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1 章 硫磺溫泉

亂石參差,灰燼彌漫,空氣之中到處都是硫磺的味道。

睚眦荒域就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醜陋惡婆,在那灰色黑暗中,隐藏着數不盡的危機,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猙獰兇厲。

一座虛空舟懸浮在空中,在虛空舟前,是一個身形巨大到随便一翻身就能将虛空舟碾碎的龐然大物。

這龐然大物緩緩扭過頭來,灰燼之中兩團圓滾滾的血日射出如有實質般的猩紅光芒來,将整座虛空舟都給染成了紅色。

虛空住在這龐然大物面前,就像是一根草棍木屑!

虛空舟中的孔度雙目瞳孔縮成了針芒狀态,一張面孔雖然被映得一片血紅,但卻依舊掩飾不住血紅之下的蒼白冰冷,此時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人,并且是虐殺!

在孔度眼中,方蕩是個無足輕重的家夥,他的存在就像是周圍的灰燼一樣,只要他扇扇袖子就能将方蕩吹到世界的邊緣去,叫他永遠消失不見。

正是因為方蕩如此微不足道,所以孔度才叫方蕩鑽了空子,如果孔度一開始就将方蕩當成是一個大敵的話,絕對不會叫方蕩随意在虛空舟上行走,甚至在他們齊齊全力運轉虛空舟遮蔽身形的時候,還不對方蕩進行防備。

孔度實在沒有想到,方蕩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做這樣的事情。

“狗日的賤種,方蕩我要殺了你!”

空氣中回蕩着孔度的凄厲大喝,方蕩耳朵內被震得微微發癢,但他頭也不回的一路疾馳狂奔。

在方蕩身後,那龐然大物身子猛地一動,也不知道是身體的那個部分一下砸在虛空舟上,虛空舟嘎嘣一聲斷為兩截,繼而迸碎成一塊塊的碎屑……

孔度的凄厲叫聲在漫天灰燼中回蕩不休,而方蕩的身形漸漸地沉沒在無邊灰燼中,消失無蹤。

方蕩不要命的一路狂奔,全力運轉晉升為四品藍丹的奇毒內丹,方蕩覺得自己的身軀和四周的天地達到了近乎完美的融合,哪怕是周圍的灰燼此刻都融入方蕩的身軀裏,結為一體。

原本方蕩一路飛馳,灰燼如雪,敲擊在方蕩身上,發出簌簌聲響,方蕩需要不斷運轉力量将身上的灰燼震開,不然方蕩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大的灰燼球,但現在他進入四品藍丹境界後,一路飛行,身軀好似變成了荷葉,那些灰燼尚未碰到方蕩的身軀,就自動滑開,不再對方蕩造成任何阻礙,不再在方蕩身上堆積,與此同時方蕩飛行的速度也就變得更快,至少比玄丹狀态之時增快了三成。

并且方蕩可以全力飛行的時間也變得更長。

方蕩一口氣飛出去整整五個時辰,這種全力飛行的速度依舊遠遠比不上虛空舟,但也不算慢了,強烈的巨量消耗,使得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變得滾燙無比。

奇毒內丹本來淡藍色的顏色此時已經變成了灰藍色,有種即将枯竭的感覺。

方蕩終于停了下來,不停不行。

“宮主,你這次實在是太冒險了。”石頭右衛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聲音還透着因為過度興奮而産生的顫抖尾音。

石頭右衛活了一萬年了,這個世界上能夠叫他興奮起來的事情着實不多。

能夠叫他興奮的連說話都發顫的事情就更少了。

方蕩此時才稍稍安頓下來,能夠看看被天書天地吞噬下去的先天之寶。老實說,對于能夠得到這件寶物,方蕩也是相當興奮的。

随後方蕩就看到了石頭右衛抱着先天之寶不斷啃咬先天之寶上的那些猶如珊瑚般的觸須的畫面。

石頭右衛那伸着舌頭亂、舔亂咬的模樣實在是毫無羞恥感。

石頭右衛本身就是先天之寶殘片打造出來的,說他是先天之寶的殘片其實是美化了他,石頭右衛不過是先天之寶上面的一塊雜質,就如同玉石上的瑕疵石斑,他無限接近先天之寶,但他終究不是先天之寶。

不過,石頭右衛能夠靠吞噬先天之寶來成長自己。

其實只要在先天之寶上,只要時間足夠,石頭右衛這塊雜質石斑早晚也會被同化成先天之寶。

此時的石頭右衛就在毫不客氣的吞噬先天之寶生長出來的那些觸手,這些觸手雖然遠遠比不上真正的先天之寶,但卻也是先天之寶的精華凝聚而成,吃下去,對于石頭右衛來說好處極大!

其實石頭右衛也想直接吞噬先天之寶本體,可惜先天之寶的本體相當堅硬,就算是十大門派都不能輕易切割,石頭右衛的牙齒雖然鋒利有力,但要想将先天之寶給咬碎,卻是遠遠不能夠的,這也正是那麽多的門派雖然在八荒找到了一塊塊的先天之寶,卻無法帶回上幽雲海的緣由所在。

此時的石頭右衛已經将先天之寶上的那些觸手給吃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下縮回去的觸手,不敢冒頭,石頭右衛對于這些觸手暫時沒有什麽好辦法。

感受到了方蕩的到來,石頭右衛連忙從先天之寶上蹦下來,臉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來。

先天之寶畢竟非是凡品,到了任何一個門派中都是鎮派之寶,就算是當初的火毒仙宮,若是能夠得到一件這樣的先天之寶,也絕對是只有掌門和少數幾位長老才能觸碰的,上面的觸須更不是誰能損毀的,孔度他們得到了先天之寶後,也沒敢去碰觸上面的那些柔軟的觸須。

現在這先天之寶被他這樣糟蹋,石頭右衛自然覺得不好意思。

最關鍵的問題在于,這件先天之寶完全是方蕩自己弄到手的,他一點忙都沒有幫上,沒有出力,卻享用這等寶貝,這叫石頭右衛心中未免有些忐忑。

其實若是平時石頭右衛也能控制住,只不過這先天之寶對于他身上的傷勢有着莫大的好處,他不過吞吃了先天之寶上面的觸須,現在被那些索命釘破開的石頭縫隙就已經彌合了不少,索命釘也被強行往外推擠。

如果說在吃先天之寶上的觸須之前石頭右衛還剩下兩年壽元的話,那麽現在,石頭右衛的壽元至少提升到了四年,若是石頭右衛真的能夠吃下相當于自己體重的先天之寶的話,甚至可以将那些索命釘全部從身軀中排擠出來,同時石頭右衛将變成後天之寶,雖然還不是先天之寶,但卻已經無限接近了。

畢竟誰都不想死,也正是因為如此,石頭右衛才控制不住自己去啃那些觸手。

方蕩對此卻完全不在意,方蕩親自摸了摸這件先天之寶,這先天之寶觸手冰涼但轉瞬就變得極熱,似乎不停地在各種溫度之中來回變換,短暫的興奮之後,方蕩逐漸冷靜下來:“這東西弄到手了咱們怎麽才能将其祭煉成真正的寶貝?”

這是方蕩最在意的事情,畢竟之前孔度也說過,這東西需要整個門派之力來祭煉,并且還需要許多的時間才能将其祭煉完成,對于沒有多少時間更沒有多少力量的方蕩來說,這可是等不及的事情。

石頭右衛聞言也是嘆息一聲,随後盯着那塊先天之寶戀戀不舍的道:“恐怕只能送到珍寶閣去換其他寶物了,這東西龍族那幫貪婪的家夥應該會喜歡。”

方蕩點了點頭,随後道:“你想想辦法,能在這先天之寶上挖下點什麽就挖下點什麽吧!”方蕩說完,也有些遺憾的退出天書天地。

方蕩懸浮在灰燼之中,四處張望一番,随後身形緩緩下墜。

這一次方蕩選了一塊地縫石溝,無聲無息的潛了下去。

方蕩需要至少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恢複修為和精神狀态。

方蕩選擇的石溝是一處凹陷,原本恰好能夠容身,但方蕩鑽進石溝中卻發現石溝下面別有天地,一條縫隙直通地底,一股股的硫磺氣息從縫隙中升騰上來。

這種硫磺味道充斥在整個睚眦荒域,在空中味道還清淡些,到了這裏,這味道濃重得好似拳頭砸在了鼻子上一樣。

并且,這氣味是有毒的,一般的丹士碰到了自然是要避開,就算這硫磺的毒性還不至于對丹士造成什麽傷害,但硫磺的氣味終究不好聞。不過對于方蕩來說,這硫磺卻是好東西,對于方蕩短時間內恢複修為大有好處,只可惜毒性太小了些。

方蕩好奇心起,取出一顆仙宮秘藏中的丹丸也不管是做什麽用的直接丢進口中。

略微咀嚼後咕咚咽下,随後一股股的力量彙聚進方蕩的奇毒內丹中,方蕩覺得奇毒內丹中的丹力僅僅恢複了兩成,若是以往這樣的一顆丹藥往往能夠補足奇毒內丹六七成的丹力,顯然從玄丹到藍丹方蕩的金丹中存儲的力量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回去後得再去一次仙宮秘藏!”這樣想着,方蕩又吞了顆丹丸。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吝啬的時候。

随後,方蕩一下鑽進那散發硫磺氣息的味道的裂縫中。

方蕩原本也沒想要潛入太深,只是想看看什麽情況,只不過他潛下去後就發現下面竟然別有洞天,越向下空間越寬敞。

方蕩不知道的是,睚眦荒域處處都是石頭,大地也是由無數石頭搭建而成,就像是一個怪脾氣的孩子将一堆石頭積木随意堆在一起,一旦穿越了最上面的那層薄厚不均勻的灰燼層,就能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石頭縫隙。

有些縫隙空間巨大,簡直就像是一座洞窟,有些縫隙則只能塞進手指。

方蕩選擇的位置剛好是灰燼層的薄弱處,直通地下,不然也不會有硫磺的氣息不斷冒出。

方蕩向下數十米後,周圍的空間越來越寬敞,終于,方蕩搞清楚了硫磺味道的來源。

在方蕩面前的是蒸騰的水汽,這裏竟然有一個不小的地下溫泉。

硫磺的氣息就是從這溫泉中散逸出來的。

方蕩環顧四周,随後發現在硫磺泉周圍有不少腳印,三爪的兩爪的,還有一些顯然是蛇般的腹行動物。

有水就有生命,方蕩從未對這句話有這麽深的體會。

方蕩俯下身後,伸手掬一捧奶白色的溫泉水。

奇毒內丹對這溫泉水相當感興趣,微微顫動着催促方蕩。

不光奇毒內丹,方蕩本身也感覺到了,這溫泉水含有極為濃重的毒性,硫磺味道刺鼻觸惱,尋常丹士恐怕都聞不得這味道。

方蕩深吸一口,香氣撲鼻,随後方蕩張嘴将這溫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這溫泉水一入喉嚨,就好似活了過來,化為一條條毒蛇,在方蕩的喉嚨中四處撕咬亂竄。

方蕩的身軀本就具有極強的毒性,并不懼怕這溫泉毒性。

而奇毒內丹則也參與進來,直接将溫泉水的毒性給抽了個幹淨,被方蕩咽下肚中的溫泉水已經變成了普通的水。

方蕩擦了一下嘴巴,抿了抿嘴唇後,當即再捧了溫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後來,方蕩還不過瘾,直接試探着走入這溫泉水中,随着方蕩進入其中,溫泉中猛的竄出十幾只各種怪模怪樣的小獸,這些小獸生性膽小,四處奔逃,片刻之後就全部消失在石頭縫隙中。

方蕩也不理會他們,這溫泉并不深,只有一米五六左右,方蕩走入其中正好将腦袋露出水面。

方蕩感覺自己猶如走進了火場,或者被浸泡在了辣椒水中,皮膚上是激烈的燒灼感,溫泉水中的劇毒毒性正在不斷的吞噬方蕩的身軀,而方蕩展開周身的汗毛孔,如此一來,方蕩的身軀好似變成了一塊巨大的海綿,不管溫泉有多少毒性全都被方蕩的身軀給吸納下去。

方蕩在溫泉中浸泡了一刻鐘,就覺得身軀和奇毒內丹都恢複到了巅峰狀态,竟然比直接吞服仙宮秘藏中的寶丹還要快。

方蕩腦袋下沉,随後整個人都沒入泉水之中,不久之後,方蕩的腦袋從泉水中鑽出,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他很想将這整個溫泉全都送入天書天地中,這樣他以後只要感到疲乏就能随時在這溫泉中泡一泡了,這可比吃丹藥要更加有效。

可惜這溫泉之水是從更深層次的地下冒出來的,方蕩單單将整個溫泉帶走,毫無用處。

既然修為恢複的差不多了,方蕩算計了一下時間,他進入睚眦荒域已經二十四個時辰了,他還有十二個時辰的時間,他必須在十二個時辰內回到仙宮仙尊所在的位置。

方蕩當即從溫泉池中一躍而起,震開身上的水滴,一路向上,從地下石縫中鑽了出去。

當方蕩從地縫鑽出的時候,已經搖身一變化為一丹宮的賈元君的模樣。

賈元君樣貌只算平常,身上多少還有些商人似地精明氣息,下巴上少許胡須,一身一丹宮丹士特有的緞藍色的袍子,丢在人堆裏不顯山不漏水。

方蕩從賈元君金丹之中翻出一根金鷹爪來。

這金鷹爪通體金黃,一米長短,前面是一個鷹爪,爪尖鋒利,寒光迸射,方蕩從賈元君的記憶中得知,這是賈元君的随身法寶,叫做乾坤抓,不過等級很差,在人級法寶中也只是中下流水準,沒辦法,小門小派有法寶在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方蕩将鷹爪揮舞兩下,略微适應後就将其重新收入鑲嵌着六子陰珠的賈元君的藍丹之中。

方蕩略微辨識了一下方向,随後就在灰燼中一路疾馳,正常情況下方蕩是絕對不敢原路返回的,畢竟他并不能确定虛舟島的孔度等人是不是已經被那怪物殺死了,如果他們還活着,必然會守在他回去的路上截殺他。

但方蕩現在變化了身份,不怕被虛舟島的丹士認出,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當然若是虛舟島的丹士殺紅眼,見誰殺誰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方蕩估計他們正忙着追殺自己,應該不至于節外生枝到處浪費時間。

在這無盡灰燼之中前行,好似飛行在無邊大雪之中,只不過這裏的雪是黑色的灰色的,方蕩不知道這灰燼究竟是那裏來的,只知道在這睚眦荒域中灰燼就是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魇,如影随形。

方蕩前行了約半個時辰,就看到了那滾滾的灰燼雲浪。

這是方蕩最不想見到的東西,當初在虛空舟上,方蕩親眼見識了這些灰燼雲浪的威力,是整船十一名藍丹丹士全力對抗下,憑借着那艘虛空舟才從灰燼雲浪中脫身,方蕩單靠自己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從灰燼雲浪中穿越過去的。

方蕩看了這灰燼雲浪一眼,灰燼雲浪就像是一片狂暴無比的大海,轟鳴咆哮的憤怒巨獸,天地在這裏被攪亂成一鍋沸騰的熱粥,一旦投身進去,轉眼就将糜爛在這一片狂暴之中。

面對這樣的狂暴雲浪,方蕩只能選擇繞開。

當初方蕩選擇逃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必将面對這灰燼雲浪,但那是方蕩逃走的唯一機會。

方蕩保持和灰燼雲浪之間十裏的距離,即便在這個距離上,方蕩周圍的風氣依舊收到影響,偶爾狂暴,不過方蕩能夠抵禦。

在确定自己一時半刻不能繞過雲浪後,方蕩重新變回自己的本來面目,因為賈元君的藍丹只能消耗,不能補充丹力,用得越多,賈元君的藍丹力量就越少直至崩滅為止。

這灰燼雲浪無邊無際的橫寰在天地之間,就像是一堵通天巨牆,将睚眦八荒分成了兩半。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方蕩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

随着時間推移,方蕩也免不得心中焦躁起來,若是無法趕回,他将被永遠遺棄在這睚眦荒域中。

這種急迫感使得方蕩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

此時一道陰影緩緩浮現在方蕩身後,那陰影猛的一漲,緊接着方蕩就感到一股大力将他吸住,緊接着就是咯嘣一聲,天地一下變得漆黑無比,一股腥臭氣息充斥鼻端。

方蕩大驚,雙目連忙眨動幾下,此時方蕩看清楚了,在他眼前是一排堅硬的岩石,這些岩石參差不齊,方蕩腳下在晃動,踩上去猶如踩踏在滑溜的石頭上,扭頭看向身後,方蕩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進入了一個洞穴,內中有一股股的腥臭氣息沖上來。

但随後,方蕩明白過來,這裏不是什麽洞穴,這裏是某種存在的嘴巴裏。

自己原來被吃了!

八荒果真非善地!

第 438 章 解劍

第四百三十四章 解劍

“這是什麽竹子,竟如此堅韌。 ”陸雨晴見此,有些驚訝的說道。

“應該屬于紫精竹一類,是世間木植之屬當中最為堅韌的存在之一。”韓立沉吟着說道。

說話間,他繼續邁步而行,走上竹屋臺階,推開竹門,走了進去。

竹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外屋只有一張竹編的仙桌,周圍擺着四條長凳,裏屋則只有七張單人睡的竹床。

“韓大哥你看,這些床又窄又小,怎麽看起來像是給孩子用的?”陸雨晴四下張望後,秀眉微蹙的說道。

“相傳,無生劍宗招收弟子極其嚴格,從不廣開山門大量招收,而是由山上弟子下山游歷,搜尋世間最一等的劍修胚子,帶回山上從小培養,一切全憑機緣,絕不強求。此處多半就是那些弟子,幼時練習基本功的地方了吧。”韓立思索片刻說道。

“原來如此,我曾經也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看到過關于這個宗門的事跡,好像是說此宗人數十分稀少,極少在外走動,所以十分神秘。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陸雨晴若有所思的說道。

“此宗弟子想要以師門身份下山行走,就必須修煉至金仙修為,否則便只能終其一生,老死于山門。其最鼎盛時,曾有‘一門七金仙,下山同游歷’的美談流傳世間。不過時過境遷,如今這些事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了。”韓立瞥了一眼竹樓外布滿斑駁劍痕的青紫竹林,緩緩說道。

“這些事,韓大哥你是怎麽知道的?”陸雨晴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問道。

“說起來我也算是一名劍修,查閱古籍時自然會注意到這些。關于無生劍宗的傳說還有很多,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一個,便是他們門內的無生劍海。”韓立繼續說道。

“無生劍海……那又是什麽?”陸雨晴問道,臉上現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韓立目光微閃,一邊往竹樓外走,一邊說道:

“據說無生劍宗的開山祖師無生道人,有蓄劍之癖,不論是分生死的厮殺,還是分高低的切磋,獲勝之後都會将對方的飛劍取走,帶回山門劍池保存。之後其收下弟子,開枝散葉傳承下來時,也都繼承了這傳統。其門下弟子後人行走仙域時,也會遍搜天下寶劍,帶回宗門。久而久之,無生劍池也就變成了無生劍海……”

出了這片竹林,兩人繼續沿着盤山路向上行走,最終停在了一架通天石梯前。

石梯通體雪白,高不見頂,一直延伸向上通入了山腰上方的雲海中。

在其入口左側,伫立着一塊黑色巨石,上面刻着三個古篆大字“解劍石”。

韓立走上前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就發現“解劍石”三字下方,還刻有兩行白色小字,上:

“真仙折腰禦不飛,世間萬劍盡低眉”

每一個字都帶着一股無法言語的英銳之氣,仿若一筆一劃都由一道劍氣所構成,成字後欲脫石而出,鋒芒盡顯,與之前的門口“無生劍宗”顯然出于同一人之手。

“這前一句是說真仙到此都無法禦空飛行,我倒能理解,可這後一句是什麽意思,看得我有些糊塗了。”陸雨晴站在一旁,喃喃自語道。

“無生劍宗本就是劍修聖地,門內劍海存儲的仙劍何其之多?世間又有多少劍能比得上這裏?想來盡低眉便是這個意思了吧。不過這解劍石……解劍……”韓立思索了片刻,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頭頂上方的雲海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震,一道金色光暈從雲海中蕩漾而出,擴散向四面方。

韓立聞聲,目光驟然一緊,仰頭朝峰頂方向望去。

“怎麽了,韓大哥?”陸雨晴見狀,心知出了變故,連忙問道。

“這片雲海之上似乎開啓了什麽禁制,我與本命飛劍的感應再次中斷了……”韓立眉頭緊蹙,低聲說了一句。

說罷,他便身形一轉,足尖在第一級石階上輕巧一踩,身形幾乎貼着石梯的斜面直掠而上,一下就越過數百級。

陸雨晴見狀,也如法炮制,追随着他飛身而上。

石梯越往山頂上去,沿途的濕氣就變得越加濃重起來,等他們向上掠出數百丈後,周圍濃重的水汽已經凝結成了一片雲霧,将周圍整個籠罩了起來。

兩人身形穿行于雲山霧海之中,目力可見的範圍十分有限,神識感應似乎也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這霧氣有些不對勁,我的靈目尚且看不通透,你小心些。”韓立囑咐了一聲,便在體外放出一層護體青光,加速朝上趕去。

陸雨晴緊跟在他身後,雙目之中閃爍着幽深光芒,忽然神色一變,大聲提醒道:“韓大哥,小心……”

結果她的話音未落,韓立頭頂上方的濃霧中,就有兩道金色劍光相互交錯,如同剪刀一般從上方斬落下來。

韓立目光一凝,看清劍光的主人,竟是兩個身材高大,四肢細長的木質傀儡。

其心中念頭電轉之下,身形不退反進,在間不容發之際,從兩道劍光下方一滑而過,直接蹿了過去。

站穩之後,他的身形霍然一轉,五指并攏朝前一揮,手掌上立即湧出一層青光,如同一柄青色長刀般朝着傀儡劈砍了過去。

只見那兩個傀儡身形不動,頭顱去忽然向後轉過一百十度,詭異的迎向了韓立。

與此同時,其握劍的手部關節也同時一轉,其中一人手裏的長劍“锵”的一聲擋住了韓立的手刀,另一人則持劍點刺,直突他的心口。

韓立足尖點地,身形忙向石梯上方退去,心中卻是暗暗有些驚訝。

這兩個傀儡身上氣息全無,看不出究竟是何等層次,可其手中的長劍卻着實厲害的緊,上面裹着的那層金光,一擊之下就能将他手上的青光刀刃打成粉碎。

緊接着,他頭頂上方忽然又有數道劍光,相互交織成一片金色劍網,朝着他斬落而下。

韓立擡起一拳,朝着上方猛然砸出。

拳端之上一道青光迸射而出,與金色劍網轟然對撞,拳影青光徑直被切割開來。

韓立心中一動,手掌再次一揮。

一道烏光從其袖間飛旋而出,滴溜溜一轉,便來到了他的頭頂上方。

只見那道飛旋烏光驟然大作,瞬間放大,變作了一個方圓丈許的黑色真輪,如同磨盤一樣擋在了他的頭頂。

金色劍網斬落而下,看似威勢不俗,可在其接觸到重水真輪上的烏光時,頓時如同冰雪落入火焰中,瞬間消融了開來。

就在此時,在韓立四周,五道劍光一閃,憑空又多出來了五個和之前一幕一樣的木制傀儡。

這五具傀儡剛一出現,之前出現的兩名木質傀儡,就已經從後面趕了上來,手中長劍一挺,就朝着韓立直刺而來。

然而,還不等他們的劍尖遞将過來,便有兩道青色旋風從下方追了上來,分別将兩人裹了進去,扯向了下方。

韓立移目望去,卻見是陸雨晴手持一柄靈光大作的青色羽扇,舞動間,掀起陣陣青風,困住了他們。

他目光微微一閃,手掌一招,朝着前方一揮。

頭頂上方的重水真輪立即呼嘯之聲大作,飛旋着朝正前方的那具傀儡撞擊了過去。

那傀儡反應也不慢,一手像是掐了一個劍訣,另一手則握着長劍向下一刺。

其手中劍鋒之上,金色光芒大作,一道巨大的金光劍影從中迸射而出,狠狠撞擊在了重水真輪之上。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

金光劍影沒有任何h轉的餘地,直接化為了一片金色微塵,而持劍傀儡的身軀則也被重水真輪上反震而出烏光吞沒,碾壓成了粉碎。

在吞噬過了二層重水之後,如今的重水真輪威力已經不可同往日而語了。

周圍另外四名持劍傀儡見狀,頭顱生硬地轉向韓立,其眉心位置的一個奇異符文同時亮起金色光芒,單手掐出一個古怪劍訣,劍尖猛地沖天一指。

韓立眉頭一蹙,仰頭朝上空望去,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籠罩着他們二人的雲霧上方,亮起陣陣模糊光芒,一閃一閃地就仿佛暴雨降下前悶雷滾動的天空。

“陸姑娘,快過來……”他連忙招呼一聲。

陸雨晴聞聲,沒有任何猶豫,一揮手中羽扇打出兩道旋風,将那兩個傀儡隔開,身形一閃,就來到了韓立身邊。

她才剛剛進入重水真輪下方,雲霧之中就響起一聲震天轟鳴。

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從雲霧深處傾軋而下,裏面裹挾着的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金色劍光,與之前韓立飛身上山時所遇到的如出一轍。

若說之前在山下遇到的雲海劍陣,只是為了壓服四方,不虛真仙強行禦空,那麽這裏的金色劍陣便單純是為了滅殺敵人,故而此處劍光中蘊含的鋒銳之氣遠超之前。

非但如此,此時落下的劍光中,似乎還隐隐有些金屬性法則之力的波動存在,所以韓立才不敢輕視,提前将陸雨晴喚了回來。

第 450 章 中毒之症

錦安候正在漱口,聞言嘩的一大口水噴了出來,他面色沉重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侯爺,昨兒個夫人還好好的,吃了藥之後就歇息了,可是今日一大早。奴婢們喊了好幾遍屋子裏都沒有人應答,推門進去一瞧,夫人,夫人她已經沒氣兒了。”那前來禀報的小丫頭低着頭道。

錦安候面色鐵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一把丢掉手上的茶盅,連外衫也沒穿,便跌跌撞撞的奔了出去,飛快的往驚鴻院趕去!

“快!你去将這件事情也禀報給二小姐知道!”昨夜歇息在錦安候書房裏的徐姨娘當即開口道。

“是!姨娘!”小丫鬟精明的很,知道自家夫人死了,這侯府裏很有可能就是這位徐姨娘當家做主了,對她恭敬的很。

“快去!”徐姨娘擺手。

小丫鬟點頭應了,忙轉身奔了出去,去往芷蘅院裏去了。

徐姨娘呆呆的在門框裏站了片刻,轉過頭來朝着外頭瞧了一眼。卻是又進屋裏去,拿出錦安候的外套來,帶着兩個丫鬟,也匆匆的趕往驚鴻院裏去了。

丁氏沒了,這府裏恐怕要變天呢!

當消息傳到古月華的耳朵裏之時,她也是狠狠的吃了一驚,眼裏全是不可置信:“不會吧?丁氏還沒看到古潇安回來呢!她怎麽就死了呢?”

“小姐!屬下也覺得這件事情很是蹊跷!”琥珀沉聲道:“前兩日徐梁兩位太醫還來為夫人診過脈,說過以夫人的情況,至少能熬一兩個月。說不定能熬到小姐出嫁以後,誰能想到,她竟然這麽快就死了?”土吐華才。

“徐太醫的醫術我信的過,他說還能活上兩個月。那就一定能!”古月華沉聲道。

琉璃聽了這話,在一旁嘆息道:“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夫人現在去世了……”

“這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古月華斬釘截鐵道:“夫人她不可能死的這樣快!”

“那,小姐,現在怎麽辦?”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已經吓的琉璃不知所措了。

古月華擡眸瞧了她一眼,沉聲道:“快去打洗臉水來,準備好外裳,等下我們去驚鴻院,你們速度點。”

“是!小姐!”琉璃與琥珀齊聲應道。

古月華拿出了前世裏每日早上為了上班不遲到而練就的速度,很快便将自己收拾妥當了,當下帶着琥珀琉璃便急匆匆的趕到驚鴻院裏。

一到門口,便聽到院子裏傳出一陣嘤嘤嘤的哭泣聲來。

古月華在門口站了片刻。面色沉重的走進了院子裏去。

正房門口的院子裏站了兩排的丫鬟婆子,甭管之前與丁氏是否主仆情深,此刻全都擺出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來,就是讓古月華應該傷心流淚的正主兒也有些汗顏。

對于丁氏的死,古月華并無一絲的傷心,頂多就是心中有一絲的失落,抱怨丁氏為何不再撐上幾個月,現在死,她的婚事,不定又要發生怎樣的波折了。

可是,甭管她心中怎樣去想,丁氏已經死了,這是事實。

古月華在心中嘆息了一口氣,腳步不停的走進屋中,門口跪了好幾個丫鬟婆子,一樣哭的肝腸寸斷。古月華沒有理會她們,她邁動步子,繞過門口巨大的落地屏風,進了屋子裏面。

迎面,便看見她的父親錦安候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床前,那背影,孤單,蕭瑟,仿佛一日之間蒼老了數十歲似的。

他心裏面一直藏着的那個人是已故去的丁敏淑,可是對于丁氏這麽多年的相伴,他又何嘗能做到無動于衷?

“爹!”古月華忍不住走上前去喊了一句。

錦安候沒有回頭,他依舊呆呆的站在床前。

古月華的目光從他的身上落到床上,那躺在床上枯瘦如柴的女人,只見丁氏果然已經沉沉的閉上了眼睛,眼窩底下烏青一片,嘴唇兒也是烏紫。

古月華的臉色猛然一變!

“爹!母親她這不是正常的死亡!”古月華喊了一句,忙越過錦安候,走到床前一把抓住丁氏的手腕把起脈來。

“你說,你母親她是中毒?”錦安候失魂落魄的眸子裏終于出現了一絲光亮。

古月華點點頭,答道:“不錯!爹,你瞧瞧母親她的嘴唇顏色,正常人死亡是那個顏色麽?”說着,她松開手,沉聲道:“要請徐太醫過來瞧瞧,才能知道母親她中了什麽毒,女兒才疏學淺,看不出來。”

“可是,她好好的在家裏面呆着,誰會想到要給她下毒呢?”錦安候忽然猛的轉過頭來瞧了古月華一眼,沉聲道:“徐太醫之前還說過你母親她能活到你出嫁以後的,唉!”

古月華面色平靜道:“爹,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你這孩子,瞎說什麽?”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皺眉:“你是什麽心性的孩子,爹還不知道麽?這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給你母親下毒,但你卻是不可能!爹相信你!”

“這樣做對我沒一點好處。”古月華沉聲道:“而且,至親之人死亡,我與靖王殿下的婚期,只好往後延遲了。”說着,她轉移了話題道:“爹,現在不是說起這個的時候,還是請徐太醫來給母親把脈吧!如果确定是中毒,那麽一定要将那個幕後害她之人揪出來!”

“你說的是!”聽到古月華提起婚約的事情,錦安候面色便是一陣蒼白,他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但現在的确不是考慮那個的時候,最主要的是,查明事情真相,還丁氏一個公道!

“來人!去請徐太醫與梁太醫來!”錦安候轉過了頭,對着外頭的侍衛吩咐起來。

很快的,便有兩個侍衛領命奔出了侯府。

錦安候的目光落在屋子裏那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當他的目光掃射過去之時,屋子裏所有的人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夫人竟然是中毒身亡的!這下子,她們是不是都要給夫人陪葬了?

“昨晚上是誰伺候的夫人用的晚膳,喝的藥?可曾發現什麽異常沒有?”就在這時,古月華淡淡的開口問道:“而且,夫人病重,夜裏屋中竟然沒有丫鬟陪床?是你們偷懶呢?還是徐姨娘沒有安排人?”

話音剛落,院子裏便傳來徐姨娘的聲音來:“二小姐,夫人房裏是安排了四個丫鬟夜裏伺候的!并非沒有人!”

古月華一回頭,便看見徐姨娘急匆匆的從院外走了進來,很快便上了樓梯,對着古月華與錦安候請安道:“妾身參見侯爺,參見二小姐。”

“好了,不用多禮,你接着說。”錦安候看到徐姨娘過來,臉上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一些,沒有那麽悲怆了。

“是,侯爺。”徐姨娘應了一聲,這才拿出一個花名冊侃侃而談道:“這幾個月來夫人病重,驚鴻院裏總共安排了多少丫鬟在此伺候,每個人都分派的什麽職責,這冊子上頭記得清清楚楚,侯爺可以對着冊子來審問。”

此言一出,屋子裏跪着的好幾個丫鬟全都猛然變了臉色。

誰能想得到,徐姨娘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會考慮的如此周詳?

“如此甚好!”錦安候贊了一句,一把接過了那張花名冊子,低頭瞧了起來。

古月華眼尖的看到,屋子裏,包括庭院當中,有好幾個丫鬟婆子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很快的,錦安候便看完了這張花名冊,怒道:“秋香,夏月,昨夜輪到你們兩個在夫人房裏值夜,為何你們不在屋裏伺候,你們去了哪裏?”

被點到名字,跪在地上的兩個清秀丫鬟當即抖的更加厲害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不住的磕頭認錯:“奴婢知錯!求侯爺責罰!”

“你們倆為何不在屋子裏伺候,倒是說啊!”今日發生的事情已經夠讓錦安候生氣悲傷的了,沒想到兩個臭丫鬟還在這裏打馬虎,他的暴脾氣一下子便被激發出來了,當即便走上前去,狠狠将兩個丫鬟踹倒在地。

登時,屋子裏響起哭聲一片。

“爹,您先別急着發火。”古月華上前勸道:“慢慢的問,諒她們也不敢撒謊。”說着,伸手從錦安候手裏接過那張花名冊瞧了一眼,高聲念道:“冬雪,迎春,夫人每日裏的湯藥是你們倆伺候的是不是?去把昨晚熬藥的藥渣找來!別跟我說已經倒掉了沒有了,找不到就直接發賣出府去!”說着,嚴厲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補充道:“而且是發賣到窯子裏去。”

錦安候聽了這話,不由吃驚的瞧了古月華一眼,他沒有想到,自家女兒平日裏瞧着文文靜靜的,沒想到一說起狠話來,竟然如此淩厲。

但她也知道,古月華不過是恐吓罷了,她絕對沒那麽狠的心真的将兩個丫鬟發賣出去。

“是!二小姐,奴婢這就去找藥渣!沒有倒掉!”冬雪與迎春兩個丫鬟當即應道。

古月華瞧了她們一眼,沉聲問道:“如果以往的藥渣也沒倒掉的話,那就太好了,你們去吧!限兩個時辰內,将所有的藥渣都找來!”

“是,是,是!奴婢立刻去找!”兩個小丫鬟點頭如搗蒜,忙忙的退了下去。

古月華這才再次将目光轉向了秋香,夏月兩個丫頭身上。

不等她答話,夏月便急急解釋道:“回二小姐話,夫人常年吃藥,屋子裏弄的到處都是藥味,奴婢們受不了那個味道,再加上,夫人晚上總是做噩夢,有時候還會歇斯底裏的大罵,奴婢們,實在是受不了,便偷懶沒有去裏屋裏伺候……”

話還沒說完,錦安候便憤恨不已的将目光轉了過來。原來這兩個人竟然偷懶!倘若她們沒有偷懶,那麽說不定昨日丁氏有情況的時候,她們會發現,及時請太醫的話,也不至于……

想到這些,他簡直恨不得直接打死了這倆小丫鬟!

接觸到錦安候的目光,兩個人登時把頭低低的垂了下去,再不敢看錦安候一眼。身子抖的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古月華聞言,不由的嘆息一聲,然後問道:“你們是光昨晚沒在屋子裏值夜呢?還是這段時間夫人的房裏一直都沒人值夜?”

這話問出口,倆個小丫鬟登時将目光垂的更低,嘴唇抿的死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錦安候看到這一幕,登時氣的面色鐵青,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将這倆丫鬟全都給打死!打死!

可是古月華卻攔住了他,再次開口問道:“你說還是不說?不說就代表所有人都有過晚上逃避值夜的記錄?你是想讓所有人都陪你們倆一起接受懲處麽?”

夏月聽了這話,登時一陣哆嗦,終于咬咬牙道:“回二小姐話,這段時間,夫人屋裏,一直都沒有人值夜……”

“哦,這就是說,所有人都偷懶了。”古月華恍然大悟道。

錦安候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對着外頭吩咐道:“來人!将這些個只知道偷奸耍懶的刁奴全都帶下去,重責三十大板,然後發賣出去!”

“侯爺饒命啊!奴婢們知錯了!”此言一出,屋裏屋外的所有正當年輕的丫鬟們全都叫苦不疊的喊起冤來,哭聲此起彼伏,場面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都給我閉嘴!”錦安候忽然怒吼一聲。

丫鬟們吓的噤若寒蟬,再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個字了。

古月華擡眸瞧了錦安候一眼,沉聲道:“爹,她們逃避職責是不應該,發賣就不必了,重責三十杖吧!”

“華兒!這是為何?”錦安候聽了這話,當即不解道:“你可知道,要不是她們偷奸耍懶,你母親或許就不會……”

“爹,母親她是中毒,現在首要任務是查出到底那毒是誰害的,等查出來之後,再發賣或者是交給官府都可以。旁的與此時無關的人,責罰一下就行了。”古月華淡淡道。

錦安候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她兩眼,嘆息一口氣,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做。”

“多謝侯爺開恩!多謝二小姐開恩!”當衆多的丫鬟們聽到這句話,登時面露喜色,忙忙的道謝起來。

錦安候大手一揮,面無表情道:“先別高興的太早,等查出原因之後,該是誰的責罰,跑不了!”

衆人聽了這話,全都噤若寒蟬。

“侯爺!皇上派了高公公前來慰問,已經到了門口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侍衛奔進來大聲喊道。

錦安候登時吃了一驚。

第 441 章 :敗露

“朱姑姑。”看到朱英出現,一個白大褂迎了上去,她的語氣親昵,顯然更朱英很熟悉。

朱英下來之後,那馬車便被人緩緩地拉進了莊子。明明是輛空馬車,那馬卻似十分吃力,走地很慢。江芙蕖看了眼那車轱辘,轱辘底下的印子有些深。

“曉谕,怎麽是你?小金呢?”朱英似乎很意外,不過她面上帶着笑,讓人看不出來她眼裏的情緒。

“小金她在準備新品,忙地有些脫不開身,就讓我來接應朱姑姑了,朱姑姑不要生小金的氣才好。”這個曉谕居然也是個機靈的,她低了頭,挽了朱英的手臂,“朱姑姑好久不來了,曉谕都有些想朱姑姑了。”

“近日有些事情,脫不開身。”朱英似乎不欲多談,她擡頭看了眼四周,“這裏倒是沒怎麽變,你們人可還夠用?”

“有朱姑姑這樣的能人在,怎麽會不夠用。”曉谕掩嘴笑,“今日有個趣事,咱們院子裏送了兩個人來,其中一個聽說還是大夫呢,不過是仙府醫館的。仙府醫館朱姑姑你聽過嗎?聽說主子很讨厭這個醫館,這次他們可不是撞上來了。”

朱英腳步一頓,豁然側頭看向曉谕,“你說什麽?你們抓了仙府醫館的那個大夫?”

曉谕只當朱英是高興,她點點頭,“是啊,她自己個來的,幸許是想知道咱們醫院的秘密吧,麗人坊的生意讓人那麽眼紅。”

“哦。”朱英眸子動了動,佯裝無事地跟曉谕繼續往前走,眼睛卻在四處亂瞟,“她如今人在哪裏,怕是已經用上藥了吧。”

“是啊,花露姑姑親自動手,打算給她用仙霓。”

朱英有一句沒一句地與曉谕說着話,忽然想起自己剛剛下馬車時看到的兩個身影,因着其中一個身影有些高大,她便特意留意了一眼,畢竟這醫院裏除了護院,高大的人不多。

她腦子想着事,這時候跳出那兩個人的身影來,便覺得有些不對,她轉過頭,一眼看到了那兩個越走越遠,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衆人視線中的身影,高聲喝道,“有人逃了,快抓住他們!”

這一聲驚喝之下,護院們和暗衛們便都如風一般追了出去。

江芙蕖本以為躲過一劫,誰知道還是讓朱英認了出來,她頗有些懊喪,這個朱英什麽眼睛。

不過,現在也不是懊喪的時候,她剛要跟唐暄說,往林子裏跑,哪裏大,而且障眼的東西多,逃命的可能性大。

就感覺手上一緊,整個人簡直要飛起來一樣被唐暄拉着往林子的方向跑去。

這古代什麽都好,就是地域遼闊,人員稀少,一個莊子跟另外一個莊子隔了有幾千公裏,簡直要人命!

江芙蕖一邊暈乎乎地“飛”,一邊胡思亂想。

隐約之中,她似乎聽到了鈍器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可是她此時太暈了,胡思亂想都沒功夫了,超強度的劇烈運動讓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

沒有被藥死,只怕要死于奔命。

兩人很快進了林子。

林子外,一群黑衣人看着虎一,“老大,這林子縣主和柳少爺有過特意的叮囑,不能進去。”

虎一皺着眉頭,兩只眼睛瞪着密林,“今日這兩人有一個是唐四公子。”

“什麽?!”他身後的人吓了一跳,“怎麽會抓了唐四公子進來,那明國公府。”

“所以,不抓回他們,一定是死,而且還會連累到主子,如果抓了回來,只怕還有将功贖罪的機會。”虎一握了拳,擡手往林子一指,“追!”

玄四跑地慢了些,被虎一他們遠遠甩在身後,眼看着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玄四忽然一擡手,阻止了護院們的前進,“我們在後接應虎一他們。”

護院們都是跟随玄四許久的,知道他的脾性,誰都知道,他不想出力,所以才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他們也樂得不奔命,一群人慢悠悠地在道上走着。

走着走着,竟然碰上了鎮國公府的馬車。

門簾一掀開,一張嬌俏的臉露了出來。

“雲姑娘。”玄四眼睛一亮,忙上前打招呼。

小雲遠遠看着自家這群護院走在這半道上,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麽,就讓人停了馬車,蕙蘭縣主這次撇下她帶着小蝶去九江城,着實讓她心中不大暢快,她總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蕙蘭縣主抛棄了,她需要做些事才好。

“怎麽回事?”小雲板着臉,将蕙蘭縣主的傲然模樣學了十成十。

玄四忙道,“醫院裏跑了兩個人出來,虎一已經帶人去追了,我們兄弟在後面接應。”

“什麽?!”小雲有些失态,竟然讓人跑了出來,這群護院和暗衛們,是幹什麽吃的,“你們怎麽回事!竟然松散至此,怕是想再回爐重造!”

回爐重造四個字,小雲咬地很重。

玄四雖然對小雲的面容有些喜歡,聽到這話,臉色也變了,他可不想再回去受苦,他忙告饒,“都是兄弟們的疏忽,那蝶粉失了效,我等兄弟也不知道,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他知道朱英和小雲有些不大對付,因為朱英是小敏帶來的人。

果然,小雲聽到這話,雖然還板着臉,卻不再說什麽嚴厲的話,只道,“那你們還不趕快去找人,出了這等事,誤了縣主的大業,我們也讨不到好去。”

言罷,簾門一放,便帶着一層泥土往醫院駛去。

雖然簾門放下了,可小雲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她與小敏本來不對付,可這次忽然來了個異軍突起的小蝶,這讓她有了危機感,她覺得,自己應該修好跟小敏的關系,先将小蝶趕走。

可是,如今小敏被擄都好些日子了,也沒見個好消息,她有些擔心,小敏已經身隕,如此,那她豈不是孤身一人?

她思來想去,覺得既然小敏十有八九已經死了,那小敏的人就該歸了她,正好蕙蘭縣主把她留在上京城裏,她也好乘着這段時間,把該點撥的人都點上一遍,讓她們知道,她才是主子!

至于今天醫院出的事,不過跑幾個人而已,哪年沒有跑過,最後都會死掉,她才不關心呢!

第 438 章 誘餌

從大眼睛那裏借來一百萬仙石,劉辛把太乙真人從金梭裏面釋放出來,當然,為了表示對他的信任,還套上無情鎖。

劉辛笑吟吟地向他說道:“老真人,現在,距離你自由的日子已經不遠,我們聽說昆侖有十二生肖王,您老德高望重,怎麽也比什麽牛王馬王要重要。”

太乙上次稀裏糊塗闖進山河社稷圖,追着劉辛的身影,足足追了一個多月,這才結束。原因是山河社稷圖被打開,他也被生擒,然後關進了金梭裏面的一個空間。

聽劉辛說要把他當成商品一樣去交換,太乙真人大怒:“小輩,欺人太甚,我乃堂堂昆侖十二——”

說着說着,太乙自己就說不下去了,他這個真仙混得慘點,雖然傲氣還在,但是卻絲毫沒有說服力。

劉辛在旁邊說道:“老真人別生氣,我們這對您就不錯了,要是依照我的那些手下,早就把你煉成仙丹進補。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你數千年苦修毀于一旦,這才想出以人換物的主意。不過,要是昆侖的人舍不得東西,那您就只能成為犧牲品。”

太乙也終于想開了,臉上現出傲然之色:“這個不用擔心,我現在就給昆侖傳音,說明此事,你們要的東西,很快就可以送來。”

見他信心十足,劉辛忍不住小小打擊他一下:“老真人,不可托大,以何足道他們的為人,大概還真舍不得十二生肖王之一的牛王。”

“不必多說,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東西。”太乙憤憤然。

“好吧,小穎你負責這件事,我要去靜修一段時間。”劉辛深知談判是一項艱苦而漫長的工作,他還另有要事,所以趕緊脫身。

随後,劉辛就帶上大家夥,前往冤魂海,根據時間來推斷,這個時侯,正好是冤魂海召開海魂大會的日子,劉辛準備去作一筆買賣。

至于這邊的談判,劉辛則沒有抱太大的幻想,如果能成最好。但是,根據劉辛對昆侖的了解,多半這事難成,雙方估計要來回扯皮,扯上一段時間。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是劉辛準備實施的一個計劃。來到海一嘯的山莊,他們都去冤魂海裏探寶,還有大部人到海魂大會上去收購稀有靈材,只有幾個人在山莊留守。

劉辛也就直接趕到海邊,只見海魂大會依舊熱鬧非凡,劉辛也不停留,直接進入冤魂海,找了一個僻靜之地,開始呼喚黑霸天。

半個時辰之後,黑霸天載着衆人來到。劉辛叫海一嘯他們先回去,這些日子,就不用下海,在上面收購就成。自己則領着黑霸天和大家夥充當保镖,前往南贍部洲那邊,畢竟,這邊昆侖的勢力比較小,也容易惹人懷疑。

天蓬聽了,也歡歡喜喜地要跟随。劉辛也知道這家夥本事雖然不大,但是為人機靈,嘴也花巧,做這件事倒是不錯的人選,于是,也就将他帶上。

一天之後,劉辛等人就到達對岸,把黑霸天和大家夥裝進金梭,劉辛和天蓬服下化形丹,劉辛變成一個潇灑倜傥的公子哥模樣,天蓬則變成一個肥肥胖胖、一團和氣的中年漢子,一看就像個老奸巨猾的商人。

兩個人轉到這邊的海魂大會,便走邊看,裝出一副要購買東西的模樣。很快,倆人就在最大的一個攤位前面停住腳步,劉辛裝扮的公子哥還搖着一把折扇,他向天蓬努努嘴,天蓬立刻上前,狐假虎威地問道:“你們這裏都有些什麽貨色?”

幾個在攤位上忙碌的夥計一見來頭不小,連忙點頭哈腰地上前招呼。天蓬根本都不用正眼瞧他們,鼻子裏面哼了一聲:“叫你們老板過來。”

攤主也看到劉辛不同凡響,也連忙笑眯眯地上前招呼,他和天蓬差不多,長得都比較富态:“公子,想要什麽貨,小人給您介紹?”

劉辛也不做聲,天蓬則答道:“我家公子新找了一個伴兒,只是修為太低,想找一粒造化丹什麽的,盡快提高一下修為。”

攤主的臉上也露出為難之色:“客官,別的靈材都好說,唯獨這個丹藥,能煉制的太少,您的要求又高,只怕這一粒丹藥,就價值幾十萬仙石,而且很可能有價無市。”

“甭廢話,仙石我們有都是,你就說有沒有丹藥吧!”天蓬露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嗓門也拔高幾度。

然後,又得意地把手上的戒指旋轉一下,霎時間,一大堆仙石出現在他的面前:“看到沒有,五十萬仙石,只求一粒造化丹。”

周圍的人都有些傻眼,這麽多仙石,大多數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明晃晃的,眼睛直花。那攤主也不由偷偷咽了幾口吐沫,臉上的笑容更盛:“客官,財不露白,您先收起來,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慢慢談。”

他已經将劉辛當成涉世未深的公子哥,當着外人顯露財富,這時最大的忌諱。這個攤主,也動了殺機,準備将他們騙到僻靜處,然後殺人越貨。

劉辛如何看不出他的這點小心思,折扇唰地一下合攏,用扇柄指點那攤主道:“大家都是道上混過的,別弄這些小把戲,說句痛快話,到底有沒有?”

店主心中暗驚,但面色還能保持不變:“公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這裏人多眼雜,所以想找個地方談談。您要是不去,我就實話跟您說,我們和對面的清涼山有點關系,可以淘弄出一些丹藥,只不過這個價錢上——”

“哈哈哈,仙石絕對不是問題,百八十萬本公子還拿得出。”劉辛重新搖動折扇,整個一翩翩濁世佳公子。

店主大喜,他只不過是想随便找一粒丹藥,估計對方也不識貨,然後騙些錢財。于是向劉辛說道:“不過,需要等一段時間,畢竟一來一往,需要幾個月。”

天蓬聞聽大怒:“幾個月時間,黃花菜都涼了,少爺,咱們走。”說完,引領着劉辛忿忿而去。

一連走了幾個地方,也沒有找到造化丹。其實,像這種天級的靈丹,極為罕見。而劉辛這對主仆,也就成了整個海魂大會最引人注目的人。人家仙石不在乎,就看你有沒有貨。

逛了大半天,兩個人失望地離去,向遠處的小鎮走去。随着他們的離去,至少有十幾個人捏碎了手裏的傳訊玉符。

劉辛一邊走,一邊向天蓬傳音:“估計一會你得活動活動筋骨,最好我不出手。”

“嘿嘿,好啊,俺正手癢呢。”天蓬咧開大嘴,笑得十分開心。在這裏混的人,修為能有多高,天蓬最願意和這樣的家夥交手。

果然,走出三五裏路,前面就出現十幾個人攔路,清一色都是仙人,不過,大多也都是飛仙的水平。

他們也不說話,直接揮動兵器,就要動手。可是很快,一批一批的人馬陸續出現,竟然有十幾撥。這一下,大家都虎視眈眈,但是,誰也不先動手,都怕被黑吃黑。

終于,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各位同道,咱們就一起做了這筆買賣,然後大家按照實力來平分,各位意下如何?”

衆人齊聲叫好,可是,偏偏也有些雜音:“俺不同意!”

衆人一看,原來是那個公子哥的跟班,不由齊聲大笑:“今天由不得你,拿命來!”

天蓬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吐沫:“這是你們自找的,別怪俺手下無情!”說完,赤手空拳沖過去,一拳砸倒一個,一腳踢飛一個。拳腳舞動起來,呼呼生風,銳不可擋。那些賊人,沒有一個是他一合之将。

眨眼間,天蓬風卷殘雲一般,将那些強盜全部撂倒。然後挨個搜身,一邊搜還一邊嘟囔:“知道我們的錢都是怎麽來的嗎,都是幹這個買賣賺的——你們這群窮鬼,出來打劫難道不知道多帶點仙石什麽的!”

衆人暗暗叫苦:“這下倒好,遇到強盜祖宗了。”

天蓬正搜得不亦樂乎,忽然又飄來兩個青衣道士。天蓬不由呵呵大笑:“你們也是來打劫的,歡迎歡迎!”

那兩個道士不由一愣,其中黑須年長者說道:“我等乃是昆侖弟子,我是妙法真人,有事情要與你家主人商談。”

劉辛聽了,心中暗道:“魚兒終于上鈎了。”于是,手中輕搖折扇:“原來是昆侖派的仙長,不知有何貴幹?”

妙法真人稽首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在下李無憂,一直随家族長輩隐居山林。二位仙長,盤問如此詳細,莫非是想把我招入昆侖門牆?”劉辛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之色。

“不敢。”妙法真人神态不卑不亢:“聽說李公子重金求丹,我們昆侖的一位前輩恰好是此道高手。”

劉辛臉上立刻露出驚喜之色:“原來如此,丹藥在哪裏,我們現在就進行交易,我給你們一百萬仙石!”

“公子,您要的造化丹實在是稀少,所以沒有現成的丹藥,恐怕要煉制出來,才能跟您交換,所以,最好您能随我們前往昆侖一趟。”妙法真人臉上十分誠懇。

天蓬聞聽,使勁在那些強盜的身上亂踢:“全都給老子滾,一個個沒安好心,半路上都能遇到打劫的,要是到了你們的地盤,還不是任你們擺布!”

那些強盜一個個都連滾帶爬地跑開,轉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劉辛也向天蓬招手,閃過兩名昆侖弟子,向前面的小鎮走去。

第 438 章 一針正胎位

第438章 一針正胎位

陳穩婆愣了愣,剛想說泉寶胡鬧,誰知道李執劍就跟遇到了寶貝似的,抓住小丫頭的手懇求起來。

“那就拜托你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夜娘活下來,一定,一定!!”

“放心吧,執劍哥哥,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夜娘嫂嫂平安無事,還有肚子裏的小寶寶,都會安全的!”

陳穩婆愣神很久,緊接着才反應過來冷笑連連,“你們真是腦子壞掉了,産婦命在旦夕居然陪着一個小孩子玩鬧,你好歹是個大老爺們,自家妻子的性命難道沒自家妹妹的重要我不管了,今日你們就當我沒來過,免得別人說我陳氏學藝不精,害了人命!”

顯然是真的生氣了,但泉寶不疾不徐道:“接生婆婆你能不能暫時信任我一會會兒,如果胎位正不過來的話,再走也不遲呀,你說是不是呢”

“浪費時間。”

“時不時浪費時間你待會就知道了。”

泉寶說完就從随身空間裏面拿出了一包銀針,緊接着掀開衣服,露出夜娘的肚皮,就把針朝着穴位紮了進去。

“啊!疼!”夜娘第一時間慘叫了起來,頓時叫李執劍一個踉跄,差點沒沖上去。

陳穩婆抱着手冷笑一聲,“我說什麽來着,你看吧,看吧!任由一個孩子胡鬧,現在好了,怕是連産婦的命都保不住了。”

她之所以能是華洲最好的産婆,那是因為祖上有手藝傳下來的,就算保不住孩子的命,也能保住産婦的命,反之亦是如此,只需要李執劍做出一個選擇。

但現在泉寶的胡鬧,讓她實在是沒信心做接下來的事兒了,萬一這些家屬有毛病,把一屍兩命的責任扣在自己頭上,那事情豈非大條了

陳穩婆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李執劍問:“泉寶,怎麽樣了……”

“再等等,你放心,有我在,夜娘嫂嫂絕對不會出事!”

再不濟她還有靈泉水呢,雖然發誓要保住靈力不随便亂用,可危機時刻哪裏還稱得上是亂用啊

陳穩婆的東西收拾好了,而這個時候,夜娘卻覺得身體沒有剛剛那樣痛了,滿懷希望的看着李執劍笑道:“好像真的有些用處,我覺得,我覺得紮了針以後,身體舒服多了……”

“泉寶是小神醫,治療過瘟疫,區區正胎位的事兒肯定是不在話下的,夜娘,有泉寶在,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嗯!”

小夫妻溫存的時候,泉寶已經把銀針拔出來了,再摸了摸夜娘的肚皮,确認無誤之後才笑着說道:

“接生婆婆你過來看一下吧,如果我沒弄錯的話,胎位已經正過來了,你給夜娘嫂嫂接生,是一定不會鬧出人命,壞了你招牌的。”

“!!”

陳穩婆自然是不願意沾手的,誰知道這一碰會不會惹麻煩,但看到夜娘那恬靜舒适的表情時,她又忍不住鬼使神差的上前摸了摸夜娘的肚皮,頓時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胎位居然真的正過來了你這小丫頭,本事這麽厲害!!”

第 438 章 請求

當木村透表示,被黑龍會抓住的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之後,新田多磨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木村透雖然在新田多磨的眼裏屁都不是,但他卻不得不考慮彥真輝的态度。

什麽?彥真輝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屁孩?

不不不!

事實雖然的确如此,但彥真輝可不是一般的十八歲少年啊!那可是真正的超級天才,就連黑龍會的珍珠奶茶配方,都是彥真輝給的,開珍珠奶茶店的提議,也是彥真輝出的!

就算撇開其他東西不談,就光是這份恩情,黑龍會也必須要報答。

有人或許會奇怪了,區區珍珠奶茶店,還用得着黑龍會這樣的極道組織記挂在心裏?

不好意思,現在島國的極道組織,日子真的是過得非常艱難。

別看島國社會相當奇葩,極道組織只要進行注冊,就可以半公開的存在,完全可以将其看成沒有固定業務的皮包公司。

但島國并不是意識不到這些極道組織對于社會的不良影響,并且也在通過種種手段,限制極道組織的生存環境。

但真正給極道組織造成巨大打擊的,還是島國經濟這幾十年來的不景氣。

相比起彥真輝原本世界的島國,這邊的島國狀況還要更加糟糕一些,原因就是東西方的暗中較勁,在島國這邊造成了很強的影響。

具體原因涉及到降維打擊,不變仔細描述,總之島國這邊經濟雖然不至于倒退,但發展速度的确非常緩慢。

在這種整體大環境下,商業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靠收“治安管理費”為生的極道組織,早就已經是入不敷出,必須要節源開流才行。

甚至有一些極道組織,憑借自身資源的優勢,搞起了偶像經營,那也是被逼無奈的選擇。

黑龍會沒有那樣龐大的資源,彥真輝的提議和幫助,可以說是讓黑龍會緊巴巴的日子好不容易才過得寬裕了起來,黑龍會不能不記住這個人情。

有人或許就會奇怪了,不就是開個珍珠奶茶店,居然能讓黑龍會心懷感激?這也太廉價了吧。

不好意思,黑龍會開珍珠奶茶店,簡直賺翻了!

一個月收回成本,第二個月就開始盈利,最關鍵的是投入小,利潤——嗯,當然比不上弄洗衣粉,但這可是合法收入!合法!合法!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就二町目這家奶茶店,黑龍會上個月的利潤就達到了五百萬円,就問你怕不怕。

能有這麽高的收入,當初整個黑龍會上下可都全沒想到,之所以會想起開奶茶店,完全是因為近江居酒屋因為他們和多宅組之間搶地盤的事情,受到了牽連,新田多磨內心稍微有點愧疚,加上當時黑龍會的确急需一個可以盈利的正當生意,新田多磨作為組內的若頭,拍板定了下來。

結果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拍板,讓新田多磨在組內的地位穩如泰山,組長都已經明确透露打算金盆洗手,把整個黑龍會交給他來管理了。

能打,還有商業頭腦,能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誰能不服氣?

但這樣也讓新田多磨覺得,欠了天大的人情。

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新田多磨最近一直在煩惱,自己應該怎樣才能把這份人情還上,現在好了,木村透這不就是拱手把還人情的機會送上來了嗎?

新田多磨可不是木村透這種什麽都不懂的少年,想問題明顯更加深入一些。

他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木村,新田大叔就算不賣你面子,也得賣你師父的面子,只是這次的事情,影響太大了,道上已經有人聽到了消息,知道我們黑龍會居然有人搶劫自己家的店鋪,我們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如果就這麽放了上原洋子,我們黑龍會以後在道上就不用混了。”

“不能想想辦法嗎?拜托了!”木村透深深鞠躬懇求道。

新田說的這些話,倒不全都是在糊弄木村透,其中也有一些是真的。

之所以會找上原家,讓對方賠償損失,開口就要一千萬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得找回面子啊!

而且黑龍組畢竟是個極道組織,又不是什麽正經合法的商人,找到機會訛一筆,也是理所當然。

“木村,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可以做主,讓上原家的賠償打個對折,這樣我們就不會再追究她的責任了,你看這樣行嗎?”

木村透都驚了。

原來師父的面子這麽值錢的嗎,一開口就是五百萬円,厲害啦,我的師父。

“不能再通融通融嗎?”

新田的臉色黑了下來:“木村,大叔跟你也是老相識了,我都已經做主做出讓步了,你總不可能讓我們黑龍會又丢了裏子,又丢了面子吧。”

木村透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可那是五百萬円!不是紙,他木村透怎麽可能拿的出這麽多錢?

又懇求了好一陣,新田多磨就是咬緊了不松口,木村透也是完全沒辦法。

他真是擔心,洋子姐姐落在這些人的手裏,最後不知道會落到個什麽下場。

如果還不上錢,她是不是會被賣到紅燈區呀?

見木村透有點榆木腦袋,新田忍不住提醒道:“木村,這次的事情不小,你一個小孩子,能做到的事情也有限,我覺得你還不如跟你師父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麽好辦法。”

我是小孩子?可我師父跟我年紀一樣大,怎麽跟他商量就可以了?

木村透不知該從哪裏開始吐槽,但思考了片刻,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确沒什麽辦法,只好鞠躬請求道:“新田大叔,那能不能請你稍微照顧一下洋子,至少別讓她受委屈?”

“放心吧!既然你都求到大叔我頭上了,我能做到的,自然不會拒絕。”

木村透這才心事重重,離開了珍珠奶茶店。

新田多磨目送木村透離開,高興的吹起了口哨。

之前在店裏面探頭探腦的小弟立刻湊趣道:“哇嘎(少主)今天心情不錯,莫非是木村那小子帶來了什麽好消息?”

新田多磨笑道:“的确算是個好消息,終于找到了還人情的機會,我就感覺這肩膀啊,松快了很多。”

第 441 章 圍困其中

說着,百裏池淵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而他最懷疑之人,如今正大言不慚坐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指責自己。

“呵,就算是如此,也只能夠說明你是一個連保護瑤兒都做不到的男人,這樣的你,又怎麽配站在瑤兒身旁,百裏池淵你連自己究竟如何都不曾搞清楚,如何護的小北和瑤兒周全?”紅蓮一改往日嬉笑面容,一雙火紅色的眸子,冷冷望着百裏池淵。

眼中滿是鄙夷和嘲諷。

“你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了吧,而那邊給你的期限已經到了不是嗎?”紅蓮冷笑着将探過頭去,在百裏池淵耳邊輕聲道。

原本眯在一起的眸子,頃刻之間緊縮,墨色的雙眸之中滿是殺意。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知曉這些……”玄力在百裏池淵身旁聚集,将紅蓮緊緊包裹在其中,天地之間稀少的靈氣開始不斷向百裏池淵的經脈之中湧來。

原本就已經到了承受極限的經脈硬生生,被擴寬了一倍不止,平滑白嫩的面容之上,被精純而又旁的的力量撐開了一道又一道血紋,不過是眨眼之間,整個百裏池淵俨然是一個血人。

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之中流淌而出,被周圍包裹着二人的玄力所吸收,然後又通過玄力再一次回到百裏池淵的身體之中,而這時原本暗紅色的血液之中,竟是帶上了一絲金色。

見到這一幕,紅蓮不由勾起了嘴角,“你什麽時候才能夠成熟一點呢?就這樣繼續任性妄為下去,任由自己消逝在世間之中,還是說你就是這麽容易被激怒。”

紅蓮随手在玄力之中輕輕一捏,一顆金色的珠子出現在他手中。

“你應該知曉你究竟在幹什麽吧,你很清楚,如果你在這樣繼續下去會有什麽結果,而你更加清楚如果瑤兒落在那群人手中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尤其是但小北已經展露出了跟你一樣的狀況。”

跟他一樣的狀況……這幾個字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接戳進了百裏池淵心中,他怎麽可能不知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只不過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始終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小北還那麽小,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小北雖是地獄之子,踏血而來,但他那日之所以會玄力爆發,并非是因為心中殺戮即将占領他的神志,而是因為他為了救瑤兒,強行逼迫自己覺醒了血脈……”

紅蓮一字一句将一直埋藏在百裏池淵心中,就連卿瑤音都不曾知曉的傷口撕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并且殘忍的往上面撒了一把鹽。

“你一直都在騙瑤兒,小北雖是地獄之子,但就算是魔化也并非在此等情況之下,想要成為真正的地獄之子,只有成神才能魔化,開啓屬于他的殺戮,這也是為什麽小北之所以能夠讓盤古之刃認主,但是并能夠讓它徹底為他所用的真正原因,因為小北還沒有成魔,又怎麽能真正的驅動一把天地大兇之器呢。”

紅蓮的話,讓躲在玉佩之中的衆人眼中滿是驚恐,尤其是抱着小北的盤古之刃,圓嘟嘟的小臉之上,除了驚恐,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

它究竟為何會認小北為主,為何小北又不能夠讓它發揮出全部威力,甚至不能夠修複自己,這一切,都只是歸罪與小北的修為太過于低微,雖能夠給成為自己的主人,卻因實力限制不能夠完全掌控自己……

卻萬萬沒有想到,真實的原因竟會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自己的出現或許,就是催化這一切發生的一個誘因……後面的事情盤古之刃已經不敢繼續思索下去,看着躺在玄冰床榻之上毫無生氣的小北,它心如刀絞,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便是自己害了小北,害了瑤音。

“紅蓮,你究竟是誰,你如何知曉的這些!你究竟是誰!”龐大的玄力頃刻之間向着紅蓮壓迫而來,卻在觸碰到紅蓮身體的那一刻化為一股極其精純的靈力,被送回到了百裏池淵體內。

原本鮮血淋漓恐怖萬分的肌膚,在接觸到靈力那瞬間,恢複如常,肌膚完好如初一切就像不曾發生過一般。

“沒事不要随意動怒,也不要在大範圍使用你的玄力,或者說你的靈力,我能夠幫你一次,但下一次會是怎樣的結果,誰也無法确定。”說着紅蓮一副你好自為之的表情,将哪滴淡金色的血液丢在了百裏池淵面前。

一陣紅色略微帶着花香的霧氣閃過,同紅蓮有關的一切全部消失在房間之中。

只留下百裏池淵一人,望着漂浮在空中的淡金色血液,神情凝重。

大屯鎮之外,各國軍隊已經集結完畢,其中作為主力的還是各大門派家族之人,甚至連一些隐世多年的玄者,都派來了自己的弟子可見這件事情,究竟多般轟動。

只可惜,身處于大屯鎮之人,絕大部分都并不知曉這一切。

天仙派的帳篷之中,幾位頗有威望的玄者聚集在這裏,他們根據天仙派長老號令而來,可究竟是何等事情,竟是引起如此軒然大波。

幾人也不過是知道些許,更不要說他們的手下或者是弟子,絕大部分之人,并不知曉,他們為何會來到這裏。

甚至有一些家主都不曾知曉為何。

“長老,幾日前,天仙派廣發號令,将我們各大門派聚集在一起,說是東宵有難,讓我們聚集在一起共同面對,這個災難,可這個災難究竟是什麽,又為何偏偏要聚集在這大屯鎮外,始終不曾有一個具體的解釋,如此就算我等有心想要共度難關,可這又如何同衆人交代?”

為首之人乃是一中年男子,方頭大耳一副正派模樣,身穿一身錦袍,端坐在天線派長老對面,一副愁眉苦臉模樣似乎十分苦惱。

而中年男子身後,那些人聽完中年中年男子所說,紛紛露出一副他們實在是想要幫忙,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顯然這些人都是商量好的,一同來換一種方式逼問天仙派。

第 438 章 李查理受傷

“驚爆新聞:臨武縣首富,地産巨鄂蔡龍今日死亡,已被警方證實,祥細消息請看後面相關的祥細報道。”

“再生巨變,蔡氏集團的締造者蔡龍,數百億資産一夜散盡,今日上午在筆架山被人用匕首刺進心髒而死,疑似自殺。”

“壟斷霸主蔡龍承受不住巨大打擊,于今日上午十時許在筆架山自殺身亡,臨武市民舉旗歡騰,不少市民上街敲鑼打鼓,甚至放鞭炮煙花,以示慶祝。”

“獨家消息,據神秘知情人透露,蔡龍是因手下叛變,被手下殺手,然後将他的錢財席卷而逃。據說警方已經發布全國通緝令通緝懸賞兇犯。”

“蔡夫人在逃跑的路上被熱心市民舉報,現在成功被臨武縣警方抓捕歸案,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蔡夫人直接發瘋了,在審訊過後,被警方送進了精神病院,更多消息,請看稍後的事實報道。”

蔡龍死亡的消息也是迅速的傳開,各種的說法都是繪聲繪色,新聞向來是一個比較神奇的東西。他可以充分的發揮出人的想像力,關于蔡龍的報道,一時間也成為了臨武縣最熱的話題了。才不過短短的三天時間,一方霸主的蔡龍巨山傾倒,身死人亡。不得不讓人大呼痛快的時候,也是一陣唏噓不已,只有這個時候,才讓人覺得人的生命是那麽的脆弱。你再是風華絕代,再是牛逼轟轟,命運要你倒的時候,你也是病來如山倒一般,如是洪潮蹦臨一般,根本不會給你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樣的大山,都給轟倒坍塌,也讓人看到了政道的力量是多麽的恐怖。

不知情的人只是當大熱鬧看,知情一點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是一個叫唐钰的大少一手策劃出來,這樣的能量簡直可以滔天。這樣的手腕,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才是真正少年枭雄才擁有的手腕。唐钰這個名字,也是被臨武縣那些大少深深銘記。而昌寶盛,很顯然就成了唐钰的代言人一般,今後的臨武縣也是以昌家一家獨大的局面。

別墅,吃完了午飯,唐钰幾人到是惬意悠哉。小志小雨早已經被送到了這裏,正在跟林菲菲和柳珊珊玩的不亦樂乎。

看到這樣溫馨的場面,唐钰嘴角也是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很喜歡這樣溫暖的感覺。

“钰哥,不好了。”昌寶盛忽然疾步走了過來。

唐钰眉頭微挑,問道:“什麽事?”

“钰哥剛才醫院那邊有消息傳來,說是一個叫李查理的人重傷送進了醫院搶救,這個李查理在彌留之際喊了一句钰哥你的名字。所以醫院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問問钰哥你這個人是不是你的人。”昌寶盛道。

“李查理出事了?”唐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也迅速的冷沉了下來,眼裏閃過了幾抹冷厲之色:“好你個賀鳴,在背後策劃這一切也就算了,竟然臨走之時還送一份大禮給我。明知道李查理是在替我做事的,竟然還敢下這樣的黑手。賀鳴,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的。”唐钰沒有遲疑,馬上對昌寶盛道:“走,我們去院醫。鄧力你不用跟着我,你留在這裏,你們也不要去。”

唐钰跟昌寶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臨武第一人民醫院,這裏唐钰是第二次來,依然是上次那個高級護理區,昌寶盛帶着唐钰直接來到了搶救室裏,只見搶救室的門緊閉。一名五十出頭戴着眼睛的男子走了過來,此人正是臨武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他得到唐钰和昌寶盛來了醫院,也是不敢怠慢,親自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院長,那個李查理怎麽樣了?”昌寶盛問道。

院長也是剛到,具體的情況他也是不知道,他身後的一名醫院馬上道:“昌少傷者的情況非常的危險,不容樂觀。他是頭腦受到了利器的重創,造成了腦部積血,我們的主任在裏面為傷者開刀搶救。還請昌少和唐少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去治好傷者的。”

唐钰搖了搖頭道:“不用你們,我自己來,打開門。”

院長和那名醫生都是一楞,有些不解的看着唐钰,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昌寶盛見狀解釋道:“院長,我钰哥是神醫,你快點讓人把槍求室門打開,讓钰哥親自來救人吧。”

院長雖然感覺太不可思議,目光也是充滿着異色的打量着唐钰,不過昌少既然這樣說了,他自然也不好多說。現在的昌家,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可不能去得罪了,不然他這個院長怕是都做到頭了。所以,院長還是讓人打開了搶救室的門。門一打開,唐钰也沒的二話就直接向裏面走了進去,昌寶盛也跟了進去。

裏面正有一名醫生在認真的給李查理搶救,兩名醫生助理打着下手。見到有人進來了,那主任醫生也是有些被驚到了,不過看到是唐钰昌寶盛兩人,以及後面跟着的院長時,才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面對這樣的大人物,他也只能是好聲的讨好了。

“情況怎麽樣?”院長直接問道。

那主任醫生馬上道:“非常的危險,腦部受到的重創太深,已經造成了大塊的積血,手續的難度非常的大,我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

那主任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唐钰直接不理會他來到了病床前目光落在了李查理身上,此時李查理已經是陷入了暈迷之中,氣息微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情況确實非常的危急。

“你們都出去。”唐钰道。

那主任醫生一楞:“這——”

院長道:“走,全部跟我出去。”

在院長的威嚴睛,所有人都只能退出了搶救室,昌寶盛也沒有在那裏多留退了出去。

搶救室外面,院長并沒有離去而是守在這裏。院長都沒有離去,那幾名醫生自然都不敢離去,只能是守在搶救室外。除了昌寶盛,衆人的臉上都是寫滿了怪異之色,特別是那主任醫生,實在是搞不明白那個唐少是在做什麽,他不知道這樣打斷手術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嗎?還好是手術還是剛開始,要是再晚一點的話,那恐怕一被打斷,病人就要馬上死亡了。他這麽做,不是斷絕了那名傷者的生還機會嗎?

那主任醫生心中到是有些不安,畢竟這個病人是自己接下來做手術的,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将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他到是想跟院長說說,不過見院醫也是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幾次話到嘴邊都沒有敢說出口。他只能是暗暗的搖了搖頭,碰到這樣的大人物,要是真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只能說是自己倒黴了,誰讓自己惹不起這兩尊大菩薩。

見氣氛有些緊張,昌寶盛對衆人道:“放心吧,我钰哥的醫術高超的很,他既然出手了,就不會有事的。不是不相信你們的醫術,只是你們的手段太慢了,而且把握性沒那麽高。”

衆人再次一楞,看着昌寶盛,到是很快讓他們想到兩天前昌寶盛也是重傷入院,骨頭斷了十六根,然後莫名的恢複了。昌寶盛也在宴會上透露過,是被人在一個小時內治好的,具體細節沒有透露,難道說治好昌少的人,就是這個唐少?想到這個可能,衆人的臉上都是寫滿了不可置言和非議報思,确實讓人驚訝無比。

如果真的有這麽神奇的事情,那真的是神醫再世了,恐怕古之聖醫華佗也不如吧?

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這一次的時間比較長,足足過了兩個小時,搶救室的門才被打開,兩道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當院長他們看到完好無損,完全看不出來剛才有受過重傷,別說重傷了,就是輕傷都沒有受過的李查理和唐钰一起走了出來,都驚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大的掉到了地上去了,簡直就是像見到了鬼一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樣的事情,事在是太過于詭異了。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明明腦部受到了重創,怎麽可能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就恢複如初了,不可能,這簡直太神奇了。”

“這太神乎其神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歷害的醫術?”

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院長,也是一陣失态,饒是親眼所見,他也仍然難以相信和理解。現實生活,并不是神話電視劇,更不是,怎麽可能會有樣的事情發生?簡直是超出了人類的常理認知之外。

唐钰沒有多理會這些人,而是對昌寶盛道:“我們走吧。”

“嗯。”昌寶盛點了點頭,便跟唐钰和李查理直接離去。直接三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院長一行人仍然楞在原地,臉上的驚訝之色沒有褪去,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上了車,李查理也是對唐钰道:“唐少,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以為我這次死定了。”

唐钰道:“你是在替我做事,你的命我本來就應該要保護好的,所以你沒有必要謝我。要說,應該是我謝你,這次的事情你的功勞很大,而且還為我受了這樣的苦頭,這份功勞我會記下的。回去後,我會打一百萬給你。以後你行事,要更加小心一點,你的身份顯然已經被人知道了。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既然你替我做事,那我就會罩着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你放心,你這次受的傷,我一定會替你讨回來的。敢動我的人,那就是動我,這筆賬,我一定會算回來的。”

聽到唐钰的話,李查理也是一陣感動,心中甚至覺得,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值得的:“謝謝唐少,以後我會小心的。”

“嗯,今天你先跟着我吧,明天我們一起回東臨市。”唐钰道。

李查理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喜色。當然心中對唐钰的崇拜佩服,也是到了極致,竟然可以将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這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本章完)

第 450 章 內鬥

苦苦大師,三頭六臂,和廟裏的魔尊一樣。三個腦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按理說…..不至于被假多羅斑奴偷襲成功。但有一點,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逼仄狹窄的白虎門上了!

白虎門的“一線天”格局,也讓他有了狹隘的慣性思維,沒有關注到後方,三個腦袋全往前面看,結果……被假多羅斑奴得了手!

這一刀砍得可真狠,直接把苦苦大師的右頭給削了下來,連帶着中央頭顱的脖頸子,也被砍進去了一半兒!

這假多羅斑奴知道,眼前這位祖宗,和那蓮花派左使那坤可不一樣,這家夥…..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造化。得了便宜趕緊撤,千萬不敢逗留,故而…..連刀子都不拔,直接“嗖”的一下子逃走了!

雖然說……賽梵天,苦苦大師,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造化,這傷雖重,但不致命,而且有金身護體法相,可以修複!但問題的關鍵是……特麽的疼啊!

自己一個腦袋被砍了下來,登時兩截手臂就稀軟歇菜了,瞬間枯萎,如癞肉皮狀,中央頭顱也受傷不輕,失去了對滿峽谷金獸的控制,那些金獸,紛紛倒地“死亡”,彌散,如涅槃了一般!

一時間,白虎門前,金光大減!攻城大軍消失殆盡,就連……躲在白虎門峭壁城樓裏的靈寶真人,也是驚愕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好像…..那個苦行僧,受了重傷!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靈寶真人,直接祭出了靈桐派的絕學,漫天驚雷閃,于峽谷之中,飛出了無數道閃亮的球形閃電,齊聚朝着苦苦大師的法身砸将過去!

苦苦大師被人暗算,真元大散,虛弱至極,漏屋偏逢連夜雨,這一通被電球砸的,直接從萬寶金象的坐騎上栽了下來!渾身被炸的黢黑,痛不可言!

雖是一連串的不幸,但這天竺的神僧,真如吳道靈所說,功底太厚了!

直接三個法身合為一體,不再三頭六臂了,而是以一個金身集中真元,構築不壞法像,迅速于狼狽的狀态中恢複過來!

如此這般,雖然只剩下了八成的戰鬥力,但依舊擁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修為!他氣惱至極,簡直要爆炸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金脈中人”暗算,這還打個屁呀?看來……這多羅斑奴,果然是木脈的內應,專門跑過來搞破壞的!

正在苦苦大師郁悶懊惱,不知該“何去何從”時,但見後方峽谷之中,那多羅斑奴,駕着七彩佛光金禪,又回來了!

“苦苦大師!貧僧來助你一臂之力!”真多羅斑奴大師,熱情滿滿的高呼道。

苦苦大師氣得眼珠子都快炸了!這狗東西,又要來套路自己,今天……這木脈碧游宗沒必要再打了,攘外必先除內,先手刃了這個挨千刀的內奸再說!

“去你媽的!”苦行僧也爆出了粗口,揮動自己的戰鬥法器,萬寶琉璃禪杖,直接朝多羅斑奴拍了過去…….

多路斑奴一愣,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兒,趕緊往一旁躲閃,心說……這天竺的蠻僧瘋了嗎?怎麽連自家人都打?

駐守在白虎門城樓裏的靈桐派門人,更是傻眼了!這裏面肯定出了大問題,金脈和野修們,自己掐了起來!

就連過來幫忙的紫陽真人江明,也是倒抽一口涼氣不明所以!峽谷內,一胖一瘦,兩個金屬性的獸修掐的你死我活,場面好不激烈!要說……自己還沒來得及施展銀河倒灌第二式或第三式呢呀,這倆貨……怎麽自行先打起來了!

那個枯瘦如柴的黑皮天竺僧,江明不認識,但那個肥肥胖胖,一臉橫肉的胖和尚,他可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之前……在蠱神死亡谷裏裝逼假扮佛祖,坑害自己的妖僧!那恐怖的金音魔咒……令他現在都心有餘悸!

江明有心想過去,趁着兩人互毆,結果了那個可惡的金脈派主,但尋思了一下,還是決定讓他們再打一會兒,自己先把玄陣布好!

一道冰冷的刃光襲過,一分五,五分二十五,二十五分六百二十五!飛雪劍法的高效率令人窒息!可謂快到了極點!絕非之前的“天外飛仙”可比的!

那一道道刃光,就像雪花的花瓣一般,可以自行衍射,無限分裂!在峽谷內布好玄陣,只需要短短的3步,就能埋下625個陣眼,這還僅僅是一道刃光,若是同時揮灑出三四道原始氣刃,那衍生出的“陣眼”,數量将龐大到無法估量!

陣眼越多,綜合交叉作用越緊密,如同腦神經越複雜一般,陣法也就越強悍!

此刻江明的玄陣,早已不是虎子教他的那個八進制原始版本了,融彙了紫靈神功和木脈的銀河倒灌劍咒,金中有水,水中有木,而木又可以衍生出火法……完全是江明自己悟出來的一套江門玄陣!一入此陣,如墜入阿鼻地獄,呈億兆法趣惡相,萬劫不複,永世不得超生!

“苦苦大師!住手!快住手!你這是怎麽了?”多羅斑奴連連躲避着苦苦大師的禪杖,嚴重的懷疑人生。

苦苦大師可不管你那些,他再也不想聽多羅斑奴的逼嘴發出任何聲音,直接四五道金光鷹隼襲去,直飛多羅斑奴的面門,去啄他的眼睛和舌頭!

“靠!”多羅斑奴畢竟修為造化方面,不如苦苦大師,擋不住他的攻擊,連連後退,這個時候……也別說去消滅什麽紫靈派的小貓了,能不能從白虎門峽谷內全身而退,回歸外圍宗脈本隊都是個問號。

要說這家夥,還真有兩下子,直接一道佛光萬丈。整個白虎峽谷內外,霎時被刺眼的金光所籠罩,天地間,又是一片鍍金的顏色,兩側峭壁之上,紛紛凸顯出無數莊嚴的佛像,大小不一,姿态各異,或捏蓮花,或持法器,猶如……極樂西天萬佛朝宗一般!

“唵蘇婆,你蘇婆,吽蘖哩,诃拏…….”

漫天諸佛,又開始念起來了那磨人的金脈法咒,回蕩在整個峽谷間。

和當初折磨江明的法咒不同,多羅斑奴對苦苦大師施展的金脈佛法是《降不動三世明王洗心咒》,意在驅除魔障,還原本心!

在多羅斑奴看來,賽梵天苦苦大師變節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中了什麽法咒,被迷惑了心智,故而…..敵我不分,是非不明!當務之急,是趕緊驅除其魔障,還原本心!

但問題的關鍵是,人家苦苦大師,根本不是因為什麽魔障法咒的原因,這事有蹊跷,一言難盡!多羅斑奴擺弄的這些,更令苦苦大師火大到了極點!要知道……佛法來自于天竺,他搞得這些玩意,不說班門弄斧吧,純粹就是對人家的一種侮辱!

于是乎,進攻的更加激烈,多羅斑奴被困白虎峽谷內不得出,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了!

那四位懸在天上,依舊在維持金帳法陣的兩脈派主看在眼裏,郁悶的直嘬牙花子,他們也鬧不清這裏面究竟是咋回事?好好的……多羅斑奴去幫忙,為啥倆人打起來了!

赤霄宗金劍派派主,一劍乾陽裂玄黃的南宮烈,看出了點問題,沉吟道:“這倆蠢貨,應該是中計了,這群野修裏面有內奸!”

“內奸?”吳道靈倒抽一口涼氣。

“不錯!你們沒發現麽?之前攻打白虎門的那倆主将,一個蓮花派的左使地靈佛那坤,還有柬國的魔靈狐貍佛全部失蹤了!之前他倆在攻城的時候,就消極應戰,表現的極為疲軟拖沓,現在又神秘的失蹤,我懷疑這裏面有問題!”

姜果然是老的辣,少年天子的嫡系愛将南宮烈,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問題的本質。

“那該怎麽辦?照這樣打下去,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火麒麟慕容炎唏噓道。

“現在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的問題,野修大軍已經完全潰敗了,損耗十之七八,青龍門玄武門已經被碧游宗奪回,朱雀門也被壓制住了,而白虎門……又是自相殘殺,咱們的第一波攻勢已經宣告失敗!看來……要親自上陣了!”南宮烈沉吟道。

“可是……這金帳法陣?”霄霞子尴尬的咽了口吐沫。

“哼!”南宮烈嘴角一咧:“他們就是搬救兵,也要有個時間過程吧……只要咱們動作夠快,來得及殺光他們!等救兵來了,碧游宗也完蛋了!”

“另外……”南宮烈頓了頓,沉吟道:“咱們第一波攻勢差點就成功了,之所以功敗垂成,都是因為殺出了這個紫袍的小子,和稀泥搗亂。他一身北冥宗的裝束,想來…..是玉飛雪提前安排好的底牌!”

“這家夥善于使用蠱惑人心之術,青龍門前,野修們自相殘殺,那北鬥派的控屍傀儡突然反水,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筆!就連現在……白虎門前的峽谷內,也已經被這小子埋下了無數惑毒魇陣!”南宮烈細查秋毫,已然看出了江明的手段。

“會不會,這倆傻貨掐起來,就是這小子搗的鬼?”吳道靈倒抽一口涼氣。

南宮烈嘴角一咧,微微笑道:“不會!這小子的手段雖然高強,但事有先後,他移戰白虎門之前,這倆憨憨就已經打起來了,另外……這小子的蠱惑法陣,雖然品階很高,有金丹聖尊的味道,但還是根底太淺,蠱惑金丹靈尊中期的修者沒有問題,但想蠱惑咱們,卻是要看幾率的!所以……我給你們三個,每人發一個定心丹,此乃天子賞賜的法寶,專門用來掃清魔障,摒除蠱惑的!咱們下去,不打別人,就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