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激戰妖獸

見到月傾悠一行三人自山石背後轉出,雖然有點意外,但仔細一想卻也在情理之中。五采蠻族上下鬧得如此天翻地覆,倘若月傾悠等人還未察覺,那才真是怪事。

“原來是公主!”青族族主嘴上向月傾悠說着話,但目光卻在沉楓與月經天身上掃來轉去,揣測着究竟其中的哪一個才是那有能發出驚天劍氣的絕世高手。

聖女炯炯的秋波在沉楓的身上停頓住了,秀目中奇異的光彩一閃而逝,冰雪般的容顏在那傾刻間稍解寒霜,但這卻似又如非如幻般的幻覺。因為随即聖女又冷冷一笑。纖手突地一揮,五道燦爛的光華帶着斑斓的五彩顏色,在空中交叉錯亂,密密麻麻地組成了一只鳳凰的形狀,帶着五色的彩羽,朝着沉楓撲了過來。

沉楓略略一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亦是空手一揚,一道龐然劍氣自手臂處射出,與五彩鳳凰在中途相碰,又是激起一陣轟然爆炸。

沉楓心下暗自駭然。雖然剛才那兩記劍氣他并未以全力出擊,但聖女尚處于剛向五色石傳輸能量未完的過程中,相信也未能盡到全力。雙方兩度相試之下俱是打了個平手,說明聖女目下的功力,恐怕已是與他在伯仲之間了。

要知道在領悟般若之力的能量之後,沉楓的功力已經是達到了舉世無雙的地步,若僅論力量,當今之世,絕對無人能與之匹敵。而聖女此時的力量竟與之不相上下,可說是異數了。

雖然聖女已經停止了向浩劫之門傳輸能量,但那深遂的裂縫卻在自行地搖晃固定着力場中。長方形的裂縫在經歷了左右上下無數次邊拉的變形後,終于在緩慢地移動中恢複了原本的長方形狀。只是裂縫內裏,那以前根本無法看清的漆黑一團,卻閃爍起了無數的磷光,在黑暗的襯托下顯得愈加明亮,尤如星辰奪目。然而,在浩劫之門兇名的影響下,即使再美麗燦爛,在人們的心中卻仍然顯得無比陰森。

火!火光起!

在浩劫之門之內,那一片漆黑一團的未知世界中,竟然會突然燃起了滔天的大火!

在熊熊的火光之中,從浩劫之門那深遂的裂縫中,緩緩踱出了一頭全身冒火的四不像妖獸,身高約有七尺,渾身披着紅光閃閃的鱗片從頭到尾全部布滿,只露出一對兇光閃閃的眼睛,頭上一對似牛角般的犄角顯得特別顯眼。

牛角妖獸目光如炬,竟真和正自那對兇目中噴出約三寸來長的火焰來。張牙舞爪,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似要把世間萬物吞噬并焚為灰燼,統統付之一炬。

牛角妖獸邁出浩劫之門,長吼一聲,自湖面上空緩緩落下,竟然在平滑的湖面之上立住了腳。所站之處,一片火海汪洋。近處是火,遠處卻又是水,水與火在交戰界處蒸起袅袅的白煙,水蒸氣高度蒸發後形成厚重的霧層将妖獸的身軀遮住。遠遠望去,除了那一團熾目的紅光之外,竟再難看清妖獸的真面貌。

在嘶天的連續咆哮聲中,又一條黑影出現在了浩劫之門的門口,也許是因為力場還未夠完全穩定,因此身形遲遲還未能完全浮現。聽到那又一記妖吼,牛角妖獸昂起怪頭,亦是發出一聲足以讓人心膽俱裂的恐懼咆哮,随着風火的吼叫轟雷聲,火光四射,牛角妖獸的氣勢更盛,目光炯炯地盯向聖山上的那批小黑點,挑釁地晃動着龐大的身軀。

一只妖獸已經難對付了,要是再來上一堆那還了得。再加上即将源源不斷自浩劫之門中湧出的大批妖獸,後果可就不僅僅是像昨晚那般,擾得聖山雞飛狗跳而已了。

沉楓臉色一變,兩手一揚,同時發出兩道劍氣,一左一右交叉而出,到了半途撞到一路,融二為一成一道更為磅礴的劍氣,速度之快,只聽得輕微的一聲尖響,便已跨過聖山與小鏡湖的漫長距離,直奔那當頭而出的牛角妖獸而去。

牛角妖獸左顧右盼,對沉楓所發的劍氣似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巨口一張,一道暗紅色的赤焰迎面噴出,火勢雖大,卻擋不住那劍氣的霸道.森寒的劍意在瞬時就将火焰盡數凍結,随即迎上牛角妖獸的龐大身軀。

也許是因為這種妖獸太不經打,或就是沉楓以般若之力催發的劍氣力量太過于強大了。牛角妖獸被龐然的劍氣轟中身軀,瞬時便被被炸成漫天的碎片,藍色的血液和着惡心的暗紅色肉塊遍灑飄浮在小鏡湖中,将那一片美麗迷人的水色風光破壞得一塌胡塗。

“撲撲撲…..”雖然擊殺了牛角妖獸,但浩劫之門的裂縫口終于再度穩定,第一批二十多個形貌奇特,猙獰殺氣騰騰的妖獸争先恐後地湧了出來,自天而降,落到了小鏡湖心的碧波之上。

只是這批妖獸卻遠不如那牛角妖獸知趣懂事,只是略一掃視周圍的環境,便發現了前方聖山頂上的那群小黑點。狂嚎數聲,幾只會飛翔的妖獸扇動起巨大的飛翼,狂風卷得周圍飛沙走石一陣迷亂,如烏雲般鋪天遮地的飛了起來。其餘的妖獸也邁開蹄子,竟能在水面上淩波而行,速度煞快,朝着聖山奔來。

“刮刮”一陣亂叫狂吼,聲聲如哄雷般在小鏡湖畔炸開,奔騰之聲滾滾而來。

數只鳥型妖獸呼嘯著俯沖而下,巨翼扇起道道狂風,勁風凜冽,腥臭之氣撲鼻而來,眨眼間,那烏雲般的妖獸巨大身軀頃刻已飛到面前。在狂風怒作之下,山頂上塵石貼著地皮一陣翻湧。磨盤大的石頭都被刮得搖搖欲動。山頂衆人的眼睛被狂風吹得有些睜不開,用手擋在額前,眯起眼睛,才能勉強看清周圍的人物。

赤族族主是第一個首先反應過來的,嬌聲喝道:“放箭!”。五采蠻族衆人這才如夢方醒,紛紛搭弓起箭,“刷刷刷”如漫天飛蝗接連不斷的射出。只是這普通的弓箭攻擊對于皮堅肉厚的妖獸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頂多在鱗皮上留下一道白印罷了。

但妖獸卻被因此而激怒,怪叫着疾撲而下,長長的尖喙連連開張,吐出一連竄的白光射向山頂。那白光竟厲害如斯,看似纖細不過如此,卻能在地上打出一條指頭大小,然而深卻難以見底的小洞。墨族族主舉掌相抵,連手心都不禁被打得一麻,心下暗自駭然。

沉楓沉着一張臉,雙手連揮,雄渾的劍氣接連自手上射出,竟再次将一只自大不慎的妖獸打得粉身碎骨。卻也因此激起了剩下所有的妖獸的衆怒,不約而同地一致掉頭相向,強大的腥風籠罩下,近十只妖獸同時暴怒撲來。

人影一晃,竟是聖女擋在了沉楓的身上。不過她的用意卻并非是為沉楓抵擋妖獸,纖手輕引之下,五行元素閃爍着燦爛的彩光滾滾而出,鋪天蓋地地朝着沉楓襲去,倒是一時把沉楓打得給愣住了。五色彩光如一扇彩屏般在身後布起,閃耀着五光十色的斑斓麗色,遙遙望去,竟有如一只盛開彩屏的孔雀。

妖獸們似乎對聖女身體外溢散發着的五色彩光極為忌憚,雖然銅鈴大小的怪眼中噴射着對沉楓的怒火,但就是不敢飛近底下兩人的範圍。

沉楓與聖女交手之下,只覺得其力量大得出奇,力道尤如怒濤滾滾,簡直一擊強過一擊,連他相接下都覺得頗為吃力。比起昨夜的交手,聖女此時的功力簡直又激進了數倍。若非般若之力的力量絕對當世無匹,恐怕還未必能擋得住這輪攻勢。即使是現在,也只不過是在力量上稍占那一點點上風而已。

“與昨夜相比,功力至少增長了五倍以上!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在相銜循環中通過生克之理自行恢複元氣,這五行之力還真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啊!”沉楓一邊與聖女相互交換着勁氣的碰撞,一邊喃喃地自語着。

五行之力,由于與五采蠻族的體質息息相關,所以當世再無二家能有此種研究的。與魔法相比,五行術法的博大精深也絕不在其之下。只是沉楓以前曾見過五采蠻族包括赤族族主在內一些人的身手,心中不免有了先入為主的輕視,此時見到聖女淋漓盡致的發揮,才有所感慨。

妖獸們雖然對沉楓和聖女無可奈何,但在其他人身上卻完全能找到滿足噬血殺戮的快感。被封印了數千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殺戮的欲望和對人類的仇恨的交錯重疊再次點燃了妖獸的殺伐之火,卻倒黴地在第一輪便遇上了力量可說是居于當世第一第二位的一對男女。

力不如人,被沉楓和聖女欺壓趕走的妖獸只有将一腔的怒火盡數轉灑在五采蠻族衆人身上。在場諸人除了五族主那卡斯和水曉韻,及少數幾名五采蠻族的長老尚有自保之力外,其餘的五采蠻族人盡數被妖獸兇悍的屠殺殺得鬼哭狼嚎,四散逃竄。

月經天悶不吭聲,手上軟刃在內力激蕩之下逼出長達近尺的白色刀罡,将月傾悠牢牢地護在身後。雖然有些神情狼狽,但總算以一人之力在亂象中成功地護住月傾悠,全力催發護身罡氣到極致,溢出體外有兩尺左右,勉強将月傾悠罩在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保護範圍之內。

水曉韻雙手連揮,無數的風刃火龍接連不斷地向上射出,但對于皮堅肉厚的妖獸也僅僅是能造成皮肉之創而已。倘若還想要發動威力更為強大的魔法,即使以她魔導士的修為,也需要一段時間來凝神頌念咒語。在這段時間內,且不說妖獸随時随刻淩空下撲的兇惡攻勢,就是身旁這衆多五采蠻族的人都還需謹慎提防。

白族族主一對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着。雖然是由他一力主使操控聖女打開浩劫之門放出妖獸,并口口聲聲稱要與在場諸人同歸于盡的。但在抵抗妖獸時他卻沒少出力,白金術法發揮至淋漓盡致,倒也頗傷了數只妖獸。

實際上,現在發展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白族族主的原本臆想之外。他先前雖然狂嚣着要拖着其他人一起下水共死。但那卻是建立在自恃着能夠控制聖女,而聖女則能夠自由控制着浩劫之門的開啓的基礎上的。原本的設想也不過是放出幾只妖獸讓衆人與之鬥個兩敗俱傷,最理想自然是同歸于盡,重新恢複到他能夠控制的場面來。誰想到現在竟演變成了這樣一副亂象。

妖獸的可怕,連他都不能不打內心深處深深為之恐懼,并後悔起自己先前的決定來。

全場之中唯一還能保持着神情輕松自若的,就只有月傾悠一人。身前有着月經天寬大的臂膀替她擋下了妖獸所有的攻勢。雖然她是在場中唯一一個不懂半點武功魔法的,身體嬌怯仿若風吹得倒,在面對着形貌兇惡恐懼的妖獸時卻毫無半點懼色。

雖然面上的神色保持着輕松的自若,月傾悠的小手卻悄悄探進衣襟裏,緊緊握住了那件恐怖的神秘兵器。這件來自上古設計的神秘兵器,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它的其中一些奧妙。憑着她對歷史考古知識的認識,當時發掘出的那處密穴,這絕對是存在于比太古魔法時代更為久遠的年代歷史。僅僅是挖掘出的寥寥幾件殘品爛圖,卻也能從中窺出,那個時代的文明,甚至要遠比現在發達得多。甚至可能就是五采蠻族故老傳說的,上古百族争霸大陸的神話時代。

而在那殘篇中,她卻又隐隐發現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的圖形。這也就是當她甫一聽聞到關于妖獸存在的消息時,毫不懷疑地就相信的理由。這很有可能是上古百族大戰時的遺跡。

那頭妖獸端的兇悍無比,被月經天一刀重創在腹部,墨綠色的血液自天空中悠悠地飄蕩下來,卻是兇勢不改。怪眼一轉,見月經天身後隐有着個嬌小的人影,呼地拐了個彎,和着接應而上的同伴一左一右挾勢而下,引開了月經天的注意力。突地一個虛晃,拔高數丈,長喙一張,一道紅光直奔月傾悠而去。

月傾悠明亮的大眼睛輕輕地眨了兩眨,望着越撲越近的妖獸,嬌若的玉厣之上竟是毫無半點亂色,反是一道美麗的弧線在她的嘴角邊挂起。羅袖輕揚,一道白光自袖內飛出,冉冉升到半空中,瞬間白芒大盛,耀目生輝,竟照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來,猶如兀地多出了一座小太陽。

耀眼的白芒向四周的空間轉出,明亮的光色在暴漲中籠罩了方圓十丈內的上下空間,凡在白芒籠罩範圍內的妖獸,在被白芒所掃射到之後,甚至連“嘎”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就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雪堆,瞬時便融化消解在大氣中了。

“嘎!嘎!”在傾刻間,便已只剩餘下三只鳥形妖獸在上空中盤旋着,但飛行的高度已經提高到數百丈,遙遙望去已差不多變成了三個小黑點。只是遠遠地在高空盤旋哀鳴,再也不敢下撲攻擊,尤其是離月傾悠更是躲得遠遠的。

底下衆人臉色盡皆變色,就連一向神色淡若,即使在面對着妖獸的猛烈攻勢仍能保持平靜的水曉韻也不由得俏臉一時失色。衆目齊刷刷地落在月傾悠的身上。

“什麽東西?這麽厲害!”連那卡斯也不禁駭然驚呼出聲。

衆人辛辛苦苦奮戰了許久,才勉強重創了幾只妖獸,卻連一只也未能殺死。但月傾悠僅是羅袖輕揚,數只妖獸便在談笑間灰飛煙滅。相比之下,這差距也太過明顯,明顯得讓人寒心戰栗。

試想,只要月傾悠願意,在場衆人随時都有可能像那數只妖獸般,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便灰飛煙滅永遠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種情況,想想都足以讓人寒心。

當衆人都懷着既敬且畏的目光凝視着場上那名看起來似乎完全嬌弱泛力的女子之時,作為衆人焦點所聚的月傾悠反而逐漸凝重起來。先前面對着妖獸的兇憾殘忍都未為之動容的玉厣,反而在這時沉了下來。

懷內的圓筒在無人控制的情況下竟然自行顫動起來。滴溜溜地在衣內有限的空間內打着轉。快速的顫動摩擦帶起一絲隐約的電流,使得嬌嫩的肌膚略感生痛。

只聽見一道撕裂的響聲傳過,一道黑點自月傾悠的懷中呼地飛出,帶出一條長長的軌線,在空中迅速消失成一個小黑點,朝着那面光滑如鏡的五色石直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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