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8 章 :惡詩

年輕的勇士與郡主都擁有了最美的色彩。

滿朝的文武官員都來表示慶賀。

郡主提着紅色的裙擺,削下一根木頭,為國君描上了金色的冠冕和絢麗的衣袍,年輕人則未他塗上了眉毛、眼睛和頭發的顏色。

“能生出這樣的女兒,您也擁有一雙非比常人的慧眼。”年輕人由衷地誇贊國君。

他們成為了不晝國中第一批擁有顏色的人。

這天夜裏,年輕的勇士寫完了萬物的顏色,交給了郡主,他告訴郡主,所有持有畫木的人,都必須遵守這張圖譜,給萬物賦予正确的色彩。

郡主點頭答應了下來。

給世界塗上色彩的過程耗費了七天的時間。

七天之後,原本黑色的世界變得七彩缤紛。

這些色彩散發着前所未有的光明,将他們的心靈都點亮了。

人們發現,原來他們始終是被光明擁抱的,阻礙他們找到的光明的,是一種名為黑的顏色。他們仇恨着黑色。

第七天的時候,郡主帶着年輕的勇士一起走完了這個色彩缤紛的國度,年輕人仔細地看着每一個物品的細節,确認它們顏色無誤之後,來到了希望之海邊緣。

“這個世界還缺少一種顏色。”年輕人說。

郡主好奇問:“缺少什麽顏色?”

“黑色。”他說。

郡主很奇怪:“黑色不是邪惡的根源嗎?”

年輕人說:“每一種顏色都有他存在的必要,否則這個世界将不會完整,現在大家剛剛見到色彩,都狂熱地厭惡着黑色,所以我不能将它取出來,否則它将會被銷毀。”

郡主無法理解,但相信他。

年輕人說道:“從此以後,顏色将賦予你們力量,這七種顏色只是開始,之後,越來越多的顏色會孕育出來,掌握越多顏色的人,便會越強大。”

郡主似懂非懂地點頭。

年輕人看着大海,張開了手臂,他的身軀在海風中越來越薄。

“好了,我摯愛的郡主,等我離去之後,你就将黑色取走,你将每一日分為十二個片段,将其中六個片段的天空塗成黑色,屆時這個世界才算完整。”年輕人如此說道。

郡主感受到他即将離去,連忙問:“我該去哪裏取回黑色?”

年輕人的聲音宛若吟哦,“我的發是黑的,我是瞳是黑的,我的骨頭血液,都是黑的……”

他這樣唱着,铠甲之下有許許多多黑色的血液湧了出來,郡主驚呼,她這才想起,那夜海中深井裏出來,他是滿身傷痕的——這些傷痕非但沒有痊愈,反而在此刻要了他的性命。

“不要為我哭泣,我已完成了我的使命,收好我贈與你的顏色,也記住,永遠不要抗拒真實。”這是年輕人最後的遺言。

他張開雙臂,如鳥兒墜入海水裏,跌宕起伏的湛藍海水将他吞沒。

郡主哭泣着收好了全部的黑色顏料,将它們小心翼翼地撞在石盒子裏。

她看着這個美麗的世界,已經想好了要在某一天,為它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之後,一切都如年輕人預言的那樣,世界上的顏色越來越多,哪怕是一片簡單的葉子,也擁有了豐富的色彩,郡主為之高興,覺得他們所做的一切充滿的價值。

睫臺上的黑暗再無法入侵,世界見到了最美的光明。

只是,當一切趨于正規,郡主想要将黑色塗抹至夜空的時候,一件大事發生了——國君竟然是色盲。

這件事源于祭祀大典。

國君代表着人們祭奠顏色的時候,忽然指着紫色大聲尖叫,說“黑色又來了,快毀了它。”

人們面面相觑,無比驚詫,他們無法容忍有人認錯這神聖的顏色,哪怕那個人是國君。但國君執意認定他所看到的是黑色。

這件事愈演愈烈,逐漸化作了不可緩解的争端。

國王想要用其他顏色覆蓋它,但維護神聖顏色的人們堅決反對,甚至有人們聯合起來,想要推翻國王。

郡主知道事情不妙,這樣下去,越來越多人的目光聚焦于此,她的黑夜将無法繪制。

于是這天夜裏,她抱着黑血凝成的樹枝,偷偷來到了七彩山下,想要繪制天空。但很不幸,這一日恰逢叛軍攻入城中,她被抓到了,人們看到黑色大吃一驚,無法将它和聖潔的郡主聯系在一起。

郡主将年輕人的遺言告訴他們,可解釋是蒼白的,他們恨透了黑色,甚至懷疑年輕勇士的離奇失蹤是郡主所為,郡主是巫婆,想要讓黑色重新污染這個世界。

叛軍取得了勝利,他們在七彩峰下處死了郡主和國君,并用其餘濃重的顏色将黑色中和、銷毀。

從此以後,世界再沒有了黑暗,人們為之歡欣鼓舞。他們狂熱地崇拜顏色,甚至将自己的眼皮都塗成了彩色,這樣,人們就永遠無需面對黑暗。

之後又過了很多年。

人們也嘗試着出海,只是再也沒有找到傳說中那口井,不過年輕勇士的預言成真了,人們真的在顏色中獲得了力量,這些力量化作了他們向睫臺魔王宣戰的底氣。

人們的壽命也逐漸延長,從最初的十年,變成了十五年,二十年,六十年……

老一輩的人都已死去,新一代的人正在蓬勃生長,他們的目标只有一個,便是殺死最後的黑暗,而最後的黑暗就在睫臺之上。

但是睫臺是懸崖峭壁,太高太高,以他們此刻的力量,根本爬不上睫臺。

終于,三百年的苦修之後,第一位強大的勇士在萬衆矚目之下爬上了高不可攀的睫臺。

他成為了人們心中的英雄。

但他再也沒有回來。

人們覺得,是勇士對于顏色的認知還不夠全面,所以敗給了魔王。

于是之後,每隔幾年,都會有一位勇士去攀登睫臺,但結局無一例外,勇士都沒能回來,不僅如此,陸地上還生出了許多吃顏色的大魔頭,人們不是這些大魔頭的對手。

幸好,七彩王國出現了一位大勇士,大勇士擁有天縱奇才,生而知之,他在三年之內認識了幾百種不同的顏色。

他殺死了吞噬了紅色的火焰之王,得到了最純淨的紅。殺死了吞噬藍色的海洋之王,得到了最純淨的藍……最終,他将吞噬七色的魔頭盡數殺死,得到了最純粹的顏色。

他前所未有地強大,因為他認清了世間所有的顏色。

他背負着所有人的期盼登上了睫臺,他在睫臺的深處見到了魔王。

但強大如他,在魔王面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因為他不認識魔王的顏色。

“你們要驅逐的是什麽?”魔王問。

勇士回答:“黑暗。”

魔王又問:“黑暗是什麽?”

勇士無法回答,因為他從沒有見過黑色。

勇士死在了王殿裏,他身上所有的顏色都被魔王剝下,混在了一起,化作了濃稠的黑,魔王将這種黑色鑲嵌在了王冠上,他的王冠又多了一顆黑曜石般的寶石。

而這位魔王擁有着,與最初的勇士,一模一樣的臉。

……

“這就是惡給我講述的故事。”寧長久徐徐地說完了全部。

他平日裏不敢将它回憶,此刻緩緩講起,他将整個故事也順着思考了一遍,總覺得惡在表達什麽,卻又無法思考明白。

葉婵宮聽着,平靜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只是平淡的一句,再沒有多餘的言語。

寧長久問:“這個故事……想說什麽?”

葉婵宮道:“我也不知道。”

寧長久好奇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師尊不知道的事情嗎?”

金佛燭影之間,葉婵宮的話語飄出,不摻情緒的雜質:“若我全知全能,還要你們何用?”

寧長久笑了笑,他問道:“師尊為我做這麽多,究竟是要做什麽?”

葉婵宮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些累了。”

寧長久微怔,他從沒有想到累這個詞,竟會在師尊的口中說出來。

白紗的影上,葉婵宮玉首輕垂,她問道:“你重生至今已是三年有餘,此遭行走人間,有何感想?”

寧長久道:“人間酒綠燈紅,觀中清風明月,兩世各有各美,不分高下。”

葉婵宮輕輕點頭,道:“婚書還滿意麽?”

寧長久立刻點頭:“師尊慧眼識人,我與襄兒和睦至今,相處融洽,并未辜負師尊期許,只是……”

“只是什麽?”葉婵宮問。

寧長久道:“師尊為何要許我與襄兒這份婚書?”

“這是我與朱雀的約定之一。”葉婵宮平靜如水:“你從雷牢國來,她自朱雀國生,恰是對龍鳳胎,便定了樁娃娃親。”

寧長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我這些年的事,師尊一直都在看嗎?”寧長久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有那般無趣。”葉婵宮道:“況且,你入洛書、冥府之類的秘境,哪怕是我,也無法窺見。”

寧長久輕輕點頭,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又問:“對了,惡又是誰?為何要講述這樁故事?”

葉婵宮并未隐瞞,道:“惡的身份對于十二國主而言,并非秘密,他便是你們口中的第七神。”

這平靜的話語在寧長久的腦海中掀起了狂瀾。

第七神……

也就是這顆母星的神!

“什麽?”寧長久大吃一驚:“第七神不是早已死去了嗎?”

葉婵宮道:“他相對于傳說中那個神通廣大的第七神已經死去了,此刻的他失去了大部分力量,被軟禁于天榜,無法超脫。”

寧長久問:“誰囚禁的他?”

葉婵宮不答。

寧長久話語放輕了些,道:“那麽……詩又是誰?”

葉婵宮的回答再次出乎意料:“也是第七神。”

寧長久錯愕。

她解釋道:“當初第七神被殺得奄奄一息,但他與這顆星相關聯,不可真正死去,為了防止他再次恢複并壯大,某個存在将原本中性的他,劈成了兩半,少年的一半與本體相連,少女的一半則帶入心魔劫中洗煉。”

寧長久心神顫動,自語呢喃:“惡與詩……”*

是誰囚禁了他們?詩口中的掌櫃的麽?是暗主麽?那火種又是什麽,那般重要的東西,惡為何不要自己轉達呢?還是說,火種的秘密也藏在那個故事裏了……

諸多疑問紛至沓來,一同湧入腦海。

寧長久正要開口,白紗之後,葉婵宮的仙音卻再度淡淡傳來,清澈動人,不沾情緒。

“好了,我已倦了。門外還有人在等你,回去吧。”葉婵宮道。

寧長久一怔,知道不能再問那些隐秘,他輕聲道:“那之後的日子,我與雪瓷又該何去何從?”

葉婵宮聲音越來越輕:“等你痊愈之後,便可下山,你的師妹還在等你的劍呢。”

話音翩翩寂滅。

屋中燭火忽地暗去,白紗拂動間,裏面靜坐的女子似已禪定。

寧長久推着輪椅,悄無聲息地離去。

門外,司命正焦急着等待着。

寧長久微笑道:“等了這麽久,辛苦你了。”

司命順其自然地走到他的身後,推動輪椅,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先前在觀中逛了一大圈,實在閑得無趣,才回了這裏,恰碰到你出來。”

“那可真巧。”寧長久懶得揭穿她,只是笑道:“我們回房吧。”

司命道:“做什麽?”

寧長久捂了捂自己的額頭,佯作虛弱道:“我覺得我該喝藥了。”

……

……

(惡詩。 諧音earth。這就是我先前說的比較惡劣,聽了想打死劍劍的諧音梗!當然……只是無足輕重的梗,肯定算不上伏筆什麽的,就增添些小樂趣~)

第 367 章 ?我促進了你的預判,然後預判了你的預判(春節快樂)

盡管有時候思路清奇,可嚴格說起來羽生并不是一個一驚一乍的人,大多數時候他都挺穩的、起碼他能夠穩得住自己……然而他卻是那種時不時能說出讓別人一驚一乍、腦門直跳的話來的人。

雲隐的領隊這就得算是心理素質好的,否則在這麽突兀的被人戳穿目的的情況下,他早就繃不住了……前一刻還跟你嘻嘻哈哈、說着沒營養的客套話,下一秒就直指要害,這刺激誰受得了?

只能說這個雲隐上忍的演技非常在線,而且心髒的器官功能也很不錯。

被羽生吓了一跳之後,接下來他又跟沒事人似的繼續開始說“雷影挺好的?吃的怎麽樣,晚上睡不睡得着”之類的客套話,但這時候谷林已經打起十二分警惕,生怕羽生再搞什麽幺蛾子的話術陷阱。

所以就算羽生這時候說出“你女兒好像發育的不錯,前幾天澡堂子裏見過”這種話,谷林也能保證自己心如磐石、巋然不動。

“谷林大人,你……”

“啊?”

“我是說你們到了,諸位,今天就在暫時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三代火影大人會在明天專門接待各位使者,而我現在則要把會議的主要議題彙報給火影大人。

我們這邊也要加緊商量一下怎麽才能更好的與雲隐配合的問題,所以……接下來我就不能奉陪了。”

羽生心說這貨剛剛都好好地,怎麽現在突然眉毛直跳?我又沒惦記你女兒……要是你有女兒,那肯定也是個四方大臉盤子,這有什麽好惦記的。

“沒關系,羽生大人請自便,好好休息然後保持精力也是我們需要的……一切都以明天的會談為第一要務。”谷林的臉上滿是嚴肅,但心裏卻在暗恨羽生這個說話大喘氣的貨。

把雲隐的使者隊伍帶到一棟大樓前面,将他們放到專門接待外賓的地方,交給專門接待“”外賓的忍者之後,羽生接着告辭離開。

等這貨從自己眼前消失,谷林才感覺壓力銳減,禁不住暗中松了一口氣……別人陰險的時候才是陰險,自己陰險的時候那叫聰慧,所以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麽陰險的忍者。

…………

羽生自覺非常親切的安排好了雲隐的使者……某種程度上他的想法倒是沒什麽問題,對方确實被“安排”好了,然後他打發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忍者把接待期間發生的事情向三代火影彙報。

不管雲隐抛出來的議題是真是假,木葉這邊總要做好相應的準備。

而羽生自己則在穿過了一條街之後,轉頭來到了另外一棟比剛剛那個建築高出數層的大樓。

在這棟樓上的某個房間,早已有十二名暗部忍者守在了這裏。雲隐使者待在木葉期間,他們的任務就是時時刻刻監視對方的活動,并且能保證己方能立刻采取行動……包括各種行動。

這樣的監視點周圍共有六個,這說明在這個特殊的戰争期間,木葉對于雲隐的到來确實是嚴陣以待的。

“羽生大人,跟雲隐隊伍的接觸,有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羽生進入這個房間之後,為首的暗部分隊長立刻就這樣開口問道。

這個分隊長是監視行動的總負責人,他能明白村子高層對于雲隐使者的重視程度,因此也感受到了這次任務的壓力。

羽生卻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視線移到了隐藏在厚厚地窗簾後面的一架望遠鏡以及視線不離目鏡的一個暗部忍者身上,盯着一小會之後,他才開口問道,“這裏的視界雖然很有利,剛好可以監視到那隊使者,然而……你們就靠光學觀測麽,沒有日向?”

“白眼在另一個觀測位置上,但他并不是暗部的忍者,只是臨時借調過來的……我們已經基本上已經用上了所有能用的手段,以确保雲隐隊伍的行動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分隊長這樣說道。

大忍宗出身的忍者,鮮有進入暗部的經歷,這一點羽生是知道的,不過既然有白眼在的話,那确實能讓監視更加完備起來。

羽生點了點頭,算是對暗部的安排表示了認可,然後他這才開始回答對方最初的問題,“跟對方的接觸之中,我并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的問題,但卻感覺他們好像在隐瞞着一些東西。盡管我沒有抓住證據,但我的感覺很清晰……他們來木葉的目的絕不只是明面上透露出來的那些。”

然而羽生有個屁的感覺,他從來沒有經過專業的反間諜以及情報獲取訓練,現在的話不過是嘴巴一瓢,想說什麽說什麽。

離奇的是,分隊長居然也能接受他這種無實據的玄學判斷,甚至他非常認同羽生的說法,“确實,對方這個時期來到木葉本就不合常理。”

在這些木葉忍者看來,其他忍村的忍者從來都是有問題、大有問題的,這樣的心理基礎與仇視态度讓他們得出判斷的時候,壓根就不需要多少證據。

本來就是害蟲,難道還指望他們來木葉幹好事?

疑罪從有,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因為所有忍村都秉持着寧錯殺不放過的極端心理,而是一旦遺漏和松懈的話,那因此而産生的危害很多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你們要加強警惕,剛剛我詐了他們一下,如果他們要在木葉采取什麽行動的話,大概不會慢只會快,應該不是在今夜就是在明晚……這群人是不會給木葉抓到實際證據的機會的,或者說他們無比擔心自身暴露,所以必須在暴露之前采取行動。”羽生又這樣說道。

簡單的說,羽生不相信雲隐的人在被戳破目的之後還能那麽沉得住氣,除非他們真的沒有哪方面的企圖。

這次分隊長對他篤定的判斷稍有遲疑,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羽生大人,我們會特別注意的。”

反正不管有沒有羽生的提醒,他們都是需要特別注意雲隐隊伍的。

而雲隐的隊伍能夠佐證羽生的這些判斷的正确性,他的胡言亂語确實引起了一些擔憂,并且促使雲隐的忍者們準備開始積極行動。

但這種積極也并非是在當下,在一個完全陌生、充滿敵對視線的忍村之中,他們不管是想做什麽,都是需要異常小心謹慎的。

更重要的是,在采取行動之前他們至少需要一定程度的情報支撐。

在木葉如果形如無頭蒼蠅的話,那可是真的會掉頭的,這一點誰都不會懷疑……雲隐隊伍雖然變得稍有焦躁,但并不真的準備開始犯蠢。

第 359 章 :曲曲的願望

馮皇後一走,瀛明宮正殿的夫人們便也陸續尋了緣由離席。

原依蓮習慣性地就往栖梧宮的方向去,卻在走到中途時,忽然想起來,栖梧宮中的主子江貴妃如今還在明心庵中,她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沉郁,便倚着欄杆看天上不斷飛起的孔明燈。

今日除了放花燈,另外一個讓百姓們熱衷的活動,便是點孔明燈了。往日裏漆黑一片的天空中飛滿了紅色的孔明燈,燈光忽明忽暗,就像一閃一閃的明星。

“母親,我也要點燈。”是小小的曲曲,那年她才七歲,她第一次帶她出去街上游玩。

看到孔明燈的攤子,曲曲便怎麽都不肯走,拉着她的袖子,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她,讓她的心中軟成一片。

她矮了身子,蹲在曲曲身旁,問她,“曲曲,這孔明燈是有願望想實現的人才點的,你也有什麽想實現的願望嗎?”

“我……”曲曲貝齒咬了唇,看着她猶疑了好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道,“我也有願望的。”

原依蓮覺得她這模樣十分有趣,她其實并不關心曲曲的願望到底是什麽,只買了一只孔明燈,放到她手裏,教她雙手合十,“先許了願,讓孔明燈聽到你的願望,然後再點燃它,它就會帶着你的願望往天上去。”

曲曲依言照做,認認真真地将小小的孔明燈放到了天上,擡着頭看它越飛越高,直到看不見了,她忽然開口道,“母親,我的願望這樣就會實現了嗎?”

“不一定啊。”原依蓮本來想問問她剛許了什麽願,然後幫她實現好了,可聽到她這回答,她心中一動,便道,“孔明燈帶着你的願望往上走,只有遇到了天上的神仙,你的願望才會實現,如果它沒有遇到神仙,那你的願望就實現不了了。”

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想告訴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誰也不可能一生遂願,雖然她是吳寧侯府的大小姐,可也要恪己守規,方能立足于世間。

可是後來……

“母親,我的孔明燈,它沒有遇到神仙。”那是曲曲臨走前的那晚,她怕她不能安睡,便陪着她,結果,曲曲很快入夢,她自己反而輾轉反側睡不着了,也是那時,她聽見曲曲在夢中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明明是她幼時發生的一件很小的事情,可原依蓮那時候在瞬間便聽懂了她的意思,她有些忐忑地問她,“曲曲,你那日許的願望,到底是什麽?”

除了那天,曲曲再沒點過孔明燈,因為她說,自己沒有願望,所以不要點燈。

“我想與母親,大哥哥一直在一起。”曲曲嘴角噙着笑,似乎夢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原依蓮卻是聽地眼淚湧落,看着沉睡的曲曲流了一晚上的淚水,她的曲曲,總是那麽乖巧懂事。

可如今……

“居士心中對這些過往一無所知?抑或是一直耿耿于懷,難以釋懷。”

“因緣過往,如浮雲飄海,風浪一吹便散,各歸原位。愛恨的情緒,只怕早已被追源溯根的執念取代,尋因只為求本源,不執于愛恨。”

她說地那樣風輕雲淡,看她的眼神那麽陌生,她的曲曲,雖然容顏依舊,風骨仍存,可早就不是她記憶中的曲曲了。

“這麽多孔明燈,想必許願池溪中的花燈也如往日一樣令人缭目。”有人走到原依蓮身旁,一聲感慨,意味莫名。

原依蓮聽出她的聲音,收了眼中情緒,轉頭淡淡一笑,客氣疏離,“鎮國公夫人。”

來人正是鎮國公夫人,巧地很,她今日跟原依蓮兩人選了一樣的流雲髻,穿了同是堇色的衣裙,又是一般的年紀,站在一處,竟像是姐妹。

聽到原依蓮對她的稱呼,鎮國公夫人苦笑一聲,“吳寧侯夫人。”

“有禮了。”原依蓮略行了個福禮,擡腳便要下橋,往長寧宮去,誰知才走一步,就聽鎮國公夫人在她身後幽幽道。

“我聽說,江盈惠最近出了趟上京城。”

原依蓮停下腳步,等着鎮國公夫人說完,她向來不是個無的放矢之人,定是有後話留着。

“她去了阜城,回途中忽然拐道西南,經由渠城,似乎是為了尋故人。”鎮國公夫人擡頭看向遠方,一盞孔明燈緩緩地飛起,燈光由暗生明,越來越亮,越來越高。

原依蓮心中巨震,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往四周看了眼,在夜色中依稀辨認着方向,然後往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她走地很慢,她身後,鎮國公夫人也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兩個人很快到了一處隐蔽的花園中。

皇宮中秋日的花園裏,仍舊是大片大片盛開的鮮花,姹紫嫣紅,便是在明燈和月光的照耀下,仍舊折射出不同的光芒,顯出多彩的身姿。

“依蓮,你到底是不怪我的。”謝秋荷感嘆了一聲,與原依蓮并肩而立。

原依蓮低低嘆了一口氣,兒女姻緣之事,本就不是他們能左右的,曲曲和雲寒兩個人最後沒成,她是有點難過,可這些年來,她慢慢地也想開了,或許是這兩個人之間,本就沒有緣分吧,“雲寒如今過地很好。”

她這話說地沒頭沒腦,謝秋荷卻是一下就聽懂了,不過她面上沒有什麽表情,只淡淡嗯了一聲,随即才道,“曲曲也很快會好起來的。”

時隔多年,兩個當年最要好的姐妹,終于再次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說話。

“江盈惠她,可是去西南找曲曲?”原依蓮終是忍不住先問出了口。

第 359 章 蘇摩眷族

看到貝爾手裏的書,一豐就知道又是芙蕾雅出手了。

酒館豐饒的女主人,是在貝爾成長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酒店,那麽這個酒館和芙蕾雅有什麽關系呢?

酒館的店長米亞·格蘭度是芙蕾雅眷族的原團長,退役下來後開了這家酒館,而且還是Level 6等級的強者。

店員希兒·福羅瓦,自稱孤兒,但是被芙蕾雅稱為自己的女兒,外出時會受到芙蕾雅眷族的監視與保護。

店裏面還有好幾個level 4的服務員,可以說這個酒館就已經比大多數的小眷族要強了。

芙蕾雅的魔導書,通過酒館到達貝爾的手中,可以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魔導書這個東西,如果閱讀的話,就會覺醒和閱讀者相适應的魔法,一旦被閱讀後,魔導書就會失效,這個是比赫菲斯托絲眷族的頂級裝備還要昂貴的東西。

地錯世界的魔法,更相當于一種本能和權限的集合,使用者根本不知道魔法的原理和本質,不清楚什麽魔法的真谛,僅僅是念出魔法的名字,就能成功使用。

這也是為什麽一豐和愛德懷斯的伐刀者能力被認定成了魔法,因為伐刀者的能力就是一種本能一樣的東西,有的孩子某一天突然能控制水或者風,有的突然能讓東西飄起來,然後稍加訓練,就能将自己靈魂的投影——固有靈裝召喚出來。

地錯世界的魔法雖然有很多種,但是每個人最多只能持有三個魔法,一豐倒不是不想再多增加一個魔法,但是沒有那麽大的必要,沒有比伐刀者自己的天賦能力更貼合伐刀者本身了。

強不強是一回事,但是貼合性絕對是自己的伐刀能力最高,所以魔導書是否能起作用還不一定。而且相對于這種不明所以的魔法,有跡可循的型月體系魔術,和一豐正在鑽研的第二法才更符合他的口味。

這些東西怎麽想都不可能凝聚成一個“魔法”出現在恩賜系統中的,所以區區一本魔導書,還不至于讓一豐想要從貝爾手中搶走,他既然加入了赫斯缇雅眷族,就會以自己的身份負擔起這部分責任。

既然貝爾拿到魔導書這件在他變強路上很重要的道具了,一豐終于可以放開手腳搞事情了。

晚飯後,賣了一天貨的上神大人去興致沖沖地數錢了,貝爾拿出魔導書,不知情的他準備将這個魔導書當作飯後讀物。

一豐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勵,暗地裏将鑲嵌着五視萬能的水銀使魔放在他的身後,開啓全方位的解析錄制工作後,全程記錄下魔導書中的內容和魔法波動。

不管有用沒用,這個涉及到神靈世界權能和引導天賦魔法的東西,記錄下來還是好的。

貝爾的精神被魔導書引導而陷入沉眠,魔導書上的文字随着功能的起效而消失,記錄下所有信息的一豐,将記錄保存好,拿出了另一個水晶球,裏面正傳遞着遠方的一個使魔監視的信息。

那個名為莉莉的“犬人族”少女,恢複了自己小人族的樣貌,正在和一名男子交談。

“交給你的任務做到了嗎?”

莉莉搖了搖頭:

“還不行,存放和制造魔石傳真機的地方在地下室,今天一天都很忙,我沒有借口去地下室,也沒有空閑單獨行動。”

男子對莉莉說道:

“這才是你第一天潛伏到赫斯缇雅眷族,不用着急,等你們熟悉了,赫斯缇雅不懷疑你的時候,眷族的人會假扮客人幫你吸引注意力,你就到地下室去把設計圖以及和技術相關的東西都弄到手。

傳真機到底是用什麽方式制造出來的,魔石被如何加工成為供應其工作的器材的,只要這些一旦被破獲,我們蘇摩眷族就能同樣生産這些東西,也就不用守着酒過日子了。”

蘇摩眷族維系整個眷族的基礎就是蘇摩神釀造的神酒,真品的神酒幾乎如同du品一樣,會讓人陷入神酒帶來的快感而被掌控心神。

蘇摩神因為這些眷屬們一個個都沉迷于神酒之中不可自拔,對他們十分失望,所以專注于釀造神酒,不管眷族如何,将管理事宜全部交給了團長桑尼斯·魯斯特拉。

眷屬們為了從團長手裏獲得神酒,不擇手段地賺錢,他們崇敬的不是蘇摩神,而是奪取他們心神但的酒,為了得到酒錢,蘇摩眷族的人拼盡手段賺錢。

市場上卻從來沒有真品的神酒出售,因為眷族成員們自己喝都來不及,根本不會将其出售,能買到的僅僅是蘇摩釀酒過程中産生的失敗品。

完成品的神酒,如同供貨不足的du品一樣,對于yin君子們來講,是不可擺脫、不可缺少、不可分享的東西。

所以蘇摩眷族明明是酒神建立的眷族,卻不以賣酒為主要收入,反而是通過眷族成員們購買自己眷族的神酒來獲利,至于眷屬們的錢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就無所謂了。

整個眷族都是團長一人用來謀利的工具,就連蘇摩,都是團長用來釀酒的工具人,哦不,是工具神。

看到一個新的有賺頭的領域出現,蘇摩眷族盯上看起來非常弱小的赫斯缇雅眷族,也不是什麽不好理解的事情。

莉莉咬了咬嘴唇,問道:

“如果我拿到設計圖和技術,交給你之後,你能像答應我的那樣,讓我脫離蘇摩眷族,并且不再找我麻煩嗎?”

男子冷峻地用目光上下打量着莉莉,聲音卻透露着愉快愉快:

“莉莉露卡,你就這麽不相信作為你的團長的我的話嗎?

雖然對于你想要離開生你養你的眷族,我這個團長非常傷心,但是沒錯,只要你弄到魔石傳真機的技術,我就可以請求蘇摩神,讓你離開眷族。”

至于神答應不答應,就不一定了,男子在心中補充道。

來人正是蘇摩眷族的實際控制者桑尼斯,蘇摩神對眷族們失望,而桑尼斯則對那個除了釀酒以外什麽都不做的神非常藐視。整個眷族都在他的掌控下,蘇摩根本不在乎眷族的管理,到時候不還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莉莉露卡也很不相信桑尼斯,但是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的父母就是蘇摩眷族的成員,為了賺錢買到神酒,去了超出自己實力的地下城位置,犧牲在了地下城,所以她才從小就下定決心脫離這個被可怕的神酒掌控着的眷族。

“我明天會繼續努力的,記住你的話。”

莉莉露卡重新戴上帽兜,轉身離開。

桑尼斯看着莉莉的背影,輕蔑地微笑了一下,也轉身離去。

這一切都被一個魔術使魔錄在眼中,被實時同步傳送到一豐手中的水晶球中。

第 359 章 瘋子老漢是黃金城守護

看着海爺的奮不顧身,看着死人和屍花鬼嬰再次死去,我大張着眼睛,滿目驚恐。

海爺拍打着雙手說道:“要不是我聽聞過《木經》,專門研究過這具棺材,奶奶的,今個咱們全都得撂在這!”

田七捂着胸口,看樣子吓得不輕,輕聲細語說:“沒事了?”

海爺哈哈大笑說:“放心吧,塵歸塵,土歸土,它們哪裏來的哪裏去了。”,扭頭對我說,“天寧啊,看看棺材中有沒有《木經》,老祖宗的木匠手藝可不能失傳啊。”

海爺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我心想他怎麽知道我喜歡這東西呢?随即釋然,對我若不是了如指掌,他怎會輕易把掌門位置讓給我呢?

元武宗躺下去的時候,頭是歪着的,金盔下面竟然枕着一塊金絲綢包裹,我摸了一把,心裏忍不住竊喜,元武宗枕着《木經》睡覺,這是哪門子的心思?

顧不得多想,我拿出金絲綢包裹,揭開一層,裏面露出一本鑲金邊的古書,大概反射着手電光,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識地歪了一下頭,可就在此時,從死人的肚子裏飛出一個“鳥”來,呼扇着翅膀,尖嘴不偏不倚地啄向我的右眼珠子。

平時候認錯了朋友,一般會罵自己瞎了眼,這支怪鳥想啄瞎我的眼睛,恐怕罵我吧。

幸虧不經意歪了一下腦袋,這只鳥的速度驚人,我又毫無防備,這種預先設計按理說我是逃不過的。

烏鴉大小的鳥嗖的一下從我耳根子擦過去,它的翅膀竟然在我的臉頰留下一道血槽,雖然不深,但也疼得我大叫一聲。

本能反應,我将《木經》往它飛去的方向扔過去,這個時候氣憤填膺,誰還管扔的是不是千年古物,但我有一點是明白的,書是摔不壞的。

這只鳥還未來得及調轉身子,就被《木經》打中了,沒聽見慘叫,卻見它瞬間四分五裂了,滴裏當啷的落了一地零件。

阿毛撿過來讓我看,我頓時哭笑不得,它原來是一只木頭做的小鳥,它肚子裏的零件大多是齒輪和拉簧,最小的零件比針眼還細,很難想象千年之前的古人是如何做到的。

鐵杵磨成針,古人或許一點一點打磨的吧。

木鳥是因為我拿走了《木經》才啄瞎我的眼睛,這是墓主人安排好的,誰教我手賤呢,非要動這本書,小木鳥護寶心切倒是不可怪罪。

我用刀尖挑開蓋在死人肚皮的衣服,裏面藏着一個發射器,有一個細銅絲連接,一頭頭鈎住金絲綢包裹,只要拿起來,必定牽動銅線,小木鳥便被發射出來了。會飛的翅膀大概是利用空氣氣流原理,像是真得飛翔一樣。

可惜它再精湛也是木鳥,并不能像真鳥一樣靈敏,否則不會被我一擊而中。

将元武宗擡出來,暫時擱置在石臺上,他身子底下的寶貝碼的一層又一層,看得我們幾個眼花缭亂,但其中一個金子做得模型建築讓我為之心動。

周圍的殿宇都是金色的,氣勢宏偉不說,每隔幾個殿宇就會出現一座橢圓形的墓葬,我數了數,竟然是八個。

我眉頭緊皺,九座帝王墓中被發現了一座,這座模型之中出現了八個,難道九座帝王墓只有這一座是獨立的,而其他的都在這個大型墓葬群中。

瘋子老漢怪叫一聲說:“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啊。”

這個墓葬群畢竟是個模型,比例多少不清楚,但沖着密密麻麻的殿宇來講,它的規模很龐大,所以我們看的都不是很清楚。

瘋子老漢叫嚷着,我心裏理解,這種東西一千多年了,人一輩子很難一睹為快,老漢想必想着過過眼瘾吧。

其他人很不樂意地閃開了,老漢舉着手電看下去,就差把眼珠子對上模型了。

更可氣的是他竟然動手摸上模型第一個殿宇,在匾額位置停下來,然後用一根手指仔細地抹掉上面的塵土,隐隐約約露出一行小字,雖然我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麽,但自己磅礴有力,絕對是名家之手。

瘋子老漢閉上一只眼睛觀察良久,然後一聲不吭地倒退兩步,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哭的黑天黑地,我看在眼裏無比凄慘。

我說老頭你哭個什麽勁啊,啥事不能說出來,我們大家幫你出個主意呗,你這樣往死裏哭也不是辦法啊。

老漢沒明說為啥哭,但我知道一定跟這個陵墓模型有關系。

瘋子老漢拽着衣袖,使勁擦幹了眼淚,忽然嘿嘿一笑,一會哭一會笑,老漢前後判若兩人,弄得我一頭霧水,他不會瘋了吧?

老漢長嘆一聲說:“這個地方我去過,差點死在裏面,一塊去的幾個俄羅斯人都死了,就剩我一個逃出來,傷心地啊!”

我記得他曾經說過,難道這裏就是傳說的黃金城?

“你想的沒錯,黃金城!我到死都忘不了這個地方!”,老漢低頭看了一下,指着往裏第六個墓葬說,“就在這個墓裏,爬出了數以萬計的蛇,猝不及防地情況下,大多數人被要死了,饑餓的紅蛇遍地都是,裏面本來郁郁蔥蔥長着很多花草,可是紅蛇所經之處連根都被吃光了!”

我說你是怎麽活出來的,你難道跑得比蛇還快?

老漢扯開胸膛,上面烙着三個骷髅頭,他說:“紅蛇繞着我盤旋卻始終不敢吃我,我将所有的衣服都燒了,直到露出這三個骷髅頭。”

我驚訝說:“你紋身的東西能鎮住紅蛇?”

老漢無比自豪地摸着三個骷髅說:“這是伏羲家族印記,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了,但不是每一個後人都有,不知為何卻出現我身上,我爸爸爺爺都沒有呢。”

紅蛇和伏羲家族的三骷髅有關系?也許是懼怕吧,也許是紅蛇跟伏羲有過什麽淵源吧。

我突然說道:“黃金城你能來去自如而其他人都死了,這說明你是這座城的守護者!”

其他人震驚看着我,不知道我怎樣下的定論,毫無根據的話。

瘋子老漢點點頭,對我連連翹大拇指說道:“你不當算命先生可惜了——沒錯,我是黃金城守護者後人,也是伏羲三骷髅傳人,正因為如此,我才甘願冒着危險跟你們走昆侖,下神河,尋九座帝王墓。”

田七質疑說:“你瘋了吧,既然是守護黃金城的,你卻領着我們盜伏羲墓,還幫着尋找黃金城,你自相矛盾啊。”

瘋子老漢掏出酒壺喝了幾大口,有點醉意說道:“我之所以叫瘋子老漢,那是因為世人險惡,我不願意活在聰明人眼中,我寧願被當做一個瘋子。”,他指着田七手中的爵杯說,“九個青銅爵杯,不僅跟九座帝王墓休戚相關,還是鎮守黃金城的法寶,可惜被人拿走了幾個,黃金城已經成了死城,紅蛇泛濫,屍骨遍野。”

我心想,紅蛇鎮守黃金城,除了你三骷髅守護人,誰還能活着離開那裏。

瘋子老漢一臉自責說:“都怪我太好心,有一個假扮俄羅斯人的外國佬被我救了,沙漠分手後,再也沒看到他。”

我說沙漠幸存者不多,一個外國佬逃脫了紅蛇,卻不一定活着走出沙漠啊,說不定早死了。

海爺忽然想起昆侖山下的三個外國佬,眼神犀利說道:“老漢說得沒錯,那個美國佬不但沒死,還拍後人到買散落的青銅爵杯。”

大牛一拍大腿說:“我們去虎山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國際盜墓組織——天鷹幫,沒準跟逃生的美國佬也有關系。”

我點點頭,怪不得走到哪裏總能碰到幾個外國人,原來我們至始至終都被人盯着呢。

我看了一眼瘋子老漢,探底細說道:“你是三骷髅守護人,你說說,我們能帶走元武宗點啥吧?”

大牛翻臉說:“盜墓是我們的事,問他管個屁用!先幹什麽就拿什麽!”

瘋子老漢眼神犀利,冷冷說道:“你敢亂動手,我保證你死在這座沙漠裏!”

瘋子老漢裝傻充愣,他既然是三骷髅守護人,自然有一套殺人方法,只要把紅蛇招來,我們也跑不出去啊。

我趕緊說:“墓也進來了,《木經》是老祖宗的東西,我們必須帶走,你想這幾個青銅爵杯放回黃金城,總得送我們點東西,畢竟有的爵杯是我們千辛萬苦找來的。”

老漢悶頭不說話了,算是默許了。去黃金城危險萬分,沒有我們幫助他進去,他一個人還真做不到。

老漢盯着黃金城模型足足看了半天,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毛遂自薦地拿走模型說:“先拿出去,沒有地圖,有這個模型,我們不至于在黃金城迷了路,臨走放在黃金城就好了,你也不算是違反原則。”

老漢面無表情說:“可以,一切都屬于黃金城,一切都會屬于這座沙漠,我們終究會空着來,空着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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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4 章 吉瑪公國

當然,想靠着這份圖紙,直接生産出九級超級機甲,也是不可能的……這個莫拉吉,還真是一個類似約翰爵士那樣的機甲狂人,在沒有任何實驗室支持的簡陋條件下,硬是給他設計出這份圖紙!

莫拉吉此人貌不驚人、不修邊幅,看上去有些邋遢。

他不像莫拉家族的族長和族老們那樣,在田末面前誠惶誠恐、畢恭畢敬。把圖紙交出來之後,便陷入一種神游物外的狀态,站在旁邊發呆……也許他的大腦,此時又沉浸在機甲設計當中了。

他的超能修為,此時居然只有區區四級,可見他平日并不怎麽修煉,也沒有得到良好的修煉資源。作為旁系子弟,在家族不會有什麽地位,他對機甲的癡迷,或許在旁人看來跟瘋子也沒什麽兩樣……

“莫拉吉……你願意跟我們去漢唐嗎?”田末伸手搭上這個只有三十歲的機甲狂人肩膀問道。

莫拉吉從神游中驚醒過來,楞了一下,才說:“去……我想去漢唐,我要帶我妹妹一起去,可以嗎?”

莫拉吉的妹妹,一個見到生人便會臉紅的腼腆少女,清純而美麗。

田末看了那少女一眼,說:“可以……”

轉向莫拉家族族長,同時也是吉瑪公國的大公莫拉瑪邦說:“我現在就帶你們一千族人去漢唐,并會按照你們的要求,把他們分別安置在京都和滬都。”這個莫拉瑪邦,是一個滿臉銀色胡須的老頭,身上,還穿着印支聯盟的陸軍上将制服,對田末态度很是謙卑地道:“謝謝漢王閣下的恩典……我們的一千族人,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跟漢王閣下出發。去

到京都、滬都,還請漢王閣下對他們多多關照。”

田末擺擺手,秦觀海立刻下令機甲戰隊,把帶來的一應資源搬出來。同時,六百機甲戰士,把他們駕駛的一百架七級超級機甲、五百架六級超級機甲,整齊排列在城市的廣場上,打開機艙跳出來。

這六百架機甲,正式移交給莫拉家族。

此時,莫拉家族的軍團,總共只有一百多架機甲,最高等級只有六級,大部分是四級……這還是吉瑪公國宣布獨立以前,身為地方軍閥的莫拉瑪邦麾下軍團的所有家底,在漢唐超級機甲面前弱爆了。莫拉瑪邦看着這些嶄新的超級機甲激動不已,與身邊一個身穿機甲上将制服的族老竊竊私語幾句,紅着臉道:“尊敬的漢王閣下,我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請您麾下的這些機甲戰士留下來,作為漢唐聯

盟派駐吉瑪公國的援軍?我們會給他們最好的待遇,還會保留他們原來的指揮體系……甚至我們吉瑪公國最優秀的女孩,都願意嫁給英勇的漢唐将士為妻!”

說着,一隊花紅柳綠的吉瑪少女走了出來,個個姿色不俗,整整六百人……看來莫拉家族真是處心積慮,早已做好将這支漢唐戰隊連人帶機甲一起留下的準備。

對于男人來說,尤其對于不缺超能強化資源的機甲戰士而言,什麽東西最有吸引力?當然是女人,還是如此年輕漂亮的女人!

普通的機甲戰士,在漢唐母系氏族家庭機制中享有特殊待遇,但也至少是十人共享一個妻子……現在看到眼前這些風姿綽約的吉瑪美女,很多機甲戰士的眼睛都綠了。

田末也沒想到,莫拉瑪邦,會臨時提出這個要求。

——不過想想這樣也不錯啊。

莫拉家族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是要吞并田末帶來的這支精銳的機甲戰隊,而是讓他們保留原有的編制和指揮體系……

這就相當于,漢唐派駐一支機甲戰隊在這裏,而吉瑪公國又奉漢唐為主,那吉瑪公國就事實上變成漢唐在域外的一塊飛地了啊……

別看吉瑪公國現在不怎麽樣,只要漢唐的機甲戰隊能幫他們守住這塊地盤,将來周邊各方獨立的勢力,都會向這裏彙聚。

田末當即說道:“可以。如果莫拉大公願意,本王還想給你們加派兩百将士和兩百架七級超級機甲!”

加派的這兩百人,當然就是田末帶來的三個淪陷城市的英雄戰隊。他們的妻子、家人都死了,在漢唐已經沒有什麽牽絆。

派駐到這裏,以他們的超強戰力替漢唐鎮守這塊飛地,又能在這裏組建新的家庭,于公于私,都算兩全其美。

莫拉瑪邦喜出望外,一口應允。

他們能在屍人魔種整整十天的瘋狂攻擊下堅守下來,有自己的一套吉瑪山地人的特殊戰法,但精銳戰士也死傷殆盡,整個公國已是強弩之末,等屍潮再度歸來,或許就是吉瑪公國覆滅之時……

正是在這樣的危局下,家族裏出了個機甲妖孽,被人視為瘋子的莫拉吉忽然聲稱研究出九級機甲。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莫拉瑪邦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把莫拉吉的圖紙傳給漢唐,并提出那些要求,讓一千名族人移民到漢唐,希望保留莫拉家族的火種。

若是能得到漢唐八百機甲戰隊駐守在吉瑪公國,單單是直接增強吉瑪公國的力量或許不算什麽,但就憑“漢唐飛地”這塊招牌,就能立刻吸引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各地的英雄好漢來投奔啊!

當下,田末叫道:“杜承宗、徐煥友、吳恒!”

“到!”三名機甲少将應聲出列。

這三人,就是那三個淪陷城市的英雄戰隊首領。

“你們願不願意,替漢唐鎮守這塊飛地?”

“誓死效忠漢唐、聽從漢王指揮!”

三人麾下的兩百英雄戰隊,人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城市淪陷、妻子喪亡,都是情緒最消沉低迷的時候。留在這裏,立刻便能挑選一個吉瑪美女組成新的家庭,撫平他們的精神創傷,對他們也是好事。

如此,漢唐八百機甲戰隊留駐吉瑪公國之事,便确定下來。

戰隊改名為漢唐機甲軍團吉瑪特遣隊。田末臨機決斷,提升杜承宗、徐煥友、吳恒為機甲中将,杜承宗為特遣隊司令,徐煥友、吳恒為副司令。八百機甲劃分為三個機甲聯隊,由三人分別兼任聯隊指揮官。

第 355 章 怪異的畫

石清響罵道:“呸,老賊簡直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聽說王八會死咬着人不放,怎麽他也這樣?”

……要不是忙着逃命實在抽不出空來,紅箋很想問問他,所謂聽說,是聽誰說的。

他活回來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同自己在一起,江焰?盧雁長?是誰閑着沒事和石清響說這些?

雖然紅箋未能親眼見到上回季有雲和戴明池在季氏家廟鬥法的情景,但想來那一次對季氏家廟的損壞絕不會比現在還嚴重,後殿裏棺材傾倒,遍地狼藉,将廟拆成這樣,很難想像過後還能恢複原狀。

兩人被追得實在沒什麽地方躲了,只得驅使着“陰陽蠱花鏡”沖進前殿。

這正殿要再塌了,就勢必要逃進茫茫大海,到時連個遮擋藏身的地方也沒有,那可真是要山窮水盡了。

正殿裏香火依舊,紅箋知道就算她和石清響全力隐藏,每個地方也不能停留超過數息,所以她再看到牆上那幅栩栩如生的“受命于天圖”,幾乎沒怎麽猶豫,乘着“陰陽蠱花鏡”飛近過去,伸手便将那幅畫取在了手中。

紅箋拿這張畫的本意是想好好看看無名天道宗即将碎裂的大難部結界,畫一到手,才想到這些現在都是季有雲的東西,不拿白不拿,那第四幅畫上的蜃景神殿她也挺感興趣,索性令“陰陽蠱花鏡”貼牆掠過,把那一幅也拽了下來。

實在是空當有限,季有雲連叫他們喘息的時間都不給便追了上來,紅箋兩幅畫到手,再看石清響卻也沒閑着,把中間另兩幅沒啥用的也扯了下來,好好一面牆壁,登時變得光禿禿的。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石清響扯了畫,還覺着如此挺有趣,後悔早沒想到可以順手牽羊,接下來“陰陽蠱花鏡”飛過的地方,只要來得及,石清響總想着盡量往空間裏拿東西。

紅箋又看了一眼那幅“受命于天圖”,畫拿在手上,那種奇妙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畫卷材質獨特,非紙非帛,而那顏料也大非尋常,看到它的人會不自覺地忽略這是一幅畫,一切都顯得渾然天成,就像以法術直接固定了那真實的一幕。

但這又确實只是普通的畫卷,并非法器法寶。

季有雲追得緊,紅箋将畫扔到了一旁,對石清響道:“做好準備,看樣子一會兒咱們便需得離開這裏。”

“去哪?”石清響如今不光不添亂,還很能幫得上忙,他這半天配合着紅箋控制“陰陽蠱花鏡”實是出了大力。直接感受到季有雲的厲害之後,他也意識到呆會兒要面臨的形勢恐怕十分嚴峻。

“若是能逃得掉,就往天幕的方向去。”

這時候紅箋心中異常得清醒,相較回丹崖宗,天幕要近得多,那附近靈氣紊亂,只要到了那裏,就能真正逃離季有雲的魔掌。

“好。”石清響毫不質疑紅箋的決定,他幹脆答應一聲,接着便揪住了那縷魔修的魂魄,連聲問道:“你到底考慮清楚了沒有?做器靈就要有器靈的樣子,一直不出力,我們幹嘛還要留着你?”

“怎麽,你們敢将‘陰陽蠱花鏡’交給我控制?”那魔修沒有顯形,但紅箋和石清響都能感應到她的意思。

“交給你肯定不行。你的實力我不是沒有試過,絕不是季有雲的對手。”紅箋一口便絕了她的念頭,這沒什麽可商量的。

“不錯,我和方紅箋控制這法寶正好,她不會的地方你來幫幫她,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逃出去。”石清響道。

那魔修冷笑一聲:“逃出去?你們覺着我怕死麽?”她做為器靈,法寶被紅箋煉化,不說紅箋随時可以将她徹底抹殺,就連她想繼續存在,都要從法寶吸收能量,說到底這能量都是紅箋在供應。

石清響奇怪地道:“自然是怕的,要不然你為什麽沒有爆個幹淨?”

那魔修登時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這是沒有了身體,要不然非再痛快地爆一次給這傻小子看看不可。

他兩個你一言我一語争辯的工夫,“陰陽蠱花鏡”越來越是吃緊,紅箋覺着若不是季有雲一心想捉活的,大約自己早被他法術擊中。

正殿牆倒房塌,不等最後一道屏障消失,紅箋傳音:“走!”

她與石清響心念齊動,“陰陽蠱花鏡”攸地不見,再出現時已經穿越了結界,騰起一團煙霧,出現在黑沉沉的冰川海底。

季氏家廟附近海域環境十分簡單,沒有什麽礁石山巒可以利用,若走地下,速度又會大大降低,趁着季有雲還未追至,“陰陽蠱花鏡”直沖天幕。

由遠處看那法寶在漆黑的海水中忽明忽滅,迅速去遠,如星星一點劃過夜空。

“咻!”

紅箋聽到了法術在水中穿行的聲音,這道混合着數種真元的法術來得極快,幾乎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從天而降,“啪”的一聲輕響,如煙花般散開,盡數打在“陰陽蠱花鏡”上。

季有雲不知何時已經追了上來。

周圍的水疾速震蕩,紅箋和石清響幾乎要控制不住“陰陽蠱花鏡”的平衡,水中的攻擊如狂風驟雨般肆虐,位于正中的“陰陽蠱花鏡”将這些攻擊全部接下。

法寶空間內的紅箋和石清響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微抿着唇,目光凝重而專注,兩人同時深吸了口氣,飽受摧殘的“陰陽蠱花鏡”猛然脫離了季有雲的鉗制,消失不見。

數裏之外,“陰陽蠱花鏡”現出形來,繼續全速向西。

不要去想季有雲幾息之後将會追至,不要去想到底還能不能逃出去,只要知道他們離天幕近了,再接近,堅持,馬上即到。

作用在“陰陽蠱花鏡”上的餘力未消,紅箋正要繼續催動真元,突覺有一股陌生而奇異的沖動湧上心頭,她煉化的那面陰鏡就像有了生命,在蠢蠢欲動。

是那魔修,她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果然魔修的那縷神魂随即在陰鏡裏向她傳遞出意念,較之先前的冷淡和不屑一顧,這一次她的情緒要平和得多。

追在“陰陽蠱花鏡”屁股後面的季有雲不得不屢次停下來仔細感覺,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被追逐的獵物突然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更飄忽詭異,獵物不再像是獵物,而他這獵人,也幾乎被徹底甩脫。

怎麽可能?

難道那兩人的修為又有了突破?

送上門來的大好機緣他必須得抓住,哪怕追到天邊,也要将這古怪的法寶拿下,生擒方、石二人再說。

這時候紅箋才微微松一口氣,“陰陽蠱花鏡”終于發揮出它逃命方面無可比拟的優勢,老賊季有雲可是被甩掉好一會兒了,前面距離天幕已經不遠,而想在天幕附近捉住她和石清響,無異于白日做夢。

老賊但凡識趣,此時就該掉頭回去收拾他家祖廟去。

不過季老賊可不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紅着眼睛追來了,怎麽也得再折騰一會兒。

石清響的神情也輕松起來,随手将季氏先祖和商傾醉把酒言歡的那幅畫撿了起來,笑道:“季老賊再追來,咱們就把這幅畫往法寶外邊一貼,叫他施法将自己祖宗打爛。”一邊說,還一邊将那幅畫在手裏抖了一抖。

紅箋失笑:“真是好主意。”

說笑間紅箋目光一凝,她覺着石清響手裏的那幅畫在某一瞬間似乎起了變化,紅箋幾乎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但與此同時,她聽見石清響“咦”了一聲,聲音裏透着驚奇。

“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他一邊嚷一邊将那畫拿在手裏反複端詳。

“看到了,畫上的天空剛才亮了一下。”

“是麽,我怎麽覺着是這個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我還以為這畫上的人突然活了。”石清響和紅箋觀察到的情況不一樣,他指的那個人是商傾醉。

兩人面面相觑,又将四幅畫逐一察看了一番,石清響更是拿在手裏抖了又抖,但像剛才那種情況再未出現。

石清響問道:“怎麽辦?”

紅箋只是猶豫了一瞬,便拿定了主意:“回去,咱們原路找找看。”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找到剛才路經的水域,真等去天幕轉一圈甩脫了季有雲,大海茫茫,想回來再找到這能叫畫像發光的地方,無異于大海撈針。

雖然季有雲還在,但有“陰陽蠱花鏡”,那老賊也沒什麽可怕。

兩人商量定之後,調頭往回尋找。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其實他們已經離開了那處近千裏,但對大體的方向還有記憶,而回程也未發現季有雲,大約是他趕往前面攔截,沒想到紅箋和石清響會突然調頭。

兩人一邊尋找,一邊猜測:會是什麽東西叫畫像發光?

這畫像先前一直放在季氏家廟裏,此地離着季氏家廟十萬八千裏,二者之間又會有什麽聯系?季有雲知道麽?

這些謎團,只有找到那地方才能解開。

第 358 章 進展

因為第18層沒有怪物,所以向着更深層遠征的冒險者團隊們會在這裏集中修整,但是一豐和愛德懷斯來的時候,并沒有碰到這類團隊,倒是有兩三只小團隊在修整,打算在這裏修整完後就回去的。

顯然他們是探索到第17層之後順便過來的,在第18層修整更安全一些。

只要不碰到樓層主、不被圍攻,第十七層對人數足夠多、有多名Level 2甚至Level 3的團隊來講還是可以闖一闖的。

原著中貝爾在Level 3的時候就曾經接到烏拉諾斯神的強制任務,帶着全眷族到第20層去。

第18層祥和的景色确實別有一番風情,一豐和愛德懷斯即使不累,也在這裏休息了一會,順便和其他修整的團隊打聽了點消息。

“似乎第17層的樓層主歌利亞過幾天就能複蘇了,回去找工會的人要個大致位置吧,一會我們去哪裏,繼續向下走,還是在17層殺一些怪物?”

一豐向愛德懷斯征求意見。

愛德懷斯還沒說話,一直僞裝成頭飾的紅寶石說話了:

“當然是直接去找boss了!魔法少女打怪物不是常識嗎,這麽多天沒有變身魔法少女,Ruby好寂寞!

RPG游戲,刷boss可是最大的看點,不知道在哪裏也沒有關系,去探地圖啊!

魔法紅寶石秘密裝置22——神奇雷達!”

說着,漂浮着的紅寶石一個轉身,從頂端伸出兩根天線,從低端出現一個小的屏幕,如同雷達一樣在“掃屏”。

“Ruby可以幫忙探知周圍魔力聚集的地方,找到boss所在,來吧,盡情使用Ruby吧,然後化身魔法少女和怪物戰鬥吧!”

愛德懷斯身手抓住魔法紅寶石,看着非常機械風、如同潛艇雷達的屏幕,有點疑惑地問道:

“你真的是‘魔法’手杖嗎?不是說魔術師們都很厭惡機械嗎,怎麽那個被稱為寶石翁的人做出來的東西這麽現代化?”

一豐替紅寶石回答道:

“寶石翁可不是什麽故步自封的人,畢竟活了幾千年了,也算見證了人類的發展,還出入各種平行世界,說不定也有哪個平行世界的科技就很發達。

而且寶石翁的審美一直很迷,不知道他出于什麽利用給紅寶石加的各種功能,不過有用就是好事。

愛蒂你的意思呢?”

愛德懷斯想了想:

“倒是沒有問題,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麽特別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我覺得還是先把所有‘基礎值’都練到s級之後再升級比較好吧,畢竟這些數值的計算方式不清楚,聽說等級越高基礎值的提升越慢。”

“恩賜”體系中的基礎值和等級是用兩套方案增加的,基礎值的話刷怪、鍛煉甚至有時候頓悟冥想都能增加,個人的努力會體現在實力的增長上。

但是升級的話,則需要“偉業”,積累“偉業”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夠升級。

這些如果類比到游戲中的話,基礎值的提升靠的是“熟練度”,而“偉業”則相當于游戲的“經驗值”,而升級的話,不但有質的飛躍,還有幾率産生發展技能。

“普通人想要升級到Level 2的話比較費力,但是我們兩人的話,多殺幾頭等級高一點的怪物,估計‘偉業’就積累上去。今天我們就先在第17層稍微探索一下吧。

一方面多弄點素材和魔石,另一方面稍微探索一下第17層的分布,以鍛煉為主,反正基礎值再過幾天就能全部到達S等級了,到時候再來找樓層主吧。”

紅寶石掃興地将自己的“雷達”收了起來,回到愛德懷斯的頭發下面繼續扮演着頭飾的角色。

兩人離開第18層,開始在第17層掃蕩,等到下午的時候,一豐開啓了次元方陣,帶着愛德懷斯離開。

有空間類的裝備和能力就是要方便很多,不過他們沒有直接從地下城轉移到外面,而是轉移到上層,,然後再出去。

因為公會會記錄地下城的進出情況,最好不要向公會暴露出自己有不通過巴別塔進入地下城的方法,不然會很麻煩。

他沒有去找貝爾,因為地下城很大,不用飛雷神印記的話,很難在這個複雜的環境下找到特定的人,所以兩人就先離開了。

離開地下城,這次沒有把戰利品兌換成現金,因為魔石傳真機正是售賣得很好的時候,眷族并不缺錢,這些魔石先留作煉金素材了。

不過他還是找到了埃伊娜,向她購買了第17層的分布圖。

地下城的環境錯綜複雜,又多變,即使是公會,也無法掌握,中層和以下大多數層都有冒險者們沒有探索過的未知區域,一豐的目的不是這些,僅僅是要了解一下第十七層的大致情況和樓層主大概會在什麽區域。

樓層主的“刷新”的位置僅僅有個大概,而且一旦複活就會在十七層溜達,對冒險者們造成很大威脅,所以公會是很鼓勵大公會尋找樓層主每次的誕生位置,并且堵門擊殺的。

兩人先一步回到公會,看到還在櫃臺上給上門買傳真機的顧客們講解中的赫斯缇雅,和她的兩名雇員,建禦雷和莉莉。

貝爾身上就有一臺傳真機,被赫斯缇雅要求即使沒有什麽事情也要每一個小時報一次平安,而且他和韋爾夫今天說好最多只到第5層,所以赫斯缇雅并不是很擔心。

回來後一豐就去了地下室的煉金實驗室,而愛德懷斯則去廚房做蛋糕。

“甜點料理”的技能讓她能制造出遠超過一般水平的甜點,就算是不去地下城,就在歐拉麗賣甜點也能賺到很多錢。

快到晚上的時候,建禦雷神和莉莉都下班告辭離開,貝爾也帶着一些食物和一本書回來了,因為是離開一豐和愛德懷斯的看護後的第一次探險,他和韋爾夫竟然一天就收獲了四萬多瓦利斯,這還是僅僅到了地下城的第五層,實實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進步,讓貝爾非常開心。

所以在回來的時候,他特意去酒館“豐饒的女主人”買了很多美味和酒帶回來,用自己賺的錢買東西讓他很有成就感。

“酒館的希兒小姐給我一本書,說是那邊客人落下的,沒人認領,借給我讀一讀。”

第 358 章 一擊斷流

眼瞅着方蕩猛的揮動手中的人皇尺,樂厚長老還有成天長老瞳孔齊齊收縮。

不過他們對于人皇尺的了解遠超方蕩,人皇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管一切,一砸了之,什麽神通手段,在人皇尺面前都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正因為如此,人皇尺最大的缺點就是手段單一,運用起來只有一個砸字,所以人皇尺的攻擊路線是完全可以預料的,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直來直去,這種攻擊手段,在修為高絕之輩手中可以用速度來化解,但方蕩現在不過是個剛剛進入練氣期的感應修士而已,這樣的修為水準速度根本快不過兩位長老,基本上方蕩手腕一動,兩位長老就已經躲開,有心提防之下,方蕩的人皇尺威力大減。

兩位長老一路迂回,地面上被人皇尺砸出無數大坑,同時這邊的爆炸吸引了不少妖物駐足,不過看一眼之後妖物齊齊狂奔躲閃,趨吉避害是生物本能,越是低等生物對這條道理越是奉行無二。

只有那些妖王以上的存在才遠遠窺視着這邊的動靜,人皇尺的金光對于妖物來說,傷害極大。對于達到了妖皇境界的他們則威脅要小一點。

方蕩接連揮動手中的人皇尺,卻毛都沒有砸到,雖然人皇尺并不耗用方蕩多少修為力量,但人皇尺本身積蓄的力量有限,接連砸出十數下後,人皇尺上的金光開始暗淡下來。

方蕩心叫不妙,好東西還是得有上等的修為來運轉才成,現在看來方蕩一尺子拍死了明陽長老更多的是運氣,出其不意才能一擊得逞,若是明陽長老知道方蕩手中的是人皇尺的話,想要殺他,絕對不容易。

方蕩現在才算弄明白,人皇尺這東西用來偷襲才是利器,用來正面對戰,被人看透了也就只能在同級修士之争中逞威風,要想越級殺人取勝,還得另想他途,除非對方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等着你打。

方蕩收了人皇尺,面對兩位長老的圍攻,方蕩只有一個字,跑!

不跑才是傻瓜。

方蕩現在已經不能進入準金丹狀态,無論是黑化還是赤化都已經不是方蕩身軀能夠承受得了得了,任何一次嘗試,都有可能叫方蕩萬劫不複,所以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希望,方蕩就不會進行黑化赤化。

這種情況下,面對兩位上古門派的長老追殺,方蕩除了逃命沒有別的選擇。

冷容劍此時和方蕩彙聚在一起,藍烨也緊跟在方蕩身側,冷容劍道:“方蕩,用那只銀碗!”

方蕩心中一動,看了藍烨一眼,藍烨現在就是方蕩的奴仆,方蕩的想法她第一時間就能感知到,當即将那銀碗祭出,那銀碗猛的漲大,擋在方蕩身後,朝着成天長老還有樂厚長老砸去。

與此同時方蕩還有冷容劍藍烨腳踏妖海怒潮,一路順流而行,朝着無盡妖洞的出口狂奔。

方蕩他們來的時候是逆流而上,自然難行,現在則是順流而行,本身妖潮速度就不滿,他們腳踏妖潮,急速狂奔,自然速度再提升幾個層次。

成天長老還有樂厚長老不過是被那漲大的銀碗略微阻礙了一下,方蕩就已經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兩位長老如何能夠甘心?方蕩殺了他門中弟子,還搶走了人皇尺,那天書天地也一定在方蕩手中,這兩件寶貝對于三派來說至關重要。

他們三派的洞天福地法寶運轉了數千年,現在已經壽元将盡,必須另求他路,天書天地就是最後的選擇,所以天書天地是他們這些門派的另外一個栖息地,絕對不能落在外人手中。

這一次當真是算錯,将方蕩引入妖界,帶來了天大的麻煩,本來一切都已經和黑日魔尊商議好了,進去獻上祭品就能将寶貝取走,現在憑多周折。

兩位長老緊追不舍,方蕩還有冷容劍外加藍烨狂奔不止。

距離在一點點的拉近,每當這個時候,方蕩就揮舞手中的人皇尺,往後一掀,刮地皮一般的掀起數不清的妖物,猶如狂瀾巨浪一般砸向兩位長老。

面對如雨傾盆的妖物,兩位長老大袖擺擺,将數不清的妖物炸開。

但方蕩不費多少力氣,兩位長老卻耗費憑多,這使得雙方始終保持相當的距離。

終于前面一道明亮的光芒閃耀,是出口。

不過,就算逃出去,對于方蕩等人來說,也不算是什麽好事情,兩位長老如跗骨之蛆,甩脫不掉的話,他最後只能束手被擒!尤其是一旦離開了妖界,到了外面,三派完全可以動用可怖的力量來鎮壓他們,那就真的是與整個天下為敵了,方蕩或許可以說出三個門派的所作所為,但問題在于,各個門派肯定相信上古流傳下來的三大門派,絕對不會相信他方蕩一個字。

此時方蕩心中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猛的鑽出來,雖然他不想這麽做,對自己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但他怎麽都得拼一拼才成!

“給我你的力量,所有的!”方蕩對着一旁的冷容劍說道,言語之中不容置疑。

冷容劍微微皺眉,她真信得過方蕩?

将所有的力量交給方蕩的話,那麽方蕩若想做什麽,她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尤其是這個時候,方蕩若是用她的力量逃走的話,或許還真就有條生路,但她就只能留下來乖乖等死了,雖然她沒有殺害任何一個三派弟子,但那兩個暴怒的長老會相信她?

略作猶豫後,冷容劍開口道:“好,我信劈山劍!”

說着冷容劍一拍方蕩肩頭,将自己氣海之中的力量全都貫注進方蕩身軀之中。

此時冷容劍若想再動就得炸開竅穴了。

眼瞅着冷容劍身形在空中搖擺,随時都要跌落下去,藍烨連忙施展縮影天地,将冷容劍收入其中。

方蕩看了眼藍烨,藍烨也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送給方蕩,僅保留了一點維持自己逃跑的力量。

正好,方蕩一躍出了無盡妖洞。

此時方蕩身周數百只巢蟻遍布,紛紛趴在方蕩身上,遠遠看去,方蕩就身上結滿了一顆顆的黑色大球。

這些巢蟻大口張開,猛的一咬。

漆黑的毒性貫注進方蕩的身軀之中。

方蕩舌尖上的奇毒內丹飛速的顫動,一下沉入方蕩肚腹之中。

就在此時方蕩猛的聽到一聲炸裂聲,似乎天地破了一個大洞。

這是方蕩始料未及的,方蕩赫然發現,他肚腹之中出現一個裂縫,裂縫漲開,一個橢圓形的氣囊出現在方蕩的肚腹裏。

氣海!

方蕩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突破,由感應進入氣海境界。

而奇毒內丹似乎融為氣海的一部分了,這叫方蕩心中驚詫,不知道是吉是兇。

方蕩連忙收斂心神,不去理那驟然成型的氣海。

方蕩雙目緊閉,數百只巢蟻的毒性全都灌入方蕩身軀之中,尤其是那只巨爵境界巢蟻,毒性更是兇猛如烈火,瞬間就燃遍方蕩全身。

方蕩渾身上下迅速黑化,這是真的毒性在游走。

方蕩現在是在拿自己的命來拼,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再一次黑化了,但若不再一次黑化,方蕩早晚會被兩個長老追上殺死!

方蕩必須在這裏将一切終結。

反正都是死,借了藍烨還有冷容劍力量的方蕩當然是要拼一下再死!

方蕩渾身上下漆黑得猶如烏碳,所有的光芒全都被吸收進去,整個人已經沒有立體的概念,就像是天空中的一個人形的黑洞。

方蕩雙目張開,黑芒爆射,此時方蕩手中的人皇尺開始變得漆黑起來,猶如被墨染了一般。

方蕩咬牙鼓氣,渾身上下的衣衫如絮消散。

方蕩手中的人皇尺此時好似活了一般,開始在方蕩手中呼吸,每一次吸氣,四周數千米內的空氣都被抽空,每一次呼氣就如同一股驟風席卷天地,大地沙石飛滾,塵土飛揚,在無盡妖洞前,出現一個數千米大小的土球,随着人皇尺的吸氣而縮小,随着人皇尺的吐氣而漲大。

一收一縮,四周的一切都受到影響。

滾滾煙塵沙石之中,方蕩将手一揮,人皇尺猶如一根通天巨棍,狠狠的砸在了無盡妖洞上。

此時兩位長老剛好從無盡妖洞之中一竄而出,迎面撞來的就是一片漆黑的陰影。

無盡妖洞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氣泡,嘭的一下破滅掉。

當無盡妖洞重新恢複的時候,無盡妖洞內中一片空白,猶如長河被截流,一切妖物全都消失不見,許久之後才聽到滾滾妖獸狂奔的聲音,妖獸再次從無盡妖洞之中洶湧鑽出。

而此時的方蕩也已經無影無蹤,置于那兩位長老,更是渣都不剩。

此時在防禦妖族的前線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無盡妖洞破滅的一瞬間,又看到了無盡妖洞緩慢恢複的情形。

此時無盡妖洞相比之前,縮小了足足三成,能夠通過的妖物至少也少了三成。

這和當初準備進去游說妖皇,從而将從無盡妖洞中湧出的妖物減少五成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

方蕩這一擊,功勞至大!

可惜,方蕩身軀未必就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消耗,此時完全沒了蹤影,或許也已經和那兩位長老一樣,隕滅在煙塵之中。

第 358 章 與我何幹!

然而對此,曹明并沒有什麽行之有效的方法,甚至可能連一絲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淩霄三大陣盤齊出,直接宣判了曹明的死刑!

曹明沉默不言,思索片刻之後。

曹明大聲說道:“或許你不清楚我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異界年輕一代,最為頂尖的天才武者之一。

我的師尊,是異界超脫境強者中上游的存在。

并且這次戰役,他也出現在了蔚藍星!

而我所在的宗門,同樣是一流大勢力。

如果你不想徹底得罪我的師尊,以及我所在的宗門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放過我!”

他這話不卑不亢,但是語氣中所蘊含的威脅之意,卻是十分明顯。

淩霄譏諷一笑,冷冷地說道:“這些與我何幹!今天我必斬你!”

別說曹明原本就是異界武者,淩霄需要斬殺的對象。

更何況,曹明将那名京武學生頭顱踩爆的時候,淩霄心中就已經被怒火所吞噬了。

放過曹明?那誰放過這些死去的華夏武者?

淩霄的話語擲地有聲,回蕩在現場。

“淩霄,你不得好死!”曹明滿臉怨毒地看向淩霄。

對此,淩霄只是報以一聲冷笑,“死!”

随着一個死字從他的口中吐出,地靈捆鎖陣的禁锢之力催動到極致,猶如億萬星辰壓頂一般。

兇悍的禁锢之力,壓的曹明渾身骨頭嘎吱嘎吱打響,甚至雙腿都在不住打顫,随時都有跪倒在地的可能。

吼!

兩條水澤巨龍口中發出一聲驚天龍吟,兩條帶着絲絲死亡氣息的磅礴力量,在他們的嘴巴前洶湧凝聚。

下一刻,這股力量猶如水銀瀉地一般,朝着無法動彈的曹明壓落下來!

轟隆!

一聲巨響傳出,曹明口吐鮮血,身受重傷,整個身體已經跪倒在地。

“淩霄,我就就算是,也不會放過你的!”曹明含恨說道。

他話才說到一半,只見從他手中發出一道流光,朝着遠處飛去。

曹明猛然擡頭,一臉獰笑地看向淩霄,“你死定了!我的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話一說完,他整個人如同瘋魔一般,猖狂大笑起來。

淩霄神情淡漠無比,“如果你師尊來了,我照樣斬他!”

沒等曹明說話,絕命兇陣驟然發動。

數道恐怖的陣法之力,随着淩霄心念一動,攻擊向曹明各處要害。

不過瞬息之間,曹明就此身死。

“現在,輪到你們了。”淩霄轉身看向四名異界武者。

四人見到淩霄轉身,心中的驚駭已經無法壓制,心中已經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然而,淩霄卻是連給他們邁一步的時間都沒有給。

嘭!

大鵬羽翼一振,淩霄極速沖向這四人,隕星驚雷刀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森冷的寒光。

下一刻,四人都是沒了呼吸。

也就是在此時,一道猶如天神般的怒吼聲,從遠處轟隆響起。

“誰敢動我徒兒!我必殺你滿門!”

這聲音仿佛就是一道道驚雷滾滾而來連綿不絕,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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