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 盤古之刃(二)

這簡直就是坑小北好不好,就算是坑小北也沒有這樣的!小北憂傷了,戳團子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大,甚至到了後面竟然把那個光團子給戳破了一個洞洞!

當時小北就囧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在這裏亂戳,竟然會把東西給戳壞了。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四下看了看,在确定沒有人發現之後,默默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将那個窟窿給堵上了。

恩,還是堵上的好,萬一他偷偷漏什麽奇怪的東西出來的怎麽辦啊!卻不想自己的手指剛剛伸進去,就被人咬了一口。

是真被咬了一口,不僅僅是在神識之上,而是咬在了小北肉嘟嘟的手指頭上,那感覺那酸爽瞬間便讓小北猛地睜開了雙眼,卻發現咬自己的不是別人竟然是一直被小北抱在懷中的小白。

不對,其實不能夠說是一直抱在懷中的,應該說是剛開始一直抱在懷中。但是後來小北那個一激動小手那麽一滑,小白就被華麗麗的扔了出去。

反正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四處都是那種粘稠的黑色東西,它們就像是有生命一樣,不斷地吞噬,卻不想在小北這裏碰了壁,好不容易見小北竟然丢了一個東西出來,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剛想要去吞噬。

卻不知道,這小白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那嘴裏的兩顆門牙可是什麽都啃,只要你是實體,小白上去就是兆啃不誤!這樣一番亂啃之後,竟然是硬生生将那黑色粘稠之物啃出來了一個大洞,這才算是從裏面逃脫了出來,只不過當時卻已經不見了小北的身影,當時可算是急壞了小白。

裏面什麽都找不到,只能夠一同亂啃之後,那黑色之物似乎是被小白啃怕了這才算是退到了一邊,将路給小白讓了出來。

只可惜小白費勁千難萬險這才算是找到的主人,卻像是在睡覺一般,這讓小白怎麽可能不心生怒氣,上來對着小北的手指頭就是一口。

哼,讓你剛才把我丢出去,不得不說這小白現在也是越來越傲嬌了,那小模樣簡直讓小北氣的恨不得想要喝松鼠湯。

“小白,你這個小東西你跑到哪裏去了!”小北惡狠狠的戳了戳小白肉嘟嘟的屁股,反正他家小白皮糙肉厚,不管怎麽戳都戳不壞,不像是那個把自己召喚過來的光團子,看似厲害非凡,誰能夠想到對方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自己不過是,戳了對方幾下,解氣而已誰能夠想到對方,就如同這氣球一般,竟然讓自己給戳破了!

小白不高興的扭了扭屁股白了自家主子一樣,幹嘛呢,幹嘛呢,他可是公的好嗎!沒事不要亂動一只雄性的屁股,很容易出問題的!

再說了,要是主子是個大美女也就算了,自己也就免為其那的讓對方在自己的屁股上面為非作歹一下下,可自己的主子明明就是一個小可愛嘛,而且還是一個帶把的小可愛。

小白心裏着實是苦不堪言啊!

小屁股不斷的在小北的手中扭來扭去,躲避這對方的作惡的手指,可就算是這樣,依舊難逃魔掌,無奈之下小白只能夠猛地一跳,落在面前之人懷中。

也就是因此卿小北這才算是發現原來自己面前,還坐了一個軟糯糯的小娃娃,那模樣着實可愛的讓人受不了。

“太弱了。”沒想到小娃娃一開口,竟是那摳腳大漢的聲音,小小北整個人當時就不好了,誰能告訴他這個世界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小娃娃一開口竟然是摳腳大漢的聲音。

難不成是因為,小娃娃将摳腳大漢吃到嘴裏了嗎?似乎不太可能吧,這小娃娃看起來沒有什麽本事啊。

那小胳膊小腿更是如同蓮藕一般,讓人看着心裏就想要上去捏一下,看看是不是手感,就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

小北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行動派,畢竟在他生活的那個圈子裏面,一直都是他最小,不停的又怪蜀黍和阿姨在她的臉上或者是身上捏來捏去,那種感覺雖然說一開始是非常讨喜的,可是後來別人捏的多了,他就有些厭煩了,甚至想要知道,捏別人的感覺是不是就像,想象中那樣爽,那樣讓人着迷。

只可惜因為他是最小的,一直就沒有找打合适的試驗品,卻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碰到了一個粉嘟嘟的小娃娃,怎麽能夠不讓他激動。

當即就要伸手去捏對方的小臉,就算是捏不到小臉,捏一下那跟藕段一樣的胳膊也是極好的。

“豎子!汝敢、!”卻不想哪小娃娃,見小北伸出罪惡的小手之後,竟是吓得小臉慘白,抖來抖去的模樣竟然有幾分像那個光團子。

“喂,小娃娃你見沒有見過這裏,有一個會發光的團子。”小北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在空中大概比了那麽一下突然發現小娃娃,竟然跟光團子的大小差不多!

而且聲音也一樣,難不成真的是小娃娃将那光團子吃了不成!

這可如何是好啊,小北郁悶的撅起了小嘴,他還想着能夠找到光團子,幫他把身上的窟窿給補了呢!

“愚鈍!吾乃盤古之刃,召喚于你,卻不想汝不過是一孩童,可悲可嘆。”小娃娃剛說完這句話,本以為小北臉上會露出一抹羞澀,卻不想那小子竟是倒在地上笑的一抽一抽的。

就連那小獸也是一樣,雪白的肚皮不斷的抽動,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好笑之事,那模樣簡直就是欠收拾!

其實也不怪小北,主要是這場景果真是讓人笑的受不了,對方明明是個在襁褓之中的嬰兒,說話的口氣卻如同百歲老翁一般,還一副好憂傷,好無奈的表情,那感覺就像一只剛出來的小雞崽子竟然號稱自己是老鷹。

那感覺着實讓人有一種強烈的反差之感啊

小北怎麽能夠不發笑,明明都是孩子,你說話怎麽那麽奇怪,實在太不符合你那張萌嘟嘟的小臉了。

第 258 章 皇上的奇異态度

龔嬷嬷最為機靈,她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當即答道:“回娘娘話!奴婢們進了侯府,只是聽從錦安候夫人的安排,去驗看了她指定的一位姑娘,至于那姑娘到底是不是古大小姐。奴婢們卻不清楚。”

錦安候夫婦聽了這話,臉色都很難看,趙恬不由的開口問道:“母後,你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什麽意思?自然是再驗!”皇後慢悠悠道:“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大小姐與二小姐一起驗了。”這話,她說的意味深長。

皇後不是一個輕易就會認輸的人,她也從來也不相信自己會失手,而龔嬷嬷今日在大殿上所說的話也絕不可能是假話,她想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她都已經算計好了!

但事到臨頭。卻出現了這樣的差錯,皇後的眼中有隐藏不見的一絲殺氣一閃而過,她是個反應迅速的人,很快便從這其中查找原因,而古家兩姐妹長的一模一樣的事情是第一個湧入她腦海之中的。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掉包計這樣的想法便冒了出來,皇後久居宮闱,對一切陰謀都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敏銳,她當機立斷的當堂提了出來。

人人都被她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

“皇後,你說什麽?!”皇帝十分詫異道:“要将錦候府上的兩位小姐全部驗身?真是荒謬!”他說着,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顯見得,他根本就不會同意這樣的說法。

趙恬聽到竟然連古月華都不能幸免,也要驗身,頓時氣的大怒。冷冷瞧着皇後道:“母後,你說的也太離譜了,錦候與夫人是那樣的人麽?你怎麽能當堂污蔑一個臣子的清白!”

“你身為太子。就是這麽跟嫡母講話的?”皇後聽了這話,不怒反笑道:“古大小姐驗身的時候,你可沒這麽大的反應,她才是你的未婚妻!如今我們說的是二小姐,太子殿下,你又為何如此激動?本宮怎麽覺得,你更在乎古二小姐一些?”

“母後不用揣測了!華兒是彤兒妹妹,那自然也是本宮妹妹。本宮才不會讓她遭受這樣的屈辱!”太子反唇相譏道。

皇後依舊笑的雲淡風輕:“妹妹?哦?那半個月之前,是誰在皇上面前求情,要讓皇上解除了古二小姐敏王妃的婚事?”

趙恬聽了這話頓時氣的滿臉通紅,這件事情他是單獨與皇上說的,皇後怎麽會知道!

皇後見他無話可說,正想趁勝追擊,就在這時,一旁的皇帝輕輕的咳嗽一聲道:“你們倆不要吵了!吵的朕頭疼!罷了,這件事情朕還是問問錦候有何想法吧!”說着,轉頭看向了錦安候。

錦安候氣的臉色鐵青,雙手哆嗦。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一顆憤怒到了頂點的心平靜下來,他轉過了頭,雙目直直的望向皇後,一字一句道:”皇後娘娘當真是言辭鋒利,一旦聽說我家彤兒是清白之身,立馬就提出本候将女兒互換這樣的事情來,您為了一個梁公子,可真是什麽手段都用盡了!不錯!本候是有兩個女兒,而且長的外人難以分辨,但是,那是外人難以分辨,卻不是所有人都分辨不出來的。娘娘非得要以驗身這樣的手段,一驗再驗來以證清白嗎?真的要用如此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微臣一家麽?”

“錦候!你不要聽這個無知婦人的話,她是胡咧咧的,朕不會相信的!”皇上見錦安候明顯氣恨已極,當即出言安慰。

“錦候這麽說,是有法子能證明古大小姐就是古大小姐麽?”皇後聽了錦安候的指控,再聽見了皇上的誅心之言,竟然仍然沒有翻臉,依舊笑眯眯的,只是這笑容怎麽瞧怎麽陰森。

“沒錯!”錦安候陰沉着一張臉道:“衆所周知,我家彤兒在參加賞梅宴的時候,因為被人污蔑而以死來證明清白,她脖子上的那道傷總不是假的吧?當日賞梅宴微臣的另一個女兒當時在家養病,她脖子上是沒有傷的,只要能夠證明龔嬷嬷與紀嬷嬷等人在驗身的時候,驗的是脖子上有傷之人,那就一定是彤兒沒錯了!還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麽!”

皇後聽了這話,頓時一愣,然而很快她便恢複過來,臉上重新帶上笑容道:“侯爺說的是,這麽大一個區別本宮竟然忘記了,只是,”她轉過頭來,看了龔嬷嬷與紀嬷嬷一眼道:“兩位嬷嬷,你們當時驗身的時候,可曾注意到古小姐脖子上的傷麽?”

龔嬷嬷立即答道:“回娘娘話,奴婢未曾注意。”

然而紀嬷嬷卻道:“回娘娘話,當時龔嬷嬷頭上被古大小姐給打傷了,一直在外頭歇息,後來進去驗身也只不過呆了一刻,沒有注意到古大小姐脖子上的傷也是有的,但奴婢卻是與其她幾位嬷嬷将古大小姐從頭看到腳的,她的脖子上的确是有傷,奴婢們能夠聞到濃濃的藥膏味道,對了,奴婢們驗身完退出去之後,徐太醫當即進去給古小姐換藥了。”

她這一番話,算是完全證明今日被驗身的人就是古月彤了。

皇帝聽到這裏,已經算是明白所有事情的經過了,聽了此言,他當即正色道:“原來是這樣!這足以證明梁晉乃是胡言亂語之人,是他心術不正當衆污蔑古大小姐,對她的名聲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害,來人!将梁晉押下去,杖斃!”

話音剛落,外頭便走進來好幾個侍衛,當堂便将梁晉像是一條死狗一樣的拖出了大殿,他一直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十分響亮,皇上皺眉喝道:“亂臣賊子,居然到此刻也不死心!還在攀污他人!來人!将他嘴巴堵上!堵上!”

“是!皇上!”門外侍衛們應了一聲,當即有人迅速拿出一團破布,将梁晉的嘴巴堵上,拖走了。

但皇上似乎還未消氣,他再次下達了一道命令:“太尉梁慶安,教子無方,縱容其污蔑他人清白,險些釀成大錯,現将其貶職,全家收押入獄!”

這最後一道命令出來,不僅僅是皇後,就連錦安候夫婦與太子都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皇上這處罰,似乎也太嚴重了一些吧?

然而皇上卻沒有要改口的意思,一直到傳旨的太監出了禦書房,他才轉過頭來,重新在臉上挂上一絲笑容來道:“錦安候,今日之事,算是讓你們受了些委屈,對于這樣的懲罰,你可還滿意?”

滿意?皇上抓住梁晉一家往死裏坑,但對于真正将古家往水深火熱上推的皇後卻連責罰都沒有一句,偏心的如此明顯,當他看不出來麽?還問他滿不滿意……

錦安候瞧着皇帝,皇帝也在瞧着他,兩個中年男子對峙,明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可是大殿之上的氣氛卻忽然空前的緊張起來。

錦安候夫人的一顆心懸在了半空中,她張了張嘴,想要打破這份平靜,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趙恬,他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因此聰明的沒有開口。

良久,錦安候才慢慢收回目光,垂頭道:“皇上,微臣一家今日雖然是受了委屈,但是,事情是梁晉做的,您卻懲罰梁晉一家,是不是牽連太多了?”

一旁皇後聽了這話,連忙附和道:“是啊皇上!您看錦侯都這麽說了……”

“你閉嘴!今日之事,你覺得你自己沒有責任麽?朕等下再找你算賬!”皇後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皇上頓時勃然大怒,打斷道:“好好反省一下!”

皇後頓時滿臉錯愕,但緊跟着她的眼圈兒便泛紅了,仿若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但皇上已經不理會她了,而是轉過頭來瞧着錦安候道:“你們回去吧!好好的歇一歇,讓朕的好兒媳不要多想,安心做她的新娘子就成,大婚之期可就只剩下一個多月了,你們可要讓她早些恢複過來啊!”

錦安候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一些,他點點頭,道:“微臣代小女向皇上謝恩,多謝皇上肯相信她的清白。”

“看你說的,朕肯定相信彤兒的清白了!”皇上聽了這話,當即呵呵一笑,只是眼神裏的深意,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謝皇上。”錦安候道。

皇上頓時将目光轉向了太子,瞧了他一眼道:“恬兒,今日你媳婦兒受了大委屈,朕公務繁忙,沒空去看望她,你随錦侯一起出宮,去侯府看望看望彤兒!”

“是!父皇!”趙恬當即應道。

衆人請了安之後便告退離去。今日這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當大殿之上只剩下皇上與皇後之時,皇上的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瞧了皇後一眼道:“那梁太尉是你娘家侄媳婦的外家,別以為朕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你一手在背後策劃的!”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後聽了這番指責,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如雨下道:“這真的不關臣妾的事,臣妾,臣妾只是想要替皇上您查明真相罷了!但凡有所疑慮,臣妾都想徹查清楚,沒想到卻弄到了如此這般境地,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啊!”

“你是不是故意的朕知道!”皇帝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聲音冰冷道:“只是,你沒有确切的證據,就急功近利的想要這段錦安候的這一條臂膀,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先皇定下這樁婚事,這麽多年,你以為朕就沒有想過法子讓它土崩瓦解麽!你就是再想為朕分憂,也不能這麽做!”

“是,皇上,臣妾打草驚蛇了。”皇後聽了此言,當即垂淚道。

皇上聽聞此言,重重的嘆息一口氣道:“朕處置梁晉一家,也是為了安撫錦候的心,污蔑他的女兒不貞,這條罪名實在是太大了,難免不會在他心裏留下裂痕,為了安撫住他,朕只有重重的處置梁晉一家,這樣才能将錦侯心中的憤恨消弭于無形,你知道麽?”

“是,臣妾明白。”皇後擦了擦眼淚,哀哀道:“可是,只為了一個女子,你卻要發配梁晉一家,這也……”

“你別覺得不公平!既然敢謀劃,那就要承受該有的後果!”皇上揚眉道:“莫非,皇後是在怪朕太心狠了?”

“臣妾不敢!”皇後聞言,當即連連告罪。

“罷了。”皇帝擺擺手,道:“朕累了,你跪安吧。”

皇後聞言,擡眸瞧了皇帝一眼,卻見他面無表情,便再不敢多言,垂首應了一聲是,便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了。

等他離開,皇帝卻又對着高公公道:“你去,親自将紀嬷嬷悄悄的帶進來見朕,知道麽?”宏他丸技。

“是,皇上。”高公公不敢怠慢,當即應了一聲。

皇帝說完話,便回到禦座旁坐下,仰面靠着椅背,雙目微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刻鐘之後,紀嬷嬷便到了。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行了行了!”皇帝不耐煩的打斷道:“朕叫你來不是為了聽這些的!”

“那麽,不知道皇上喊老奴過來,究竟所謂何事?”紀嬷嬷當即開口。

皇帝定定的瞧着她,過了好半天才道:“你今日替古大小姐驗身的時候,可曾在她的後肩胛骨上,看到一顆紅痣?”

“紅痣?”紀嬷嬷聽了這話,當即深深的沉思起來,她努力的将自己當時驗身的結果回想一遍,轉身對着皇帝道:“皇上,奴婢可以确定,古大小姐的肩膀上,并無一顆痣,別說紅痣了,就是黑痣也沒有一顆。”

“沒有?”這次輪到皇上吃驚了。

然而紀嬷嬷看到他這幅模樣,心底裏卻忽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來,一個當朝的皇帝,竟然詢問一個臣子家中的嫡女身上有無紅痣,這情形,怎麽看怎麽詭異!

然而她紀嬷嬷畢竟是宮中的老人了,她十分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越是吃驚,就越是要保持平靜,要是敢有一絲異常露了出來,就有可能遭到殺身之禍。

這件事情,她也根本就不敢往外吐露一個字,就連她的主子淑妃娘娘,也是不能!

果然,皇帝在皺眉思索了一陣,覺得無果之後,當即對着紀嬷嬷吩咐道:“朕詢問你的這些話,你會不會告訴別人?”

“回皇上!奴婢今日沒有來過禦書房!也沒有聽到任何話!”紀嬷嬷連忙顫抖着聲音道。

皇上頓時滿意了,他揮揮手道:“很好,你退下吧!”

“是!皇上!”紀嬷嬷心跳如雷?,卻依舊面色平靜的緩緩退了出去。

屋子裏,皇帝将禦案上的一個暗格打開,從裏面拿出一根翠玉雕刻成的桃花簪,拿在手裏細細的琢磨,嘴裏喃喃道:“阿蘿,那個孩子,真的,不是你的麽?”

……

錦安候夫婦一起回到侯府裏面,太子趙恬一路跟随,然而出了今日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們,只能沉默不語的坐在一旁,及至到了侯府,衆人只是簡單客套一番,趙恬便去了海棠苑。

錦安候夫人也跟着一起去的,只不過,她是在花廳裏呆着,将卧室留給了趙恬,吩咐下人準備晚膳事宜,至于侯府裏面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心情處理。

錦安候去了書房,一直坐了好幾個時辰都未曾出來。

宮裏面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雖然古月華呆在侯府裏面出不去,但她有趙靖西送給她的幾個身手不凡的侍女,想知道什麽,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于賞梅宴上後續發生的這些事情,她真的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了。

不過,這件事情,皇上的态度卻甚為奇怪。自穿越以來,古月華一方面在想法設法的避免讓古家的人出現上一世的情景,但另一方面,她也在苦苦的思索着,一個赫赫有名的錦安候府,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走向滅亡的?

這其中的緣由必定很是複雜,絕不是那麽簡單。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也不是一兩件事情就能促成的,上一世的古月華是個笨蛋,到死都沒能弄明白,這一世,古月華決不能讓這樣的覆轍重蹈!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古家的一份子,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父親錦安候最後會落的那個結局。

而錦安候夫人,古月彤兄妹,則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當中。

皇上對待古家的态度很是奇怪,他明明知道古月彤就快要大婚了,卻偏偏同意了皇後的無禮要求,讓宮內的嬷嬷來檢驗古月彤到底有沒有失身,這既有順水推舟之意,當然也有他自己的意思在裏面,皇上為什麽要這麽做?

古月華坐在窗下,努力的思考着這其中的原因。

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下一刻,一件披風便披在了古月華的身上:“小姐,梅花雖然好看,您也不能一直都這麽看着啊?這樣會傷了身子的。”琉璃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暖暖的,帶着深深的關切。

古月華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沒事,只是在努力的想一些事情罷了,你不用管我,去歇歇吧!”

“小姐,哪裏有奴婢休息,卻不來伺候小姐的道理?”琉璃聽了這話,當即笑道:“之前您兩三個月都不在家裏,我們就是想伺候您,也是沒法子,如今您好容易在家了,奴婢們又怎麽能放過這個機會呢?”

這話将古月華說的無力反駁,她無奈的瞧了琉璃一眼,嘆息一口氣道:“罷了,你既然想要如此賣命,你家小姐我要是不同意,豈不是阻礙了你伺候的機會?”說着,她轉頭瞧了一眼外頭的花海,對着琉璃道:“我想吃梅花酥了,你會不會做?”

“這個小意思!”琉璃當即爽快的道:“小姐,你既然想吃,那奴婢立刻就去做!讓錦瑟過來陪着您!”說着,一溜煙的竄出屋去了。

古月華看着她一陣無語,她真的真的只是想要清淨一會兒,有這麽難麽?

一直到華燈初上,落梅居裏到處點上燈籠,層層若雪的梅花依舊若隐若現的印入每個人的眼簾裏,古月華還在細細的思索着,只是這個時候,她心裏面忽然就冒出一個念頭來:是不是從一開始,皇上就是不想讓古月彤嫁給太子的?他想要阻止,卻又無法出面,因為這樁婚事是先皇的遺诏,他不能,也不敢不遵從。皇後揣摩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才會處處的針對古月彤,針對古家?

古月華的手忽然就顫抖起來了。

“小姐!快過來用晚膳吧!您最愛吃的梅花酥已經做好,再不吃,可就涼了!”琉璃在一旁喊道。

古月華回過神來,當即點點頭,只是坐在飯桌上,她卻有些食不知味。

幾個丫頭看她心不在焉的,也不敢多勸。

飯後,古月華卻破天荒的開口道:“琉璃,你去将那件錦織鑲毛的披風拿來。”

琉璃頓時一愣:“小姐,你要出門?”

古月彤點點頭,道:“好久沒有去看父親了,此時他一定是在書房,我去看看他。”

“小姐,府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侯爺恐怕沒有心情見您吧?”一旁的錦瑟遲疑道。

古月華搖搖頭,輕聲道:“我知道。只是,我依舊要去。”

琉璃看她神色如此堅定,無奈的嘆息一口氣,去衣櫥裏将那件披風找出來,替古月華披上,而錦瑟早已經忙忙的灌了個熱熱的湯婆子過來塞在古月華手裏,好一通忙亂之後,古月華終于出了屋子。

她回過頭來,對着身後一群的丫鬟婆子道:“琉璃跟着我就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小姐!這怎麽可以!”錦瑟當即喊道:“晚上天黑,小姐您怎麽能只帶一個丫鬟呢?這萬萬不可!”

古月華搖搖頭,道:“我不想說第二遍,聽話。”

錦瑟等都低下頭去。

古月華挽着琉璃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外走去,月黑風疾,琉璃手中也只提了一個紙糊的燈籠,從落梅居到錦侯書房,從內宅到二門邊上,短短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就能走到,偏偏她們卻走了很長時間。

在距離錦侯的書房只剩下兩條走廊之時,一直都在暗中呆着的雲朵卻忽然現身,低低說道:“小姐!前面有人!”

第 247 章 小甜甜

那西洋頭目乜視方紅兵一眼,笑道:“你們漢唐有句話,叫做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別跟我尼古拉大爺套近乎,擺你的幫主臭架子!”

揮揮手,便有幾個手下過來,取出細長铮亮的手铐腳鐐,将八名俘虜铐住。西洋頭目拍拍方紅兵有點胡子拉碴的臉,說:“無論什麽人,被我們天城會抓到,都只能做苦力……不過看在你做過幫主的份上,你可以做一個工頭,回去讓你帶一百個人,你的苦力隊出了什麽事情,第一

個死的就是你!”

“尼古拉隊長……這個兔兒爺長得很俊美啊……”給田末戴手铐腳鐐的一個滿身狐臭味的印支阿三叫道。

西洋頭目尼古拉聞言,扭頭向田末望去。

其餘白袍大漢,也是很猥瑣的向田末圍了上來。

末世的雜碎們,實在太缺女人了,很多人養成了龍陽之好,看到俊美的男人就不放過。

“尼古拉隊長,不如弟兄們就在這裏……”一個蓄着大胡子的西域人舔了舔嘴唇。

話沒說完,但大家都清楚是什麽意思,跟着猥瑣地哄笑起來。

田末一陣惡寒。

他想做俘虜,也真的如願被這夥雜碎“生擒活捉”了。可要是這些不開眼的雜碎對他動那心思,說不得只好把他們全部幹掉。

掙紮了一下,田末發現,手铐腳鐐雖然細長,看着不起眼,但也是像幹将劍一樣,融入了些許天外隕石的輕金屬鑄造的,憑五級超能者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徒手扯斷……

縱然田末力量超出煉體中期層次,可以将手铐腳鐐拉長,也無法扯斷。尼古拉隊長眯起眼睛打量了田末一番,藍眼珠泛出異光,舔了舔嘴唇,眼珠轉動了一下,略有不舍地說:“算了……這家夥,帶回去送給約翰爵爺……如此極品的漢唐美男子,約翰爵爺一定喜歡,沒準他一

開心,賞我個大隊長幹幹,到時我自會關照你們哥幾個!”

那些白袍大漢有些失望,心知這個尼古拉隊長就算“敬獻美人”有功,得到爵爺賞識提拔,也未必有他們什麽好處。

但也不敢違逆他,只得怏怏散開。

尼古拉隊長親自搜田末的身,趁機在他身上摸捏了幾把,田末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差點忍不住動手了。

搜走田末兜裏故意放的十幾顆冬蟲夏草之後,尼古拉從田末口袋裏掏出一把鋼珠,詫道:“你帶這個幹什麽?”

田末咧咧嘴:“我在大學裏學數學專業,閑着沒事,用鋼珠做數學模型游戲……”

尼古拉露出異樣喜色:“數學專業大學生?你這愛好挺特別呀?恰好,約翰爵爺就是個數學家,你肯定對他的胃口呢……你叫什麽?”

田末說:“我叫莫田……”

尼古拉嗤笑一聲:“莫田?這在你們漢唐,是一個很土氣的名字吧?跟你這身細皮嫩肉俊美模樣可不相符……但是從發音上說,這個田字,改成甜蜜的甜……小甜甜,說不定約翰爵爺會更喜歡呢……”

說着,尼古拉将手中把玩的那把鋼珠放回田末的口袋,順手在他胸膛拍了兩把,不過這次沒怎麽揩油。

田末舒了口氣。

然而那邊廂,那個尤其可惡的“餓壞了”的印支阿三,跟幾個人又把猥瑣目光鎖定了青春陽光的童北山,口吐污言穢語對童北山動手動腳。

童北山求助地望向田末,他實在很難忍受了。

看樣子,這幾粒老鼠屎,要壞掉田末一鍋湯啊……

田末肯定不會讓童北山受辱,正糾結着準備動手時,被冰川雪山映照得有一種別樣昏暗的夜空,猛地滲出一片暗紅顏色,似乎像要打雷閃電的樣子。

“隕石雨要來了,快跑!”

對童北山心懷不軌的印支阿三,一把抓住童北山的手铐就往前蹿。前方早有他的同夥搶先帶路奔逃了。

尼古拉拔出激光手槍,暴喝道:“所有人全速跟上!誰也別想逃跑,老子的槍可不是吃素的!誰想逃跑就地處決!”

看他們如此緊張的樣子,田末戰隊雖然不知隕石雨的具體狀況,也明白這天色喻示着天外隕石要砸落下來了,若是不能找到藏身的地方,他們會不會被天外隕石砸死,那概率估計就跟賭命一樣。

當下沒有人遲疑,都拔腿跟着領頭的家夥狂奔。

尼古拉真的是将田末視為能讓自己升官發財的一塊異寶一般,如此危急關頭,也拽着他的手臂一同奔行。

田末丹田氣息內斂,顯露的超能等級在四級巅峰至五級初期之間,尼古拉也判斷不出他的真實實力,見他腳下速度,竟然可以與他并駕齊驅,詫異之外,決定這一路定然要死死看好這個漢唐美男子。

五級超能者全速飛奔,速度猶如風馳電摯。田末戰隊八人雖然腳上戴了鐐铐,被這些白袍大漢拉扯着,速度也沒受什麽影響。

僅過了幾分鐘,領頭帶路的一名體型矮瘦速度卻格外機敏的漢唐男子,轉向峽谷一個山坡豁口,再奔行一裏多路,就看到一些人馬,也全速從其他方向朝這裏飛奔過來,明顯跟他們是一夥的。

原來前方半坡懸挂的冰淩後面,有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洞窟,外人絕難發現。

此時,夜空的暗紅之色,越來越紅,如同火燒雲一般。

衆人奔進那個洞窟,尼古拉手下的喽啰們才松了一口氣。

尼古拉命令喽啰們把方紅兵、舒剛幾個俘虜押進洞窟裏面交差,交代跟裏面的人特別說明方紅兵的身份,要讓方紅兵做一個工頭……

估計他們抓回來的俘虜,若是能做工頭的話,可能他們的賞金會高一點?

那個看上童北山的狐臭印支阿三,未能得手瀉瀉火,嘟囔着有些不甘心的把童北山推進去了。

田末向方紅兵、舒剛幾個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見機行事。尼古拉抓着田末的胳膊,取出一副風雪鏡讓他戴上,說:“小甜甜,把你這張漂亮臉蛋擋起來,否則讓哪個大隊長、中隊長看上你,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跟我好好合作,相信我,若是你能讨得約翰爵爺歡心,我可以升官,你可以吃香喝辣過好日子,大家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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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2 章 ??技術,輸出,打錢

“無限的查克拉……是什麽意思?羽生,你在暗指什麽?”

面對羽生突然的說法,大蛇丸的反應……多少顯得有些激動,這是挺難得的一種現象。

“難道你真的不懂我在說什麽嗎,是什麽意思,你肯定想象得到,因為你之前肯定想象過。”

大蛇丸:“……”

無限的查克拉,這種誇張的形容其實也不是真的非常誇張,這種對忍者算得上是夢幻般的想象,其實是有實現方法的。

“你看,你明白的,這就很就好。”

羽生把黑貓往自己的肩頭一擱,然後就把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強制終止了……黑貓大眼瞪小眼,完全沒有聽明白這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

而羽生之所以不再進行這個話題,是因為他已經明白了大蛇丸的想法——小蛇丸,還是比較好忽悠的,他的好奇心甚至比後來的他更強烈,可現在的他卻沒有後來的那種理智、判斷力與認知能力。

簡單的說,這個年紀的他什麽都想要,什麽都想摻一手,卻又不知道自己真正該要的是什麽——如果對象是木葉的機密的話。

“總之,先把淡水養殖業搞好吧,越早得出結果越好。”

羽生把鲛肌交給了大蛇丸,讓這位木葉生物學家去好好努力,然後就把他打發走了……雖然說了“盡快”,但誰知道大蛇丸能有多快。

…………

木葉對新街區的建設投入了相當大的力度,與此同時,新的漩渦族人也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臨時安置,到了這個時候,影流的職能才慢慢地恢複了過來。

畢竟身為忍者,他們不能一直翹班下去。

随後幾天,當羽生正在研究着自己受傷的手臂的時候,已經回歸崗位的漩渦紫蔻向他彙報了一件事情。

“羽生大人,根部的志村團藏大人向我們這邊提出了一個正式的請求,希望我們能夠向‘根’提供一種能用于下級成員封禁與保密的秘術……”

羽生先是把胳膊挂回脖子上,然後才稍顯好奇的問道,“你确定團藏……大人的遣詞用句裏用的是‘請求’,而不是‘要求’?”

羽生怎麽覺得那種客氣的說法放在團藏身上的話,有點讓人難以相信呢。

“當然是‘請求’,這是正式的文件。”

說着,紫蔻将一份文件遞給了羽生,并且接着解釋道,“由于根的存在意義與存在性質,它的成員會接觸很多機密的情報,而為了防止這些情報外洩,所以團藏大人需要對這些成員施加情報絕禁之術……這是他們給出的說明。”

盡管某些封口術可能不怎麽人道,但忍者、尤其是暗部根部的忍者,本身就是不需要談及這個詞語的,畢竟他們都是“無感情”的殺戮機器。

團藏的說法不是不能理解,只不過……

羽生不禁腹诽了起來,鬼知道團藏要這樣的秘術是為了守護根的秘密,還是為了守護他自身的秘密,畢竟團藏總喜歡幹一些見不得光的工作,而其中很多似乎有一些就連三代火影都需要保密的“私活”。

所以,志村團藏有了這樣的要求,是意味着他要開始“活躍”了嗎。

“漩渦這邊,有這樣的封印術存在嗎?”一邊這樣想着,羽生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

“有的,不管是對于’宣之于口’的那種封印,還是‘封禁于腦’的那種封印,漩渦都能做到。

只不過語言的封印簡單粗暴一些,而記憶的封印其實只是一種迷惑,即将某些重要的信息隐藏在大腦深層,然後用更多的冗餘信息将其掩蓋,在一定程度上,它能夠抵抗敵人的記憶搜索以及幻術拷問。”紫蔻說道。

漩渦一族在封印術方面的造詣不用懷疑,不過即便如此,與不讓特定人物說出某些特定話語相比,保護一個人腦子裏的記憶是一種更複雜、難度更高且無法百分之百起效的操作。

羽生想了想,然後說道,“既然團藏要交換的是漩渦的東西的話,這種事情自然是需要漩渦自己來做決定,所以這樣的請求與其說是給影流的,不如說是直接給漩渦一族的。

如果這樣的封印術是能夠被交換,對于漩渦一族來說不是什麽核心機密的話,那把它交給團藏也無妨。

漩渦已經來到了木葉,不管怎麽說這種‘肯合作’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這表明你們願意積極主動的融入這個村子,并且也願意做出一些奉獻。

當然,肯合作歸肯合作,這種秘術誰都不能要求你們無償交出去,所以可以跟團藏交換一些東西——比如在漩渦的重建上,讓團藏提供一些政策或者物質的支持。

只要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這都是可以的。

漩渦的秘術很有價值,而團藏在木葉又是一個很有能量的人,所以這樣的合作何樂而不為呢。”

羽生的這些話完全是站在漩渦的立場上來說出口的,他的想法非常樸實,既然漩渦一族要融入木葉的話,那就得讓高層感受到這種融入。一些能夠交換給村子的技術,可以積極地交換出去。

不能給木葉高層一種自持技術然後加以要挾的印象,那種态度長此以往不管對漩渦還是對木葉都不是什麽好事。

紫蔻點了點頭,“族內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們是想索性賣團藏大人一個人情,他既然要那樣的封印術的話,那就直接給他就是了。”

這種想法……倒也正常,但羽生卻禁不住的撇了撇嘴,“咳,沒那個必要,團藏是那種賣不了人情的人,公平交換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賣團藏人情有什麽用,指望他以後會對漩渦有什麽照拂或者回饋嗎?老實說,這樣的想法讓人害怕……團藏不反過來折騰人就謝天謝地了。

知恩圖報?背靠“以木葉利益為先”這樣無往而不利的原則,知恩圖報的事情志村團藏好像沒怎麽幹過,但恩将仇報的事情他肯定是能幹得出來的。

“……我明白了,羽生大人。”紫蔻好像回憶了一下志村團藏那張冷臉,最終……她覺得羽生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能明白這一點就好,羽生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說完了這件事,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漩渦幫忙……”

接着,羽生就某件事情向着紫蔻做出了詳細的說明。

“這樣的封印,做得到嗎?”

漩渦紫蔻想了想,這才很謹慎的說道,“如果以四象封印為基礎,再重新進行一些特別的設計的話,它理論上是做得到的,不過……使用這樣的封印術的話,羽生大人你的作戰能力怎麽保證?還是……你想早早地就結束自己的忍者生涯嗎?”

“你把影流存在的目的與正在進行的幾件事聯系,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我準備做的事情是對自己的戰鬥力無損的。”羽生說道。

“…………”

紫蔻細細地體會了一下羽生話裏的意思,然後漸漸地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羽生大人,這件事情漩渦會盡快處理的。”

羽生的想法和行為好像非常的模糊,仿佛藏在了迷霧之中,但仔細想想的話,他的意圖其實不難理解。

既然能夠洞悉未來的話,那他肯定不會一直去做那種随波逐流的忍者。

第 252 章 第十一個門派

既然已經答應了祁永偃師會将信息傳達到位,祁永偃師又挺急迫的,谷璃便幹脆急迫點辦了。,谷璃在神魂中對相盤喊了一聲:“相盤前輩?”

相盤隔了好一會兒才很懶散又冷腔冷調的應:“有事?”

于是谷璃将祁永偃師拜托的事情說了一遍,相盤問道:“那你們各派都是些什麽人在議事?”

谷璃應道:“我們這邊是獨醒者和活書,然後是掌門和掌劍。”

相盤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轉告祁永師兄,我很快就到。”

谷璃如是轉達。因為其他各派的人都到齊了,便都和祁永偃師一起等相盤的到來。

片刻後,相盤便讓谷璃開放召喚陣,谷璃依言行事。谷璃身側的位置閃過一道天玑樓的傀儡召喚陣法的金光,接着便在谷璃身側出現了十數人的身影。

待陣法的金光消失,以相盤為首,十數人都頭戴鳳銜珠的發冠,穿着一身紅得像火一樣的衣裳,顏色豔麗無匹,存在感強烈。而這樣整齊劃一的情形,則讓衆人多不自覺的多了些聯想。就連衣服都不再是天玑樓的紫色服飾了,是否代表他們确實不再認為自己是天玑樓的修士。

穿着一襲赤色的諸位乘鳳宮修士出現在了衆人面前,相盤身側站着他的道侶容芮,兩人身後還跟着三名一看就是元嬰期修為的傀儡。然後才是陌未聞和六名結丹期的修士。這陣容與各派在座的人員結構極其相似。

而相盤在落地之後,示意其他人在原地等候。與谷璃點頭算作招呼,便獨自一人往谷璃斜對面的祁永偃師走去。

谷璃這時才看到,相盤身後層層疊疊的,綴着十一條鳳凰尾羽一樣的後擺,用因為光線角度不同而可以變化為金銀兩色的絲線,繡着下有水波流轉上有雲霧蒸騰的圖案。這樣豔麗更勝雲霞上繡水波和雲霧圖案的服飾,讓谷璃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雲夢澤上的日出之景。相比天玑樓的紫色服飾,似乎更能看出他們的本源之地。那麽,十一之數,是否意味着他們自诩為第十一個門派?

谷璃還在這麽想着。相盤卻已經走到了天玑樓衆人的面前。

相盤連絲眼神都沒給其他人。卻對祁永偃師恭恭敬敬的拱手為禮,繡着金邊的長袖劃出優雅的弧度,繼而便聽相盤用他那金玉一般铿锵的聲音對祁永偃師道:“盤凰山乘鳳宮相盤,見過祁永師兄。”

祁永偃師怔怔的看着面前一身紅衣面為白玉的相盤。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木然。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一直沒有聽到回應的相盤擡起頭,祁永偃師眼中忽然滑出兩行眼淚,擡起來的右手顫抖的伸出來。卻在發現兩人的距離相隔太遠的那個瞬間,倉促的收了回去,捂住了自己的滿面淚水。

相盤那雙黑玉打磨而成的眼睛,并不能很好的反映出他的心情,但是他微低的頭,和從神魂中忽然傳出的沁涼感,卻讓谷璃知道,相盤心中也是有着悲嗆的。

而在場的人中,顯然還有一個人比谷璃更清楚。與相盤一樣一襲紅衣的容芮往相盤身邊走去。

一時間,建木樹底除了容芮的腳步聲,便是祁永偃師低低的哽咽聲。

容芮走到相盤身側後,握了握相盤的手,繼而轉頭對祁永偃師道:“祁永師兄,乘鳳宮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容芮的聲音也一樣是傀儡所特有的那種金玉之聲,但是比起相盤那樣冷硬的聲音,容芮的聲音要柔和的多,但是相比的,卻多了一種極為不自然的幹澀感。

祁永偃師極力的想要抑制自己情緒的失控,卻并不成功。

對于祁永偃師這樣無比軟弱的反應,剛剛消停下去的馭勿又忍不住了:“只要他一天還是我們天玑樓的獨醒者,你們就別想着能将他帶回去。”

別看相盤對祁永偃師很是客氣,對于馭勿,依然是看都懶得看一眼,更不要說回話了。

相盤視馭勿為無物的态度,顯然讓馭勿更為氣惱,衆人便見他猛然站起了身。然而不等馭勿有新的動作,祁永偃師忽然大袖一揮,一只憑空出現的傀儡大手便将馭勿拍了回去。

祁永偃師擡起頭來,面上的水色未幹,眼圈還是濕漉漉的,卻顯然已經将情緒整理好了。對着相盤,祁永偃師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了極為嘶啞甚至分辨不清的一個字眼。祁永偃師大概自己也沒想到是這樣,咳嗽了一聲之後才道:“你們這又是何苦?”

相盤看了祁永一眼,轉身對陌未聞等人站得方向道:“你們也過來吧。”

陌未聞身前的三位元嬰期傀儡便也走了過去,等三人在相盤身側站定時,相盤才對祁永道:“這是治臻、彥磊、吉明三位師兄。”

風銜珠那顆血紅的珠子下,都吊着一顆與他們各自魂石同色的寶珠,正好擋住了傀儡額前那顆半露的魂石。但是同為天玑樓修士的祁永,哪裏還需要通過魂石來确定這幾人是人還是傀儡。眼中剛剛止住的水色,眼看着便又要決堤。

相盤卻接着道:“各位師兄是自願變成傀儡的,但是因為當時靈慧魄已碎,成為傀儡的時已經盡力了,他們的記憶依然破碎的無法修補,除了記得自己是誰,個別人還記得自己最擅長或者最深刻的事情,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師兄,都已經不記得了。”

相盤接着又指着陌未聞身後的三名乘鳳宮結丹修士道:“這三人是他們各自的血緣後輩,如今也是他們的魂主。”

被相盤指着的三名結丹修士,其中一名面色從容卻顯冷峻的女子先開了口:“盤凰山乘鳳宮禹泉,見過祁永偃師。”繼而兩名男弟子也對祁永見禮。

陌未聞也上前一步,對祁永道:“盤凰山乘鳳宮掌門陌未聞,見過祁永長老。”

與前面幾人的稱呼都不相同,陌未聞身為掌門,卻稱祁永為長老,顯然是将祁永也當作乘鳳宮的人來看待。

祁永卻終于開了口:“雖然我是獨醒者,但是天梯內的各位前輩已經醒過來了,你們的事情,不如等見過各位前輩之後再做打算。”

“天梯?沉睡的前輩醒來了?”相盤略帶着些驚愕問道,下意識的便往谷璃看去。

谷璃見狀,忙在神魂之中對相盤道:“我從歸墟之海回來之後沒多久,天梯內的各位前輩便醒了過來,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而之後因為九州鼎大發神威,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天梯內的前輩醒過來這件事情,谷璃也就忘了與相盤說起。

當然,谷璃本來也沒有這樣的義務。

相盤顯然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乘鳳宮并沒有人在昆侖建木這樣一個各派元嬰修士彙聚的重地,許多消息如果谷璃不說,他便也不可能知道風聲。乘鳳宮确實是要休養生息,但是不代表乘鳳宮就要閉塞所有信息來源。

祁永道:“是的,我們物宗如今也并不是只有你我二人了。”

相盤卻道:“萬魔淵之行,便由我跟随谷掌劍前往。”意即并不是以天玑樓或者乘鳳宮的任何一個身份,只是以劍閣古城掌劍私人傀儡的身份,這樣的說法也算是相盤的妥協了。

祁永嘆了口氣:“也罷,此事便暫且不再争執,先見過此次要與你同行之人,便與我去一趟天玑樓駐地再說。”

相盤點頭應允。祁永便将各派的前哨一一做了介紹。

獸王殿活書山溪,白水觀君小醉,射月山莊活書玖星,玉壺冢展白,兵書亭葉涼,劍閣古城谷璃,妙音宮雪蠶。

因為相盤應允了前往,雖然不是以天玑樓或乘鳳宮的任何一個身份,卻依然是天玑樓的獨醒者欽點的人物,天玑樓的掌門也沒有要求另外添加一個人進來。各派基本上還是等同于認可了相盤代替天玑樓弟子這一身份。

即便如此,當着各派掌門和獨醒者的面,相盤已經将盤凰山乘鳳宮這樣一個身份報了出來,那樣整齊劃一而且存在感強烈的門派服飾,無一不是在對衆人宣告,天玑樓物宗已經與天玑樓器宗徹底分開了,如今的天玑樓物宗自立門戶為乘鳳宮,天玑樓也僅僅是天玑樓而已,與他們再無關系。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相盤也沒想過,這個節骨眼上,天梯內的前輩會醒過來。

天玑樓鬧出這樣的大事,顯然暫時也沒有人敢捅到各位前輩面前去,那麽從天梯內醒過來的各位前輩,對于相盤的舉措是否認可,便成了乘鳳宮是否能夠完全**的關鍵所在。

畢竟,以乘鳳宮如今的實力,就算将各位當初被逼迫的自毀靈慧魄的元嬰修士煉制成了傀儡,乘鳳宮目前的元嬰修士數量還是太少。一旦天玑樓器宗以清理門戶為由對相盤等人進行處置,乘鳳宮也不一定能夠抵抗。

而且,作為天玑樓的獨醒者,祁永也并沒有态度堅決的反對這件事情,如此一來,各派便只好暫時持觀望的态度了。

第 261 章 ??走量就是走心

對于大蛇丸那樣的人來說,他所進行的各種研究最終都是會回到“忍者”與人類、回到他的終極追求上的。

盡管對現在的大蛇丸來說,他或許還不清楚自己最終要追求的是什麽,但毫無疑問他正在向着那個方向前進着。

所以別看他現在正在研究克隆魚,但總有一天他會開始研究克隆人。

植根于一個人性格最深處的東西,不是那麽容易能改變的,大蛇丸也不是那種普通的熊孩子,只要打兩頓就能老實下來。這個人雖然身輕體柔,但他的觀念卻異常的頑固——或許他自己會變得越來越扭曲,但這種“扭曲”卻絕不會被其他人扭曲。

羽生也從未想過要改變大蛇丸什麽,一來那很難,二來……沒那個必要。

如果可能的話,羽生倒是想建議木葉這邊消滅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留下來的一切“身體信息”,畢竟這種建議更具備可行性。但這種事情他又有什麽立場來提及呢,木葉也不可能會答應下來。

初代火影是力量的代名詞,初代的細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是等同于九尾的東西,說不定木葉現在就有針對初代細胞的一些研究,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就放棄掉……

指不定為了村子的後來發展,當年的初代和二代就都貢獻過自己的細胞呢,就像是器官捐獻一樣。

那麽問題來了,數年之前羽生已經将二代火影燒的幹幹淨淨了,可火影還能被“穢土轉生”麽?

最好是不能,畢竟如果一個人死後,還要被自己生前發明的禁術所奴役……不得不說這種兩級反轉是挺滑稽的事情。

羽生記得穢土轉生施術的前提條件有三個,其一是被召喚者的身體部分,要獲取到他充分的基因信息,其二是要以活祭品作為容器,其三是被召喚者的靈魂沒有被封印。

關鍵點就是這個“身體部分”究竟需要多大的部分,是不是有塊頭皮屑就行?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羽生的話,那麽二代火影最終的結局是“徹底失蹤”,一直到了最後他的遺體也沒有被發現,所以他是怎麽被穢土召喚的?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羽生沒有理由不懷疑木葉不保存着兩代火影的“身體部分”,可能包括但不限于頭皮、jio皮、秀發以及指甲。

好在現在大蛇丸不過是小蛇丸或者中蛇丸,他的精力有限,研究領域也沒有深刻、尖端到那種程度……所以,羽生能把他抓過來幫忙養魚。

羽生與大蛇丸兩人離開了後者的蛇窩,然後回到了影流的地下基地。

這是大蛇丸第一次來到這裏,所以他的視線在這個空曠的地下空間中不停的轉來轉去……羽生當然不會輕易把大蛇丸帶過來,防火防盜防大蛇丸,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懂的。

“別看了,你要是能這麽簡單就看穿這裏的結界的話,那就不是天才,而是挂壁了。”

越是龐大而複雜的結界,越是只能靠系統的學習才能掌握其中的奧妙,“經驗”是那種特別能超越靈機一現的“智慧”的東西,在它面前天才跟菜雞也沒什麽區別。

“羽生,你的這個地方防備的這麽森嚴,是為了守護什麽嗎?”

大蛇丸對羽生的提醒置若罔聞,就算是看不懂這邊的結界,但他同樣任由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發散着。

“守護……一些禁忌知識吧。”

這種說法讓大蛇丸眼神一亮,“那我能不能……”

“又不是我的東西,不過如果你能好好完成現在我交給你的工作的話,我倒是可以試着幫你問一問,看看有沒有一些能開放給你的‘學習資料’。”

羽生随口這麽說道,他準備用一些“魚餌”吊住大蛇丸,畢竟“威逼”的效果遠不如“利誘”來的更好。

嗯,愛學習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沒有長歪的大蛇丸是一個好蛇丸。

在影流的地下基地,現在确實保存着很多漩渦秘術,但那些都是漩渦一族的東西,羽生可無權做主,不過他手裏倒是有着不少千手一族遺留下的研究資料,到時候撿一些看起來特別厲害但實際上沒什麽實用性的“秘密研究資料”丢給大蛇丸,看看,交易這不就達成了。

付出最少的代價,敦促別人幹最多的活,羽生就是新生代的木葉黑心資本家。

果然,大蛇丸感覺到了自己的行動好像有動力了。

只不過,這種信心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因為沒過一會,他就看到了羽生準備讓他“繁殖”的東西。剛剛大蛇丸還以為羽生說的“鹹魚”不過是一種形容,但沒想到他真的看到了一只老鹹魚。

“這是什麽?”

你妹的,魚能生魚,但是鐵能生鐵麽?

而羽生一邊把自己的貓拎過來,一邊對着大蛇丸說道,“是霧隐的七把忍刀之一的大刀鲛肌。這玩意是一個活物,據說它多年前是跟在三尾身邊的一條野生小魚,成天抽尾獸查克拉導致它成為了一個強大的查克拉生物。

大概後來它被霧隐抓住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它被做成了一把刀而不是通靈獸……也可能是因為與戀人分別讓它傷心欲絕,最終自發的成了這麽個鳥樣。”

在羽生的理解之中,矶撫與鲛肌的關系,是類似于犀牛與犀鳥的共生關系……這是上輩子的小學課文施加給他的影響。

羽生的黑貓好像一直在撓嘴巴,他一邊跟大蛇丸亂科普,一邊十分娴熟的捏住了它的臉頰,掰開它的嘴巴之後,發現裏面有點出血……嗯,牙龈出血,不算什麽大毛病。

“你是想量産這種武器?”

大蛇丸檢查着鲛肌,同時輕易的洞悉了羽生的意圖……如果往後幾十年的大蛇丸的話,大概不會對鲛肌這種破玩意感興趣,但現在的他還比較嫩,所以有些上鈎了。

“确實如此,但我沒有相關技術,所以才請你幫忙。”

“七忍刀……我好想是聽說過一點。”

“嗯,鲛肌是那種能吸收別人查克拉的武器,某種意義上它是那種挺棘手的東西。”

“吸收查克拉啊,”大蛇丸懂了,“但聽你剛剛的說法,這東西是在嚴苛的環境之中成長起來的,可能是種種巧合才造成了它的特性。

所以就算現在能對它進行克隆,但你怎麽保證失去了那樣的成長環境之後,它還能擁有那樣的特性?

搞不好就真的發展成水産養殖業了。”

“你只管去完成你的工作部分,剩下的我有辦法……就算失敗了,按你的說法做水産其實也不錯,這算是為影流創收了。”

羽生說道,他只要大蛇丸把鲛肌增殖就可以了。

“那我試一試吧。”

感受着鲛肌的鋒刃以及有些超出一般規格的查克拉,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小孩子總是喜歡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的。

而就在這時候,羽生的眼神微斂,他一只手輕輕地撓着黑貓的肚子,那只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說明它現在的心情好像又轉好了。

“對了,大蛇丸……你對永恒的、無限的查克拉感興趣麽?”

在貓咪的放松聲波之中,“惡魔”的低語聲随之響起。

第 263 章 重新做人(慶祝簽約,第二更)

終于簽約啦,說實話,确實不容易,從19年12月2號開始,到現在,整整寫了4個月,申請了七八次了吧,都說沒達到簽約标準拒絕簽約了,這段日子确實有些難過。

在沒有簽約的情況,每天穩定更新到七十萬字的書,應該說少之又少了吧。

很多作者估計十萬字沒有簽約消息就直接切了開新書了。

索性有你們這些粉絲讀者在背後支持。可以讓我始終都沉下心來慢慢創作。說實話,好的故事,還需要耐得住性子去反複思考的。

如今我也實現我的諾言,為了慶祝簽約,今天爆更5章,如果上架的話,當天再爆更10章。

大家多多支持哦,有能力打賞的可以打賞安慰一下。否則,在這裏評論一下,留個腳印,讓我感受一下你們的力量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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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魔的惡鬥……已然進入了白熱化!

三頭鼠魔的降魔金杵橫掃劈砸,激發出了猶如隕石墜落般的威能!将一片片大地砸的到處都是坑,再和江明的金虎刀法交織在一起,把整個冰雪叢林破壞的亂七八糟。

大地的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的死光從地裂處射進了冰雪小世界!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刺眼淩亂的“極光”!

金蠍秘境分割冰火兩重天的土層平均只有十幾米厚,最厚的地方……也不超過30米!如此這般的破壞下,兩個世界…..俨然要被打通了。

之前,黃丫帶着一幹老鼠兄弟在金蠍秘境裏歷險,有些調皮的老鼠就卡在兩個世界的交界處感受引力場的倒置,看看自己能不能懸在半空。現如今……兩位大能弑天滅地,直接把地層給打穿了,重力場徹底紊亂,一些巨大的土層岩石,神奇的飄飛在了半空中,宛如失重一般!

而且這種破壞根本停不下來……上百次的拼殺對撞,已然讓這片大地千瘡百孔,重力場的紊亂更是加劇了多米諾骨牌的撕裂效應,整個地層,全然崩塌朝兩側飄飛了起來!

不過是塊兒大,塊兒小的區別!原本一線地層分兩天的結構基礎,彌散成了一個個懸在金蠍秘境空間中的孤島,情形着實詭異!

江明和三頭鼠魔,激烈的惡戰中……又将一個個面積較大的孤島鑿碎,空間越來越淩亂,從一個島跳到了另一個島,打的難分難解,不可開交!

所幸有一點,整體重力場雖然破壞了,但是每個孤島都有萬有引力,能夠吸附住站在上面的人,不至于失去平衡。可是……受陰陽二氣相互抵觸的影響,它們又相互排斥,不會在碰撞中重新粘合在一起。這個局面……已經是無法逆轉的了!

逃回冰雪小山村的黃丫,在墨墨的窮追不舍下玩了命的奔逃!

雖然說,自己有紅魔眼,速度也不慢,但架不住墨墨這1200年的“大仙”死命的追!

墨墨一開始,跟江明一樣,“脫胎換骨”後,對自己的實力并沒有一個太清晰的認識。以至于…..要靠偷襲來擒拿黃丫。但在後續追捕過程中,她發現……自己的身手簡直太好了!仿佛一瞬間變成了武林高手!越追越猛,越追越快,眼看就要把黃丫給逮住了!

然而……更神奇的變化,也悄然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墨墨原本是個姑娘,突然變成貓……自然是金蠍娘娘搗的鬼。現如今……金蠍娘娘已經挂了,內丹被墨墨吃掉,屍體也被炙陽死光燒成了渣渣。

那施加在墨墨身上的邪法,也就慢慢的失去了作用,神不知鬼不覺的過程中,墨墨又變回了人!

這原本是件好事,但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在于…….人是穿衣服的,動物是不穿衣服的。

墨墨一下子變回人,身上沒衣服,這可怎麽得了?以前是貓,渾身一身毛,怎麽都無所謂!現在一下子變回人了,沒有衣服穿,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那是要命的!

故而墨墨一直追到了山神廟門口,不敢再追了,又驚又喜又害怕的蹲在牆根兒後面,腦瓜子一個賽兩個大!

這可如何是好?去哪兒找衣服呢?沒有衣服,那還不如死了!

黃丫站在山神廟的臺階上,跑的氣喘籲籲,感覺情況不對,郡主大人不再追自己了,忙扭回頭查看,這才發現了新情況。

要說黃丫是母皮子,更是畜類,她跟墨墨之間,不存在避嫌一說。盯着可憐兮兮的墨墨,是又懵逼,又覺得好笑!

黃丫并不知道江明和墨墨,以前都是人的事,更不清楚……墨墨是金蠍娘娘搗鬼才變成的貓,這些細節,江明并沒跟她講。

故而…….黃丫認為,這是郡主大人的修為到了,才變化出了人形。要說……真是可喜可賀,如果大王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開心的。

原來郡主大人變成人這麽漂亮!黑黑的頭發,明亮的大眼睛,潔白的皮膚,紅紅的嘴唇…….然而這變成人有變成人的好,也有麻煩。變成人就有了羞恥心,就要找衣服穿,現在郡主大人沒衣服,看把她窘迫的!

看見黃丫死死的盯着自己,墨墨又羞又惱,罵道:“你個死黃丫,還不幫幫我……去給我找件穿的東西。”

黃丫咽了口吐沫眨眨眼:“我是很想給你找穿的東西,可是…..郡主大人,你穿好衣服,還要再抓我。”

墨墨皺着眉,眼珠微微轉:“不會的,我不會再抓你了。”

“咳……郡主大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哄我,你已經變心了,背叛了大王,不再是以前那個溫柔善良,體貼聰慧的郡主了,你變成了一個女魔頭,連我都要殺,還想害大王,我怎麽會幫你呢?”黃丫一臉冷峻的說道。

“丫兒,這都是誤會,你真的是誤會!”墨墨繼續解釋着。

“算了吧,郡主大人,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你不傻,我也不愣,你現在被迷了心了,咱倆溝通沒有任何價值,等着吧,等大王把那個三頭鼠魔給消滅了,你自然會醒過神來,我再給你找衣服不遲…….”黃丫的态度也很鮮明。

說話間,墨墨躲藏的牆根裏側,那間破爛的房屋裏,突然傳來了男人咳嗽的聲音:“咳咳!”

這一聲動靜兒,可把墨墨吓得魂飛魄散,以她現在的處境,男人的咳嗽聲比老虎的呼嚕還吓人!

黃丫雖然提防着墨墨,但當然也得保護她!這是大王的心上人,如果墨墨大人有個三長兩短,大王非滅了整個世界不可!

這詭異的咳嗽聲……莫非,冰雪小山村中還有幸存的大仙?

墨墨吓的直支吾,渾身哆嗦……黃丫則擡起前爪搖晃,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然後爬到殘破的窗戶上往裏看,這一看不要緊,登時把她也吓一跳。

但見一個謝頂男人,坐在地上,兩眼無光,表情呆滞,默默的看着地板,像是木頭人一樣。

這家夥也是沒穿衣服,面前擺着個破不鏽鋼盆子,裏面的好榛子也都沒了,只是些發黴了的癟貨……情形十分可憐。

此景刺激…..猛然讓黃丫想到了什麽!

不用說,眼前這男人,才是山村“原住民”的真實模樣,他們都是人變的。為啥一下子都變回來了呢?肯定和金蠍娘娘的死有關。金蠍娘娘死了,魔法也就解除了,一定是這樣的!

黃丫又想起了之前救過自己的袋鼠媽媽,自己曾經發過誓,一定要把袋鼠媽媽救出苦海的,現在…..正是機會。

于是,她跳下木板牆,對墨墨說:“郡主,你先貓在這兒,不要亂動,我四處去看一看,這屋子裏有個男人是不假,但卻是癡傻的,不會對你構成威脅。”

“丫兒,我怕…..你不要走……嗚嗚嗚!”墨墨吓的哭了出來。

黃丫微微嘆了口氣,看着郡主那樣子也确實可憐,不過她也很納悶兒,你本質是貓啊,雖然變成人的模樣了,至于那麽害羞嗎?實在不行,你再變回來不就得了。

不過……既然她不願變回原形,這樣困住她也是好事,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第 252 章 :風華苑又在唱戲

帶着滿肚子的疑惑,江芙蕖低着頭向外走去。

“居士,你這就要走啊。”才走到院中,就被初三喚住了。

江芙蕖擡起頭,見初三正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那是個生面孔,穿一身儒杉,似乎是個書生,見到江芙蕖出來,他目不旁視,只對初三點點頭,說了句,“那你有空來找我。”

初三沖他笑了笑,那人轉身就走了。

“初三,有什麽事嗎?”

初三走到江芙蕖身邊,與她并肩而行,“居士,我正好也要出門,一起走吧。”

初三的笑容燦爛,露出一口白牙,純真無邪如孩童,江芙蕖有點好笑,看不出來,他還是個喜歡邀伴的,她點點頭,旋即随口道,“剛剛那位,是你的朋友?”

“是我的同窗。”初三搖搖頭,一雙烏黑的眼睛看着江芙蕖,面上難得地露出點腼腆,“還沒跟居士說過,我在皇家學院讀書的。”

哈?!!這個消息就像平地一聲驚雷,炸地江芙蕖懵懵的,她的目光停在初三身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仔細打量着初三。

這才發現他今日穿了一身儒杉,頭上戴着布巾冠,還真有些書生的模樣,以前沒仔細留意過他,他又說自己是個下人……倒是讓她生了好大的誤會。

能去皇家學院讀書的,怎麽可能是個普通的下人,只怕這個初三,也是個有來頭的,不過,他顯然沒有要跟自己說的意思,她也就不多問了。

“曾聽聞皇家學院的大名,能進去裏邊讀書,初三真是很厲害呢。”江芙蕖眉眼彎了彎,“不知改日,可能邀我去皇家學院走走,沾染些詩文之氣。”

初三白皙的兩頰染上兩朵紅暈,他摸了摸後腦勺,眼睛閃躲着不敢看江芙蕖,“居士過缪了,我本事平平,只能戴菊花佩,先生說,若是課業再差些,就讓我卷鋪蓋回家呢。”

看到初三這副少年為學業煩擾的模樣,江芙蕖的心情莫名地輕松起來,雖然是不同的時代,但是這種學生為了成績而頭痛的事情,倒是異曲同工,看來這皇家學院,果真是不一般的,有機會,真地很想去看看呢。

“課業有問題怎麽不問問你家公子?”江芙蕖心中惡趣味地想,也許吳緒也是個學渣?怎知她還沒樂起來,就聽初三道。

“公子當年在皇家學院倒是戴梅花佩的,但他常年不來上京城,便是我想問,也找不到他的。有一次……” 初三面上赧然,頓了一下才道,“我問地急了,他反倒說,讀書這種事情,全看天賦,讓我不要勉強。”

噗,江芙蕖差點笑出聲來,看樣子這個吳緒的直白,倒不是針對她一個人,簡直就是無差別攻擊啊。

“嗯,對。”雖是如此想的,但江芙蕖面上還得維持鎮定,一本正經地對初三道,“世事莫強求,吳公子說地,也有一番道理,若是皇家學院實在待不下去,初三也可以去上京學院或者其他學院嘛,我在都嶺城的時候,聽說那裏的青鹿州學就很不錯。”

“青鹿州學?”初三的眼睛忽然綻放出亮光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江芙蕖,“居士也知道青鹿州學嗎?我聽說,這個月中,青鹿州學那邊會有人來我們皇家學院互習呢。”

“互習?”江芙蕖有點沒聽明白。

“就是青鹿州學那邊會有學子過來我們皇家學院學習兩三個月。”初三眼中帶了笑意,“聽說我們少學部也有人來呢。”

原來是交換生啊,江芙蕖明白過來,這皇家學院當真是十分讓人向往,連交流學習都有了,只怕裏面的盛況跟現代的名校也相差無幾。

青鹿州學,江芙蕖心中念着這個名字,腦子裏忽然蹦出吳緒說要來上京城的事情,雖然吳緒的年紀應該早已學成才對,但是……為什麽總感覺這兩件事情有牽連呢?

“居士,我先走了。”出了天行街,初三就跟江芙蕖打了招呼,然後直接朝一個方向去了。

江芙蕖順着他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她眨了眨眼睛,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是她再仔細地看第二眼,确實沒有看錯。

在前面不遠處,停了四個書生模樣的人,年紀有大有小,大的應該已經弱冠,小的就與初三差不多的年紀,這些人本來不應該引起江芙蕖的任何關注,但是……裏面居然有個熟悉的面孔。

是江芙蕖在路上碰到幾次的男裝少女,溫少祺,她今日穿了一身儒杉,渾身幹淨明爽,神采飛揚,與路上見到的幾次都頗有不同。

這個溫少祺,怎麽也來上京城了,若說起來,還真是太巧了,一路上碰到好幾次,最終目的地居然還相同。

江芙蕖多看了溫少祺幾眼,見她在一群書生當中十分吃地開,周圍的人都對她假以顏色,便是初三似乎也十分喜歡她,跟她有說有笑的。

江芙蕖心中無聲地笑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轉頭往将軍府走去。

到了風華苑外,江芙蕖正要進去,就聽得裏面傳來一陣喧鬧聲,與平日的寂靜分外不同,江芙蕖的腳步立即就頓住了。

剛剛進将軍府的時候,她見着那守衛神色似乎就有點不對,進了将軍府,一路遇到的丫鬟小厮似乎也都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她心中預估着,風華苑肯定出什麽事了,要是能躲開,她必定是要躲開的,畢竟她在這将軍府只是個客,為什麽要參與到人家主人家的事情當中去呢?

可是,一路上都是眼睛,她當真是避無所避。

“真是沒了王法了,你是什麽人,也敢在我們将軍府放肆!”一個尖銳的女聲,還是個“熟人”,那個之前見過的蔡嬷嬷,“你們都死了嘛,快把她給我抓起來!送官,我要送她去見官!”

“蔡嬷嬷,這是我的丫鬟,瓊心,這裏面定是有什麽誤會,還請蔡嬷嬷莫要沖動。”祝麗華的聲音不急不緩,帶着她特有的清冷。

第 257 章 兩百五十八章:棋與劍

六座仙樓圍繞彩眷仙宮而起。

它們立于海面,與海水隔着一層淡缈的霧氣,仙樓上分別寫着各樓所對應的名。

當然,六技比試不過是龍母大宴的一個插曲,因為來賓們大都是各宗各門傑出的年輕人,他們也需要真正揚名立萬的機會。

琴棋劍無需多言,術法道的術指的是純粹的技藝,無關靈力,法則是法術的比拼,道則是坐而論道,玄之又玄,最後的勝負很難判斷,甚至好幾次還是龍母親自出面的。

陸嫁嫁自然去往了劍樓。

她隔着人群望向了寧長久,微微疑惑。

“不是去往道樓麽?”陸嫁嫁只說了口型。

寧長久可以看懂,他也用唇形道:“我不喜歡和老爺爺吵架。”

他去往的是棋樓。

陸嫁嫁問:“你棋力……尚可?”

寧長久還是那個回答:“我能贏襄兒。”

陸嫁嫁無奈地笑了笑,也不追問了,道:“別丢人。”

寧長久點頭道:“好,你也多小心些,莫逞能,我盡量快些來找你。”

陸嫁嫁秋水長眸眯起,道:“用不着你擔心。”

說着,她邁入了劍樓之中。

寧長久面帶微笑,走入了棋樓裏。

棋樓的顏色與棋子一樣,是純淨的黑與白,宛若趙襄兒的眼。

這裏的規則很是簡單。

一共幾十張桌子,随意選一張坐下,勝了的進入下一層樓。

寧長久在東南方向的一張桌子上坐下。

當年寧小齡替他選的屋子便是東南方向的。

寧長久上輩子看過一些棋譜,這輩子與趙襄兒下過兩局棋,這便是他對于棋的全部了解。

但很多事情,只要觸及到本質,經驗便會變成雞肋,甚至是累贅。

他對于自己的精神力有信心。

但奇怪的是,他明明是個新人,卻始終沒有人坐到他的對面來。

他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的樣貌不像新人。

少年墨發白衣,面容清秀無暇,沉靜如玉,斂去平日裏那略顯輕浮的笑意之後,便越發顯得仙風道骨,恍若一株瓊花玉樹臨窗對春風。惹得無數少女向這邊時不時投來目光,甚至有一圈圍在一起的小姐,還推搡着某個小姑娘,慫恿她過來這裏。

寧長久熟視無睹。

他微微沉思,将手指探入棋簍之中,以一個很不雅的姿勢撚起棋子于手中把玩,顯得自己是初初接觸此道。

果然,這一舉動令得一個男子露出了輕蔑目光,走到了寧長久的面前坐下。

寧長久的第一場對弈開始。

他很認真,這種認真是對于嘗試新事物的拘謹。

但他同樣自信,因為修羅神錄讓他擁有了遠超常人的精神力,那是難以枯竭的海。

過去,寧長久在趙襄兒與陸嫁嫁面前總會多多少少表現出一點弱勢,但那并非弱小,而是寵溺,他前世修道十二年便破開紫庭境,修劍十二年便破開飛升的瓶頸,這世更是與九嬰為敵,與罪君為戰,每每也都險象環生,走到了今日。

他是世上僅有的天才,過去他不這麽認為,只是因為不可觀中的師兄師姐比自己更加恐怖。

但如今他人在凡塵。

彩眷仙宮再如何奢美又怎麽比得上不可觀的一縷月色呢?

寧長久拿着這枚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他相信只要自己想做好的事,便能做得很好。

滿樓落子聲。

寧長久與那位男子交替着落子。

不多時,棋盤縱橫線的交錯點上,便擺滿了黑白子。

寧長久看着黑白子,陷入了沉思。

他并非在思考勝與敗,而是覺得那縱橫的交點,像極了時間與命運相交出的無限。

而一顆子在它們的交彙處是不可能被消失的。

除非……

寧長久拈起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然後提去了被四顆黑子圍着的白棋。

對方靜坐了許久。

寧長久站起身,向着樓上走去。

對方也沒有阻攔,只是看着棋盤苦思懊惱。

寧長久繼續在東南一角坐下。

這一次,對手來得很快。

寧長久靜坐着,心無旁骛,催發着修羅神錄,每落一子,都将變化不停地推演計算。

這并不輕松,卻也不算難。

對方也由最初的輕松神色,一點點慎重凝重起來。

許多人都向着這裏投來的視線。

“曹饒?那位不是大名鼎鼎的曹饒麽?他的對手是誰?”

“不知道,不過第二層樓就敢與曹饒對上,确實有眼不識泰山。”

“這次魁首,不出意外就是曹公子了。”

寧長久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卻沒有放在心上。

不用他們說,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對手很強。

而在他們眼中,同一副棋盤,其實是不同的世界。

曹饒是谷神國的國手。

谷神國是中土八十一國最大的五國之一。

那五國統領諸國,相互結盟,在世俗王朝之中擁有極大的話語權。

而谷神國的國手,其地位與實力也不言而喻。

他不會修行,只會下棋,但他憑借着學識和技巧,将此道研究到了自己認為的極致。

寧長久的眼中,這些棋的玄妙則盡數褪去,剩下的只有“得失”。

曹饒下棋像是書畫,而寧長久則像是經商。

所有人都以為曹饒會贏得很輕松。

但他們卻越下越慢。

第二樓的人幾乎都要結束了,他們還在下。

有的人想最快地登上樓頂,提前離去,有的人則簇擁了過來,觀這一局棋。

曹饒思考了許久,終于落子。

窗外的海霧散了又聚。

妙手之所以妙,是因為妙手天成,自然也會引發天地之鳴。

這些海霧像是天地的眼睛,一道來觀這局棋。

寧長久看着棋盤,嘆了口氣。

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點落一子,窗外海霧驟散,光重新落了進來。

“為什麽?”曹饒問道。

寧長久道:“這是普通人的游戲,但凡人卻永遠看不到真正的終點。”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淡淡的悲哀。

天道也是如此看待自以為非同尋常的修道者的。

曹饒明白他的意思,人定終究不能勝天麽……他眼睛微微發紅。

寧長久對他微微施了一禮,表示尊敬。因為他所用的思考時間其實是曹饒的數倍,而這些時間都被他用時間權柄抹去了。若是同等時間,他确實不是對手。

他甚至想過逆流時間悔棋。

但出于道德和尊嚴,他最終沒有這麽做。

只是自己有尊嚴道德,那些高高在上,主宰世間的存在會有麽?

寧長久看着棋盤上的棋子,嘆了口氣,擦身而過,向着更高處走去。

曹饒,包括所有看棋的人,都不願意相信他輸了。

其餘人開始數子,清點了數遍之後,才确認曹饒确實輸了半目。

這個少年到底是誰?他們低聲一輪。

寧長久已經上樓。

他白衣如雪,面無表情,與和陸嫁嫁趙襄兒在一起時派若兩人,只給人一種世外高人雲淡風輕不近美色之感。

他亦有此感,心中笑着想着,沒有了女人的羁絆自己果然變強了不少。

但這個念頭才起,他便望向了劍樓的方向,擔憂地想着陸嫁嫁此刻的情況。

他才坐定,一個小姑娘便扭捏地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在他對面坐下。

這個小姑娘便是在一樓時偷偷看自己的。

她終于在三樓的時候,鼓起勇氣,坐到了他的對面。

她剛坐下,便紅着臉開口道:“前輩你好,我叫莫竹,嗯……晚輩鬥膽詢問一下前輩的名字。”

“寧長久。”他開口說着,然後抓起一把棋放到桌上,猜先。

莫竹也認真了起來。

事實上,少女的棋糟糕透頂。

她能來到第三樓,并非是自己厲害,還是因為先前自己的對手都是她的姐妹。

現在姐妹輸完了,就将自己擡上了三樓,若她再不出擊,就太對不起姐妹們的努力了。

于是她來了。

她自認為自己長得很漂亮,是她那個小國最美的少女,飽受恩寵與豔羨的目光。

下棋之時,她也輕托香腮,閑敲棋子,露出或嬌憨或清媚之色。

但自始至終,這位前輩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不僅如此,他連棋都沒有讓自己。

少女故意拖延時間,苦苦思索,甚至旁敲側擊地說着自己的家世容貌,希望換來對方眼中的一點波瀾。

但寧長久眼中只有輸贏。

最後,她看着自己棋盤上被吃完的棋子,哭了起來。

一是因為寧長久毫不留情的辣手摧花,二是因為她今日才發現,原來宮中她們誇自己的冰雪聰明棋力超絕都是騙人的……

寧長久聽到了她的哭聲,有些無奈,卻不知如何安慰,便選擇了耳不聽為淨,徑直上樓。

莫竹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生氣極了,但氣了一陣又覺得對方真是一個正人君子,不為美色所動,始終堅持原則。

寧長久上了四樓。

而另一邊,陸嫁嫁也幾乎同時上了四樓。

中土的天才再多,又哪裏是她這樣千錘百煉的劍體的對手呢?

龍母之宴奢華而鋪張,六樓魁首更是被說得難如登天。

但這些都是對于普通修道者的,不包括他們。

而劍樓的一樓中,有一個黑衣抱劍,原本始終飲茶的男子忽然起身,向着樓上走去。

“七先生,您……”他的劍侍吃了一驚。

按理說七先生能來龍母宴便是賣足了面子,這種海國的小打小鬧哪會讓他親自出手?更何況,這種級別的比試,哪怕自己出手說不定都能奪魁。

被稱為七先生的男子淡淡道:“那個女人也是劍靈同體,可惜路子走歪了。”

劍侍跟在他的身後,不解道:“先生說的哪個女人?”

七先生沒有回答,只是道:“你不必跟上來,此宴有規矩,勝一人才可上樓,我第一樓勝的便是你吧。”

還能這樣?劍侍微微不悅,卻也只好答應。

七先生向上走去,話語冷漠:“劍靈同體何其珍貴,竟這般暴殄天物?我讓她明白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劍。”

第 244 章 你在用什麽指着女孩子呢

“喂!你在用什麽指着女孩子呢?”

彥真輝一把摘下了頭套,露出年輕又英俊的面孔。

綁匪甲不由一愣,但他心裏更加清楚,在獵物的面前舔舌頭,那是三流獵手才會做的事情,作為一個殺人慣犯,綁匪甲殺人從來不會有任何猶豫。

他也不回答,稍微往前移動了兩步,确保自己的子彈能夠更加準确的命中敵人。

“我警告你,不要亂動啊,不然你後面的女孩子可就遭殃了。”

彥真輝神色冰冷,絲毫感覺不到身上兩處槍傷帶來的疼痛,只是重複着問道:“喂,我再問你一遍,你在用什麽指着女孩子呢?”

綁匪甲見他雙眼通紅,心中暗罵一聲神經病,給我去死吧!

“砰!”

手指扣動扳機,子彈從槍口噴射而出,帶起一絲明亮的火光。

槍聲短暫急促,迅速淹沒在雨聲中。

彥真輝所有精神集中于一點,隐隐約約中感覺有什麽東西被突破了。

據說,人的精神力有着無窮的潛力,甚至可以減緩時間的流逝。

據說當人在要死的時候,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會變得極為緩慢。

彥真輝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突破了某種桎梏,無論是精氣神還是身體反應,都已經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巅峰。

他甚至清晰地看到了,子彈在空中旋轉着向自己飛過來。

一滴雨水緩緩落下,打在子彈上,因為旋轉的力量而被攪得粉碎。

彥真輝沒去思考自己現在為什麽能夠看清子彈的軌跡,他本能的舉起武士刀,快如閃電的一劈。

“叮!”

綁匪甲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這家夥,真的是怪物?

失去動能的子彈,化作整齊的兩半,掉落在彥真輝的腳下。

“混蛋啊!怪物!給我去死啊!”

綁匪甲狂怒,再次舉起手槍。

但他面前的少年,卻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了。

然後他就看到一道白光,甚至劃破了雨幕,如此奇異的景象,讓他情不自禁伸出感嘆。

“真是美啊!”

随後他就看到一個無頭的身體拿着手槍。

“那就是我自己的身體嗎?”

眼前一黑,綁匪甲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一刀枭首,彥真輝同樣直接趴在了地上。

剛才刀劈子彈,又在短時間內爆發砍掉綁匪腦袋,讓他幾乎消耗掉了所有體能,精神也跟着一蹶不振。

“不行,我得起來,說不定綁匪不止兩個人。”

彥真輝不停在心裏提醒着自己,但已經消耗一空的體力,讓他現在連動一下手指都不可能。

兩女也注意到彥真輝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沒有動彈,立刻相互協助着挪了過來。

九條紗矢華俯下身子,貼着彥真輝的脖子聽了一會兒,沖近江由衣微微點頭。

擔心得心都快碎了的近江由衣這才松了一口氣。

兩女互相打着眼色進行交流,用彥真輝的刀解開了手上的束縛。

九條紗矢華一把扯下嘴上的透明膠,把彥真輝的身體翻了過來。

只見他雙眼圓睜,眼中卻毫無焦點,左邊胳膊中了一槍,傷勢比較輕,腹部中的那一槍,才是最重的。

“八嘎!”

九條紗矢華輕輕罵着,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由衣,去把那個死人身上的衣服撕下來,給真輝先做一個簡單的傷口處理。”

“嗯。”

近江由衣此時心中全無恐懼,有的只是對彥真輝的擔心。

很快她就撕了一塊布條,幫着九條紗矢華給彥真輝做了簡單的應急處理,擔心地問道:“真輝他……不會有事吧?”

“放心,有我在,我絕對不會允許他有事的。”

九條紗矢華很快注意到了彥真輝耳邊的通訊器,輕輕拿了下來,自己戴上:“千早,是你嗎?”

“大小姐,你沒事了?”

“嗯,是真輝救了我,但是他現在受傷非常嚴重,你立刻聯系最好的外科醫生,準備好AB型血,安排直升機過來接我們。”

“大小姐,我們這邊信號中斷了,暫時還沒修複……”

“我現在不管其他的,我只要你立刻安排人過來接我,如果耽擱了真輝的救治時間,我要所有人給他陪葬!”

聽出了自家大小姐語氣中的堅決,白石千早不再多言:“是,大小姐,直升機馬上就到。”

近江由衣有些無助地扶着彥真輝,讓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低着頭默默垂淚。

九條紗矢華挂斷通訊,看了一眼近江由衣:“現在我也很想哭,但是淚水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我能做什麽?”

近江由衣擡起頭,擦了擦眼淚,表情很快變得堅定。

“很好!剛才是真輝救了我們,現在輪到我們救他了,你在這裏照看好他,我去找找看能不能生一堆火,現在也幫他保持體溫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白石千早辦事效率很高,只過了不到十分鐘,一架足以容納十人的大型直升機就懸停在了兩女上空。

九條家的保镖快速從懸梯上下來,把彥真輝背在背上,運上了直升機。

迷迷糊糊之間,彥真輝感覺自己身邊好像有很多人,又感覺好像自己身邊什麽東西都沒有。

周圍是一片陌生的世界。

“爸!”

“媽!”

卻怎麽也得不到回應。

夢中的世界,是光怪陸離的,很難用言語來進行描述。

彥真輝在崎岖難行的道路上走了不知多遠,然後驀然回過神來。

自己已經穿越了,已經沒辦法回到上輩子的爹媽身邊了。

在他的身後,有幾個女孩子的輕聲呼喚。

“真輝。”

“真輝君。”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呀!

彥真輝只感覺意識漸漸沉重,輕飄飄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有了實感,随後他緩緩張開了眼睛。

“醒了?”

入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

駐顏有術唐詩華!

彥真輝這輩子的親媽。

聽到她的聲音,趴在床邊的古河凜立刻擡起了頭:“真輝,真輝你怎麽樣了?還認得我嗎?”

彥真輝感覺渾身疲乏,無力的搖了搖頭:“請問……你們是?”

古河凜頓時頹然坐倒,眼淚唰唰地流個不停。

彥真輝一看她這樣子,不敢再皮了,急忙道:“哎呀,這裏有一朵盛開的花,不是我的女朋友嗎?”

古河凜立刻破涕為笑,擡起手想要捶他,但立刻收回了手,嘴裏卻抱怨道:“真輝真是的,人家那麽擔心你,剛醒來就跟人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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