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4 章 戀上蝴蝶忍!

“既然是這樣,你不适合再繼續住在這裏了。”産屋敷耀哉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鬼舞辻無慘一定還會派更多的鬼來的。”

“沒關系。”顏沖道,“上弦之二也傷不到我分毫,我有信心,只要他們還是鬼,即使是鬼舞辻無慘親在降臨,也是來多少死多少。”

“這也是個問題。”産屋敷耀哉說道,“我現在甚至有些擔心,你的實力有些太強了。鬼舞辻無慘本就是個小心翼翼的家夥,他從前受過傷,很有可能就此躲起來了。”

“他如果躲起來,豈不是更好。”顏沖道,“最起碼就不能害人了。”

“他如果真的躲起來,那麽咱們這一輩子,恐怕就沒辦法消滅他了。”産屋敷耀哉道。

“那又着什麽急呢?”顏沖笑道,“反正你的病現在已經康複了,少說還能活幾十年,有什麽可怕的?”

産屋敷耀哉沉默了。

他是活下來了。

但是他的孩子卻不知道能活多久。

同樣,他也不知道顏沖能活多久。

如果顏沖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出了點什麽意外,或者幹脆老死了。

那麽就再也沒有人給他們治病了。

“那你說怎麽辦?”顏沖道,“抓都抓完了,現在示弱也來不及了。”

“當然來不及。”産屋敷耀哉點頭。

“如果他不敢露頭,那就把他露在外面的爪子全都剁掉!”顏沖道,“別管哪裏,只要是有鬼的地方,就過去剿滅!”

産屋敷耀哉也是個狠人,似乎也想到了這個辦法:“據可靠消息回報,那田蜘蛛山最近有十二鬼月活動的痕跡。”

“知道了。”顏沖點頭,“我這就一趟。”

“不着急。”産屋敷耀哉道,“等兩天再出發也來得及。蝴蝶忍那邊已經對你帶回來的上弦鬼進行了研究,研究出了一些新型的毒素。你帶着她一起去,試試新型毒素的威力。”

“是。”顏沖點頭。

蝴蝶忍不但長得漂亮,而且性格也非常的好,平時總是在笑。

用最甜美的笑容,說最狠的話,所以很多的下級隊員都很怕她。

但是顏沖卻覺得她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姑娘。

能跟她一起“旅行”,無疑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而兩天的時間,也是顏沖給鬼舞辻無慘留的一個機會。

當天晚上,并沒有任何的消息。

顏沖還能覺得是鬼舞辻無慘在思考。

而第二天晚上,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顏沖覺得鬼舞辻無慘不會再派人來了。

說來也是,相比之下,最冷靜的上弦之二童磨來找顏沖,基本就算是白給了。

鬼舞辻無慘依然摸不到顏沖實力的邊界。

難道鬼舞辻無慘還能派他的貼身護衛上弦之一黑死牟或者脾氣暴躁的上弦之三猗窩座再來一趟嗎?

如果又被抓了呢?

鬼舞辻無慘這次是慫了啊!

顏沖對他感到非常的失望。

好歹你打發個下級鬼,先送點錢來啊!

既然跟鬼舞辻無慘沒辦法談生意了,那麽他的工廠便要加快進度了。

顏沖給我妻善逸他們下了命令,要抓緊時間把“工廠”搭建起來。

而在沒人的時候,顏沖則向費斷鴻訂購了一批消毒燈級別的紫外線燈,上萬個紫外線小手電,并催促了一下更大級別紫外線燈的建造。

因為搜刮了之前住在這裏的女鬼,珠世小姐的財産,顏沖訂購這些東西也沒好意思全讓費斷鴻花錢。

他讓費斷鴻把那些金銀珠寶拿了一箱出去,至于能在清北大廈裏兌換多少通用幣,就要看費斷鴻的本事了。

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之後,顏沖就跟着蝴蝶忍一起前往了那田蜘蛛山。

那個時候,交通并不便利,那田蜘蛛山也并不算太遠,兩個人基本上還是以步行為主。

顏沖倒也不在乎,把它當成是了一種修行。

哪怕他的敏捷初始就達到了十點,又掌握了光之呼吸的全集中常中,但是跟蝴蝶忍比起來,他的輕功還是要差一些。

平地上的直線突擊,可能還是顏沖更快一些,但是在樹杈之間的閃轉騰挪,蝴蝶忍不知道要比他強多少。

兩個人興起之後,就你追我趕地向前走,顏沖愣是追不上她。

而等他們休息的時候,顏沖随便拿出一些随身攜帶的零食,就能讓蝴蝶忍的眼睛變大,露出好奇的神情。

兩個人就這麽一路打打鬧鬧、吃吃喝喝,竟然好像是出來旅游的。

關系,自然也迅速升溫。

“你的研究怎麽樣了?”閑暇的時候,顏沖問道。

“進展非常的不錯。”蝴蝶忍道,“多虧了您抓到了兩只上弦鬼,許多空白的項目都可以開始研究了。”

“跟我就不要說敬語了。”顏沖笑道,“我看你的刀,形狀有些特別啊。”

“我的臂力不足以支撐砍斷十二鬼月級別敵人的腦袋,但突刺沒有問題。”蝴蝶忍解釋道,“我與其繼續訓練如何增強臂力,不如把精力花在更有天賦的事情上。比如說用毒。”

說着,蝴蝶忍就給顏沖展示了一下她的日輪刀。

只有刀尖和細細的一條刀背,整個刀上都沒有刀鋒,看起來更像是一把法式刺劍。

因為沒有刀鋒,所以就不能劈砍,但是因為刀身細,所以突刺的效果反倒非常好。

在刀上塗上她特制的毒素,确實能夠有效地殺滅鬼,但是看起來,更像是用來殺人的。

“像蝴蝶般飛舞,像蜜蜂般叮刺。”顏沖脫口說道。

“你說得真好!”蝴蝶忍道,“我就沒想到過這樣的說法。”

過了一會兒,她又低聲地說了聲“謝謝”。

“一句形容而已。”顏沖道,“沒必要謝我。”

“不是這件事兒,是你活捉了童磨。”蝴蝶忍道,“我之前都沒有說,是他……殺了我姐姐。我終于可以報仇了!”

“哦。”顏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節哀順變吧。最起碼他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蝴蝶忍的嘴巴就印了上來。

鬼殺隊中,沒有人敢說自己能一直活下去,在這種壓力下,蝴蝶忍要把自己的青春徹底揮灑出來。

兩個青年男女,就這麽擁抱在了一起。

第 444 章 自救

半個時辰之後,穿戴煥然一新的古月華,便在侯府門口,上了那輛專門請她入宮的馬車。

上車之後,她對着馬車裏那位皇後娘娘身邊得寵女官尹姑姑請了個安,然後說道:“姑姑。臣女許久未曾入宮了,對太後娘娘她老人家甚是想念,這次進宮,想先去看看她,再去拜見皇後娘娘,不知道姑姑可允許?”

古月華如如今算是趙靖西正兒八經的未婚妻,她去拜見太後,自己未來的婆婆,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尹姑姑有什麽理由拒絕?聽了這話,即使不情願,她也只能笑着道:“姑娘如今貴為靖王未婚妻,自然是應該先去拜見太後娘娘的,奴婢當然沒有意見。”

“不會耽擱皇後娘娘的召見吧?”古月華笑問道。

“不會!”尹姑姑笑的有些勉強,暗地裏則有些咬牙切?。

誰不知道太後現在對古月華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寵愛的很。萬一她去了慈寧宮,被太後留下來了怎麽辦?那她家主子做這麽一番安排豈不是白費心機了?

可是,這樣的話,她卻不能說出口。

也不能阻止古月華去拜見太後,畢竟,太後的輩分,地位,比皇後娘娘高出的不僅僅是一個檔次。

馬車不緩不慢的走着,尹姑姑不動聲色的擡眸瞧了一眼古月華。結果卻發現這姑娘面容平靜的很,仿若根本就不在意她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似的。

尹姑姑不由的暗地裏咬了咬牙,眼中有了陰狠之色。這古二小姐還真夠狡猾的,一上馬車就直接抛出了那個問題。讓她根本就不能拒絕!

現在好了,人是請進宮裏去了,但是去的卻是慈寧宮,而不是坤寧宮,等皇後知道這一切的時候,還不得直接将她拖出去打死了?

不行!她要想個法子!這古二小姐即使進宮,也只能進坤寧宮……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緩緩的駛入了皇宮大門,尹姑姑笑眯眯的對着古月華道:“二小姐,我們皇後娘娘今兒個也是要去給太後娘娘請安的,不如,您先去坤寧宮,到時候與娘娘一起去拜見太後娘娘,可好?”

“不好!”古月華聽了這話。直接就給拒絕了,她擡眸瞧了尹姑姑那張猛然色變的臉,慢悠悠道:“皇後娘娘日理萬機,每日裏要處理那麽多後宮事務,臣女如何敢讓她陪臣女去拜見太後娘娘?姑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還是先去慈寧宮吧!”

“這是為何?”尹姑姑笑的有些勉強,笑容險些挂不住。

古月華慢悠悠的瞧了她一眼,道:“尊老愛幼是一種美德,今日進宮,倘若我沒有先去慈寧宮拜見,而是先去了皇後娘娘那裏,被太後娘娘知道了的話,她豈不會怪我沒有将她放在心上?總之,今日我是一定要先去拜見太後娘娘的。”說着,她忽然猛的一把掀開車窗簾子。在尹姑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往窗外瞄了一眼,沉聲道:“這不是去慈寧宮的道!”

“姑娘猜對了,咱們這是去坤寧宮。”尹姑姑見已經敗露,索性便直接承認了。随着她說的話,馬車的行駛速度忽然加快了不少。土何叨弟。

古月華突的笑出了聲來:“尹姑姑,這裏是皇宮,您确定您這麽做,就不會出事麽?”

“姑娘還是老實一些吧!坤寧宮馬上就到了。”尹姑姑避而不答。

“姑姑是覺得我從未進過宮麽?坤寧宮還遠着呢!”古月華冷然道:“你還是叫他們改變行車路線,去慈寧宮吧!”

尹姑姑聽了這話,淡淡的瞧了古月華兩眼,并不答話。

她篤定,只要自己不答話,古月華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而等到了坤寧宮門口,自然會有人讓她‘就範’的。

可是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匕首便抵在了尹姑姑的脖子上。

她吓了一大跳,猛的擡眸瞧一眼古月華,忽而便笑了:“古二小姐,你別白費心機了,今日無論如何,就算你殺了奴婢,奴婢也不會答應你的!”

“我又不是說不去拜見皇後娘娘,只是想先去拜見太後而已,你為什麽就不能答應?”古月華冷然一笑,道:“難道皇後娘娘擺了一個鴻門宴在等着我?”

“随姑娘怎麽說吧!”尹姑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顯見得是對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根本就不在意。無論古月華殺不殺她,她都不在意。

更何況,她也根本就不相信,古月華會真的有那個膽子來殺死自己。她雖然是個奴婢,但大小在皇後面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古月華敢犯下這麽大的事情麽?

她要真的這麽做了。豈不是跟她那個嗜殺的哥哥一模一樣了?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做靖王妃?

想到這裏,尹姑姑反而恨不得古月華動手在她脖子上弄一兩個的傷口了,這樣對她的主子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古月華竟然在這個時候,飛快的收回了匕首,在尹姑姑擡眸的一瞬間,她輕輕一出手,一根銀針便穩穩的插在了她的腦戶穴上。

她登時昏迷過去了。

古月華收回銀針,如法炮制的放倒馬車夫,很快的,這輛馬車便在宮道上停了下來。

她掀開簾子走下馬車,發現此地距離坤寧宮已經很近了,當下便要離開,可是轉身要走的瞬間,她忽然又停了下來。

皇後親下口谕,派遣了身邊的女官尹姑姑親自上侯府去接她,這都是衆目睽睽之下的事情,而現在,她卻将人弄昏迷放倒在了這裏,等她走後,皇後想要誣賴她,将這兩個人弄死,說是她害的,那可怎麽辦?

她豈非無端端的惹上了人命官司?

而且,證據确鑿,她根本就辯無可辯。

古月華想到這裏,反而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觀望,直到碰見有路過的宮女,塞了銀子給她,命她去慈寧宮裏傳信,她才松了一口氣。

希望那個宮女能将消息帶到!

下一刻,她耳邊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的往這邊趕了過來。

古月華心中一緊,慢慢的轉過身來,便看見無數坤寧宮的宮人朝着這邊奔了過來。

“奴婢敏綉,見過古二小姐!”領頭的宮人奔到跟前,瞧了古月華一眼,不甚在意的行了一禮,皮笑肉不笑道:“這馬車怎麽突然停在了這裏?尹姑姑呢?她怎麽沒有下車?”

古月華臉皮很厚的道:“她暈車,昏睡過去了,我怕她出事,所以就在這裏看着了,如今你們來了正好,她就交給你們了,本姑娘還要去看望太後娘娘,失陪了。”說着,轉身欲走。

“姑娘等等!”敏綉當即出聲喊住了古月華,追問道:“姑娘不是被我們娘娘請進宮的麽?要拜見的話,也應該是先去拜見我們皇後娘娘吧?”

“可是身為晚輩,應該先拜見長輩,這才是禮數,難道不是麽?”古月華神情淡然道。

敏綉聽了這話,從善如流的應對:“姑娘既已經到了坤寧宮門口,卻不入,這也是一種禮數?”

“我到了坤寧宮門口,卻不入,這固然是一種失禮,可是我想,皇後娘娘要是知道臣女是因為去拜見太後娘娘,而過她的門不入,想必,她是不會計較的吧?”

“我們娘娘是不會計較,可是姑娘自己也說了,這是一種失禮,您進去拜見一下娘娘,随後再去慈寧宮,也是一樣的,畢竟是我們娘娘先邀請的姑娘入宮,想必太後慈愛,她也是不會計較的吧?”敏綉毫不退讓。

古月華聽到這裏,已然明白自己今日是非進坤寧宮不可了,不過好在,她已經命人去慈寧宮裏送信了,倒也不怕皇後耍什麽花招,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尹姑姑不知道為何昏倒了,你們還是先帶她們去安置吧!順便瞧一瞧是什麽原因。”古月華站在那裏沒動。

就在這時,敏綉忽然低低的笑了,她湊近古月華低低道:“姑娘還是不要拖延時間了,沒用的,你剛剛囑托的那個宮女,是我們坤寧宮的人。”

古月華聽到這裏,面色猛然一變!但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色。

也怪她沒有問仔細,也是大意了,這裏是坤寧宮門口,出現在這裏的宮女,不是坤寧宮的,會是哪裏的?

她千般聰慧,沒想到卻在這件事情上犯了渾。

古月華在心底裏嘆息了一口氣,卻是淡淡道:“那又怎樣?這兩個人昏倒了,你就一點也不在意麽?”

“自然在意,姑娘先進殿去,奴婢們會請太醫來給她們診治的。”敏綉應道。

然而古月華卻搖了搖頭,道:“不!這兩個人不能脫離我的視線,這位宮女姐姐,你還是去請太醫吧!只有他們倆安然無恙了,我才能放心的去見皇後娘娘。”說着,她頓了頓,道:“免得,我一轉身,她們卻死了,那這筆賬要算在誰的頭上?”

“姑娘說笑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敏綉沒有想到,古月華竟然這樣的難纏,竟然因為這麽可笑的理由呆在這裏不進去,這讓她無力招架的很。

就在這時,站在敏綉身邊的一個宮女忽然湊上去,在已經被擡下來的尹姑姑?子下一探,道:“古二小姐,尹姑姑只是昏迷過去了!她沒有什麽大礙!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是什麽人?”古月華聽了這話,擡眸瞧了這宮女一眼。

“奴婢是皇後娘娘宮裏的宮女啊?”那宮女聽了這話,莫名其妙道。

古月華輕輕的笑了起來:“你也說了,你只是一個宮女而已,憑什麽你能證明她只是昏迷過去?還是請太醫來吧!”

輕飄飄一句話,又帶回了原點,不請太醫來,她就不進坤寧宮去!

若輪拖延之術,恐怕誰也沒有古月華來的理直氣壯了,她就那麽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裏,誰敢碰她?

敏綉也覺得無可奈何起來,忙給身邊宮女使個眼色,讓其回坤寧宮将這個消息禀報給皇後娘娘知曉。

古月華将這一幕看在眼裏,嘴角卻是含着淺淺的笑容。

這一切她都不怕,今日唯有皇後親自從坤寧宮裏出來,否則她絕對不可能進去那個卧虎藏龍的坤寧宮,上一次她随着靜嫔進了長秋殿,後來就惹出那麽多事情來,這一次,她堅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而且,這件事情鬧騰的越大,坤寧宮那邊才能得到消息,趙靖西今日不在宮中,她務必要想個法子來自救才行!

敏綉瞧着古月華臉上的溫婉笑容,卻是無奈的很,雖然尹姑姑昏迷過去了,但她已經預料得到她們二人因為今日的事情會受到怎樣的責罰!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從坤寧宮的方向又急匆匆的走過來一行人來。

打頭一個,一身靛藍宮裝,容貌絕美,不是已經冊封為慧珠郡主的梁如君,又會是誰?

古月華是知道梁如君如今已經是郡主的,可是當她瞧見她這一身華貴美麗的裝扮之時,還是驚豔了一把。

她不得不承認,梁如君現在的模樣比以前漂亮多了。

“參見慧珠郡主。”梁如君一過來,敏綉等宮人全都彎腰請安。

“臣女參見郡主。”古月華如今雖然是趙靖西的未婚妻,可她還沒嫁過去,身份上只是侯府嫡女,見了梁如君這位禦封的郡主,也還是需要彎腰請安的。

“古二小姐好久不見,快請起吧!”梁如君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古月華打量一番,笑的很是溫婉:“皇後娘娘在殿內等着你呢!快随我進去吧!”

敏綉聽了這話,面上當即露出一絲欣喜來,她費了那麽大的口舌,倒頭來還不如這位郡主一句話來的頂用!

最最主要的是,有她在,她們娘娘就不用屈尊降貴的從寝宮出來迎接這位難纏的古二小姐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古月華依然的搖了搖頭:“慧珠郡主,情況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尹姑姑與這位車夫都昏倒了……”

“原因會有太醫去查的,姑娘不必擔心這個。”梁如君笑的很是好看:“而且,本郡主已經親自去派遣徐太醫來此了,無論這兩個人有沒有出事,都與姑娘無關,這下你可放心?”

放心你個大頭鬼!

古月華是不會相信從梁如君的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的。

第 431 章 成王敗寇

但是三人的機甲,都被秦威的血色仙劍斬傷機殼,這種集最高科技于一身的超級機甲,一方面是超級強大,一方面又是超級脆弱,連最大功率激光炮也轟不開的機甲一旦

損傷,後果就非常嚴重了……

方達兄弟和老狗這時候想逃,哪裏逃得掉?此時,被重創腿腳和腹部的三架谪仙機甲,便是第一宇宙速度,都不能再施展了……老狗腹部被斬開一道大口子,他沒有什麽科學頭腦,還傻乎乎地啓動第二宇宙速度,他

的機甲在高速運轉中從腹部創口撕開,瞬間解體!

老狗強悍的煉體圓滿肉身居然沒事,從解體的機甲中掉落下來,被薛牧雪、周小蕊兩個憋足火氣的女殺神分屍!

并且薛牧雪懂得谪仙的儲物戒有多麽珍貴,手疾眼快,手中仙劍一挑,把老狗一根手指上的儲物戒截住,收了起來。小貓、老狗兩個先後慘死,方達兄弟唬得肝膽欲裂……但是前車之鑒,他們就是想逃,也不敢加快機甲速度了,能夠保持現在的平衡就不錯,可這樣的話,他們又如何扛得

住秦威和漢唐戰隊的砍殺?

真的就是最直接、最兇猛的砍殺!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招式,方達兄弟兩架金色的二十米高超級重裝機甲,被數十架紅色漢唐重裝機甲輪番劈斬,他們擋得住天外隕石鑄造的十米機甲大劍,擋不住秦威如

同繡花針一般的血色仙劍,加上薛牧雪、周小蕊收拾了老狗之後又仗着兩把仙劍殺入戰團……僅僅兩分鐘,方達兄弟的機甲就像被撕碎的紙屑,他們的強悍肉身也一樣碎屍萬段,儲物戒都成了薛牧雪和周小蕊的戰利品……谪仙身上的珍貴繳獲,其他人都不會去争,

給兩個王妃是最好的。

那邊廂,丁野師兄弟三人,自然把這邊的戰況,都看在眼裏,他們知道,這一戰是徹底失敗了……

什麽叫偷雞不着蝕把米?這就是了……

他們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跟他們有深仇大恨的秦威,竟然不顧谪仙的體面,混在一群地球蝼蟻當中算計他們?

“走……”丁野怒吼一聲,他知道再不走,等秦威騰出手過來,他們師兄弟三人都未必能走掉了。

現在,他們要走,還真沒人能留得住他們。

九級超級機甲的标準速度都是一樣的,但他們煉體圓滿的力量輸出加成,可以讓機甲速度更快一籌。

田末若是強行追趕,在一定距離內能咬住他們……但那又怎樣?幫手跟不上來,田末追過去就是找死。

“讓他們走!全體打掃戰場!”田末下令。一句打掃戰場,就意味着,所有的西洋戰隊七級超級機甲,一個也別想跑掉了……四百多架漢唐九級超級機甲參戰,本來就被殺的七零八落的西洋戰隊,絕對不可能有一個

幸存者。

還有少數一些漢唐叛逆者……臨上戰場前才被任命為西洋新晉統帥的傑瑞,這時候身上還是穿着少将機甲戰衣,看到何大壯的機甲向他碾壓過來,就明白他永遠沒有換上統帥制服的機會了……他這個新

晉統帥,就是一個笑話!

傑瑞沒有任何抵抗,他的機甲,就被何大壯一拳打爆!

西洋西都的天空一下安靜下來,地面上的炮火也全都偃旗息鼓……這座城市,現在對于漢唐西征戰隊,就是完全不設防的狀态了!

靳妩媚一言不發,沖向她曾經的統帥府、女王宮,把這個被丁野師兄弟踐踏、玷污過的地方,一頓炮火傾瀉下去,夷成平地!

她除了來到這個世界獲得一具西洋美女的身體,此舉也是把自己跟背叛她的西洋,徹底切割,一刀兩斷!

此後,西洋跟靳妩媚,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田末瞥了靳妩媚一眼,由着她發洩怒火……然後,向也準備大開殺戒的何大壯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不管怎麽說,西洋人,也是地球人類的火種。

況且西洋人的背叛,是被谪仙聯盟逼迫,他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以後讓他們自生自滅就好,大加殺戮,不符合田末的心性。但是,望了望西洋統帥部安置從漢唐叛逃來此的世家大族區域,田末變得冷酷起來……這些雜碎,現在是漢唐的敵人,而且是最可惡的吃裏扒外的敵人,若是放過他們,就

沒有天理了!

可以想象,若是此戰丁野的谪仙聯盟得勝,這些漢唐世家大族極其仆從将來殺回漢唐,也一定是心狠手辣鏟除異己、清算田末一方的忠實追随者不遺餘力的。

田末又做了一個手勢,秦觀海明白他的心思,命令舒剛率領的戰隊:“這個區域裏的人,嚴重危害漢唐安全,統統殺了!”當下,舒剛狠着心腸,充當起屠夫的角色,率領上百機甲,轟擊那片區域裏的漢唐叛逃者……先期到達這裏的,都是叛逆漢唐的世家大族族人及嫡系心腹,他們還有數百萬

私軍仆役,正在趕來的路上,西洋已沒有他們容身之地,再想回頭祈求漢唐恕罪也不可能。

天下雖大,怕是不會有他們容身之地了。

田末沒有在這裏耽擱,讓何大壯協同秦觀海指揮,一路奔襲西洋所有機甲軍工廠!

田末不會再考慮統治、聯合西洋了。

此役作戰目标,就是摧毀西洋的機甲生産能力,然後随便丁野的谪仙聯盟在這裏怎麽折騰,都翻不起太大浪花了。

何大壯當然清楚西洋所有機甲生産基地和資源材料儲存之地。

并且,靳妩媚和何大壯在西洋也還有一些寧死不降谪仙聯盟的下屬,散落西洋各地躲避谪仙聯盟淫威,這時候紛紛露面。

有人揭穿了馬克上将帶人秘密建立的新的機甲基地。

旋即,馬克上将的新基地,便遭到了漢唐戰隊的攻擊。

這又是一場大戰,畢竟馬克上将手裏,有上百架九級超級機甲。不過,塵埃落定之時,除了救出一群落在馬克戰隊手中的被丁野師兄弟采補蹂躏過的西洋女子,馬克的新基地,無論是工程技術人員、生産設備還是天外隕石、稀晶稀礦

資源,都讓田末皺眉頭。何大壯強勢逼迫馬克,供出丁野的真正布局。

第 435 章 藏寶洞遺族

“我的眼睛?”少年不解的歪了歪頭,似乎并不曾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任何不對,反而笑着看向卿瑤音。

“你的眼睛好漂亮,竟然是紅色的……”少年發自內心的贊嘆道,而卿瑤音卻心中一驚,紅色的眼睛……

不是黑色的?

“你說我的眼睛是紅色的?”卿瑤音聲音之中夾雜着一絲顫抖。

紅色的眼睛,她只有在紅蓮和小北的身上看到過,紅色究竟代表什麽,她已經不想要去猜想。

而對方無比認真的肯定,徹底讓卿瑤音呆立在原地,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自己失去意識的那一段時間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次清醒過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變得讓卿瑤音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離開這裏。”冷靜下來之後,卿瑤音盤腿坐在原地,不斷思索任何事情的可能性,其中最多的還是玉琴池對自己動了什麽手腳。

可玉佩又在何處,小北還被自己放在玉佩了,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小北出了任何事情,她又該如何自處,未來的路又該如何去走。

“出去?為什麽要出去啊。”對方歪了歪頭,似乎并不清楚為何卿瑤音會如何發問,下一刻卻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忘記了,你是從外面來的當然要離開,只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應該怎麽離開這裏。”說罷,對方做了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随後便開始将剛才丢在一旁的獵物,撥皮準備。

直到此時卿瑤音這才肯定,自己之所以會看到周圍一片漆黑的,是因為這根本就是在洞中,根本就不會有陽光照射下來,所以他的眼睛才會是那樣……

所有一切在這一瞬間全部都能夠解釋清楚,可最重要的一點直到現在卿瑤音還沒有搞清楚,為何自己會出現在藏寶洞之中,不是說想要進入這裏必須要要用這裏的遺族将秘境打開嗎!!

疑問在心中積攢的越來越多,卿瑤音只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而來,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暴怒的情緒逐漸浮上她的心頭。@&@!

失去了玉佩,等于變相的失去了治療之氣,卿瑤音無法确定身體之中剩餘的治療之氣究竟還能阻擋那些毒多久……

更無法想象如果那些被壓制了許久的毒,在頃刻之間爆發出來會是怎樣的後果。

大屯鎮之中,百裏池淵面色凝重的坐在卿瑤音房間之中,望着手中玉佩不斷出神。

這塊玉佩平日裏,不管是卿瑤音洗澡還是睡覺,都不會将它取下,為何會遺落在竹林之中。

她究竟去了哪裏,煩躁的情緒讓百裏池淵越發暴怒,身體之中原本平靜了許久的玄力,在頃刻之間飛速運轉起來。*&)

每運轉一周天,百裏池淵的修為就增加一倍,眨眼的功夫,百裏池淵的修為便已經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而這樣的事情還在繼續。

“你要是想死,出去。”一身湛藍色勁裝的杜衡斜靠在小院之中,眼神嘲諷的望着百裏池淵。

“這裏屬于本尊,就算是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不爽的睜開雙眼,暴虐的望着神情冷漠的男子。

“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神族。”杜衡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一雙泛着綠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對方。

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這個男人都像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魔族,暴虐殘忍,身上有着極重的煞氣血腥味。

簡直就是一個發展之中的魔頭,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身上,卻有着魔族最讨厭的味道,只有極其純淨神族才會有的味道。

雖對方還不曾徹底覺醒,但是這種味道已經開始出現。

“你從哪裏看都不像是一個人……”百裏池淵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神族?他從不曾感覺這個身份究竟有什麽好的,從不曾感覺。

對于百裏池淵言語之中的暗喻,杜衡并不在意,而是挑釁的看了對方一眼道:“應該有人跟你說過,沒事最好不要動用你的修為,你每動用一次,每運功一周天,你的修為就會翻倍一次,這是你覺醒的前兆,你現在不過是肉體凡胎,根本就不能夠承受覺醒帶來的龐大力量,我勸你,還是當一個廢人的好,如果你不想活着找到卿瑤音的話。”

覺醒了神魂,卻沒有找到自己的神體,就算對方覺醒了又如何,等待他的不過還是爆體而亡。

神族就是這樣喜歡假惺惺,喜歡一些冠冕堂皇的東西,就算把神魂送入輪回又如何,只要對方想要徹底覺醒最後都會回到他們身邊,再一次成為他們的棋子,呵……

“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自己最深的秘密被戳破,百裏池淵臉色一度極其難看,而對方卻只是斜靠在小院之中放聲大笑。

“我知道的還有更多,甚至比你知道的還要多,你想要聽嗎?”杜衡擡頭,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他當然會知道啊,這些看似美好,但其實卻肮髒到了一種極致的事情啊,他在沒有那麽清楚了。

“能夠得到神魂輪回機會的人不多,你是聖子?還是那位高層?又或者你是神皇?他們送你的神魂進入輪回之中,然後卻将你的神體保存起來,你想要拿回從前的一切,就必須回到神墓之中拿回屬于你的身體,但是一旦你這樣做,你就會徹底作為一個普通人經歷過的一切,甚至搞不好你連全部的記憶都會忘記,徹底成為一張白紙,到時候你的一切,都是他們填充的,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不是嗎?”

杜衡一邊說一邊放聲大笑,眼淚不斷從他的眼眶之中湧出。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去,但是你如果不回去,你就只能夠當一個廢人,不然你随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是爆體而亡,還是回去做一一個修為極高地位極高的傀儡,這似乎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杜衡嘲諷一笑,上下掃視着百裏池淵,似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嘲笑其他。

第 432 章 蚩尤大尊

青霞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偎在劉辛的胸膛,而在他的胸前,赫然是一簇跳動的火焰。那個她長久以來魂牽夢繞的火焰形标記,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可是睜開眼,卻又渺渺無蹤。

如今,它就在眼前跳動,那麽真切,那麽觸手可及。青霞顫抖地伸出手,靠近那簇火焰,她纖細的手指,竟然感覺到一絲暖流,一直淌到心底。

“這不會又是夢吧?”幽幽的聲音傳入劉辛耳畔:“你是劉大哥,還是蕭逸?”

劉辛伸手在小青的臉頰輕輕一摸:“我當然是劉大哥,不過,我的前世叫做蕭逸。”

“這是真是嗎!”小青望着劉辛,摸着那塊熟悉的火焰,然後,就幸福地暈過去。

将小青又往懷裏緊了緊,劉辛向瞠目結舌的文殊普賢瞥了一眼。見他們正在那裏發呆,不知是為劉辛吸收無明業火而震驚,還是為他們這對戀人烈火中永生而震撼,大概,在他們的一生之中,并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劉辛一言不發地祭起金梭,将無當聖母招入其中,然後,向遠處疾馳而去。能如此輕易地突圍,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文殊普賢這才醒過神,向彌勒佛和張天師說了一句:“追!”然後,率先尾随金梭而去。彌勒佛和張天師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也跟随上去。

劉辛在金梭內訊號人間界所在的那個金色光點,然後,全力催動混沌之力。金梭顫動幾下,然後消失不見。

文殊普賢停住身形,望着前方的空間,哪裏,正有一個波動,像水波一樣漸漸擴散,消失。

彌勒佛也趕上來,他誇張地撩起衣襟,擦擦油光發亮的大腦袋:“怎麽不追了,這小子跑得還真快,累死我了。”

“破碎虛空,這小子的法寶不賴。”張天師雄渾的聲音也傳過來:“大肚佛,看到剛才那一幕,和尚有什麽感想,是不是有點想還俗,哇哈哈——”

看到他們這對活寶還有心思窮開心,文殊普賢更加郁悶:“走,我們還是回去禀報天尊吧,剩下的事,就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

此刻,劉辛已經出現在人間界,這次并沒有出現在陰森的地府,而是直接出現在一座雪峰上面。這是劉辛上次來人間界的時候,選擇的一個着陸點。

收起金梭,劉辛發現小青已經醒了,但是,仍然賴在自己的懷裏,不肯下來,畢竟有無當聖母在眼前,劉辛也頗覺尴尬。

無當聖母微微一笑:“我先去小北極查看情況。”說完,就向遠處疾馳而去。

劉辛抱着小青,坐在雪山之巅,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潔白,心中也無比純淨。似乎這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相依相偎。

“原來,天空是這麽藍。”小青幽幽地說道,她第一次感覺,生命原來如此美好。

……

一天之後,劉辛和小青也進入小北極,站在這片蔥茏的綠洲上,劉辛感慨不已:“想不到再次踏上這裏,已經轉眼千年,修道的歲月,還真是飛快。”

“哈哈哈,小子,我可是度日如年啊!”那個劉辛雖然只聽到過一次,但是卻永遠記在腦子裏的聲音忽然響起。聽得出,聲音中充滿興奮。

劉辛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黑袍人,他的身形高大魁偉,臉上棱角分明,十分俊朗。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頭上,竟然還有兩只彎角,如同兩彎新月,遙相呼應。

雖然頭上長角,卻絲毫沒有破壞他英武的形象。此刻,他的雙目放出熾烈的光芒,正投射到劉辛的身上,劉辛立刻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晚輩劉辛,見過蚩尤大尊。”劉辛規規矩矩地見禮。

“不必多禮,千年時間,你就能達到目前的境界,已經很難得,大大超出我的預想。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應該已經見過盤古大神。”蚩尤落到劉辛的面前,在他的後面,則跟着笑吟吟的無當聖母。

劉辛點點頭:“晚輩有幸見過盤古大神,這混沌之力,就是在那裏才徹底轉化而成。”

“好,幾萬年的苦難,終于馬上就要過去,仙界,又可以回到仙界去馳騁縱橫!”蚩尤身上忽然爆發出強大的氣勢,那是絕世強者曾經的驕傲,任何人都不能輕侮。

蚩尤心情激蕩之下,伸手向劉辛肩頭拍去,不料,手掌竟然從劉辛的身體穿過。

“啊——”小青不由失聲驚呼,這種景象,實在太過詭異,蚩尤大尊就像是魂體一般,虛無缥缈。

“大尊,這是——”劉辛也有些愕然,難道,蚩尤大尊和女娲娘娘一樣,也都是肉身失去,需要借助九轉還陽丹?

“當年被原始、接引、準提他們幾個老家夥圍攻,我的肉身、元神都徹底崩潰,只有一絲神念逃出來,雖然歷經數萬年,卻難有一點恢複,所以,你們看到的,都是虛幻。”蚩尤大尊雖然說的是自己被打得慘敗,但卻是一臉傲然。确實,獨自一人挑戰數位大尊,能有幾人?

劉辛感覺有些難以理解:“大尊,肉身和元神全部毀掉,怎麽還能生存?”這一點,實在是有些超出他目前理解的範圍。

“其實,大尊是不能夠被殺死的,除非,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徹底毀滅。”蚩尤大尊語出驚人:“你現在的境界雖然接近大尊,但是,修為沒到,所以有很多東西你還體會不到。大尊并非是修煉的盡頭,大尊也有自己的追求,那就是成為盤古大神一樣的存在。”

蚩尤現在雖然只是一絲神念,但是,連小青都能感覺到他強大的自信。修道的路途,遙遠漫長,非大毅力者,不能成事。

劉辛心中不由一凜,這一天滋生的兒女情長迅速消褪。他忍不住回頭望了小青一眼,見她也正向自己微笑點頭,想來心有戚戚焉。

“大尊,為什麽說成為大尊,就可以不死不滅?”劉辛還是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

“對于大尊來說,除了肉身元神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神念。其實,像現在仙界的這些大尊,也都是初窺神念的奧秘。大尊之間,其實也是有差別的,這個差別,就在于神念的強弱,領悟的天地至理越多,神念也就會越強大。”

蚩尤給劉辛揭示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劉辛模模糊糊的似乎懂得一些,卻又不慎明了,于是又問道:“神念究竟是什麽,不會就是神識吧?”

“當然不同,神念就相當于另一個自我,一個和天地融合的自我,等你到了這一步,自然就可以理解。”蚩尤大尊也不好解釋,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劉辛點點頭:“雖然還不明白,但是我起碼知道,大尊為什麽不會滅亡,因為,他本身已經是天地法則的一部分,現在需要我做什麽?”

“哈哈,那幾個老家夥以前并不知道我竟然會躲在人間界,但是你們這次來,一定已經驚動他們,我們的動作也該快一些,畢竟,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蚩尤大尊望了小青一眼,竟然眨了兩下眼睛,叫小青臉上飛紅。

原來大尊也有人情味,劉辛頓時覺得和蚩尤之間的距離縮短許多,但是,蚩尤接下來的話卻又叫他大吃一驚:“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身上的混沌之力轉嫁給我。”

劉辛的大腦一時有些短路:把混沌之力全部給他,我豈不是變成廢人?雖然他對蚩尤大尊很尊敬,但是要他這樣舍己為人,劉辛還是不情願。

“小子,放心,我是有借有還。”蚩尤大尊爽朗地大笑起來:“你我本源相同,我先借用你的混沌之力,徹底修複肉身和元神;等我複原之後,再将混沌之力還給你。”

劉辛也漸漸有些開竅,臉上也露出笑意:“大尊,你吓了我一跳,晚輩實話實說,要是把千年修為都給您,我還真舍不得。”

“小子,瞧你那點出息,我一個堂堂大尊,難道還要你的那點東西不成。不過,你小子不玩虛的,我喜歡。”蚩尤絲毫沒有不悅的樣子,反倒對劉辛越發欣賞。

“大尊,還是抓緊時間開始吧。”無當聖母在蚩尤的身後催促道,夜長夢多,那幾個大尊雖然搜索不到蚩尤的神念,但是,卻可以捕捉到劉辛的氣息,只要順藤摸瓜,找到這裏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好,劉辛,你只要将混沌之力釋放出來就可以,咱們之間,屬性相同,修煉的功法相同,本源相近,可以省去許多麻煩。”蚩尤大尊忽然盤膝坐在草地上面,向劉辛下達命令。

劉辛也不敢怠慢,運起體內的混沌之力,向蚩尤大尊的身上發射出去。一開始,他也不敢完全發力,而是密切關注着蚩尤身上的變化。

“小子,不用保留,讓混沌之力來得更猛烈吧。”蚩尤大尊也按捺不住心頭的興奮,數萬年的期盼,今天就要成真,他怎能不激動。

劉辛答應一聲,澎湃的混沌之力如同奔湧的江河,傾瀉而出,毫無保留地投入蚩尤大尊的身上。

只見蚩尤大尊的身體漸漸變成了黑色,然後,又轉成金色,像劉辛一樣,也變成三丈金身。唯一的差別,就是他的頭上還頂着兩只金色的彎角。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大的神識飛速掠過,然後,馬上又回轉過來,鎖定了幾個人。衆人心頭一沉:不該來的人來啦!

第 435 章 睚眦荒域

睚眦荒域到處都是滾滾亂石。

怪石林立,有些高可參天,有的連綿如山,有的密立成林,行走其間猶如踏入一片陸離世界。

這睚眦荒域的空氣中總是有灰燼在飄蕩,使得天空看上去霧蒙蒙的,呼吸不暢,越發叫人感到壓抑,尤其是那種每一次呼吸都會吸入許多灰燼的感覺,是的一衆丹士們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屏住呼吸,運轉內丹來啓動內息。

方蕩伸手接過一塊略大一點的灰燼,在指尖上一撚,便污濁了手指。

這種灰燼對于方蕩來說并不陌生,在火毒城中經常能夠見到這樣的灰燼,那是丹爐爐火燒灼不休蒸騰起來的,這裏的灰燼是怎麽來的,方蕩卻無從預估。

方蕩一路跟在諸人身後,側耳傾聽,此時已經大致上、将眼前這十個丹士的名字和門派搞清楚了。

除了九華門的寶象和飄渺宗的雲渺外,其餘的八名丹士分別是天子門的鄭躍、王一字,一丹宮的賈元君、解大,遁天宮的李雲暖、葉客心,潛心堡的雲水、潘志。正好一個門派兩名丹士。

其中李雲暖和葉客心是一對道侶。李雲暖的模樣看上去就是一位少婦,說不上多麽好看,但面目端正,膚色白皙,嘴唇微肉,一張面孔中總是挂着生人勿近的清冷,但越是這樣的女子,越是容易激起男子的獸欲。

李雲暖和看起來長不大卻有着傲人身材的雲渺剛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李雲暖當然不錯,但雲渺也不差。

不少丹士的目光總是在李雲暖還有雲渺身上亂掃。

沒辦法,眼前的光棍實在太多了。

還有,潛心堡的雲水和潘志兩個雖然都是男子,卻似乎并不是同門的關系那麽簡單。

雲水面目清秀,略帶陰柔,一襲月白長袍襯得他潇灑無比,而潘志頗具陽剛之氣,面目棱角分明,一雙眼眼睛虎虎放光,身上筋肉結實,一看就孔武有力。

方蕩也是在觀察了好一會後,才終于下了定論,雲水和潘志兩者之間竟然是道侶關系。

在上幽界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只要有一方願意改變金丹的屬性,完全可以化為雌類,随後龍陽合和,斷袖而美。

這種事情,對于方蕩來說,想一想都覺得有些惡寒,不過方蕩并不似石頭右衛那般厭惡這種丹士,在方蕩看來,究竟和什麽人結為道侶究竟還是自己的選擇,雖然方蕩絕對不會接受這種選擇,但方蕩也不會阻礙別人的選擇。尤其是在這極度缺乏女丹士的上幽界。方蕩相信,有許多結為同性道侶的丹士恐怕也是為了能夠更進一步,做出的不得已的行為。

還有在幾人的言語之中,方蕩知道一丹宮和天子門之間似乎有些仇怨,彼此之間很少對話,一旦對話,必定是針鋒相對,不過,方蕩能夠感覺到雙方的克制,這裏畢竟是睚眦荒域,不是上幽界的雲海,如他們這樣門派不強大的丹士們只有合作才能生存。

方蕩對于這些人的門派并不了解,石頭右衛聽到了這些門派的名字後也是想了許久,才想起了天子門和潛心堡,至于一丹宮和遁天宮等就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在石頭右衛的印象中,天子門和潛心堡這兩個門派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按照石頭右衛的說法,這樣的門派一般只有幾十個丹士,在上幽界中的門派裏是吊尾車般的存在。

若是在以往,火毒仙宮的弟子根本看都不會看這些門派的弟子一眼。哪怕雙方修為差不多,兩者之間也不是一個等次的存在。門派高低,就如同出身家世,有些時候雖然心中不服,卻也無可奈何。

一路前行,方蕩一邊四處觀望一邊傾聽前面丹士們的對話,收集着一切能夠收集的信息。

此時遠遠的有一朵黃色的浮塵飄來,這浮塵遠遠看去似乎不大,但到了眼前後,卻才知道乃是一個龐然大物,緩緩推進,雖然是浮塵模樣,但卻似乎相當沉重,緩緩的前進發出轟隆隆的鳴吼,翻滾着将大片怪石吞噬下去。

“千萬不要陷入這種浮塵中。”雲渺仙子用她那獨有的帶着幾分嬰兒氣的聲音開口說道。

“怎麽?這些浮塵很厲害?”一丹宮的賈元君開口問道。

賈元君對雲渺最是上心,時不時的想要在雲渺面前表現些什麽,雖然其他幾個丹士也是如此,但都不如賈元君那般近乎沒有底線般的貼上雲渺,沒話找話的雲渺交談,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厚顏無恥了。

雲渺仙子那張猶如嬰兒般的面容上嘴角微微一翹,粉紅色的嘴唇似乎都在閃爍着星光般的光澤,“等這片浮塵過去,你就知道了。”

方蕩等人紛紛停下腳步,目光投注在這片浮塵上。

方蕩在衆人身後,此時雙目蒙上一層白膜,随後方蕩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驚,沉默不語。

浮塵猶如一塊巨大的凝膠,緩緩翻滾着向前流去,所過之處,堅硬的石頭竟然被剝下厚厚的一層皮來,原本一米直徑的大石此時只剩下六十厘米。

石頭上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小小凹槽,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密密的耙子耙出來的。

此時一衆丹士臉上神情都變得不太好。

睚眦荒域之中的石頭相當堅硬,比雲海上幽之中的石頭還要堅硬很多,一般的金丹丹士很難破壞石頭,只有玄丹丹士才能做到,那浮塵能夠将石頭打磨成這個樣子,顯見內中極有古怪,若是他們這些藍丹綠丹丹士落在這浮塵之中,雖然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傷害,但肯定會消耗不少的力量。

所有的丹士都看向雲渺,雲渺既然知道這浮塵的危險,想必也就知道這浮塵為何如此危險。

雲渺收起了之前的淡淡笑意,面色略顯凝重:“這些并非是浮塵,而是一只只小蟲,他們小得肉眼都無法看到,他們擁有極強的啃噬力,或許你們覺得自己是綠丹丹士,這些浮塵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麽危險,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若是你們之中的任何人落進這片浮塵之中,浮塵之中的細小生命就會開始啃噬你,你或許以為自己的護身光、氣可以保護自己,但在這些叫做蜉蝣鬼的小家夥面前,什麽護身光、氣全都沒有任何用處。”

“他們會不斷的累積在你的身上,吞噬你身上的一切力量,直到将你的所有的力量消耗幹淨,然後他們才會離開。”

雲渺的話語使得衆人心中對于那些浮塵般的蜉蝣鬼生出一絲忌憚來,但要說真的有多麽忌憚卻也并不是,畢竟那浮塵游動的速度比較慢,只要不是腦袋發熱直接沖進去的話,想必不會有什麽問題,況且,進去了就想辦法立即沖出來就是,難道他們也是石頭任由這些蜉蝣鬼随意啃噬不成?

方蕩卻又看了那些浮塵一眼,心中生出一些計較來。

“聽說這些浮塵核心處的蜉蝣鬼巢乃是八荒中的後天之寶,可惜,憑咱們沒這個本事将其弄到手。”雲渺嘆息一聲後就繼續前行。

八荒處處是寶,關鍵看你有沒有本事能夠将寶貝拿到手,對于這一點,一衆丹士都相當明白,所以也不會對那蜉蝣鬼巢生出什麽觊觎之心來。

其實只要是這種成群結隊的東西,他們的巢都是寶貝,得到了他們的巢穴就等于得到了這些東西,但要想将他們的巢穴祭煉成自己的寶貝,卻是千難萬難之事。

一衆丹士繼續前行,方蕩看了一眼身後漸漸遠去的黃色浮塵,随後也繼續前行。

一行人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走在最前面的寶象還有雲渺忽然放慢了速度,方蕩等人齊齊警醒,以最快的速度靠攏在一起。

随後方蕩就看到了一處煙塵依舊滾滾彌漫的戰場。

這裏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巨石上留下巨大的坑洞和漆黑的爆炸痕跡,這些痕跡一路向前,石頭地面猶如被被什麽巨獸貼着爬過一般,留下觸目驚心的粗糙痕跡。

一衆丹士齊齊心驚,這裏顯然在不久前剛剛發生一場惡戰,看痕跡有法寶攻擊的痕跡,顯然是丹士出手,按理說他們距離這場戰鬥應該不遠,這樣規模的争鬥他們怎麽可能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這就好像是一個炮竹在眼前炸裂,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這種感覺會叫人生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的感覺。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丹士寶象此時小心謹慎的加速疾飛,沿着那争鬥的痕跡一路追蹤過去。

一直追蹤了十餘裏,争鬥的痕跡戛然而止,地面上出現了斑斑血痕,一件破碎的法寶被丢在地上,閃爍着最後的淡淡熒光,随後便如燭火板熄滅。

“這是巨木門丹士血手的法寶木猿!”一丹宮的解大似乎對于巨木門的血手比較了解,略微辨識一下那法寶碎片上的紋理,便驚聲叫道。

“巨木門的血手?他的修為應該已經到了綠丹後期,沒想到竟然折損在這裏。”天子門的王一字伸手就将那木猿攝起,王一字出手确實太快,其餘的丹士動作稍慢一線,最終這件破碎的法寶就落入這丹士手中。

一丹宮的解大還有賈元君臉色微微一黑,嘴角撇了撇終究沒有說些什麽,解大心中有些自責,距離上他離木木猿碎片還要更近一點,不過他剛才光顧心驚,卻忘記了收寶,着實不該!

其餘的丹士面色不好看一下後,也就罷了,畢竟人家手快,他們手慢,技不如人也沒什麽好說的。

一件法寶固然好,但終究不容易直接弄到手,所以一件破碎的法寶碎片也是不錯的,當成材料回收,回到上幽雲海中重新祭煉就又是一件寶貝。

其實對于那些大門大派來說,這些法寶碎片意義不大,畢竟這些門派中材料不缺,但對于一丹宮、天子門等門派來說,法寶碎片都是寶貝。

他們一路走在最後,未免沒有收集丹士們損壞的法寶碎片的想法。

說白了,他們就是在等着吃一些大門大派殘留下來的食物殘渣的,說起來不好聽,但這是最安全,最妥當的道路。

“不知道血手碰到了什麽東西。”

一直沉默的寶象四處張望一番之後開口道:“巨木門這次來了八名丹士,血手似乎沒有理由落單。”

寶象說完,十名丹士們紛紛朝着四周望去,臉上露出凝重而謹慎的神情,其實他們心中也很清楚,這一路上的争鬥痕跡絕對不是一兩個丹士在出手,換言之,恐怕巨木門的八名丹士都已經隕落了。

他們一行距離巨木門的弟子應該不算太遠,就算半路上看那片浮塵吞噬巨石,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也就是說,巨木門的八名丹士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都被殺死,屍骨無存,看着一路争鬥的痕跡,很明顯,巨木門的弟子們都在拼命反抗,并非是驟然遭到偷襲全軍覆沒。

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就将巨木門的八名弟子鯨吞下去,對方該有多麽強大?

一衆丹士在原地又轉了一圈之後,繼續上路,相較于之前的談笑風生,這一次,所有的丹士明顯變得沉默許多,原本方蕩跟在後面,還能聽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但現在,這些丹士除了賈元君還偶爾在雲渺面前表現一下外,其餘的丹士明顯不再說與當下無關的事情。

畢竟他們面臨的生死壓力,在這睚眦荒域中,當真是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複。而且,從這裏開始,他們前面為他們開道的丹士恐怕已經沒有了,也就是說,原本走在後面的他們現在變成了最前列,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其實說到修為,眼前的這些丹士單個拿出來未必就比巨木門的那八個丹士差,但巨木門是一個門派,他們是七個門派,一根粗繩子和七根無法撚在一起的細繩子,彼此之間的差距就不必多說了。

一行人一路向前,走了約兩三個時辰,因為一路上緊繃着精神,所以一衆丹士竟然都有些疲勞,若在平時,這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寶象提議衆人停下來休整,畢竟在這睚眦荒域之中無論如何都應該保證最充足的戰鬥力,以面對随時都可能到來的危險。

一衆丹士都是久經戰陣知道什麽時候應該休息,此時落在一塊塊巨石縫隙中,開始各自調息,其實身體上的疲勞還遠遠沒有達到,但心理上的壓力卻層層累加,他們此時調理的主要還是心神上的那種緊繃的情緒。

方蕩沒有休息,方蕩不是沒有壓力,只不過,這種壓力對于方蕩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這得益于方蕩的童年,幼小的他面臨的就是這種随時随地都會出現的生命威脅,為了保護弟弟妹妹,他時時刻刻都緊繃着自己的神經。

衆丹士看到方蕩沒有休息,而是躍上一塊巨石朝着四周眺望,心中紛紛不屑,這種垃圾金丹丹士能夠進入上幽界不知道在凡間的時候用了多少取巧的手段,此時竟然連該做什麽都不知道,想必用不了多久這家夥就會埋骨在睚眦荒域。

方蕩站在最高的巨石上,從這裏朝着四周眺望,但卻看不出多遠,這睚眦荒域天空中總是蒙着一層灰燼,從進入這一界開始,方蕩就沒有見到過清透的天空,在這種灰燼之中,就算方蕩目力再好,也看不出十裏之外,就算方蕩運轉五賊觀法,穿透層層灰燼,也不過能看到二十裏而已。

在方蕩的五賊觀法之中,這睚眦荒域就像是一個絮亂的世界,到處都是縱橫的各種氣脈,在凡間也好,上幽界也罷,氣脈都是相當溫和的,彼此之間都是相對獨立,并且彼此并不糾纏,但是到了這裏,氣脈之間的的争鬥無時無刻不在進行,一道道氣脈彼此吞噬,不斷壯大,但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崩塌掉,重新化為一道道氣脈,再繼續彼此吞噬,這樣的過程就像是一個永遠無解的輪回,那些氣脈沉淪其中不可自拔,方蕩隐隐感覺這些氣脈想要成就什麽,想要做些什麽,可惜,不知為何,他們永遠都做不到。

一衆丹士們調息得差不多,紛紛站起的時候,方蕩也收回目光,遠處忽然有一道光芒閃爍了一下,方蕩眯眼望去,那光芒閃爍的地方距離這裏實在太遠,方蕩看不到那裏的情形。

方蕩皺了皺眉,此時寶象等人已經再次出行,他們前行的方向并非那光芒閃爍的位置,方蕩想了想後,終究還是壓下好奇心,跟在大隊伍後面。

衆人往前行了三十多裏,這一路上同樣沒有什麽危險,但三十多裏之後,四周空氣之中的灰燼越發多了起來,猶如身處大霧之中,一行人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這個時候,不少丹士紛紛取出一顆顆的丹珠開始記錄這裏的情形,将四周的一切映照下來,這些拿回門派之後都是寶貴的資産,雖然八荒中的情形總是在變化,但知道一些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好得多。身為前人就得為後人鋪路。

眼瞅灰燼越來越多,能見度越來越低,一衆丹士行走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前面的寶象忽然再次駐足,其餘的所有的早就将神經繃緊但丹士紛紛彙聚過去,低聲詢問。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