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142 慕寒川,你出去!

第142章 142 慕寒川,你出去!

透過清澈的水面,浴缸裏的風光簡直是一覽無餘,她驚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身子。

難怪這家夥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就知道沒有好事情!

“慕寒川,你出去!”

“好……”

他淡定地說着,一邊将長腿伸進了浴缸。

頓時水面漲高,水嘩啦啦地沿着浴缸的邊沿往下流淌。

“我讓你出去,你進來幹嘛……”

她一條腿踹了過去,他沒有避開,反倒是沿着浴缸坐了下來,大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我幫你搓背?”

“不要,用不着,我自己來……”

這男人臉皮太厚,她可是承受不住。

趕緊從浴缸裏爬起來,拿了浴巾裹在身上,然後小碎步走了出去。

他趴在浴缸的邊沿,眯起狹長的眸子,欣賞着美人出浴的背影……

她那一雙纖長的美腿,很是讓人心動。

葉綿綿換好睡衣,坐在梳妝臺前面,拿起吹風筒吹着頭發。

吹完頭發之後,她對着鏡子梳理有些淩亂的發絲。

慕寒川便從浴室裏走出來了。

他走到了葉綿綿的身後,伸手抱住了她。

然後埋首于她的頸窩之中,有些貪戀地親吻着。

他喜歡她身子上的氣息。

特別是在這沐浴之後,她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花香,讓他渾身都振奮起來。

葉綿綿被他吻得心裏有些亂亂的。

她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

許久,她才睜開了眼睛,透過鏡子可以看到慕寒川精壯的身子上,只有腰間系了一條白浴巾,性感火辣的好身材一覽無餘。

他沐浴之後,短發還有些微濕地垂在額頭上,給這原本英俊的臉龐平添了幾分狂野的性感。

他的吻讓她有些搖搖欲墜,快要從妝凳上傾斜下來。

若不是他的大手支撐着,她整個人都要化作一灘春水了。

“呃……慕寒川,別……”

她的聲線有些沙啞,一邊低沉地阻止着他。

她知道這男人的欲念是十分可怕的,若是由得他胡鬧下去,今天什麽事情也做不了了。

“嗯!”

暗啞的聲線從他的喉間發出,他的動作仍舊沒有停下來。

他這樣細細碎碎的折磨,讓她有些快受不住了。她的小手深入了他的發際,用力地抱着他的頭。

可是那份力道根本無法把他推開。

“你沒有打算跟我結婚是不是?”

為了阻止他,她就随便找了一個話題。

其實這也是他親口所說的。

果然,聽見這樣的談話,他停下了親吻,擡頭看向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盯着她的眉目之間,來回巡視了許久。

“你生氣了?”

她笑了笑,“不生氣!為什麽要生氣?”

換作了其他的女人,聽見自己的男朋友對自家長輩說沒有結婚的打算,那分明是這段感情的不重視。

多少心裏是有些難受的。

但她是葉綿綿,她不難受。

那是因為,她還沒有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

當初宋牧之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太深了,她不敢相信男人,不敢相信婚姻……

“真的不生氣?”

他将她抱了起來,然後抱着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面,這樣将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仿佛心裏就非常的踏實,就像全方位擁有了她一樣。

“嗯……我跟你一樣,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我們這樣相互喜歡就在一起,等到不喜歡了就分手呗!”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俊臉有些陰暗,伸手掠奪住了她的小下巴,手上用了一些力度。

她痛得叫喚了出來,“唔,疼……”

“蠢女人,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還老想着随時分手?”

“唔唔……是你先說不打算結婚的!”

“我可以說,但你就不行!”

他的語氣是霸道之致,他那樣說,不過是為了應付慕淩峰。

但是他的內心并不是這樣想的。

“混蛋啊,撒手,不然我……疼死我了!”

看着懷裏的小女人眼圈都泛紅了,他這才松開了手。

“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聽見沒有?不然的話,我還有更厲害的懲罰!”

他黑眸幽深,語氣嚴肅的樣子,倒是瞬間變得很可怕。

她拼命地揉着被他捏疼的小下巴,然後掄起粉拳砸向他的胸膛……

他也不避開,就是敞開了讓她垂。

然而,她的小粉拳頭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她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的手疼。

“怎麽不打了?”

他剛才是故意緊崩了肌肉,她吃了疼甩了甩小手,白了他一眼。

然後直接上手掐他的肉!

揪住他腹肌上的一塊小肉肉,狠狠地擰了一把。

果然,慕寒川立即跳了起來。

“你這女人,真是狠心!下死手啊!”

“這叫做以牙還牙!看你以後還欺負我!”

“還敢威脅我?”

慕寒川臉色一暗,便是直接撲了過來,葉綿綿哪裏是他的對手。

跟他玩耍,那就是在老虎的嘴上拔毛,老虎一認真,她就輸了。

“好了,你贏了,我認輸……”

她被他結結實實地給壓制住了,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只得乖乖地舉手投降。

他低下頭,凝着懷裏那溫柔的小女人,頓時熱情又來了。

這正準備辦事的時候,敲門的聲音傳來了。

“誰?”

他仍舊按着葉綿綿,沒有起身的意思,對着門外呵斥了一聲。

雖然卧室的門并沒有緊鎖,只是虛掩着,敞開了一條小縫。

但是外面的人卻并不敢進來。

“是我,慕先生……樓下有客人,是紀先生前來拜訪!”

“知道了,讓他在客廳裏等候着,我馬上就來!”

“好的,先生!”

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

慕寒川低下頭,吻住了葉綿綿那緋紅柔軟的唇,狠狠地糾纏了一翻,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紀墨涵來了,我要去應酬一下!”

他徑直走向更衣室……

葉綿綿也從地毯上坐了起來,低下頭将睡衣的扣子一粒粒地扣好。

這男人就有這本事,每次都把她穿好的衣服弄得亂七八糟的。

幾分鐘之後,他再走出來的時候,已然是西裝革領,一臉的道貌岸然了。

這男人,穿白襯衣搭黑西裝,簡單帥出了天際。

第 149 章 機巧忍者,不會受傷(求訂閱)

“羽生……先走,你一個人的話應該是還有機會逃離的,我留下來為你争取一點點的時間。”一旁的千千和八薙深吸一口氣後,這樣說道。

因為眼前的大陣仗,她已經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離了,因此她做好了從容赴死的準備,而如果她的戰死能為羽生争取到一點點時間的話,那她的生命就算多了一分價值。

“千千和,別想太多,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我們現在是置身敵人的結界之中的,而且不同于之前雨之國的那次遭遇,雲隐布置的這個結界,肯定沒那麽容易被我們找到破綻。”羽生說道,千千和的決心讓人動容,然而那沒有任何的意義。

千千和咬了咬牙,羽生的話有道理,可既然這樣的話,為了不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拖累同伴,現在擺在她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條了——自戕。

然而她剛拔出苦無,對準脖子,羽生的手就按在了她的手腕上……他此時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就猜到了千千和的舉動。

“我說了,你不要想太多,眼下的戰鬥是有人為我安排下的考驗,而如果你在我的考驗之中死了的話,那你的身死就會變成她的罪業,而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接下來,我肯定能贏的。

一戰成名,繼而天下皆知,不是一件好事嗎?”

把雲隐的預謀說成是三筱的考驗,肯定是非常牽強的,可聽到羽生這麽說了,千千和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苦無。

“蛞蝓。”

“是,羽生大人。”

羽生肩頭的蛞蝓,跳到了千千和的身上。

“接下來你不用去想戰鬥,也不用為我支援,只要逃、躲閃、求生就可以了,含住一口氣,就能一直活下去。”

千千和點了點頭,記下了羽生的叮囑,然後說道,“我會咬緊牙關的。”

羽生瞥了她一眼,說道,“這兩句話不要連在一起,不然我覺得涼飕飕的。”

千千和沒懂羽生的話,她帶上這只蛞蝓,按照羽生的要求開始向着結界的邊緣移動……對于敵人來說,這是徒勞之舉,她是不可能突破結界的,眼下的逃離,無非是早死一分鐘和晚死一分鐘的區別而已,所以雲隐的忍者對千千和的舉動視若無睹。

蓮十郎好像想要說些什麽,然而最終卻只是張了張嘴,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接着,羽生從那樹幹上一躍而下,他盯着面前的雲隐忍者說道,“如果是畢業考試的話,那不考一百分有點說不過去,可是以你們的人數來算一人一分的話……我的成績最多也就八十多分而已。

有點不太合格了。

但不管怎麽說,接下來,你們都得死在這裏。”

這話讓雲隐的人面面相觑,此時他們覺得眼前這個人已經瘋了,一個人對戰一個精銳的雲隐忍者大隊,他還覺得自己能反殺?

“隊長,你準備怎麽做?”

只有蓮十郎,還能這麽一本正經的對着羽生問道。

“氣勢上說,這叫做師出之日,有死而容,無生而辱;方法上講,得說破其軍,敗其法,攝其人心……簡單的翻譯過來,意思就是說做人要講信用,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

一邊說着,羽生開始結印。

忍法·通靈之術。

一只一只的小體型蛞蝓出現在羽生身邊,但緊接着又被立刻解除了召喚,返回了濕骨林。最後,只留下了一只蛞蝓待在了羽生身上。

最初的時候,敵人沒有明白過來羽生究竟是在幹什麽,但當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羽生做好了戰鬥準備。

“他的查克拉……一瞬間比剛剛暴漲了20倍左右。”有雲隐忍者,這樣說道。

羽生從蛞蝓那裏收回了自己的查克拉,而一瞬間的查克拉暴漲讓他的身體處于了極其糟糕的狀态。

他挽起自己的衣袖,不出所料的,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曾經被六道忍具擊傷過的位置,那種黑色的痕跡又再度湧現、并且大範圍的蔓延了開來。

這說明他的身體正在被自己的查克拉侵蝕着,但有一點有些奇怪……如果一個人的體內被塞進了多餘的力量的話,那他對這種力量的控制應該很成問題才對。

可到了羽生這裏卻有點相反,現在他體內有着從未有過的龐大查克拉量,他明明被硬生生的塞滿了查克拉,然而現在他對這些查克拉的控制非但沒有下降,反而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細致入微的程度,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相當曼妙的感覺。

“羽生大人,你要使用……那些忍術嗎?”留在羽生身上的最後一只蛞蝓問道。

“嗯,現在已經是絕境了,事情由不得我選擇了。暫時我身上的查克拉雖然不少,但也沒法跟尾獸相比,因此接下來的戰鬥之中必須能省一點是一點。”

另外一邊,逃出了足夠距離後,千千和終于有時間回頭看向羽生這邊。

“羽生,想要幹什麽?”

她喃喃自語,卻沒想到得到了蛞蝓的回答。

“優秀的忍者往往會追求威力強大的忍術,然而最頂尖的忍者最終卻都會回到對查克拉本質的研究上來,羽生大人就是這樣的忍者……嗯,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忍者。”蛞蝓說道。

不知道蛞蝓的話裏有幾分是在維護主人的意思,羽生自認可沒那麽誇張,現在的情況是在強大且占據數量優勢的敵人面前,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速度優勢與複合型忍術的使用,轉而直接使用了禁術。

所謂禁術,可是向來都有被稱作禁術的理由的。

羽生結印,然後身上開始湧現出如同九尾的查克拉外衣一樣的強烈查克拉。

“一般來說,我對忍術的命令方式是名字越長,威力就越……”

然而,到了這時候,似乎終于有雲隐忍者已經受夠了他又是敘舊、又是廢話、還有些神神道道、有些裝逼的表演了,僅僅只有一個敵人,殺了不就是了,他不明白村子為什麽要布置這麽大的陣仗。

于是,他徑直沖向了羽生。

沒有人阻止這個忍者,盡管蓮十郎已經強調過羽生是一個強大的忍者了,但現在大家總需要試一試他的實力。

但那個貿然出擊的忍者搞錯了一件事,有很多人認為不自傲的忍者是成不了最優秀的忍者,可事實卻剛好相反,兩者的因果關系不是那麽擺的,而是……只有最優秀的忍者才有資格自傲。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敢于對着能力未知的敵人直接發動沖鋒的忍者,是優秀的忍者嗎?有資格自傲嗎?

面對着沖過來的敵人,羽生毫不猶豫,他旋身單腿橫擺,也不見有多快的動作、多大的力量,只是單腿那麽平平無奇的掃中了襲擊過來的敵人的腹部。

再接着,就見對方像是挨了一發460一樣,以數百倍于他沖過來的速度被踢的原路返回。

現在,對方理解了為什麽雲隐會單單為了一個忍者而布下這樣的陣仗。

他撞翻并撞死了兩三個同伴,然後一瞬間飛躍漫長的距離,徑直砸到了最外圍的結界上面,而後随着噗的悶悶一聲,整個人都爆成了一團血霧。

“不要這麽着急,聽我把話說完,我的命名規則是術的名字越長,那它的威力就會越強,比如我現在使用的這個忍術,它叫做……

制禦查克拉模式·土遁··天崄絕沖·破卻水月。”

因為是在“考試”,所以羽生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自己的回答是什麽。

“人類的贊歌,是勇氣的贊歌,但好像不是你這種勇,你……似乎都得五音不全了,爆開的聲音不怎麽好聽。”

伴随着羽生的話,一衆雲隐忍者艱難的把頭轉向了結界那邊,而那邊除了有一團爆開的均勻且漂亮的血煙之外,什麽都看不到。

如果不是事知道的話,任誰也不會認為那團煙霧在幾秒鐘之前還是一個精銳的忍者。

然而……唱歌好聽的人,爆開的時候就會好聽嗎?

誰知道呢,但剛剛的問題的回答卻已經有了,第一個沖向羽生的忍者,是個優秀的忍者嗎?有資格自傲嗎?

答案是……

不是。

沒有。

第 139 章 國恥

北疆戰事的突然惡化,讓風雲皇朝舉國震驚。一旦天門關失守,獸血兵鋒将所向披靡,舉國上下沒有一個人能置身事外。

第二天一大早,大臣們就齊聚朝堂,商讨應對的辦法。就連一心追求力量巅峰的洪淵,修煉也被一個專門到洪門宣旨的太監打斷,跟着後者匆匆進宮。

到了金銮殿,洪淵發現京城但凡有點身份的官員和權貴,全都來齊,還有不少強大的武者,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偌大的金銮殿人頭濟濟。原本人聲沸騰,似乎正在激烈地讨論什麽,看見洪淵的身影,突然間全都沉默了下來,氣氛有些詭異。

滿頭白發的太後,再一次垂簾聽政,看了看站在下方的衆多大臣,一錘定音,“好了,以後這個話題休要再提。太傅洪淵年輕有為,是一個忠臣,是新封的鎮國候,對我們風雲皇朝有功,絕不能将他交出去。何況,獸血大帝本就嗜血好戰,要的是我們風雲皇朝的大好河山,其它的都是借口,就算交出洪太傅也不可能平息這場戰争。各位愛卿,還是說說怎麽應對獸血皇朝這五百萬精兵吧!”

滿朝沉默,往日誇誇其談的大臣們,全都緊緊地閉着嘴巴。

整整五百萬獸血精兵,而不是一百萬啊!

如果只是之前那一百萬獸血精兵,憑着險峻的天門關,風雲皇朝還可以守住。現在就不同了,就算傾國之力也不見得守得住!是戰是和,影響的不再是一場戰局,而是整個風雲皇朝的氣運,牽一發而動全身!

“都不說話,都要和獸血皇朝議和是吧?好,來人吶,宣讀獸血皇朝太子的這封親筆信!”太後沉聲下令。

一直躬身站在她身旁的老太監葉青紅出列,攤開一封信,捏着嗓子念道,“自古以來,中原地大物博,江山多嬌,惜多有庸人亂政。今本太子奉父皇之名,親率五百萬大軍南下,欲與太後共掌天下,共享……,共享人間極樂。聽聞太後已寡居多年,不知容顏猶在,尚……,尚能侍君否?”

身為大內太監總管,葉青紅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然而,短短的一封信,念着念着卻突然變色,雙手都顫抖起來。

下方,一個個大臣們也突然變色,又驚又怒。

獸血皇朝太子的這封親筆信,不是戰書,而是毫無掩飾的侮辱,這是國恥!

原本一心要議和的大臣們,這一刻也不由得鼻息粗重,心頭震怒。獸血皇朝雖然強大,但如此張狂的口氣,連母儀天下已經滿頭白發的太後都如此侮辱,豈能容忍?

“太後,皇兒願禦駕親征,和獸血皇朝那些禽獸決一死戰!”

端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突然跪在太後面前,主動請命。一雙小眼睛,被滔天的怒火所充斥。

“微臣不才,願替皇上出戰!”

“微臣何韓已老,但血還沒冷,願盡起所有家族弟子,奔赴北疆死戰!”

“臣有三千門客,各有專長,修為過人,願全部獻給朝廷,為國捐軀!”

一個個大臣,主動出列,咬牙切齒。

都被侮辱到了這個份上,沒有人再主張議和。都說獸血皇朝的人是蠻子,是還沒開化的野蠻人,但這一次,也實在太野蠻,太放肆了!

“死戰?如今,朝廷國力空虛,恰逢南疆大水災,北疆大幹旱,黎民百姓流亡失所,拿什麽和獸血皇朝死戰?現在才知道羞恥,知道憤怒,以前都幹什麽去了?文人亂政,武将犯禁,我風雲皇朝傳承千年的立國之本何在?”

一直聲音平淡的太後,突然間聲色俱厲,“我風雲皇朝衰敗到今天這個地步,哀家首當其責,皇上,你也有罪,罪大惡極,多少年了一直荒誕行事。如果不是洪太傅點醒,你還要繼續荒誕下去麽?站起來,親自執筆,給哀家回信!”

“是!”

小皇帝唯唯諾諾地站起來,一旁的老太監迅速呈上紙筆。太後一怒,滿朝噤聲,人人大氣都不敢出。

“太子殿下雄才偉略,舉世無雙。可惜,哀家已老,無法侍候殿下。為了天下太平,從今以後,我風雲皇朝願俯首稱臣,歲歲上貢。哀家老了,大限将近,然膝下有一明珠,取名流香,在衆公主中超然脫俗,願獻給殿下。願從今往後,兩國同氣連枝,永不開戰!”

太後的聲音,淡淡地從珠簾後傳來。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寫着寫着就淚流滿面。直到把信寫好,太後宣布退朝揚長而去,臉上淚痕猶在。

這個穿着開裆褲登基,十幾年來一直乖張叛逆的小皇帝,頭一次感到了無邊的憤怒和恥辱。他想反抗,卻有心無力!

洪淵看了看淚流滿面的小皇帝,暗暗嘆口氣,轉身離去。從頭到尾,他進宮後一言不發,但和衆多大臣一樣,心頭湧起無邊的憤怒。獸血皇朝太子的這封親筆信,侮辱的不僅僅是太後和皇室,而是風雲皇朝的每一個人。

國恥!

人人心頭大怒,恨不得親赴北疆死戰。大臣們都已經激動憤怒,首當其沖的太後卻還保持着冷靜,正是她的委曲求全,讓人們更加羞愧。

洪淵獨來獨往,越走越快,但快要走出皇宮的時候,一個太監突然快步追了上來,小聲說道:“太傅請留步,太後有請!”

這個時候,太後找自己幹什麽?

洪淵有些疑惑,跟着小太監轉身離去,很快,就直接來到了太後的寝宮。

看着身形挺拔的洪淵,再看看站在下方唯唯諾諾的不成器的小皇帝,太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太傅,如今朝廷動蕩,國難當頭。有一件事情,不知太傅能不能替哀家分憂。”

“太後請盡管吩咐!”

洪淵躬身行禮,雖然有人暗暗評擊太後這些年來獨斷專橫,暗中攬權,但自從入京之後,太後給他的印象都還不錯。甚至,不少地方令人佩服!

“今天的朝會上,雖然沒人強烈反對哀家議和,但是,不排除有人心裏反對。這次和親,至關重要,能不能平息戰火在此一舉。此去北疆萬裏迢迢,無法直接通過傳送陣傳送過去,路途兇險,哀家實在擔心有人暗中破壞。”

太後臉色黯然,頓了頓後接着說道:“我風雲皇朝雖然也文武滿堂,但真正堪用的卻沒幾個。太傅年輕有為,這次和親,就由太傅護送流香公主遠赴關外,如何?”

洪淵聞言心中一頓,搖了搖頭,“太後見諒,微臣才疏學淺,恐怕擔當不了這個重任。”

“事成後,哀家封你為鎮國公,如何?”太後臉色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洪淵的拒絕。

洪淵繼續搖了搖頭。

“哀家加封你為上将軍,裂土封侯,有生之年全力支持你洪門複興,如何?”太後繼續加碼。

洪淵還是搖頭,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這樣的任務極其艱辛,而且絕不光彩,弄不好還背上一世罵名,說是對獸血皇朝奴顏婢膝,絕對吃力不讨好。

“哀家賜你兩個公主,封你為上驸馬,享盡齊人之福,如何?”太後一言驚人。

自古以來,只聽說過賜婚,下嫁一個公主的,哪有賜兩個公主的?

站在一旁的小皇帝和老太監葉青紅突然變色,大吃一驚,洪淵則趕緊搖頭,心中一跳。一個公主都消受不起,兩個公主一起駕臨,這樣的齊人之福誰消受得起?

“都說武者不問世事,只追求力量巅峰。洪淵,北疆天門關外有一座上古遺跡,傳說封印了一尊上古大尊的道統,可以助人修為突飛猛進,白日飛升。哀家這裏有一幅來之不易的遺跡地圖,送給你作為護送公主遠行的報酬,如何?”太後打個眼色,老太監葉青紅就走上來,把一幅泛黃的地圖塞到洪淵手裏。

洪淵搖了搖頭,“太後,微臣不是不願意,确實是能力有限,擔心誤了朝廷大事!”

“唉,太傅,就算你不願為朝廷出力,就當是幫幫皇上,如何?”

太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如今,國力空虛,實在支持不了一場大決戰。要是玉門關失守,獸血兵鋒南下,我風雲皇朝也許就真的走到頭了,年幼無知的皇上,将蒙受最大的屈辱。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太傅就當真要眼看着皇上蒙恥麽?”

重賞沒用,太後只好打起了悲情牌。

這一次,看看臉色暗淡的太後,再看看滿臉羞愧的小皇帝,洪淵嘆了一口氣,無法再拒絕。

第 149 章 奇怪的小廟

墨墨解釋說,但凡古塔,無外乎兩種,一種是四梁八柱,方方正正的,一層壓一層,類似于大雁塔的那種,這種古塔有兩個用途,一是用來祈福,比如給皇帝或者太後祝壽之類,二就是用來鎮妖,就像雷峰塔,下面鎮着白娘子。

另一種古塔,通體潔白,一周沒有棱角,尖銳的一個頂子,差不多呈一個圓錐的形态,這種塔是黃教的塔,一般都是高僧的坐化之地,裏面放着他們的舍利之類,相當于墳墓!

有前者寶塔的都是中土風格的寺廟,裏面住着和尚。而後者…..則是在黃教的寺院中,裏面住的…..則是喇嘛,比較少見一點。

聽完墨墨的講解,江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別說…..墨墨懂的還真多!

事不宜遲,他決定馬上去救錘錘的老婆,正好也練練自己的法術!

摸清了同類不傷的規則後,江明心裏有底多了,正好可以轟炸一下那群外來的黃鼠狼!

四“人”竄下了房頂,在黃錘錘的引路下,走着偏僻無人的小路,直奔那對面山坡上的白塔廟。

今天雖不是初一和十五,但零星的…..還是有游客上山玩,看來錘錘所言不虛,這地方香火确實挺盛的……

要說打鬥這回事,最好不要讓人類看見,所以…..江明決定,還是先摸清情況,找準機會後再下手。

他們悄悄的跟在了幾個游客的後面,想趁着游客光顧寺廟的契機,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做好偵查工作,等這波人走後,再将裏面的髒東西一網打盡!

這三個游客,兩男一女,都是大學生的模樣,看來…..是沒事到這裏玩的,不像是那種專門燒香的香客,有說有笑間,已然走到了廟門口。

這廟…..果真像是墨墨所說,周遭的圍牆都是黃粉塗抹,确實是個“黃”廟!

江明趴在草坷裏瞅見,裏面果真有個老和尚,一臉的富态,慈眉善目的,看見有三個客人進廟了,雙手合十,微微一鞠躬,高唱法號:“阿彌陀佛!有求必應!歡迎施主!”

三個青年人一愣,都咯咯咯的笑了,其中一個胖乎乎的男生也假迷三道的學着老和尚的樣子,微微鞠躬還禮:“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他的樣子有些滑稽,引得那個女生哈哈大笑:“王強,看來你有當和尚的潛質啊!不如,就留在這廟裏陪着大師當個小沙彌吧。”

那名男生馬上一臉遺憾的感慨道:“哎…..我也想啊,這當和尚是高收入人群,可惜…..咱們都是學計算機的,專業不對口啊,你以為和尚想當就能當啊?”

“就是!聽說…..現在當個和尚,都要研究生學歷了,咱們是沒戲喽,”另一個瘦高個男生也感慨道。

他似乎是有意想逗這個女生發笑,好奇的問老和尚:“大師,你啥學歷呀?有縣文化局給發的證沒有?在這裏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老和尚一愣,臉上肥碩的橫肉顫了顫,依舊施禮回應道:“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我哪有什麽學歷?貧僧從小就在這寺廟裏長大,故而…..也不需要什麽證。”

這群孩子問的都是一些無聊的話題,搞的老和尚很是尴尬……

“诶…..!我可聽說,和尚都是有老婆的,白天在廟裏當差,晚上回家還可以跟夫人團聚,大師啊,您…..真的一輩子沒結過婚?那你想不想啊?”那個瘦高個男生,似乎不想放過老和尚,還一個勁的調笑。

老和尚的臉色一下難看了,但還是強忍住,冷臉嘀咕道:“出家人,不入紅塵,當然沒有那些世俗的念頭。”

他話音剛落,那個叫王強的小胖子從院子裏的石茶幾上拿起了一包煙,驚愕道:“我去!大師,你還抽煙?還說不貪戀紅塵?這紅煙兒都抽上了,這是軟中華啊…..我就說你有錢麽……!”

“呃呃呃…….”老和尚的臉色更難看了,不過…..還是強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阿彌陀佛,那是香客們留下的,三位施主,你們是拜佛,還是燒香?”

“看看情況再說吧……”高個子男生狡黠的笑着,像領導視察一樣,背着手……和那女生還有胖小子往大雄寶殿裏溜達。

老和尚也不好說什麽,氣呼呼的跟在了後面。

現在的孩子都是95後,誰還管你什麽面子不面子的,都是由着自己的心性來,開心就好!

草坷裏,黃丫唏噓的問墨墨:“郡主大人,你不是說…..這種廟,裏面住的都是喇嘛麽?怎麽還是和尚呢?我剛才聽錘錘說……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墨墨回答:“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現在很多都亂套了。”

江明沉吟道:“我說…..你們發現沒?這老和尚,不像是被控身的樣子!”

“是啊,真不像,”黃丫嘀咕道:“倘若真是被控身的,應該是一臉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樣子,何以像現在這樣能說會道?诶?錘錘,那群紅眼皮子把你老婆抓來後,你到這寺廟附近轉過嗎?”

錘錘苦逼着臉搖頭道:“沒有……這裏是我的傷心地,我們在山腳下打完架後,我就一個人回去了……”

“啧啧啧……”黃丫有些鄙視的瞥了錘錘一眼。

江明趴在廟門檻側角,仔細瞅着裏面的情況,廟不大,正殿就在六七米遠處,裏面的情景一覽無餘。那三個大學生在大雄寶殿裏轉悠着,觀摩裏面的雕像,老和尚跟在他們身後,一直忽悠着他們捐上點錢,還可以算命測字兒啥的……

不用說…..此時此刻,那五個紅眼皮子,一定躲在神佛菩薩的背後,想趁着香客們磕頭的契機,僭越人類的靈氣。

那黃巧巧現在在哪裏?

江明吩咐道:“黃丫,錘錘,你們現在去後院,給我查看一下那白塔裏有沒有藏着巧巧?”

又跟墨墨說:“墨墨,你在這裏盯着,我去老和尚住的廂房裏轉悠一圈!”

黃丫經歷了那麽多的歷練,膽子自然大了,立即行動,而那錘錘慫的……還有點不敢去後院,被黃丫酸溜溜的損了一句,這才膽怯的跟在了後面。

“江哥,你小心……”墨墨有些擔心江明。

江明微微一笑:“這有啥的,你等着我……”

說罷,他像是一道橘黃色的閃電,“哧溜”一下就鑽進了那木門虛掩着的廂房。

進了廂房之後,江明看見,屋子裏被褥疊放整潔,桌椅家具都很幹淨,地上打掃的一塵不染,屋子裏還種着花兒,有電視機,電風扇之類的電器……“人味”足足,一點也不像是髒東西“染指”過的環境。

桌子上還有煙灰缸,也擦的透透亮亮,裏面有半截煙頭兒…….看來,這老和尚雖然确實抽煙,但卻是個很講衛生的人,屋子裏一點異味也沒有。

床底下,櫃子裏都查遍了,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甚至于…..連黃鼠狼特有的那種腥臊都沒!

這一下子…..江明有些懵逼了,他原本以為……髒東西的“道場”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面看着光鮮,實則裏面肮髒腌臜一片。而這老和尚……明明就是個體面人啊,幹淨利索,随處可見的經書佛帖,不像是那種網絡上流傳的假和尚……屋子裏還有電腦,可以上網打CS。

他進來,就是來找黃巧巧的,心琢磨着,那巧巧有可能藏在床底下,或者櫃子裏,但這些地方除了鞋襪僧衣之外,一點“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有。江明陷入了困惑中…….有時候,一切看起來太正常了,反而就不正常了!

他心琢磨……如果說,那群紅眼黃鼠狼那麽厲害的話,為啥不吸收了錘錘的靈力呢?光是打一頓,然後放走……只搶老婆?這有點不符合靈獸界弱肉強食的規則啊?

倘若是雙方實力相當,偶爾贏之…..還可以理解,但據黃錘錘交待,對方完全是碾壓,沒必要放走它呀?到了眼前的肥肉不吃?這太反常了!難道…..是個陷阱?

在來的路上,黃丫也好奇這個問題,問過錘錘,錘錘只是說不知道……那群強“人”留了它一條命,讓它每天送雞上山……

而令一方面,黃丫和黃錘錘卻在廟後院的白塔中,發現了重大線索!

但見那白塔裏,沒放着什麽高僧的舍利或者骨灰之類,裏面也是分層的,一層擺放着神龛蓮臺小佛像,倒沒什麽稀奇,但隔着分層的木板,黃丫和錘錘聽見,頭頂隐隐的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那是黃鼠狼的說話聲,雖然聽不真切內容,但可以辨別出是幾只母黃鼠狼在說話!

黃丫和錘錘都是一驚!那五只紅眼皮子都是公的,看來…..這小白塔竟然是關押母黃鼠狼的地方!巧巧很可能就在裏面!

頭頂的木板是死的,沒有入口,黃丫和錘錘鑽出了白塔,沿着塔壁上了牆,于兩三層高的位置,從洗臉盆那麽大的窟窿眼裏鑽了進去,看到了令它們震驚的一幕!

但見,不大的空間內,裏面竟然住着六七只母黃鼠狼,一個個肚子都鼓鼓的,懷着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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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仙人

“不知道那築基後期魔人死了沒有?”葉桦心中暗暗地想到,不過,就算不死,葉桦也不相信他沒有受傷,不過,他可不會留下來等待結果,沒有停留,直接向前飛去。

“這個火焰有些詭異。”龍澤突然說道。

“沒錯,我離火焰很近,卻沒有受到波及,甚至一絲能量都沒有感受得到,而且,這火焰是出現在丹池,一分一毫都出錯。”葉桦也感覺到了,他當時只是剛出了丹池,就被纏鬥住,離丹池不到幾米,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有巨響聲環繞耳邊。

“若我猜得沒錯,這是一個陣法,這樣才解釋得通,火焰不超出丹池外,因為整個丹池被布置了陣法。”龍澤說道。

“那怎麽會爆炸,若是我慢走一步,豈不是灰飛煙滅?”回想起剛才熊熊烈火,葉桦也有些後怕。

“不是,這裏有人。”龍澤肯定地說道。

“有人?”葉桦疑惑地說道。

“沒錯,本屬于這裏的人,還沒死,否則丹池也不會開啓,丹池也不會爆炸,這肯定是有人。”龍澤分析道。

“難道這麽多年,還有人活着?”葉桦疑惑地問道,他一直以為這裏已經敗落了,如荒原一樣,沒想到還有人存在。

“這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炎帝的子孫,但是怎麽會為了這個小子開啓丹池呢?”龍澤也不太清楚,他的神識不斷在少壯身上徘徊着,這小子如今天資卓越,就是不知道之前怎樣了,但憑這份天資,只要努力,成為一方大能不是問題,若想再進一步,那就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機緣了。

再次飛了一會,葉桦才将古劍停落地上,看向少壯,見他神色有些恍惚,有可能是被葉桦和魔人鬥法的威能影響到了,将少量的陽氣凝聚手中,往少壯頭上一拍,同時将陽氣注入。

少壯打了一個激靈,回神過來,眼中射出精光,帶着激動的情緒問道:“葉哥,你是仙人嗎?”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修仙者而已。”葉桦連忙否認,仙人确實存在,在仙界中,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只是個修仙者而已,這世界大多數人,修煉都是為了長生,而長生的最終指向,就是登入仙界,成就仙位。

“怎麽不是,剛剛這些,不是神仙鬥法嗎?”少壯有些急了,連忙說道。

”對于凡人來說,那确實算是神仙手段,但對于仙人來說,那就是蝼蟻在玩耍了。”葉桦解釋道。

“這樣說,仙人更厲害了。”少壯一聽,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興奮起來,說道:“那真正的仙人是怎樣的,你剛剛的就是禦劍嗎?還有那些火球是真的嘛?剛剛那些人是什麽人啊,難道是妖精?”

一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若非葉桦阻止他,他還能繼續問下去。

“先不要說那麽多,你怎麽進來的,我不是叫你在外面等嗎?”

“額,你好久都沒出來,我擔心你出事,就進入山谷,沒想到走到瀑布那地方的時候,見到幾個幹屍,還見到水面上的白光,我好奇,游到水面上,誰知一碰那白光,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裏了。”少壯尴尬地說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葉桦無語,一般人見到幹屍早就吓走了,怎麽還會對其他東西感興趣呢,少壯的膽子太大了一點吧,不過,這都不重要,葉桦想弄清楚為什麽他會在丹池裏面,還開啓了丹池?連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有人隐隐約約跟我說,讓我來到這個地方,還讓我盤膝坐在這裏,他還說能讓我天下無敵,我迷迷糊糊,好像控制不住身體,就這麽跟他走了,哎,葉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會天下無敵,比你還厲害啊。”說到後面,少壯突然問道,讓葉桦哭笑不得。

“就你這樣,怕是被人蠱惑心靈了,還天下無敵,想瘋了吧。”葉桦打擊道,又問道:“那你是怎麽來這裏的,我這樣走來,不比你慢啊,你怎麽比我快呀。”

“我也不知道,我記得經過門,一直往前走,就來到這裏了。”少壯有些迷糊,真的記不住了。

“怎麽可能,中間那橋你是怎麽過的1?”葉桦不信,追問道。

“我直接走過的啊。”少壯回答道。

“行了,別問了,他應該是有人相助,或許真的是直接走過那斷橋。”龍澤突然說道。

“對了,我記得他還讓我去這裏的主殿,說有機緣在等着我。”少壯突然說道。

“機緣?”葉桦眼中精光一閃,若是這樣的話,那還真得去一趟,神農故裏的機緣可不小,随便一株靈藥都是上萬年藥齡。

葉桦往周圍看了一下,發現這裏距離大殿并不遠,葉桦直接帶着少壯禦劍,朝着那個方向而去。

袅袅仙氣籠罩着金碧輝煌的大殿,但當葉桦真正靠近的時候,才發覺這大殿已然破敗,頂處出現一個破洞,被飄渺的霧氣擋住,如今來看得清楚。

雖然破敗,但還是殘留一股帝威,讓人心裏由衷地升起敬畏之情,殘破大殿仿佛還有炎帝存在時的光彩,使得葉桦不得不從飛劍上落下來,踏在地上,一步一步地登上臺階,往大殿走去。

“我終于知道這個世界哪裏不對勁了。”龍澤突然喊道,吓了葉桦一跳。

葉桦連忙詢問,龍澤立馬說道:“我一直忽略一點,這個世界竟然有仙氣,那可是仙界的東西,雖說人界有時也會有,但往往是因為一些仙家人物而出現,但炎帝當年未飛升仙界,此地怎麽會有仙氣,還如此濃郁,特別是這大殿,直接被仙氣籠罩。”

葉桦一聽,連忙盤膝而坐,打坐起來,吸收天地間的仙氣,過了一會,葉桦眼中精光一閃,仙氣果然不同反響,不過,還是比他的陽氣差上些許,因為他能夠直接将仙氣轉換成陽氣,在這裏修煉,事半功倍。

“若是如你所說,那答案很有可能在這大殿之上,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葉桦在心中說道,一步一步地走上臺階,随着時間的推移,和與大殿的距離越來越近,帝威越來越盛,壓得人們踹不過氣來,甚至到最後,還沒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少壯就已經舉步艱難,葉桦倒也還好一點,只是胸口有些發悶,當然,這也是因為他預備巡察使的緣故,自己的身份并不比擁有帝威的人差,若是自己真的成為巡察使,那這帝威對葉桦來說不會産生任何影響。

見少壯走不動了,葉桦緊緊摟住少壯的肩膀,用自己的氣息,幫少壯抵擋這帝威,雖說如此,但兩人越往上走,胸口越發壓抑,背後的衣衫已然被汗水浸濕。

霧氣也越來越大,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可以見到大殿周圍都是白蒙蒙一片,根本見不到什麽東西,好歹也知道大概的方向,來到大殿門口,門口也被霧氣旋繞,不見裏面一絲場面。

葉桦帶着少壯,直接踏入大殿,頓時整個場景都變了,再沒有一絲霧氣,一步一景,外面與裏面完全不同。

大殿內堂皇的擺設訴說着皇家的威嚴,正直的房梁懸于很高的位置,好似這裏也有天空,不被屋頂所束縛,整個大殿到處是精美的雕刻,還擺放着繪畫着平常動物的陶瓷,而最上方的金色座椅,雕刻着五爪金龍,彷徨于金椅的把手位置。

但當葉桦看清大殿內的情況時,眼睛緊緊一縮,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呆愣地看着最上方的龍椅,那上面坐着一個人,黃色的衣袍上繡着五爪金龍,頭戴金絲冠,閉着雙眼,好似沉睡過去,不怒自威,最關鍵的是,帝威從這人身上發出,覆蓋整個大殿。

“炎帝?”葉桦驚聲道,壓制了聲音,不敢放肆,轉而向大殿的中間位置看去,向着周圍看去,卻發現了不少人,但這些人都死去了,保持着身前的模樣,臉上帶着驚恐,有些趴在地上,已然死去很久,而且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黑色玄衣,而他們身上卻繡着一個白色的“影”字。

“這是怎麽回事?”龍澤驚道,倒不是詢問葉桦,只是驚駭罷了,能坐在龍椅上的,自然只有炎帝了,但生命氣息已無,且是死在神農故裏,這就令人驚恐了,龍椅下的這些人,穿的都是同樣的衣服,那是屬于炎帝,還是外力勢力?

“這些人都是仙人!”龍澤突然說道,雖死去很久了,但體內還蘊含着些許仙氣,也只有仙人才會這樣。

“這些仙人從哪裏來的,這些人不是神農故裏的人,卻死在這裏,難道,這些仙人是炎帝的敵人?”葉桦轉動大腦,極速思考。

“應該是的,沒想到動手的竟然是仙人,難道是炎帝和仙人結怨了?”龍澤緩緩地說道。

第 151 章 我不認識他!

第151章 我不認識他!

第151章 我不認識他!

“小子,在這桌子上,你的錢一旦推上來,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你确定要六萬全加了?”牙簽哥眯了眯眼,望着洪陽怪笑道。

“你怎麽不早說?”

洪陽一愣,旋即弱弱的說道:“那我現在錢都推上去了,可以反悔收回來嗎?”

“不可以。”牙簽哥搖頭。

“好吧,那就算了吧。”洪陽摸了摸鼻子道。

“那麽…這些錢,可就很快都是我的了。”

牙簽哥陰冷一笑,随後也是拿出那僅剩的五萬塊錢,扔到了桌面上,說道:“還差一萬,如果你贏了,我回頭再補給你。”

“好,我允許你這樣玩。”洪陽點頭。

“呵呵,梭了吧,開牌。”牙簽哥搖了搖頭,手指一彈,他面前那張暗牌便是揭了開來,赫然是一張同樣花色的數字8.

注目望去,五張牌清一色是紅心,并且是條順子,也就是梭哈中的同花順,最大的一類!

牙簽哥虛眯着雙眼,臉上有些自得的神色,看待洪陽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戲谑。這次是他洗牌,桌面上四個人的牌,皆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這一副好牌,自然也不是靠運氣來的。

“小子,能讓我出老千,也算是你有些本事了。”

牙簽哥心裏冷笑兩聲,繼而開口道:“小姐夫,我這是同花順,除非你也是同花順,那的确是會比我大一點,只不過…你好像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了啊。”

坐在兩旁的大漢子,此時臉上也都露出了嗤笑之意,而站在洪陽身後的白弘,則是心裏大大的吐了口氣,方才見洪陽不斷贏,他差點吓壞了,好在,最後牙簽哥親自動了手腳,洪陽這次是連本帶利都要賠進去了。

這樣,他的計劃也算是成功了…

“運氣這事情,又不是你說了算。”

洪陽揚了揚眉毛,淡然一笑,然後也是将那張連他自己都沒有看過的暗牌,随手掀開。

牙簽哥的笑容僵化。

白弘和兩個大漢,也都是瞳孔一縮,一臉的震撼:“這…這是黑桃A?梭哈之王?”

“怎麽可能?”

氣氛安靜了幾秒鐘後,牙簽哥面色大變,雙眼死死的看着那張黑桃A,和洪陽那四張明牌銜接,恰好是10到A的同花順,也是梭哈規則中,最大的同花順。

怎麽會這樣?牙簽哥當場吓壞了。

牙簽哥是個老千高手,牌在他手中,幾乎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面前的同花順,便是他暗中做出來的,他沒有選擇最大的同花順,因為他覺得那樣顯得太虛假,再者也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

為了避免意外的發生,牙簽哥甚至都已經将黑桃A和黑桃9給藏了起來,怎麽…怎麽這時候,就到了洪陽的手裏了?

牙簽哥無法相信,他急忙低頭看了眼自己口袋裏藏着的兩張牌,一張是黑桃9沒錯,還有一張…竟是一張沒用的花牌!

“混蛋!我特麽的看花眼了?”

牙簽哥吓了一跳,理智下感到極其詭異:“怎麽可能?這一招我都練了千百遍了,閉着眼睛都很難出錯…難道是這小子搗亂了?”

牙簽哥眉頭緊皺,又是發現,洪陽好好的坐在對面,距離他這邊,少說也有兩米遠,在這種距離下,除非洪陽是世界一流的老千,不然不可能做到。

再看這家夥的傻樣,怎麽可能會是那種人?那種人物,也不可能在他這裏玩牌啊!

“咳咳,我的同花順,好像比你的大,那這局我是不是又贏了?”洪陽幹咳兩聲,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衆人回過神來,各自臉色都是很不好看,尤其是牙簽哥,此時牙關緊咬,腮幫子鼓動,滿面鐵青愣是說不上半句話來。

“哇,這有十幾萬了吧?這感情好,比我一年工資還多了!”

洪陽雙眼發亮,直接是将整塊桌布給掀了起來,包住了那一堆現金,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沒帶包,你們這桌布借我用一下吧。”

“姐夫…”白弘整個人都不妙了。

“誰是你姐夫?”

洪陽卻是抱着沉甸甸的桌布,忽然翻臉不認人:“喂喂,我警告你別亂攀親戚啊,我都不認識你,更不是你姐夫!”

“噶——”白弘雙眼一瞪,懵逼了。

而那牙簽哥聞聲則是挑了挑眉頭,旋即大怒:“白弘,你這臭小子,特麽的敢耍我!你們兩個,把這小子給我往死裏打!”

“牙簽哥,你聽我解釋…”白弘臉色驚變。

只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兩個大漢便已經沖上前來,抓住白弘就是一頓暴打,凄慘的痛呼聲,成了這包廂中的主旋律。

洪陽瞧着這一幕,面無表情,也是沒出手阻攔,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看着。

這時候,牙簽哥再次看向洪陽,瞄了一眼他懷裏鼓脹的桌布,冷聲道:“小子,這錢…你不能帶走。”

“為什麽?”洪陽狐疑道。

“因為剛剛牌出了點問題,所有的輸贏都不算。”

牙簽哥嘴角輕掀,譏笑道:“另外,這白弘還欠我兩萬塊錢,你既然是和他一起來的,那我也不管你們是什麽關系,幫他的錢也一起還了吧…也就是說,你帶走一萬就行了。”

“不是吧?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他。”洪陽苦笑搖頭。

“我特麽管你們認不認識?”

牙簽哥忽然不耐煩了,他面色陰沉的瞪着洪陽,道:“總之就是這麽一回事,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照我說的辦,就休想走出這個門!”

“你确定?”洪陽笑了。

“還能和你開玩笑不成?”牙簽哥道。

“那行吧。”洪陽将桌布帶錢放回桌子上。

“呵呵,你看起來傻乎乎的,沒想到還挺識趣!”牙簽哥見狀樂了。

“你可能誤會了。”洪陽笑了笑,筆直走到牙簽哥面前。

牙簽哥愣了愣,随即皺眉:“幾個意思?”

“你猜?”洪陽眯眼。

“……你想幹什麽?”

“打你。”

“……你敢?”

砰!

牙簽哥喝聲剛落,他那清瘦的身軀便直接被洪陽一腳給踢飛了出去。

第 144 章 請花魁

顯然正是鬼殺隊花街旅游團正在喝花酒,而且還是公款吃喝的一行人。

領頭的當然是見慣大世面的忍者音柱,在得到消息之後,他已經提前踩點過了,比較熟悉,輕車熟路。

跟在他後面的兩人,分別是面癱的水柱富岡義勇和笑盈盈地炎柱煉獄杏壽郎。

這次行動地點是花街,為了不引起注意,出動的人都是不會引起疑心的人,女性的柱就不行了,也沒有時間讓她們潛入,所以救出動了三位帥哥等級的柱,像岩柱這樣的盲眼戴佛珠的大師就算了,風柱這種臉上全是傷痕的也沒被帶着。

其實出動了五位柱,第四位是蛇柱伊黑小芭內,第五位是霞柱時透無一郎,但是這兩位前者身高只有152cm,後者幹脆就只有14歲,所以被分到了少年組。

少年組成員中還有兩人,一個是一豐,作為計劃的直接制定者之一,主公不能出動,當然一豐要到前線來了。剩下的一個當然就是炭治郎了。

炭治郎作為日之呼吸的傳承者,自然要讓他出來鍛煉一下了,五個柱再加上一豐,要是都能讓炭治郎出事,大家就幹脆退休算了。

沒有讓善逸和伊之助跟着來,是因為善逸在平常狀态下有些懦弱,伊之助又很魯莽,長相還特別女性化,兩人都不适合來這次行動,為了防止還沒有動手就出現差錯,幹脆就沒有帶上這兩個人。

現在,成人組三人在享受着美女陪酒,未成年(蛇柱:?)四人組在下面吃菜,好在坐在下面的四人對此都不在意。

時機成熟後,為首的音柱很自然地提出了要見一見花魁,這個是非常正常的要求,配上了大筆賞錢,老鸨非常開心。

不過自己人自己家知道,自己家的花魁是個壞脾氣,不過能掙錢,這點脾氣還是能忍的,誰家有能耐的人不有點小脾氣啊,尤其是花魁這種在本職行業做到頂級的從業者,已經是德藝雙馨了,老鸨都輕易不得罪。

蕨姬很少白天接待客人,一般都是在黃昏開始接待客人,即使在白天接待客人,也在自己的那側房間附近,蕨姬一直住在經極屋的北側的房子,即使其他工作人員願意将暖和的南側向陽的房間讓給她,蕨姬也沒有接受。

平常要是她白天想要接待客人,會提前跟老鸨說的,老鸨也不敢替她做決定,搖錢樹要好好捧着。

老鸨看着賞錢非常眼熱,卻沒有接,賠笑着說道:

“客人真是客氣了,您這樣的客人來,自然應該讓花魁作陪才好了。

只不過花魁蕨姬白天一般不接客人,在自己房間修養,真的是對不住客人,要是客人您其他時間來,等花魁起來了,我再讓她出來作陪。”

對這種技術女工挑客人的情況,音柱完全沒有生氣,而是表現出饒有興趣的樣子:

“看來我們來得真不巧啊,老板娘,這些賞錢你拿去,順便去問問花魁,說不定現在花魁沒有休息呢?

不管成不成,這些賞錢都給你了,要是花魁來了,我再給你更多的賞錢,要是沒來,我也不惱,許是無緣,下次再見,不過老板娘你可要給我們補上點好酒才行。”

有錢不賺王八蛋,花街這種地方還有不收送到手的錢的道理?老鸨趕快利索地捧過音柱的賞錢,一邊笑着一邊倒退着出去:

“客人哪裏的話,我這就去給您問問蕨姬的意思,就是蕨姬不來,我也給您請來店裏面其他數一數二的姑娘。”

老鸨出去後,幾位陪酒的美女完全沒有被客人專門想要請花魁,看不上她們的事情打擊到,逢場作戲,這個行業從業不短了,幾位合格女工知道什麽時候向客人撒嬌,什麽時候假裝不知道,要不然也不能在這種高檔會所幹到今天的地位。

不管什麽行業,高級技工都是要腦子的。

屋裏面氣氛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大家仍然一同飲酒作樂,過了一段時間,老鸨再次回來,很是高興,但是稍微有點不好意思:

“幾位客人,花魁正在梳妝,她願意見諸位,只不過她不想走遠,這邊的房間大小她不喜歡。

如果幾位想要見她,還請諸位到北面的茶屋,那裏有表演臺,蕨姬願意給大家跳個舞助興。”

放着南面陽光明媚的房間不來,反而選擇北面稍微小一圈的茶屋招待幾位客人,花魁果然是有脾氣的人,幾位客人不以為忤:

“好啊,花魁真是難得一見啊,我們就去茶室一觀吧,把酒席擺在茶室也是可以的。”

第 139 章 激戰妖獸

見到月傾悠一行三人自山石背後轉出,雖然有點意外,但仔細一想卻也在情理之中。五采蠻族上下鬧得如此天翻地覆,倘若月傾悠等人還未察覺,那才真是怪事。

“原來是公主!”青族族主嘴上向月傾悠說着話,但目光卻在沉楓與月經天身上掃來轉去,揣測着究竟其中的哪一個才是那有能發出驚天劍氣的絕世高手。

聖女炯炯的秋波在沉楓的身上停頓住了,秀目中奇異的光彩一閃而逝,冰雪般的容顏在那傾刻間稍解寒霜,但這卻似又如非如幻般的幻覺。因為随即聖女又冷冷一笑。纖手突地一揮,五道燦爛的光華帶着斑斓的五彩顏色,在空中交叉錯亂,密密麻麻地組成了一只鳳凰的形狀,帶着五色的彩羽,朝着沉楓撲了過來。

沉楓略略一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亦是空手一揚,一道龐然劍氣自手臂處射出,與五彩鳳凰在中途相碰,又是激起一陣轟然爆炸。

沉楓心下暗自駭然。雖然剛才那兩記劍氣他并未以全力出擊,但聖女尚處于剛向五色石傳輸能量未完的過程中,相信也未能盡到全力。雙方兩度相試之下俱是打了個平手,說明聖女目下的功力,恐怕已是與他在伯仲之間了。

要知道在領悟般若之力的能量之後,沉楓的功力已經是達到了舉世無雙的地步,若僅論力量,當今之世,絕對無人能與之匹敵。而聖女此時的力量竟與之不相上下,可說是異數了。

雖然聖女已經停止了向浩劫之門傳輸能量,但那深遂的裂縫卻在自行地搖晃固定着力場中。長方形的裂縫在經歷了左右上下無數次邊拉的變形後,終于在緩慢地移動中恢複了原本的長方形狀。只是裂縫內裏,那以前根本無法看清的漆黑一團,卻閃爍起了無數的磷光,在黑暗的襯托下顯得愈加明亮,尤如星辰奪目。然而,在浩劫之門兇名的影響下,即使再美麗燦爛,在人們的心中卻仍然顯得無比陰森。

火!火光起!

在浩劫之門之內,那一片漆黑一團的未知世界中,竟然會突然燃起了滔天的大火!

在熊熊的火光之中,從浩劫之門那深遂的裂縫中,緩緩踱出了一頭全身冒火的四不像妖獸,身高約有七尺,渾身披着紅光閃閃的鱗片從頭到尾全部布滿,只露出一對兇光閃閃的眼睛,頭上一對似牛角般的犄角顯得特別顯眼。

牛角妖獸目光如炬,竟真和正自那對兇目中噴出約三寸來長的火焰來。張牙舞爪,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似要把世間萬物吞噬并焚為灰燼,統統付之一炬。

牛角妖獸邁出浩劫之門,長吼一聲,自湖面上空緩緩落下,竟然在平滑的湖面之上立住了腳。所站之處,一片火海汪洋。近處是火,遠處卻又是水,水與火在交戰界處蒸起袅袅的白煙,水蒸氣高度蒸發後形成厚重的霧層将妖獸的身軀遮住。遠遠望去,除了那一團熾目的紅光之外,竟再難看清妖獸的真面貌。

在嘶天的連續咆哮聲中,又一條黑影出現在了浩劫之門的門口,也許是因為力場還未夠完全穩定,因此身形遲遲還未能完全浮現。聽到那又一記妖吼,牛角妖獸昂起怪頭,亦是發出一聲足以讓人心膽俱裂的恐懼咆哮,随着風火的吼叫轟雷聲,火光四射,牛角妖獸的氣勢更盛,目光炯炯地盯向聖山上的那批小黑點,挑釁地晃動着龐大的身軀。

一只妖獸已經難對付了,要是再來上一堆那還了得。再加上即将源源不斷自浩劫之門中湧出的大批妖獸,後果可就不僅僅是像昨晚那般,擾得聖山雞飛狗跳而已了。

沉楓臉色一變,兩手一揚,同時發出兩道劍氣,一左一右交叉而出,到了半途撞到一路,融二為一成一道更為磅礴的劍氣,速度之快,只聽得輕微的一聲尖響,便已跨過聖山與小鏡湖的漫長距離,直奔那當頭而出的牛角妖獸而去。

牛角妖獸左顧右盼,對沉楓所發的劍氣似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巨口一張,一道暗紅色的赤焰迎面噴出,火勢雖大,卻擋不住那劍氣的霸道.森寒的劍意在瞬時就将火焰盡數凍結,随即迎上牛角妖獸的龐大身軀。

也許是因為這種妖獸太不經打,或就是沉楓以般若之力催發的劍氣力量太過于強大了。牛角妖獸被龐然的劍氣轟中身軀,瞬時便被被炸成漫天的碎片,藍色的血液和着惡心的暗紅色肉塊遍灑飄浮在小鏡湖中,将那一片美麗迷人的水色風光破壞得一塌胡塗。

“撲撲撲…..”雖然擊殺了牛角妖獸,但浩劫之門的裂縫口終于再度穩定,第一批二十多個形貌奇特,猙獰殺氣騰騰的妖獸争先恐後地湧了出來,自天而降,落到了小鏡湖心的碧波之上。

只是這批妖獸卻遠不如那牛角妖獸知趣懂事,只是略一掃視周圍的環境,便發現了前方聖山頂上的那群小黑點。狂嚎數聲,幾只會飛翔的妖獸扇動起巨大的飛翼,狂風卷得周圍飛沙走石一陣迷亂,如烏雲般鋪天遮地的飛了起來。其餘的妖獸也邁開蹄子,竟能在水面上淩波而行,速度煞快,朝着聖山奔來。

“刮刮”一陣亂叫狂吼,聲聲如哄雷般在小鏡湖畔炸開,奔騰之聲滾滾而來。

數只鳥型妖獸呼嘯著俯沖而下,巨翼扇起道道狂風,勁風凜冽,腥臭之氣撲鼻而來,眨眼間,那烏雲般的妖獸巨大身軀頃刻已飛到面前。在狂風怒作之下,山頂上塵石貼著地皮一陣翻湧。磨盤大的石頭都被刮得搖搖欲動。山頂衆人的眼睛被狂風吹得有些睜不開,用手擋在額前,眯起眼睛,才能勉強看清周圍的人物。

赤族族主是第一個首先反應過來的,嬌聲喝道:“放箭!”。五采蠻族衆人這才如夢方醒,紛紛搭弓起箭,“刷刷刷”如漫天飛蝗接連不斷的射出。只是這普通的弓箭攻擊對于皮堅肉厚的妖獸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頂多在鱗皮上留下一道白印罷了。

但妖獸卻被因此而激怒,怪叫着疾撲而下,長長的尖喙連連開張,吐出一連竄的白光射向山頂。那白光竟厲害如斯,看似纖細不過如此,卻能在地上打出一條指頭大小,然而深卻難以見底的小洞。墨族族主舉掌相抵,連手心都不禁被打得一麻,心下暗自駭然。

沉楓沉着一張臉,雙手連揮,雄渾的劍氣接連自手上射出,竟再次将一只自大不慎的妖獸打得粉身碎骨。卻也因此激起了剩下所有的妖獸的衆怒,不約而同地一致掉頭相向,強大的腥風籠罩下,近十只妖獸同時暴怒撲來。

人影一晃,竟是聖女擋在了沉楓的身上。不過她的用意卻并非是為沉楓抵擋妖獸,纖手輕引之下,五行元素閃爍着燦爛的彩光滾滾而出,鋪天蓋地地朝着沉楓襲去,倒是一時把沉楓打得給愣住了。五色彩光如一扇彩屏般在身後布起,閃耀着五光十色的斑斓麗色,遙遙望去,竟有如一只盛開彩屏的孔雀。

妖獸們似乎對聖女身體外溢散發着的五色彩光極為忌憚,雖然銅鈴大小的怪眼中噴射着對沉楓的怒火,但就是不敢飛近底下兩人的範圍。

沉楓與聖女交手之下,只覺得其力量大得出奇,力道尤如怒濤滾滾,簡直一擊強過一擊,連他相接下都覺得頗為吃力。比起昨夜的交手,聖女此時的功力簡直又激進了數倍。若非般若之力的力量絕對當世無匹,恐怕還未必能擋得住這輪攻勢。即使是現在,也只不過是在力量上稍占那一點點上風而已。

“與昨夜相比,功力至少增長了五倍以上!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在相銜循環中通過生克之理自行恢複元氣,這五行之力還真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啊!”沉楓一邊與聖女相互交換着勁氣的碰撞,一邊喃喃地自語着。

五行之力,由于與五采蠻族的體質息息相關,所以當世再無二家能有此種研究的。與魔法相比,五行術法的博大精深也絕不在其之下。只是沉楓以前曾見過五采蠻族包括赤族族主在內一些人的身手,心中不免有了先入為主的輕視,此時見到聖女淋漓盡致的發揮,才有所感慨。

妖獸們雖然對沉楓和聖女無可奈何,但在其他人身上卻完全能找到滿足噬血殺戮的快感。被封印了數千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殺戮的欲望和對人類的仇恨的交錯重疊再次點燃了妖獸的殺伐之火,卻倒黴地在第一輪便遇上了力量可說是居于當世第一第二位的一對男女。

力不如人,被沉楓和聖女欺壓趕走的妖獸只有将一腔的怒火盡數轉灑在五采蠻族衆人身上。在場諸人除了五族主那卡斯和水曉韻,及少數幾名五采蠻族的長老尚有自保之力外,其餘的五采蠻族人盡數被妖獸兇悍的屠殺殺得鬼哭狼嚎,四散逃竄。

月經天悶不吭聲,手上軟刃在內力激蕩之下逼出長達近尺的白色刀罡,将月傾悠牢牢地護在身後。雖然有些神情狼狽,但總算以一人之力在亂象中成功地護住月傾悠,全力催發護身罡氣到極致,溢出體外有兩尺左右,勉強将月傾悠罩在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保護範圍之內。

水曉韻雙手連揮,無數的風刃火龍接連不斷地向上射出,但對于皮堅肉厚的妖獸也僅僅是能造成皮肉之創而已。倘若還想要發動威力更為強大的魔法,即使以她魔導士的修為,也需要一段時間來凝神頌念咒語。在這段時間內,且不說妖獸随時随刻淩空下撲的兇惡攻勢,就是身旁這衆多五采蠻族的人都還需謹慎提防。

白族族主一對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着。雖然是由他一力主使操控聖女打開浩劫之門放出妖獸,并口口聲聲稱要與在場諸人同歸于盡的。但在抵抗妖獸時他卻沒少出力,白金術法發揮至淋漓盡致,倒也頗傷了數只妖獸。

實際上,現在發展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白族族主的原本臆想之外。他先前雖然狂嚣着要拖着其他人一起下水共死。但那卻是建立在自恃着能夠控制聖女,而聖女則能夠自由控制着浩劫之門的開啓的基礎上的。原本的設想也不過是放出幾只妖獸讓衆人與之鬥個兩敗俱傷,最理想自然是同歸于盡,重新恢複到他能夠控制的場面來。誰想到現在竟演變成了這樣一副亂象。

妖獸的可怕,連他都不能不打內心深處深深為之恐懼,并後悔起自己先前的決定來。

全場之中唯一還能保持着神情輕松自若的,就只有月傾悠一人。身前有着月經天寬大的臂膀替她擋下了妖獸所有的攻勢。雖然她是在場中唯一一個不懂半點武功魔法的,身體嬌怯仿若風吹得倒,在面對着形貌兇惡恐懼的妖獸時卻毫無半點懼色。

雖然面上的神色保持着輕松的自若,月傾悠的小手卻悄悄探進衣襟裏,緊緊握住了那件恐怖的神秘兵器。這件來自上古設計的神秘兵器,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它的其中一些奧妙。憑着她對歷史考古知識的認識,當時發掘出的那處密穴,這絕對是存在于比太古魔法時代更為久遠的年代歷史。僅僅是挖掘出的寥寥幾件殘品爛圖,卻也能從中窺出,那個時代的文明,甚至要遠比現在發達得多。甚至可能就是五采蠻族故老傳說的,上古百族争霸大陸的神話時代。

而在那殘篇中,她卻又隐隐發現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的圖形。這也就是當她甫一聽聞到關于妖獸存在的消息時,毫不懷疑地就相信的理由。這很有可能是上古百族大戰時的遺跡。

那頭妖獸端的兇悍無比,被月經天一刀重創在腹部,墨綠色的血液自天空中悠悠地飄蕩下來,卻是兇勢不改。怪眼一轉,見月經天身後隐有着個嬌小的人影,呼地拐了個彎,和着接應而上的同伴一左一右挾勢而下,引開了月經天的注意力。突地一個虛晃,拔高數丈,長喙一張,一道紅光直奔月傾悠而去。

月傾悠明亮的大眼睛輕輕地眨了兩眨,望着越撲越近的妖獸,嬌若的玉厣之上竟是毫無半點亂色,反是一道美麗的弧線在她的嘴角邊挂起。羅袖輕揚,一道白光自袖內飛出,冉冉升到半空中,瞬間白芒大盛,耀目生輝,竟照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來,猶如兀地多出了一座小太陽。

耀眼的白芒向四周的空間轉出,明亮的光色在暴漲中籠罩了方圓十丈內的上下空間,凡在白芒籠罩範圍內的妖獸,在被白芒所掃射到之後,甚至連“嘎”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就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雪堆,瞬時便融化消解在大氣中了。

“嘎!嘎!”在傾刻間,便已只剩餘下三只鳥形妖獸在上空中盤旋着,但飛行的高度已經提高到數百丈,遙遙望去已差不多變成了三個小黑點。只是遠遠地在高空盤旋哀鳴,再也不敢下撲攻擊,尤其是離月傾悠更是躲得遠遠的。

底下衆人臉色盡皆變色,就連一向神色淡若,即使在面對着妖獸的猛烈攻勢仍能保持平靜的水曉韻也不由得俏臉一時失色。衆目齊刷刷地落在月傾悠的身上。

“什麽東西?這麽厲害!”連那卡斯也不禁駭然驚呼出聲。

衆人辛辛苦苦奮戰了許久,才勉強重創了幾只妖獸,卻連一只也未能殺死。但月傾悠僅是羅袖輕揚,數只妖獸便在談笑間灰飛煙滅。相比之下,這差距也太過明顯,明顯得讓人寒心戰栗。

試想,只要月傾悠願意,在場衆人随時都有可能像那數只妖獸般,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便灰飛煙滅永遠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種情況,想想都足以讓人寒心。

當衆人都懷着既敬且畏的目光凝視着場上那名看起來似乎完全嬌弱泛力的女子之時,作為衆人焦點所聚的月傾悠反而逐漸凝重起來。先前面對着妖獸的兇憾殘忍都未為之動容的玉厣,反而在這時沉了下來。

懷內的圓筒在無人控制的情況下竟然自行顫動起來。滴溜溜地在衣內有限的空間內打着轉。快速的顫動摩擦帶起一絲隐約的電流,使得嬌嫩的肌膚略感生痛。

只聽見一道撕裂的響聲傳過,一道黑點自月傾悠的懷中呼地飛出,帶出一條長長的軌線,在空中迅速消失成一個小黑點,朝着那面光滑如鏡的五色石直投去。

第 142 章 銀狐産子

(更新時間:2004-11-514:31:00本章字數:5933)

為首的銀狐見紅眼銀狐将光球全都吞進去之後,兩顆黑亮的眼珠就焦急地看着紅眼銀狐。

說也奇怪,紅眼銀炙u蛘q吞了那五顆光球之後,本來就銀光閃閃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亮,到最後幾乎要将天空中驕陽的光度的遮掩了。

四周本來圍着琉璃等人的銀狐見狀全都湧上去,團團圍住紅眼銀狐。

琉璃等人在這刺目光芒之下,情不自禁地眯起眼。只能在強光中隐約看到銀狐圍住光源,似乎面向外面,像在防範他們接近。

光源的中心,紅眼銀狐蜷曲在地上,身體劇烈發抖,前爪扣進了泥地裏。一旁領頭的銀狐見狀也緊張地注視地上強烈顫抖的伴侶。

強光,逐漸減弱,琉璃等人的視線也漸漸清楚。

穿過銀狐間的縫隙,琉璃清楚看到蜷曲在地上的銀狐雖然還在顫抖,但已經緩和許多。一旁領頭的銀狐垂着頭,舔弄着伴侶的耳朵,似乎是在撫慰它。

好一會兒,紅眼銀狐不抖,回過頭,舉起它的長尾巴,盤曲的尾巴下赫然出現兩個蠕動的小小身軀。蠕動的小東西身上還覆着一層帶着血絲的薄膜。

紅眼銀狐緩慢地站起來,轉過身體開始舔着小東西,一旁領頭的銀狐見狀也來埙uㄐA舔另一只伴侶照顧不到的小東西。

衆人現在總算弄清楚了,原來剛剛是母銀炙ub産子!但是為什麽非要吃那種光球才能生小孩呢?

似乎在呼應琉璃和古鞑的疑惑,龐希爾斯看着面對他們的銀狐,淡淡地道∶“魔獸是魔族的分身,邪惡的意念是它們最好的營養品。”

原來,銀狐的懷孕期很長,母銀狐懷孕之後必須等五十年到八十年不等才能生下一頭或兩頭小銀狐,這段時間銀狐群就會少見地團結起來,為母銀狐尋找營養的食物,縮短它的懷孕期。

這頭母銀狐懷孕至今也不過四十年,因為琉璃在這裏為奴隸們除去詛咒,光球裏的詛咒能量吸引了它們,它們才集體出現,趕走了同樣觊觎詛咒光球的其他魔獸。

琉璃恍然大悟,看了手中的麻袋一眼,不自禁地看向那兩只互相依偎的銀炙uQ。她想,如果這些光球真的對它們無害,她會願意将這些全部給它們。

才一會兒時間,薄膜便被舔得幹幹淨淨,銀狐甚至還細心地翻弄兩只小銀狐。小銀狐緊閉着眼,一身白色的細毛看起來非常暖和。現在它們正嗚嗚咽咽地低鳴着,像極了可愛的小狗。

紅眼銀狐用長嘴翻動兩只小銀狐一會兒,突然擡起頭,對着領頭的銀狐咕哝幾聲。

領頭的銀狐将細長的眼睛看向地上兩只小銀狐,似乎在猶豫什麽,右前爪将前面兩只小銀狐翻來翻去。

好一會兒,領頭的銀炙uG下定決心了,叼起了其中一只銀狐,輕輕甩動起來。

小銀狐被自己的父親這樣甩着似乎很高興,咕嚕咕嚕地發出舒服的叫聲。

這幕情景理該相當溫馨的,但是落在琉璃眼中卻感到大大不妙,她為什麽覺得那頭領頭的銀炙un像下了一個不怎麽好的決定呢?

看到銀狐眼中閃動着奇怪的光芒,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琉璃小心地驅動風元素┅┅。

琉璃才剛剛與風元素聯系,那邊領頭的銀狐就已經奮力地甩頭,一丢!小銀狐立刻以飛快的速度甩向一旁的大樹。這一砸上,小銀狐肯定是魂歸西天的。

衆人見狀大驚,谷鞑更是驚叫一聲。琉璃匆忙驅動風元素,形成小小的龍卷風,硬生生擋住了小銀狐的去勢,可惜匆促出手,來不及承接,所以小銀狐一被擋下來便“咚”地一聲掉在地上,沒有聲息,看來可能是昏了。

看到小銀狐掉到地上,琉璃也顧不得那群虎視眈眈的銀狐,連忙跑過去,抱起地上的小銀狐,又拍又捏,小銀狐才終于恢複意識,在琉璃手中輕輕發抖。

見到小銀狐醒了,琉璃才對着領頭銀狐不平地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它是你的小孩耶!”

領頭的銀狐細長的眼睛注視着琉璃好一會,眼中閃着詭異而帶着敵意的光芒。

谷鞑和龐希爾斯見狀心中一凜,連忙提高警覺,上前護住琉璃。他們擔心銀狐會因為琉璃的橫加阻撓而心生殺意。

比起谷鞑和龐希爾斯的謹慎,琉璃卻是夷然不懼,美目閃着堅毅的光彩,直視着領頭的銀狐。

就在這時,紅眼銀狐突然上前,在領頭銀狐的身邊低聲咕哝了幾聲,就見領頭銀狐眼中的敵意倏地消失,先是掃視衆人一眼,接着便回過頭叼起另一頭小銀狐,轉頭就走。紅眼銀狐跟在領頭銀狐身後離開,離開前還回過頭,看了琉璃一眼。

這一眼,琉璃仿佛看到了紅眼銀狐對她的信任,和對小銀狐的不舍。

其他銀狐見它們離開,也跟着随後離開。

這突然的轉變讓琉璃當場傻住,它們都走了,那┅那她手上的小銀狐呢?它們的意思是要她養嗎?可是她連小孩都沒養過,要養這只銀狐嗎?

琉璃還在苦惱着,沒想到懷中的小銀狐卻突然騷動起來。

只見銀狐小小的白色身子一直往琉璃身上蹭,小小的長嘴到處亂鑽,癢得琉璃咯咯笑。

“它是不是肚子餓了?”谷鞑猶豫地猜測。他知道剛出生的豬崽子第一件事都是喝奶的,只不知銀狐是不是也一樣。

琉璃聞言一呆∶“肚子餓了?”

谷鞑點點頭,猜測道∶“它剛剛出生,肚子應該餓了。是該吃奶了。”

吃奶?琉璃楞了。她該去哪裏找奶給它喝呢?龐希爾斯說過,這裏再南邊就是廣袤的魔獸天堂,人跡不見,更別說是城鎮了。難道找其他的魔獸擠奶嗎?

“那該怎麽辦?”琉璃困擾地問。

谷鞑愁着臉,似乎也想不出好法子。他就連小銀狐究竟是不是吃奶長大的都無法肯定了,更何況幫它找食物?

見到谷鞑似乎無能為力的模樣,琉璃偏過頭看着龐希爾斯。沒想到龐希爾斯嫌惡地看了小銀狐一眼,随即轉過頭去,似乎很不想接近小銀狐。

琉璃輕輕嘆了一口氣,低頭看看懷中不斷蠕動的小銀狐,莫可奈何。

忽然,琉璃眼角馀光發現了還挂在手上的小麻袋,猛然想起,方才紅眼銀狐曾經把這種詛咒光球當食物吃下去,而龐希爾斯也說邪惡的意念是魔獸最好的營養品,那麽這種光球是不是也可以讓小銀炙uY呢?

想到這裏,橫豎眼前也沒什麽東西可代替了,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從麻袋裏掏出一顆七彩流轉的光球,拿到小銀狐眼前。正愁着如何讓小銀狐“吃”時,小銀狐卻興奮地将嘴巴嘟了過來,還沒長牙的嘴咬上了光球,吸了起來。

說也奇怪,光球被它一咬一吸,就像真的被小銀狐吸食一樣,一鼓一癟地動着。

見狀,琉璃和谷鞑都忍不住笑開來了。小銀狐願意吃這種光球那就表示暫時不用為它的食物操心。雖然不知道這僅剩的九顆光球能夠讓小銀炙uY幾天,但是,起碼有些時間讓他們去找替代食物也是好的。

不過,小銀狐的胃口看來很小,光球直徑只變小兩厘米,小銀狐就挪開了嘴,心滿意足地偎在琉璃懷中,咕哝一聲,便睡了,累得琉璃連忙将小光球的破處補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到麻袋中。

看來,有很長的時間,他們根本不需要擔心小銀狐的食物了。看着懷中睡得恁熟的小銀狐,琉璃高興地想。

天一暗,薩摩便來到圖書館後面陰暗的角落。

一到這裏,小斑便低低吼叫了一聲。薩摩知道它的意思,它在告訴自己,這裏有人。但他知道,在這裏等的是梅裏等人。因此,他悠悠開口叫∶“梅裏┅..四周沒其他人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話聲一落,五道人影便從樹叢中鑽了出來。

梅裏首先開口問∶“摩耶!葳慕說你找我們?”開學沒幾天,他們都還沒想到要如何“自然”地認識,怎麽摩耶便急着找他們?

薩摩點點頭,問道∶“你們對人口販子了解多少?”

梅裏等人驚訝地互視一眼。人口販子?那是一個表面上犯法、私底下合法的“行業”啊!摩耶問這個要做什麽?

“發生什麽事了?”梅裏納悶地問。

“這你們不需要知道!我自有道理。”薩摩冷漠地回答。

雖然薩摩此刻心中焦急萬分,但表現出來的反而是驚人的冷靜。只是在月光下,薩摩的臉顯得異常狠酷、肅殺、冷血,一點也沒有平日雖然銳利但不失随和的表情。梅裏等人見狀,心中都不由得浮上恐怖的顫栗。仿佛,眼前是一個霸氣十足的殺人魔王一般。

“是!”梅裏垂首恭敬回答,其馀四人也謹慎地垂手肅立。

看到梅裏等人這般緊張,薩摩呆了一呆,突然嘆了一口氣∶“對不起。我失态了。”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但畢竟他還是失去冷靜了。否則他怎會對無辜的梅裏等人發脾氣呢?

梅裏等人搖搖頭,嚴肅地道∶“不!是我們太多言了。王子這麽問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梅裏不該多嘴。”他們畢竟只是平民,跟貴族還是有差別的,怎能忘記上下之分呢?

看來,梅裏等人的确是被薩摩方才冷酷的表情吓着了。

薩摩情知彼此裂痕已生,若不解釋以後恐怕難以使這五人心悅誠服,于是他耐住性子,低聲解釋道∶“你們別怪我┅。我的妻子被奴隸販子擄走了。我要去救她,所以心裏不免有些焦急了。”

梅裏等人聞言大驚,同時暗暗責怪自己。摩耶的妻子被擄了,心裏正焦急着,他竟然還追問發生什麽事?!真是太不應該了!想到這裏,梅裏等人滿懷歉意地看向薩摩。只見薩摩寬容地迎着梅裏等人的目光,讓梅裏等人的心不自覺都熱了起來!是啊!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對他們這些什麽都不是的平民,費心地開口解釋了!

薩摩見梅裏等人又歉疚又感動的表情,知道他們已經了解,這才又開口問∶“我想知道你們對奴隸販子了解多少?”

梅裏擡頭看了薩摩一眼,在心中整理資訊。頓了一頓才問∶“王子想要知道人口販子哪些方面的消息?”

薩摩理了理思緒,将背靠上身後的圖書館的黑色牆面∶“我想知道,他們如何交易,還有,最好知道他們的據點。我要摸清楚他們的底。”

梅裏等人聞言,又對看一眼,接着,身材較為瘦小的雪彌說話了。看來他是衆人中對人口販子比較了解的人。只聽他有條不紊地道∶“我對人口販子還知道一點。各國的人口販子很多,尤其是帝國,他們自稱他們做的是人口貿易。人口貿易團體很多,就我所知道的,帝國的人口貿易團最少有八個,三大五小,其他林林總總的小團體都依附在這八團當中。”雪彌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擡眼謹慎地看了薩摩一眼。

薩摩微微點頭,沒表示意見,僅是催促道∶“說說這八個團吧!”

雪彌聞言,接着繼續道∶“這三大五小當中,三大據說有帝國貴族暗中資助,勢力最大的團叫做“七族共和”,他們號稱,不論需要哪一族的奴隸,他們都可以弄到手。這一團的背後支持者據說就是權傾朝野的護國大将軍,也就是東野u馬j将軍的啓蒙恩師,丹頓·霍姆。另外兩個團,勢力也不弱,不過因為私底下互相較勁,所以發展的沒有“七族共和”那麽快。他們分別叫做“奴隸總管”和“總管奴隸”。”

聞言,薩摩微微勾起了唇角∶“這些名字倒是別致!”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輕松起來。衆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雪彌見狀,似乎也感覺到輕松很多,因此輕快地接着道∶“另外那五團,其中四團以前是同一團,後來利益分配出了問題,結拜兄弟鬧得不歡而散,一團散成了四團。這四團目前還是同一批貴族富商在支持,但是心結解不開,四個團硬是合不起來。他們因為已經分家,所以本來的名字也不用了,反而用四兄弟的綽號來分,叫做“豺”“狼”“虎”“豹”。”

說到這裏,徐祢倒先笑了。因為,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人口販子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

“這些名字取的更妙!”薩摩也同意。

雪彌點點頭,突然收起笑臉,皺皺眉頭道∶“至于,最後那一團,這幾年成長的非常快,隐約已經超過豺狼虎豹四團,成為五小之首。好像是為了和豺、狼、虎、豹四團媲美,這一團叫做“龍社”。他們這一團雪彌還沒摸清楚,表面上它也有一群貴族在支持着,但是這些貴族卻很少介入營運,更從來沒有聽說這團有給過這些貴族任何甜頭,這跟其他七團都很不一樣。它的團長更是從來沒有人見過,只聽過他們團裏的人叫他做葉老大。”

“葉老大?┅┅”薩摩喃喃道。真是神秘的販奴團啊!

雪彌點點頭,謹慎地道∶“雖然這個葉老大很神秘,但是他們賣出的奴隸風評卻很好。幾乎沒有自殺也沒有逃跑的。雪彌覺得他們一定很不簡單。”

聞言,薩摩不禁對這個團好奇起來,暗中留下了心。

“要找人口販子,第一個要注意的就是大集市。雖然不會大張旗鼓地叫賣,但是只要穿得闊氣一些,他們就會主動來招攬生意。另一個地方就是黑市,通常會挑晚上在某個有錢人的家裏或秘密的場地,公開展示。聽說,要買高檔貨一定要到黑市。不過,黑市的地點常常變換,而且條件嚴苛,沒錢沒權的人是沒機會參加的。”雪彌此時已經大略猜出薩摩要找人口販子的晦氣,因此還說出了找人口販子的最快方法。

這點薩摩倒是不擔心,要找黑市,只要吊着幾個有錢人,要追蹤還不容易?

“他們有沒有什麽據點?”薩摩繼續問。

“有的。”雪彌肯定地點頭∶“但是絕大多數都是秘密。雪彌雖然知道一些,但并不完全。”

薩摩揮揮手,不在意地道∶“無妨!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反正只要找出一個窩,他就有辦法順藤摸瓜,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

雪彌偏頭想了一下,這才道∶“據我所知,七族共和有一個秘密據點在蒙腦特市二麻子大街牛二包子店裏,許多奴隸都被秘密藏在那兒,等着賣給蒙瑙特市的達官貴人們。據說塔裏沙港也有一個據點,但确實地點我不清楚。”

二麻子大街的牛二包子店┅┅?怪裏怪氣的名字。

“其他的呢?”薩摩繼續問。

雪彌搔搔頭,似乎在想着如何介紹地點。好一會才開口道∶““奴隸總管”有一個秘密據點在曼魯上村,一個小地主的米倉裏。“總管奴隸”則有一個秘密據點在曼魯市,挂羊頭賣狗肉,表面上經營韓森酒吧,事實上是利用酒吧過濾客人。另外豺狼虎豹四團┅┅”

聽到這裏,薩摩連忙舉手讓雪彌停下來。這麽多地點,對他都陌生的緊。要記住不難,要找卻是大問題。

“明天,你把詳細地點整理起來給我,順便畫個簡單的地圖。”薩摩這樣交代。

雪彌聞言也松了一口氣,因為,地點多,用說的永遠也說不清,倒不如用寫的,還可以寫清楚方向、路标。

“需不需要我們埙uㄐC”月樊擔心地問。

那些人口販子都是些武功很有底子的人,雖然以薩摩的本事應該吃不了虧,但是,俗話說∶蟻多咬死象!薩摩一人對付那麽多人,恐怕也太危險了。

“是啊!更何況,帝國我們比較熟,可以帶路。”斐影也擔憂地道。

這倒是,薩摩光聽這一串陌生的名字都頭大了。他可以不在意那些人口販子究竟有多大本領,但他卻不能不在意到底找不找得到他們。

第 142 章 :第一卷完

江芙蕖看着宋伯遠,要不是打不過,真地很想揍他。

“這是什麽蛋。”江芙蕖戰起身,随意找了個由頭岔開話題,她一點都不想跟宋伯遠讨論她的容貌問題,“午膳吃這個嗎?”

“雀鳥蛋。”宋伯遠在袖袋中摸了摸,摸出一根細長的針,在那蛋殼上紮了一下,然後把那蛋遞給江芙蕖,“可以吃,味鮮。”

沒跟她繼續說容貌的問題,江芙蕖松了一口氣。生鳥蛋嘛,她以前也吃過不少,哪裏需要吃地這麽秀氣,直接敲開蛋殼喝就是了,不過這個宋伯遠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出門帶着一堆瓶瓶罐罐的也就算了,居然連針都帶上了,大寫的服氣!

解決完幾個鳥蛋,江芙蕖蹲到山泉邊,喝了口水,正要轉頭問宋伯遠還有多久出萬蛇林,就聽宋伯遠道,“居士可想學易容術?”

是她知道的那個易容術嗎?還真有這種技能?為什麽要教她?江芙蕖看向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側的宋伯遠,“何為易容術?緣何要學?”

“居士此行太過惹眼,若是此裝扮到上京城中,只怕不妥。”宋伯遠擡起手,在自己的耳側動了動,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動作。

不過是一瞬,待得他放下手,江芙蕖看着他的臉呆住了。

川譜?

眼前分明還是宋伯遠那個人,卻換了一張面孔,這面容雖也平平無奇,可與前面那張明顯不同。宋伯遠的手上正捏着一塊軟踏踏的類似面膜的東西,剛剛的那張面皮?

宋伯遠将那張面皮放到江芙蕖的手中,“易臉換形,變幻無痕,這就是易容術。”

溫熱,軟糯,似乎在手上流動,可卻一點不粘手,江芙蕖低頭看着手中的面皮,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材質做的,一觸手立即黏附在上面,透出她原本的肌膚顏色,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易容術,當真是神奇,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學會,她的時間怕是不夠啊,出了萬蛇林,難道他們還在一處嗎?

“公子的美意,本該欣然受之。”不管他為什麽知道她此行是去上京城,也不管他的身份,江芙蕖是真心想學這種技能,可是,“不知公子可否告知于我,還有多久出這萬蛇林。”

宋伯遠低頭看了江芙蕖一眼,她低着頭,目光落在那面皮上,一眨不眨,“一個時辰。”

“若是居士想學,務須擔憂時間不夠。”像是能看到江芙蕖的心思,宋伯遠嘴角的弧度彎了彎,“待得日後居士進了上京城,只管來西城天行街十二號鋪子找我。”

江芙蕖猛然擡頭。

“今日,我要教居士的,便是如何戴上這面皮,時間足矣。”宋伯遠眼中帶笑,烏眸如星,“請居士将面紗除下來。”

江芙蕖沒有猶豫,擡手就将面紗扯了下來,露出她那張疤痕遍布的臉龐。

宋伯遠修長的手指将她手中的面皮拈起,雙手各捏一旁,将它附上江芙蕖的面龐。

“以食指、中指、大拇指三根手指捏住面皮兩端中間,橫對鼻翼正前方,覆在面上,而後松開中指,大拇指抵于耳下下颌骨兩側,食指按壓面皮至耳後,停半刻鐘,靜待面皮與臉上肌膚融合,如此便成。”

“若是要取下來,只虛找耳後對縫處,輕輕一掀即可。”宋伯遠松開手,将面皮交給江芙蕖,“試一試。”

整套操作并不難,江芙蕖按着宋伯遠說的試了一遍,戴上面皮後,她正要掀掉,宋伯遠搖搖頭,制止了她的動作,“這面皮便當是我送與你的賠罪禮,若不是我,你也不需要遭此一難。”

“此面皮水不侵,火不熱,可透氣七日,七日之後必須拿下來,緩上一個時辰的功夫再戴上。”宋伯遠轉過身,“此面皮只怕一樣,那便是春蠶,切記遠離此物。”

怕蠶?江芙蕖想不通其中機理,說句實在話,要不是親眼所見,宋伯遠說的易容術她也是不信的,她低下頭,看着山泉中那張清秀的陌生臉蛋,神思有些恍惚。

宋伯遠說的打扮太過打眼的問題,她确實有想過,但她覺得,居士做蒙面的打扮也說地過去,只要不碰上那較真多事的,倒也無需擔心,若真碰上棘手的,到時随機應變就是了。

她從來沒想過,毀容這件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了,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你為何要教我這易容術?”江芙蕖轉頭看向宋伯遠。

他跟她素不相識,她甚至沒有幫他治那跗骨之毒,其實那跗骨毒并不是毫無法子,就算沒有解藥,她也知道一個很簡單粗暴有效的方法可以根治。

宋伯遠似乎被江芙蕖的問題問到了,他久久沒有出聲,只靜靜地看着江芙蕖,就在江芙蕖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輕聲道,“許是跟居士有緣吧。”

江芙蕖一路打诳語,從來不曾想過,臨到上京城了,居然被人打了诳。

什麽有緣,她才不信。

“公子大善。”她讷讷道,好憋屈啊,偏偏不能指破他。

宋伯遠嘴角輕揚,轉身道,“走吧。”

兩人出了萬蛇林,各分東西,走出老遠的宋伯遠忽然轉過頭,朝江芙蕖道,“忘了說了,我姓宋,居士到了十二號鋪子,只管說找宋大。”

江芙蕖點點頭,愣愣地說了一句,“我叫江芙蕖。”

宋大點了點下颌,算是應了江芙蕖的話,轉身便走了。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高大的身形拉地愈加修長,江芙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跟前,轉頭往上京城的方向看去。

一處高高的朱紅閣樓出現在她的視線,是上京城裏赫赫有名的望星臺。

上京城,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