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 蓄勢待發

(更新時間:2005-7-2113:46:00本章字數:5752)

“神族?”亂羽驚疑不定的反問。

亂羽很驚訝。薩摩曾經告訴他們魔族現世,但可沒說有神族!這會兒看來,神族恐怕跟魔族一樣同時存在。只是不知道白塔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會有神使了?會不會薩摩對魔族的了解都是來自白塔?

比起亂羽,諾恩可不算是太驚訝。原因是,在學院時薩摩便坦然告知他神王的身分,但礙于薩摩要求他不要洩漏,所以他并沒有開口解釋給亂羽聽。

至于提早離開學院的尼路等人,則深切相信,蘇啰必定是薩摩在白塔裏的收獲之一。神族的神使是否代表薩摩對體內的神王有了更多的了解呢?這是尼路等人共同的疑惑。

蘇啰見衆人表情嚴肅,大為滿意:“沒錯!本大師就是神族的神使。”

薩摩卻不理蘇啰的自我陶醉,迳自解釋道:“我想他會知道魔族的事情,所以想問問他。

此話一出,最關心此事的諾恩連忙催促道:“真的?那趕快問吧!”

不用諾恩催促,薩摩在想到蘇啰時便已想到,蘇啰将白塔裏的書全看完了,對于魔族的了解自然不少,就算不及魔眼裏的渥德,也不會相差多少了。

“蘇啰,你對魔族的據點認識多少?”薩摩問道。

蘇啰眨眨眼睛,想了一會才道:“據本大師所知,魔族除了都城‘暗之都’之外,還有四個別宮,分別叫做殘之都、缺之都、滅之都和寂之都。這四個別宮一向都是三輔五羅在掌管。”

薩摩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那麽,二王多孟,他負責管哪裏?”

薩摩知道,這四個別宮的地點恐怕都已經跟過去不同了,估計蘇啰也不知道,于是只好轉由掌管的人來猜坦耶魯深穴裏的究竟是哪一座別宮。

諾恩對薩摩會知道二王的名字有點驚訝,但再看蘇啰,又覺得這些訊息約莫是蘇啰告訴薩摩的,所以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蘇啰眨眨眼睛,無奈地道:“三輔輪流管理殘、缺兩都,倒沒固定。”

這卻有些麻煩了。薩摩本來是想問清楚坦耶魯深穴裏的是哪一座別宮,再問別宮裏有哪些東西,好預做布置。

在薩摩沉吟之際,尼路突然問道:“殘、缺、寂、滅,這四個地方有什麽差別嗎?”在尼路想,這些別宮名稱這般特別,定是有些用意的。

衆人對此也很好奇,聞言都同時期待地看著蘇啰。

蘇啰見狀,大感興奮,立刻钜細靡遺地解釋起來:“在殘之都裏,房子會少一扇窗、屋瓦會少一塊、馬路會斷半截,反正,所有東西都是看起來完整,實際上不完整;缺之都更奇怪,所有房子和馬路通通只蓋一半;寂之都看起來就很正常,但是卻沒有聲音,在寂之都,所有的聲音都傳不出去,所以沒辦法對話;滅之都卻是終年雷劈電閃,是四個別宮裏人最少的一個。”

這番話聽得衆人瞠目結舌,無法想像世界上當真有這種怪異的都市。

“這是魔族弄出來的都市?也未免太奇怪了。”班塔耶嘟哝著道。

聞言,蘇啰搖搖眼珠子,糾正道:“不、不!這四個別宮不是魔族弄出來的,它們是魔王弄出來的。”

魔王?薩摩眉頭一皺,想到了那個黑色身影。

見衆人滿臉不可思議,蘇啰又接著解釋道:“這四個別宮是魔王按照他的喜好建造的。他會不定時到這些別宮居住一段時間。”

衆人面面相觑,心裏想的都是:“真不愧是魔王,連喜好都那麽古怪。”

薩摩倒是無意探究魔王的喜好,反而轉向諾恩問道:“諾恩,你在坦耶魯深穴看到的是哪一個?”

此話一出,衆人才赫然想起他們此番聚在這裏的目的。

諾恩早在蘇啰描述四個都市時便開始努力回想。這一回想,諾恩才發現,他竟然完全想不起來他多次進入坦耶魯深穴時,究竟看到什麽。明明在裏面發生的事情他都記得,卻記不得他眼睛看過的景象,他以為他記得的!

“我想不起來,我明明每一次都很仔細看,但是現在卻什麽都想不起來!”諾恩苦惱地抓著頭。

聞言,衆人也大感愕然。諾恩竟然會記不得他進入坦耶魯深穴的情形?難道是因為事隔太久?但諾恩應該是時時想要去救龍王和長老,又怎會忘記?

在衆人疑惑之際,蘇啰突然道:“這是暗示。”

“暗示?”薩摩反問。他記得薩斯曾經跟他提過這個字眼。

蘇啰眼神很認真,嚴肅地道:“魔族人很擅長暗示,讓人不記得沿路看到的東西一點也不難,尤其對象又是對暗示毫無防備的人”

聞言,薩摩心中悄悄警戒了起來。龐希爾斯可是魔族哩!要是不小心讓他施了暗示,那豈不麻煩?

其實,這是薩摩多慮了。暗示要成功,除了對象必須毫無防備之外,施暗示者的力量必須比被施暗示的對象來得高才行。以薩摩此刻的力量,有機會對他暗示成功的人,恐怕屈指可數。

“這該怎麽辦?這樣諾恩怎麽帶我們去救人啊?”耐達依怪叫道。

對于此,諾恩更沮喪,他可說是完全慌了手腳。

看來,不能倚靠諾恩了。

薩摩想到這裏,突然又向蘇啰問道:“到魔族的都市去要注意什麽?”

“如果是主子你,那就什麽都不用注意了。”蘇啰想也不想地回答。

雖然薩摩說他是神王,但蘇啰卻很不能習慣,只好以主子來稱呼薩摩。

“這是怎麽說?”問的人是耐達依,讓薩摩不禁苦笑。

蘇啰理所當然地道:“魔族那些玩意兒對主子來講,一點用處也沒有。”

此話一出,衆人都将視線落到薩摩臉上。尼路等人稍一細想也知道原因了,大約是魔族城市擋不住神王,薩摩既然繼承神王之力,當然就不會被阻了。諾恩也想通了,只餘亂羽滿臉疑惑。

薩摩見狀,不願給亂羽有機會發問,緊接著就道:“我說的是在不驚動魔族人的情況下進去。”

蘇啰瞪大眼:“那是當然,主子忘了你可以驅使能量嗎?雖然魔族的城市一般人進不去,但只要是主子,魔族不管怎麽排列能量都沒用的。就好像我族的城市也擋不住魔王一樣。

薩摩懂了。看來魔、神兩族的手段都不外乎是在城市裏以能量布下障礙。而這對可以驅控能量的神王和魔王而言,等若是不設防。蘇啰不提起,薩摩都幾乎忘了他現在可以控制所有能量了。

薩摩沉吟了一會兒,心中已有決定:“那麽,救人的事就讓我去吧!你們都留在外面接應好了。”這也好,橫豎他本來就不想讓衆人深入坦耶魯深穴冒險。

“這怎麽可以?”尼路首先反對。

“是啊!屬下等不能讓王子一人涉險。”皮喇也咬著牙道。

薩摩态度也很堅定:“你們要是跟著,讓魔族察覺不是反而礙事嗎?”

此話一出,衆人為之語塞。

最後是諾恩長長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父王和長老們就拜托你了,薩摩。”

諾恩很想親自去救,但眼下,他對坦耶魯深穴的所有記憶很顯然都靠不住,他又沒本事能不驚動魔族,為了龍王與長老們的安全,他還是不跟的好。

盡管諾恩态度軟化,但尼路等人依舊猶豫著。薩摩見狀,不由得冷下臉道:“我一個人去救人并不危險。危險的是救出人之後,和魔族人的一場仗。這時候才是真正需要你們的時候。”

尼路等人哪裏不知道薩摩這番話極為合理?薩摩如今有了神王的力量,魔族人不一定能困得住他,他們就是跟上去也幫不上忙。如今,他們能做的就是,用他們已經進入高階龍人的力量,率領士兵擋住魔族可能緊接而來的攻擊。

“薩摩,你到底有什麽辦法?那個方法安全嗎?”亂羽疑惑中帶著點擔心。

薩摩微微一笑:“當然,我的魔法力量已經超越龍人的局限。元素魔法這類東西是難不倒我的。”

薩摩以這樣的說辭,輕輕帶過蘇啰方才那番話所露出的破綻。

亂羽對薩摩的說法自然是不怎麽相信,但眼下正在讨論大事,他卻不好對此緊咬不放,只好忍下不問,但心裏卻已決定會後必定要找薩摩問個清楚。

他對薩摩為什麽可以殺死殺不死的魔靈、為什麽可以侵入魔族城市?感到相當疑惑。薩摩讓他看不透,彷彿全身都是謎團,亂羽并不喜歡無法掌握的感覺。

“救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但是,諾恩,我想知道,我們進入迷霧之谷會不會讓魔族發現?”薩摩轉眼又抛出另一個問題。總不能只他一個人進去,龍人和獸人的大軍卻全被困在外頭吧?

諾恩想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苦笑:“應該是會。我幾乎每一次一回族,那些魔族就立刻知道了。”

此話一出,衆人又開始愁了。

“該不會我們連進迷霧之谷都不行吧?”班塔耶怪叫道。

班塔耶話一出口,尼路立刻用力搖頭:“這不成!要是不進入迷霧之谷,接應的時間上面會來不及。”

班塔耶拍拍額頭,叫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有辦法不驚動魔族的只有王子啊!”

“如果我族從空中過去,行得通嗎?”亂羽試著尋找另一個接近方法。

沒想到衆人還沒讨論,諾恩便立刻搖頭了:“行不通。我們族人曾經試過從天空離開迷霧之谷去找援兵,但才剛離開,魔族人就追上去了。”說到這裏,諾恩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族人是沒有再回來了。

衆人聽到這裏,剛剛萌起的希望火花立刻熄滅,人人滿臉陰霾。就在這時,薩摩的視線緩緩落到班塔耶身上。

比起正愁眉苦臉的衆人,耐達依的心情似乎一點都不受影響,反而頗有興致的一一觀賞衆人的表情。對于薩摩視線的轉變,耐達依發現了。好奇之下,耐達依眼珠子一轉,懂了!

“班!你去找妮妮吧!”耐達依呵呵笑道。

班塔耶一聽,大為氣結,翻翻白眼,沒好氣地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經耐達依這麽一說,尼路也想到關鍵了,連忙接口道:“班塔耶,耐達依沒說錯,你趕快去找妮妮吧!”

班塔耶瞪著眼,就待反駁時,諾恩突然恍然大悟道:“是了!妮妮出來這麽久了,魔族人都沒追來,一定是妮妮找到了安全離開迷霧之谷的路了!”

此話一出,就是再笨的人也聽懂了。若是妮妮已經找到路徑,那麽衆人進入迷霧之谷已不成問題。如此一來,配合薩摩的救人大計,此次行動的雛型已然出現。

之後的時間,衆人開始針對各族士兵配合的細節來讨論,終于達成協議,由龍人與龍族士兵當第一線,先行潛入迷霧之谷,獸人士兵則停留在迷霧之谷外圍,待見到訊號之後再行動。

會議一結束,班塔耶就被派去找妮妮,問清楚進入迷霧之谷的安全路徑。其餘衆人則分頭準備這次行動所需的物資。諾恩也跟著班塔耶去找妮妮,因為他想早一步潛回龍族,以配合薩摩的行動。

兩天後,龍人族五千精兵在夜間悄悄從伴鎮出發了。隔日,亂羽也率領萬名獸人離開了伴鎮。

就在薩摩領兵前往迷霧之谷的隔日清晨,位在南方巴耶帝國東大陸的蘭普頓魔武學院也有了變故。

這天是學院正常授課的日子,但是學院的衆位教師卻全數集中在學院大門。鮮少露面的水魔導樊勞瑞此刻就站在衆學院教師之前,領著衆人與學院外的人對峙。現在,樊勞瑞眼睛也不眯了,爍然燦亮的雙眼,讓樊勞瑞看起來沒有絲毫老态,只是這時候,樊勞瑞的神色不善,顯而易見是心情不佳。

與學院衆人對峙的人都是一身帝國軍服,算一算足有百人,很是浩浩蕩蕩。率領這百人的人并不陌生,正是當初曾經領著三十名帝國軍人到學院視察的伊格,站在伊格旁邊的,則是那個為馬默與巴·魯夫傳訊的祖魯·羅修。

此時,伊格表情嚴肅,一板一眼地道:“樊勞瑞院長,不知前日所提之事,貴學院決定了沒有?”

樊勞瑞嘴一抿,臉色更沉:“同樣的回答,帝國有難,學院必會助一臂之力。但收歸帝國直轄之事,請恕學院無法接受。更何況,帝國目前狀況并沒有急切到必須收并學院的地步。”

伊格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但随即恢複面無表情:“您的回答,在下會如實回禀将軍。”

說著,伊格轉頭向身後衆士兵命令道:“任務結束,回營。”

此話一出,衆士兵立刻轟然應是,步伐整齊的一起轉身。

見狀,一旁的祖魯·羅修明顯一驚,不自覺脫口叫道:“伊格,大人并不是這麽說的。”

祖魯·羅修話一出口,伊格臉一僵,怒道:“你難道看不出來不能硬來嗎?”

“可是……”祖魯·羅修還想再說。

伊格不讓祖魯·羅修有說話的機會,立刻截口道:“夠了!現在我是指揮官,我說退兵就是退兵!”

此話一出等若告訴祖魯·羅修軍令不可違抗,祖魯·羅修又是氣憤、又是無法反抗,直将一張臉脹得通紅,最後只能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此舉極為無禮,伊格卻似不放心上,見祖魯·羅修去得遠了,才又轉向樊勞瑞等人。但這一次,伊格的表情顯得柔軟很多,還帶著點愧疚:“院長,方才失禮了。将軍托屬下關懷院長,這幾日天候不穩,還請詳加注意貴體安康。将軍雖不在此,關懷之心卻無稍減,還請院長諒解。”

樊勞瑞聞言露出了笑容:“哪裏,請代為轉告将軍。濃情厚儀,樊勞瑞感激不已。”

伊格輕輕颔首表示知道,随即領著士兵離開。

見衆士兵走得遠了,樊勞瑞突然回身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停止所有課程,進入警備狀态。昶印立刻下山将所有物資弄上來,其餘教師立刻調查決定離開學院的師生人數,以最快的速度請他們離開。”

衆師長聞言都是一悚,警備狀态是學院為了應付外力侵襲所研拟出來的辦法,但如今,士兵已經退了不是嗎?

只是樊勞瑞并無意解釋,下了這個命令之後,便率先走進學院裏。

只有邱藏隐約懂了,樊勞瑞與東陸大将軍穆恩雖然認識,但卻不算極為相熟,如今伊格卻傳了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又挑在祖魯·羅修離開後才轉達,豈不表示話中有話?

再細一推敲,什麽“近來天候不穩”雲雲,說的何嘗不是現今局勢?可見得帝國不久必有動作,而穆恩也知情,所以才會特地傳了這一番話。至于所謂的“關懷之心”,大約是指穆恩會暗中幫助學院。樊勞瑞必是聽出了這弦外之音,才會下達這個命令。

盡管大多數人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樊勞瑞的命令一點都不急促。因為,當天晚上,東陸軍團派了一次軍,足有五萬人,團團圍住了蘭普頓魔武學院。在帝國正與裏爾公國大動幹戈的當口,用了五萬人,而且還是精銳的魔武兵,來對付區區只有數千人的學院,也可見出帝國對學院不敢小觑的心态。

第 253 章 靜修

雲層上的拱門消失後,飛升老人不久就徹底關閉了大屠戮場,洪淵和李淩等人在戰神武百裏的率領下通過飛升祭壇回到了風雲皇朝。沒有傳送到京城,而是直接傳送到了風雲武府。

活着走出大屠戮場的武者,對每一個皇朝和隐藏武府來說都是棟梁之才。按照老規矩,要在所在皇朝的隐藏武府內靜修一段時間加以培養後,才會回到世俗皇朝。到時,才能真正每一個都獨當一面。

這次的大屠戮場一戰,風雲武府完勝。

不僅順利挫敗了獸血武府和青木武府暗中聯手打壓的陰謀,還創造了逆天的歷史。活着走出大屠戮場的武者,數量之多前所未有約莫有上百個,其中,将近三分之二來自風雲皇朝,大部分又都是洪門弟子。這一切,全都因為洪淵。

沒有洪淵的庇護和幫助,許多洪門弟子早就死在失落原了;如果不是他別出心裁幹掉沙巫并将其徹底煉化,許多人也通不過關卡到不了浮屠塔之巅。

戰神武百裏和洪淵等人的歸來,受到了風雲武府隆重熱烈的歡迎。

每一個人,都受到了高級別的款待,每人分到一間靈氣濃郁的密室,可以自由翻閱風雲武府的藏書任選一門功法,可以到武庫任選一件寶物做武器。私底下更有傳言,府主雷蒙将破格收取在這次大屠戮場歷練中如日中天的洪淵為下一代風雲大弟子。令人有些不解的是,風雲府主雷蒙由始至終都不見身影沒有出面辟謠,也許是心中默認,也許是外出或正在閉關潛修。

對于人們的議論和謠言,洪淵全都沉默以對,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也沒有去選擇什麽功法和法寶,一回到鼎天大陸就在武府執事的安排下走進一間偏僻幽靜的密室靜修。

大屠戮場一戰,是一場難得的歷練讓他實力倍增,增長了見識,也給了他刻骨銘心的仇恨。

當初,因為獸血三衛之一的血冷的追殺,最終導致爺爺為了救自己被困在青空海,生死未蔔。如今,因為獸血太師敖山無恥的偷襲,楚惜月受了重傷最終不得不飲下忘情水到了天外世界,從此兩人也許就再也沒有相見的可能,就算有一天相見也是陌生人,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新仇和舊恨加在一起,讓洪淵對獸血太師、獸血武府乃至整個獸血皇朝恨之入骨,不報不快!

這個仇恨,洪淵發誓非報不可,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龐大的計劃。但在行動之前,他需要養精蓄銳,需要獲得更強的實力。

洪淵盤腿坐在密室內,剛開始的時候雜念叢生,慢慢地開始斬斷所有雜念凝神修煉。

一縷縷精純的天地靈氣,從密室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傳來,密室內所有地方都鑲嵌着高品質的晶石。驟然一眼看上去,仿佛置身在一個挖空的晶石窟中。小小的密室內,是靈氣的海洋,天地靈氣濃度是外面的十幾倍。

洪淵盤腿坐着一動不動,身上先是肌肉緩緩顫動,然後是筋脈和骨骼,血液逐漸加速流動開始沸騰。

在血液沸騰的汩汩聲中,逐漸響起隆隆悶響,仿佛遠方有驚雷響起,又像是桀骜不馴的野馬群在天邊掠過。慢慢地,呼隆隆的悶響越來越大,大海潮汐般滾滾而來。密室內濃濃的天地靈氣,驟然消失一空全都吸入體內,方圓十米、百米乃至千米內的天地靈氣都被卷了過來,在密室上空形成一個靈氣漩渦。體內的力量波動隐隐約約的和天地波動遙相呼應,和天地融為一體。

活絡肌肉、筋脈和骨骼後,洪淵推動了第一輪大周天力量潮汐。

這一次,他特意放慢了動作,一輪大周天力量潮汐推動起來所化的時間是往常的十倍,動作很慢很慢,但全神貫注全力以赴,仔細做好每一個細節。體內一百零八個竅門,以千分之一個剎那的間隔逐一催動,每一絲力量都确保疊加起來。

力量潮汐到來時,像風,又像是雨,短暫而兇猛。就像久旱的沙漠迎來一場暴雨,滋潤幹燥的沙土,下一刻就将其淹沒。

洪淵默念暴血真經,靜靜品嘗大周天力量潮汐的掀起和波動,每一個動作都無比清晰,心中逐漸多了一絲感悟。

迅速推動大周天力量潮汐,這是一種本事,但要特意放慢速度,全程控制大周天力量潮汐的掀起和到來,難度更大,對力量的操控要出神入化随心所欲。

第一輪大周天力量潮汐到來後,澎湃的力量波動在洪淵體內游走、激蕩,滌蕩着強悍的身體。良久,第二輪大周天力量潮汐這才慢慢地到來,聲勢更大,整座密室咔嚓、咔嚓作響,浮現了許許多多細小的裂縫,那是蘊含的靈氣被過度抽取就要崩潰坍塌的跡象。

密室的異樣,迅速驚動了風雲武府的衆多執事和長老,趕過來一看,齊齊大吃一驚。

風雲武府的修煉密室分為天、地、人三個等級,天級最高,整體用極品晶石鑲嵌而成,歷來只供歷任武府大弟子、貴客等少數人使用,整座風雲武府也只有三間。從大屠戮場歸來的武者受到了隆重的歡迎和敬重,但連同戰神武百裏和李淩在內,人們也只是安排到地級密室靜修,唯獨洪淵受到了優待,被安排在一間天級密室。

一間天級密室蘊含的靈氣都供應不上,洪淵這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人們震撼不已,府主雷蒙不在,幾個執事長老商量一會後大手一揮,執事們就捧着一塊塊極品晶石魚貫而上補充密室的消耗。

一輪輪大周天力量潮汐緩慢地到來,速度很慢,但聲勢駭人,呼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在外面守候的長老和執事,仿佛坐在山頂上聽雷,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作為暗中掌控風雲皇朝,主宰鼎天大陸局勢的巨頭,風雲武府資源龐大,光極品晶石就堆積如山。但到了後來,消耗在洪淵密室外的晶石數量之多,就連長老們都為之心疼。而這個時候,密室內才響起十三輪雷聲,呼隆隆的雷聲還在繼續,一輪又一輪大周天力量潮汐遠遠地波動開來。

第 261 章

範錦華內心一陣竊喜,不知道如何去描述此時此刻自己的內心,馮曉蝶沒有死,範宇強被救出去,這兩件事足以讓他放下一切,回到祖國的懷抱。

但是他不能那樣做,惡魔的實力自己非常了解,如果他真的想要報複自己,一定還會從馮曉蝶和範宇強的身上下手。

他不能在讓範宇強和馮曉蝶承受這樣的打擊。

和豐集團必須鏟除,惡魔組織必須鏟除,這是範錦華堅定不變的決心,現在收到這兩條好消息,無疑是讓自己可以放開手去拼。

“好,我知道了,你們等我消息。”範錦華對雪鷹回答道。

“收到!”

挂斷電話,僅僅的攥着手機,在房間內來回溜達兩圈。

吱!

羅珊從房間內走出來,擡頭看了範錦華一眼,随後那名叫麥瑞的男子跟随羅珊一同走出房間。

兩個人來到範錦華的面前。

“他可以嗎?”麥瑞指着範錦華用一副不屑的口吻問道。

羅珊點點頭:“如果他不可以,我想我這裏就沒有人可以了。”回答道。

“那好吧,今天晚上十點鐘,你在這個OTK酒吧等我。”麥瑞對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冷面點點頭,麥瑞和羅珊擁抱一下,轉身離開房間。

他離開之後,羅珊和範錦華坐在沙發上,沉寂片刻開口說道:“麥瑞就是這個樣子,目中無人,你不要太在意。”

範錦華冷笑一聲:“呵呵。”

“他會幫我們引薦KL組織的人,然後你代表我出面跟他們交涉,如果他們願意拿錢那是最好的,如果不願意,我們只能動用武力解決。”羅珊小聲的對範錦華安排道。

範錦華聽完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小心一點,我今天晚上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随後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範錦華從沙發上站起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準備。”開口說道。

羅珊點點頭,範錦華離開房間。

乘坐電梯來到一樓,看到麥瑞站在門口,停頓片刻走了過去。

麥瑞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到範錦華:“範先生,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對他問道。

“我跟羅珊在一起,你說我是做什麽工作的?”範錦華沒好氣的回答道。

“範先生,我想你可能理解有誤,我說的是你之前做什麽工作?”

“和你有關系嗎?”範錦華語氣冷冰,絲毫不給他任何好臉色,你不是目中無人嘛,老子跟你一樣。

麥瑞的臉色閃過一絲尴尬,努努嘴,沒有在問下去,範錦華則徑直從他身旁走出去,回到自己的車內開車離開這裏。

開車返回黑狐她們所在的地方,走進房間,雪鷹他們全都笑着走過來。

“聽到好消息,是不是非常興奮啊?”禿鷹笑哈哈的說道。

範錦華挑下眉毛:“還好吧。”平淡的回答道。

幾人看他的臉色不太對勁,相互對視一眼:“出什麽事了嗎?”雪鷹輕聲問道。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羅珊今天晚上讓我代表她去見KL組織的人。”

“啊?讓你去?”

“哦對了,娜莎幫我查一下麥瑞這個人的資料。”範錦華對着娜莎說道。

娜莎點點頭,轉身走到電腦前,開始操作。

“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禿鷹說道。

範錦華搖搖頭:“你們都不用去,我自己去就可以。”回答道。

“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這麽冒險。”

“危險從來沒有遠離我們。”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間範錦華的手機傳來響聲,拿出手機看到是惡魔打來的電話,範錦華心頭一顫,惡魔很可能已經知道範宇強的事情。

猶豫許久接通電話。

“影子你們的速度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惡魔陰冷的聲音從電話內傳出。

範錦華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惡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回答道。

“呵呵,你不知道?別給我裝了,你兒子和你的女人都被救出去這件事你會不知道?”惡魔直接點明這件事。

“哦,原來你再說這件事,這件事我知道,而且是我安排的。”

“不過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幫你辦到。”附加一句。

惡魔停頓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是最好的,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在國外就沒辦法控制國內的情況,如果你要是敢給我耍滑頭,我一定讓你的兒子和你的女人付出更大的代價,我說到做到。”惡魔用極其冰冷的語氣對他說道。

範錦華冷笑一聲:“呵呵,惡魔請你以後不要總是用威脅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現在随時都可以放棄這個任務,聯合傑克斯和羅珊搞掉你。”

惡魔聽完臉一拉:“是嗎?”

“你要不要試試看?”

“哈哈,影子,我知道你的能力,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可以合作共贏,我可以保證不在騷擾你的兒子和你的女人,但是你也要幫我完成這件事。”惡魔突然轉變話鋒,對範錦華示弱。

“如果是這樣的結局,那當然是最好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惡魔說完不等範錦華挂電話,自己搶先一步,你還想挂我電話?嘴裏咕哝一句。

挂斷範錦華的電話,馬上聯系在境內的人,讓他們想辦法在找到範宇強和馮曉蝶,畢竟有了這兩個人,他說話才能硬氣一點,要不然範錦華真的聯合傑克斯他們對付自己,那将是一件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

範錦華挂斷電話,馬上撥通貓頭鷹的電話。

“影子想兒子啦?”貓頭鷹接通電話,玩笑着說道。

“貓頭鷹你們在什麽地方?”範錦華開口問道。

貓頭鷹愣了一下,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另外一種味道,收起自己的笑容,回答道:“我們在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範錦華一臉懵。

“是的,秘密基地,就是我們曾經被保護的地方。”

提到這,範錦華明白了,原來範宇強他們現在在部隊,知道這樣的結果自己放松許多。

“這段時間小心一點,惡魔肯定會派人去找範宇強和馮曉蝶。”範錦華叮囑道。

“知道了,放心吧。”

“好,辛苦你了。”

“跟我還需要說這些?”

“哈哈哈。”

交談幾句,貓頭鷹詢問是否和範宇強說兩句,範錦華想了想還是放棄和範宇強通話。

210:和KL的人相見

第 258 章 兩百五十九章:第四樓

劍閣十三位弟子天下聞名,第七與第八位更是劍靈同體,他們是銜劍而生之人,一生下來便注定了劍道之途。

此後他們也是游學砥砺,名揚天下,最終成為劍閣弟子,被譽為天下最鋒利的十四把劍之一。

劍閣的劍聖大人除了前四位弟子是百年前收下的,剩餘的弟子,最年長的,也不過五十多歲。

這用修道者的尺度衡量,甚至可稱少年。

七弟子名為柳合,三十餘歲。其眉如柳,其劍如柳,自修道之始,劍閣之外,他同境比劍從未敗過,除去中土那幾個深藏不露的五道怪物,有資格做他的對手的人都很少。

劍閣的弟子無論外表再謙和,內心擁有是驕傲的,這種驕傲近乎于狂妄。

所以劍侍感到很奇怪。

這次龍母宴之行是三師兄命他前來的,雖不知目的如何,但柳合向來尊敬三師兄,便也不問緣由,千裏馭劍而來。

到此之後,他一直隐姓埋名,衆人雖知劍閣來人,卻不知是誰。

劍侍也能理解,主人怕麻煩,更何況,他們所在的世界,與這些看上去大道康莊的修道者是截然不同的,一個在雲一個在泥。

只是她不曾想到,主人竟動了出劍的念頭。

雖然那個不知名女子的劍體在七先生口中一文不值,但這個世界上,哪怕能讓先生出一劍,想來也是值得自傲之事了吧。那個女子若是知道打敗自己的是劍閣弟子,應該也會覺得雖敗猶榮,難忘一生。

劍侍想着這些的時候,柳合已經登到了第三樓。

他步履輕輕行過臺階,如海風吹潮湖風問柳,于是波瀾自起,柳梢自舞,他壓抑的境界像是寒冬中抽出的新芽,緩緩地綻放開來。

此刻四樓之上,陸嫁嫁立在蓮花劍池之側。

劍樓是所有樓中最大的,也是禁制保護最為完整的樓,因為修劍的最不講理,有時候比劍落敗不服勝負,非要分出生死,然後大打出手。

陸嫁嫁是所有人中登樓最快的。

比劍之時所有人都自報家門,有的能說很長一串,譬如“萬界仙宗非俗一脈玉門山下首席弟子曾斬獲六峰大比魁首的歐陽劍。”

然後他落敗的速度比自報家門的速度更快。

不因其他,只因陸嫁嫁的劍意太過匪夷所思。

劍樓比劍比的只是一劍,一劍之後誰劍意尚在便是勝。

而陸嫁嫁的劍體可以将其餘人的劍氣同化為自身所有。

而四樓的時候,便沒有人主動挑選陸嫁嫁作為對手了。

她也并不心急,在蓮臺邊坐下飲茶。

“這中土何時出了你這樣的劍仙?”

最終,其餘人都選完了對手,一個男子無奈之下,只能走到了陸嫁嫁的對面。他看着這個絕美的女子,心中也生出感慨,想着這等姿容絕美劍術絕塵的女子如這池中之蓮纖塵不染,按理說早就應該名動四方,為何從不曾聽聞?

陸嫁嫁放下了茶杯,道:“我自南州來。”

那男子聽完之後更驚,心想南州那等荒蠻之地竟也可出得這般劍仙?

他與陸嫁嫁抱拳行禮之後拿出了劍。

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個女子的對手。

陸嫁嫁同樣不會因為穩操勝券而輕敵……自從那日對指劍輸給寧長久之後,她無論與誰對敵都不再有絲毫的分心和輕視。

但饒是她如此專注,在這場比劍正要開始之時,她的精神依舊被其餘的東西分散了。

她下意識地朝着樓道口看了一眼。

狹長的樓道是劍樓唯一登頂的路。

還有人來?

陸嫁嫁感受到了那股劍意。

能到四樓的皆是劍道之中的佼佼者。

但陸嫁嫁依舊有一種錯覺,那柄緩緩登樓的劍,是沖着自己來的。

噠。

所有人都聽到了腳步聲。

滿樓的劍擊之音都被這輕微的腳步聲壓了過去。

衆人一齊望向了那裏。

“來晚了,擾了諸位了,抱歉。”柳合相貌平平,只能說是有些銳氣,他懷中抱的劍也平平,那是他最開始練劍時買的劍,再未換過。

但在場的人也不傻,他們知道,能出現在這裏的,哪有人是普通人呢?

他出現的瞬間,所有的劍都忍不住輕輕顫鳴,似畏懼也似臣服。

“柳先生?你是劍閣的柳先生?”有人猜到了這個可能性,忍不住喝了出來。

一時間,劍樓中人再無心比劍。

中土修劍者,一生最向往之處毫無疑問便是劍閣,在劍閣要招收第十四位弟子的消息宣布之時,許多宗門的天縱奇才也都躍躍欲試,而他們宗門也并不将此事視為背叛,反而覺得光宗耀祖。

能有此待遇的,唯有劍閣。而劍閣的劍聖便是毫無疑問的中土第一、天下第一。

柳合聽着他們嘈雜的議論,以指輕輕扣擊虛空。

劍鳴聲頓起,震得劍樓一片寂靜。

“柳某乘興而來,也知劍樓規矩,你們比劍便好,無需管我。”柳合淡然一笑,緩緩地走入了樓中。

衆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這個看上去普通的男子在他們眼中的風采便蓋過了所有的名門公子。

“七先生也是來比劍的?”有人在震驚之後,不由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柳合輕輕點頭:“正是。”

他們知道劍閣有人來了,卻絕對想不到七先生會親自來比劍。

整個龍母宴,除了極少露面的龍母娘娘,誰又能是七先生的對手呢?

但衆人的心氣卻也并不低落,能感受一次劍閣的劍意,是何其榮幸之事?

四樓中,唯有陸嫁嫁始終平靜。

她靜立在蓮池之側,如一幅安靜垂挂的畫,畫中之人窮盡了畢生的丹青技法。

但這幅畫很快出現了不和諧之處。

因為柳合望向了她。

他的目光明明溫和,卻好似一柄劍,僅僅一眼,便讓陸嫁嫁渾然天成的劍意不再圓滿。

陸嫁嫁對于他的凝視無動于衷,只是淡淡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這句話落在不同人的耳中意味也截然不同。

有些人心生敬佩,有些人覺得狂妄,有些人則是嗤之以鼻,想着你先前清冷高傲,宛若蓮花仙子,如今見到了劍閣弟子,竟也主動邀戰,想博取對方的注意,呵,看來清傲不過僞裝,仙子終也逃不過名利。

柳合的回答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就是為你登樓的。”

這句話有些尋釁也有些暧昧。

陸嫁嫁秀眉微蹙。

其餘人只當她是受寵若驚亦或是緊張。

但陸嫁嫁卻覺得有些惡心。

她過往雖沒有來過中土,但劍閣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

劍閣在她心中,從來也都是修劍聖地。

這位劍閣的七先生雖強,卻與她心中所想的劍閣弟子,落差極大。

陸嫁嫁對面的男子聽聞柳合這樣說,連忙讓開了身子。

柳合微微一笑,抱着劍走到了她的對面。

兩人相隔一片蓮池。

“你的劍靈同體修得不好。”柳合開門見山道。

陸嫁嫁問道:“有何高見?”

柳合也不吝啬,他便緩緩地抽出鞘中之劍,一邊微笑道:“劍靈同體,顧名思義劍也是靈,是一個可以契合自身,強大無比的靈。而你卻急功近利将劍胎直接煉化入身體裏,換來的不過是讓劍體更堅韌一點,劍氣更鋒利一些……得了劍,卻失了靈。”

陸嫁嫁不知道他說的理念到底對不對,但她的劍體是寧長久煉的,她當然更相信自己的夫君。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知道,自己可能要止步這第四層樓了。

陸嫁嫁淡然道:“不必抽劍了。”

柳合抽劍的動作始終在繼續,卻一直沒有将劍抽出。

滿場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的動作懾住,直到陸嫁嫁開口,才将這一狀似随意卻懾人心魄的動作喝破。

柳合不惱,只是笑了笑,道:“還不錯。”

“出劍。”陸嫁嫁道。

他們都是劍靈同體,最鋒利的劍永遠不是外物,而是自身。

柳合掌心抵着劍柄,将劍緩緩壓回了鞘中。

陸嫁嫁與此同時也做了一個拔劍的動作。

但她拔的,卻是思維想象出的劍。

一收一拔之間,劍音清澈。

蓮池中心的水面分開。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望向了于劍樓西北角相對而立的兩人。

寧長久也望向了西北角。

而棋樓的四樓裏,一個耄耋老者從那裏走來,緩緩落座。

他将拐杖側靠在木桌上,看了寧長久一眼,打了個稽首。

寧長久正襟危坐,還禮。

他能感受到,這位老者的境界對比自己,只高不低。

事實上,這個棋樓中,很少有人認識這位曾經聲名赫赫的老人。

老人的請柬還是從宗門的一位晚輩那裏借來的——他已經許多年沒有下過棋了。

寧長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猜先,行棋。

老人執白先行。

棋落在空空如也的棋盤上,像是一片落于荒原的雪花。

寧長久在下過三場之後,從入門一路到了精通,他沒有了最開始的緊張,而是将這種情緒換作了謹慎。

他也拈起棋子,落了下去。

劍樓比劍也似對弈。

兩人先争起勢,劍意凝起時如點,再飛速擴張,變成面,然後化作一個立體的劍域,将對方納入其中,如淩遲般将如雨的劍意落到對方的身上。

所以誰的劍勢先起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誰的劍域先成,對于勝負尤為關鍵。

陸嫁嫁拔出了她空想的劍。

劍雖是虛幻,劍意卻似琵琶弦聲裂動,嘈嘈切切,也似幽泉迂曲環繞,如涕似訴。

劍樓之中,劍意生悲。樓中的其餘劍皆被感染,也生出了哀婉如泣的震顫之響。

那是天窟峰無數個夜色裏,晚風過隙的聲響。

柳合不為所動。

他的動作明明是收劍,但身上的劍氣卻是鋒芒出鞘。

陸嫁嫁的劍意外表是悲,內蘊卻是千軍裂陣般的波瀾壯闊。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一株柳。

春風中是柳,冬雪中亦是柳,任你和煦亦或凜冽,他都安然如常。

他的身前像是騰起了一片劍氣構成的絕對領域,陸嫁嫁所有的劍意掠至眼前時,都會化作洪流向兩側分開。

先前陸嫁嫁同化過無數的劍氣,但這一次,卻像是遇到了無法點化的頑石,根本無法将其據為己有。

陸嫁嫁抽劍而出,柳合按劍而回。

無形的劍意裏,兩軍交陣,蓮池之中,沸騰的池水雨幕般掀起。

雨幕化作雨點落下。

黑棋也如雨滴般滴落在了棋盤上。

老人看着那顆棋,笑了笑,道:“年輕人想來也是名門出身吧?”

寧長久微笑道:“棋不會因為出身高低而改變規則。”

老人輕輕點頭,知道他們宗門的弟子外出行走,應是不允許自報家門的。

棋盤上的争鬥緊張而激烈,每一步子的價值考量不好,都有可能造成中期重大的損失。

但棋盤之外,他們卻開始閑聊起來。

“我如你這般年輕的時候,也來過幾趟龍母宴,那時候的彩眷仙宮還沒有現在這般漂亮。”老人一邊說着,一邊将棋子在棋盤上擺正生根。

寧長久道:“想來先生當年也是風流人物。”

老人笑了笑,道:“都是兩百多年前的往事了。”

寧長久皺眉道:“老先生受過傷?”

兩百多歲對于紫庭境而言不該顯出如此老态。

老人笑着點頭:“年少時争強好勝,落了不少病根,你可別學我。”

寧長久道:“老先生也是來見龍母的?”

老人點頭道:“我心中有一困惑,不想帶着疑惑而死,故想來問一問她。”

寧長久道:“什麽疑問?”

老人沒有直接說,而是道:“龍母膝下無一子嗣,卻被稱為龍母,你不覺得奇怪嗎?”

寧長久道:“是很奇怪,敢問先生是何原因?”

老人笑了笑,含糊其辭道:“因為龍母娘娘,她的存在,可遠遠不止三百年啊。”

不止三百年?龍母?寧長久捕捉到了一絲什麽。

寧長久微微分神之後,老人已選定了落子點,紮紮實實地點落了一子。

寧長久看着如今的局勢,陷入了沉思。

老人不再看棋盤,他靠在椅背上,眼眸微阖,似是假寐休憩。

他原本也以為會很輕松,不曾想消耗了這麽多的精神力……老人也覺得有些疲憊。

寧長久看着這局棋,發現此刻棋面上看似平分秋色,但實際上,自己的棋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許多個斷點之後的計算又很麻煩,他終究缺乏經驗很難算清,但他隐隐能感覺到,若是自己處理不善,便是雪崩之勢。

他慢慢地讓自己靜心。

清脆的落子聲響起。

老人知道這局棋,自己的勝算已是頗大了,但他睜開眼時猶自震了震,倒不是因為他下了什麽妙手,而是老人分明地看到,他的眼眸裏隐含着金色的光。

那種金光很純粹。

但知曉一些老黃歷的老人很清楚,這種金瞳是大逆不道的。

哪怕只是看到,都寓意着不祥。

……

劍樓的這場比試也漸入高峰。

其餘人早已放下了手中的劍,專心致志地盯着這裏,他們知道柳合一定會贏,所以關注的并非勝負,而是試圖參悟兩人劍意中的精妙之物,希望從中捕捉到一些有益于大道的東西。

劍樓相争大抵無關境界,是純粹的劍意之争。

陸嫁嫁自幼在天窟峰長大,她慣看了雲遮霧繞的風景,她的劍是對天刺去的峰,她的峰亦是對天而刺的劍,兩者相揉,她巍然不動卻已有了巨峰當道之意。

而柳合在劍閣修行,劍閣之人信奉的教條,便是要遇峰開峰,遇水截流,逆天而争命。

他的劍勢看似被壓在了下風,但陸嫁嫁清楚,自己只要無法壓垮他,那麽對方的反擊便會是致命的。

果不其然,陸嫁嫁劍目中晃過了一道影——白色的人影。

如果說柳合仰仗的劍意是一片湖,那麽這個突兀出現的影便是湖水中的猛獸。

陸嫁嫁很快反應過來,那便是柳合用劍體煉成的靈。

那個靈是柳合的模樣。

靈舉起了手臂,于是手臂成了劍,對着陸嫁嫁的眉心刺去。

陸嫁嫁将劍意聚合與眼眸之前抵擋。

碎裂聲清脆。

陸嫁嫁的劍體與身體已然圓融,但不知為何,這一劍刺來之時,她依舊生不出太大的反抗之力。

但她絲毫沒有退縮。

她迎着靈而上,将谕劍天宗下半卷的那一劍模拟成了劍意。

劍意必殺。

柳合神色微變,他原本的設想裏,這個白衣女子這一劍便要敗了,但忽然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機。

這種殺機令他感到錯愕也讓他興奮。

他并指一擰,身形與劍靈合一,劍意的鋒芒與銳意暴漲攀升。

他的身前,無數小劍幻化的劍影如鯉魚般自蓮池中躍起。它們甩尾而上,不停分裂,像是飓風卷起的暴雪。

陸嫁嫁紅唇緊抿成線。

劍意之争并非真刀真槍,但其中卻飽含着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的博弈。

劍意對撞,如相互攪動的刀。

陸嫁嫁落了下風,殺意決絕的劍意被柳合打得粉碎。

劍意粉碎之聲清脆得好似棋子落地。

寧長久拾起了一枚落地的黑棋,用手拭去了上面的灰塵。

“你要敗了。”老人緩緩開口。

寧長久嘆了口氣。

如今棋已至後盤,他很難回天。

寧長久嘆道:“老先生棋力果然高妙。”

老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盤棋複雜的思考讓他老态更顯,他嘆氣道:“你的棋也很強,是我這輩子遇到的幾個最強的人……之一。”

寧長久将擦幹淨的黑子落到了棋盤上。

陽光似更明媚了幾分。

這是一手妙招,妙得可以引動天象,卻不能扭轉勝局。

老先生緩緩擡手,他看着棋盤上縱橫的黑白子,對于這局自己的收官之戰很滿意。

他的手慢慢地落了下去。

陸嫁嫁看着落下的、宛若冰鳳飄墜的劍意,神色凝重。

劍意似蔓延的冰,将她所有劍意變化的可能性被一并封印。

哪怕是蓮池中的水,也被劍意感染,凝成了一層薄而易碎的冰。

陸嫁嫁閉上了眼。

她的劍意裏,一道金烏的影碎冰而出。

柳合神色微異。

但他很快收斂了神色,嘆道:“劍當直,當冷,當冷漠無情,可為歲月腐蝕生鏽卻絕不可粘塵。這才是劍,你的劍修得像是人,哪怕外面再冷漠,裏面裝的,也不是一顆純粹的劍心。人心不似劍心,當然怯弱。”

這只金烏很強大,卻只是一個虛影,并非陸嫁嫁真實擁有之物。

柳合的劍意化作了鎖,将金烏之影圈禁在內。

這是劍閣的冰封,是世上最好的劍鎖。

沒有任何凡間的火焰可以将其融化。

陸嫁嫁被劍意冰封,動彈不得,神色平靜卻蒼白。

柳合一劍之後剩餘的劍意向着陸嫁嫁的眉心點去。

接着,異變陡生,柳合瞳孔驟縮。

他看到了火。

那不是凡間的火。

陸嫁嫁的長發被劍風吹得微微揚起,長發之中,一縷發絲忽然發出了紅光。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麽,只是覺得溫暖,這種溫熱感很像趙襄兒那小丫頭的。

陸嫁嫁冰封的劍意轉眼獲得自由,也刺向了柳合。

這一劍不是她一個人刺出的,更像是她與趙襄兒一起握着劍柄刺出去的。而代表着寧長久的金烏在一旁加油吶喊。

蓮池上的冰瞬間消融。

一滴血滴入了蓮池裏,漾開。

那是柳合的血。

他看着眉心,神色震驚。

滿樓寂靜。

棋樓中,亦是寂靜。

寧長久拈起子,舉棋不定,然後輕輕放下,他有些遺憾地嘆道:“我輸了。”

老人卻輕輕搖頭。

“嗯?”寧長久疑惑不解。

老人慢慢悠悠地說道:“我要死了。”

這一場棋他雖能贏,但贏得艱辛,也耗盡了他最後的心力。

後面還有三樓,他注定是走不完了。

與其在某一殘局中逝去,不如在這完美的收官裏終老。

他落下了最後一子,輕輕扶正,這一子填在了自己的氣眼,讓他原本活棋的地方變成了死棋。

子如他的白發。

老人靠在椅背上,雙手攏袖,合上了眼。

第 250 章 替父下跪

“秦少,你……為何不要我下跪給你道歉?”

歐金豪神情有些遲疑,甚至有些忐忑,繼續道:“畢竟昨天您來這裏看我的時候,我對你的态度極為的不尊敬,今天您既然能夠抛棄前嫌,為我治病,救了我的命,我說什麽也要感激你一下的啊!”

歐金豪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緊張。

在他看來,這就是秦凡還有些不願意原諒他的意思。

見識到秦凡的手段之後,他是不想與秦凡為敵的,所以心裏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絲忐忑與不安。

“歐叔叔,其實你兒子剛才說的也沒有錯,畢竟你是歐家的家主,在蘭陽市也有一些名望……”

秦凡看出來了歐金豪的遲疑,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就耐心給他解釋起來。

“畢竟你年紀也是這麽的大了,也是衆人的長輩,而且……我跟你的女兒曉娜也是朋友,所以你對我行此大禮,這也真的就是太過了!”

秦凡這個人雖然強勢,但是絕對不是不分明理的人。

別人要對他不好,想要加害于他的話,秦凡自然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但是別人要是對他好的話,他自然也就是多加一倍的對他好。

就比如家中的沈秋蝶還有林可,陳希月,還有在外面還有丁權跟阿森等人……

而歐金豪的這種情況,雖然之前他對自己有些不尊敬,但是在秦凡看在了歐曉娜的面子上救了他的性命之後,歐金豪也時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态度就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秦凡變得如此的尊敬。

那麽秦凡自然投桃報李,不會讓歐金豪對自己行此大禮。

“是啊父親,秦少也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他說不用你行禮,就真的不用了!”

一旁的歐曉娜見到自己的父親身體徹底的好轉了以後,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随即待她看到剛才的那一幕後,也是頓時勸告自己的父親歐金豪,讓他不必堅持,就按秦凡的一絲來。

“那……”

歐金豪見狀,頓時就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秦凡,還是有些遲疑。

旋即在他的目光不經意的注意到了身邊的歐新覺的時候,頓時精光一閃。

“新覺!”

歐金豪頓時喊道。

“啊?”

聽到自己的父親叫自己,歐新覺頓時愣了一下,旋即就是有些迷糊的望着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他突然叫自己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你就代替我給秦少下跪!”

歐金豪話語中帶着一絲命令的語氣。

“什麽?”

歐新覺一聽自己的父親竟然叫自己給秦凡下跪,頓時臉色大變。

他可是歐家的少爺啊,怎麽能随随便便給別人下跪?

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先是在秦凡家中讓歐曉娜逼着給秦凡跪下,現在到了家中竟然又被自己的父親逼着給秦凡下跪,這世界到底怎麽了?

“不行,我不可能再給他下跪第二次!”

歐新覺肯定是不願意的,瘋狂搖頭,向後退了幾步。

“什麽,我的話你都敢不聽了是吧?我讓你替我向秦少下跪,感激他對我的救命之恩,你聽明白了沒有?”

歐金豪勃然大怒,有種一腳踹死他的沖動。

突然,歐金豪突然想到了什麽,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歐新覺問道:“你說什麽,第二次給秦少下跪?莫非你之前還給秦少跪下過?”

“是這樣的父親,今天我們早上去秦少的家中去請他的時候,就……”

歐新覺有些支支吾吾,歐曉娜就走到歐金豪的面前,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什麽!你個臭小子竟然還跟對秦少無禮?”

歐金豪聽完之後,心中怒火更甚,随即又是一個巴掌,狠狠打在歐新覺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顯然極為的用力,也體現了歐金豪此時的心情是多麽的憤怒。

“混賬東西,我讓你去給我将秦少給我請過來,沒讓你去給我搶人!你到別人家裏,都是這麽請人的麽?”

歐金豪頓時氣急,随即就對着歐新覺怒聲大喊。

“我……”

歐新覺也是感到無比的委屈和郁悶,顯然也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個樣子,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這樣,他幹脆就不去了,或者待着車裏不出去。

随即歐金豪的目光就是頓時的放在了歐曉娜的身上,臉上流露出贊賞之色。

“曉娜啊,還是多虧你明白事理,如果真讓你那個弟弟自己去的話,別說能将秦少給請過來了,怕是在到秦少的家中都得被秦少給打死!”

歐金豪心有餘悸的說道。

他也是有一定見識的人,看見剛才秦凡的手段,斷定秦凡至少是一個先天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無數人的尊敬,也不是他們歐家能夠得罪得起的。

只是歐金豪怎麽也想不通,這個在秦家的棄子,竟然實力達到了這般恐怖的地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秦家怎麽可能會把他放棄掉?

旋即,似乎是想起來什麽,歐金豪的眼神頓時就是一縮,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秦家的水可還真的是深啊!

很簡單的道理,事情太不尋常,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秦家這般的表現只是在作秀而已。

之所以對于秦凡這般姿态,或許就是他們秦家有什麽謀劃。

想到這裏,歐金豪看待秦凡的眼神,就越是覺得秦凡是多麽的深不可測,不可招惹。

“我現在讓你趕緊給秦少跪下磕頭,替我向秦少表示感激,明白嗎?”

“這次要不是秦少的話,估計我用不了幾天就要死了!”

“給我跪下!”

話說到這裏,歐金豪望着自己的兒子歐新覺,頓時就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歐新覺緊緊咬着牙齒,沒有說話。

但是在他的眼神當中,還是很明顯可以看到不甘心與委屈的神色。

他雖然是一個富二代,而且在外面行事都是嚣雜跋扈的那種富二代,但是他這個人心裏多少還是要一些臉皮的,所以還是接受不了給秦凡下跪的舉動。

第 260 章

兩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拿出對講機,嘀哩咕嚕說了幾句範錦華聽不懂的話。

片刻之後走過來一名身穿服務生制服的男子,他來到範錦華的面前深深一鞠躬:“您好,請跟我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範錦華挑下眉毛,跟着他走出電梯區,在走廊內來回穿梭,最終來到8888房間門口。

換好鞋子,兩個人走向沙發,來到沙發上面對面坐下來。

羅珊停頓片刻,開口說道:“KL組織你了解多少?”

服務生輕輕摁下可視門鈴:“您好,您的客人到了。”對着裏面說道。

咔!

羅珊在裏面摁下開門鍵,房門緩緩打開。

服務員幫範錦華推開房門做出請的手勢:“先生,請進。”

範錦華邁步走進房間,随後服務員關閉房門。

羅珊摁下鎖門鍵。

走進房間,這裏面簡直是奢華到難以想象。

地上鋪着最貴的地毯,家具也都是世界有名的設計師獨家設計,桌子旁擺放着一個巨大的地球儀,地球儀上面的所有線路和國家名字全部都是用金子澆築。電腦也都是純金的外殼,後方書櫃裏面擺放着各種價值連城的工藝品,看的範錦華都有些眼花缭亂。

自己的正前方全部都是落地窗,站在這裏可以清楚的瞭望整個DB。

羅珊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在範錦華的面前眨眨眼:“把鞋子換上,我可不想賠人家地毯。”

範錦華輕輕搖下頭:“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回答道。

“這件事我真的沒有想到是他們做的。”羅珊到現在話語間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範錦華拿出手機撥通了雪鷹的電話:“把KL的事件發送到我的手機上。”

“好,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片刻後便受到雪鷹發來的所有消息,範錦華把手機遞給羅珊。

羅珊接過來,看完之後把手機扔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氣:“竟然真的是他們。”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範錦華所說的話。

“這批貨我們已經拿不回來了,不過這批貨所值得錢,我一定要拿回來。”羅珊咬着牙說道。

“你打算怎麽做?”範錦華開口問道。

“既然他們想要挑戰我,那好,我就讓他們看看我羅珊的能力。”

說完翻身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桌子旁,拿起手機在上面撥打出一個電話。

“麥瑞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KL組織的人搶了我的貨……這是真的,我沒有開玩笑……對,對……我需要他們賠償我的損失,或者讓這個組織徹底從地球消失。”

“好,我在摩天大樓8888房間等你。”羅珊說完後挂斷電話。

挂斷電話,羅珊回到範錦華的面前坐下來。

兩個人誰也沒有在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範錦華想要上廁所,站起來,走向廁所。

來到廁所,看着金光閃閃的馬桶,範錦華徹底愣住了。

這是馬桶嗎?這簡直就是個金坨。

擡頭在廁所觀察一圈,看到上方的通風口,範錦華站在馬桶上,用手捅開通風口,向上縱身,看了一下通風口的寬度,足夠一個人爬行前進,就是不知道這個通風口最後抵達的位置是什麽地方。

噠噠噠!

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放好通風口蓋子,從上面走下來,擦幹淨馬桶上的腳印。

摁下沖水鍵。

嘩啦啦!

走出房間,一出房門就看到羅珊正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範錦華愣了一下:“你要上廁所嗎?”開口問道。

羅珊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來。

範錦華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不太和諧,跟着羅珊坐下來。

坐下來之後羅珊開口說道:“你到底是我的福星還是禍星?”

“啊?什麽意思?”範錦華不解的問道。

“你沒有進來之前,我的一切工作都很順利,可是為什麽你今天的當天就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範錦華聽出這句話的意思,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多事情,如果你要是認為我們給你帶來禍,那我随時可以離開。”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發一句牢騷而已。”羅珊急忙做出解釋,現在這麽多事還沒有處理好,這個時候再讓你走,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範錦華從新坐在沙發上。

叮咚!

“您好,您的客人已經到達。”桌子上的電腦傳來響聲。

羅珊走過去,摁下開門鍵。

随着房門緩緩打開,一個大胡子男子從外面走進來。

他進來之後直接脫掉鞋子,這個舉動足以說明他很懂得這裏的規矩。

範錦華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在看向範錦華,兩個人對視一眼,男子便把眼睛挪開:“羅珊,好久不見。”張開雙臂笑哈哈的走過去,給羅珊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們兩個人并沒有來到範錦華這裏,而是徑直走向另外的一個房間。

咣!

羅珊随手關上房門。

範錦華側頭看了一眼,心想,看來對自己的防備心還是沒有消散。

房間內很安靜,可能是隔音效果很強。

叮鈴鈴!叮鈴鈴!

範錦華的手機傳來響聲,拿出手機看到是雪鷹打來的電話,馬上接通電話。

“什麽事?”範錦華開口問道。

“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雪鷹略帶着一絲興奮說道。

範錦華眉頭一皺:“什麽天大的好消息?”開口問道。

“範宇強被救出來了。”雪鷹對着範錦華回答道。

範錦華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第一次激動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站在房間來回溜達兩圈:“這……這是真的嗎?”開口問道。

“是真的,範宇強現在跟貓頭鷹在一起,孩子受到一些驚吓,不過還算好,并沒有太嚴重。”雪鷹回答道。

“好,真的是太好了。”

“還有一個好消息。”

“還有?”範錦華心想,今天怕是要被好消息沖昏頭腦啊。

“對,還有就是馮曉蝶并沒有死。”雪鷹說出第二個好消息,也正是因為馮曉蝶當時并沒有真的死,才讓範宇強的內心沒有受到太大的刺激。

209:和惡魔對話

第 252 章 人生只是一場歷練

大屠戮場一戰開始水落石出的時候,遙遠的風雲武府深處,一座古老的石窟內,一個老人正盤腿坐在地上靜修,雙眼微閉一動不動。

這座石窟遠離武府的重重宮殿,光線幽暗遠離俗世,甚至整個石窟根本就是在鼎天大陸外的另一個世界。

石窟內靜靜的無聲無息,偶爾傳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滴滴地下水從岩層中滲出,從石窟上滴下來。間或冷風一吹,滴水落在了老人身上,打濕了後者身上的長袍,後者由始至終一動不動,身上積滿了塵埃和石窟上方掉下的落土,有些地方甚至碰上滴水長出了青苔。

老人一動不動宛如一座石雕,又像是早已羽化仙去,也許在這座石窟內端坐了一百年,一千年。

老人身上雖然蒙上了一層灰塵,但依稀可見天堂飽滿面目儒雅,長發高高盤起,像是一個飽學之士。如果洪淵在場,可以發現其面目和風雲府主雷蒙有幾分相似,看上去更加蒼老,身上也越有一股滄桑、厚重、深沉。

意念分身可以有很多,本尊卻只有一個。

三大皇朝明争暗鬥,數以百萬計的武者在大屠戮場中浴血奮戰的時候,風雲府主雷蒙的本尊卻在石窟內靜靜修煉。

朝代更替,皇帝駕崩新皇登基,洪水滔天流血百萬……,俗世的一切,對他來說似乎都不值一提。世間皆蝼蟻,強者追求的只有永恒的生命和力量的巅峰。除非鼎天大陸天崩地裂,或者獸血武府和青木武府違背約定出手幹預俗世,否則,就這樣一直修煉下去。

滴……

又一滴泉水從石窟上落下,滴在風雲府主雷蒙的眉心,順勢下滑淌到了鼻尖,在冷風的吹拂下晃了晃再次落到空中。

千百年一動不動的風雲府主雷蒙,突然間睜開眼睛,張開手掌接住了這滴泉水。深邃的目光看上去,這滴水珠就突然出現了變化,像千百面鏡子一樣浮現數不勝數的不停地變幻的情景。小小的水珠,逐漸懸浮在空中,各種各樣的情景一閃而過。最後,所有的情景定格下來。每一面鏡子都浮現同樣的情景,一座滿是青龍浮雕的宮殿內,一個胡須花白的老人鞠樓着腰站在重重水幕中,周圍升起一串串氣泡。

這個老人似乎承受着無邊的壓力,體格雖然健壯,但脊椎深深地彎了下去,肩上似乎扛着十萬大山。在水珠定格在老人身上的那一刻,老人的手指頭突然動了動,體內跟着呼隆隆作響掀起一輪輪大周天力量潮汐,如山如海,一直推動到了逆天的七七四十九輪。身體驟然升空,右手虛空一抓,空中就咔嚓一聲電閃雷鳴出現一道破碎的虛空,就要頂着無邊的壓力破碎虛空白日飛升而去。恰在此時,空中降下數不勝數的電蛇瘋狂攻擊,牆壁上的青龍浮雕全都複活了過來一湧而上要将老人的身體撕成碎片,壓力暴增。

青空海,洪全武!

風雲府主雷蒙眼前的水滴,突然浮現青空海內的異動。

身為鼎天大陸三大巨頭之一,大陸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感應。

“嗯,洪門老家主,洪淵……”

雷蒙小聲呢喃似乎想起了什麽,身體突然一晃就消失不見,千百年來,本尊頭一次走出了潛修的石窟。他才走沒多久,在遙遠的海邊,煙波海彼岸卻突然駛來一葉輕舟,穿越重重煙霧斬浪而來。海上風大雨大,像一座山一樣龐大的海龜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出海,這葉輕舟卻若無其事地筆直向前。壽命長達數十萬年上百萬年的海中兇獸,無處不在的暗礁和漩渦,以及大海中濃濃的大霧和數不勝數的古禁制,對這艘輕舟來說似乎都不存在。

輕舟上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一臉木讷,腰懸一柄木劍,頭上戴着一頂大鬥笠,沉默寡言。女的已經年過三十,身材卻仍然少女般曼妙,身穿一襲潔白長裙,雖在風浪中走來卻不沾一點一滴海水。就那樣袅袅地站在船頭,遠遠看去就是萬種風情春暖花開。

小船很快就靠了岸,一男一女踏上了鼎天大陸。看上去腳步不快,但一步跨出就是數百米,身形幾個起落就遠遠離開了海邊。沒多久,徑直來到了在鼎天大陸上世人罕知的風雲武府,值守的守衛剛沖上去還來不及盤問,兩人就身形一晃不見了蹤影。武府深處,一座遠離俗世的宮殿內,正在盤腿靜修的韓小妖面前突然多了兩個身影。

“劍十七參見小主!”

頭頂大鬥笠的男子突然參拜下去,臉色恭敬。

“劍十七?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白姨,白阿姨……”

寒小妖像個受驚的小白兔一樣站起來,一邊呼喊姨娘白雪清,一邊不停地往後退。

在風雲武府的這段時間,她的修為日進千裏,已經突破到了靈武三重。在俗世中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高手了,但在這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面前,感覺就像大海裏的一滴水那麽渺小,全無抵抗之力。另外,這兩個陌生人不知為何還給她一股隐隐約約熟悉的感覺,令人心中疑惑不安。

“小妖,歷練的時間到了,跟柳曼阿姨回去,離開這片遺棄之地吧!”

中年女子袅袅上前,看向寒小妖的目光有些憐憫,幽幽一聲嘆息伸出右手中指在後者眉心一點。

中年女子動作柔柔的慢慢的,但寒小妖就是躲不過去,身體一震,腦海中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記憶,雙眼有些迷茫,“回家?柳曼阿姨,小七,洪淵哥哥……”

“小妖,這只是你人生中一小段歷史,只是一次尋常的歷練,忘了吧,忘了這個遺棄之地所有的一切!”

中年女子語氣平淡,寒小妖的一雙眼睛随之清澈下來,有些漠然地看了看周圍,忘記了在鼎天大陸上的一切。

“走吧!”

塵封寒小妖在鼎天大陸的記憶後,中年女子幽幽一聲嘆息,拉着寒小妖的小手一步跨出就到了門外,身形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身後,劍十七突然拔出懸在腰間的長劍,身體滴溜溜一轉,整座宮殿就齊刷刷被無形的劍氣削成了兩截,冷風一吹,只剩四面光禿禿的半面牆壁聳立在地面上,牆壁的上半部和屋頂湮滅消失。等白雪清聞訊趕到時,三人已經是無蹤無影。

由始至終,武府的守衛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唯獨號稱武府守護神的一座巨象石雕,不知什麽時候一雙眼睛破碎了。

第 252 章 智商壓制

第二百五十一章 智商壓制

看見出現的霞光,不僅僅林炎,顯然黑炭也是沒有料到裏面會出現如此動靜,它被吓的直接躲到了一旁。

許久,霞光散盡,兩人一貓不由向着蛋殼內看去。

只見蛋殼內一只火紅色的小鳥正安靜的躺在那裏,大約有手掌大小,沒有絲毫的氣息,與其他的小鳥相比,它的翅膀要整整大一圈,與嬌小的身材不成比例。

“我的天,它不會真有鲲鵬的血脈吧?”林炎有些震驚的看着蛋殼內的火紅色小鳥。

傳說鲲鵬最大的特征便是有一雙遮天蔽日的翅膀,眼前的這只小鳥顯然也是如此。

這時,林炎才注意到展鵬的神色很是怪異,看着那火紅色的小鳥他的臉上居然露出陣陣悲傷之色,仿佛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老大,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好難受。”展鵬對林炎艱難的說道,林炎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淚滴。

喵嗚——

就在這時,黑炭陡然發出一聲怪叫。

它死死的盯着一旁的展鵬,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陡然化作一道黑色的身影向着展鵬撲了過去。

還來?!

展鵬大驚失色,之前那一爪子的慘劇還歷歷在目,此刻黑炭卻已經再次撲了過來。

但是黑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展鵬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感到自己的腿上一痛。

撕拉——

伴随着疼痛的是一聲清脆的衣服被扯碎的聲音,下一刻黑炭已經退回了原地。

展鵬疼的直咬牙,向下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腿上已經出現了一道寸長的傷口,正在慢慢的愈合。

而在黑炭的爪尖上則是挂着一顆鮮紅妖豔的血滴,正是展鵬的鮮血。

“瑪德,這小東西也太欺負人了!”展鵬很是氣憤的說道,腿上的傷讓他痛的不禁呲牙咧嘴。

林炎沒有理會展鵬,死死的盯着黑炭。

此刻黑炭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仿佛到了生死關頭一般。

咻——

陡然它的右爪化作一道黑影,那爪尖的上的血珠也是向着蛋殼中的火紅色鳥嘴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它竟然就那麽直直的站了起來,用兩只前爪在空中不斷捏着手印瘋狂向着火紅色小鳥體內打去。

“這是!!”

展鵬與林炎兩人愣在原地,兩人依舊記得當初在黃昏之漠黑炭就是這樣站在那巨峰之上捏了幾個手印便解開了通往天神殿的石階。

伴随着一個個玄奧的手印打入火紅色小鳥體內,林炎感受到那小鳥的體內似乎慢慢有了氣息。

怎麽會!

林炎張大嘴巴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越來越看不懂黑炭了,那天神殿的主人究竟是誰,居然可以将一只普通的黑貓變成這個樣子,那一個個玄奧的手印根本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老大,我感覺它好像快活了!”展鵬有些呆呆的看着黑炭說道,眼前的一幕太吓人了,雖然那火紅色的小鳥看起來不像是已經死去,但是似乎受到了什麽封印一般,而黑炭居然知道如何解開這種封印。

一只貓居然懂的解封印?林炎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那負責的手印以他現在對靈陣感悟根本看不懂,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黑炭在靈陣上的造詣或許比他還要高一些!

就在這時,黑炭的爪子結印的速度陡然變快了許多,而火紅色小鳥身上的氣息也在這時越來越盛。

某個瞬間,黑炭的嘴中突然噴出一滴鮮血,直奔那火紅色小鳥的身體,與此同時兩只貓爪徹底化作幻影,一個巨大的符印打入它的體內,黑炭的兩只前爪也終于放了下來。

它看起來有些疲憊,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般。

就在這時,林炎與展鵬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驚駭之色。

仿佛亘古便存在的強大存在被喚醒了一般,久遠誇張的氣勢緩緩蔓延開來。

而就在這一刻,那火紅色的小鳥陡然睜開雙眼,清鳴一聲,恐怖的氣息再也沒有絲毫保留徹底釋放開來。

“我的天!”

天地因為這一聲清鳴而徹底變色,所有在寒心城的強者皆是感受到了發自心靈上的壓迫!

“好強大的氣息!”童玉山怔怔的看着那火紅色小鳥所在的地方,距離如此之遠那氣息都可以給他巨大的壓迫感,可見其實力遠比自己強大。

究竟有多強才能達到這種地步,一聲清明仿佛一把巨錘狠狠的錘在了衆人的心靈上,所有人都感覺被壓的很是難受。

喵嗚——

就在這時,讓所有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一聲清亮的貓叫聲傳遍整個寒心城,氣勢之大甚至更勝一籌。

蒼天啊!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先是從不露面的兩大家主同時出現在萬象閣,緊接着一只怪鳥一只怪貓一只比一只恐怖,仿佛要将寒心城摧毀一般。

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害怕的看着四周,他們甚至分不清一鳥一貓究竟在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它們什麽時候出現直接将這座大城摧毀,在絕世強者面前,一座城根本不算是什麽。

林炎與展鵬兩人無語的看着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一鳥一貓。

那火紅色小鳥的氣勢已經足夠吓人了,但是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黑炭居然毫不示弱,恐怖的叫聲直接壓過了火紅色小鳥,此刻一貓一鳥正在相互對視着,懾人的氣勢突然消失不見。

第 249 章 去和鄒靈學武功了

第249章 去和鄒靈學武功了

即墨觞咕哝道:“雲哥陽弟現在才沒有時間貪吃貪嘴呢,他們一天天忙着練武功,說是要趁着沒回學堂,多練點,以後有自保的能力,也能保護家人。”

雖然小聲,但還是讓泉寶聽見了,“哥哥他們去練武功了去哪裏練”

小丫頭轉了轉眼珠子,恍然大悟,“和興武叔叔嗎也是,興武叔叔說要去府城做工來着,到時候肯定要走了,是要趁着這個時候多練一點,不然到時候沒人教。”

但找蘇興武學武功豈非多此一舉聽阿娘說,興武叔叔的三腳貓功夫還是阿爹教的呢,找興武叔叔,還不如找阿爹了。

即墨觞擺擺手,“才不是找興武叔,是找老宅的老太太,讓她教咱們武功。我是今日要去城裏找你,就沒一塊練武,不然現在還要被老太太抓着紮馬步的。”

“老宅的老太太奶奶麽”泉寶睜大眼睛,“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奶奶會武功呢,還有,哥哥他們不是很害怕奶奶麽,怎麽就……”

和鄒靈開始學武功了,是怎麽下定的決心。

即墨觞說:“之前我們去給老宅送瘟疫藥丸,正好撞見老太太在徒手劈柴,那招式行雲流水,上官伯伯都比不上的,我便提議讓老太太教我,畢竟對我這種人來說,多學一招,就多一份活下去的機會……

再然後,雲哥陽弟見我在老太太身邊沒挨打,就也跑過來拜師了,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鄒老太太現在是我們三人的武學師傅。”

“本來雲哥陽弟也想一塊去城裏的,但他們基礎沒我好,我會輕功他們不會,我紮馬步也比他們漂亮,所以老太太就準了我半天假,再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即墨觞說完,泉寶張張嘴,她知道壞蛋奶奶換了個芯子,卻不曾想,居然是換了個女戰神的芯子,還能讓哥哥們放下芥蒂,去找她學武功了。

這武功得多厲害啊!!

要不,她等得空了,也去找一下老太太,讓她教自己一招半式,以後見到像方木林這樣的壞蛋,直接就可以沖上去幹翻他,而不需要借助袖箭的力量了

好的!她空間裏面還有很多點心,等回村之後就把這事提上日程。

即墨觞說了半天,發現泉寶心不在焉的,壓根沒有在聽自己講話,當即委屈巴巴的推了推她,問道:“泉寶妹妹,你聽到我在說什麽了嗎咋不理人呀……”

泉寶:“沒有啊,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去找奶奶學個一招半式,這樣以後我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用不着哥哥們擔憂啦!”

“(⊙o⊙)……我覺得不大好!”即墨觞想都沒想就反對了。

“為什麽”

少年別開頭,哼唧唧道:“你要是學會了武功,就,就用不着我保護了,我還有什麽理由黏在你身邊……所以泉寶,答應我,不要練武功好嗎”

至少要給他留一點用武之地,否則有個全能的妹妹,他壓力很大的!!

第 248 章 隕石雨

田末打量了一下,只見洞口周邊,滞留的大部分人,都是袖口繡着一道黑線的天城會頭目,少部分袖口黑線是兩道、三道……

袍服袖口一道黑線标志是小隊長的話,那麽兩道黑線可能就是中隊長、三道黑線可能就是大隊長了。

陸陸續續,又有幾撥天城會的戰隊,押着人數不等的俘虜沖進了山洞。俘虜一概送進洞窟深處,小隊長以上頭目,在洞口各找地方落腳。

這些天城會頭目彼此之間,似乎管理很松散。

尼古拉沒有上司在這裏,只是跟幾個認識的小隊長打了招呼,那些人想讓田末拉開風雪鏡察看他的真容,尼古拉打着哈哈敷衍過去。

人群裏,也有幾個跟田末一樣戴着風雪鏡的俘虜,估計也是其他頭目抓到美男子,要拿去進貢給上官,其他人司空見慣,基本忽視。

終于,外面的夜空火燒雲,翻騰着如同赤色瀑布,似乎要從天上傾瀉下來吞噬冰川大地,“啪啦……轟”一聲,真的劈過一道閃電……

接着,一個個火球,呼嘯着拖出長長的火光尾翼,砸了下來!

“轟隆隆——”一陣陣地動山搖的異響,在周邊炸開。

甚至一塊天外隕石,就砸在洞口外面兩三裏遠的地方。

洞口懸挂的冰淩,悉數震落。按理說,這些最少一兩百斤重的天外隕石,穿過大氣層砸到地上,威力應該是難以想象的。卓瑪家族搬回去的天外隕石最大的也有一噸,按說砸到地球表層的沖擊力量,應該像一顆小型核彈爆炸的威力才

對啊?

田末忖測,這些蘊含着異界輕金屬的天外隕石,集中落到西瑪拉雅山脈,很大可能,與魔族有關,并不是直接從太空撞擊地球,所以造成的破壞力不如正常的隕石沖撞那麽大。

再一個,冰川上厚厚的積雪,也能給天外隕石造成相當的緩沖。尼古拉見田末出神,露齒笑了笑:“小甜甜,第一次看到隕石雨降臨地球的奇觀吧?放心,我不會讓你跟那些粗人去做苦力。你這身細皮嫩肉,可不能糟蹋了。也不必擔心你那幾個朋友,只要你能讨約翰爵

爺歡心,你可以向爵爺求情,賜給他們自由,或者讓他們加入天城會,都是一句話的事。”

田末的神識,向洞窟裏面逡巡一番,看到裏面就是一個大山洞,擠滿了天城會的喽啰和大量的俘虜,還有一些鐵框器具,看起來這裏就是一個讓天城會喽啰和俘虜們臨時歇腳的據點。

“尼古拉隊長……如果,約翰爵爺看不上我……我這些朋友會怎麽樣?”田末進入角色,試探口風。

“放心,約翰爵爺最喜歡漢唐美男子了……”尼古拉給田末打氣說。“就算爵爺看不上你,你最少可以留在爵爺身邊做一個跟班。我剛才看你速度不差,如果你的戰力也出衆的話,可以編入爵爺衛隊。”

“至于你那些朋友,按照規矩,所有的苦力,只要能為天城會搜集和搬運十噸天外隕石,就能成為自由民,獲得屋脊之城的永久居住資格,還可以申請成為天城會弟子……”

田末輕聲說:“天城會?弟子?有什麽好處?”

尼古拉笑笑:“天城會的事情,你有機會向約翰爵爺打聽吧……我能告訴你的,天城會以會主大人為至尊,他是屋脊之城的神。以下有十二個爵爺,每個人掌管一萬名天城會弟子。”

田末暗暗心驚。

末世之前,屋脊之城僅僅是一個具有神秘色彩的登山愛好者和一些冒險家的樂園,如今,竟然變成了一個具有宗教色彩、有十二萬弟子的勢力,這個天城會會主被奉為至尊之神,究竟是何方神聖?

看起來,所有來到西瑪拉雅山脈的冒險者,都有可能被他們抓捕做苦力,這些苦力的數量又有多少?倘若每個人,都是五級超能者的話,那麽這些苦力,又是一大股力量啊……

漢唐至今沒有獲得天外隕石資源,不知道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又如何?西瑪拉雅山脈的天外隕石,是不是全部掌握在天城會手中?

他們竟然在手铐腳鐐中,都融入了天外隕石蘊含的輕金屬,顯然是發現了天外隕石的價值和用途,那麽屋脊之城,有沒有能力建造超級機甲了呢?從地理位置上看,因為西瑪拉雅山脈山脈把漢唐腹地遠遠阻隔,屋脊之城更接近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這兩個聯盟,肯定不會坐視天外隕石全部落在天城會手裏,天城會壟斷了天外隕石,會不會跟這兩個

聯盟做交易,才達成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與屋脊之城的平衡?

若是這樣的話,漢唐聯盟,在超級機甲制造上,就被這兩個聯盟遠遠甩開了啊……以這兩個聯盟的尿性,他們若能大批量得到天外隕石,西洋聯盟和美太聯盟自然也能得到,漢唐聯盟的處境就更糟了。

估計附近有一塊超大隕石墜落,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把田末的思緒拉回現實。他咧咧嘴,說:“幸好隕石墜落有一個過程,否則我們若是還滞留在外面,那就糟透了……”尼古拉說:“這次我們運氣不錯。并不是每次隕石雨,都有這幾分鐘的預兆過程可以給我們逃跑的……有時候,隕石沒有一點征兆就會砸下來,砸到誰誰倒黴了……我們約翰軍團,抽簽抽到搜集隕石的任務

,我們的處境并不比苦力好多少……我的小隊,本來有三十個弟兄,這一個月下來,就死了十個人了……”

——軍團?

尼古拉一不留神露出的口風,讓田末知道,天城會竟然是編成了軍隊的體制了……當然看他們的袍服裝束,也還是宗教幫會的成分大一些。同時,也明白了,為何秦志雄的機甲戰隊,沒能從隕石雨逃出來了……他們遇到的必是沒有征兆就砸落下來的隕石雨,否則像剛才這樣給幾分鐘的緩沖時間,以機甲的速度,早該遠遠飛出危險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