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地下乾坤1
灰色的大理石砌着兩面,光禿禿的,河底褐色的泥土有些幹裂,露出一條條小小的細縫,顯然是幹涸了有一段時間了。
江芙蕖知道,白塔河是條人工河,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人工河頗有現代的氣息,居然懂得用石頭保護堤岸不潰,當真是很少見的,至少她這一路走來看過的河岸沒有這麽稀奇的。
白塔河在白塔城的外面,彎彎曲曲地将整個白塔城包圍起來,目測大概九米寬,全長肯定超過上千裏,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挖出來的。
他們目前要去的位置,是白塔城的源頭,這是江芙蕖要求的,她不可能走完全程,這個白塔河要真有什麽秘密,她猜也應該是在源頭。
“我看白塔城中家家都有些花草樹木,怎麽偏你們那個宅院裏,光禿禿的?”一路走着實在無奇,江芙蕖幹脆找點話說,因為她旁邊走着的是那個明顯話痨的雷二。
雷二安靜了一路,顯然憋地難受,聽到江芙蕖問話,高興地很,“居士問地好啊,我也不知道。”
……
“不過,這是大哥家的祖宅,說是有這個規矩,花草一類的東西,就不能進宅院,否則不單單是大哥家,就是整個白塔城都要跟着遭殃的。”雷二轉頭看了白蛉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對江芙蕖道,“居士,我跟你說,我們大哥家規矩多地要死,他能長這麽大也不容易的。”
江芙蕖心想,白蛉要真是醫書中的那個人,那他能長這麽大确實不容易,不過看他的樣子,很像啊,一個大男人見天地戴着一雙手套,明顯有問題。
“你們年紀比他大吧,怎麽都喊他大哥?”江芙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他們根本不是什麽山賊,都是白塔城的居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司硯喊他們山賊,他們也默認,還真是奇怪。
雷二癟了癟嘴,“這就是我們白塔城的規矩了,大哥家的人都是大哥,跟年紀無關的,其他人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排前面,你看我,拳頭最硬,就叫雷二!”說着,雷二朝空中橫了橫他那并沒什麽特色的手臂。
“嗯,原來是這樣。”這麽說,司硯的功夫也不差了,那白蛉對上她還那麽輕松,只怕功夫有點恐怖,“那雷二,你們大哥,他為什麽戴着手……”
套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雷二的聲音蓋了過去。
“到了,到了,居士,你看!”雷二高興地往前跑去,“這就是我們白塔河的源頭了,我們都叫它水龍頭!”
我去,這名字叫地有水平,江芙蕖差點被噎死,她看向“水龍頭”。
說是源頭,其實只不過是一片面積大一點的水渠。不同于一路走過的水渠的是,它的位置略高,而且只有下水口。
大概是源頭的關系,它被做成了圓形的水湖狀,有點像一口很大的圓井,不過它沒有井的深度,只有大概兩米深,靠着一面聳立的山壁。
江芙蕖看了那山壁一眼,上面爬滿了草藤,還長有青苔,她轉頭往周邊看去,發現岸邊上的灌木草叢長地郁郁蔥蔥的,生姿勃發,哪裏有半點缺水的樣子,她擡起頭,往上面看去,也只看到茂密的山林,一眼望不到天際,整個水龍頭被這天然的屏障遮地嚴嚴實實的。
這就奇怪了,要真跟蓄水池有關,那蓄水池應該就是這水龍頭啊,那怎麽着也不應該選這麽個地方啊,天上的雨都不一定掉地下來,蓄什麽水?
可要是沒水,那這周邊怎麽一副被水浸潤的模樣,與外邊幹涸的水渠形成鮮明對比,江芙蕖的目光落到水渠裏,自然水源,除了天上落水,還有一種就是地下水了。這上面的水落不下來,難道是地下有乾坤?
江芙蕖往四周看了看,找到一個有石階的地方,從那爬了下去,站在水渠底部,她彎下腰,撿了一塊泥土在手上撚了撚,幹硬的感覺沒有錯,她皺了眉頭。
“居士,你在看什麽?”雷二一躍跳了下來,四處熟稔地溜達了一圈,見到江芙蕖的動作,他好奇地跑了過來,學着她的樣子挖了塊泥土在手裏,“這泥裏面有寶貝嗎?”
應該是有的吧,可是還沒發現啊,江芙蕖沒有理雷二,她站起身,繞着水龍頭的底部走了一圈,有的地方她還不死心地用腳死勁往下踩聽了聽動靜,可是毫無反應。
“居士,你這樣踩是要聽聲音嗎,我知道哪裏踩起來有聲音。”江芙蕖不理他,雷二也沒什麽反應,他跟在江芙蕖身後,見到她幾次擡腳的動作,忙道。
江芙蕖一轉頭,看向雷二,“在哪兒?”
還真是地下乾坤?
雷二就像一個導游,高興地跑到他們右手邊一個位置,然後擡腳踩了幾下,“你聽,就這兒,聲音最響了,小的時候我常踩了這個裝鬼吓他們的。”
雷二踩一下,地底下就“嗡”地響一下,有些沉悶,又有些空靈,若是天色暗一點,聽起來還确實有點吓人。
江芙蕖走到那裏,仔細看了眼那泥塊,跟周邊的并沒什麽差別,她試着踩了一下,果然有聲音,底下,是空的?還是有什麽機關?古代傳地最玄乎的機關術,除了日常用的木工,和書中見到的一些,她是一竅不通。
“你能挖開這地方看看嗎?”要是機關她可不懂,只能用最粗魯的法子了。
“這地方不能挖。”白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司硯,“我爹說,這裏的每一寸地方,就是一塊泥石,都不能動。”
又是白塔城的前輩們傳下來的話吧,這地方到底有什麽古怪,白塔城裏有什麽很大的秘密嗎?江芙蕖看向白蛉,“我想,蓄水池的秘密,應該就在這地底下,你真地不想知道嗎?為什麽這兒明明沒水,草木卻長地那般茂盛,那岩壁上甚至有青苔。”
“大哥。”雷二也看向白蛉。
白蛉皺了眉頭,微風吹亂了他的白發,将他的面龐遮住,好半天,他才道,“居士可能向我保證,不管接下來我們看到什麽,永遠都不将你所看到的東西說出去。”
“就算是性命攸關,也不能說嗎?”江芙蕖本是要一口應下,但直覺讓她多問了一句,世事奇妙,不管一件事情多麽奇怪,但只要你遇上了,很有可能接下來會有一連串與之相應的反應等着你。她遇到過,所以她堅信不疑。
白蛉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若是危及性命,哪裏還管什麽秘密。”司硯走上前來,她看向白蛉,“白蛉,居士是要幫你們的,你們總不能害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