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你就這點本事嗎

淩霄這話一出,劉丹師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短發男子的笑容,變得冰冷。

他惡狠狠地說道:“兩個都不選?我看你就是想要上煉丹師協會的黑名單!給你臉,你不要臉!”

“你确定嗎?”劉丹師冷冷地說道。

此時他心中已經是無比憤怒,自從擔任京都煉丹師協會的管事。

誰見了他不得客客氣氣的,就算是中品煉丹師,也得看在煉丹師協會的面子上,跟他好好說話。

而現在,淩霄竟然敢這麽跟他說話,這讓他如何能夠不生氣?

淩霄輕笑幾聲,道:“你們不是要報複我嗎?要報複的話,盡管來,不然我怕你們待會兒就沒機會了!”

“找死!”劉丹師大喝一聲。

随後只見他左手一揮,一道命魂之力化作手掌,徑直朝着淩霄激射而來。

淩霄拔出腰間唐刀,對着這命魂之力就是一劈。

那道命魂之力就此消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你就這點本事嗎?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煉丹師協會管事的。

也對,我看你都把時間用在勾心鬥角,坑害他人身上了吧,哪兒有時間去修煉呢。

另外,你這低品煉丹師,恐怕也是名不副實吧。”淩霄淡淡地說道。

在場衆人聞言都是一驚,他們沒想到淩霄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劉丹師可是煉丹師協會管事啊!

劉丹師則是又驚又怒,驚是淩霄将他勾心鬥角的實情說了出來。

而怒則是淩霄說他的煉丹師身份,是名不副實。

雖然劉丹師人品很差,但是低品煉丹師的水平還是有的,這時聽到淩霄這樣說他,怎麽可能不生氣呢。

“既然如此,那麽我也就不用留手了!”劉丹師惡狠狠地說道。

旋即,他的頭頂本命神魂顯現,體內的命魂之力洶湧澎湃。

只聽他一聲大喝,命魂之力化作一道閃電劈向淩霄。

衆人只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而後就聽到轟的一聲。

場中所有人立刻轉移目光,立刻就看到淩霄原本所站的地方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大坑洞。

“嘶……”

衆人紛紛震驚,劉丹師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

如果不是淩霄速度快的話,這一擊打在淩霄身上,只怕已經是一個身受重傷的結果了。

躲避過這一擊的淩霄,目光平淡無比。

他冷冷地說道:“命魂九階不過如此!”

在場衆人聞言,又是一驚。

如果劉丹師是命魂九階,那麽能将如此迅猛一擊,完美躲避的淩霄會是命魂幾階呢?

再一聯想到淩霄的年紀、煉丹天賦,以及剛剛展露出來的武道天賦。

衆人的小心髒不由地變快了幾分,這樣的人物,他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而劉丹師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這樣的狀況是他不曾預料過的。

随後只聽淩霄冷喝一聲,“撼海!”

命魂之力化作一條迷你版的鲲,朝着劉丹師疾馳而出。

衆人只覺得頭皮一陣,眼神卻是飛快地轉向劉丹師的方向。

只見劉丹師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慘白!

第 137 章 垂釣靈根魚

有人叫好,李雷不管是不是敵人,揮手笑笑繼續上爬,這次可沒人敢在惹他。

大半天的努力,天色已經夕陽西下,怕夜晚在産生意外,李雷加快了攀爬速度,終于在天黑前爬了上去,腳一踩到地面就長出一口氣,腳踏實地的感覺可是棒極了,可在一掃視山頂就愣住了,這尼瑪是在搞什麽!

只見山頂是個碧波蕩漾的湖泊,沒幾米深就變的漆黑一片,顯示着深不見底。

奇葩的是整個圓形的湖岸被分成了三個區域,靈修,妖修,魂修各站一塊區域互不侵犯,足有上萬人手拿魚竿悠閑的釣着魚,見天色漸暗,有人取出夜明珠,有的點起篝火照明。不斷有人爬上山頂,一臉興奮的就跑向各自的區域,還有的急不可耐的就取出魚竿垂釣,魚鈎上的蟲子竟是從山腳下怪樹上挖出來的,一開始還以為那些人有病,現在才知道用途。

剛殺了三人,奪了二十個儲物戒指,裏面應該有響應的物品。李雷也不急,先跑到靈修區域就去查看有沒有熟人,可惜的是除了絕斷帶的人,就是一些不懷好意的家夥,沒有郁悶反而慶幸,沒關系好的人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全力施展。

見到李雷在岸邊來回游蕩,絕斷無奈的搖搖頭,放下手中魚竿抓起瓶靈酒喝了一大口,旁邊有人要說什麽時,他一擺手。

“不參與,不理會,他死活跟我們沒關系。”

說完之後就再次拿起魚竿專心致志的盯着魚線的動靜,期待有魚上鈎。

“怎麽都成神經病了!”

每個人都在全神貫注釣魚,釣魚還不用魚漂,都是盯着魚線看,好不容易釣上來條大魚卻直接扔了,而要是弄條巴掌大的魚,立刻就有人歡呼雀躍,周圍也會投來羨慕的眼神。又看除了幾個家夥挑撥的看了下自己,其他人理都不理,只的硬着頭皮向熟悉點的絕斷走去。

被旁邊人提醒,看李雷竟然向自己走來,絕斷皺起了眉頭。

“離我遠點,自己找沒人地方釣去。”

“額……這魚有什麽用?”

絕斷話說的很不客氣,以為怕自己影響成果,李雷也沒在意,抓着頭皮發問。

“土鼈,這湖裏産靈根魚,可是提升靈根的好東西。別打擾我們釣魚,滾遠點。”

旁邊一人說話更不客氣,李雷的眼一冷記住了他的樣子,沒在言語轉身就走,在一段沒有人的湖岸邊站定。先看了看水邊的湖岸,全都是黑色岩石,這些岩石以前應該是岩漿冷卻形成,經過湖水的常年沖刷,邊角變得很光滑,湖水也沒有淺水區,直接是直上直下的火山噴發時的通道,不知道有多深。伸手摸了下湖水,冰冷刺骨,可以确定這是座死火山。

剛才已經看到,別人釣魚用的魚線特別的長,有魚上鈎的話得拽上百或數百米魚線才行,估計是深水魚,用漁網根本無效。搞不明白為什麽不用魚漂,或是幹脆潛水去抓,在場的可都是實力強橫之輩。不過想起翠湖曾經發生的事情,估計湖底估計也有什麽玩意禁止人們下潛,幹脆讓人翻出殺死之人戒指裏的魚竿和魚餌,盤腿坐到地上就把魚線甩了出去,又取出幾顆夜明珠照明。

能提升靈根等級的靈根魚對其他修士來說也許是至寶,可對李雷來說無所謂,抓人可比釣魚還容易,不過不妨礙釣幾條養在浮空仙島裏讓它們繁衍生息。

魚線顫動向下一沉,李雷趕緊猛拽,沒想到剛抛魚餌沒多久就有收獲,心裏那個美啊,那種滿足感是沒釣過魚的人無法理解的。

魚線被他扔下去足有三百多米,學着別人把魚竿一扔,把魚線纏繞在左胳膊上,一條巴掌大的魚露出水面,他笑的更歡了,一把抓在了手中。不過這魚跟其他人釣的貌似不一樣,他們釣到的李雷見過幾條,一般都是有幾種顏色的鱗片,可自己釣的這條魚全身都是火紅的鱗片,看着很可愛。

“嗨……哥們兒……這是靈根魚嗎?”

自己不懂,又不能把馴獸師傳送出來,李雷只好向不遠處的一個修士打招呼詢問。這人本不想搭理他,只是随便掃了眼,眼睛卻移不開了,臉也有了變化,雙手撕扯着頭發開始哀嚎。

“蒼天啊,我釣了三天了,連一條都沒釣到,你剛坐下不但釣到了,還釣了條天根魚,打個雷劈死這踩狗屎的混蛋吧……”

随着那人的哀嚎,很多人都聽到有人釣到了天根魚,呼啦一下就圍了過來,連絕斷都不列外。

“朋友,出個價,這魚我買了。”

“這位師兄,看你不是宗門之人,只要把它交給我,我保你進入我宗內門……”

“都滾蛋,沒看這是李雷李師弟嗎,李師弟,只要把這天根魚給我,你和戰如玉的過節我抗了,就算你讓我把她抓到你面前都行。”

一下圍得人太多,絕斷都沒擠進來,李雷更是被這些人吓了一跳,打了個哆嗦,直接就把魚塞進了嘴裏,幾口就給生吃了。

“千萬別吃……哎……暴遣天物啊,你雷靈根吃着火系天根魚一點用都沒有啊!”

人們其伸手阻止,可一切都晚了,場面一下安靜下來,瞪着大眼傻愣愣的看着他把魚肉咽下,連骨頭都沒吐。雖然釣上來自己合适的也是這麽吃,可看別人吃,還是吃跟自己屬性不符的,那心情可就不那麽美妙了!說話之人也用心不良,明着感嘆,暗着把李雷的靈根暴露出來。

李雷才不管那套,再好的東西他也不稀罕,自己吃了省得被人惦記,還別說味道不錯,生吃不但沒有魚腥味,還有股清香,骨頭也都是軟骨,不過魚肚子裏有條蟲,讓他想起來有點惡心。

人群逐漸散去,繼續自己努力奮鬥,除了相熟之人的低語,和偶爾的拽動魚線聲,沒了其他聲音,李雷再次把一條蟲子挂在魚鈎上。把魚線散開甩了出去。

等魚線沉入水裏,剛要坐下,就看到魚竿的前端在點頭,魚線在顫動,李雷咧嘴笑了,今天的運氣好的爆棚,猛的一擡魚竿,又快速拽起魚線來,驚得周圍人目瞪口呆,這也太氣人了!

“槽!”

一條渾身金色的天根魚映入眼中,李雷沒了欣喜,低罵一聲一把抓住,趕緊摘下,裝作扔進儲物戒指,實際扔到了浮空仙島的靈氣池中。

“李……李師弟,又是條天……天根魚?”

之前哀嚎的男子咽了口吐沫弱弱的發問,李雷趕緊打馬虎眼,“哪能啊,一條兩種顏色的,你肯定眼花了。”

“蒼天啊……他又釣了條地根魚,來到閃電劈死他吧……”

又是哀嚎出聲,引起人們的大聲議論,不過吸引力差了許多,人們沒在圍過來。那哀嚎之人向李雷的這邊倒是靠近了十來米,要沾沾喜氣。

“噤聲……”

一聲冷喝傳來,現場又安靜下來,李雷尋聲望去,只看到一個老者坐在湖邊垂釣,似乎釣的時間很久,綠色外袍都有些腐朽,腳下由于長期不動,還長了很多青苔。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上一屆血戰開啓進入到這裏的,一直就沒再離開。能堅持釣魚上百年,李雷也不得不佩服。

似乎感覺到了李雷的目光,這人目光迎了過來,話語也跟着飄來。

“我再說一次,我這裏有三種天級功法,七種地級功法,含木系的地根魚可拓印一次地級功法,木系天根魚可拓印天級功法。”

一聽這話,李雷興奮了,在他心裏,一條魚就能換這麽好的功法,那簡直太棒了。可惜還沒釣到木系的魚,可接着更遠處又接連傳來聲音,竟然基礎的金木水火土五系都有人兌換,這下李雷徹底笑了。

這是沒人跟李雷說過,要說這五人可不是一般人,被人稱作深淵五老,全都是靈仙境的絕頂高手,在這裏釣魚已經數百年了,他們堅信不斷食用屬性相符的靈根魚,早晚能突破十級靈根,到時候境界就能突破到更高的層次。這魚不但能提升靈根,對魂修和妖修也有很大好處,也就是因為他們和另外兩個大陸的頂級強者在,這裏才會出現不争鬥的情況。

李雷收起魚竿沿着湖岸去找那收金系天根魚的老者,之前的哀嚎之人立刻占領了他剛離開的地方,不過這悲催男注定會收獲甚微。

在人們的豔羨和嫉妒的眼神中,李雷從金老手裏默記下一本天級功法的全文沒有選擇拓印,惹來金老贊許的眼神,記在腦子裏才最安全,如果拿着拓印版本,離開這裏絕對會引來殺身之禍,根本不知道李雷只要看過,管家就會自動記下來放到練功房的書架上。

看金老身邊有空地,李雷也就沒再亂跑,就近把魚線甩進了水裏,讓人目瞪口呆事情發生了,剛喝了兩口靈酒,還遞給金老一瓶套近乎,魚線就又有了動靜,當把魚釣上來,連金老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又是一條極難釣上來的天根魚,全身泛着水藍色,是那麽的漂亮!而這只是個開始……

第 128 章 高人風範

看着還在昏睡的女子,秦凡想了想,最終決定先跟這位女子探查情況。

看她的樣子,明顯就不是那種能夠養蠱,給別人下蠱的人。

不過一會兒,歐曉娜醒了過來,立即抱着自己的腿,環顧四周。

看到站在窗邊的秦凡,并沒有見到劉半仙,才醒悟過來。

自己這是遇到了騙子,還差一點兒就被人那啥了。

如果不是眼前這位男子,自己怕是已經慘遭不幸。

不敢想象那種事情發生之後,自己會怎麽樣,說不定還會生出輕生的念頭。

“謝謝你救了我。”

歐曉娜有一絲害怕,連忙道謝。

想到剛剛秦凡一只手貼着自己的後背,然後就有一股氣流,自己身體內被人下的藥就慢慢消散了,感到非常的神奇。

秦凡雙手插兜,看着歐曉娜。

此刻她的頭上還有一些汗水,應該是剛剛忍着太辛苦了,再加上精神不是很好,一副非常柔弱的樣子。

這樣的女子,讓男人有一種想要把她抱在懷中安慰和保護的欲望。

“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一點兒保護的意識都沒有?這人一看就是江湖騙子,你現在好些了嗎?”秦凡問道。

歐曉娜也是無奈。

因為自己最近狀态不是很好,身體虛弱的影響到正常生活和工作,看了幾家醫院都沒有查出來到底是什麽原因,只好是急病亂投醫了。

“好一些了,對了,剛剛我感覺到從你手中傳出一種,一種氣流,你,你是不是氣功大師?”

歐曉娜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眼前一亮。

秦凡聳聳肩,說道:“我不是什麽氣功大師,那都是騙人的,不過,跟着高人學過,剛剛那不是氣功,說了你可能不能理解。現在我看你也好些了,我就先走了,以後記得保護好自己。”

這是在以退為進,畢竟歐曉娜剛剛經歷了那種事情,如果自己表現的主動,肯定會有防備,秦凡就是讓歐曉娜自己提出來。

果然,還沒有走幾步,歐曉娜就站起來,急切地說道:“那個,我想請你幫忙!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直失眠多夢,身體虛弱,還掉頭發,你能不能看一看,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秦凡轉過身,勉為其難地說道:“好吧,不過我從你身上沒有發現什麽,最好還是看一看你住的地方,因為住的地方不好,也會影響到人。”

聽到秦凡這麽一說,歐曉娜就想起來自己所居住的別墅,立即臉色又是擔心害怕,直接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對他說道:“我現在就帶你去。”

秦凡跟着歐曉娜一起再一次回到了半山腰的別墅之中,下了車之後,歐曉娜說道:“這就是我住的地方。”

秦凡觀察了一下這個別墅,發現并沒有什麽特別,便點點頭,準備進入別墅中看看。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車也到了別墅前停下來,一位穿着西裝,看起來像是成功人士的青年下了車。

另一邊,一位穿着長袍的中年男子,也跟着下了車。

“曉娜,我聽說你最近好像精神不是很好,所以就帶了一個大師前來給你看一看。這一位可是非常有名的大師,可是我好不容易請過來的。”

金大志說完之後,看了看歐曉娜身邊的秦凡,非常不屑地說道:“你怎麽在這兒,這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歐曉娜擔心金大志把秦凡給氣跑了,立即維護道:“他是我請來的人,幫我看一看這別墅是不是有問題,不許你這樣說!”

金大志看了看秦凡,非常不滿地哼了一聲。

作為富二代的圈子裏面的人,他自然認識秦凡,也知道秦凡的身份。

這要是在以前,他自然不敢這麽對秦凡說話,但是自從秦凡成為了家族的棄子之後,就不在是這富二代圈子裏面的人了。

對于普通人,他向來是這樣。

“好吧,我并不覺得他能夠看出來什麽,這位是我請來的張大師,他在我們那圈子裏面,可是非常有名,我覺得有張大師在,一定能夠解決你的問題。”金大志自信滿滿地說道。

然後恭敬地對張大師說道:“大師,您先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今兒個讓你來,就是因為她最近失眠多夢,精神狀态不是很好,所以想要請您看一看。”

張大師高冷地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金大志也沒有覺得不妥,畢竟大師一般都是這樣的高冷。

歐曉娜見到這金大志也是好心,而且這張大師看起來也比那劉半仙靠譜,還在富二代圈子出了名,應該算是正規的。

又看了看秦凡,覺得這算是一份雙保險。

見到張大師率先進入別墅,金大志立馬跟着上前,又對歐曉娜使了使眼色,示意讓她跟着。

歐曉娜對秦凡有一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遇到了這種事情。”

秦凡此來,可是為了探查金蠶蠱蟲的,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兒就不滿。

他倒是想要看一看,在富二代圈子裏面出名的張大師,究竟有幾分能力。

衆人進入別墅之後,就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冷,和外面明顯是兩個溫度。

但是這個時候別墅并沒有開空調,也沒有降溫,而只有秦凡,感覺到了這一絲寒冷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邪祟的陰氣太重,導致這別墅裏面感覺起來比較寒冷,其實是陰氣太重,然後讓空氣直接降溫了。

那張大師在別墅轉了一小圈,最裏面便振振有詞的念叨着,誰也不知道他念叨的是什麽。

然後那張大師竟然從自己的衣袖裏面掏出幾張符,就在那裏表演起來,一陣比較誇張的表演之後,把這幾張符貼在了牆上。

“呼,好了。”

張大師雙手放在胸前緩緩下沉,呼了一口氣,好像是費了好大的勁兒一樣。

金大志立即上前恭維道:“張大師就是厲害,這麽快就弄好了,真不愧是大師!”

張大師對于金大志的恭維,并沒有高興或者是欣喜,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高人風範。

第 136 章 :背後的劍

內峰的試劍大會也已接近了尾聲。

樂柔知道自己奪魁無望,為了不與寧小齡比劍丢人,在早一輪的試劍中便假裝失手,輸掉了比賽。

她回想起兩個月前勵志要揍寧小齡一頓的宏願,捂着自己的臉,心灰意冷地嘆了口氣。

而最初對于寧小齡質疑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到了最後,場間便沒什麽人說話了,只是沉默地看着那看似嬌俏可愛的少女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擊敗對手,然後禮貌性地鞠躬,收劍。

她一開始願意與人多過些招,是在等師父找回師兄,但是陸嫁嫁遲遲不歸,讓她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她對于比劍再無半點興趣,只想快些結束,然後去尋師兄。

于是她的劍便也顯得有些不留情面。

那雷霆般的劍招裏,大部分弟子根本走不過三招便被擊敗,而寧小齡才來劍鋒修行四個月這件事又不停地打擊着他們,他們只能以寧小齡在那臨河城中以險些身死才換來機緣來寬慰自己。

富貴險中求,但修仙者最應惜命,大部分有望仙途的人都不願意做會威脅到生死的冒險。

最後的決戰依舊是寧小齡與徐蔚然。

徐蔚然見過寧小齡先前的那幾劍,他自我權衡了一番,心中灰冷,他知道自己不是寧小齡的對手,之前險勝她一次雖已值得驕傲,但他心裏如何能甘心呢?

這個傻乎乎的小姑娘憑什麽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站在這麽高的位置?

徐蔚然心中激起了無名怒火,他看着高臺上那柄白銀鑄成的劍,他想起了師父離開去尋找那個根本無足輕重的外門弟子,想起了方才寧小齡出的每一劍,最後視線凝聚,他望向了少女清清冷冷猶有稚色的臉。

他神色恍惚,似在她身上看到了師父的影子。

可她才多少歲啊?怎麽就有這樣清傲的氣質?

徐蔚然平日裏為人溫和,在衆弟子中境界高強,卻不驕不躁,深得大家的尊敬,幾乎是公認的南承之下第一個人。

但那終究是身居高位之時的親和,他內心的倨傲與好勝終于在今日被激發了出來。

他握着手中的劍,忽然覺得今日自己的劍可以斬得極快極快,擊破一切。

他心念一動,知道這是破境的征兆了。

雅竹才一出聲,徐蔚然的身影便急切地動了。

他拎着劍一步跨上,蹭得一聲靈巧躍起,身子劃過一個極妙的,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弧度,拖出了一片殘影。接着他手臂屈收,長劍貼面而回,映照出了他冷冽的臉,兩者同為一色。

在場的弟子也為他的氣場所震,他們從未這樣子的徐蔚然,連與他關系極好的樂柔和雲擇都吓了一跳。

空中蓄勢不過一剎,卷起的袖子下,徐蔚然手臂的肌肉纏絲般緊繃起來,那個瞬間就像是蟄伏野草間多時的毒蛇,在一個絕妙的機會閃電般展露出了它的毒牙。

寧小齡在他躍起的那一刻便閉上了眼。

她沒有去想該怎麽贏,而是在想如果此刻立在這裏的是師兄,他會怎麽做?

徐蔚然沒有時間發動劍鎖,這一劍若是寧小齡想躲,那她不用費太多力氣也能躲掉。

若徐蔚然這嫉恨之火燃燒的一劍落空,那他接下來絕無刺出第二次這樣淩厲劍招的可能。

但寧小齡沒有躲,她選擇了與徐蔚然拼劍。

她本就被對方奪去了先機,此時蓄劍已晚,強行拼劍只會增加她輸的可能性。

但她并不在乎輸贏。

天空中明亮的光線落到了她的背上,照得她白暫的皮膚要融化了一樣,但很快,這抹如雪的顏色被奪去了光彩,一道冷冽的白光憑空亮起,如一道白銀融成的鐵索橫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劍索?”雅竹輕輕咦了一聲,劍索與劍鎖一樣,都是定住他人身形的道法。

長鎖如蛇,滑過了寧小齡的眸前,她此刻的臉也很冷,與劍光相映時便像是嚴冬臘月裏屋檐上兩片孤獨相對的冰棱。

劍索滑過的那刻,徐蔚然積蓄已久的劍勢也已攀至了頂點。

兩者相撞,劍氣如兩道相對的瀑布沖撞到了一起。

雅竹神色一凝,随時準備出手。

兩者的劍光相撞相融,膨脹成一個巨大的球體,将兩個人的身影吞了進去,接着光球破散,劍光碎成了無數片,像是散落的鵝羽,在峰頂悠悠地飄墜着。

峰高風寒,午後的陽光也透着難言的冷。

劍光散盡時,寧小齡的眉目清晰無比,徐蔚然靜靜地立在她的身前,看不出有什麽傷。

寧小齡說了一句承讓,接着徐蔚然便單膝跪倒,捂着胸口,拭着嘴角的血。

衆位師長紛紛點地掠上,為徐蔚然治療傷勢。

徐蔚然握劍的手微微顫抖,他心中的銳氣已被磨去了大半,再次開口時,話語中只是透着淡淡的不甘:“你……究竟憑什麽?”

寧小齡說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回答:

“憑我是師兄的師妹。”

她說完這句話,卻像是丢了魂魄,臉上沒有一點喜色,而是捧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方才的清傲仿佛只是拙劣的僞裝,于這一刻盡數褪去,露出了那顆柔軟的心來。

接着周圍越來越安靜,沒有人來勸說她,也沒有來寬慰她,只是安靜。

這種安靜讓寧小齡也覺得不對勁起來。

她忽然感覺到有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背。

她像是受驚的兔子,猛地躍了起來,噙滿淚水的眼睛裏倒映出寧長久模糊的白衣。

她覺得自己在做夢,淡緋的唇輕啓,道:“師……師兄?”

寧長久嗯了一聲。

寧小齡如釋重負,在所有人的眼中撲到了他的懷裏,哭了起來。

寧長久有些不明白,他原本以為誤了師妹的試劍會,她應該會責怪自己幾句,此刻他卻分不清寧小齡到底是高興還是傷心,只是覺得她好像長大了一些。

寧長久看見了那最後的一劍,很是欣慰,他如哄孩子睡覺般拍了拍寧小齡的後背,輕聲贊許了她幾句,但寧小齡卻又一下掙開了他的懷抱,擦着擦不幹淨的眼淚,連忙道:

“對了!師兄你剛剛去哪裏了呀?師父還在找你,快去找她,別讓她擔心了!”

寧長久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好找的,只是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他應了一聲:“好。”

兩人很快離去,那柄象征着榮譽的白銀佩劍留在了他們的身後,像是秋霜打過的葉子。

直到這時,幾位師長和眼尖的弟子才發現,那寧長久的腰間,外面弟子的木牌已去,換上了內峰弟子才能擁有的玉牌。

……

……

陸嫁嫁背系繩索,腰系數柄僻邪的銀刃,她纖細的腰肢被一下勒緊,在寧小齡與徐蔚然最後一場比劍落幕時,她已簽好了峰主禪讓的文書,沿着石壁一點點滑入峰谷之中。

這峰谷太過深邃,以她長命境的禦劍,無法在這般深邃的峽谷裏攀援上那樣的高度,所以只能借助繩索。

陸嫁嫁的清美的背影滑入黑暗之中,翻騰的黑霧拽着視線下墜,而她像是雪一樣消融在了漆黑的潭水裏。

許久之後,隐峰中漸漸沉靜了下來。

“你們誰也不說話,那就由我來斬索吧。”一個身穿灰袍的長老站了出來。

他的個子很矮,頭發帶着一簇紅色,先前始終沒有說話,隐沒在人群裏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你在說什麽?!”立刻有人寒聲質問。

灰袍長老背有些駝,他雙手負後卻有幾分宗師風度,他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譏笑道:“裝什麽裝?先前催促陸嫁嫁寫禪讓文書,現在又來僞裝好人,怎麽?是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其餘幾位隐峰中閉關的長老神色各異。

有人望向了灰袍老者,說道:“文書上說得明明白白,峰主死後,便由嚴舟師叔接任峰主,什麽時候輪得到你?”

灰袍老者說道:“我們心裏都清楚,嚴舟也快死了,嚴舟死了之後呢,峰主之位豈能平白無故空着?”

“我只是不明白,峰主對自己徒弟好,何罪之有,要你逼得她身陷死地?”

“何罪之有?當然有罪!”灰袍老者說道:“宗主離開之前怎麽說的?說這纏龍柱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入的禁地,哪怕她身為峰主,擅自闖入也是罪!”

“那你方才為何不說?”

“你們不是也沒說?”

灰袍老者淡淡一哂,道:“既然各懷鬼胎,就別裝光明正大,怪就怪這女娃子沒拜上一個好師父,當年她師父欠我們太多,就由她來還吧。”

上一輩的恩怨糾纏再次被放上臺面,許多人沉默不語,便當時了結那些恩怨的默許了。

但依舊有人站了出來,那人一身青衣,看上去似是個年輕的謀士,臉上帶着些許發白的病态,他攔在了那系着鐵索的峰石前,道:“我不同意。”

灰袍老者像是早有預料,說道:“你是唯一與那老東西交好之人,我當初就不明白,你恩情也報了,護峰也護了這麽多年,為何不願回到守霄峰?你這份骨子裏的執拗早晚會害了你。”

青衣男子嘆了口氣,道:“老峰主之恩情,一生難盡……何況陸嫁嫁在救人,我們身為峰中元老,便應替她擋好背後的刀。”

灰袍老者冷笑道:“她值得你這麽做?我們異心如此,她卻還是一意孤行下峰,生得玲珑剔透,心思卻七竅堵了六竅,有什麽資格當峰主?”

“她還年輕。”青衣男子嘆息道。

灰袍老者輕輕點頭:“她确實年輕,但我不願等了,若她是紫庭境,我今日不會有半點心思,可區區一個長命,還能有何依托?對了,先前你說要替她防好背後的刀,你自己……防好了嗎?”

話語的尾音裏,一柄刀抵住了青衣男子的背心,男子一言不發,許久後才嘆息道:“你也覺得我做的是錯的?”

以刀頂着他的人不說話。

青衣男子依舊不甘,問道:“誰允諾了你?誰能允諾你?”

“你永遠也想不到的人。”那人只是幹澀地說了這麽一句,便徹底閉嘴了,只是固執地拿刀抵着他。

灰袍男子環視一圈,說道:“斬索。”

“等等!”

身後又有人大喝。

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年跑了出來,他拎着一把破劍,身上散發着難掩的劍意,仿佛他整個人就是一把劍。

他是南承,穿着內峰弟子的裝束,沒有人認識他。

“你們想對我師父做什麽?”南承厲聲喝問,別說他劍胎未成,哪怕大成,也斷然無法彌補境界的不足,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拔出了劍。

灰袍老人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陸嫁嫁教出來的好徒弟,後生可畏,我不殺你。”

說着他手指一點,一股無形的波撞上了南承的胸口,将他身上的劍意瞬間打散,撞上了一根石柱,并将他死死地壓在了石柱上。

僅僅一指,他便讓年輕一代的大弟子再無再戰之力。

就像是先前他強練劍體堕境一樣,他再次感受到了絕望,而這次絕望更加黑暗,他要眼睜睜看着師父被他們葬送在深淵裏。

“住手……”他無力地喊着,怎麽也無法掙脫。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灰袍老人并未放在心上,他轉過了身,又問了一遍:“還有誰反對麽?”

死一般的沉默。

灰袍老者沒有再說下文,也沒有去斬斷鐵索。

衆人疑惑地望向了他。

他的胸口探出了一截劍尖。

他低下頭,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一把劍貫穿了自己的身體。

他想不明白這柄劍的主人是誰。

他只是有些後悔,當年沒好好聽老峰主的羞辱,将體魄練得更好一些,這是他一生中關于體魄吃的第二次虧,也永遠不會有第三次了。

劍光一動,猛地攪爛了他的身軀,血水飛濺。

老人倒下時,人們才發現,他的身後不知何時立着一個白衣少年,那少年以極其古怪的姿勢将劍刺入灰袍老人的身體。

他将劍收回,手腕一振,劍上所有的血如鋼柱般彈散開來,劍刃銀亮如新。

“我反對。”他說。

……

……

(感謝書友寧擒水的老公的打賞支持~謝謝對作者君的鼓勵!)

第 130 章 噩夢陰影

三皇子的精氣神融入三爪銀龍袍中潛藏的龍脈之中,化生成一條三爪銀龍噴薄而出!

這三爪銀龍被方蕩先後兩劍斬在同一個位置上,斬得龍頭上裂開一道凹槽,但這凹槽并未叫三爪銀龍感到畏懼,相反徹底激怒了三爪銀龍,激怒了三皇子,所以三爪銀龍越發猙獰暴戾。

三爪銀龍發出一聲咆哮,朝着方蕩便撲了過來!

三皇子不相信連續全力揮劍兩次的方蕩,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再來一劍,事實上別說傾盡全力連揮三劍,就算是傾盡全力的同時連揮兩劍都太罕有了。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次全力施展後,總要有回氣休息的時間,就算能夠同時兩次短時間內的疊加全力斬擊,也絕對不能第三次疊加。

所以三爪銀龍這一次要毫不留情的将方蕩撕成兩半,嚼吃下去。

眼瞅着三爪銀龍到了方蕩身前,獠牙閃爍,朝着方蕩的腰身一口咬下去,這一口咬中,直接能将方蕩攔腰咬成兩半!

就在此時,方蕩手中的千葉盲草劍劍身驟然一閃,通體漆黑,包裹在千葉盲草劍上的奪魄冰鋒黑得油光锃亮,如同從地獄之中鑽出的一把魔劍,充滿了侵體冰寒。

方蕩皮膚上鼓起一根根的漆黑血管,方蕩的眼睛也完全變成漆黑色的,沒有半點白色的眼白。

就連方蕩的毛孔都在散發着袅袅的黑色霧氣,這些霧氣蒸騰而起,盤繞在方蕩左右,随着方蕩擂鼓般的心跳一震一震的聚散不休,使得方蕩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魔化了的兇獸,猙獰恐怖,充滿殺念血腥!

千葉盲草劍在三皇子認為絕對不可能的情況下,再次一劍斬下!

依舊是當頭劍!

劍鋒依舊如前兩劍般鋒銳,破風聲猶如千軍萬馬排浪而出,氣勢洶洶,叮的一聲,這一劍牢牢斬擊在三爪銀龍腦袋上之前被方蕩兩劍斬出的凹槽中,分毫不差。

叮的一脆聲,這一劍直接剁入三爪銀龍的腦袋上的凹槽中,将三爪銀龍迎頭沖上來的身形生生斬下了去。

三爪銀龍嗷的一聲慘叫,這一劍叫三爪銀龍吃足了苦頭,三爪銀龍身後的三皇子腦袋上出現一道紅色的深痕。

嘎嘣一聲,子午劍扭頭看向身旁。

偏鋒劍此時捏着杯蓋,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嘎巴嘎巴的聲音,叫子午劍都感到腮幫子疼,不過看偏鋒劍的樣子,似乎吃得很爽,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方蕩,猶如再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

子午劍搖了搖頭,心中暗忖道:“一會方蕩要是撐過了十招,看你還能不能吃得如此從容!”

三爪銀龍被方蕩一劍斬得龍頭低垂,但三皇子絕對不是一個輕易低頭之輩,倔強無比的将龍頭一擡,龍尾抽地,欲要再次彈起。

就在這個時候,叫三皇子駭然,叫雲劍山一衆弟子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方蕩手中的千葉盲草劍竟然再次斬擊下來,并且氣勢依舊,絲毫不比之前兩次遜色,劍鋒割裂空氣的聲音,隆隆作響,有若風雷齊發。

第四劍!

疊劍三招變成了疊劍四招!

方蕩竟然用出了第四劍!

這樣的疊劍劍術若是劈山劍施展起來,并不麻煩,因為修士身上每開啓一道竅穴,內中就能存儲一道力量,相當于多了一個小丹田,這一道力量自然可以用來揮劍!但稱不上全力,畢竟丹田中存儲的力量不可能達到全力的地步,除非數十個竅穴中的力量一起施展。

也就是說,開啓了多少竅穴,就能揮舞多少劍!

但對于那些沒有開啓竅穴,完全靠着丹田蓄力的武者們來說,全力揮動一劍,已經叫人短時間內力量枯竭,更何況一次揮舞兩劍,韓望的疊劍三招幾乎已經是武者們的極限了,方蕩上次施展了疊劍三招後,手臂上的肌肉盡皆斷裂,但方蕩現在竟然施展了第四劍。

“給我跪!”方蕩一聲大吼,一劍再次斬擊在三爪銀龍腦袋上的凹槽上,這一次三爪銀龍的腦袋直接被方蕩斬擊的重重撞擊在地上,三爪銀龍的腦袋上血光迸現,這就說明,方蕩已經破開了三爪銀龍最堅硬的腦殼!

三皇子頭頂上的紅色深痕上緩緩溢出一滴鮮血來。

嗡的一聲,千葉盲草劍竟然又揮動起來。

看到這個場面,鄭守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玄雲十四劍們更是一個個眼中如同見鬼了一樣。

一身孝服的靖公主看得如癡如醉,之前她确實對方蕩有好感,但還沒有上升到以身相許的地步,因為靖公主一心都撲在了成仙求道改變自己的命運上。

靖公主前幾日只所以突然選擇和方蕩結婚,一方面是要借此擺脫三皇子的魔爪,氣死洪正王,另外則是因為靖公主将這個叫做好運同時也叫做方蕩的家夥,當成是改變她命運的救星。

從知道方蕩、叫做好運的時候開始,靖公主就總是能夠在方蕩身上看到希望,從最開始方蕩從火奴之中死裏逃生,成為他的侍衛開始,方蕩身上就散發着這種奇妙的充滿希望,将不可能化為可能的氣息,這種氣息對于縷縷陷入絕望中不可自拔的靖公主來說,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而現在,眼看着方蕩一次次的揮劍斬向明明不可戰勝的三皇子,甚至可以說壓着三皇子打的時候,靖公主是真的完全被方蕩吸引了,至少在和方蕩成為夫妻這件事上,靖公主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抵觸了!

叮的一聲脆響,三爪銀龍身形陡然下挫,被劈得撞擊在地上,而三爪銀龍的腦袋生生被方蕩一劍斬開一個巨大的豁口,血光迸射,三皇子立時眼耳口鼻一同噴血。

第五劍!

方蕩竟然再次揮劍,這一劍斬下來,幹脆無比的将三爪銀龍的腦袋一劈兩半!

高高在上的三爪銀龍被方蕩一劍将龍頭斬入地下,龍頭一切兩半,龍身蜷曲顫抖不休,如同跪倒在方蕩腳下瑟瑟發抖一樣。

疊劍六招!

還不夠!

風聲炸裂,渾身漆黑的血管暴突出來的方蕩,雙目之中漆黑一片,滿是獰厲如同惡鬼般的方蕩,他手中的劍再次揮起。

這一次,方蕩的目标不是奄奄一息的三爪銀龍,而是雙目緊閉,口耳嘴鼻盡皆噴血,因為三爪銀龍受到重創,而精氣神受創的三皇子!

疊劍七招!

如果三皇子還有未來的話,當頭劍炸起的凜冽風聲,一定将不斷徘徊在他的噩夢之中!那個叫做方蕩的男人,将成為他一生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

謝謝兄弟們的捧場還有月票支持哈,十分感謝!

第 128 章 戰前準備

天剛蒙蒙亮。看着下方熟悉的山,想當初,就是在這裏和牛魔王分別的。“牛哥他想歸隐。想必是不可能了。”孫悟空搖頭嘆息。

“嗖!”一把銀纓鐵戟向孫悟空射來。下方傳來如同悶雷般的聲音。“積雷山”是妖界禁地,這位朋友,快點離開。以免誤傷了你!”

孫悟空看着熟悉的兵器。聽着熟悉的聲音,笑着說道:“哈哈哈哈!獅例王。現在不當國王了啊?”說罷。将鐵戟丢了下去。

“吼!”一頭青毛獅子迅速從地上狂奔上來,化作人形。赫然是烏雞國的“國王”獅例王。不同的是。臉頰上多出了一道極其明顯的疤痕。

“哈!猴子,聽聲音我就覺的像,沒想到還真的是你!”獅例王顯然也很高興。

孫悟空笑着說道:“先不用說我。你不是在火焰山嗎?怎麽跑着來了。跟着牛哥來的?”

後者點點頭。“沒錯,牛魔王與玉面公主來到積雷山的消息放出後,火焰山就差不多沒人了。”

“我沒有時間跟你閑聊。帶我去見牛哥。”孫悟空急切的說道。“好的,你跟我來。”

進入摩雲洞。見到了正在打坐的牛魔王。“悟空,你怎麽來了。随便坐吧。”玉面公主,也就是小玉。盯着孫悟空看了許久,才說道:“恩公!”

孫悟空說道:“牛哥。你手下有多少弟兄?”“弟兄嘛!身邊就青獅子一個,其他的都三三兩兩的跑到各地。占山為王,不在身邊。”

“那行,你和獅例王去車遲國通天河那邊,有個陳家莊。我師傅在那等你們,他去了會交代事情的,什麽事去了再說。”孫悟空說道。

“好!小雨你看家,青獅子,我們走。”牛魔王也沒有猶豫,玉面公主點頭答應,牛魔王與獅例王前往陳家莊。

孫悟空也拜別玉面公主,繼續向東飛去。

天徹底亮了,萬壽山也近在眼前了。孫悟空一個筋鬥翻到五莊觀院內,喊道:“二哥!二哥!”

清風明月跑出來,說:“師叔,不要叫了,師傅他去黃風嶺了。”孫悟空疑惑的說道:“怎麽一回事?”

清風解釋道:“師傅昨天夜裏觀星象,發現師叔你有難,就連夜前往黃風嶺叫人。說您會在這個點左右來觀裏,讓我通知你去灌江口找楊戬。”

孫悟空點頭應答一聲,便起身前往灌江口。

灌江口細雨綿綿,楊戬穿着蓑衣,戴着鬥笠,坐在江中的一葉小舟上,手持一根魚竿,哼着小曲,一副隐士高人的做派。

孫悟空踩着筋鬥雲,停落在小舟的旁邊,靜靜地看着他。“來者何人吶?速速報上名來,妖邪自動離開。”

“嘿!楊戬,別裝大爺了,有事找你幫忙。”孫悟空一語揭穿了楊戬的把戲。後者将頭擡了起來,笑着問孫悟空:“說吧!遇到什麽麻煩了,讓你來請我出山。”

孫悟空将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完完整整的給楊戬講了一遍,楊戬聽罷,扶了扶頭上的鬥笠,講道:“這妖怪本事着實不簡單,被後的人更是深不可測。厲害了!”

“所以說啊,你跟我走啊!搭把手,妖怪那邊人手太多了,我們忙不過來。”孫悟空說道,楊戬點點頭,說:“你等等,我去拿家夥。”半個時辰後,楊戬在孫悟空這個老司機駕駛的筋鬥雲上,快速翻向西方。

碰上了鎮元子一行人,幾人在孫悟空的帶領下,又碰到了牛魔王二人。一群人坐着孫悟空的雲,僅用了三息時間,便返回了陳家莊。

孫悟空坐在地上調息,一群人相互熟絡着,紫霞也被鎮元子放了出來,好奇的打量着周邊,見孫悟空正在調息,也沒有去打攪他,在村子裏逛了起來。

村民們昨晚被吓了個半死,現在又看到一群妖怪聚集在村口,慌忙把聖僧給叫了出來。衆妖看見唐僧走出來,恭敬地說道:“我等參見聖僧!”

唐僧擺擺手,說:“辛苦大夥了,這次的妖怪非同小可,實力出衆,兄弟不少,還有一條‘通天蛟龍’在後面支持!大家也要小心為上。”

“謹遵聖僧法旨!”說罷,衆人進行打坐調息,坐着戰鬥前的最後準備。唐僧看着一眼下去望不到頭的通天河,長嘆一口氣,紫霞正巧走了出來,問道:“聖僧,你為什麽嘆氣?有這麽多人幫忙,還怕打不贏嗎?”

“紫霞,你不知道,我們的敵人,不止他們一批,我們還要留意他的偷襲。”紫霞說道:“那個人就交給我吧,我會留意的。聖僧你保護村子,他們攻擊靈感大王,背地裏的人交給我。”

唐僧點點頭,不在說話,看着通天河,紫霞靜靜地站在他的旁邊。

通天河底,大堂內。黑背烏龜怪跪在地上,他的一只臂膀,空空如也,淚流滿面,“大王,真的不是我辦事不利,而是……而是那兩只妖怪太厲害了,而且那個唐僧也會動用佛像護體,我們的實力,觸之即死啊!大王,饒過我吧!”

“靈感大王,看樣子,他也不會說謊。如此看來,這四個黑衣人也不是什麽善人啊!”鲶魚怪捋着胡須,說道。

靈感大王摸着下巴,靠椅輕碰着自己受傷的後背,說:“看在各位弟兄的份上,我饒了你,別再有下次,去養傷吧!”

“是!”黑背烏龜怪低下頭說道,再坐的幾位大佬,并沒有看到他惡毒怨恨的目光。帶着這種目光,黑背烏龜怪退出了大堂。

“呼!”黑背烏龜怪長處一口氣,摸了摸斷臂,說道:“我未你出生入死,你卻卸磨殺驢。你不要怨我啊!這些,都是你逼我的。”

徑直出了宮殿,向一處河底的深溝走去,老遠就能聽到裏面傳出來的打呼聲。

站在懸崖旁邊,黑背烏龜怪自言自語,“等你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在激怒這條上古蛟龍,三方混鬥,我再出手殺了所有人,吃了唐僧肉。然後,這通天河就是我的了!哼哼哼哼!”

“今晚,我們再去一次!把唐僧給劫回來!不然貢品沒有,那條蛟龍怒了的話,也是一個大麻煩。”靈感大王提議道。

“沒錯,免得夜長夢多,依我看,全員出動,大不了踏平陳家莊。我看那唐僧往哪逃。”鲶魚怪吼道。“沒錯!”“沒錯!鲶魚說的沒錯!”“靈感大王……”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去整頓人馬,進攻陳家莊,抓住唐僧!”“是!”

與此同時,高空中的太陽烘烤着大地,與太陽處于同一點的出現了一團黑紅色的火焰,“喋喋喋喋!越來越熱鬧了呀。牛魔王也來了,我怎麽能不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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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煉渣成炁

“娘,這望京中的人好少啊,大街上稀稀拉拉的,一點都不熱鬧,看起來還比不上易區。”丁酸兒一臉失望的看着清冷的望京街道,這和她想象之中的望京實在是太不相同了。

平時的望京自然不會如此,但今天不同。

最初是一個叫做好運的小人物竟然挑戰三皇子,公然和三皇子争女人,這樣千載難逢的大事,望京百姓自然不會放過。随後,小人物好運竟然成了方蕩,十世大夫方家的後人,這就更加轟動了,方文山十幾年前,在爛毒灘地被殺的消息傳回來後幾乎滿城素缟,原本那些不願湊熱鬧的,這回也閑不住了,都朝着靖公主府奔去,如此一來,望京街道上自然清閑。

母蛇蠍也露出一絲疑惑神情,道:“娘當初沒少來過望京,望京可不是這個氣象。”

“娘,娘,你快看。”丁苦兒忽然叫了起來,第一聲太大,引得周圍行人扭頭看來,所以丁苦兒叫到第二聲的時候連忙壓低聲音。

母蛇蠍低聲道:“噤聲,咱們到避人處再說。”

兩女默契的閉嘴,随着母蛇蠍一路走到小巷中,這個時候丁苦兒才将自己的口袋打開,口袋中是陰毒門的鎮派之寶‘千裏毒疆’煉毒鼎爐。

這鼎爐放出時占地一米見方,但收起來的時候卻只有巴掌大小,和《煉毒天經》都是毒家至寶,從這兩件寶物上,就能知道陰毒門當初也曾是仙道中有名有姓的存在,絕非泛泛,只不過現在破落得只剩下這母女三人。

千裏毒疆此時光色流轉,上面有一道道的靈光閃現,母蛇蠍眼中閃現出驚喜的神情,低聲道:“小心,看我收毒。”

丁酸兒有些小激動,一邊雙眼緊盯着千裏毒疆上的爐蓋,一邊開口道:“娘,你要是真的能從爛毒灘地中的藥渣中提煉出純淨完整的毒素來,那咱們以後就再也不缺毒材了,甚至,娘你就是千古第一人。”

《煉毒天經》中将毒材分為四種,分別是蟲材、獸材、木材、古材、也叫做四材毒寶,這其中就是沒有藥渣這一味材料,因為藥渣經過祭煉之後,結構變得極為堅硬複雜,不論是提取生機還是抽取克力,都不能回爐再煉,即便回爐,從其中收取的毒性也非常小,得不償失,若是母蛇蠍能夠從藥渣中将毒性完整的提煉出來,哪怕只提煉出個六七成,都堪稱奇跡了。

母蛇蠍顯然也有些激動,若是身中血毒之前,她絕對不會嘗試從藥渣之中提取毒性,因為她認為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身中血毒與血毒纏綿十幾年後,母蛇蠍對于毒性有了一個嶄新的理解,這才想到嘗試從藥渣中提取毒性。

火毒仙宮有專門的收丹手法,陰毒門也有自己的收毒手段,絕非是打開丹爐從中将丹藥撈出那麽簡單。

母蛇蠍雙手帶上一副嶄新的黑蛇皮手套,這手套光滑無比,上面還有一層鱗片,鱗片中有光澤流轉,看起來也非同尋常。

母蛇蠍雙手在丹爐上來回擺動,靠着一種微妙難言的感覺,尋找千裏毒疆上毒性最強的那一點,因為她煉制的不是什麽強毒猛藥,所以這種收丹并不算太難,最重要的還是要小心毒性流散,一爐毒藥,若是最後一步毒性流散,那就可謂是前功盡棄。

毒性流散可大可小,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絕對不可輕忽大意。

尤其對于母蛇蠍來說,不管爐中的毒藥毒性強與弱,每一爐都必須嚴謹對待,因為她身上沒有修為護體,哪怕最弱的毒都會對她的身軀産生極大的破壞性!

所以,收毒無數的母蛇蠍,依舊會叮囑兩女小心謹慎。可以說,沒有修為傍身,是母蛇蠍母女三人最大的短板。

毒性較弱,相對來說,收毒還是比較簡單,只要将毒性最強的方位堵住,內中的丹藥毒性就不會散逸出去。

母蛇蠍手掌如同一條蛇般在千裏毒疆的爐蓋上游走,随即便停頓在坤位上,母蛇蠍深吸一口氣,低聲念了一句陰毒門自家收毒的銘文,千裏毒疆的爐蓋猛的一晃,咚的一下裂開一道縫隙,一道淡淡的黑色氣脈從爐中溢出,猶如千萬道游絲一般,朝着母蛇蠍的手掌的方位游走,逃竄。

母蛇蠍手掌所在的位置剛剛好。

眼瞅着毒性一頭撞了上來,母蛇蠍手掌一晃,蛇皮手套上的鱗片猛的張開,千裏毒疆爐壁上溢出一道道磷光,猶如碧火一般飛到蛇皮手套上,随着母蛇蠍向下一拍,那向上溢出的黑色氣脈立時被壓回了千裏毒疆之中。

母蛇蠍沒有修為,但可以借助千裏毒疆之中潛藏的力量來煉毒,只不過,千裏毒疆中存儲的力量終究有限,若用光了千裏毒疆中潛伏的力量的話,那麽就等同于自殺!

随着母蛇蠍将黑色的游絲霧氣壓回千裏毒疆,此時爐蓋完全開啓,那一道道游絲般的黑色氣脈被丹爐中一道漩渦牢牢吸住,黑色的游絲在漩渦中滾滾轉動,随後凝縮在一點上,凝聚成一顆只有瓜子大小的黑色丹丸。

母蛇蠍微微松了口氣,蛇皮手套一撈,将那顆黑色的丹丸撈出。

丁酸兒還有丁苦兒緊緊盯着那黑色的丹丸,臉上神情相當緊張,這毒丸本身未必有多了不起,但若是成功了,那麽對于她們以後來說,用處極大,甚至可以用這一個煉毒之法來重新壯大陰毒門。

丁酸兒、丁苦兒兩個很清楚母蛇蠍的願望,母蛇蠍一直都希望能夠重塑陰毒門,只不過後來中了血毒,母蛇蠍自身性命都難以保全,這個願望也就成了奢望,現在母蛇蠍一日好過一日,并且因為十幾年的中毒經歷,使得她對毒有了一個嶄新的理解,她的煉毒之法突飛猛進,在這種背、景下,母蛇蠍重新壯大陰毒門的願望一定會死灰複燃。

雖然母蛇蠍從未說過,但兩女心底都知道,方蕩是她們暫時的一個駐足點,方蕩若是容納她們最好,不能容納她們的話,她們本來無處可去,但現在,她們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去爛毒灘地。

另外母蛇蠍要找方蕩,不完全是因為報恩,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就是方蕩擁有拔除毒性的神秘力量。

母蛇蠍血毒積重難返,本必死無疑,卻被方蕩輕松簡單的将毒性抽走,這對于母蛇蠍來說,太不可思議了,若是能夠知道方蕩抽取毒性的辦法,那麽對于煉毒者來說,好處簡直無窮,甚至可以說,若是方蕩足夠聰明的話,他自己就能将自己當成是一個爐鼎,直接用自身來煉制毒丸,連丹爐都不需要了,這或許才是一個純粹的煉毒者夢想中的完美狀态。

唯一一個叫人擔憂的問題是,爛毒灘地是屬于火毒仙宮的,火毒仙宮或許能容許任何一個小門派在爛毒灘地駐足,但卻絕對不允許一個煉毒的門派在爛毒灘地停留,更何況,她們以前曾經聽母蛇蠍說過,在千年之前,陰毒門和火毒仙宮本是一門,只是一個末流小派,後來得到了《煉毒天經》之後,才逐漸成長起來,在這個過程中,陰毒門的師祖和火毒仙宮的師祖這兩個師兄師妹之間不知為何結怨,不相往來,後來演化出火毒仙宮和陰毒門兩個門派,兩派都有輝煌的時候,不過卻從未有任何交集,雙方默契十足的老死不相往來,在這種情況下,火毒仙宮似乎更不能容陰毒門在爛毒灘地中逗留。

母蛇蠍将那顆丹藥放在眼前觀瞧,毒藥這東西,講究的是克性,是對人體的破壞力,所以這種毒藥不吃下去,很難驗證其的毒性強弱。

不過,對于一個煉毒老手來說,從視覺上,從嗅覺上,從直覺上,還是能夠對一種毒藥有個大致的估算。

母蛇蠍仔細觀瞧後,面上露出一絲笑容來,“至少也提取出了五、六成,甚至更多一些。”說着母蛇蠍伸手一拍千裏毒疆,內中一團粉塵竄出,凝成一個土褐色的球,這些就是藥渣了,不,應該是是藥渣中的藥渣,兩次丹爐煉制,已經将這些藥渣中的精華幾乎壓榨個精光,再無任何用處了。

母蛇蠍伸手,尚未将其抓在手中,藥渣在空中嘭的一下化為滾滾煙塵,如同氣體一般四散飄去,轉眼消失無蹤。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這藥渣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存在的價值,既然完全沒有價值,那麽就自然被這個世界給抹殺掉、拚棄掉了。

煉渣成炁!

母蛇蠍微微一愣,從這個表現來看,那一顆小小的毒丸竟然已經将這藥渣中所有的毒性全都抽幹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丁苦兒、丁酸兒兩女也呆呆的看着那消失無蹤的藥渣,随後兩女忍不住歡呼起來。

“娘,您的煉毒之術,簡直可以封聖了!”丁酸兒激動地說道。

毒聖,自古以來只有幾十位,都是開創了一個流派,發現了一種劇毒的存在。

在毒家中乃是僅次于毒尊的存在,陰毒門還有的開派祖師是毒尊的層次,對于一個完全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毒師來講,能成為毒聖簡直就是一件奢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母蛇蠍竟然做到了,堪稱奇跡。

母蛇蠍幹咳一聲,随後笑道:“不用高興得那麽早,煉毒之中種種巧合造就種種現象,若是煉毒十次有八次都能将藥渣煉化成炁,那才算是真的成了!”

母蛇蠍雖然口中這麽說,但誰都看得出她現在心情大好,甚至可以說,自從她積毒消去之後,首次這般開心。

兩女也開心無比,母蛇蠍開口道:“咱們現在去打聽一下,看看好運在那裏,找不到好運咱們就打聽一下靖公主,找不到靖公主,就打聽三皇子,望京雖大,找他們總不會太難!”

兩女齊齊點頭,一邊一個挽着母蛇蠍的胳膊走出了小巷,重回那人丁稀疏的大街。

對于這母女三人來說,未來的路,充滿希望,擺在她們面前的,是一條越走越寬的康莊大路。

第 123 章 ∶疑點與猜測

看着張虎那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女仆們紛紛捂着嘴笑了起來,不過最終其中的一名女仆還是忍不住走到張虎的面前輕聲說道“這位清國先生,那個…那個你們這些随從的食物待會自有人給你們送到各自的房間裏的…所以…”

那名女仆的話說完後,剛剛咽下去一口正打算張嘴在咬第二口的張虎頓時愣住了…

随後,他就露出了一臉尴尬的表情看向四周的幾名正在看着他的女仆…

“呵呵…呵呵呵…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說完這句話後,張虎就立即将手裏那只幾乎快啃光的鴨子退重新扔回了盤子裏,同時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對女仆們說道“你們先收拾,我就不打擾了,呵呵…”

……………

10分鐘後,樓下的女仆們分別端着不同的食物将其送到了輪回者們所住的各自的房間,所以很自然的,當女仆們下去後,不管是誰都立即毫不猶豫的狼吞虎咽了起來。

酒足飯飽過後,資深者們便習慣性的來到了鄭璇與徐慧所在的房間,因為資深者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通過商議才決定出來的。

靈異任務第一天,奧利威亞莊園,下午14.33分…

此刻,一衆人紛紛集中在鄭璇的房間裏,不過由于這裏畢竟是19世紀,所以房間內并沒有什麽沙發茶幾什麽的,雖說這裏是伯爵的莊園,客房自然也很豪華,可惜房間內能提供坐的地方也僅僅只有一張雕刻個美麗花紋的桌子與幾把同樣華貴的椅子。

當然,這些細節輪回者們卻都不在乎,然而卻有一點卻讓鄭璇有些詫異。

“怎麽徐超、陳永明以及劉海三個人沒有過來?你們來的時候通知他們了嗎?”

提到這裏,其餘的資深者紛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坐在何飛左側的趙平卻說道“我通知徐超了,讓他在吃過飯後叫上另外兩個人來你房間商議事情,他當時也答應了,可是如今還是沒來的話,那我就不知道什麽原因了。”

趙平的話說完後,鄭璇的眉頭先是微微一皺,随後他就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他們不來我也并不強求,那麽接下來我們就談論下關于這場靈異任務的事吧。”

聽到這裏,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何飛則先是擡起頭看了鄭璇一眼,随後他就對鄭璇說道“其實我認為你不用刻意問我們,之前在樓下你是主角,你應該知道的比我們更清楚吧?”

鄭璇聽後并沒有反駁何飛,反而是對何飛點了點頭說道“恩,你的感覺很敏銳,其實通過之前在樓下時的一系列細節,我個人也總結處了兩個問題。”

看到其餘人紛紛将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鄭璇繼續說道“第一,雖然我不太敢确定,但是通過之前我對伯爵的女兒格蕾絲的神情觀察,這個女孩肯定知道一些什麽秘密,否則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是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呆滞并且憔悴的表情,所以我認為,本場靈異事件如果想成功解決,則要從格蕾絲開始入手。”

“那至于第二點呢?”一旁的程櫻插話道。

“至于第二點,那就是我感覺霍頓伯爵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雖然他對我說了晚飯過後會與我詳談,并且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但是我卻隐隐感覺到,他就算說的是實話,估計也不會全盤托出,這樣自然也給我們解決這場靈異事件帶來了困難。”

鄭璇的分析雖說是帶有個人主觀因素的分析,但是卻說得非常有道理,畢竟這夥人裏的絕大部分人可不認為自己能像鄭璇那樣,僅僅只憑一上午的觀察就可以分析出這麽多信息。

不過就在鄭璇的分析說出口後,一旁的何飛在點了點頭後竟然又補充道“不錯,你剛剛所得出的那兩點分析結論絕大部分與我自己分析的結論是相同的,不過卻有一點,我還想起了一點…”

何飛的話立即引起了鄭璇的興趣,因為她剛才所說的幾乎就已經将她所觀察到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但是沒想到何飛卻依舊還有新的發現,所以随後鄭璇就對何飛追問道“是什麽?說出來。”

聽到鄭璇的話後,桌子旁的徐慧、程櫻、張虎以及趙平四人也與鄭璇一樣,紛紛又将目光望向了何飛。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後,何飛先是面容一凝,但随後他就壓低了聲音對其餘人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棟莊園正面所處的方向并不是坐北朝南的方向?”

何飛此言一出,包括鄭璇在內的所有人都先是一愣,随後便紛紛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所以在聽完何飛的話後,最感到難以理解的張虎便首先對何飛問道“咦?你這麽一說似乎還真不是坐北朝南,可是這場靈異事件與這座莊園的朝向有關系嗎?”

張虎的話音剛落,其餘人便将目光紛紛看向了趙平…

至于為何都看向他,那是因為趙平在現實世界裏就是搞房地産的…

然而趙平卻依舊和之前一樣神色平淡的解釋道“房子坐北朝南是我們中國建築的風格,這裏面有兩層意思,或者也可以理解為兩種解釋…”

“第一種是從風水學上的解釋,住宅坐北朝南是傳統風水理論的建築原則之一,易占學上說,南面草木繁茂,陽氣充足,朝南而稱王是至高無上的方位,古人認為,北為陰,南為陽,風水好的地方就應該陰陽調和,早在原始社會,我們華夏先民就按照坐北朝南的方向修建村落房屋,現代考古發現的絕大多數古代房屋都是大門朝南。”

“第二種則是從科學上來解釋,首先房子坐北朝南采光性好,凡窗戶朝向南、東南或西南方向的,室內采光較好。住宅坐北朝南能充分利用太陽的光照,保持冬暖夏涼,還有就是房子坐北朝南通風佳,坐北朝南會使住宅空氣充分流通,避北風。坐北朝南不僅是為了住宅的光采、通風,最後就是避北風,我國是季風性氣候國家,冬天有西伯利亞的寒流不斷侵襲,夏天有太平洋的涼風漸進,致使一年四季風向變幻不定。”

說到這裏,趙平攤了攤手“以上就是房子坐北朝南的好處。”

但是他在對衆人說完這些話後,緊接着又将目光看向了何飛道“但是我還知道西方的建築卻并不多在乎房子的朝向問題,所以我想問的是…就算這座莊園不是坐北朝南,然對于西方人來說也并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趙平的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其餘人此刻內心所想的問題,中國人或許比較在乎房子的朝向問題,但是也正如趙平所說的那樣,西方人似乎并不在乎。

但是當趙平的疑問說完後,何飛卻反而是微微一笑,他這一笑反而也更讓人二丈摸不着頭腦了,不過下一刻何飛便對衆人解釋道“其實趙平你說的非常對,但是你所說的西方人不在乎房子的朝向問題,也僅僅只是站在平民以及現代社會的角度來考慮。”

“自從古代絲綢之路打開後,中華文明就源源不斷的影響着西方世界,當然,受限于古代交通不發達,能夠受到影響的也多為西方的貴族或是皇族,那麽自然而然受中華影響最深的也是這群人,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查閱一下,自13世紀以後,西方世界凡是皇族或是比較有權有錢的大貴族,他們在建造宮殿城堡亦或是莊園的時候,也都紛紛開始采用了中國的坐北朝南的風格,因為中國的那套風水論在西方可是非常受到追捧的,雖說我不是專業攻讀歷史系的大學生,但是我卻在大學期間恰巧聽了一堂歷史系教授所講的關于歐洲建築的課題。”

說到這裏,何飛又慢慢說道“這個莊園…有古怪…”

未完待續…

第 124 章

蕭敬之從德音懷孕之後就發現了謝宸安喜歡孩子, 此後果不其然,這幾年來她待陸知行宛如親生。

他們成親到現在已經五年多了,他卻始終未曾有孕, 當初姚元說讓他随緣, 可是這緣分有沒有尚且不可定論,他若是真的不能有孕……

蕭敬之明明站在春日的陽光下,身上卻泛起了陣陣的涼意。

若是他真的不能有孕,難道他真的不許謝宸安再有旁人, 就讓她的香火就這般的斷在自己的手裏麽?就算她真的這麽做了, 日後她不會後悔麽,而他, 真的能夠狠得下心,明知她喜歡孩子卻讓她為自己做到這一步麽?

此前他從未理解過父親,而如今他卻開始漸漸明白了一些, 當年得知不能有孕的時候他也曾這般的糾結痛苦過麽, 在門外親耳聽到蕭戰答應納侍的那一刻,他又是如何想的呢?

謝宸安見到蕭敬之便露出了幾分笑意,而後對他伸出了手。

蕭敬之收斂了神情, 拉住了謝宸安的手,坐在了她的身側。

陸知行在蕭敬之的面前一貫不像在謝宸安的面前那麽放得開,她從謝宸安的腿上滑了下來,而後用稚嫩的聲音說道:“知行見過正君。”

蕭敬之看着陸知行, 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小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敏感的生物, 她仍舊是懵懂的年齡,卻也下意識的就知道在他面前不能放肆, 下意識的就知道怕他。

說到底他不過是收斂了爪牙的野獸罷了,她們成婚這麽些年, 謝宸安一如既往的待他好,他卻是越來越沒有勇氣在她面前袒露真實的自己。

這些年來他越來越少出手,也做事越發小心謹慎,就是怕有朝一日她會發現些什麽,他有時候無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日夜睡在枕畔之人是這般模樣要如何自處。

或許他真的錯了,當初便不該對她有所隐瞞,若是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這幅模樣,從一開始便不會生出嫁給她的念頭,到底是他對不住她。

不曾動心之時處處理智,分得清利弊得失,能夠窺探出自己的心境,處事也是坦誠,而如今,對她用情越深愧疚便也就越深,內心的自責感便越重。

他與她之間未來之路該是如何,又該怎麽走……

謝宸安見蕭敬之一直沒讓陸知行起身便笑着打趣道:“可是知行今日又做了錯事?”

陸知行的性格略微有些活潑,偶爾調皮搗蛋,做錯事的時候也是有的,此時見她這般的怕蕭敬之,倒是真的像是又做錯了什麽的樣子。

說來也是奇怪,陸知行在蕭敬之的面前額外的乖巧,遠遠不似在別人面前的時候那般的調皮活潑,看她現在的樣子,謝宸安倒是覺得她像是只小鹌鹑似的。

“沒有。”蕭敬之回過神來,對陸知行溫聲道:“起來吧。”

陸知行站到了謝宸安的身旁,她偷偷的看着蕭敬之,片刻後又收回了視線。

蕭敬之也不是真的刻意為難這孩子,方才只是有些出神罷了,此時便從桌子上拿了蜜棗遞給她,而後對她笑了笑。

陸知行這下倒是不怕了,她道謝後笑着拿過了蜜棗開始在一邊吃了起來。

德音便尋陸知行尋不到便猜到她可能又跑來找謝宸安了,這個時候一路找過來果然找到了她,見謝宸安和蕭敬之在一起似乎在談事情,他怕打擾到兩人,問安後便帶着陸知行離開了。

兩人的氣氛有一瞬間的沉寂。

謝宸安笑着問道:“怎麽今日總是出神,可是出去一趟累到了?”

今日蕭敬之去了趟兵工廠,主要是去吩咐些事情,謝宸安今日手頭也有些別的事,便沒有跟着去,說起來她也是沒比蕭敬之回來早多少。

蕭敬之搖頭,這路途本也沒有多遠,算不得疲累。

謝宸安站起身,用雙臂撐在蕭敬之躺椅的兩側,然後俯下-身,仔細的看着他,“不高興?到底是怎麽了?”

謝宸安跟蕭敬之相處的時間越長,對他的這些神情理解的便越到位。

因着蕭敬之實在是太會收斂情緒了,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謝宸安總是感覺有些摸不透他平靜的表情之下是喜是怒,是以總是有些提心吊膽的,有時候就會擔心不小心說錯什麽做錯什麽惹他不開心。

不過随着兩人接觸時間越長,感情越深,她便不會再這般了,主要也是她後來發現蕭敬之的脾氣實在是好,不輕易動怒,基本上沒什麽事情會惹他生氣,是以便再未像之前一般小心翼翼過,兩個人這幾年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謝宸安也是越來越了解蕭敬之,基本上能夠通過他的反應而見微知著,此時見他這般的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有事,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蕭敬之看着謝宸安,又想到靜宜侍君這兩年來對于孩子的事問的越來越勤了,并催她納侍,雖然謝宸安每次都敷衍過去,但是靜宜侍君的态度明顯越來越急切了。

蕭敬之的心頭有些發沉,不過終究沒有就此事多言,而是轉移話題道:“明日都尉司那邊要開始招收新一批的人了,妻主準備過去看看麽?”

謝宸安聞言笑着點頭,這三年之中都尉司的人數已經從之前的六千變成了現在的兩萬四,三衛的人數終于是到了封地內的最低人數每衛八千人。

這幾年來都尉司招收人手頻繁,按理來說這事也是沒什麽新鮮的,本來也不必她親自前去,只是今年倒是有一點和往年不同,此前在刑戮手下學習的那批孩子現下已經學了三年了,如今也都小有所成,而這次的都尉司招人,她們其中便有一些人會參與到其中。

說到這個,當初刑戮對這些孩子并不是很看好,覺得這批孩子裏面應該有大部分人堅持不到最後,不過事情的發展卻是讓人有些出乎預料。

繼第一天中午很多孩子中途離開之後,謝宸安原本也是覺得這一天下來,等到第二次訓練的時候來的人定然會再減少一些,結果卻不料第二次來的人反倒是多了些。

此前很多沒有念私塾的孩子并不知道這邊每隔六天可以免費學習武藝的事情,直到第一天上課的這些孩子回去之後這消息才被徹底傳揚開來,得到消息的人變得越來越多,于是等到第二次課前來學習武藝的人自然也就變得多了起來。

而且這次來的不止是女孩,還有少部分的男孩和一些青壯年的男人女人,他們開始的時候都怯生生的站在一邊,有領頭人過來詢問謝宸安是否可以讓他們也跟着學學,并且表示他們不占用孩子們的地方,也不用指導,就站在一旁聽着,跟着練練就行。

謝宸安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是她對此事卻是抱着喜悅的态度的,這些人願意來主動學習本來也是好事,她原本也沒有想限制他們,而且刑戮這邊有二十多人教授,就算是帶上他們也是沒問題的,于是這些人留了下來,開始跟着一起訓練。

而後接下來雖然每次訓練之後都會有一些人離開,卻也會有新的人加入進來,三年下來堅持到最後的竟然也有上千人了。

此前謝宸安開設私塾的時候便是想要以三年為期,在這三年裏讓所有人統一都先學會讀書寫字,而後面再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來看接下來是走科舉、武選、參加都尉司選拔,還是學習各種知識。

此前選擇學習各項專業技能的人現今已經有很多都已經開始了新一步的學習,而這些準備參與都尉司選拔的人,這次都尉司在招收人手方面就是有一部分特意為她們開放的。

這些人會經過武藝方面的選拔,若是真的能夠進入都尉司的話,相較于沒有武藝傍身,來到都尉司之後從頭開始操練的人,後續她們的晉升之路自然會比其他人更加好走些。

謝宸安雖然将思緒短暫的轉移到了這件事情上,确也沒有真的被蕭敬之給就此轉移了話題,她撐着椅子,距離蕭敬之又近了幾分,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蕭敬之就這這個動作抱住了謝宸安的腰。

謝宸安微微笑了笑,她微微站直了些身子,回抱住了蕭敬之,開口道:“若是有什麽人惹你不開心了,或者遇到什麽事了,都跟我直說,恩?”

蕭敬之最終将話題引向了另外一件麻煩事,“京中來信,說是太女在女皇面前誇贊妻主治理封地有方。”

謝宸安聽言整個身子一頓,如今三年過去,這戰火終于是燒到了她的身上啊……

這三年時間裏謝宸遠、謝宸錦和謝宸意的鬥争始終持續着。

在沈沉舟和鳳後将資源全部向謝宸意傾斜之後,謝宸錦越來越沉不住氣,有過幾次舉動卻都是以失敗告終,最後反倒是落得一次不如一次的境地,很快就已經沒有人再将她放入眼中了。

一路走來她也知道自己終究是錯了,她曾經試圖向沈家和鳳後低頭,鳳後本就是她生身父親,自然不會真的将她棄之于不顧,于是倒是的确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只是沈沉舟那邊卻覺得她已經沒有再扶持的必要了,對她的态度仍舊冷淡。

謝宸錦在沈沉舟這裏吃了虧之後開始将注意力轉移到了女皇的身上,謝宸意之所以能夠快速崛起其實跟她之前陪女皇去南巡有着很大的關系。

想到這謝宸錦就越發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裏,當初讓她留在京城之中和謝宸遠鬥,而讓謝宸意跟着女皇去南巡正是沈沉舟的意思,這麽想當初沈沉舟就應該已經做好了将她當做棄子的準備,只是她到底愚鈍,竟然是沒能看破這一重,白白如了她的意,不僅沒能将謝宸遠從太女之位上拉下來,更是落到了如今這地步。

想到這謝宸錦便有些意難平,只是事已至此再說這些也是無用,她開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女皇的身上,她的背後沒了支持,唯一能夠翻身的可能便是重新獲得母皇的寵愛了,當初謝宸意便是憑借這一點而翻身的,現在想來她也未必不能走這一條路。

當年女皇曾經賜婚她和葛清遠,曾經想把禦史臺交到她的手裏,當初女皇明明是屬意讓她做儲君的,而且從年少時開始她得的寵愛便要更多些,她這些年雖然是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女皇卻也始終未曾重罰她,可見仍舊是将她放在心上的。

第 127 章 :你忘了一個人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咱們的行為可和劫匪差不多啊,而且咱們不是和洛慶洛複差不多了嗎?”

石浩看了看身邊的洛昕一臉糾結的表情,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慢慢的說道。

他将楚漢之争簡單的說了一遍,說起來還真的是挺有意思的,劉邦項羽争奪皇位,他們一個寬宥待人,溫溫如玉,同時脾氣如同謙謙君子,打仗勇猛,而另一個脾氣很快,每天都會說出污言穢語,同時對于自己的手下非常的不好,是個潑皮無賴……

洛昕非常聰明,這麽一聽就明白了石浩想要說些什麽了,連忙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君子鬥不過無賴?”

“有一部分這樣的道理,可是還有呢,那個好脾氣的人喜歡小恩小惠,但是任何的東西進入到了他的手中,他就吝啬的不想要拿出來,最後身邊的人分崩離析,而另一個雖然總是把手底下的人給罵的狗血淋頭,可是財富,權利,地位她都毫不在意的扔給了自己的手下。

結果一個人越打越少,另一個則是越大越多,而在我看來洛銘就是那樣的越打越少的人,喜歡小恩小惠,等到他真的需要花大錢的事後他又不舍得了,剛剛明明根本阻止不了咱們,為什麽不直接大度一點呢,還有那個無賴後來成為了皇帝,是個好皇帝,人人都說他是聖君。”

石浩說的非常簡單,可是旁邊的洛昕卻聽的非常認真,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着,自己明白了什麽東西似的,片刻之後她輕輕的吐了口氣,解釋道。

“我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了。”

這個丫頭這麽快就明白了?石浩自己倒是覺得非常驚訝,不過也不用管她,這個世界上,當人把臉皮給扔到一邊的時候,誰也不會再害怕些什麽了。

“那就好了。”

石浩他們結伴往回走,就在落過了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石浩突然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圍,大聲的說道。

“你們別躲躲藏藏的了,趕緊出來吧。”

旁邊的洛昕立刻找來自己的靈器,他的那兩個手下也各自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防禦着周圍,突然間周圍傳來了啪啪啪的鼓掌聲,緊跟着一個身上穿着血色祥雲的男子走了出來,緊跟着從這個小巷子的周圍湧入了不少蒙面的黑衣人。

“沒想到居然能夠發現我,不知道這個小哥是怎麽發現的,能不能告訴在下?”

那個領頭的穿着血色祥雲長袍的男子開口問道,他的眼睛之中閃爍着濃濃的驚訝和不解,石浩聳了聳肩膀,一副輕松的表情說道。

“很簡單,這個小巷子裏面門窗緊閉,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是大白天,而且那些野狗野貓什麽的居然消失了,還有你們雖然手段不低,但是隐藏起來的能力卻不怎麽樣,要知道我可還能夠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你們的手法也太次了一點。”

那個血色祥雲的男子無奈的拍了拍腦袋,慢慢的說道。

“不入流的就是不入流,居然就連這麽一點點的小事都做不了,要知道之前我可是專門的提醒過他們,兄弟,你說得對,他們的手法的确是太次了,在下皇甫一族手下的影衛。”

旁邊的洛昕當聽到對方和皇甫一族有關系的時候神色一動,低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飛雲袍是九幽宮的裝束,從他衣服上的紅色祥雲來看,應該是九幽宮的赤殺,但是他怎麽會說是皇甫一族的人啊,要知道雙方可是完全不對頭的。”

石浩看了看對方的表情和衣着,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恐怕不會那麽的簡單,只是他已經完全的陷入到了其中,就算是想要離開都不可能了。

“你們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皇甫一族的吧,你們和九幽宮應該是死對頭才對,這樣一來你們完全沒有必要穿着飛雲袍來見我們吧。”

赤殺或者說是影衛這個時候低下頭之後立刻平靜的說道。

“我們這一次是為了潛入到九幽宮中執行任務,所以才穿着這樣的衣服,還有,皇上和洛家一向交好,和洛家家主更是多年好友,這有皇上的一封信需要交給洛步雲洛大人,還希望洛昕小姐代為引薦。”

旁邊的洛昕繼續的躲在石浩的身後就有些不合适了,她走了過去,同時還詢問道。

“裏面是什麽內容,皇上說了什麽事情嗎?”

赤殺低下頭,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

“皇上天心難測,微臣并不知情。”

旁邊的洛昕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往前走了還沒有兩步遠,就在所有人松了口氣的時候,這個丫頭猛地抓起了一塊白玉用力的一摔,刺眼的光芒瞬間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速度最近的赤殺這個時候正在瞪着眼睛呢,突然出現的這一幕直接晃瞎了他的額眼睛。

“這些家夥是敵人,不要猶豫,幹掉他們。”

這個丫頭速度極快,手中的長劍輕輕的一吐,就好像是毒蛇的獠牙,對着那個家夥的心髒位置直接刺了過去,對方不愧是專門的殺手,就在完全失去了視力的情況之下也并沒有慌張,手中的匕首輕輕一鑽,就好像是一把戰斧似的,對着洛昕的匕首就砍了過去。

這個丫頭的長劍在半途中輕輕的一震,然後躲過了對方的匕首,那個家夥是打算硬碰硬,這樣一來石浩就可能會進入到對方的節奏之中,不得不說,對于一個暫時失明的人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應對之策。

洛昕并沒有上當受騙,赤殺雖然還能夠聽聲辨位,但是洛昕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家夥想要幹什麽,長劍一招,一個鈴铛出現在上面,用力一揮,尖利的聲音瞬間充斥在周圍,那個家夥果然聽不到了周圍的聲音,但是他依舊追着洛昕攻擊。

“蠢貨,這樣一來你就必須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噗嗤……”

石浩拿着一把長劍,直接貫穿了這個家夥的心髒。

“你忘了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