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微型傳送陣

這樣的人,哪裏是他能夠欺負的,兩個人的實力更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面。

但是作為老大哥,他也不能落了面子。

正當他想要怎麽下臺的時候,那邊的獄警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即過來了,用警棍敲打着監禁室的門,說道:“到了這裏還不消停,是不是想要餓上幾頓!”

秦凡收回自己的拳頭,看着地上躺着的,還有那邊還在扶着牆的人,緩緩地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沒人招惹我,大家都能夠相安無事。如果有人膽敢再惹是生非,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那肌肉男立即笑着說道:“這位大哥,你說笑了,如果我們知道你有如此實力,肯定不敢放肆啊。你也知道的,這裏的床位不是很夠,他們啊,也都是無心之舉,無心之舉,還請大哥你不要責怪。”

秦凡點點頭,直接走到床邊躺下來,想着怎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面找到解決的辦法。

正在這時候,一個獄警過來了,正是剛剛和送秦凡進來那警察交頭接耳的人。

看到一點事兒都沒有的秦凡,臉色陰沉,直接示意手下打開了房間。

“你,竟然敢在這裏面鬧事,真是膽子夠大的啊,把他帶走!”

兩個獄警上前,直接把秦凡押着帶走了。

等到秦凡走了之後,這監禁室裏面的人才松了一口氣。

那老大說道:“本以為是一只綿羊,沒有想到卻是一跳過江龍。只不過,是龍,進了這裏,也之後盤着了。”

秦凡直接被獄警帶到了一個小黑屋裏面,那隊長本以為秦凡會掙紮和害怕,但是卻發現秦凡神色非常平靜,一點兒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你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這裏,乃是最最著名的小黑屋,一旦進入了這裏,你只有站着,連躺着睡覺的可能性都沒有。”

“一般在這個小黑屋裏面待個兩天或者是三天的人,絕對會屈服。不管他是多麽牛逼的人物,到了這裏,也只有乖乖聽話,不然,這裏會随時歡迎他。”

“希望你能夠在這個小黑屋裏面讀過一個不錯的時光,最起碼,它會讓你永生難忘。”

說完之後,直接示意手下關上了門。

秦凡倒是無所謂,他是真的無所謂,修真無歲月,有時候閉關的時候,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洞府裏面,待個一年又或者是十幾年、幾百年都有可能。

秦凡想了一會兒,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找江雨柔。

現如今,也只有找到她,才能夠讓自己更好的解決眼前的麻煩。

因為江雨柔本來就是一位警察,對于這警察內部的事情知道的也會比較多。

關鍵是江雨柔是一個恩怨分明、忠義無雙的女警察,找到她,只要是把自己的麻煩一說,她肯定會非常願意幫忙。

只不過,現在江雨柔應該還在上班,想要找她,肯定是等到晚上出去。

因為晚上江雨柔下班,而這邊的守衛也會松懈,他也好出去。

最開始他知道出事了的時候,就已經把身上的靈石藏了起來,就算是警察搜身,也搜不到他身上的靈石,看算是那些電子安檢設備,也沒有發現。

畢竟那些安檢設備檢查的都是一些危險品,而所謂的危險品,并不包括靈石。

因為靈石就像是石頭一樣,再經過秦凡的隐藏,想要找出來豈是那般簡單。

坐在地上開始打坐休息,對于小黑屋這樣的環境,并不能讓他屈服,也不可能吓唬到他。

到了夜幕來臨的時候,秦凡先是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再确定不會有人前來或者是有人探視的時候,才把靈石拿出來,放在地上。

一個微型的傳送陣,雖說不能傳送很多的物品或者是大型的物品,但是傳送他一個人足以。

不到片刻,一個微型的傳送陣就布置好了。

有了靈石裏面的靈氣加持,這微型的傳送陣便開始運轉起來,而秦凡再一次确定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才開始傳送。

另一邊,江雨柔也得知了秦凡開車撞了人并且還逃逸的事情,特意看了一下定案的過程,發現太過簡單和快速,而且那監控的錄像,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

因為那監控只能夠看到秦凡和那個老人在對話的場景和秦凡直接上車時候的場景,至于之後的畫面,像是被人剪掉了。

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是一個陷害。

作為一個正義感很強的警察,江雨柔覺得自己有義務也有必要調查清楚。

不能冤枉一個好人,更不能放跑一個壞人。

而秦凡傳送出來之後,就化了一下妝,讓人認不出他來,這樣也好躲過耳目。

找到江雨柔的時候,江雨柔神情滿是不敢置信。

因為她知道,秦凡現在被關進了看守所,怎麽就突然出現在在她的面前了呢?

“你,你不是被關押在看守所嗎?”江雨柔有一些不敢相信地疑問道。

秦凡點點頭,然後回答道:“我是被關押在看守所,但是那種地方,是困不住我的。當然,這不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我是被冤枉的。”

江雨柔回答道:“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以現在正在找你被冤枉的證據。我準備去看一看屍體,自己再做一個屍檢,既然你也出來了,就一起吧,順帶把你那天的遭遇說一下,我好了解情況!”

秦凡回答道:“好的,多謝了!”

江雨柔微微一頓,然後說道:“謝就不必了,我這也是為了不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秦凡在江雨柔的後面微微聳了聳肩,察覺到了自己剛剛好像是說錯了話。

沒過多久,兩個人來到醫院的停屍間裏面,找到了那個老頭的屍體。

江雨柔毫不避嫌,也沒有一絲的害怕,仔細地檢查起來。

出了車禍的人,身體上面應該會有不少的淤青和撞傷,最起碼要有一處致命的傷口才算是合理。

但是這老頭的屍體一點兒撞傷的痕跡都沒有,很顯然并不是被車禍撞死的。

第 140 章 兩億五千萬

在大華倉庫的一角,兩個老木匠剛挖空一根紅木,木塊木屑直接塞到取暖的爐子裏。

“唐爺,你說這個掌櫃的是不是瘋了?好好的木頭掏空了。”

“我琢磨着,裏面是藏什麽東西。不然不會這麽敗家。”

“藏什麽值錢的物件兒?用普通木頭不就行了。咱幹了一輩子的木匠,沒見過把紅木挖空的。”

“得了,咱們只管幹活賺錢,其他的什麽也不知道。”

“是啊,張八的外甥不是說了,別出去亂說。他哪知道,咱們在宮裏守了一輩子規矩,亂嚼舌頭根子的,哪一個得了善終了?”

“就是,幹活了。咱們得對得起一天五塊大洋的工錢。”

另外四個老木匠,每個人也都在用鑿子掏挖着一根紅木。

正如先前那兩個老木匠所說的一樣,這些原清宮造辦處的工匠,一直在皇宮裏做工。

他們見慣了宮廷內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久而久之,有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不該說的話不說。該說的話,能不說盡量不說。

關世傑正是看中了他們這一點,所以才把這個隐秘的工作,交給他們去做。

到北平的第三天,關世傑去了一趟軍統局北平站的一個秘密聯絡點北平北的魏公村。

北平人有一個說法:東富西貴南窮北賤。南北居住的都是窮苦人家,而魏公村早年間是埋葬太監的地方。

按照姜雲影給的地址,關世傑在村子裏,找到了一戶收破爛兒的人家。

這家院子裏堆滿了破銅爛鐵,廢舊報紙,書刊,紙張;玻璃碎片等廢舊物品。

院子裏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收拾一堆雜物。

“老大爺,你們收廢鐵吧?”

“生鐵還是熟鐵?”

“鑄鐵。”

“進屋談吧,掌櫃的在。”

在破破爛爛的房子裏,關世傑見到了北平站副站長周世光。

“我是周世光,北平站副站長。你是長春站站長?”

“我是關世傑,長春站站長。”

北平站站長馬漢三一直在後方,周世光是實際負責人。現在周世光以中國大學助教、燕京大學職員的公開身份在北平活動。

周世光溫文儒雅,言談舉止,就是一個教書先生。

“早就聽說長春站去了一位站長,但不知道如此年輕。”周世光說。

“周副站長也是年輕人,怎麽把自己說得老氣橫秋的。”關世傑笑着說。

“已過而立之年,早生華發了。總部把鈔票運過來後,本想派幾個人想辦法送過去。但是出了一點狀況。就只好麻煩你們親自過來取了。”

原來北平站上個月,有一個軍統局下屬通訊員;被僞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特務抓捕後,招供出他的上一級,一連串抓了十七個人,死亡一人。

其中一人叛變,其餘人都被羁押在大牢。投敵叛變的兩個人并不認識周世光,因此,他才僥幸逃脫。

“原來是這樣。那十幾個同事現在怎麽樣了?總部沒有營救措施嗎?”

“總部正想辦法在營救,聽說已經被殺了三個人了。幹我們這一行的,要随時準備着為國捐軀。關站長,你準備什麽時候把資金運走?”

“我正在做着準備工作,一旦時機成熟了,馬上就運走。總共多少資金?”

“第一批2億5000萬,陸續還會有資金運來,到時候等總部的通知。”

“明白了。我準備好了的時候,去哪裏取資金?”

“就在這個院子裏。你來直接找老瘋子就行。”周世光說:“院子裏的就是老封,都叫他老瘋子。”

“那好,我先回去了。”

兩個人道別後,關世傑回到了苗輕候公司的倉庫。

老工匠們的工作進度比較緩慢,所謂慢工出細活。

關世傑拔開一根紅木堵頭,見裏面非常的光滑,好像打磨過一樣。堵頭的塞子嚴絲合縫,如果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看出這是一個活塞。

苗輕候買來的一臺電鋸只是擺設,偶爾用來截斷彎曲的部分,其餘時間都處于靜止狀态。

老木匠們吃住都在苗輕候的公司,工錢每天一結算。每一餐都有魚有肉,晚上還管燒酒。

老木匠也都盡心盡力,幹起活來也很賣力。

關世傑心裏再急,也無可奈何。

2億5000萬的現金,盡管1000元的面額占了一少半,還有100元面額的占據了大半。

這些現鈔要塞入掏空的紅木,也需要三五十根,長三四米,而且直徑在三十公分左右的原木。

每個老木匠起早貪黑,一天也只能出一根。因此,大概要五六天的時間。

關世傑在倉庫轉了一圈兒後,來到了前面苗輕候的辦公室。

苗輕候正在跟呂雲飛,商量開辦分廠的具體細節。

關世傑走進來,呂雲飛說:“三弟,要開設分廠,我手頭暫時缺資金,有一些錢放出去還沒收回來。老二說他先出,等我的錢回來,再投進來。”

“怎麽了?二哥說的有道理啊。”

“親兄弟明算賬,我的意思是老二屬于替我墊資,我出一些利息。”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關世傑說:“你經常說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分彼此?”

“老二現在也不寬綽,銀行裏還有貸款。我出一點利息是不是也應該的?”

“大哥,要不這樣。等咱們賺到錢了,你再付利息行不行?”苗輕候說。

關世傑覺得他們兩個人說的都在情在理,自己也不好說誰對誰錯。

“資金的問題不用你們考慮了,采購材料還剩下十二萬美金,我留下一萬,其餘的就做為分廠的啓動資金吧。”關世傑說。

“三弟,這樣不合适吧?”呂雲飛說。

“就是的,你幫我們就夠了,資金哪能還要你出?”苗輕候說。

“就這樣定下了。賺錢之後,算我一股不就行了?我出錢,你們出力。”

呂雲飛和苗輕候覺得這樣也算合理,也就不再推辭了。

當然,他們知道關世傑是在幫他們,這不僅僅是金錢上的,也是義氣所至。

呂雲飛打定了一個主意,他要殺一個人!來表達對關世傑的感激之情。

他覺得只有如此,才能對得起兄弟。

其後幾天,關世傑開着苗輕候的車,來來往往了幾趟,總算把裹在廢舊紙張裏的僞鈔運回到倉庫,并親自把鈔票塞入到掏空的紅木裏。而且用水膠封好了堵頭。

12月28日,運輸車輛已經雇好,手續已經齊備,關世傑打算在29日出發,即便是路況不好,也能在31號日回到長春。

28日早上,關世傑回了一趟家裏,跟父親還有小妹告了別。下午去了一趟陶子坤的家,留下了2000美金,給陶子坤買營養品。

辦完這些事情,就是三兄弟再聚一下。苗輕候和呂雲飛已經定好了飯店,晚上要一醉方休。

關世傑從陶子坤家出來,就直接去了苗輕候的公司。

苗輕候一見到關世傑就說:“你來得正好,大哥剛走,他出事兒了。”

“什麽事兒?”

“他殺了人了!”

第 144 章 偏心

“姐姐,你不用擔心,剛剛我交給王嬷嬷的只有一片葉子,你瞧瞧,秋蘭頭上還有一片呢!”說着。她當即笑盈盈的伸出手去,從秋蘭亂糟糟的頭發上再次摘下一縷翠綠的葉子來,親自拿着遞到了錦安候夫人的手裏。

古潇安眼睜睜的看着古月華的動作,眼中忽然變得陰霾起來。

“大哥,怎麽辦?”眼見的那片葉子已經到了錦安候夫人的手中,古月彤臉色慘白,不由的湊在古潇安耳邊低聲的問了起來。

“你鎮定些!只是一片葉子而已,不能說明什麽的!”古潇安低低的回了一句,然後便往旁邊挪了挪,刻意的與她保持起距離來。

古月彤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絲失望來,這個時候,她很希望大哥能站在她這邊,可是沒想到,一出事情。第一個離開她的人卻是大哥。

古月華站在邊上,欣賞了一會兒這兄妹倆臉上的表情,走過去對着錦安候夫人開口道:“娘,現在可以證明女兒的清白了嗎?”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頓時擡起頭來,立刻便對上小女兒那雙坦坦蕩蕩的眼睛來,漆黑如墨,眼如點漆,似乎卻将她心裏面的想法都照亮了似的。

她心中一緊。再一次的低下頭來。他役宏血。

她手中的這縷葉子,包括剛剛那片,無一例外都是海棠花的葉子,那花瓣,也是海棠花所獨有的,香氣醇厚,獨一無二。其實沒有遞過來之前,錦安候夫人便已經在心裏面肯定了,那就是海棠葉子!而且是新鮮的,這就證明,秋蘭在一個小時之前,甚至更晚的時候去過海棠居!

她根本就是在王嬷嬷搜查之前才躲到落梅居裏面去的,為的,便是栽贓陷害古月華。

而之前她逃跑的那兩天,一定是躲進海棠居裏去了。誰吩咐她如此做的,這還用問嗎?

想明白了之後。錦安候夫人心中頓時湧現出一絲失望來,對于大女兒,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心血去栽培,只盼着她将來進了宮之後能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妃,可是沒有想到,教來教去,大女兒竟然成了這麽個心胸狹隘的性子來,對于自己親妹妹都如此算計,那進了宮之後。對古家能有幾分親情?

錦安候夫人心中頓時湧上一絲難過來,但是擡起頭來的一瞬間,她卻是将自己臉上的表情收拾的一幹二淨。

她望着古月華,淡淡開口:“這是海棠花的葉子,秋蘭的确是沒有去過落梅居。”

此言一出,古月彤的臉色頓時變的煞白煞白的,要不是一旁的婆子扶着,她已然摔倒了,怎麽會這樣!她苦心謀算了這麽久,竟然就敗在一片葉子上頭!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古潇安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陰沉的好似暴風雨來臨的天氣,黑壓壓的都是烏雲。

可是錦安候夫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喜出望外:“只不過,她的人最終卻是在落梅居裏找到的,華兒。你一樣脫不了嫌疑!至于你到底有沒有收買秋蘭,這件事情還不能棺蓋定論,你,一樣是需要受到懲罰的。”

“母親不需要再查一查嗎?我給出了三點疑問,都可以證明秋蘭剛剛說女兒收買她的話,全都是污蔑!”古月華似是沒有想到錦安候夫人竟然會這麽說,頓時吃了一驚,但是她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只是心中,卻有了那麽幾分苦澀。

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基本上已經明了了,可是錦安候夫人卻對真正收買秋蘭的真兇不置一詞,反而抓着她這個無辜之人頂替,這說明什麽?說明不管真相如何,今日錦安候夫人都要她來頂這個罪責!

這就是她這一世的母親。

古月華心中難免有些失望,她知道,以錦安候夫人的聰明,一定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但是她心中的天平是傾斜的,她要保護好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大女兒,還有兒子,那麽罪責只有她這個無辜之人來頂替了。

或許錦安候夫人還會想,反正都已經沒有了名聲,再多一道污點又算什麽?反正大女兒與兒子卻是萬萬不能有所閃失的。

想到這裏,古月華嘴角頓時出現一絲冷笑來,時至今日,她才算是看明白,自己在錦安候府裏根本就是多餘的,不!她其實也是有用的,比如說大小姐與世子爺做了什麽錯事,她可以用來頂包!

短短一瞬間,古月華的心中竟然閃過這麽多的念頭。

這一瞬間,她竟然一下子看穿了許多事情。

而聽了錦安候夫人的話,古潇安臉上的陰霾卻是慢慢消失了,不一會兒,竟然挂上了一絲笑容,而一旁的古月彤,她先是不可置信,但緊跟着,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狂喜來。

太好了!母親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想着,她便沖着古月華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古月華清楚的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挑釁。只不過,她卻什麽都沒有說。

“罷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錦安候夫人擺擺手,不敢去看小女兒的眼睛,淡淡開口道:“秋蘭有了身孕,這是醜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彤兒,蕭兒,你們聽到了嗎?”

被點名字,古潇安與古月彤當即點頭應道:“是!母親!孩兒遵命!”

錦安候夫人又轉過頭來,瞧了古月華一眼道:“華兒,秋蘭是從你院子裏找出來的,娘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誰都不許見,你有意見嗎?”

她格外咬重’誰都不許見‘這四個字。

古月華直直的瞧着她的眼睛,忽然自嘲一笑,道:“母親,連您也不能見嗎?”

錦安候夫人看到她的眼神,心中一痛,卻硬着心腸點點頭道:“不錯!”

“女兒遵命!”幾乎是錦安候夫人說出’不錯’這兩個字的時候,古月華便飛快的答了一句。

錦安候夫人側過腦袋,淡淡道:“行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都退下去吧!蕭兒與彤兒留下。”

“是,母親。”古月華躬身行了一禮,沒有去看別人,轉過身便退了下去。一旁的古潇安與古月彤都幸災樂禍的瞧着她。

等古月華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之時,錦安候夫人忽然開口道:“彤兒,你過來。”

“娘,您還有什麽事情?”古月彤蹦蹦跳跳的走了過去,臉上還帶着未曾消散的得意。

誰知道她才一走近,錦安候夫人卻忽然伸出手來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巴掌,怒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兩個給我從頭說起!不得有絲毫隐瞞!”

“啪!”的一聲,白皙如玉的臉頰便高高腫起,臉上傳來的刺痛,與錦安候夫人臉上莫名的怒意都讓古月彤吃了一驚:“娘,您怎麽了?事情不是已經明了了嗎?”

“你們兩個做下的好事,難道非要讓我當衆說出來嗎?”錦安候夫人看到古月彤裝傻充愣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再次高高揚起手來。

第 136 章 風中夜話

休整之後重新起程,卻是赫連永說服了衆人,齊齊前往西邊的赤金火山。

一路上衆人按照何風的指點,逢林莫入,遇水繞行,順利飛了兩天,距離着符圖宗已經越來越近。

這些年因為戴明池坐穩道修第一人的關系,他的符圖宗勢力越來越大,在符圖宗附近活動的其它宗門修士都十分謹慎小心,而散修則恨不得幹脆裝扮成普通人。

何風提議衆人改乘車馬。

這一行多的是老成持重的人,大約對此表示不滿的只有程情情。她嫌走得太慢。

井小芸笑她:“你着急你自己走啊。”笑容裏透着一股幸災樂禍。

程情情很想自己走,不過有井小芸盯着,她不敢脫離叔叔程田身邊,只得咬牙跟着大家。

白天趕路,夜裏休息,赤金火山只有何風一個人去過,照他估計要再走三個白天才能接近赤金火山。

天氣明顯得熱了起來。

到第三天傍晚,衆人已經遙遙望見前方連綿的紅色山脈。

一個新鮮的地方,想想自己這些人将在這裏安家落戶,直至日後成為一方勢力,這些才重得自由的修士們都有些激動,巴不得肋插雙翅飛進群山之中看一看。

程情情卻找了程田去央告何風,叫隊伍停下休息,原地過夜。

這位大小姐稱病不起,說是自己一動彈就頭暈得要吐。

奇怪的是一直與程情情對着幹的井小芸卻眉飛色舞,極力慫恿何風答應她。

道修們有些掃興,可程田和那騷狐貍都是何風的人,回頭他要盡數帶走的,旁人實在不好多說什麽。

而何風竟然應了。

他道:“過幾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正好趁這機會多聊一聊,免得日後相見還不相識。”

紅箋幾個知道他姓名甚至長相聲音都經過了周密的僞裝,下次見面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人,忍不住暗想:“什麽日後相見不相識,這家夥說的就是他自己吧。”

道修那邊赫連永本沒想着要獨掌大權,但何風吐露的秘密和托付的重任逼着他不得不将內部的隐患先消滅掉。趁着夜裏休整,他先找了幾個元嬰,聚在一起談下一步成立門派的事。

何風這聊一聊的對象就只剩下了紅箋和盧雁長。

盧雁長對着紅箋毫無辦法,心甘情願自欺欺人,可對方換成何風這樣的臭男人,他的感覺一下子就敏銳起來,明明何風剛剛過來,話沒說上兩句,還都是随口寒暄,他愣是覺出來何風嫌他礙事,想叫他回避。

想得美!盧雁長偏偏要和兩人說得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何風似笑非笑望了盧雁長一眼,盧雁長只當未見,暗忖:“你想将我趕走,我還想叫你滾蛋呢。”

紅箋情緒不高,若非她有心對何風這個人多些了解,這個時候她更希望做的事情是修煉“大難經”。

“我聽說,你們将人送到之後便要離開。”何風道。

盧雁長搶着開口:“你不是也要走嗎?大家彼此彼此。”

何風頓了一頓,道:“路途上并不太平,盧兄是金丹高手,多上心留意,千萬不要只顧着玩笑戲耍,而疏忽了該有的警惕。”

盧雁長沒想到何風直接将矛頭對準了自己,說的話還這般刺耳,臉色登時便黑了。

他暗罵了一聲,想反駁幾句給這姓何的一點厲害瞧瞧,可人家這句叮囑勸誡的話聽上去一片好意,他要回以惡言到在方姑娘眼前顯得忒沒風度,張了張嘴,悻悻地道:“我自然會保護好……她,不勞閣下操心。”

盧雁長一時氣惱,“方姑娘”三字險些脫口而出,幸而及時收住了嘴,心道:“小子,叫你藏頭縮尾不敢真面目見人,還不知道齊秀寧也是假名吧,你就獻殷勤吧,該!”這麽想着,他心情才好轉了一些,将頭高高揚起,像只鬥雞一樣斜睥着何風。

何風笑了笑,只作未見。

紅箋到是真的沒有理會這兩人之間的風起雲湧,她道:“盧兄是為了我才要多跑這一趟,若有風險,也是本來我應當一個人面對的。”言下不大高興何風無緣無故地擠兌盧雁長。

盧雁長聽到紅箋回護大喜過望,還待嘚瑟兩句給姓何的好看,一旁井小芸突然擠過來,她一伸手便拽住了盧雁長的衣袖:“盧雁長,你快跟我來,我帶你去看點有趣好玩的事。”

“不去,不去!”這種時候盧雁長哪顧得上敷衍井小芸,他使勁兒掙了掙,意圖留下來繼續給何風添堵。

井小芸瞪眼:“你去不去?”她手上用力,盧雁長登時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要吃不住勁兒了,他吓了一跳,這要是當着方姑娘和姓何的,被井小芸扯爛衣服,那可太丢人了,估計這污點一輩子無法洗清。

他登時大急,罵道:“你他娘的是哪邊的?男女授受不親知道不?”

井小芸和盧雁長已經很熟了,根本不将他的話放在心中,随口道:“什麽哪邊的,真沒用,回頭我幫你。你先跟我來,咱們再喊上幾個,晚了就沒機會了。”一邊說着,一邊将盧雁長生拉硬拽地拖走了。

何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直待井小芸和盧雁長走遠,方将視線落回到紅箋身上,漸漸收斂了笑容。

“這次分開,大約會有很久沒有辦法見面了。我剛才叮囑那盧雁長的話不是虛言,路途上的險阻防不勝防,千萬小心。”說到此後很久不會見面,何風的語氣聽上去十分悵然。

以至紅箋收回目光,頗有幾分詫異地望了望他。

何風感覺到她的打量,夜色中聲音溫柔:“怎麽了?”

紅箋道:“在我的認知裏面,陌生人相處,都是從相互認識開始,長時間的接觸,然後才能慢慢熟悉、信任。不知為何,我又覺着和你并不是這樣。明明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就好像将前面那些都跳過,直接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怪,我還不能适應。”

何風聞言笑笑:“我很高興你能這麽說,大約一見如故就是這樣吧,有的人明明第一次見面,就有老朋友一樣的感覺。”

紅箋面無表情,顯然她方才說的“不能适應”不是虛言。

何風卻不以為意,他以一種非常能讓人去除戒心的低沉聲音說道:“那你能不能同我說一說,我覺着你十分不快活,肩上好像壓着千斤重擔,整個人就像一把拉得很滿的弓,這種狀态是很累的。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呢?”

夜色模糊了何風的臉,這些關心的話,恍惚給了紅箋一種錯覺,好似守在身邊的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老朋友,她低聲道:“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想快活,可又快活不起來。我想要殺掉季有雲,但是不知道時間還來不來得及。”

何風接口道:“你壓力太大了。季有雲做了太多壞事,除去他是天下修士共同的責任,你不要将這副擔子擔在你一個人的肩上。”

“不,我非得親手殺死他,我答應了一個人。”紅箋突然覺着想要流淚,她連忙擡起頭仰臉看向灰白色的夜空,月亮很快在她眼裏分成了兩個,接着朦胧起來。

何風沉默,停了片刻他道:“是在煉魔大牢裏的那個人麽?我說動了天魔宗的宗主臨終離魂,叫程氏族人攻打煉魔大牢,是想将你們都提前救出來,只是一直沒見到那個人,他是不是已經……”

“你怎麽竟會知道這些?知道他?你果然是修煉了‘大難經’?”一時以來猜測的事突然聽他親口承認,紅箋吃驚仍是不小,她驀地收斂了情緒,警惕地向何風望去。

“是,也不是,你不必問了。我現在沒有辦法和你說這個。”何風回答。

月光下,紅箋猶帶着淚意的眼睛熠熠生輝,叫何風一陣心悸,他道:“別擔心,這一次有我。季有雲就交給我吧,我來對付他。”

他的聲音克制不住有些發抖,不得不停下來平複了一陣,才又接着道:“你還小呢,一輩子那麽長,要經過很多事,認識很多的人。生老病死,還有随時會來的意外,就連月亮也會時不時地缺上一塊,”他擡手指着天上的月亮,“總要放開胸懷,坦蕩無畏,才能無懼心魔作祟,在修煉的路途上一步一步紮紮實實走下去。”

何風這些交淺言深的話并不能叫紅箋一時便掙脫心靈的枷鎖,但無疑對她的觸動很大。

自從季有風出事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同她這樣推心置腹,教她應該如何去做。

因為不熟悉,紅箋沒有辦法确認這種久違的溫暖是不是一種錯覺,她默然良久,一時到忽略了何風說這一次将由他去對付季有雲,她并沒有多想所謂“這一次”由何而來,莫非還有個“那一次”?

此時夜風突然送來遠處的喧嘩聲。

紅箋開始還不以為意,以為是赫連永那邊創立門派有了結果,誰知再細聽卻是笑罵聲、起哄聲亂七八糟混雜在一起。

這陣騷亂越來越響。

紅箋和何風互望了一眼:“井小芸!”

第 135 章 三大至尊法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大至尊法則

“前輩放心,我洛家能有今日,全憑前輩栽培,日後洛家全族必将繼續以前輩馬首是瞻,絕無二心。”洛風神色鄭重的說道。

韓立淡然一笑,正要再說些什麽,忽然神色一動。

“族長言重了。你今日進階大乘境,實乃舉島歡慶之事,快去和族人們見一面吧。”他淡淡說了一句話,身影一晃之下,當即從原地消失不見。

洛風對于這位“柳前輩”的行蹤神秘早已司空見慣,當即朝韓立身形消失處躬身行了一禮後,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外面走去。

四合小院內人影一花,韓立身形浮現而出,一言不發的快步走進了密室。

他邊走邊順手取出一張青色面具戴在頭,面正有一點白光微微閃爍不停。

韓立一指點出,一道白光從面具飛出,在身前化為一個白色漩渦,嗡嗡轉動。

一個同樣頭戴面具的虛影浮現而出,看不出身形,只能看到一雙微藍的眼眸。

“閣下接了我的任務,莫非知曉那獨目巨人的來歷?”韓立也沒有廢話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

“在下恰巧對各種珍異獸頗有些涉獵,閣下所問的那獨目巨人,應該是一只稀有的土屬性靈獸。只是任務的描述不是很詳細,尚無法完全确定。若能再詳述一二,在下的把握将更大一些。”那人聲音飄忽的說道。

“閣下見識果然不凡,此獸具體形貌乃是這樣……”韓立心一動,當即詳細的将獨目巨人的情況述說了一番。

對方能從自己頗為粗略的外貌介紹,便能準備判斷出其土屬性神通,看來見識不俗,或許真有可能識得此獸。

“看來我之前所料沒錯,閣下口那獨目巨人乃是異獸太蜚。”虛影聞言,緩緩點了點頭道。

“太蜚……望閣下詳述一二。”韓立微微一怔。

“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天地靈獸,我也只是略有耳聞,還未親眼見過……此獸誕于混沌,天生便帶通土之法則,可馭土自如,成年之後更可直接擁有和真仙境相等的實力……”虛影侃侃說道。

“原來如此,不知除此之外,此獸可有何特別之處?”韓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道。

“若說此獸特別之處……那是其獨目偶爾會産生變異,誕生出一絲讓所有仙人都為之瘋狂的時間法則之力。不過嘛,這種變異的太蜚少之又少,幾乎萬不足一。而每次出現這種變異的太蜚,都會在當地區域鬧出一番大亂。”虛影略一沉吟後,繼續說道。

“時間法則……”韓立喃喃自語一聲,面色平靜,心卻掀起了波濤。

他之前便懷疑當日那太蜚施展的神通與時間法則有些關聯,如今看來,那只太蜚有極大可能是對方口的變異太蜚了。

“沒錯,正是那三大至尊法則之一的時間法則,否則也不會每次變異太蜚出現,都引起那麽大的騷動了。”虛影輕笑一聲,說道。

“三大至尊法則?”韓立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虛影眼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下打量了韓立幾眼,這才開口道:“怎麽,閣下連三大至尊法則都不知道?”

“在下孤陋寡聞,讓閣下見笑了,還請指教一二。”韓立淡淡一笑。

“指教談不,這本是常識。所謂三大至尊法則,指的是時間法則,空間法則,輪回法則。據說這三dà fǎ則是萬法之源,其他三千大道法都是從分化誕生而出的。至尊法則也是仙界最為稀少,最神秘莫測的法則,即便是那些聖祖也沒有幾人能夠掌握,至于聖祖之下的仙人,更是連接觸三大至尊法則都是妄想的事情。”虛影搖了搖頭,有些憧憬的說道。

“三千大道……”韓立聞言,喃喃自語一聲。

“不錯,三千大道……傳說,每一種法則便代表一種大道,每一種大道都最終可臻道祖境,而仙界已經知道的法則之力,有三千之多,故而有了三千大道之說。”虛影語氣帶着一次向往和憧憬,口如此說道。

“原來如此。”韓立口喃喃一聲,心念頭轉動。

“蘊含三dà fǎ則的材料,在仙界本是有價無市的珍寶,一般途徑根本無法得到的。近年來甚至連這太蜚的蹤跡,也有人花大代價去打聽,閣下若是知道一些線索,不妨在盟內出售,相信會有很多人肯花大價錢購買。”虛影眼神一閃,大有深意的說道。

“呵呵,在下豈會知曉這太蜚的蹤跡,不過前些日子看到有關這太蜚的資料,所以才好探查一下而已。”韓立微微一笑,打了個哈哈道。

“呵呵,在下當年初見此獸描述時,也是大感興趣。”虛影眼神微閃,似乎灑笑了一下。

“多謝閣下為在下解惑,已經沒有什麽問題要問了,報酬稍後自會奉。”韓立點了點頭道。

那虛影點了點頭,也沒多問什麽,身形一閃的消失不見了。

韓立揮手将許諾的報酬取出,放在陣盤的物品傳送之地,光芒一閃之下消失。

做完這一切後,他便将青色面具摘下收起,臉不禁閃過一絲笑容。

這倒不是為了太蜚獨目之事,而是之前掌天瓶瘋狂吞噬其體內仙靈力,所凝出的那顆晶粒。

雖然沒有再次嘗試,不過小瓶所展現的這種能力,應該和凝聚綠液一樣,不是一次性的。

若是如此的話,他理論,豈不是可以無限得到蘊含法則之力的天地靈物,而且還是最為少見的時間法則。

仔細想來,此瓶可以促進靈藥生長,那靈液煉化而成的晶粒,無論蘊含木之法則,還是時間法則,似乎都不太意外。

不過他神色随即一肅。

蘊含時間法則之力的靈物在仙界如此珍惜,此晶粒的事情絕對要小心保密。

日後縱然萬不得已,要拿出此物和別人交換,也絕對要先保證自己身份不會外洩。

畢竟此事一旦被人知曉,自己這點些微修為,在仙界恐怕将時時刻刻面臨隕落之危。

韓立這般想着,臉色突然一沉,腦海想起了一事。

他莫名其妙失去了數百年記憶,會不會便和這晶粒之事有關?

一念及此,他豁然站了起來,在密室來回走動,越想越覺得可能不小,不自覺又取出晶粒,再次盤膝坐下,細細研究起來,神識探入其。

神識探查了老半天,卻仍舊沒有什麽收獲。

韓立單手一指眉心,烏光一閃下,浮現出一只豎目,正是破滅法目,射出一道黑光。

同時雙目藍光大盛,射出兩道藍光。

三道靈光融合在了一起。

韓立口誦咒,兩手掐訣,眉心晶光一閃,一股龐大神識之力也飛射而出,融入了三道靈光。

三道靈光緩緩變化,化為一只黑藍相間碩大眼睛,看向那晶粒。

正是破滅法目和清明靈目結合使用的秘術。

一股黑藍光芒從眼睛透出,籠罩住了晶粒。

“咦!”

韓立臉色一喜。

在晶粒心處,赫然有一根淡若不見的淡金色晶絲,若不是他施展靈目結合秘術,根本不可能發現其存在。

半個月後,烏蒙島近海的島礁附近。

某處海域表面,水浪滔滔,一個巨大無的旋渦正緩緩轉動。

島礁之,韓立盤膝而坐,正閉目苦思冥想着什麽,那顆晶粒被他貼在了額頭。

根據他這些時日查閱的典籍記載,憑借感悟蘊含法則之力的材料,試圖領悟這種法則之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日後若是修煉此類法則功法的話,這種經歷還是會有一定的好處。

當然這也是過往修行之人的心得經驗之談,至于究竟有什麽好處,對參悟有多少助益,還是要靠自己慢慢摸索了。

而時間法則作為三大至尊法則之一,他自然不想放棄任何一絲機會去嘗試參悟了。

不知過了多久,韓立睜開眼睛,将晶粒從額頭拿下,搖了搖頭。

感悟了這麽多天,嘗試了各種方法以試圖感應其蘊含的那一絲時間法則,卻還是一無所獲,不過這也是沒什麽好意外的。

他把玩着手的晶粒,目光卻洞徹千丈海水,看怔怔的向海底的地o化身不語,眉頭微微皺着。

他手的晶粒看似沒有什麽變化,實則裏面的時間法則之力,一天天在減弱,裏面的那個金色晶絲也在一點點變短。

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再過半個月,晶粒的時間法則之力會徹底消失,晶絲也會消散殆盡了。

這種情況讓他心不免有些失望。

如此一來,将此晶粒出售他人以換取資源的想法,幾乎變得有些不太可行了。

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手的晶粒,目光微微閃動。

“不管了,怎麽也要真正動手嘗試下了,畢竟我現在也能掌控一絲水之法則了。”韓立自語一句後,擡手一招。

前方海域的巨大漩渦在一陣劇烈翻滾後,漸漸收斂平息,接着海浪一卷下,一道藍影一閃而出,落在了他的身旁,體表光芒斂去,露出了地o化身的身影。

韓立單手一揮,将手晶粒扔了過去。

其化身單手接住了晶粒,身黑光一閃,頭頂的那一根法則之絲緩緩飛了過來,朝着晶粒探去。

要探查晶粒的法則之力,自然也要用法則之力來,不過晶粒的時間法則畢竟是至尊法則,如此舉動其實帶有不小的風險。

但如果不嘗試一下,韓立自然不會甘心,只能希望此舉不會對地o化身造成太大影響。

他這般想着,那一縷水法則之絲,已一閃而逝的沒入了晶粒之。

嗡!

晶粒突然間光芒大放,綻放出耀眼奪目的金光。

韓立見此心一喜,但未及其細細感應,異變突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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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7 章 目的已經達成

在座的人有很多已經見我父親,一個個見我坐下,先是一愣,而後居然都笑了,被那些和善的眼神看着,我漸漸地也放開了手腳,總覺得這馬肉雖然沒有豬頭鮮美,可嚼起來居然還有一些牛肉的韌勁,廚子的手藝也不錯,做得色香味俱全,讓人忍不住就食欲大開起來。

“七殿下,你是怎麽想到劫戰馬而不是軍糧的?”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看這陳衍弘,也不拐彎也不磨腳的直接就問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就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等待着陳衍弘的回答。

陳衍弘挑眉看了我一眼,而後帶着調侃的說道:“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是在想不出這樣的問題,要感謝,還是要感謝慕容小姐家的良駒,才讓我猛然想起這這個方法!

這話就奇怪了,黑風被我師父騎着,事先他又不知道我師父回來了,若說是踏雪就更不可能了,踏雪那麽老實,又怎麽會讓他想起這麽缺德的辦法。

“臭小子,有話便說,磨磨唧唧可不像一個男人!”

桌子上的人立刻大笑起來,這話題實在不适合我一個女子插嘴,于是只能尴尬的跟着假笑,看着一桌子人和諧的樣子,我實在不知道這些人之中怎麽可能會有奸細。

“偷襲原本就是兵貴神速,帶去的人自然不能多,可幾十萬人的口糧,劫少了根本沒用,但若是多了就很有可能會被追兵追上,若不是忽然想起黑風幾次三番被仇前輩借走,我還真想不到劫戰馬這一招!”

桌子上的人立刻又哄堂大笑起來,我于是只能再次尴尬的跟着一同笑,笑着笑着就實在裝不下去了,落荒而逃一樣的又回到內帳,心情複雜的聆聽着外面的情景,居然就這樣漸漸地睡着了。

事情就是這樣,在我選擇順從陳衍弘的話與那些人一同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想到第二天我這個名字估計就要在那幾十萬大軍中傳揚開來,只是我沒有想到的一同傳開的 還有我與陳衍弘一同勇闖敵營,帶回上千匹的戰馬做軍糧的事情。

飽飽的吃了一頓,然後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這世上也許再沒有比這更加讓人覺得滿足的事情了。

清晨早起,我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圍,帳篷上的破洞不知何時已經被人補好,難怪我能一夜好眠。

眼神四下一陣掃視,卻意外的沒有看到陳衍弘,似乎從昨日開始,陳衍弘就有些行蹤不定,有些失落的翻身坐起,低頭看了看床上多出來的一床被子,想來應該是我熟睡之後,有人為我添上的,中軍大帳一般的人是不能随意進出的,那這人應該就是陳衍弘了。

“陳衍弘?陳衍弘?”輕輕的喚了幾聲,卻依舊沒有看到那個一直很是擾人的人,這種情況讓我莫名的心慌,看了看身上的衣物,總之還算是得體,于是穿了鞋子快步走出大帳。

大帳之前聚集了很多兵将,看樣子陳衍弘是打算乘勝追擊,只是這大帳之前的演武臺上依舊沒有那個熟悉的一身銀白色蟒袍的身影,心裏有些慌裏,于是慌亂的想要走下演武臺,卻不想還沒有走到臺階處,就聽到那演武臺下的人一陣歡呼。

“慕容小姐!”

“對,應該是慕容小姐,昨夜王爺跟我們睡在一個營帳裏,那中軍大帳裏的一定就是慕容小姐!”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尴尬的看着那一個個質樸的臉,我為陳衍弘的所作所為忍不住一陣自豪,畢竟那個人即将要成為我的夫君,這種自豪感讓我忍不住就揚起了唇角,強裝着從容的緩緩走下演武臺。

所到之處都會有人自動讓出一條小路,這樣的情景也是讓我有些無語,于是只能悶頭往前走,甚至都不敢找人打探陳衍弘的位置。

“父親!”

大軍之中全是男子,我一個女子身在其中本來就多有不便,更何況還是四處尋找未婚夫,害怕被人嘲笑,于是我也只能慌亂地四下尋找,下意識地避開熱情的人群,不想竟然越走越偏僻,當我終于意識到自己走錯的時候,才想要轉頭回去 ,卻偏巧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她可開口了?”

這…,腳步頓了一下,我疑惑的轉頭,看着那僻靜的地方,胸口像是忽然被什麽壓住,遲疑着…,遲疑着悄悄地靠近,滿腹疑惑的聆聽着。

“沒有!她依舊只是咒罵不斷,不過天庭中必定有那個人的幫手,不然也不會将時間掐算的那般準确,恰好在那個時間有人向玉帝獻計,想要青丘與天地聯姻,用這個辦法來牽制住青丘,轉移我的注意力。”

這聲音應該是白念的,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屏住了呼吸,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會這樣偷偷地聆聽陳衍弘與他兒子的談話,總覺得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嗯!先不要着急,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若是死活不開口,那就說明他們接下來應該會有行動,我會很快帶着灼兒回到邺城,到時候你将你的四位師兄一同找來,還有你的兩位舅舅,這一次只怕會是一場惡戰!”

我忍不住就緊張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聽說,我的前世居然還有兄長,這…,他們的性情怎樣,長相又是如何,忍不住就開始浮想聯翩直到白念再次開口。

“父親,既然娘親已經答應成親的事情了,這一趟的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還是快些回去吧!這裏的環境太過複雜,我怕會被人乘虛而入!”

這話…,這話有些蹊跷,既然目的已經達成…,達成?

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于是腦海中忍不住就開始回想這半個多月發生的一切。

原本一開始我趕來戰場,是為了揪出隐藏在我父親身邊的探子,後來得知父親被人暗害,于是就想要拯救大軍,再後來父親對陳衍玄徹底失望,要求陳衍弘站出來奪位,忽然覺得這一切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樣。

兩人許久沒有在說些什麽,直到我以為這兩個人都已經離開的時候,陳衍弘卻在此時突然說道:“跟我一起回去吧!以後你就留在你娘親身邊,但是別讓你娘親知道你的能力,還有我法力已經恢複的事情,回到邺城之後,我就會立刻要求那個皇帝賜婚,到時候 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胸口突然突突的跳了一下,不讓我知道又是怎麽回事?前天夜裏我不是已經看見了?難道說他的法力并不止這一點?這個白念從開始就十分的神秘,從一開始的月老樹下,到後來的丞相府救人,再到懸崖上的種種,忽然覺得這個白念似乎無所不能,那既然這樣的話…,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陳衍弘的安排?

忽然想起這件事一開始就是陳衍弘突然跑到我家裏去告訴我,而後我才決定上戰場救父,若是陰謀,那只怕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陳衍弘的陰謀。

悄悄地向前移了移步子,卻剛好能夠看到陳衍弘的半張臉,那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就好像方才的種種并不是他說的那般。

“對了,那二郎神的事情,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陳衍弘忽然話鋒一轉,想來那個二郎神居然和白念還有些糾纏,陳衍弘這問題問得毫無征兆,不單單是我,就連那白念都忍不住楞了一下,而後傻傻的撓了撓頭,還沒等白念回答什麽,陳衍弘驚嘆再次開口了,說的話還是:“那二郎神的法力不錯,即便是父親的全盛時期,與那二郎神也只能拼個你死無活,輕易盡量不要結怨!”

白念立刻乖巧地點頭,而後撒嬌一樣的對着陳衍弘說道:“白念自然知道,不過那二郎神也是一個耿直之人,在我看來倒是值得一交!”

白念的話最終得到了陳衍弘認同,兩人鬥沒有繼續說什麽,唯有陳衍弘自顧自的點頭。

“對了,那個女人說要見你!”

有些事情一旦認定,所有的細節就會越來越連貫,我咬唇看着那兩個人,想要知道接下來他們還會說起什麽。

“要見我?她還說什麽了?”

女人,女人!腦袋像是在那一瞬間爆炸了一樣,胸口開始越跳越急促,就連呼吸都開始不收我的控制 ,他們雖然沒有直接說起名字,但我還是立刻想起了一個女人。

“她現在在哪裏?”

陳衍弘像是動心了一樣,轉頭看着白念,居然已經開始詢問那個女子的下落。

白念沉吟了一下,恰巧站在背對着我的位置,看樣子是在觀察陳衍弘的表情,片刻之後說道:“丞相府地下的密道裏,有一間耳室,這個位置還是五師弟準備的!”

五師弟?這人又是誰?能夠知道丞相府的秘密,應該是一個我我熟悉的人,可想去卻都沒有絲毫的線索,兩個人之間在聊些什麽我已經沒有了太大的興趣,我此時只想着等我父親回來,好好地跟着父親喝醉一回。

失落的低頭,想要悄悄轉身離開的時候,老天爺居然看不下去了,好巧不巧的剛好有人走到這個位置,淳樸的人自然不會知道我這是在偷聽,只是下意識的對着我招手,而後獻寶一樣的對着我喊道:“慕容小姐,好!”

我慌亂地想要對着那人打手勢,卻不想那人竟然以為我沒有聽清,于是就這麽一臉淳樸的走過來,再次對着我大聲說了一句:“慕容小姐這是迷路了嗎?要不,我給你帶路将你送回去?”

我生無可戀的看着那個手舞足蹈的大哥,于是一切只能認命。

無奈的轉頭看了一眼先前白念和陳衍弘所在的位置,此時那裏還有那兩個人的身影,心底酸澀的難受,低頭才想要點頭,就聽到頭頂的位置突然有人說話,那聲音聽在耳中都帶了十足的欣喜。

“娘親!你在這裏做什麽?”

第 148 章 幫堂哥牽線

第一百四十七章幫堂哥牽線

“小丫頭,瞎說什麽呢?”秦瑤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張凡一臉冷汗,半響後,松開秦瑤,皺着眉頭凝視着她,問道!

秦瑤二話沒說,扯着張凡衣袖對着自己鼻子聞了聞,接着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道:“奇怪,剛才明明就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怎麽這會兒沒有了?”

“香水味?什麽香水味?”張凡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摸了摸腦袋,故作疑惑的問道舒雅…

舒雅想解開自己內心的疑惑,徑直朝着音音身邊的李大傻走了過去,過去以後湊到李大傻耳朵邊,悄悄問道:“怎,怎麽樣?小凡去燕京是不是整日跟女人混在一起啊,我看他心裏有鬼!”

雖說李大傻心裏清楚張凡去燕京這幾日,天天和舒雅窩在一起,但這事兒他死也不敢說啊,一方面出于張凡是自己的老板,說出去以後總感覺有些洩露私密,另外一方面張凡是自己兄弟,既然是兄弟,那更是不能說了!

“恩?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兒啊?”秦瑤見李大傻半天沒開口,總感覺李大傻是在為張凡打掩護,半響後扯了扯李大傻的衣角,繼續問道!

李大傻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朝着秦瑤擺了擺手,并且裝作一副很誠實的樣子,開口道:“哎呀,你就別瞎想了,老三這次去燕京純粹是去做生意,哪來的時間把妹子啊?燕京的女人都喜歡濃妝豔抹的上街,老三走路不小心碰到人家肩膀,沾了點香水味再正常不過了!”

聽完李大傻的話,秦瑤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李大傻所說确實也有點道理,這才放過了對張凡不休止的追問…

“得得,你們都成雙成對的,我一個人也不好當電燈泡啊,這樣吧,你們去玩吧,我先去開個酒店休息休息…”張少龍站在一邊,感覺好像沒自己什麽事兒,撂下一句話後,還沒等張凡挽留下來,開着車駛出了江城大學…

“瑤瑤,你身邊還還有沒有這種适合我堂哥的好閨蜜啊,得介紹一個給他呀,每次我們出去玩都不帶上他,總感覺這樣不好啊!”張凡望了一眼堂哥張少龍遠去的車的背影後,轉過身對着秦瑤開口問道!

秦瑤站在音音身邊,沉思了半響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怎麽把她給忘記了!”

“誰?”望見秦瑤今日有些神神叨叨的,張凡朝着秦瑤走上去,皺着眉頭,疑惑不解的問道!

秦瑤回過神來,湊上身去挽着張凡的手,撒嬌的說道:“我一個閨蜜,你方才不是讓我也給你堂哥介紹一個嗎?我突然想起了我有一個許久未聯系的閨蜜,人長得漂亮,還是我們系的學霸,應該适合你堂哥奧!”

聽到秦瑤說起這個她是個學霸,更是讓張凡有些替堂哥好奇,一個女生又長得漂亮,又是學霸那不是電視劇裏才有的嗎,況且還是藝術系的學霸,更是讓張凡驚呆不已…

張凡先是沉思了一會兒,半響以後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主意,就跟看見希望似得,開口對秦瑤說道:“那你現在給你這個很久沒聯系的閨蜜打個電話,看她有沒有時間,我把我堂哥叫過來,我們今天努力撮合二人!”

“那,我試試…”說罷秦瑤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裏翻了半天,終于在手機通訊錄的最底下找到了自己許久未聯系的閨蜜的電話,想也沒想的撥了過去…

張凡開始沒打算給堂哥打電話,他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按照秦瑤所說,既然許久未聯系了,況且又是個學霸,學霸平日裏不都是把學習看在第一位的嗎?晚上又怎麽随時有時間出來呢,秦瑤還沒打電話之前,他就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這次叫出來估計很難…

結果卻在張凡的意料之外,電話那頭的女孩聽見秦瑤約她出來喝東西,她竟然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秦瑤和自己昔日閨蜜挂斷電話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凡,張凡瞬間感覺希望又來臨了,從兜裏掏出電話想也沒想的就朝着堂哥那邊撥了過去…

“喂,小凡?”張少龍剛開了酒店到房間,就接到了張凡打來的電話,他拿起電話,對着電話這頭的張凡開口叫道!

“你現在在哪兒呢?”張凡見電話接通,并且電話那頭也傳來了張少龍的聲音,欣喜的問道張少龍…

“已經在酒店,估計洗個澡就睡下了!”

聽見張少龍快要準備睡覺了,張凡擔心叫不出來他,焦急的讓他等等,接着說自己有急事需要他幫忙,讓他回江城大學一趟,辦完事再回去洗澡睡覺…

“什麽事兒啊?這麽神神秘秘的?”張少龍在電話裏聽見堂弟張凡的聲音如此焦急,并且還有些神神秘秘的,疑惑的問道!

“你來了再告訴你,這件事很大,可只有你能解決!”張凡擔心把給他介紹對象的事告訴他他會不出來,繼續故作神秘,目的就是先把張少龍想辦法騙出來…

張少龍繼續追問,張凡始終不肯說,萬般無奈之下,張少龍只得答應堂弟的要求,有些焦急的出了酒店,開着車直奔江城大學…

張凡他們幾人還在校門口,這時從校門外緩緩走過來一個看起來身高有一米六五,上半身穿着一件純白T恤,下半身穿着半截牛仔褲,搭配上了一雙白色的球鞋,緩緩朝着張凡他們幾人的方位走了過來…

“哇,佳佳,好久沒見,你越長越漂亮了呀!”等女子走近後,秦瑤一臉欣喜的湊上身去,拉着女子的手,開口誇贊道!

“哪有,倒是你,怎麽跟天天吃牛奶似得,皮膚越來越白了。”佳佳看見這麽久沒見的秦瑤變化也挺大的,豎起大拇指誇贊道秦瑤的皮膚白皙…

半響後,佳佳目光停留在了張凡身上,皺着眉頭望了張凡許久後,指了指張凡,開口問道秦瑤:“瑤瑤,這位是?”

第 148 章 :燕九的行程

“望淵,你做的很好。”

靈冠鳥鳥喙微啓,開合間卻是天焚的聲音。

“望淵叩見界主。”

望淵單膝跪地,心中卻是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就知道天焚不會無端端賜下靈冠鳥,這靈冠鳥上肯定留下了天焚的神識烙印。

明面上靈冠鳥是用來傳訊,可更為重要的卻是用來監視自己的動向,以及窺視仙帝墓裏的天宮。

可随即,望淵心中疑惑漸起,界主掌握一界生死,只要界令在手,就能随時掌握仙界裏的一切動向,怎的,天焚還要将神識附在靈冠鳥上?

一道靈光在望淵腦海中倏忽閃現,除非……

天焚他沒有雲仙界的界令。

可是如果天焚沒有用來掌控一界的界令,為什麽衆人都以為雲仙界屬于天焚?

望淵垂下眼眸,遮掩住自己眼中的神色。

“啓禀界主,那裝有仙帝遺軀的九重天棺,消失了……”

懸在半空中的靈冠鳥,環視殿內一周,這裏還是以前那副老樣子,一樣的珊瑚枝,一樣的蛟紗,似乎并沒有因為主人的離開而發生變化。

可是“物是人非”說的就是眼下這種境況。

“此間諸事我已經知曉,你陪虞山游玩一番後,就回來吧。”

望淵聞言,心中對于自己的猜測更是信了幾分。

“末将恭送界主。”

直到天焚的聲音消失,靈冠鳥才撲閃着翅膀落回望淵肩頭。

直到天焚的神識離開靈冠鳥,望淵的心神才略略收斂一些。

不管事實如何,他還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好,因為太過聰明的人,大都早死。

望淵定下心神望向虞山,“仙子可還要在雲仙界游玩一番?”

虞山回視望淵,一張俏臉顯然不悅之極。

“就這地界,也有值得我游玩的地方?”

她本是為了神格而來,這天宮裏就連九重天棺都不在了,她還呆在這裏做什麽!

還不如早早返回上界,争取與天焚多多相處培養感情,順便将天宮裏的情況回禀給自己的父王。

望淵早已料到虞山會如此回答,他召出那架子母梭,看向虞山。

“若是仙子不願呆在下界,不如随末将返回上界如何。”

虞山聞言,卻是一陣嬌笑,“首領,你都拿出子母梭了,還問我願不願?”

“仙子請。”

望淵操縱着那架子母梭,帶着虞山破空離去。

沉落在黃沙下的天宮又恢複了寂靜,直到那躺在地上的“玉笙”,卻是再次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燕九也已經踏上了屬于自己的行程。

她此時正坐在一只草色的小船上,那是一件用來代步的飛行法器,出自晝夜之手。

是的,離開天宮後不久,晝夜就醒來了,吞食了銀甲修士的晝夜,修為直指大乘。

可晝夜最後還是離開了。

“燕九,我已經逃避了太久,現在是時候去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了。”

離去前的晝夜,小心的叮囑着。

“燕九,你不必急于飛升,等我重新坐上那個位子,你再飛升上界,到那時我一定好好款待與你。”

最後,晝夜采下草葉,為自己折了這樣一件飛行法器。

“燕九,保重。”

燕九坐在草船上,眼前是翻滾的雲海,可腦海中想起的卻是晝夜離去前的那一幕。

離去前,晝夜曾經意味深長的看了燕九一眼,那眼神太過複雜,燕九猜不透。

不過燕九卻清晰的記得晝夜說過的話:

“燕九,大道溯洄的能力超出你的想象。”

燕九的手臂垂在草船外,寬大的衣袖被風烈烈揚起,她手掌一翻,一株小小的嫩芽呈現在素白的手掌上。

那嫩芽被放在一只石做的杯盞裏,嬌嬌俏俏惹人憐愛。

這就是通過大道溯洄得到的養魂草草籽,如今已是成功萌芽。

單單只是通過時間回溯,就能使被自己吃掉的養魂草恢複成草籽的模樣,當時只覺得溯洄雞肋,如今看來這大道溯洄還有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再想到晝夜說過的話。

這晝夜與自己選擇的都是溯洄,可是本該死于上代界主之争的晝夜,不僅沒有身隕,反而恢複成了人面大嘴花的模樣。

這是不是說,這大道溯洄擁有類似“重生”一樣的能力?

燕九這邊想的出神,沒想到有東西靠近自己,親昵的蹭了蹭自己的胳膊。

這一下,燕九險些失手将養魂草掉落下草船。

盡管燕九手疾眼快,可裝着養魂草的盆盞還是掉落在草船上,盆盞傾覆,連着裏面的養魂草和石子土壤一同倒出。

燕九來不及譴責身後的“冒失鬼”,就匆匆将掉落在外面的養魂草放回花盆裏,順帶着将土一同捧回。

“這是什麽?”燕九拎起那養魂草,細嫩的根莖下竟然綴着一個烏漆抹黑的“小玩意”。

這是養魂草結的果子?

燕九湊近一看,不由得一愣,“這是?那顆種子?”

燕九說的種子不是別的,正是在欲望祭臺裏清硯獲得的那顆不知名種子。

原本這顆種子是與養魂草分開種養的,奈何它總是不發芽,燕九就幹脆将他塞進了養魂草的花盆裏,想着等它發了芽再将兩者分開,可如今這模樣……

養魂草細嫩的根莖,将那不知名的種子層層包起,有那麽一兩根主根甚至探進了那種子裏。

想到祝書當初被養魂草寄生的樣子,燕九直替這粒未知種子感到悲哀。

燕九将養魂草放回花盆,又施展了一個小蘊土術,這才看向剛才的“冒失鬼。”

勁瘦狹長的腰身,黑紅色的虎紋,頭生六耳,還有那兩只黑色的鐮刀尖角,這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在天宮裏遇見的那只未知妖獸。

說來也怪,就在燕九離開天宮時,這當初在魔君面前隐沒無蹤的妖獸,竟然跟了出來。

且還心甘情願的鑽進了那只低階靈獸袋裏,當時天宮關閉在即,燕九無法,只能帶着他一起出來。

然後,燕九看看身旁。

然後這家夥就一直跟到了現在,并且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無奈,燕九只能帶着這只被自己取名“阿拾”的妖獸,前往中洲十二城之一的天空之城。

燕九要去那裏搭乘通往海之國的船只……

~??~

無責任小劇場:

萌萌噠阿拾:燕九燕九,你為什麽為我起名“阿拾”啊?

燕九一臉正經:8是妖主晝夜,9是我,11是清硯,只能為你取名10了。

開心噠阿拾:那我豈不是比清硯還要重要。

一本正經的燕九:當然。

燕九心裏話:因為你是自己跟出來的,就如同撿的一樣,當然叫“阿拾”了,不然“阿撿”?

☆、第一百四十七: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正如它的名字,是飄浮在天上的一座城池。

乍看上去與仙帝墓的天宮有些相像,不過在燕九看來,更像是有人在一片拔地而起的土地上,建了一座城池。

且這座城池承擔着類似“客運站”一樣的職責。

只見這城池被白色巨石俢建的城牆高高的圍起,卻又留下了正東、正南、正西、正北四個方向的渡口。

這四個渡口不僅連通着天空之城的城門,渡口外也時有停靠着通往他處的“船只”,而天空之城就像一個巨大的中轉站,為修士提供來往便利。

燕九剛見到這天空之城時,心裏是有些疑惑的,她不明白這城池修建這樣高的城牆做什麽,修仙界人人都有飛行法器,直接落去城中不是更好?

很快,燕九就發現了這其中的端疑。

原來這天空之城從高處俯瞰下去,卻是修建成一個巨大的法陣,當飛行法器靠近天空之城時,會産生類似“重力加倍”的效果,使之不得不停靠在渡口上。

燕九的草船晃晃悠悠的降落在渡口上俢建的圓臺上,還沒等燕九收起草船,就見一列兵将巡邏而過。

他們穿着銀亮的戰甲,背後的披風上繡有金色的“天空”二字,在陽光下煞是耀眼。

一見兵将過來,燕九瞬時戒備起來,等到那隊兵将走過,燕九那顆警戒的心這才安放下來。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實在是上界那些銀甲修士給她的影響實在是太過深重。

“這位前輩。”

燕九剛領着阿拾從草船上下來,就被一聲稚嫩恭維聲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個不過十歲大小的少年,一身利落的短打,只手臂上綁了一條繡有“天空”二字的緞帶。

那少年見燕九看過來,笑得更是開心。

“前輩是第一次來我們天空之城吧。”

或許是他笑得太過純真,燕九對這孩童并不反感,她一面收起草船,一面看向那少年。

“你是這裏的城民?”

那少年指向自己手臂上綁着的緞帶,“小人的确是這裏的城民,這就是小人的身份标識。”

見燕九臉上并沒有不耐煩,那少年接着說到,“小人就生在這城中,別的不說,對這城裏的大小諸事還是知道一二的,就是這來往停靠的過往渡船,何時停靠,何時啓航,小人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少年一邊小意的說着,眼睛也一直在打量身邊的這位“男修”。

是的,男修。

為了避免各種不必要的麻煩,燕九女扮男裝了,不過與各種惡俗電影裏的女扮男裝不一樣,燕九是服下了一種名為“逆形丹”的六品丹藥。

這種丹藥一經服下,就可以輕微的改變人體面貌特征,使之變成想要的樣子。

不過如此逆天丹藥卻有一個致命的特征,那就是一旦對方修為高出自己一個境界,對方見到的就是自己的真容。

換而言之,這就是用來欺騙“小孩子”的玩意,不過那怕只能被用來欺騙“小孩子”,燕九認為也值了。

因為就在前不久,她進階了。

修致化神,金丹兩轉。

除去自己認識的那些化神們,這天下總共才有多少化神?總不會歹命的讓自己一碰一個準。

而且,就算會被遇上燕九也得出來,先不說自己進階太快本就需要歷練,只說那還未被修複的天都傘就是燕九頭上懸着的利劍。

天都傘一日未被修複,自己就随時都有被上界仙人找到的可能,更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自己去海之國完成。

所以前往海之國,是目前唯一一條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而天宮之城就是前往海之國必經之路。

想到這裏,燕九拍拍阿拾的頭頂,這才問向那領路的少年。

“我來這裏的确是想要乘着渡船前往他處,只是不知前往海之國的渡船何時在這裏停靠?”

燕九說着,直接取出一塊中品靈石放到了少年的手中。

那少年連連推拒,“前輩這太多了,您要是想給的話,五塊下品靈石就好。”

“你可以先收着,我既然給你,就自然沒有收回的打算。”

少年不敢再多阻拒,生怕得罪了修為高深的燕九,更何況中品靈石卻是誘人。

那少年收起中品靈石,言語間說的也更熟悉一些:“前輩您來的不巧,那前往海之國的渡船,昨日剛剛駛出,下一列渡船恐怕要在七天後。”

那少年說着看向燕九,一般修士聽見渡船離開,心情都不會怎麽明朗,更有甚者會遷怒告知消息的人,可眼前這位修士卻是沒有。

“原來是這樣,”燕九沒想到會與渡船擦肩而過,不過在修士的眼中,七天或許只是一個閉目悟道的時間,實在是算不上長。

“那這城中該有供人落腳的地方吧,至于那家比較好,就勞煩你了。”

那少年拍拍胸脯,“這有什麽,還請前輩與我來。”

那少年領前半步在前面帶路,燕九帶着阿拾跟在身後,聽那名叫“小傑”的少年介紹着天空之城的林林總總。

不得不說,若是不用整日擔心生生死死,這樣走在一座陌生的城中,聽別人介紹城中種種見聞的感覺,還是十分美好的。

更何況天空之城得确是美輪美奂,放眼望去,處處皆景,且城中多是一些高鼻,深目,發色各異的混血,所以看上去更是養眼。

不過燕九卻也發現了一點小問題。

“今天巡邏的兵将似乎有些多啊。”

燕九狀似不經意的說到。

“這個啊,”見燕九好奇,小傑這才看看周圍,小聲道:“前些日子我們城裏發生了一件大事,所以這周圍的戒備才嚴密了許多。”

“大事?”燕九頗有興致的問向小傑,“你指的是什麽大事?”

見燕九如此慎重,小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不算是什麽大事,就在前幾天,我們天空之城的“城主夫人”,失蹤了。”

燕九聽得更覺奇怪,若是城主夫人失蹤,A不應該是上天入地的尋找嗎?怎麽就只是加強戒備巡邏這麽簡單?

似是看出燕九疑惑,小傑這才說到,“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城主夫人,因為她只是我們城主的未婚妻,原本是來天空之城游玩的,但卻是憑空消失了……”

第 148 章

範錦華不知道黑狐所說的信任,到底是指的那些麻煩,他現在還不敢輕易的去談關于王傑的事情。

一旦表現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很多,那麽麻煩就一定會找上門。

範錦華點點頭:“我知道了。”說完繞過黑狐走出房間。

黑狐趕快追上他:“你不要這樣子嘛,好歹咱們現在也是夫妻啊。”

“別拿這個說事。”

“那我拿什麽說事?我真的沒有不信任你,王傑讓我來是幫助你的,而不是監視你,你明白嗎?”黑狐突然間蹦出這樣的一句話。

範錦華愣了一下,王傑難道已經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戰線?不,如果要是這樣,她能不知道我是誰?

“現在先回家,準備出境。”範錦華回頭對她說道。

“好。”

兩個人離開咖啡館,開車返回家中。

馮曉蝶沒有在家,範錦華撥通她的電話。

“小蝶你在什麽地方?”

“我在面試找工作。”

“找工作?…能先推遲一下嗎?”

“啊?好好好,那我現在馬上回去。”馮曉蝶說完就挂斷電話,在她看來,範錦華的話就像是命令一樣。

風風火火趕回家,坐在範錦華面前的沙發上,先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上幾口。

“怎麽了?”放下杯子,開口問道。

範錦華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怎麽了?你說呀。”馮曉蝶不停的催促着。

“是這樣,我和黑狐要出門一趟,時間可能會長一些…所以……”範錦華說道這裏,馮曉蝶已經知道他不讓自己找工作的目的。

對着範錦華點點頭:“交給我吧,只是你走之前最好和範宇強說一聲,現在這個小家夥越來越不好騙了。”玩笑着說道。

“放心,我肯定會跟他說。”

“只是又要辛苦你…哎,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範錦華不停的撓着頭。

黑狐湊過來,說道:“娶了她就好啦。”

此話一出,馮曉蝶害羞的臉刷就紅下來,範錦華一臉驚愕的看着她。

“你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低聲埋怨道。

“哈哈哈,我說的是實話嘛,小蝶這個姑娘多好啊,人又漂亮,又年輕,關鍵對宇強特別好,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到時候把人家弄丢了,你可找不回來。”黑狐掰着手指開始給範錦華講道理。

範錦華站起來,直接指向二樓:“你趕快去收拾東西吧。”

黑狐吐吐舌頭:“傻小子一個,我要是你…哎哎哎,別推我,別推我,我走,我走還不行嘛。”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範錦華推上樓梯。

範錦華本來就不好意思,現在讓黑狐這麽一說,自己更是不好意思:“小蝶別在意啊,這個女人的嘴有毒。”

“沒事的華哥。”馮曉蝶不在意才怪,她雖然很害羞,但還是非常感謝黑狐說出這樣的話來。

黑狐收拾好東西,範錦華上樓簡單的收拾幾件衣服,背着黑色的背包走出來。

看到黑狐拉着一個行李箱的時候,範錦華皺起眉頭:“我們是去完成任務,你帶這麽多東西?”驚訝的問道。

黑狐努努嘴:“女人嘛,化妝品,護膚品,換洗內衣,衣服,哎呀,總之帶着些我也感覺不太夠。”

範錦華無奈嘆了口氣,想到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貌似她也是帶着很多的東西。

女人啊……

臨走前範錦華留下一筆錢,黑狐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馮曉蝶:“姐妹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輛車歸你啊,随便開。”

“謝謝,謝謝。”

“我們走啦。”

“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

咣,關上房門,乘坐電梯來到樓下,範錦華開車駛出小區。

來到範宇強所在的幼兒園門口,保安馬上就跑了過來:“範先生。”十分恭敬的對範錦華喊道。

“我來找一下範宇強。”

“好,我給你開門,你把車開進去吧。”

保安說完跑回院子,為範錦華打開大門。

黑狐轉身就是一個大拇指:“厲害啊華哥,現在人都沒到,保安就已經知道是你來了,而且進門連登記都不登記,看來你這腿毛我是必須要拔一根下來,當護身符用。”

範錦華斜視黑狐一眼,這小娘們的嘴啊,認真起來是真認真,不認真起來很是吓人。

把車子停好,範錦華讓黑狐在車上等着,自己跑進教學樓。

走上二樓,正好碰到孫老師:“你好,我想找一下範宇強可以嗎?”範錦華湊過去問道。

“可以,可以,我現在去幫你找他。”孫老師一看是範錦華,馬上就做出回答。

“謝謝。”

“不客氣,你在這裏稍等一下。”

孫老師跑回教師,二分鐘之後帶着範宇強來到樓道內,範宇強看到範錦華的一剎那掙脫她的手,噠噠噠跑過來。

範錦華一把将他從地上抱起來:“小子,今天過得怎麽樣?”

“好。”

“那好,爸爸有件事想要告你,你要認真聽,好不好?”

“好。”

“爸爸有點事情要出一趟門,你在家乖乖聽話,馮曉蝶阿姨會照顧你。”

“不好,不好,不好,我不要粑粑出門。”範宇強聽完,搖頭晃腦喊叫着。

範錦華急忙抱着他走向樓梯。

“宇強你聽爸爸說,這件事非常重要爸爸要是不去,會有人受傷的,你不是最有正義感嘛。”範錦華連哄帶騙的說着。

範宇強皺着小眉頭,在思考。

“不,我不要粑粑離開。”

“宇強…那爸爸不離開,就在咖啡館住幾天可以嗎?那裏有點事情需要我處理。”

“那你晚上會回家嗎?”

“晚上爸爸沒法回家,有很多事情在等着爸爸處理呢。”

“啊?那我想你怎麽辦?”

“你想我,可以讓馮曉蝶阿姨給我打電話呀。”

“那…好吧。”範宇強勉強答應下來。

馮曉蝶說過,這小子越來越不好騙,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不過好在讓他接受這件事,父子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範錦華便把他送回教師。

站在門口對着範錦華揮揮手:“粑粑,再見。”

“再見,要乖一點啊。”

嗡嗡!

開車離開幼兒園,踏上出境的道路。

099: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第 138 章 :公子蘭澤

在原書裏,上京城中有風光無限的四大貴公子,以花中四君子梅竹蘭菊為號。

當中的菊公子,是唐暄,梅公子是江芙蕖的哥哥江子青,竹公子是江芙蕖愛慕的榮華景,還有一個筆墨很少的蘭公子,宋太師府的嫡長子宋伯遠,字蘭澤。

宋伯遠這個人,因為宋太師的原因,從小就被選為太子伴讀,可因為太子人選遲遲沒出來,所以他就一直在皇家學院讀書。他的學識出挑卻不打眼,從皇家學院畢業後沒有經過任何選拔就被皇帝直接任命為禦司堂監禦史。

這是一個實職,而且是專門督察百官對錯的職位,宋伯遠因此跟同齡人之間迅速劃開了距離。要不是他的未婚妻在書中有點小戲份,那在書中他大概就是個有點名氣的路人甲。

說起宋伯遠的未婚妻,其實跟江芙蕖還有點關系,因為他這位未婚妻的名頭在上京城的貴圈中跟江芙蕖不相上下。

他的未婚妻名孟芳萱,是百年詩書孟家嫡系長房的嫡幼女,她三歲能詩,五歲能文,七歲時在太後娘娘的壽宴上一支《青雲祥序》贏得那年的宴會頭彩,此後名聲大噪,貴女當中論文才,沒有能與她比肩的,便是不少好男兒亦都自愧不如。

孟太公曾在禦前慨嘆,芳萱若得男兒身,孟氏詞宗光霁時。

因着祖父寵愛,孟芳萱在京中十分得意,可偏偏有個江芙蕖,論才學不過爾爾,只一副昳麗容顏略出色,可因着宮中受寵的江貴妃,在貴女圈中被捧地高高的,有時候甚至比她還高那麽一點兒。

驕傲的孟芳萱便跟江芙蕖兩個人無聲地劃了道兒,你有你的小圈子,我也有我的,只我們兩個之間能不見就別見,因為我不服你。

兩人之間的小九九外人看得清楚透徹的,但誰也不點破,偏江盈惠覺得其中有可鑽營之處,時不時挑了兩人之間的事端,想要跟孟芳萱戰一隊共同對付江芙蕖。

孟芳萱自小風調雨順,眼高于頂,雖然聰明,但到底沒經歷過什麽世事,對江盈惠這種暗戳戳地挑事行徑毫無防備,幾次上了當,後來終于醒悟過來,雖是沒去跟江芙蕖講明白,到底是避着江盈惠和江芙蕖兩人了。

在書中,提到孟芳萱,人人都要誇她好命,宋伯遠以後有大出息,對她又疼惜,只待她及笄嫁過去,兩人之間便是一段伉俪情深的佳話。

所以有大出息的宋伯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小霞山的崖壁上,還從上面掉下來,還拉她一起上路?要死也應該去找你的同命鴛鴦吧,大哥!!

江芙蕖将匕首放下,轉過頭打量躺在地上的人,這一看之下,她才發現,這人的右手臂上斜插着一枚十字星型的飛镖,雖沒有什麽血跡流出來,但他全身上下就這麽一個傷口……這飛镖上,有什麽古怪吧。

不管有什麽古怪,一想到他臨死還要拉着她,江芙蕖就很生氣,所以她不想管他,她站起身,将不遠處的藥簍撿起來,裏面有這兩天采的一點草藥,倒是可以給她處理下手上的傷口。

待得将傷口處理好,江芙蕖渾身的力氣也差不多卸幹淨了,她斜靠在樹幹上,茫然地看了眼前方,然後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母親。”

“大哥哥。”

一個少女坐在草地上,喃喃自語。

這不是原身江芙蕖嗎?她怎麽會在山裏面?江芙蕖環顧四周,不像是谷山,也不知道在哪裏。

“你們都不要我了。”少女的眼中無聲地溢出晶瑩的淚水,“我該怎麽辦?我不想一個人住在莊子裏,他們都在笑話我,我什麽都不會。”

少女,你會的東西很多啊,怎麽能說什麽都不會呢?你在你母親的莊子裏,還有誰敢笑話你?江芙蕖真想上前跟眼前的少女好好理論一番,沒什麽事別玩離家出走啊,快回你的莊子裏去吧,你這到底跑到什麽地方來了。

“我是誰?”少女忽然擡起頭,定定地看向江芙蕖。

江芙蕖這才發現,她清澈的眼睛裏帶着一絲迷茫,她皺了眉頭,剛剛還喊着母親哥哥,怎麽轉眼就什麽都不清楚的樣子,難道她瘋了?

“我是誰?”少女又問了一遍。

沒有等到回答,她忽然大笑着站起身來,一邊笑一邊飛快地向前跑去,江芙蕖跟在她身後,看着她一路跑啊跑,竟然跑到了一處懸崖上,然後她連停頓都沒有一下,就那麽朝着崖底終身一躍。

“江芙蕖!”江芙蕖終于喊出了聲,她看着自己伸在空中的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然又看到了江芙蕖的記憶片段,江芙蕖她到底在哪裏,為什麽會從懸崖上跳下去,還有她的狀态,明顯有些不對。

懸崖?

江芙蕖愣了一下,上次是在馬車裏,她看到了江芙蕖在馬車裏的情形,這次,是在懸崖底下,她看到了江芙蕖跳崖的情形。

這兩次,都是似曾相識的畫面,就像是一個人的人生在重演。

我是江芙蕖?不,江芙蕖搖搖頭,她有自己二十多年的現代成長記憶,沒有這個時代江芙蕖的任何記憶,她不是江芙蕖。

那這種記憶片段是怎麽回事?江芙蕖心中一動。是不是說,只有在遇到相同或者相似事件的時候,江芙蕖的記憶片段才會被觸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人小鬼大的小胖星星是誰?他說他來自九千界須彌仙府,一個聽名字就很玄幻的地方,他是不是能給她解惑?他是不是知道,原身江芙蕖到底在哪裏?他會不會知道……她怎麽可以回去?

“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江芙蕖收回自己的思緒,低頭看了眼自己唱空城計的肚皮,好像,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