外柔內剛。

對于弟子們旺盛的鬥志,劉辛很滿意,不過,修真者之間的戰鬥,僅靠鬥志還遠遠不夠,沒有實力,鬥志并不能殺敵。

他在自己的乾坤戒裏搜尋一遍,只拿出了一件金光閃閃的金蛟霞衣,這個還是用龍虎丹與清靜散人交換的,算是唯一一件防禦性的法寶。看着下面幾個弟子,劉辛這件金蛟霞衣還真不知道該給誰穿好。

思索一下,劉辛還是将金蛟霞衣收回,然後向衆人說道:“論道大會,明日正式舉行,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單獨行動。現在我們去物品交易區好好轉轉,争取每人弄一件像樣的法寶,也好防身。”

雖然劉辛這個做法有點臨陣磨槍的嫌疑,但也是目前唯一能夠進行的戰備工作,崆峒總共才這麽幾個傳人,一個也不能少。

第 130 章 産屋敷耀哉

收到傳召的指令,完全是可以預料的,因為一豐輕松斬殺下弦之五、并且活捉蟲柱的能力,肯定被産屋敷關注。

再加上一豐透露出來和日之呼吸相關的事情,更會引發人聯想。

在“隐”的帶領下,再次來到居所,這次就不在庭院中,而是直接進入屋內,和産屋敷會面。

在玄關脫掉鞋,在室內,主公在兩個女兒的陪伴之下,正在靜靜地等待。

一豐徑直走到主公對面的墊子上做好,和産屋敷打了個招呼。

産屋敷一雙眼睛上也有病變的痕跡,早就不能視物,可是卻給人一種能夠看穿一切的感覺,率先開口:

“一豐君,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一下吧。

掌握如此多的秘聞和信息,你是代表政府而來的吧。”

一豐稍微楞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聰明人想事情總是想得太多,自己透露出對呼吸法、鬼殺隊甚至鬼的信息掌握,遠遠超過了産屋敷的預料,這個情況下,對方篤定自己是政府派來,暗中監視鬼殺隊的人,也是一個合理推斷。

一豐否認道:

“在下并不代表政府,僅僅是從某些渠道獲得了一些‘官方’信息罷了。”

這個是實話,官方設定集什麽的一豐看過。

産屋敷微笑着點頭,掌握着超過傳承千年的産屋敷家族的信息,可不就是官方嗎。

鬼舞辻無慘從千年以前就小心翼翼不招惹官面上的勢力,鬼不論多麽擅長僞裝,無法見陽光這一點都不會改變,即使用長生誘惑官員,變成鬼後無法見陽光也會被發現。

別看鬼比人類要強大,但是只要配合陽光和足夠多的人,總會有辦法殺死的。

鬼殺隊傳承千年,呼吸法才傳承三百多年,那麽在沒有呼吸法的年代中,又是如何殺死鬼的呢?

答案就是用陷阱和人命堆,還有足夠的陽光。

只要找到鬼的藏身之所,在白天破壞其居所,多麽強大的鬼也會被陽光殺死。

鬼殺隊和鬼之間千年的對峙,都建立在雙方人數都不是特別多,互相克制的情況下,雙方都在懼怕着政府,不論是什麽時代的政府,都能調動遠遠超過雙方的人數。

如果鬼舞辻無慘大範圍分發血液,制造惡鬼,政府就會組織人在白天對鬼進行剿滅,即使是上弦,也不能确保白天自己能占到便宜。

如果鬼殺隊大範圍培養劍士,作為民間組織的鬼殺隊就會遭到政府的忌憚,而被政府剿滅。

鬼和鬼殺隊千年來都小心地避免觸動政府的底線,才維持了這個戰局,歷史上産屋敷一族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政府的招攬和間諜了,只不過當年日本更分裂,一些大名的招攬,在産屋敷一族看來并不值得接受。

而進入到大正年代,和南蠻的交易,讓這個世界飛速改變,政府也迅速向着中央集權發展,産屋敷一直在小心着政府的滲透,所以在見到了一個很有可能是官方人員的隊員,才正式進行交談:

“不知道一豐君掌握着那些‘官方’的消息,又需要什麽作為回報呢?”

這個是暗示一豐作為中間人能确保政府提供什麽樣的條件。

但是一豐真的不是政府的啊,情報這種東西,自己分析出來的最可信,産屋敷已經認準了,一豐就稍微順着他往下說:

“鬼的強大,作為鬼殺隊當主的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了。

如果政府真的加入進去,那麽就要面臨夜間來自鬼的刺殺,如果鬼舞辻無慘豁出去了制造鬼,然後夜間襲擊政府高官,政府是無法承受的。

但是放着不管,鬼的勢力也是重大的隐患,尤其在吃人這一點上,是無法調和的矛盾。

至于鬼殺隊,自從明治維新頒布廢刀令以來,已經四十多年了,鬼殺隊這樣的不在政府領導之下的武裝勢力,越來越讓政府不安了。

好在大正天皇陛下并非那種強硬的主君,但是仍然不是長久之計。

在政府不出面的情況下,我可以提供有限的‘官方’信息,不知道鬼殺隊是否有能力早些将鬼舞辻無慘的勢力根除呢?”

一豐所言僅僅是客觀的分析,更讓産屋敷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那要看有什麽樣的信息,以及一豐君需求什麽樣的回報了。”

兩個聰明人的對話要方便不少,雖然中間有點小誤解:

“回報什麽的算不上,将鬼根除,對任何一方勢力都是好事。

我個人比較希望能獲得各種類型呼吸的呼吸法以及相關劍技,希望閣下能行個方便。

至于在下提供的信息,六名上弦的能力和無慘即使斬首也不會死得消息如何?”

一直鎮定自若的産屋敷突然激動了起來:

“上弦?他們的能力都有嗎?真的太好了!”

一豐給他澆點冷水:

“不要高興地太早,即使知道了上弦的血鬼術的能力,上弦仍然是比柱強得多的存在,靠着柱們現在的水平,是遠遠不夠的。至少也要達到讓柱顯現出呼吸之紋,然後估計兩個柱大概能打一個上弦吧。”

産屋敷倒不覺得一豐知道呼吸紋是奇怪的事情,連上弦的血鬼術都知道,這點呼吸法的秘聞就更是小事了:

“你說的有道理,鬼殺隊有記載,有呼吸紋和沒有呼吸紋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除開産生呼吸紋後的副作用外,呼吸紋開啓的條件已經失傳,幾百年間鬼殺隊有數次瀕臨滅亡,就連我産屋敷一族的記錄都已經不全,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啓了。”

一豐微笑了一下:

“所以才希望你能夠将各種呼吸法與劍術給我,我綜合一下,看一看能否從中找到足夠的信息,開啓呼吸紋,讓鬼殺隊多一些勝算。

在此之前,先小心一點不要和上弦硬拼,導致柱一級的戰鬥力減員。

而且,即使能夠将上弦清理掉,鬼舞辻無慘才是最終目标,不把他清除掉,上弦早晚還是會被補全的。”

第 128 章 :是妾身沒站穩

第一百二十八章:是妾身沒站穩

到了成親禮成這日,沈樂窈早早便被惠妃派來的嬷嬷叫起身,說是沐浴的熱水已經放好,讓她抓緊去沐浴更衣。

這是南燕成婚的習俗,女子出閣前要先沐浴,洗去身上污穢。

沈樂窈命春凝悄悄拿上那裝着婚鞋的錦盒,帶入淨室,随即偷偷用剪子在底部剪開個洞,再命春凝放好。

沐浴完,嬷嬷們替沈樂窈梳妝,沈樂窈沒心思看銅鏡中豔麗光彩的容色,只盤算着一會兒要如何近那郭淮的身。

曳地的大紅嫁衣穿在身上,那些嬷嬷要脫下她鞋履換上婚鞋時,沈樂窈出聲制止,下令讓春凝替她換。

幾個嬷嬷面面相觑,不過見沈樂窈今日沒鬧出什麽亂子,只是換個鞋履便也沒多想,聽她的讓春凝給她換上。

進宮的喜轎已在太子府前候着,慕容淵知道江雲岫尚在都城內,命人在進宮的路上布下天羅地網,只等着他自投羅網。

宮裏的嬷嬷将戴上頭面的沈樂窈從後院扶出來,并将她交到慕容淵手上,沈樂窈搭着慕容淵手腕,倆人一齊步入轎辇。

周圍四處是敲鑼打鼓和鞭炮齊鳴聲,還有嘈雜熱鬧的人聲,入了轎內沈樂窈坐在慕容淵身側,将自已的手放回膝蓋上。

她微微攥緊膝蓋上的大紅嫁衣,只覺手心生出層薄汗。

看着她這副緊繃又不安的神色,慕容淵哼笑:“嫁給孤委屈你了不成?”

“殿下不是我心愛之人,我自然委屈。”

沈樂窈也不怕與他再撕破臉,索性倆人都知道對方的真實面目。

“你心愛之人?”

慕容淵朝她看來,眼神悠遠又透着幾分譏諷:“你心愛之人可是江雲岫?”

這一點,他從來沒跟她提起過。

沈樂窈攥着衣裙的手一緊,潋滟眸光似有驚詫,不過想起當初在晉中發生的一切,此刻見慕容淵如此問她也就不覺得出奇。

沈樂窈朝他逼視:“這麽說,殿下承認自已是趙遠舟了?”

“孤可沒這麽說。”

慕容淵勾唇否認,他與趙遠舟的身份究竟如何,并無人能作證。

緊接着,他噙噙眸:“今日是你我成親的日子,孤想着沒什麽能送你的,有件事倒是可以告訴你。”

“何事?”

沈樂窈皺眉,臉色亦是冷下來。

“半個多月前,江雲岫便來到了南燕都城。”

他故意壓低聲音:“他或許,還見過你。”

沈樂窈猝然擰眉,她今日的妝容美豔,冷下臉後整個人都變得冷豔,竟有種迫人的美。

“你說這條通往皇宮的路上,他會不會自投羅網?”

慕容淵忍不住伸手,撫上她冰冷面頰。

沈樂窈盯着他伸上來的手,眼神間俱是驚愕。

不用想也知道,慕容淵已在這路上埋下陷阱,只等着江雲岫來跳。

“他是北齊的京兆尹,怎會糊塗到這個地步?”

迫使自已冷靜下來後,沈樂窈朝他冷哼。

“是麽?”

慕容淵啧啧兩聲,卻是對她的嘲諷不以為然。

眼下,她也只能嘴硬了。

興許是想等江雲岫自投羅網,成親隊伍進宮的腳程很慢,平日只需要花一個時辰的路程,今日竟花了有兩個多時辰之久。

見外面沒動靜,慕容淵的臉色漸漸變冷。

他算得好好的,誰知道江雲岫竟沒着他的道。

“殿下未免太過自信了些。”

轎辇行至皇宮宮門外,沈樂窈取笑。

“你高興個什麽?”

“他不來救你,或許早已另尋得佳人,心思不在你身上了——”

這回輪到慕容淵嘴硬。

沈樂窈微微噙眸,就算是江雲岫真移情別戀,她也沒什麽可惜的,重活一世她的心思原本也不該放在他身上。

這次被困在南燕後,沈樂窈才發覺自已思念江雲岫的次數竟少之又少,即便是身邊沒他她也能适應得了,如此又有何可惜的?

皇宮內早已是群臣齊聚,欽天監用紫微星造勢,沒有臣子敢抗旨不來。

因着是婚宴,臣子們都帶了不少家眷入宮,宮內不僅有朝野為官的臣子,還有他們帶進來的家中親眷,是以就算宴席間混入個人誰也不知情。

依照禮俗,行完禮後臣子們要一一上前敬酒,沈樂窈站在慕容淵身側,朝那些來行禮的官員看去。

郭淮已站起身朝他們來,他今日穿了身墨藍色官服,在他座位後面便是他從府上帶來的男眷,女眷們在宮殿的另一邊。

沈樂窈眼神落在郭淮身上,并未留意到那男眷之中有個熟悉的身影。

眼見着他離自已越來越近,沈樂窈讓春凝往酒盞裏倒滿酒。

“臣指揮使司郭淮,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百年好合。”

沈樂窈跟着慕容淵同他回禮,卻在躬身之時突然沒站穩,往郭淮身上跌去,手中酒盞潑了自已和他一身。

周圍圍着的人群引起一陣小騷動,沈樂窈無措地看了眼腳下鞋履,慕容淵順着她眼色往下看,發現她鞋履竟破了個洞這才沒站穩。

“殿下,是妾身沒站穩...”

沈樂窈趕忙低頭認錯。

“快帶太子妃下去處理幹淨。”

“郭大人也退下罷。”

慕容淵皺皺眉頭,這麽多人看着他不能發脾氣,只能讓他們倆人都下去處理幹淨再回來。

春凝趕忙扶過沈樂窈,倆人同郭淮一起走出殿宇。

宮人引着他們往後宮走,繞過前殿長廊後,沈樂窈告訴那幾個宮人這後宮她十分相熟,讓春凝給他們塞了些銀錢,當做成婚日賞他們的銀錢,将他們打發走。

有太子妃吩咐,那些宮人們都不再理會走在前邊的郭淮,兀自退了下去。

“太子妃這是做什麽?臣對這後宮可不熟?”

後宮乃僻靜之處,此刻他們身邊一個宮人都沒有,若是發生什麽郭淮有嘴也說不清,他盯着沈樂窈,心裏慌張極了。

“郭大人請随我來。”

沈樂窈知道他想避嫌,卻視若無睹般拉着他快步走入間偏院,言明自已來意。

“太子妃找錯人了,您的事臣可幫不上忙。”

得知沈樂窈是被慕容淵強娶,郭淮想也不想便拿開她的手往外走。

剛走出沒幾步,又突然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