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3 章 履行賭約

第443章 履行賭約

泉寶想,多半是為了城門口發生的事情要秋後算賬吧,她也沒做錯什麽,秋後算賬就算賬,誰還怕慕容七了不成有理走遍天下,她是個乖寶寶,沒惹事,就不怕挨罵,挨了罵也敢頂嘴,沒錯,就是這樣!

揣着如此心思,泉寶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慕容七在的屋子裏,左右看看,發現展天一幹護衛都不在,就只有慕容七獨自一人在喝茶,這不由讓泉寶有些疑惑,這臭王爺不是最在乎安全了嗎

如廁都要有好幾個人跟着,守在門外,更別說在華洲驿館了,周遭都沒人,萬一被刺殺豈不是涼涼

“王爺哥哥,你找我過來幹什麽呀,我正困死,打算早點睡覺呢。”泉寶琢磨了好一會,終于還是走到慕容七身邊,奶聲奶氣,頗有撒嬌意思的問了起來。

慕容七道:“放心,不打算罵你,還要誇你來着!若不是你一語點醒夢中人,本王怕是現在還閉着眼睛,不願意看民生疾苦,小泉寶,你打守衛那幾拳,也把本王打醒了。”

泉寶駭然,趕緊上去摸了摸慕容七的臉頰:“那王爺哥哥你有沒有痛痛啊泉寶給你呼呼會不會好點”

“……”慕容七失笑,揮揮手,“行了,不跟你貧嘴了,說正事兒吧,華洲知州馮煜,已經承認自己貪墨赈災糧的事情了,接下來本王要在華洲主持赈災放糧一事,咱們可能會多耽擱一陣,特地來找你說說此事。”

“這麽容易就承認自己貪墨了不像啊,話本裏寫的貪官都不是這樣的……不對,王爺哥哥你叫我過來,是有別的事情吧”

泉寶何其聰明,知道慕容七無事不登三寶殿,褲子沒脫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了,趕緊防備起來。

“确實,我要你開始履行賭約,把欠我的雨,先下一場,至于什麽時候下,聽我安排,可以嗎”

慕容七認真的看着泉寶,其實他事到如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鬼神之說的,至于泉寶行雲布雨的能力,真的,他現在有些害怕。

泉寶想了想,按照約定,洪悟道和塗山芊芊也差不多要跟上大部隊了,有他們在的話,下雨應該不成問題。

只是前腳剛說要積攢靈力不能耗費太多靈泉水,現在後腳又要打破決定了,哎!算了算了,願賭服輸,誰讓自己技不如人,輸給慕容七了呢。

“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吓我一跳,王爺哥哥,可以的,就按照你說的來辦吧!你什麽時候要下一場雨,就跟我說,我會安排的!”

如果洪悟道和塗山芊芊的時間趕不及,那她只能動用自己身為鴻蒙靈泉的特權了,不就是下雨嘛,小意思!

有了泉寶這番話,慕容七決定賭一把,相信這個小丫頭!

泉寶在慕容七的屋子裏坐了一會兒,要走的時候,思前想後還是回頭對他說道:“王爺哥哥,執劍哥哥的妻子生了個小寶寶,這事兒你知道嗎,是個女孩,可漂亮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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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6 章 前往天泉

人們的歡呼聲不斷,一衆市民看向淩霄的眼神之中都是帶着滿滿的感激之情。

似乎一切從淩霄到來開始,就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事實也确實是如此,如果淩霄沒趕到南城,朱老一旦戰死,後果将不堪設想。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被淩霄制止了。

這一刻,淩霄的腦海裏系統提示音不斷。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0.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0.4!”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微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

“叮……”

雖然這些市民對于淩霄提升并不大,但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淩霄自然不會嫌棄。

只是那微量命魂石碎片,讓淩霄略感不爽。

淩霄在和陳洛、陳依依聊了會兒天之後,就将兩人帶到了林隊面前,讓林隊照顧好兩人。

林隊自然沒有拒絕,不過就在兩人分開的時候。

林隊問了淩霄一句,“接下來,你要泉省其他淪陷的城市了嗎?”

“嗯,先去天泉市吧,董柳川校長幫過我不少忙。”淩霄點頭說道。

支援泉省的華夏武者、士兵,自然不止淩霄他們這100來人。

事實上降落在南城的士兵是最少的,因為相對來說南城狀況是最好的,而其他淪陷城市局勢才是更加惡劣的。

而天泉市作為泉省省會,也是這次異界武者入侵戰争爆發的最為猛烈的地方。

林隊沉默片刻之後,只是說了一句,“保重。”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但是男人之間本身就不用說那麽多。

淩霄點點頭,跟陳洛和陳依依道別之後,淩霄與戰友們踏上了趕往了天泉市。

等淩霄一行人到了天泉市之後,哪怕僅僅只是市郊,都是有濃重的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之中。

這讓衆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就在這時,一道強大的波動出現在了不遠處。

淩霄率先感知到了這道波動,他沒有絲毫猶豫,大鵬羽翼一振,直接沖向了那個方位。

片刻之後,他就出現在了現場。

“放下那個小女孩,我給你一個痛快死法!”淩霄的聲音冰寒徹骨,如同是九幽地獄發出的一般。

在淩霄不遠處站着一名身披黑色長袍的異界強者,他的臉上滿是皺紋,手中還拎着一個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已經被他打暈了,不然的話,這會兒早就哭喊出聲了。

黑色長袍強者聽到淩霄的話之後,目光不由得落到淩霄身上,眼神充滿了不屑。

他緩緩地說道:“呵……還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在本作面前大吼大叫了!

這個小女孩兒對我有大用處,放是不可能了。

如果你想要阻攔的話,我并不介意把你制作成人幹!”

話一說完,他連連怪笑,看向淩霄眼神都是變得詭異了起來。

這樣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再看一件藝術品!

或許在他的眼中,人幹也是藝術品的一種!

“找死!”淩霄一聲低喝,随後便是一拳轟出。

第 445 章 又中了計策

“我怎麽此言差矣了呢?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呢?”

這時李翺面對證明玄武俱樂部老板的話語,更加的覺得特別的疑惑,而這時那玄武俱樂部老板,再度滿臉陪笑的沖李翺說道:“我說李翺啊,剛才你真的是誤會我了,要知道雖然說你剛才将我們這玄武俱樂部擊敗了,但正所謂是我們這些競技比賽有輸就有贏,我們可能贏也可能輸,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常勝将軍,你說對不對呢?”

“是啊”

“對啊,你也覺得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常勝将軍,那麽我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在這玄武俱樂部裏面待了這麽多年,我怎麽可能不理解這個道理呢?我怎麽可能被你們贏了比賽,我就惱怒你們嘛,相反你們贏了我們這個玄武俱樂部,反而我還十分的感謝你,因為如今你的表現讓,我們看到了我們這個玄武俱樂部的許多的不足之處,所以說我現在真的希。請你吃頓飯,然後再向您讨教一些技巧,畢竟我們場上是敵人,城下是朋友,你說呢?”

“嗯,既然這樣,那麽你說的還真是有些道理”

這時那李翺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因此如今一經聽到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此話,當即便也覺得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說的有些道理,而随後那李翺再度沖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說道:“我說老板啊,剛才你說的倒也沒錯,我們在場上是對手,場下是朋友,但是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李翺如今正在加緊訓練,畢竟我們接下來還有非常多的比賽,因此你要向我讨教足球技巧的話,我如今還真的沒有辦法跟你說明,因為這個足球技巧足球技巧那也是有非常多的,所以說如今倒不如我們互相留一個電話,然後等我結束完之後,我在電話裏面跟你詳談,你覺得怎麽樣呢?”

“萬萬不可”

這時那玄武俱樂部老板,已經聽到這個李翺不願跟自己錢去吃飯,而是要跟自己留一個電話,要在電話裏面詳談,這自然是令那玄武俱樂部老板一萬個不願意了。

畢竟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如今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讓李翺跟他前去吃飯,然後在那吃飯的途中,将這個李翺綁架,在将那李翺打的鼻青臉腫,甚至将那李翺打成殘廢,這樣才可以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如果說如今他跟李翺留下了電話,那麽就沒有辦法再将李翺引到隐秘的地方,那他還怎麽能夠報仇雪恨的?

畢竟如今他又并不是真的要向那李翺讨教什麽足球技巧,因此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再度滿臉陪笑的沖着李翺說道:“我說李翺小兄弟呀,如今你這豈不是就是拒絕了我嗎?再在這再怎麽說我們也是那正兒八經的好朋友,常言道不打不相識,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如果說你現在不願意跟我去吃飯,然後不願意向我讨教,不願意讓我對你讨價的話,那麽你這樣可是太令我傷心了,所以說我說李翺小兄弟呀,請你一定要賞光,一定要跟我吃飯啊”

“這個嗎?”

一經見到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這般的誠懇,那李翺也就沒有多想,畢竟那李翺也是一個慈悲為懷的人,所以說那李翺便立即同意了,證明玄武俱樂部老板的要求。

而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老板,一經見到李翺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中了自己的計策,當即是心中大喜。

随後便暗暗說道:“到呵呵噠,你這一個小雜毛啊,先前你不是特別牛逼,特別厲害嗎?如今你中了我的計策,看我接下來怎麽将你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一邊想着,一邊立即屁颠兒屁颠兒,将那李翺帶了自己的小轎車。

而此時那小轎車上的那名師爺,已經見到李翺中了僅此而已,也随即裝模作樣的沖那李翺說道:“我說李翺小兄弟啊,如今你終于來了,真是久仰久仰”

“哦,你是誰呢?我先前可從來沒有見過你,也并不認識你,為什麽你知道我的名字呢?”

“哈哈,我說李翺小兄弟啊,如今你可真是開玩笑了,你的威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就是就是,李翺啊,你如今在這一代的足球界,那可是非常有名的,要知道我雖然是那玄武俱樂部的老板,但是說句心裏話,我非常想要讓你加入我們這個玄武俱樂部,但是我同樣也知道你在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對你可是有非常重大的意義,因此我也就不敢對你提出這個要求,不過雖然我不敢對你提出這個要求,但是我也非常希望你能夠等我成為那正兒八經的好朋友,只有我們成為了那正兒八經的好朋友,那麽我們才可以互相探讨一下足球的技巧,你覺得呢?”

“不錯不錯”

這時那玄武俱樂部老板,跟那名師爺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立即便将那李翺迷的團團轉,而這時沒過多久,這小轎車便開到了一處荒郊野外之地。

這時那李翺透過窗戶一看,當即便覺得心中有些疑惑,因為先前這名玄武俱樂部的老板,可是說了要請他去吃飯的,可是那大飯店都是在那繁華熱鬧的市中心,為什麽如今會帶他來到這一個荒郊野外之地呢?

于是李翺當即便大為不解地,沖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問道:“我說這位老板啊,如今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為什麽你将我帶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呢?”

“呵呵噠,我們當然是要去吃飯了”

“哦,既然我們要去吃飯,為什麽如今我們會來這裏?”

“那是因為我要請你吃土”

“什麽?請我吃土?”

“不錯”

而這時一經聽到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此話,那裏要當即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好,可是就在那李翺準備反抗之時,他身旁坐着那名師爺直接拿出匕首,抵在了李翺的脖子上。

第 447 章 :坦白真相

九玄佩,也就是江子青口中的寄生玉佩,這東西的來龍去脈,書裏就有提過,江芙蕖是知道的,不過,她倒是不知道,原依蓮生曲曲居然是難産。

江子青忽然提起燭一,江芙蕖不知道他是何意,便只能等他繼續說下去,說句實在話,她也對一個能活二百多歲的人挺好奇的,挺想見見的。

“燭一法師離去前,曾與我說過,若是有朝一日,曲曲得遇大難,便要委曲求全,不可強行扭轉乾坤,否則會致大禍。”江子青的眉間帶了絲黑氣,他的聲音低沉陰郁,“我當年尚且年少,不知其意,只當曲曲有難,便對她呵護備至,想着憑自己一身本事,總能保她平安一生,直到她将将及笄那年,那年……”

江子青的聲音頓住了,他停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沒有護住她,我眼睜睜地看着她離我而去,我那時候便感覺,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後來去找她,可是再未找到過。”

江芙蕖沒有出聲,她已經大概明白了江子青的意思,這位名滿天下的梅公子,他心中滿是對曲曲的悔意和歉疚,當年,他或許有能力救曲曲于火難之中,可他沒有出手,可等他出手,曲曲已經沒有了。

他心中這麽多年,便有了心結,想必只有那位燭一法師能給他開解,便是曲曲重生,也難以讓他寬懷,這世上,哪裏有雙全法能讓已經發生過的傷害消除。

“從原三那知道你的消息,我欣喜若狂,匆匆往西南而去,卻與你在渠城擦肩而過,相背而馳,我知道實情的時候,恨不能當面質問你,可我更想問問燭一,為何當年不讓我出手,曲曲……她是不是真的。”

“燭一法師,他是如何給江大公子回複的?”江芙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插嘴問了一句,她想着,以江子青這性格,只怕不問是不可能告訴她的。

江子青冷笑一聲,“我并未見到他。”

……

“不過,他似乎已經料到我會去,讓人傳話與我,待得時機成熟,他與你我尚有一面之緣。”江子青言罷,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芙蕖,“尋因居士,非是我與你過不去,你說的話,在我這便是一百句,也未有燭一一句讓我信服。”

“你是什麽意思?”江芙蕖心中一個咯噔,“你這是要把我關在吳寧侯府,等到燭一過來?”

“不。”江子青搖搖頭,江芙蕖還沒松開氣,便聽他緩緩道,“我并不是要關着你,而是要請尋因居士你,去府中做客。”

這有什麽差別嗎?江芙蕖快要被氣笑了,這個江子青态度這麽強硬,顯然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剛剛她的那番話,只怕他一個字都不信,她心中氣急,口中卻是緩緩道,“這麽說,江大公子是篤定,我定會去吳寧侯府的。”

“之前尚有三分不定,如今已是十分确定。”江子青點點頭,他面上陰郁散去,雖然眼底下青黑,面上卻生動了幾分,他緩緩地給自己沏茶,動作間如行雲流水,不急不緩,循循有序,“我很好奇,江姑娘為何要從陳家村走出來,還是以居士的身份。”

江芙蕖見江子青這番貴公子的做派,心中竟然也定了幾分,講道理就好,就怕不講道理直接動手的,她打不過!她淡淡笑了一聲,眸中溫潤如水,“我若說是為了省點麻煩,江大公子可信我?”

“信。”江子青倒是回地很快,他将茶水放在嘴邊潤了潤唇,并沒有看江芙蕖,“江姑娘一路上簡約樸素,若心性良善,只怕會更早到京中。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江姑娘既是讨厭麻煩,為何要來京,又為何要去接近江盈惠,莫非江姑娘之前識得她?”

……

這到底是查了多少東西了,這古代還有沒有人權了?江芙蕖腦中莫名閃過一張平凡地讓人注意不到的臉,這家夥跟江子青,怎麽沒有成為好兄弟?反而跟鳳王走在一起,當真是……明明就有共同的興趣愛好——窺探人的隐私!

“我與江盈惠之間的事情,多地并不方便與江大公子說,不過,我能告訴江大公子的就是,第一,我确實算是認識她,第二,我絕對不可能因為她而牽扯到吳寧侯府。”江芙蕖側過頭,看向窗外的綠園。

夕陽落下一道彩虹色的餘晖,點綴地到處是閃閃光芒,卻擋不住黑漆漆的夜幕快要來臨了,入秋了,夜色涼如水。

江盈惠,她去了九江城,也不知道何時回來。

“江姑娘知道,若是事關江盈惠,加之你的身份,便不可能跟吳寧侯府脫開幹系。”江子青卻是不信,他側過臉,涼涼地看了江芙蕖一眼,“江姑娘莫不是忘了,你還用着曲曲的身軀。”

……

我明明就是尋因居士,你不說,我不說,誰人能知道?這古代難道還戶口聯網啊!江芙蕖暗暗給江子青一個白眼,不過形勢比人強,她還是溫溫笑道,“雖是如此,但吳寧侯府并無江芙蕖此人,江大公子莫不是忘了?”

“有沒有,并非你我一言能定。”江子青收回目光,倒也沒有執意繼續這個問題,“江姑娘,聽說外祖母将曲曲的寄生玉佩給了你,不知你可将它歸還于我。”

“額……”江芙蕖不曾想,這個江子青居然要她的寄生玉佩,那九玄佩以前給了江子青也就給了,可是,她現在知道裏面住着個小星星,那可就不能給他了,“江大公子,那是原老夫人給我的。”

“那是外祖母給曲曲的。”江子青合了合瓷白的杯蓋,“你幾個藥丸方子便想騙得曲曲的寄生玉佩,當真是好算盤。”

……

講話真地是太難聽,什麽騙?最開始明明被騙地人是她好嗎?江芙蕖的語氣硬邦邦的,“不給。”

“那只能請江姑娘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江子青的話也毫不含糊。

“江子青,你不要欺人太甚!”江芙蕖一拍桌面,站了起來,怒視江子青。

桌面被拍之後,紋絲不動,反倒是江芙蕖的手掌心一陣灼痛,她才想起來,這位的身子是個嬌嬌弱弱的,她心裏一陣氣悶,面上更加難看。

第 455 章 :白藏斬靈

十二月初,人間的大雪還未卷至西國,兩日短暫的相聚卻已結束。

西國的城內,趙襄兒與寧長久吃過了面,一同走在異域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裏,他們看過了各種各樣的表演。

這是太陽墜落之地,西國的人們對于太陽也有着狂熱的崇拜,都城的街道上,幾乎随處可見與太陽有關的雕像,飾物,哪怕披在象身上的紅毯,亦繪着抽象的太陽圖案。

寧長久與趙襄兒走過街道時,他們手牽着手,卻似是虛無的影。

漸漸地,行人越來越稀疏,周圍也安靜了下來。

趙襄兒停下了腳步,擡起手指向前方。

寧長久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這就是朱雀的神像麽?”

寧長久看着前方的雕像,那是一個盛裝長裙,佩金钿冠的女子,女子雍容慈柔,宛若深居簡出的王妃,她背對着夕陽,五官似蒙着一層淡淡的黑紗,看不清面容。

趙襄兒輕輕點頭,她的手指沿着這尊黑色的神像向上,指着某一片虛空,道:“等到朱雀年至,朱雀神國應會在那裏開啓。”

寧長久道:“希望她真的不是敵人。”

趙襄兒望着朱雀之像,道:“她或許不是人間的敵人,但有可能是我的。”

寧長久與趙襄兒在朱雀神像前立了許久,各自想着事情,一直到夕陽西下。

“好了,這兩日玩鬧也過去了,之後不許再耽擱時間了。”

回去的路上,趙襄兒注視着寧長久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只可惜我無法離開三千世界,之後的路不能與你同行了。”

離別一年相逢兩日已然不易,在此之前,他們的神魂更是孤寂了三千五百年。

寧長久道:“沒關系,你在西國等我回來就好。”

趙襄兒淡淡地笑了笑,笑容稍縱即逝,“嗯,好好保重,一路走來已經死掉太多人了,我們若再死掉,這個世界未必還能再等到下一批修道者的成長了。”

寧長久道:“放心,神國之主不足為懼的。”

趙襄兒想了一會兒,問:“神國是規則的象征,如今這麽多神國毀滅,對于世界會有額外的影響麽?例如規則的反撲?”

寧長久搖頭,道:“神國本就是世界規則之外,由暗主創造的東西,毀滅它們不會影響什麽。”

趙襄兒點了點頭,她盯着寧長久的眼睛,卻總覺得,他似乎還在隐瞞什麽。

“總之不必擔心。”寧長久微笑道:“這兩天與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我會一直記得的。”

趙襄兒蹙眉道:“別這樣說話,又不是生離死別。”

寧長久看着少女的臉,輕輕點頭,兩人擁抱了一下,然後一同朝着三千世界的上端走去。

世界之上,陸嫁嫁與司命皆在修行,陸嫁嫁開始調動真正的劍靈同體之力,

她盤膝而坐,白裳飄拂,三千世界的靈氣朝着她彙攏過去,陸嫁嫁的神念以西國為起點,向着整個人間開始擴散。

神識所能延展的範圍很快逼近了極限,但散落在人間的劍也得到了感應,釋放着微弱的劍意給予回應。

陸嫁嫁感知着它們的方位。

她做不到振臂一呼百劍來朝的壯景,只能感受到它們模糊的位置,然後前往人間,将它們一一取出。

劇烈的消耗之下,陸嫁嫁的神念很快枯竭,這種枯竭感像是置身虛空的人,身軀在肺中搜刮可憐的空氣,窒息帶來的昏厥感很快壓來,控制不住的靈氣溢出身體,宛若肌膚上生成的薄汗。

陸嫁嫁在苦撐許久後神念微松,身軀因喘息而劇烈起伏,她下意識地向身側伸出手,卻什麽也沒有抓到,落空感促使陸嫁嫁回神,她看着西國一望無垠的世界,調整呼吸之後開始延展第二輪的神念。

司命此刻在一間倒懸着的小閣樓裏,閣樓呈現着絕對的寂靜,因為司命寄出了她的殘缺的日晷。

這是她當初在鹓扶神國守望的聖器,是時間權柄的源泉,只可惜其中一半在萬妖城時破碎了。

但最近,司命驚訝地發現,這個日晷的裂痕處,竟有一種殘月漸漸盈滿之感——殘缺的日晷似在緩慢地變得圓滿!

司命不解其意,很快,她意識到,這會不會與世界漸漸變得真實有關。

時間這樣東西,它與空間一樣,無論有沒有被提煉為權柄,都絕對存在于世。當暗主對于這個時空的影響力越來越衰微時,破碎時間的權柄反而趨于完整了……也對,時間于人類而言永恒存在,相關的權柄又怎麽會消亡呢?

司命看着依舊殘缺的日晷,冰眸間的風雪色越來越重。

如果有朝一日,日晷盡數複原,又會如何呢?世界還能回溯麽?若可以回溯,那麽能直接追溯未來看到他們的結局麽?

無數的想法紛至沓來。

司命的銀發随着心緒翩亂無風而舞,一襲神袍亦是獵獵作響。

她收回思緒與日晷,一切複歸安靜。

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鹓扶神國。

鹓扶是暗主第一個立在人間的傀儡,其意志所代表的,應也是暗主的意志。

暗主賜予了鹓扶無比強大的權柄‘無限’,無限的權柄是由時間與命運交織而成的——人在一條時間線上做出無數選擇,這些選擇連在一起,便是所謂的命運。

但歸根究底,這只是單一時間線上的命運,無論無限權柄怎麽樣延伸,依舊逃不開一個固定的世界。

所以鹓扶即使擁有無限的權柄,也沒能逃離自己被殺死的命運。

如果死亡在最終注定了,那要怎麽樣才能改變這個結局呢?

司命忽然意識到,在寧長久上一世的結尾,師尊很可能找到了答案,只是她已來不及将這個答案說出來了。

時間飛逝,夕陽下山之際,陸嫁嫁的神念已完成了第二輪的擴展。

若識海為圖,那陸嫁嫁的識海上,已有三十餘個光點了,那皆是當年仙劍的散落之地。

寧長久來到了她的身後,看着臉色蒼白的女子,伸出手撫着她的後背,為她渡入靈氣,加速調息。

陸嫁嫁感知着身後傳來的暖意,緊蹙的眉松了一些。

“你剛剛去哪裏了?”陸嫁嫁問。

“與襄兒一同去看了眼朱雀神像。”寧長久回答。

陸嫁嫁點了點頭,說:“我已尋到三十二柄仙劍的下落,稍後群峰之行,我可以順路将它們一一取出。”

寧長久柔聲道:“辛苦嫁嫁了。”

陸嫁嫁呼吸漸漸平穩,她睜開眸子,問:“我們何時出發呢?”

寧長久遙望遠方,道:“就今夜吧。”

陸嫁嫁問:“我們先去哪裏?”

寧長久答道:“古靈宗。”

古靈宗……

陸嫁嫁不由想起第一次于皇城見到吞靈者時的情形。

那時同生犄角的吞靈者破開虛境,巨大的身軀山岳般砸向大地,她握着劍,無力地面對着那樣的惡魔,那一刻,她覺得境界似乎失去了意義,境界懸殊之下,自己也只能如凡人人一樣在大地上等待一視同仁的死亡。

如今時過境遷,他們竟要成為屠殺那些惡魔的劊子手了。

陸嫁嫁默默地回憶着。

司命從閣樓裏走出,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司命漆黑神袍上月雀的紋路還未彎曲淡去,細月于身後勾勒着,照得銀發如瀑。

趙襄兒很快也來了。

趙襄兒将一只疊得很醜的紙鶴送給了寧長久,紙鶴并無他意,只是祝福。

寧長久看着紙鶴,道:“這一定是襄兒親手疊的吧?”

趙襄兒哼了一聲,道:“那當然,我一向心靈手巧!”

寧長久笑了笑。

趙襄兒看着他,認真道:“如遇不測,不要勉強,須知世界無垠,人力終究是有限的。”

寧長久卻道:“下次相見,希望能在世界的盡頭見到襄兒。”

趙襄兒眼眸流轉,星光化作光點在其中閃爍着,她略帶笑意道:“少說大話了,能不求本殿下饒命就算不錯了。”

司命疑惑道:“他們在說什麽?”

陸嫁嫁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懂。

寧長久平靜道:“我們在以己喻物。”

趙襄兒附和着點頭。

她們在三千世界的中央告別,許諾了下次重逢的日子。

……

幽冥神殿裏,寧小齡已拿到了惡寄來的書信。

她讀過了書信,望向了冥殿後方的大門,清秀的眉目間寫滿了愁容。

将吞靈者殺到特定的數量,投喂定量的靈氣,維持暗主最基本的運行,防止它殺死擁有先天靈的修行者……這個計劃聽上去固然簡單而美好,但實際操作卻是猶未困難的。

首先,寧小齡無法确定整個墟海中究竟有多少吞靈者,它們分散在茫茫墟海裏,每一個皆皮糙肉厚,要殺死并不容易。

更何況,即使殺死了一部分,其餘的吞靈者依舊無法聚集,如何能夠做到固定投喂靈氣呢?

坐在王座上的九幽并不知道寧小齡的煩惱。

這些天,九幽對于谛聽的離去始終有着深深的愧疚,哪怕谛聽早已決心要走,或許也是自己那晚的辣椒魚給它下了決心吧,可是……可是自己只是與它玩笑呀,沒有想欺負它啊。

她想好好給谛聽道歉,可她再傻也知道,谛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九幽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不寫詩了,只是看着外面,變得越來越文靜。

寧小齡也并未将自己的煩惱分享給她。

她拿着書信在幽冥殿內來回踱步時,身後忽有鳥叫聲響起。

寧小齡一怔,回首望去,一只熟悉的三足金烏停在窗棂上,隔着大殿的幽暗望向了她。

寧長久、陸嫁嫁、司命陸續出現在了大殿裏。

一夜的馭劍,他們便回到了古靈宗中。

寧小齡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揉了揉眼,寧長久卻已來到了殿中,輕輕張開了手臂。

若是過去,她或許會直接撲入師兄懷中,但此刻,她只是輕輕地依偎了一會兒便松開了。

寧小齡仰起頭,揚了揚手中的信紙,道:“這封信小齡已經收到了,師兄是擔心小齡完不成任務,所以來了嗎?”

寧長久看着秀氣可愛的少女,正想說自己相信師妹,寧小齡卻已自問自答道:“師兄的擔心是正确的!”

寧長久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

陸嫁嫁與司命亦來到少女身邊,寧小齡乖巧地喊了兩聲師父與姐姐。

四人在冥殿坐下,寧小齡開始與他們訴說自己遇到的問題。

大家認真地聽着。

“小齡縱使成為了冥君,也沒有辦法完整地感知整個墟海麽?”寧長久一邊思考着,一邊問。

寧小齡有些愧疚地點頭:“我的冥君并非繼承性的,雖然得到了輪回的權柄,卻無法真正擁有當年冥君所擁有的能力。”

司命問道:“所以說,我們根本無法确定墟海中究竟有多少吞靈者,對麽?”

“嗯。”寧小齡應了一聲。

司命揉了揉額角,嘆氣道:“所以說,這個計劃,從第一步就難以實施麽?”

寧小齡連忙道:“興許是小齡境界太低了,等我識海念力再強一些,說不定就可以感知整座墟海了。”

陸嫁嫁寬慰道:“小齡不必勉強的,由我們來想辦法就好了。”

說着,陸嫁嫁望向了寧長久。

寧長久閉着眼眸,正在思怵着方法,他是修羅之體,又精于射箭,所以精神力尤其強大,他或許可以依靠金烏去丈量整個墟海的範圍,然後根據吞靈者的疏密分布,大致估算出整個墟海吞靈者的數量。

但這樣做,非但結果不準确,還要消耗大量的時間。

寧長久苦思之際,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寧長久微微錯愕,轉過頭去,發現九幽正認真地看着他們。

寧小齡看着她,訝然問道:“有什麽事麽?”

只見九幽試探性地舉起了手,道:“讓我來試試吧。”

……

寧小齡忽然反應過來,九幽是冥君的一部分,是冥君真正的傳承,只是這個冥君後人不太争氣,看上去傻乎乎的,沒什麽存在感,以至于大部分時候,大家都将她忽略了。

此刻九幽自薦,大家才恍然意識到她高貴的身份。

寧小齡心髒微緊,她認真地盯着九幽,問:“九幽真的知道我們在聊什麽嗎?”

九幽抓着裙擺,認真道:“我都聽到了的,感知整座墟海……我覺得我可以。”

寧小齡緊繃的心弦這才松了許多,她還是有些好奇,問:“九幽今天怎麽不太一樣了?”

九幽仰起頭,看着冥殿的穹頂,道:“沒什麽不一樣呀,我一直有聽你們說話的,我知道我們的外面住着一個恐怖的大魔王,它封閉了天空,以至于我們無法離去,我們要打敗它……”

寧小齡問:“九幽也要打敗大魔王嗎?”

九幽用力點頭,眼眸忽而明亮,“嗯,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衆人面面相觑,旋即一同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九幽提着裙擺,很有禮節地來到了幽冥王座上,她在王座上坐好,閉上眼,神殿如有感應,竟微微震動,墟海的輪廓在她識海中勾勒,少女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寧長久來到她的身前,以指點住她的眉心,确認少女無恙之後才松開。

“九幽正在以神識探查幽冥,待她醒來之際,應該就是墟海探查完畢之時了。”寧長久給大家下了一顆定心丸。

寧小齡開心地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九幽這般厲害呀。”

陸嫁嫁問:“那我們要一直守在這裏,等她醒來麽?”

寧長久有些猶豫。

他不确定九幽何時蘇醒,他們還要前往高山,還要去收集遺落之劍,還要前往人間幫助劍閣一同布道,哪怕朱雀神國不開啓,他們也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寧小齡同樣看着師兄,低聲道:“憑我一人之力,去殺那些吞靈者,恐怕殺十年也殺不完……”

司命提議道:“哪怕我們無法長留于此,我們也能給小齡找幫手呀。”

“幫手?”寧小齡問:“去哪裏找?”

寧小齡望向了司命,司命轉過木椅正對着她,自從她變回了銀白色長發後,情緒也在大部分時候收斂了起來,銀發墨發的姿影清冷寧靜,望上去猶若完美的女神之像。

寧長久卻已會意,道:“我出去一下。”

他暫時離開了幽冥古國,來到了古靈宗外,鐵索橋旁,他閉上了眼,心中默喊師尊的名字。

……

不可觀中,蓮影之間,葉婵宮緩緩回神。

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眸,望着池水中漾起的漣漪,聽到了寧長久的聲音。

葉婵宮沒有回應太多,只說了一句:“為師知道了。”

她望向了殿外。

此刻,白藏正在大河鎮巡邏着,她高傲地昂起頭,不屑地看着這個破爛小鎮,如今她已是此處的貓王,鎮上的其他貓狗牛羊雖皆來歷不俗,可見了她也只敢避讓。

白藏對此很是得意,她覺得自己已經打入了不可觀的內部,正在瓦解着不可觀的核心力量。

不可觀風景宜人,四季如春,她是很喜歡這裏的,若是可以選,這裏确實比自己冷冰冰的白銀雪宮更美。

所以她既想着某一天打敗葉婵宮,用貓爪踩着她那寧靜的臉狠狠奴役她,又想着要幫大家一同守護不可觀,抵禦暗主。

慵懶的陽光裏,白藏靜靜地趴着。

從她趴着的石頭望去,可以看見五棵并排生長的樹。

她偶爾也會叼着水桶去澆樹,因為司命經常欺負自己,所以她總是刻意給她少澆一些,看着司命的樹長勢最慢,亦是她難得的快樂之一。

今日,白藏在巡邏完大河鎮之後回到了不可觀,她原本喜歡在律令閣睡覺,直到某一天,一個懷抱拂塵的青裙女子回來将她狠狠揍一頓後,她便只敢繞着那裏走了。

她來到了一座尋常大殿,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慈眉善目的神仙雕像,在雕像旁蜷起身子,趴着午睡。

她忽然覺得這樣也很美好,似乎比自己當神主的時候更快樂一些……但是這樣的生活,很多普通的貓都能享受到,一只野貓難道比神主更快樂麽?這樣的結論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若是如此,那自己血腥的奮鬥和千年的執念只是求了一場空麽?

白藏喵喵地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這些,只想多過幾天與世無争的生活。

可當白藏剛要入睡,葉婵宮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了。

白藏毛絨絨的耳朵一顫。

雖說打定主意與世無争,可她畢竟是老虎,如果真的還有震嘯山林的機會,她還是願意去試試的……

白藏惴惴不安地來到了道殿裏,隔着白紗簾影望着葉婵宮。

婆娑白紗上窈窕的身影頗具迷惑性,白藏無法确定葉婵宮如今究竟是什麽狀态。

“喵喵喵。”白藏叫了幾聲。

她等待着偉大的使命降臨到自己身上。

葉婵宮睜開眸子,道:“去一趟幽冥古國。”

“喵?”白藏不解。

葉婵宮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飼養暗主的計劃,道:“吞靈者鱗甲堅硬,殺死它們要鋒銳的刀,你最為合适。”

白藏很是失望,她心想自己在這裏養精蓄銳這麽久,最後竟然是去砍吞靈者那種反應遲鈍的屍體?

葉婵宮道:“記得聽寧小齡的指揮,不要意氣用事出現偏差,若一切順利,下次回觀之時,我可以暫時解去你的龍骨鎖鏈。”

白藏瞳孔微豎,露出了亮芒。

她對于脖頸上的龍骨鎖鏈早就厭煩不已,畢竟項圈是奴隸的象征。

雖然覺得大材小用,但她還是同意了去砍吞靈者。

“喵嗷。”白藏回應了一聲。

接着,她的腳下出現了一面漩渦般的水鏡,白藏怔了怔,跌了進去。

……

九幽的蘇醒已是十日後的事了。

寧長久等人早已離去,前往世間留存下來的至高群峰。

寧小齡一遍遍推敲着大家商量好的計劃,哪怕計劃再完善,也總免不了擔憂。

九幽轉醒的時候,暈暈乎乎的,她揉了揉眼睛,隐約見到了一只白貓趴在前面的階梯上。

“谛聽?”

九幽輕輕喊了一聲。

白藏舔着爪子,叫了一聲,表示否認。

九幽這才清醒,“呀,原來是小白藏,你怎麽來了?”

寧小齡微笑道:“興許是我們冥國不能沒有貓吧。”

九幽這才覺得輕松了些。

寧小齡問:“九幽感知得如何了?”

九幽回憶片刻,用力點頭:“我已經數完了!”

“竟然是一只一只數的嗎?”寧小齡震驚。

九幽咬着唇,弱弱道:“放心,不會數錯的,我還給它們都編號了。”

寧小齡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白藏又叫了一聲,表示行動可以開始了。

她脖頸上的龍骨鎖鏈也松了一些,小白虎悄然蛻變,成了少女模樣。

“刀。”白藏看了一眼寧小齡。

寧小齡會意,抽出冥國的神荼之刃,遞給了她。

白藏輕盈地接過刀。

雪發銀裙的少女 優雅地提着刀刃,朝着冥殿的後方走去。

第 447 章 世界這麽小

“和我去華夏,今天晚上的飛機。”

秦凡是和徐福說話的。

但是他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有擡。

徐福明白秦凡語氣當中的意思,知道秦凡這家夥還想要了解,自己和皇帝到底有什麽關系。

“你就這麽好奇我和他的事情?”

說完之後,徐福就自嘲的笑了笑。

明顯是他有些低估這家夥的好奇心了。

秦凡看着徐福沒有說話,他知道徐福肯定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和你一起去,也算是滿足你的好奇心了。還有你想知道的消息,等我去了,見到皇上之後再告訴你。”

秦凡仍然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徐福一眼。

希望這家夥這一次不要再騙自己了。

“那靈石……”

秦凡說話的時候,還搓了搓自己的手。

希望徐福這老家夥能夠忘掉剛才自己許下的承諾。

很明顯,這老家夥不會忘的,畢竟這可是關乎他利益的事情。

所以看到秦凡這副樣子的時候,徐福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雖然秦凡的速度很快,但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在太陽國的街道上極速奔走。

所以商議之下,兩人還是決定打了一輛車。

“直接去警察廳。”

秦凡開口對着司機說道。

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不是在華夏,神情微微有些尴尬。

徐福笑了笑,好像是在嘲笑秦凡這家夥不懂太陽國語言,随後他自己開口,說了一堆秦凡不明白的話。

秦凡也知道,這家夥在太陽國生存了這麽長時間,懂點這邊的語言也算是正常,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至于剛才徐福說的話,他也沒有去細想。

秦凡不清楚該走什麽路,甚至什麽方向都不清楚,所以只能坐在車上,任司機随便開

忽然,車上的廣播響了起來。

秦凡這家夥因為不懂太陽語言,所以聽不懂。

但是旁邊坐着的徐福在聽到了廣播裏面的話之後,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

看到他這個樣子,秦凡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開口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老頭子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有些驚悚的看着前排的司機。

他想看看,司機到底如何抉擇。

随後秦凡就看見屏幕上出現了兩個人的照片,不出意外,正是他和老頭子的。

眼看着老頭子還不說話,秦凡也就更加的焦急了。

“趕緊說呀,老家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廣播裏面正在通緝咱們兩個……”

老頭子轉頭用華夏語,小心翼翼的和秦凡開口,确認司機聽不見自己說話。

秦凡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瞳孔也是一縮。

這下子,問題就有點棘手了。

“要不要現在就做掉他?”

秦凡目光閃爍的看着前排開車的司機。

做事情必須要果斷,如果不想自己暴露,必須需要一個人犧牲掉自己。

秦凡從來都是一個冷血的人,對于旁人的生命他倒是足夠尊重,但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刀抹殺。

“這麽殘忍的嗎?”

老頭子很明顯是故作驚訝,回頭看着秦凡。

秦凡聽到之後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的悄咪咪來到了前排。

“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秦凡是想要套近乎的,但是發現車載屏幕上都是自己和老頭子的照片之後,很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別動手,我不會舉報你們的!”

秦凡剛想要一拳爆了這個司機的頭,就聽見司機開口這樣說道。

而這個時候,秦凡的拳頭已經到了司機腦袋的跟前。

如果他說話慢一步,下一秒他的頭絕對會腦漿迸濺。

“你确定不會騙人嗎?”

秦凡沉着聲音開口。

不論怎麽說,他現在就是想要殺掉這個人,沒有人會比死人的嘴巴更老實。

“放心吧,我是不會舉報你們的,如果現在想走的話,你們盡管可以下車,如果不打算下車的話,我還可以把你們送到地方。”

秦凡回頭。

和老家夥的目光在半空當中接觸,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觀點。

他竟然看懂了老家夥的意思,老家夥明顯還是有些心慈手軟,不想讓秦凡動手。

但是秦凡心意已決。

只有這個男人死了,才會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他和老家夥才會安全。

“這是我女兒,漂亮吧?”

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來了一張照片。

秦凡剛好瞥見了照片上面的女孩的身影,就立刻感覺到了這個女孩有些熟悉。

雖然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年紀,但卻是已經出落得水靈靈的了。

“你女兒叫什麽名字?”秦凡開口問道。

這小姑娘,他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走丢了,十年前走丢了。”

這個時候,秦凡終于想起來這個小姑娘像誰了。

照片裏的這個小姑娘和川島惠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再算一算川島慧子那小姑娘的年紀……

馬耶,這司機的女兒不會就是川島惠子吧!

話雖如此,但是這種事情還是需要科學的鑒定的,所以秦凡只是默默的掏出了手機,給川島惠子打了一個電話。

“你小時候是不是走丢了?”

川島惠子剛剛接到秦凡的電話,還以為是這家夥腦抽了。

但是旁邊的老頭聽到之後,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如果你只是想開這些無聊的玩笑的話,我就把電話給挂了。”

川島惠子明顯是心情不好。

所以即便是喜歡秦凡這家夥,在聽到秦凡開這種無聊的玩笑的時候,也不想浪費時間。

就在自家小姐下一秒就要挂斷電話的時候,老頭子突然開口了。

“先別挂電話,我有事情想和秦先生說。”

川島惠子看向自家老管家,目光當中有些懷疑。

不明白這老家夥有什麽話要和秦凡單獨說,還要避開自己。

但是看到自家老管家目光堅定之後,川島惠子就放棄了自己想要偷聽的想法。

“吶。”

電話遞到了老管家的手上。

老頭子則是拿着電話走到了門外。

“方便把那個男人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第 447 章 最強殺手

屠男左沖右突,無論兇猛的惡狼,還是整個狼人小隊,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但纏在他身上的紅光越來越濃,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大,似乎被困在一個無形的囚籠內,一時之間大殺四方也沖不出來。

重傷倒地的狼人小隊長,遠遠地滾到了困獸戰陣外,吐出了幾口鮮血,血跡都還沒抹幹淨就抓起腰間的號角狂吹起來。

遠方,迅速響起了低沉有力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從不同的方向傳來并高速靠近。一股股強大的力量波動,随之而來。

百獸府其它戰鬥小隊,聞訊後紛紛趕來。

困獸戰陣威力強大,要是一支戰鬥小隊布下困獸戰陣後都瘋狂求援,只說明一點,無意中釣到了一條大魚!

被困在陣中的屠男,對狼人小隊來說就是一條超乎想象的大魚!

玄武七重後期的小隊長都被一掌重傷只剩半條命,屠男的修為也就可想而知,肯定是英雄聯盟的大人物。抓住或者殺了一個這樣的大人物,絕對将重創英雄聯盟的士氣!

狼人小隊其餘十二個高手,紛紛鼓起勇氣死死纏住屠男,每個人都解開随身攜帶的布囊,湧出數不勝數的餓狼,想盡辦法把屠男困起來。

這些餓狼身體強壯,每一個都有牛犢般大小,性情兇猛,潮水般悍不畏死地沖上去。這不是一般的野狼,全部都是壽命萬年以上的冰山魔狼,性情本就兇猛,經過百獸府的調教後更加兇猛,還懂得像武者們一樣進退配合。

被困在陣中的屠男,不僅僅是面對狼人小隊十二個高手的圍攻,更像是遭到成千上萬個高手的重重包圍。并且,還殺不勝殺!

形勢驟然間危急起來。

遠方,不僅出現了百獸府其他高手的身影飛掠而來,還出現了一些黑蟒府、玄鼎府和寒玉府三大巨無霸的高手。急促的號角聲,把周圍四大巨無霸的獵殺小隊全都驚動了。再不突圍沖出去,屠男将面臨更可怕的圍攻,一旦出現黑蟒公子黑血級別的玄武七重巅峰高手,那就麻煩了。

“殺,全都上去,把他死死困起來,援兵馬上就到!”

只剩半條命的狼人小隊長厲聲下令。

雖然受了重傷,他卻是一臉興奮和激動。抓住了英雄聯盟一個大人物,等待他的不僅是無上的榮光,還有難以想象的重賞,接下來在百獸府一步登天都并非沒有可能!

四大巨無霸等級森嚴,懲罰嚴厲,但對立下大功的人,獎賞也令人狂熱和眼紅。

狼人小隊長掙紮着坐起來,大口喘氣。

僅僅中了屠男一掌,他後背就已經皮開肉綻,骨頭都露出來了。看着被困在陣內大開殺戒的屠男,心中心有餘悸。還好及時啓動了困獸戰陣,不然,整個狼人小隊十三個人一起上,恐怕也擋不了屠男幾個回合。

他,到底是英雄聯盟什麽人?

玄武七重巅峰,還是半步大君?

狼人小隊長有些失神,恍惚間,感覺背後似乎有一絲涼風吹過,也沒有怎麽在意。休息片刻,再次把號角舉了起來,正要繼續吹響號角求援,喉嚨突然一疼,被一根山藤般的東西勒得死死的。然後,山藤一拽,身體就被拖到一個土坑內,嘴巴被一只大手用力捂住,一把鋒利的骨刀從身後狠狠地刺了上來。

嗚嗚嗚,狼人小隊長掙紮了一會就沒了氣息,臨時前,勉強扭了扭頭,眼睛的餘光看見了一頂寬大的大鬥笠,以及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死不瞑目。沒想到,拼命吹響求援的號角後,百獸府的援軍還沒到,英雄聯盟的高手就先到了。

山頂上,狼嚎陣陣,戰鬥緊張兇猛。

狼人小隊其餘十二個人死死纏住洪淵,維持着眼看就要崩潰的困獸戰陣。緊張之下,沒人注意到身後的小隊長已經消失不見,後者原來的位置,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條黑乎乎的地下通道。

“第一個!”

洪淵迅速從狼人小隊長身上搜出一塊腰牌,掠奪他的氣血和力量精華,初步煉化後呼出一口濁氣把打神鞭收起來。身體一晃就消失不見,尋找下一個目标。山頂上空,一陣大風刮過後,飄下了一朵朵落葉。

“咦,下雪了?不,是落葉,這山頂上空哪來的落葉?”

有一個狼人小隊的戰士有些奇怪,率先發現了空中的異樣,伸手把一片落葉抓在手裏。一聲凄厲的慘叫,陡然響起。

沒等這個狼人戰士仔細觀察,他的手掌突然間被落葉燙出了一個大洞,然後,整條手臂,連同整個人燃燒起來。空中的落葉加速下降,只要碰上,無論強大的狼人戰士、兇猛的魔狼還是堅硬的地面,全都熊熊燃燒起來。空中,蕩漾着一股死亡的氣息,熱浪滾滾。

洪淵先是施展流沙飄葉訣突襲,然後果斷展開了生死領域,把死字訣的威力催動到最大。措不及防的狼人戰士和魔狼,一下子慘叫連連陣型大亂。

“哈哈哈,洪淵兄弟,幹得好!”

屠男哈哈大笑,猛然張開雙臂,纏在身上的紅光寸裂,借機破困而出。

五六個狼人小隊戰士見狀大驚,舍命撲上來要将屠男重新逼回陣內,眼前黑影一閃,同一時間被突然一掌震飛,身體還沒落地就氣絕身亡。破困而出的屠男,這時候,超強的戰鬥力徹底展現出來。狼群兇猛地撲上去,但沒有了困獸戰陣的束縛,數量再多也抵擋不住屠男的碾壓,上去多少就死多少。

“困不住了,走!”

剩下幾個狼人戰士心驚膽戰,轉身就跑,看都不敢再多看身後的屠男一眼。

百獸府緊急來援的高手已經到了千米外,眨眼就到,但是,已經為時已晚,狼人小隊率先崩潰了!

跑在最後面的一個狼人戰士,明顯已經受傷跑不快,右腿一瘸一拐。沖出百米後惶恐地回頭看一眼,見屠男還在和衆多魔狼纏鬥,他終于松了一口氣。正要繼續往前跑,喉嚨突然一痛被一把鋒利的骨刀割破,捂着喉嚨往前沖了幾步身體就轟然倒地。倒地前,眼睛的餘光發現一片落葉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身邊,搖晃一下後化作一個眼神冰冷的年輕人。

“第三個!”

洪淵胸膛急劇起伏,臉龐卻有些狂熱。

這樣的戰鬥,驚險、刺激,讓人緊張,也讓人的潛力都爆發出來!他喜歡這樣的戰鬥,享受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第 446 章 全都涼了

但是秦凡此時的臉上卻有一種詭異的迷之自信。

此時正盤坐在圈子裏面的老頭子好像是也忘了恢複自己的傷勢,只是怔怔的看着外面的情況,不明白秦凡為什麽要做出剛才那樣的舉動。

“你這是幹嘛?”

老頭子最終還是因為疑惑開口了。

秦凡朝後方看了一眼,但并沒有解釋到底什麽原因。

一群人沖過來,距離越來越近,秦凡仍然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甚至還閉上了眼睛,表達自己對于這群人的輕蔑。

看到他這個樣子,一群忍者的心中更加驚疑不定,同時心裏面也都想着,等一下一定要把這個家夥剁成肉泥。

終于,有人的刀劍已經碰到了秦凡的衣服。

秦凡也就在此時往後退了一步,心裏面想的這個逼可能裝得不是特別成功。

自己的刀子回來的速度有些慢了……

就在秦凡後退的那一剎那,秦凡的刀子回來了。

同時,刀子當中還夾雜着一種挾持天地的靈氣,穿梭在幾個人的身體當中,給幾個人來了一場透心涼。

看着迸射出來的血液,秦凡笑了笑。

心想,總算了結了這裏的事情。

“我就說讓你們別過來,你非要過來,現在好了,全部都涼了吧。”

秦凡十分嘲諷的看着地上已經被貫穿了心髒,但是還有一口氣的忍者。

而在保護罩裏面的老頭子,此時也驚訝的站起來身子,不明白剛才秦凡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秦凡其實做的事情非常的簡單,只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就行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招式都是花裏胡哨。

秦凡就在剛才那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裏面,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實力從築基一層提升到了築基二層。

這對他的實力來說直接迎來了質的變化,從而有了剛才十分裝逼的一幕。

“沒什麽沒什麽,你趕緊恢複自己的傷勢,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秦凡才懶得和這個老頭子作解釋。

在這個老頭子面前保持更多的神秘感,才是他應該做到的。

讓這個老頭子不敢忤逆自己。

“我女人呢,我擦!”

就在這個時候,秦凡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說好了要抓些人質問問小妖精的下落,但是這些人已經全部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他現在還怎麽問?

上前踢了踢一個女忍者的屍體,秦凡心存僥幸,以為這個女人還沒有死。

但是連續踢了十幾腳之後,發現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的動靜。

就這樣,秦凡連續把這裏所有的忍者都踢了一個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爬起來告訴他小妖精的下落。

“幫我找一下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那個女孩。”

秦凡開始還陽光明媚的面容,就在剛才變得十分陰沉。

他發現,自己好像是因為疏忽,導致了自己的女人走向了深淵。

“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秦凡一直在安慰着自己。

老頭子此時正在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尋找着剛才的小姑娘,但是尋找了半天仍然沒有小姑娘的消息。

“那現在我應該怎麽辦,到處貼尋人啓事嗎?”

秦凡目光當中有些落寞,但是更多的則是仇恨。

此時他還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寧願相信小妖精剛才不過是去上了個廁所而已。

“我也不知道,但是此時這些人都死在這裏,難道還有人能夠逃出去?”

“對了!”

秦凡驚叫了一聲,想到了他自己最開始用匕首紮的那一個忍者。

那個忍者剛才沒有發現,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在什麽地方。

這一下,秦凡算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這個忍者身上。

希望是這個忍者抓到自己的女人,好歹讓他有些希望找下去。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秦凡順着剛才匕首飛行的軌跡找了過去。

黑暗當中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

如果有的話,也應該趁亂在剛才秦凡和那幾個忍者的戰鬥中逃跑了。

秦凡自責。

都怪自己裝逼,如果早一點能夠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話,或許小妖精就不會出事了。

“直接去找警察吧,放心,你現在的實力沒有幾個人能夠奈何得了你,你覺得現在的槍炮對你還有用嗎?”

聽到老頭子的話之後,秦凡又對自己的實力産生了強大的自信。

這句話其實并不誇張,如果只是普通的槍炮,他都能看到飛行軌跡,從而提早閃躲。

就算運氣不好,有些子彈有幸觸碰到秦凡的身體,以他現在的體質,也絕對能把這些子彈全部都反彈過去。

這就是實力的強大作用。

只要不出動核武器,秦凡就能夠保證在這個世界上不受任何熱武器的影響。

“去找警察吧,現在太陽國所有高層忍者幾乎都被你殺了,就是你面前的這幾個,其他人基本上不足為慮。”

秦凡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這些人的确夠強大,就連自己,突破之前也奈何不了這些人。

當然,如果不是自己及時突破,可能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但還是有些不死心,讓老頭幫自己試探一下那個忍者還在不在周圍。

老家夥知道秦凡的想法,也算是盡力了。

“找不到完全沒有任何的消息。”

秦凡聽到了老頭子這樣說之後,直接下定決心,趕快趕往警察廳。

“就去距離這裏最近的地方,他們這些強者都是國家養,只要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明,就會得到貴賓的款待。”

秦凡點了點頭,随後來到幾個被他殺死的忍者旁邊,在他們身上摸索了一陣。

按理來說,忍者一般都是蒙着面的,此時也不例外。

秦凡一個一個揭開這些忍者的面罩,心情略有一絲緊張。

好在最終也沒有看到那一個讓他熟悉的小姑娘,這才放下心來。

随即看着地上的妖刀村正,秦凡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他不想去質問島田惠子。

但是現在事已至此,他有必要去問一下,她和這些人到底有什麽關系。

“告訴島田惠子,妖刀村正在我手上。”

秦凡打通了江然的電話。

第 455 章 ?又是你爺爺

“羽生大人。”

“三代目呢?”

“在前面。”

“發現了什麽重要線索嗎?”

“應該說并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是找到了那個‘替身’而已。”

暗部忍者們讓開一條路,接着羽生走進了這一片封鎖區域,随後他很快就見到了站在一具屍體前的三代火影。

“火影大人,聽說找到那個替身了……這就是?”

羽生走到三代火影的身旁,這樣問道。

地上屍體的身形跟繩樹完全一致,只是臉已經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不過基本上還是能确定這就是扮演了繩樹一個多月時間的那個替身,只是可惜現在他已經死了。

或者是自戕,或者是被滅口。

“嗯,應該是的。”三代火影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道,“當初,初代火影過世的時候,為了木葉以及忍界的穩定性,二代火影曾經試圖隐瞞下初代的死訊,然後用一個替身代為活動……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這個計劃最終并沒有被實施。”

“武……武田信玄?”

“?”

三代火影哪知道羽生在說什麽,這個人可是經常胡說八道的。

“沒什麽,我的意思是說果然不愧是二代目,智謀無雙,狡詐如狐,卑鄙龌龊……”羽生把一系列“好的形容詞”放到了二代火影的身上。

以當時來說,二代目想要在木葉演一出“武田信玄之死”的話本,也是情有可原的。

三代火影搖了搖頭,沒有在意羽生對于二代目的诽謗,“雖然當時的計劃沒有被實施,但是制造替身的方法還是被保存了下來,本身也不過只是一些小把戲而已,只是沒人想到千手會把這個把戲用在這種地方。”

沒有眼下這件事的話,三代火影也不會想起相關的事情來。

改變身體構造,進而進行行為模仿然後擔當某人的替身,确實不是那麽複雜的東西,然而……羽生瞥了三代一眼,心說你後來不又一次被大蛇丸的“消寫顏術”給坑了嗎?

“查克拉特征呢?”

“用繩樹的查克拉進行了粗略的模仿吧……不過在事情發生之前,沒有人會想到要詳細比對繩樹的查克拉特征以确定其身份。”三代火影說道。

木葉重視的是繩樹與千手之間的聯絡,至于繩樹自身……老實說他的實力不足以那麽值得警惕。

“屍體帶回暗部好好研究一下吧,看看在他身上能不能找到有價值的情報。”

話雖然這麽說,但三代火影自己其實也不抱什麽希望。

緊接着,三代火影話鋒一轉,視線也望向了外面的土遁巨像以及在巨像之下還在燃燒着的火海。

“羽生,那應該是仙術吧,你已經完成了初代火影大人那樣的‘仙人模式’了嗎?”

“嗯,應該說快要完成了,不過就算是同樣的‘仙人模式’,我的仙法與初代大人的仙法也依然有着無法衡量的差距。自幼就跟在初代大人身邊的三代大人,應該是非常了解這種區別的……我的術,也不過只是小把戲而已。”羽生這樣說道。

關于仙術的事情,對三代火影沒什麽好隐瞞的。

三代火影視線定格在遠方,心說這也能算是小把戲嗎?

“确實跟初代大人不是一回事,然而那位大人太過特殊,你的仙術已經足夠誇張了……下次不要再使用這麽誇張的招式了,村子裏不少人都受到了驚吓。”

“我懂,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所以……繩樹确實使用出了木遁嗎?村子裏嚴密保守的初代大人的細胞組織,已經被證實丢了一部分,目前我正在追蹤它的丢失過程。”

“肯定是木遁,我看到了‘木人之術’和‘樹界降誕’,不過目前看那些術依然是徒有其形,并不具備充分的威力……或者說與我想象中的木遁的威力差距很大。”

羽生不覺得三代火影的追查能夠有什麽結果,所有的責任肯定都會被推到千手的身上。

“可哪怕是那樣的木遁,對于我們對繩樹的追蹤,依然會造成嚴重的阻礙。”

繩樹的木遁羽生處理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然而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處理起來都沒問題。

“繩樹的追蹤只是一方面,還有一點,三代火影更應該注意一下……不要讓木遁泛濫起來,這不是什麽好事。”羽生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早就說過了,初代和二代留下的那些危險的東西,應該全部毀掉才對,不然它們會引起越來越多的麻煩。”

“……你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我沒說過嗎?那假如我說了,那些東西會被毀掉嗎?”

“怎麽可能那麽簡單,盡管很多東西都是會傷人傷己的雙刃劍,可那畢竟是能支撐起整個木葉的支柱力量,怎麽可能說毀滅就毀滅。”三代火影搖着頭說道,哪有人會因為一句兩句話就自毀長城的。

“看看,那不就結了。不管我說沒說過,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就當我說過了吧。”

“……”

“綱手大人……”

“我聽說這邊有點情況。”

正當三代火影在思考該怎麽回應羽生的話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新的聲音……是綱手過來了。

她果然很快就收到了這邊的消息。

三代火影緊接着就對着羽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去搞定。

羽生馬上就走向了那邊,然後看到了正在往這邊走過來的綱手,于是他一把拉住了她。

“羽生……”

“沒事,過去看看也無所謂,但是我先提前跟你說清楚,省的你瞎激動……那邊是繩樹的替身,這會你應該也已經搞清楚了,真正的繩樹在過去一個月的時間內都沒有露過面,代為活動的只是一個替身。

那邊死的,就是那個替身——只是個替身。”

這種事情,不讓綱手自己親眼過去看一看、确認一下,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我明白,羽生。”

話雖然這麽說,綱手也好像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等她真正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臉色還是迅速變得毫無血色了起來。

替身還是和本體非常相似的。

…………

三天之後,接受到了木葉發生了動蕩的消息,匆忙從雨之國趕回來的自來也,在距離木葉很遠的地方,發現了半拉特別扭曲的木頭疙瘩。

“這什麽玩意?

腰部以下全截肢的木像?

這麽大個兒?”

第 444 章 心魔重重

花空郎幾個不禁動容,榮華藏所言若是真的,那這可是近幾百年來符陣部最了不起的一項成就。

難怪榮華藏連祛邪符都顧不上了,急着來跟仙主邀功。

史夜聽榮華藏說得如此有把握,自然起了興趣。

他目光由老實木讷的榮華藏身上掠過,似笑非笑瞥了紅箋一眼,道:“哦?看來她還給本仙主帶來了福氣。也罷,本仙主這會兒正覺着精神旺盛,瓶頸隐隐松動,你就在這裏擺下法陣,本仙主試試,看能不能半日之內晉階化神!”

榮華藏領命。

紅箋同史夜目光一觸,連忙低頭避開,恍惚間她覺着自己好像回到了少年時候,大師兄剛死,她為殺景勵假意投靠了老賊戴明池,一樣的恨對方入骨,卻又不得不違心地說着奉承話,暗自嘆了口氣,躬身道:“仙主鴻運齊天,福緣深厚,根骨資質更是屬下生平僅見,無人可及。再有榮部宗和壤驷部宗相助,天時地利人和齊備,仙主晉階化神屬下覺着必定水到渠成,根本無需半日。”

紅箋說這番話的工夫,史夜接連看了她好幾眼。

這結界當中人人都知道史夜狂妄自大,愛聽他人奉承,此時在場的花空郎、巴丘那說起來都是一套一套肉麻得很,可他們說得再動聽再有新意,在史夜耳邊叨念上百年,史夜也聽得厭倦了。

不如這個外邊來的人嘴裏出來聽着新鮮。

而且這個身手不弱的女修還是自己的手下敗将,什麽“生平僅見”、“無人可及”聽着特別發自內心。唯一不足的是這女修長相普通了些,否則種下祛邪符之後就可以叫她貼身服侍了。

他審視着紅箋走了一會兒神,再看榮華藏法陣已經擺了個雛形。他稍加感覺,山洞裏來自聚靈壁的靈氣果然濃郁了不少,不禁挑眉,同身邊服侍的花空郎道:“有點意思了。你們幾個先退退,讓開地方。”

史夜明顯有了興致,花空郎三人趕緊退至一旁,等着看法陣最後有多大效果。

榮華藏布陣的時候已經考慮到山洞裏地方有限,法陣不大,看樣子僅容一人在其中端坐,不過這樣也足夠了,史夜本沒打算與人共享。

半個時辰之後大陣布就,榮華藏稍事退後,插下最後一面陣旗,法陣裏一時光芒大作,數百處光點同時閃爍,在正中間彙聚成了六角星圖案,史夜插在天幕上的那件法寶發出“嗡”的一陣低鳴,大量乳白色的太虛元氣自天幕上分離出來,流入了法陣當中。

“補天律”突然熾熱起來,紅箋雖然早有準備,也不禁吃了一驚,榮華藏這個符陣部部宗暴露出來的新法陣果然不同凡響。

法陣效果無需入內,在外邊已是肉眼可見,史夜破例贊了一聲:“不錯。”他進入法陣,在六星光暈中盤膝而坐。

壤驷玉見狀趕緊奉上丹藥。

花空郎和巴丘見沒自己什麽事,連忙預祝仙主此番能夠順利晉階化神,巴丘道:“咱們無名天道宗這近萬年來,仙主您是最年輕的化神,再過一段時間必能像柳仙人那樣飛升仙界,到時仙主可莫要忘了我們這些手下。”

史夜“哈哈”大笑,他确實感覺到濃郁的靈氣圍繞着他的肉身經久不散,自他每一個毛孔争先恐後地鑽進來,帶動體內真元如潮汐一般不斷沖擊着壁壘,沖破它就是化神境,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史夜服下了壤驷玉适才進獻的那顆丹藥。

在場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史夜身體裏積蓄的能量在不斷攀升,氣息越來越強。

山洞外邊隐隐有個炸雷打響,衆人放出神識,但見高空風卷雲動,黑壓壓的雲層越積越厚,壤驷玉和花空郎幾個互相望了一眼,俱都露出喜色。

劫雲都有了,看來仙主突破化神果真就在今天。

史夜額上青筋突突直跳,胸腹間隐隐覺着有些火燒火燎的,但與此同時他也分明感覺到那一直阻礙他修為的壁壘慢慢有些松動,榮華藏沒有說錯,突破化神的契機果然來了。

之前史夜服食了那麽多丹藥,藥效發散的時候他也有一種自己成為了化神的感覺,但今天完全不一樣。

他此刻神識鋪開很遠,山洞外劫雲聚起,天地之威在悄悄醞釀,史夜擺了個五心朝天的姿勢,雙目低垂,面色泛赤。

這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山洞外邊早已雷聲陣陣,金蛇亂舞,站在山上伸手不見五指。巴丘、壤驷玉都是元嬰圓滿,見狀不禁暗自咋舌:“化神晉階竟是如此大的動靜!”

狗腿子們尚且如此,別有打算的紅箋三人更是密切關注着外界的變化。夏不降明顯已有些沉不住氣,不時地偷看紅箋,好在其他人注意力都在即将突破的史夜身上,顧不上留意他。

紅箋卻覺還是差了點火候。

她大聲道:“仙主入定快兩個時辰了,外邊劫雲還在彙聚,想必是因為仙主實力太強,雷劫才遲遲不降。”

紅箋這話初聽很有道理,就連法陣中的史夜眉毛都随之動了動。

看到史夜還有反應,花空郎幾個不甘落于人後,一時阿谀如潮,馬屁齊飛,唯恐少了自己的聲音再叫史夜在心裏記上一筆。

史夜很想能夠真正“入定”,但此時極度敏感的神識加上身體些微不适,使得他完全靜不下心來。一邊是滿耳的奉承話,史夜聽得多了也覺着自己是神仙下凡天人轉世,一邊卻是該來的晉階遲遲不來,叫他心裏一陣急躁。

突然間“咔嚓”一個炸雷,衆人頭頂的山石被削掉了一大片,有微風吹進山洞。

衆人心中都是一震:開始了!

銀色的閃電直劈進洞,打在法陣上,六角星芒驟然黯淡下去,法陣歸于沉寂。

法陣被毀導致史夜在化神壁壘松動欲碎之時,可以借助的外力猛然減弱下去。但這并不出乎衆人預料,區區一個法陣是不可能抗得住這道迅雷的。

史夜身體微顫,臉色由紅轉白,此時他遇到了對修士而言進階時最要命的關口:心魔關。

因為史夜修煉時投機取巧,靠大量丹藥堆積上來修為,他所遇到的心魔要遠遠厲害過尋常修士,史夜平日被吹捧的腦袋發熱,全未想到這個,紅箋卻提前想到了。

正因為估計到史夜晉階要比別人艱難,她才和榮華藏、夏不降兩人商量,先給史夜好處,引動他面臨突破契機,叫他陷在這麽一個局面裏,才出動殺招。

紅箋奉承的話說得自己都惡心了,終于等來這一刻,她不再遲疑,催動了“天罡心魔咒”。

這個功法紅箋是第一次動用,但她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史夜本來已被晉階時的心魔困住岌岌可危,突然一股外力加入進來,他頓時看到許多已經死了的人出現在眼前,那是被他折磨而死仙仆,是小時候曾對他關愛有加的宗門前輩,是奉承話說得不夠賣力被他放棄的手下……他們突如兇神惡煞将他圍在當中,欲向他讨還公道。

史夜猛然揮了揮手,低頭“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花空郎等人臉色齊變,除了沒有種祛邪符的紅箋和夏不降,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由自主手按胸口,露出了痛苦之色。

這還沒完,紅箋全力催動真元,“天罡心魔咒”屬于神識攻擊,無聲無息,唯一能有所察覺的史夜因為中招正陷在迷亂中,因為修煉了《大難經》,紅箋神識不弱,至少不比靠法寶丹藥升至元嬰圓滿的史夜弱,父母遇害的深仇大恨使得她迸發出了巨大的潛能。

史夜額上青筋暴起,不知看到了什麽更可怕的事,“啊”的一聲尖叫,自地上跳了起來。

他全然忘了自己正在晉階,狀若瘋狂,赤紅着眼睛擡手拍出一記法術,正打在天幕上,沒有激起任何動靜,他轉頭便向壤驷玉惡狠狠望去,又是一擡手,一道白光疾飛而出。

只看這力道,分明是想致壤驷玉于死地,可誰都知道史夜若真的想殺自己的親舅,哪用這麽麻煩,只要心念一動,便可通過祛邪符要了他的命。

露了天的山洞裏被史夜攪得大亂,花空郎和巴丘都是叫聲“糟糕”,連連呼喚,試圖叫醒史夜,榮華藏卻捂着心口,面現痛苦之色叫道:“大家小心,壤驷玉的丹藥有問題。”

他這一嚷,花空郎和巴丘立時便受了他的引導,不錯,仙主先前好端端地正要晉階化神,榮華藏的法陣沒有問題,那麽有問題致使仙主突然發狂的自是壤驷玉那顆丹藥。

可與此同時,榮華藏的話到是提醒了手忙腳亂的壤驷玉,他匆匆往自己嘴裏填了顆丹藥,抽出空來又取出一顆,逼近神智不清的史夜,要硬給他塞到嘴裏。

這麽多年,壤驷玉自己也不是全無防備,他雖然是史夜的親舅舅,也怕他翻臉無情,他煉了顆抵禦祛邪符的丹藥,此時顧不得其它,先行服下,欲給史夜的到是顆控制心魔恢複神智的丹藥。

紅箋哪能叫他如意,擡手一道金光沖着壤驷玉劈下,正是“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