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百歲

第157章 百歲

胥清歌将自己今天從華胥族新采來的花放到了神像前面,她擡眼望着神像,一本正經的說:“我算過了,我們今天有一面之緣。”

神廟內仍舊一片安靜,沒任何動靜回應她。

胥清歌嘆氣,小聲嘀咕,“我們真的有一面之緣。”

然而,就在這時候,從神廟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胥清歌一愣,随後反應過來是有人前來祭拜了。

她心底一咯噔,并不想被人看到。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躲到哪去。

最後仰頭看了看房頂,覺得還可以,正準備飛上去時腰上忽然一緊,被人強行拽走。

胥清歌瞪大眼睛,以為自己遇到了壞人,渾身一僵,準備回身教對方做人。

她猛的一個轉身,拳頭都已經舉起來了,卻在看到對方那張臉的時候硬生生卡住。

“噓…”

男子手裏握着她送的那束花,修長的手指放在唇邊,桃花眼看着胥清歌,潋滟絕豔。

胥清歌愣住,她舉起來的拳頭僵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男子見她舉着拳頭,挑眉,嗓音低沉似乎含着笑意,“不是你說的我們有一面之緣嗎?怎麽?這一面就是為了打我?”

胥清歌這會還是個小姑娘,十三四歲的模樣,白嫩嬌俏,精致的像尊玉娃娃。

她也根本不知道尴尬為何物,或許知道,但絕不會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尴尬。

“當然不是!”小姑娘的聲音壓的極低,“你長得太好看了,我就想多看幾眼。”

男子默了默,他突然想起上次舒月走的時候對他說:或許她覺得你長得好看。

果然最了解女人的就是女人,哪怕對方還是個小女孩。

小清歌絲毫不知眼前之人的複雜心情,她只自顧自的捧臉欣賞眼前的美人。

男子實在無語,但她的目光又太過純粹,讓人連惡感都生不出來。

“好了,外面的人走了。”

胥清歌探出腦袋往外看了看,見人果然都走了。

她從神像背後走了出來,沖還站在裏面的人笑道:“我能再待會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在胥清歌以為他都不會再說話時,開口說道:“随你。”

胥清歌高興的坐在其餘人用來跪拜的蒲團上,從腰上的荷包裏拿出兩塊玉牌。

玉牌安靜懸浮在她眼前,她眼神專注的盯着她們,神念化為淡淡的銀在兩塊玉牌上同時刻畫起陣法來。

從神像後面出來的男子安靜的看了會,從對方祭祀自己時,自己感覺到一股強大祭祀之力時就可以看出這小丫頭絕對不是尋常人。

身份不僅特殊,應該還挺高。

就這樣一位怎麽看都應該被家裏長輩們嬌寵着的小姑娘,對于修煉卻如此認真執着。

就,還挺有意思的。

胥清歌伸手接住兩塊玉牌,這兩塊已經成功變成了陣牌。

兩個不同的陣法,用神念同時刻畫,她終于成功了。

擡起袖子,随意擦了擦額頭上剛剛冒出來的汗,胥清歌笑的無比滿足。

“那個,神仙哥哥……”她轉頭看向神像後面,卻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胥清歌眨了眨眼,起身疑惑的走了一圈,“诶,人呢?”

坐在房梁上的男子面無表情的丢了顆橘子到她腳邊。

胥清歌仰頭,“啊,神仙哥哥你怎麽跑到上面去了。”

沈星然把玩着手中另一顆橘子,“為什麽叫我神仙哥哥?”

胥清歌彎腰撿起腳邊的橘子,“你不是祭祀神嗎?像你這樣的祭祀神應該早就有神格了吧,不叫神仙哥哥叫什麽?神仙姐姐嗎?唔……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嘴角一抽,“不用了,我沒有聽別人叫我姐姐的習慣。”

胥清歌低頭剝橘子,“嗯,所以就叫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你給我橘子就給,為什麽還要砸我。”

男子繼續面無表情,“因為我擔心你會鑽到供桌下面去找我。”

胥清歌:“………”

沈星然見對方真的看了眼供桌,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後,心口莫名有些塞……

胥清歌吃完橘子,看了看天色,“我得回去了,神仙哥哥再見。我下次還來看你,還給你帶花。”

對方依舊面無表情,只在她走後從房梁上跳下來,從供桌上重新拿起那束花,鼻端清淡的香味很是好聞。

他在考慮要不要重新添置個花瓶什麽的。

…………

“神仙哥哥,我來續緣了,我們今天又有一面之緣。”

沈星然:“………”

雖然很無語,但現在也就她能與自己說說話了。

女孩照例捧着一束花,将花熟練的插進他置辦的花瓶之中。

插好了之後還心滿意足的點頭欣賞,“真好看。”

沈星然:“………”

今日來祭祀的人似乎特別多,胥清歌看到祭臺上除了水果外還有雞鴨魚肉以及好幾盤精致的小點心。

她摸了摸肚子,“神仙哥哥,我今天出來時還沒吃飯……”

沈星然面無表情的點頭,“吃吧。”

胥清歌眼睛立馬彎了,當即用神念挪來一只雞和好幾盤點心。

“神仙哥哥,你太好了!是我見過最好的神,也是長得最好看的神。”

沈星然看她吃的香,也跟她一樣坐在了蒲團上,漫不經心的問:“怎麽?你見過很多神?”

胥清歌舉着雞腿啃,聽到它的問題想了想,“嗯,還好吧,也就幾十個。”

沈星然:“………”

“今天老師教了我一個術法,還要我結印……”

胥清歌吃完了雞,用手絹慢慢擦手,“那個印法太繁複了,我不太會……也不太想用……”

沈星然看她來了這麽多次,每次都一副勤懇修煉還天賦異禀的模樣。

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她說複雜的,一時也來了興趣。

他問道:“你沒學會?”

對方蹙眉,“也不算吧。”

然後就見她神念一動,輕松在身後勾勒出一個繁複的金色法陣。

“用神念我能輕松勾出來,可是結印的話就很慢……”

說完,她還跟對方現場來了一段。

沈星然就見她素白的手指,慢悠悠的結印,動作雖漂亮但不流暢,最後出來的金色法陣也不似她用神念勾出的那個厲害。

胥清歌有些喪氣,揮手散掉陣法,“老師說我結印不行,讓我練,可是,我能用神念勾出來不就行了?”

沈星然沉默了一會,忽然雙手掐訣,修長白皙的手指快速變換,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滞澀,一個完美的法陣就這樣流溢而出。

胥清歌手裏抓着一塊咬了一半的奶糕,嘴裏的都快忘了咽下去。

“你好厲害!”

沈星然散掉法陣,“嗯,所以結印其實不難。”

“那你可以教我嗎?”

“嗯,”他點頭,手指再一次結印,“這裏只需要這樣……然後注意這裏……”

胥清歌将奶糕全部塞進嘴裏,拍了拍手,點頭認真說道:“那我再試試。”

這次她聽沈星然說完後再結印,動作果然變得流暢了許多。

雖然不比對方快,但是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了。

“太好了,明天老師問起來我也不怕了,哈哈哈……我再練練,多熟悉幾遍。”

沈星然看着她越來越熟練的動作,到最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也不過只是多練了幾遍而已。

他再一次為對方的學習能力和天賦感到驚豔。

胥清歌滿意的拍手,“可以了。”

學會後她又開始吃奶糕,“你好厲害啊,這樣以後我再也不怕老師關我小黑屋了。”

“你還被關過小黑屋?”

“當然。還被關了好多次……”

“…………”

“這個奶糕真好吃。比竹奶奶做還好吃!”

“嗯。”沈星然不由多看了幾眼幾乎已經被吃完的奶糕。

胥清歌起身,“我得回去了,神仙哥哥再見。”

沈星然矜持高冷的颔首,“嗯。”

…………

“這次的祭品終于被動過了!”

次日一早,前來打掃祭拜的人就發現了供桌上昨日擺放的祭品被動過,分別是燒雞和奶糕。

“太好了,這證明大人一直都在神廟,他在守護着我們。”

這些人很高興,收拾好了桌面之後,很快又擺了新的祭品上來。

而沈星然,等着祭拜的人全部離開,天色漸漸暗下來後,面無表情的端着幾碟祭品出門喂了深山裏的小動物。

這樣等下次那個小丫頭來就還有她喜歡的奶糕吃了。

…………

六年後

轉眼間胥清歌與沈星然已經維持了好幾年的“一面之緣”。

其實沈星然也不太懂,對方為什麽每次都要說他們今日有一面之緣,還一說就是好幾年,就與她每次帶來的花一樣從不間斷。

神廟裏,身穿素裙的少女盤腿坐在蒲團上,她旁邊放着幾盤糕點和幹果,少女手裏捧着一卷竹簡,看的認真。

“有人來祭拜了。”

沈星然坐在房梁上好心提醒。

就見胥清歌迅速的用神念托着點心幹果,帶着它們利落的飛上房梁坐到沈星然身邊。

動作之熟練,反應之幹脆,讓沈星然都忍不住要拍手稱贊。

“你帶着祭品翻上來的動作真的越來越行雲流水了。”

胥清歌收好竹簡,抓了一把幹果在手裏。

“沒辦法,唯熟練爾。”

沈星然:“………”

他轉頭,剛好瞥到對方已經剝好的幹果果仁,眼角彎了彎。

他知道對方有個習慣,每次吃幹果都要先剝好一大把果仁最後再吃。

沈星然伸手去夠胥清歌剝好的果仁,不出意外的被後者一把拽住胳膊,“要吃自己剝。”

“我就想吃你剝好的。”

“不給!”

兩人你來我往争奪間胥清歌旁邊放好的幹果殼落了兩個下去,眼看就要砸中某個婦人的頭了。

胥清歌呼吸一滞,擡手準備掐隐身訣。

腰上卻忽然一緊,她整個人都被拉入一個滿是冷梅香的懷抱裏。

胥清歌微愣,等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在神像背後了。

前者張嘴,想要讓沈星然松手。

卻只見對方将手指放在唇邊,低低的說道:“別說話。”

第 153 章 百歲

第156章 百歲

胥清歌把玩着手上的花,指腹輕輕摩挲着觸感柔嫩的花瓣,沒由來的就伸手将它遞給了沈星然。

沈星然接過花束,也順便将自己手中的翎羽遞給她。

翎羽落入胥清歌手中的一瞬間,這片茫茫星海忽然發生了變化,星河流轉粲然,一道身影慢慢由星光凝結出現。

胥清歌與沈星然盯着那道身影,一時之間竟雙雙愣在原地。

那是道纖細的女子身影,墨發如瀑,膚白賽雪,白色的衣袍輕輕攏在她身上,如聚集月華,流動萬千。

女子赤足,腳踝處戴着根紅繩,上面綴着顆玉珠。

那張臉,宛如遠山輕霧,眉目如同水墨細致勾勒而出。

美得不帶塵世煙火,卻又有別樣明媚。

與胥清歌長得一模一樣……

胥清歌摸摸自己的臉,不由轉頭對沈星然說:“我這張臉是不是真的快爛大街了,怎麽都與我長得一樣?”

沈星然安慰,“沒有,還是你最好看。”

那女子在他們前方停下,眸子望着兩人,輕輕勾唇。

“我是初代地皇——胥清歌。”

胥清歌:“!!!”

華胥族并沒有留下關于初代甚至二代地皇的一點點文獻資料和畫像。

這一點很奇怪,但是族內的地皇墓又實實在在說明了,的确有兩代地皇的存在。

胥清歌見到初代地皇後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地皇,都長得跟她一樣,也都叫“胥清歌”。

沈星然盯着初代地皇開口問道:“你與清歌是什麽關系。”

初代地皇眼波流轉,在看向沈星然時,眸子裏竟有懷念與深情。

“我就是她……”

兩人都被對方這句話弄愣了,胥清歌蹙眉,“什麽叫你就是我?”

初代地皇笑了笑沒解釋,反而看向沈星然,“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

說完,她的身影慢慢散成萬千星光,全部融入兩人體內。

胥清歌扶着自己的腦袋,這種感覺其實也不是疼,就是腦子裏忽然多了許多東西。畫面紛雜,一時之間竟理不出來,也拼不完整。

沈星然也沒比她好到哪去,他伸手攬住胥清歌的肩。

眼前一陣陣發黑,兩人齊齊倒了下去。

倒下去前,胥清歌還在想,什麽初代地皇,若真是自己,那自己還真是個坑貨。

…………

“地皇,這裏今天有祭典,人多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一位滿頭銀霜的老婦人緊緊拉着位小女孩,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不敢有半點放松。

小女孩踮着腳,似乎是想努力往外瞧,可惜人群太多了,她又太矮,根本看不到。

聽到老婦人的話,她忙扯了扯她的手,手指放在唇邊,“噓,竹奶奶,現在不能叫我地皇。”

胥竹有些無奈,“是,小主子。我們該回去了,晚了族長要生氣的。”

胥清歌嘴角壓下,有些委屈,“我們就看看,看一眼祭祀神我就走,老師不會生氣的。”

胥竹拿她沒辦法,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看到祭祀神我們就走。”

“嗯嗯嗯…”胥清歌忙不疊點頭,她拉着胥竹,來到了一處高臺上,這裏視野好,也沒有那麽擁擠。

不一會,在胥清歌殷切的注視下,走過來一隊聲勢浩大的祭祀隊伍。

身穿彩色衣袍的巫帶着鬼面在前,身後跟着一衆白衣女子,撒花捧香,女子們個個身姿綽約,面覆輕紗。

之後就是一座被八位頭戴面具的男子擡着的精致轎子。

紅紗轎簾,金色轎頂上嵌着紅寶石。

琉璃珠垂挂,四個角上還挂着精致漂亮的金色鈴铛,不停的發出清脆聲響。

胥清歌覺得,這個祭祀神應當要是個絕世大美人,才能配這樣一臺轎子。

可惜,祭祀神大多都不是人形。

有風吹過,掀起紅紗,鈴铛叮當作響時露出了裏面的場景,雖只有短短一小會但也足夠胥清歌看清裏面的樣子。

轎子裏面供奉的是一尊神像。玄色的鳥,翎羽上仿若有光。

“這鳥……”

胥清歌注意到,在玄鳥下方忽然多出一道虛幻的身影,玄色衣袍,皮膚冷白,桃花眼潋滟,眉眼冷豔不可侵。

是她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真好看……”

紅紗落下,掩上了裏面的絕色。

胥清歌眨了眨眼,“原來裏面真的有美人……”

等隊伍後面跳舞奏樂的也過去了之後,胥竹又開始催促,“小主子,我們該回去了。”

胥清歌仰頭,“竹奶奶,你知道這位祭祀神的神廟在哪嗎?”

胥竹:“………”

最後胥竹還是無奈妥協,帶着她去了神廟。

胥清歌走進神廟,果然看到一尊玄鳥神像,還有神像後面漂亮的壁畫。

她将手裏的一束花獻了出去,“你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祭祀神!”

胥清歌眼睛盯着神像,想看看還能不能再見見他的本體,結果不出意外的沒見到。

她嘆氣,“看來今日只有一眼之緣了。我一定會多來幾次,你記得多給我幾面之緣。”

說完,她便帶着胥竹轉身離開。

不離開不行啊,老師生起氣來,誰都拉不住。

她不想進小黑屋……

等她們走後,從神像後面走出來位玄衣男子,男子拿起在一衆祭品中特別顯眼的花。

喃喃道:“好強的祭祀之力。”

神像後又走出了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證明剛剛送花祭祀你的人,不是普通人。”

男子把玩着花束,鼻端嗅着馥郁清香,低笑,“那還來祭祀我?也挺有意思的。”

女子伸了個懶腰,“或許她覺得你長得好看?”

男子只挑眉看她,“還不回去?”

女子撇嘴,輕啧一聲,“弟弟,你可真無情。行了,串門結束,姐姐走了。”

女子的身影随着剛落的話音消失在神廟中。

神廟裏忽然安靜下來,男子低頭把玩着手裏的花,眉眼垂下也不知在想什麽。

…………

華胥族

胥清歌端正的坐在書桌前,她面前放着厚厚的一沓玉牌,一位身穿鵝黃裙衫的女子坐在她前面。

女子長相極美,但眉眼的嚴肅與冷淡生生将她的美壓下去幾分,叫人不敢輕易靠近招惹。

“今日你的任務就是用神念在這些玉牌上刻下陣法。記住,我不要簡單入門級別的,也不能有重複。”

胥清歌腦袋耷拉下去,“嗯,我知道了。”

這女子就是華胥族如今的族長,也是一手将胥清歌帶大的老師。

女子看胥清歌喪氣的模樣,眉眼終是緩了緩,“清歌,不是老師對你嚴厲,只是你身份特殊,容不得你懈怠。”

胥清歌眨眼,看着面前的玉牌,伸手去摸了摸,玉質細膩觸手冰涼。

“老師,清歌明白的。”她稚嫩的眉眼間懵懂之色盡褪,從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是地皇,要澤被蒼生。

說直白點就是,她要随時做好為天下蒼生犧牲自己的打算。

為了能在犧牲自己的時候茍住命,她只能拼命努力的讓自己變的厲害一些。

第 152 章 怒怼狗仔隊

“這個嘛?”

聽到了李翺的這句話後,那周曼姿也多多少少心中有些認同。

但是這羅平和羅南畢竟是她的兒子,她又怎麽可能,任由李翺将自己的兒子送進監獄呢?

因此這周曼姿捂着那流血的雙手,依然沖着李翺大聲罵道:“我告訴你李翺,不要以為你如今是一個受害者,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那兩個兒子,乃是正兒八經的天之驕子,他們在足球上的造詣非常之高,但是如今卻被你這個小雜毛陷害了,你這個賤民,将他們送進了監獄,你誣陷了他們,我告訴你,你馬上對着我的兒子關押的方向磕頭求饒,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饒恕你的”

“哈哈”

聽到了這周曼姿嚣張跋扈的話語之後,李翺再度朝她罵道:“我告訴你周曼姿,不要以為你這個人非常嚣張,我這怕你,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什麽混社會的大姐大,即便你是我也從來不怕,因為我李翺行的端做得正,我李翺乃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我告訴你,你如果如今再不服法的話,那麽我便要立即再度報警,将你也抓進去”

“呵呵噠,我告訴你李翺小雜毛,你如今就只有一個能力,那便是報警,不過你要是報警的話,那麽我便将你們全都炸死”

這周曼姿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手中的遙控器。

而這時随着那周曼姿的按動,這房子周圍全都滴滴滴響了起來。

這可頓時令李翺等人大吃一驚啊,于是衆人立即朝房子四周一看,只見這裏全都是紅色的激光點。

原來周曼姿已經在這裏布置了那正兒八經的炸藥。

此時馮埠趕忙再度沖着周曼姿說道:“周曼姿我告訴你周曼姿,你最好不要給我太過嚣張,我先前不是說了嗎,你那兩個兒子,還有你的丈夫并沒有被判死刑,你如今又何必要給我們同歸于盡”

“我不管他們有沒有被判死刑,總之你們可是惹怒了我,也侵犯了我的底線,而且我最看不慣李翺你這個王八蛋,你不過是一個沒有錢的賤民,但是你卻依然敢在我面前這般嚣張跋扈,我告訴你,我周曼姿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周曼姿說着便準備,再次将手中的引爆器啓動。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那保镖立即飛身,将周曼姿手中的引爆器給搶了過來。

如今唐尋路身後的幾名保镖,那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啊。

三番五次的,阻止了這周曼姿的陰謀,而此時那周曼姿眼見自己的計策一次一次的,被唐尋路的保镖給破壞。

頓時氣得她破口大罵了起來。

如今的周曼姿已經沒有了先前那優雅的姿态,她現在已經是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潑婦。

而這時那周曼姿立即揮舞着王八拳,朝着李翺再次重來。

不過那李翺根本就是絲毫不懼,表現在中脈顆粒聚起,正撕咬着牆那裏,因為李翺知道,如今在這裏他有許許多多的幫手,而且他也是正義的一方,他是絕對不會被這周曼姿打敗的。

此時周曼姿還未擊中李翺,便被衆人給完全給降服了。

惡這是那周曼姿還是沒有罷休,依然是沖着李翺大聲罵道:“我告訴你李翺,雖然這一次我周曼姿敗給了你,雖然我也沒有将你擊殺,但是我周曼姿的人脈可是非常廣的,我周曼姿是不怕你的”

這個周曼姿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沖衆人不停的怒罵。

随後便立即被衆人送到了警局,而這時那李翺等人,雖然是解決了這段危機。

但是你李翺心中依然是心有餘悸,因為李翺知道這周曼姿,之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混社會的人。

她的手段可是數不勝數的,因此唐尋路也趕忙走到的李翺身旁,沖李翺說道:“李翺你不用擔心,這周曼姿不過是個正兒八經的狗雜碎,即便是她想報複你,只要有我幫你,有我們這些保镖在,那可是非常厲害的”

“好吧,那就聽你所言”

如今有了唐尋路的安慰,這李翺也多多少少沒有了畏懼。

而這時李翺敖等人便立即召開的新聞發布會,又聯合警方,将這個周曼姿的詭計全都公之于衆。

而這時那記者們才知道,他們誤會了李翺,于是這些記者便趕忙沖李翺說道:“李翺啊,我們先前不應該用那樣的報道來污蔑你,請你原諒我”

“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什麽?”

如今這些記者,那可是真心誠意的要跟李翺道歉的,但是他們卻沒有料到,這李翺居然是直接決絕了他們。

這可頓時令這些記者臉上無光,心中惱怒啊。

于是那其中一名記者,便立即沖李翺說道:“李翺我實話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在我們面前嚣張,我看你是不清楚我們記者的實力,我們能夠将你捧起來,也能夠将你抹殺,因此你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欣然接受我們的道歉,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道歉,又在我們面前嚣張跋扈的話,那麽我們肯定不會饒過你”

聽到了這些人對自己的怒罵之後,那李翺随即狂笑了起來。

“李翺,你如今竟然敢在我們面前狂笑,難道你不清楚我們這些人的實力,可都是非常高強的嘛?”

“呵呵噠,我不管你們這些記者有什麽影響力,我也不管你們有這麽記者多麽強大,總之你們先前污蔑我,我李翺是絕對不會饒過你們,我要去法院告你們,侵犯了我的名譽權”

這李翺此話一出,頓時令這些記者萬萬沒有料到,這李翺居然是這般執拗。

居然是想去法院告自己,如果李翺真的去法院告自己的話,那麽如今沉冤得雪的李翺,那可是一高一個準兒啊。

因此這些記者為了後半生的生涯,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于是便趕忙繼續沖李翺說道:“李翺啊,我們都錯了,請你千萬不要告我們啊”

“是啊是啊,我們上有小,下有小,我們混口飯也不容易,如果你将我們告倒的話,那麽我們這根本就沒有能力在工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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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土木工程包工頭(護法生滅法自然法加更)

從五大國的動作來看,誰都能察覺到忍界大戰真的已經走向終結了,現在甚至連雲隐都開始從草之國方向上收回觸手了……本來這是木葉的要求,但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沒有理由再理會這種要求了。

甚至僅僅為了防止木葉抽風切斷他們的補給線,雲隐也需要收手了。

二代水影與二代土影的身死,是時下整個忍界最為勁爆的“重磅消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最後知後覺的砂隐,也早就得知了此事……岩隐與霧隐是雙影之戰的“當事人”,木葉有偵查小隊跟蹤,而雲隐在木葉的偵查小隊裏有間諜,所以他們都算是那場“相愛相殺”的目睹者。

僅僅一夜之間,砂隐就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麽整個世界突然就不帶它玩了。

現在的情況是,五大忍村之中砂隐、岩隐和霧隐都失去了影,三個村子都處于高層托管狀态,所以就算僅僅從指揮官缺失的角度上講,戰争還怎麽打下去?

也正是因為兩個村子的老大的極限一換一行為,木葉與雲隐之間爆發的霜原之戰在相當程度上得到了遮掩,畢竟一只尾獸的暫時死亡跟兩位影的徹底撲街在影響力方面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兩位先生幫忙的話,不管是從好的方面上說還是從壞的方面上說,現在羽生都應該已經聲震忍界了……成為整個世界的名人,這是羽生暫時不想要的結果,所以他得感謝兩位影的舍生忘死。

現在他只在木葉和雲隐是名人而已,勉勉強強能夠接受。

好吧,其實說感謝也不太對,畢竟如果不是跟蹤二代水影的話,羽生也不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羽生升任上忍的審核流程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他很順利的成為了一名木葉上忍,而在恢複意識二十天之後,他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呆在醫院之中了。

加上昏迷的時間的話,他前後入院将近兩個月,乍一看時間挺長,然而相比于用眼用腦過度就要在醫院裏呆個一周的情況,羽生其實已經算是幫木葉醫院節約床位了。

只不過,出院并不代表着羽生的身體已經複原了,他的身體質量是被暴力蒸發掉的,想要恢複過來哪能那麽簡單。随意折騰自己的身體,然後很快複原如初?世界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根據專家給出的意見參考,羽生想要恢複到基本無礙狀态的話,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而如果想要徹底痊愈……那只能像治老胃病一樣,慢慢地養下去,然後看結果。

所以說開挂一時爽、差點火葬場,往後羽生知道知道開挂必須……得節制了。

羽生離開醫院回到家,想要的消息一直沒有得到回複,再加上戰争結束、需要養病,他變得有些無所事事了起來。

三代火影似乎還沒有離開村子,那鬼知道什麽時候和平協定才能簽訂下來?

羽生不知道的是,三代火影馬上就要離村了,行程就安排在這幾天而已,而且在離開之前,火影甚至還專門找上門來了。

他有一件事需要對羽生交代。

這天傍晚,無所事事的羽生正在床邊看星星。當然了,比起天上的星星,它們倒影在河裏的樣子其實更好看一些,尤其是被蔥白的小腳踩上去的時候,所以……羽生都是低着頭看星星的。

溫泉街,不管是時節如何,溫泉的溫度都是那樣的沁人心脾。

夜色的“瑰麗雄奇”,真是讓人大飽眼福。

欣賞,只是單純的欣賞,畢竟這一切都值得欣賞。

可就在這時候,三代火影的聲音卻突然在羽生的耳邊響起,“羽生,聽說你已經辦完了升任上忍的手續?”

“……”

“火影大人,你怎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羽生被驚了那麽一下下。

你怎麽跟個鬼一樣……其實羽生現在更想這麽說。

“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三代火影腳下踩着下一層的屋檐,靠着牆面,背對着羽生說道。

現在三代火影畢竟還年輕,等他年長了之後肯定會覺得這樣的舉動會顯得不莊重。看看,火影也是喜歡看風景的,就是不知道他獨愛哪一種。

“是關于我提交的報告嗎?”羽生問道。

“不是,你的報告我看過了,寫的非常好,但它現在暫時只留在了我的手中,并沒有給其他人看過……等我回到村子後,會優先處理這件事的。

為了和平條約的事情,我随後就會離開村子,不過在離開村子之前,有個任務要交代給你……你已經是上忍了不是嗎,而且身體看起來也沒什麽大礙了。”三代火影說道。

羽生一聽,還以為是什麽重大任務,于是立刻端正了态度。

“不要太緊張,不是什麽危險任務……是這樣的,你知道終結之谷嗎?”

“聽說過,是初代火影大人與宇智波當時的族長大戰的地方。”

羽生當然知道終結之谷,但他不明白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三代火影會提到那裏。

“是宇智波斑……是這麽回事,在二代大人時期,村子就有為了紀念那場大戰而準備在終結之谷雕刻初代火影大人與宇智波斑巨大雕像的計劃,一方面是彰顯初代的偉業,另一方面,也有變相承認宇智波、安定宇智波人心的意思。

但因為忍界大戰,這個計劃一直沒有得到實施。”

把人家叛逃了的、然後被擊斃了的老大豎在那裏當靶子,這是為了安定宇智波的人心?還是提醒這一族要老實本分一些?怎麽感覺如果是二代做的這種決定的話,那後者的可能性要高得多呢?

“但現在戰争結束了,所以這件事被重新提上了日程,而我準備派你去負責這件事。”

羽生想了想,覺得與其一直在家呆着,不如去做點事情,于是他問道,“有專款嗎?”

他很會抓重點。

“有的,很充足。”

三代火影當然會給錢。

“那就好。”

羽生将視線轉向了夜色之中根本看不到的遠方,然後接着對三代火影說道,“火影大人,很崇拜初代和二代吧,所以與他們并列……會感覺良好嗎?”

這話讓三代火影很難得的老臉一紅,“不愧是羽生,很聰明,看來我暴露了啊。”

這有什麽聰明的,不找個由頭把初代火影的雕像立起來,三代怎麽好意思在百廢待興的時候把自己的影岩雕在二代火影後面?

樹雕像和雕影岩,本來都是一樣的面子工程啊。

只是,羽生雖然看穿了些什麽,然而他還是沒有搞清楚三代火影讓他來負責這個任務的另外一個意圖……火影是想自己離開村子的時候,也把羽生扔出去,至少讓他有事情可幹,否則鬼知道他又會瞎琢磨些什麽。

至于這兩種意圖哪個是主要哪個是順便,就不好說了,反正現在是一石二鳥,剛剛好。

第 160 章 離別時的告白

“靠!”即使是一個輕微的反應,唐僧師徒也興奮不已,這是沙悟淨蘇醒的征兆。這是他們五人再次相聚的征兆。

聽完沙悟淨的第一個字。幾人就期待着他說的第二句話。可是久久沒有回應。幾人都慌了神,慌忙上前探查,沙悟淨睜開了雙眼。說:“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幾人松了一口氣,囑咐了兩句退出了房間。

沙悟淨看着天花板。雙眼無神。喃喃自語:“!差一點就死在那裏了!不過……”吸了吸鼻子,嘆道:“不過我有幾個過命的弟兄!我還不能死。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着我呢!”

強撐着自己剛剛恢複的身體,沙悟淨坐了起來,運功調息。快速消化着藥物。

沙悟淨醒了。這麽重要的消息,早就有探子回到了皇宮,通知了老國王。老國王一臉的震驚。沒想到由“火靈芝”“蠍子血”和“眼淚”當藥物還能治病,修煉者的世界不是她們這種凡人所能理解的。

老國王如今唯一關心的事。就是國王的婚事,聽到了探子的彙報後。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走了沒有?”

探子根本就不知道老國王說的是什麽玩意,将自己所看到的都告訴了老國王。老國王聽後放心的出了一口氣。說:“哼!那個和尚還算講點信用!”轉頭對旁邊的侍女說道:“備駕出宮,去酒館!”

身在酒館中的唐僧并不知道老國王又有了新的動作。幾人還沉浸在沙悟淨醒來的喜悅中,大廳的一處桌子上。已經有了不少的空酒壺,幾人還在不斷的暢飲,歡笑着……

樓上傳來沙悟淨不滿的聲音:“喝酒都不叫我,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單獨扔下了啊!”幾人擡頭看向沙悟淨依稀能看得到沙悟淨微紅的雙眼,但是幾人心照不宣,水都沒有提這茬。

沙悟淨從樓上走了下來,拿起桌上的一壺酒,二話不說,直接開喝。因為喝的太急,不少的酒水順着他的嘴角淌了下來。

喝盡酒的他,将酒壺“咣”的一聲拍到了桌上,兩只眼睛裏的淚水“嘩嘩”的往下流啊。“我活了這麽多年了!這次要是沒有師傅和你們!我說不定……不定就真的死在那裏了!我……”

孫悟空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說道:“你如果再掉‘馬尿’的話,我們不介意你去死。”說完,自己哈哈的大笑起來。

沙悟淨聽罷,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說:“好!我們不說這喪氣話了,開整!”

小白龍笑道:“對!我們不能說喪氣話,因該給師傅道喜才是!師傅!你說對嗎?”

“噗!”因為沙悟淨的蘇醒,唐僧把老國王的事放到了腦後,沒有小白龍的言語,估計自己還是想不起來的,将口中的酒一口噴了出去,愣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沙悟淨與豬悟能看事情有蹊跷,問小白龍:“我去!有故事啊!講講呗!”

“恭喜聖僧徒弟平安無事!”老國王帶着一惑侍女走了進來,笑盈盈的看着唐僧。

豬悟能與沙悟淨看着眼前的白發老婦,不明所以。

小白龍将腦袋湊到豬悟能與沙悟淨跟前,悄聲說道:“師傅他丈母娘!”小白龍的話,把兩兄弟愣在了當場,氣氛顯得十分的詭異。

唐僧的心裏異常複雜,不知該做出哪種選擇,看着老國王臉上的笑意,唐僧就更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看出了師傅心裏的掙紮,孫悟空向前一步走,吐出了一口濁氣,厲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好欺負啊!”

老國王笑着說:“怎麽可能!長老你怎麽會這麽想!”

孫悟空沒有搭理她,掏出“定海神針”舞了舞,說道:“如果我們要走,你覺得就靠你們,能攔的住我們嗎?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試試看。”

場面場面的氣氛又變的的緊張了,老國王的額前流下了一絲冷汗,神色有些畏懼,不過随即恢複了正常,說道:“長老說笑了,你們是我們國家的勇士,不會那麽……”

後面的話被近在咫尺的“九齒飛轉輪”給硬生生的吓回去了。豬悟能說道:“我們不和你開玩笑,我們認真的,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呢!所以,我們不能耗在這裏。”

老國王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國家的未來可以慢慢發展,不急于一時,而我們要做的,卻很重要。”小白龍也說道。

徒弟幾人同時站到了一條陣營,不同意唐僧在女兒國成親。此時的唐僧十分的糾結,不知道該做出何種選擇。

豬悟能将“九齒飛轉輪”喚了回來,老國王長長的舒了口氣,神情黯然,說:“既然這樣,老身也沒有理由,再把你們留在這了。請幾位勇士早日起身離開‘女兒國’吧!”

唐僧心裏略微有些失望,難但很快就被無事一身輕的信念給吹飛了。整頓好情緒,剛想開口說話,沉默良久的沙悟淨在自己身後說道:

“不管是做什麽選擇,最後都只是想讓自己不後悔罷了!所以,按着自己的真實想法去選擇,不要被命運的枷鎖控制。”

沙悟淨的話,打亂了唐僧的思路,使得唐僧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中。是啊!人生在世,活着不就是為了自己不後悔嗎?那怎麽做!才能使自己不後悔呢?這是一個令人值得深思的問題。

來自內心深處的掙紮,我們該做何選擇,即便是選擇了其中任意一種,我們的未來都會有所改變。唐僧的額前流下了豆大的冷汗,內心的拷問還在繼續。老國王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斟酌,唐僧的眼皮跳了跳,吐出了一口濁氣,說:“我還是算了吧,畢竟我們的終點站不在這裏。徒弟們,收拾行李,我們啓程吧!”

唐僧離別前所說的話,再一次戳痛了老國王的心。

“你确定你這麽做不後悔嗎?”一道聲音從唐僧的腦海中閃現,随即面前的景象一變,變成了無際的黑暗,除了在自己背後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

唐僧轉過身去,看着巨大的佛像,“金蟬子?”

“沒錯,就是本座!”

“可是你…”

“你的力量覺醒了,我當然也可以通過神識和你交流。至于我來的原因嘛!上一世我沒有好好珍惜,希望你在這一世……”

沒想到的是,唐僧一口回絕了他,并且說道:“不是我想要什麽,可是前方的路還不知道有多麽難,我現在這麽做,也好讓她斷了這個念想。”

“你确定你是這麽想的嗎?話盡于此,我不會再多說什麽了!”金蟬子說完,佛像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無往際的黑暗,唐僧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出“女兒國”的路上了,眼看就要到“子母河”了,唐僧的心越發的堅定:既然上路了,我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回頭觀望,“女兒國”所有的的民衆都一直跟随着他們,而她們的國王與老國王,唐僧卻看不到,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子母河”的岸邊,早就有了一條小船在那裏等候,豬悟能與沙悟淨将行李給弄上了船,小白龍也鑽進了船艙,孫悟空習慣性的蹲在了船頭。岸上只剩下唐僧一人在那裏發呆。

沙悟淨說道:“師傅,我們該出發了!如果……你現在想回去,也不是不行。”

唐僧搖了搖頭,說:“回不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走吧!”說完,也登上了小船,熟悉的女船員劃着槳,小船緩緩的遠離了岸邊。

“聖僧!四位長老!你們要保重啊!”居民們大聲喊道。

唐僧與她們揮手告別,在人群中尋找着一個身影。“師傅,你看不到的!她不在人群裏面。”沙悟淨說道。

唐僧幹咳兩聲,說道:“我沒有看她!”

“我有說是誰嗎?你至于這樣嗎?”沙悟淨說道。

……

又看到河岸了,終于可以繼續出發了。臨近岸邊,幾人紛紛跳上了岸,将行李拿了下來,最後才是唐僧。

告別了三個女船員,五人繼續延續着西行之旅。唐僧駕着白馬,心不在焉的目視着前方。

沙悟淨的話和金蟬子的話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裏盤旋,幹擾着自己的思路。

前面的三人嘻嘻哈哈,闡述着重聚的快樂,唐僧與小白龍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沉寂無聲。

已經和前面的三人落下了不少的距離。心中突然有了種後悔的情緒,牙一咬,心一橫,向前面大吼了一聲,“你們三個!聽我說!”

“師傅!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我們走的慢點,讓小白龍和你去吧!”孫悟空頭也不回的喊道。

小白龍掉轉馬頭,化成白龍,向“女兒國”狂奔而去……

皇宮內,大殿中,國王一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透明櫃子發呆,自言自語“這或許是我們之間唯一的回憶了吧!”

“唯一的!那我們之間的吻呢?”唐僧推開大殿的門,走了進來。看着一臉懵逼的國王,唐僧接着說:“我不是不能和你成親,我要去辦件大事,這事能會成,可能會死。我摸不透我最後的結局會變成什麽樣,所以,我不敢妄下定論,所以……”

“沒關系我可以等!”

第 154 章

謝宸安聞言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杜恒。

她跟杜恒年少相識, 對于杜恒的人品那自然是信得過的,而當初杜恒也是因為跟着她去宛臨的緣故,這才耽誤了自己的婚事。

杜恒和蕭敬之同歲, 如今已經二十五了, 也算是大齡未婚女青年了,而謝宸軒如今十九歲,倒是比她還小六歲,所以年齡方面還是很合适的。

至于杜恒想找個一見鐘情之人和謝宸軒想找一個意中之人的想法, 還是要看他們兩個後續能不能看對眼, 這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不過話雖如此還是可以給他們找個機會見一面的,這樣互相了解一下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這麽想着, 謝宸安突然想到她回到京城之後還沒有見過範永熙和呂歸成。

兩人對她都有指導之恩,她一直是記挂着兩人的恩情的,如今回來京城, 肯定是要與兩人見一面的。

至于見面的地點, 到時可以選在酒樓之中。

這樣的話謝宸軒跟她一起喬裝出去也無妨,可以趁機促進他和杜恒兩個人見一面。

說起來杜恒跟謝宸軒此前倒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兩人到底男女有別, 不過匆匆見過兩次罷了,說起來也沒有真的聊過天兒說過話,倒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聊一聊看看。

不過現在靜宜君和白華君都在這裏,這話她倒是不好當着靜宜君和白華君的面跟謝宸軒說, 所以只能暫時按下不提, 只等着之後與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将這話問與他看看他有沒有跟杜恒見個面的打算。

謝宸安又轉念一想, 覺得這件事甚至沒必要讓他與杜恒二人提前知道,知道了之後他們二人見面反倒是尴尬, 倒不如直接促使兩個人見面。

這樣的話兩人見面後的态度反倒要更自然一些,而她在事後可以先問問杜恒那邊的想法。

杜恒若是不願意的話,那這件事情謝宸軒從頭到尾都不必知道了,如此也不會落了他的面子,若是杜恒願意的話那後續再問問他的想法就是了。

在這種情況下杜恒若是真的想拒絕的話,在謝宸軒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也不必忌諱太多。

這麽想着,基本上便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謝宸安又思量了一次,覺得這件事其中應該沒有不妥善之處,頓時覺得心下滿意。

幾人态度輕松,就這麽聊了一個下午。

跟靜宜君、白華君和謝宸軒一起聊天兒比上午的時候跟謝宸遠幾人說話不知道要輕松多少,沒那麽多爾虞我詐,也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只是閑話家常罷了。

在皇宮之中便是連這樣的場景都是少有的,說起來倒也讓人不免嘆氣。

直到天色臨近傍晚之際,白華君留謝宸安與靜宜君在此處用飯,靜宜君因着晚間已經讓人備飯了,便婉拒了。

說起來謝宸安中午的時候就聽到了靜宜君的吩咐,讓宮裏人給她做了不少滋補的膳食,只說要給她好好補補。

謝宸安對此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靜宜君在去往華陽宮之前已經安排人将送給各宮的禮物都讓人送去了,此時回來之後便問了一下各宮的情況。

聽到回答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謝宸安問道:“你此前說想等見過了八皇女之後,等随八皇女一同見過靈汐君後的時候再将禮物帶過去,我卻覺得有些不妥,你回來這事兒整個宮中都已經知道了。如今你給各個宮中送東西,唯獨落下了他,難免會讓人覺得不均。你不如也現在讓人将東西送去,這與之後去看望他也不沖突。”

謝宸安未曾想到這一層,聽靜宜君這麽說了,便也就應了,讓人将東西送去靈汐君的宮中。

今日之事到此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說起來謝宸安回宮之前便預料到這次回來之後初時幾天應該是會比較繁忙,但是繁忙成這樣,一天走這麽多地方卻是始料未及的。

而按照謝宸遠那邊的情況來看,她在京城之中怕是也待不了多少日子,等女皇讓她協查貪污受賄一事的诏令一旦下來,她肯定是要離宮前去處理的,這樣的話安排謝宸軒和杜恒見面以及見範永熙和呂歸成的事情都要往前提,如此才不會耽擱。

這些細碎的事情,謝宸安沒有跟靜宜君細說,只跟他說之後要出宮一趟,準備去見見謝宸慶和範永熙,呂歸成等人。

靜宜君對她走往人際關系這方面一向是贊成的,于是只問她打算明日什麽時候出宮,什麽時候回來,別的便未再詳細問過了。

次日清晨用過飯之後謝宸安便已經準備去往謝宸慶的府上了。

現在謝宸慶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一般來說大饒的皇女一般都是在十三歲開始臨朝做事,十五歲開始被封王封地,後續無論是去往封地還是留在京城,這都是已經有了具體的安排。

靈汐君和女皇的關系後宮衆人都看在眼中,按理來說以靈汐君的受寵程度,謝宸慶封王之後應當會被劃分一塊兒不錯的封地才是。

尤其她被封的是單字王,除了謝宸遠、謝宸意和死去的謝宸錦之外,衆多的皇女之中也有只有她被封了單字王,足可以看出女皇對她的疼愛。

像是謝宸遠、謝宸錦和謝宸意當初被封了王之後都是跟着就封了不錯的封地,而後因為她們選擇留在京中做官,女皇更是給了她們各自分下去了實權,讓她們在朝堂上也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然而到了謝宸慶這裏,就不一樣了。

這些年謝宸慶在女皇面前一直很得寵,此前的時候謝宸安以為待到她十五歲女皇也會給她分一個不錯的封地,而後讓她去到封地上任,畢竟現在京中謝宸遠為太女,在京中也算不得安全,倒不如去封地上做一個潇灑自如的封地之王。

卻沒想到女皇壓根兒沒給她封地,更沒給她實權,只給她這麽一個封號,讓她在京城之中成了一個閑散王爺。

這讓她在衆多皇女之中顯得十分與衆不同。

謝宸安之所以決定上午去拜訪她也是因為像是範永熙和呂歸成,因為上午的時候要去上朝,一般會到中午的時候才可以返回家中,所以她讓侍從下午的時候再去她們兩人府上告知她約她們在酒樓之中一聚。

而謝宸慶因為手上沒有實權,甚至被女皇準許了不必去上早朝,所以倒是沒有了這一層的煩惱。

至于謝宸安,女皇壓根兒沒有讓她上朝參與政事的意思,她回來當天女皇便說讓她先在宮中好好休息了。

所以趁着上午閑來無事,謝宸安便先到了謝宸慶在京中的慶王府。

說來也是無奈,即使是像靈汐君這般受寵的後宮中人,即使是像謝宸意和謝宸慶這般受寵的皇女,即使他們都身在京城之中,但若是想要去後宮看望鳳後或者是靈汐君的話,也就只能每個月在月初和中旬的時候去兩次罷了,平時的時候若是無事,不被女皇宣見的話,那是不能經常出入宮廷的。

這也是謝宸安回到了京城,謝宸慶也身在京城之中,兩個人卻至今才見面的原因。

好在謝宸安也只是短暫的回京待一段時間罷了,若是她長期呆在京城的話,她按照規章也是不能長期住在宮中的,畢竟她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但是現在一來她在京城之中并無府邸,二來她在京城之中也只是小住而已,倒是沒有人提及這件事。

自皇女十三歲之後,宮中對皇女們的管制就不那麽嚴了,皇女想要出宮,只要通報一聲就行,已經在京中建府的皇女想要入宮反倒是比較難。

所以在昨日耽擱了一天之後,今日謝宸安便主動來找謝宸慶了。

謝宸安來這邊之前并沒有提前讓人通報,不過以二人的關系,她相信謝宸慶見到她會很高興的。

事實證明果不其然,謝宸慶自聽到謝宸安回宮之後就想跟她見一面,但也知道她數年未歸,如今初回京中應當是事情繁多,兼之她現在也不方便進宮,便也就沒讓人去打擾,如今聽聞她來府上自然高興,直接親自迎了出來。

謝宸慶比謝宸安小四歲,如今已經是十七歲了。

謝宸安當初離開京城之時剛過了十五歲的生辰,而那時謝宸慶才十一歲,仍舊是稚嫩的模樣,如今兩人再見面,謝宸安方才覺得謝宸慶的變化很大。

跟當年的稚嫩已經大不相同,如今謝宸慶看上去已經徹底的長大了,不過謝宸慶幼年的時候就十分貪吃,如今看來這麽多年也該是沒有什麽改變。

跟年少時的嬰兒肥不同,她現在是整個人都顯得圓呼呼的,不過她長得可愛,雖然說整個人有點胖,看着也不覺得有什麽。

謝宸慶一路将謝宸安引進了正廳,而後與她分坐兩側,讓人将茶和點心送上來之後,便一邊喝茶一邊跟謝宸安聊起了這幾年的事情。

謝宸安昨日在華陽宮之中已經将這些事情說了一遍,如今再說倒是不用慢慢回想了,直接駕輕就熟的大概重複了一遍。

謝宸慶在一邊聽得啧啧稱奇,她的表情顯得有些豔羨,不過她随後就道:“還是皇姐厲害,像我這般的便做不成這樣的事情,真的讓我去到封地的話怕是會搞得一團遭。”

話說到這裏,謝宸安便趁機問道:“聽聞母皇給你封了王爵之後就沒有給你賜下封地,更沒有給出實權,你可知關于此事母皇是怎麽考慮的?”

第 165 章 民心

馬車辘辘而去,只留下兩人心中各自苦澀,偏偏顧绮羅還壓根兒不知道這情形,她剛才已經注意到曾遠看杏花的目光是滿含着情意的了,有心打趣杏花兩句,但當着應飛鴻和種春風的面兒,這話不好說,再者杏花面皮也薄。

雖是不能說出來,但二奶奶心中已經開始為這兩個人将來的事籌劃了,這會兒正想着杏花出嫁,自己該給她多少嫁妝?曾遠跟着自己這麽些日子,将來更是自己在外邊的代言人,不用說自是勞苦功高,杏花又是自己當妹妹一般看待的,這嫁妝說什麽也不能薄了。嗯,杏花和曾遠都要有結果了,可春雨怎麽半點動靜都沒有呢?論理她只比杏花小一歲啊,可完全沒看出她對誰有意思,真是的,這孩子太沒心沒肺了……

如此胡思亂想着,也不知颠簸了多長時間,忽覺馬車停了下來,接着蕭江北打開簾子,對顧绮羅道:“前面有個村落,大約幾十戶人家,正好也晌午了,咱們便在這裏開始發糧吧,順便吃個午飯。”

“這叫怎麽回事兒?給人家發糧,然後再自己吃了?”顧绮羅笑着說道,一邊就要站起身來,剛動了一下,便“哎喲”一聲又坐了下去,她詫異道:“這是怎麽說的?怎麽我渾身骨頭都疼?”

應飛鴻和鐘春風如同看怪物般似得看着她,應飛鴻一臉敬佩地道:“奶奶真乃女中豪傑,這雪路難行,走了這一上午,我們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我還不敢立刻就站起來呢。您倒猛一下起來了,不疼才怪,趕緊活動一下,別扭了腰。”

“我只顧着想事兒,把這個都忘了。”顧绮羅龇牙咧嘴,蕭江北也連忙進了車裏幫她按摩了下四肢,然後一行人才慢慢挪出去。

站在車轅上。只見四野潔白。約莫一裏地外,如同是樹林裏隐着個村莊一般,此時正是晌午時分。那幾十戶人家的房梁上倒有多數冒起了炊煙,鐘春風便咕哝道:“咦?誰說他們斷糧了,這不明明有東西吃嗎?”

“是有東西,但吃的是什麽就不知道了。”顧绮羅知道這貨“仇窮”的毛病又來了。也不理會,抓着蕭江北的手跳下車轅。實話說,顧绮羅對這個時代最不滿的就是路況了,從關內到京城,好歹官路還算是平坦的。關外的路那就不怎麽能看了,坑坑窪窪的那叫一個難走,但怎麽說也可以行馬車。可是在這偏僻地方,通往村莊的小路那是連馬車都進不去的。這可把她愁壞了,總不能一人背着一袋糧食進村吧。

“進去找他們出來背就是。”蕭江北淡淡說完,早有人進了村子,不一會兒,一大堆人跟着跑了出來,看面色倒是激動無比,可顧绮羅總覺着不太對勁,再看過去:好嘛,都是婦孺老幼,一個年輕強壯的男人都沒有。

“怎麽回事兒啊?你們……你們這裏怎麽連個男人都沒有?”

有個胡子都花白了的老頭兒上前來給蕭江北顧绮羅見禮,其他人都躲在旁邊,看上去有些怯場,不過聽到春雨的話,就有幾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站出來,拍着胸脯道:“怎麽沒有?我們難道不是男人?”

“去去去,毛還沒長齊呢,冒充什麽男人。”鐘春風揮着手驅趕,卻聽男孩兒們不服氣道:“雖然我們小,可四五十斤的東西一口氣背進村不費勁。”說完,目光就都像後面十幾輛馬車上的米面袋子看過去。

老村長将男孩兒們趕了回去,然後才對蕭江北道:“回禀總兵大人,我們村中的男人們都打獵去了,這天寒地凍的,村裏已經沒有糧食,今年秋總督府收的野味又多,所以村子裏沒有多少存貨了,再不打獵,一村子人都要餓死。”

“有沒有這樣嚴重啊?你們村裏還冒煙呢,當我們沒看見?”鐘春風到底還是問了出來,卻見老村長黯然道:“這會兒也做不得假,公子可以進去看看,我們沒辦法,都是煮的樹皮草根和獸骨,那些能吃的骨頭已經吃了,剩下這些實在太硬,但是和水煮了,好歹也可以嚼點渣子下來。”

“唉!這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顧绮羅聽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但看這一村的人,倒都沒有什麽怨氣,臉上也沒有被生活苦難磨平了的麻木,那邊還有些人在小聲議論着,可以聽到有些人一開始對自己等的态度不太友好,不過等到有人告訴他這是蕭總兵和總兵夫人後,态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先前顧绮羅出錢給方圓幾百裏內的人修葺房子過冬,這村子也曾經受過她的恩惠,所以知道她和那如狼似虎的總督府不一樣。

老村長極力邀請他們進村,顧绮羅命人将糧食分發下去,那幾個小男孩兒果然奮勇當先,不但是男孩兒,一些老人女子也都紛紛幫忙,有那身體強壯些的女人,能扛一百多斤的稻米,戰鬥力令人咋舌。

來到村中,老村長指着村東頭的幾座石頭房子對蕭江北道:“我們村裏原本就沒有多少茅草屋,自從得了你們的錢,多數倒是買了糧食和被褥,只有這幾座是蓋起來的石頭房,也幸虧如此,不然今年冬天雪多,尤其這一場大雪,要是茅草屋,早就壓塌了,人都得埋起來,往年哪一年還沒有幾個凍餓而死的人?我們難受也沒有辦法。今年倒是虧了那些被褥,到現在還沒死人。”

村子裏果然吃的都是樹皮草根獸骨,如今有了米面,老村長等人連忙把村裏所有人家的肉收集起來,總共能有三五斤,和米飯一起做了,招待蕭江北等人,只是大家看了這村裏情況,個個心情沉重,哪好意思吃他們的飯?不過吃兩口意思一下就得了。

因為還要趕路,所以蕭江北等人就要動身,老村長得知他們還要往前面去接濟其他人,十分感動敬佩,又對蕭江北道:“我們這邊的人也養不起馬車,到了冬天,都是用狗拉着雪橇往來,那個比馬車輕便,走的也快,大人看有沒有用?若有用,我把村裏的雪橇和狗都給你們。”

蕭江北來了遼東後,也聽說過這狗拉雪橇,顧绮羅更是在現代就對這種特殊的交通方式聞名已久,應飛鴻鐘春風則是聽都沒聽說過,其他人也十分好奇,等看到老村長示範了下後,都紛紛表示這的确比馬車方便不少,可惜數量不多,所以那麽多糧食根本沒法弄,但衆人仍是要了幾架,大家都覺着人要是坐在這上面,大概比坐馬車舒服些。

狗拉雪橇這東西的确新奇,一開始大家都熱情高漲,連蕭江北都忍不住和顧绮羅一起坐了一會兒,但不到半天,鐘春風這貨就率先受不了了,哆嗦着青紫嘴唇道:“雖然骨頭不受罪,可這凍得人受不了,我還是回馬車裏吧,寧可骨頭架子散了,也比凍成冰塊兒強。”

有他帶頭兒,其他強自堅持的人也都不幹了,紛紛鑽進馬車,蕭江北和他的親兵也上馬而行,于是那幾只雪橇仍做了糧食車,好歹也能放二三百斤的米糧。

連着走了兩天,接濟了四五個村落,終于這一天晚上到了長白山腳下,這還是因為大雪未化開,也沒有凍成冰地,不然兩天根本到不了。

長白山腳下足有好幾個村落,聽說冬日裏資助他們銀錢的蕭總兵和夫人親自到了,要給他們發米糧過年,因此男女老幼全趕來了,這些村子和沿路的村莊并沒有什麽兩樣,青壯男人全去深山老林裏打獵了,剩下些老弱婦孺看守門戶,蕭江北等人的意外到來簡直如同神仙下凡一般,讓這些人歡喜的險些昏了過去。

因為唐萬年的橫征暴斂,女真和各族部落對于真正的大夏人是抱着仇恨态度的,不然遼東這裏的摩擦也不會逐年升級。然而對于蕭江北和顧绮羅,這群人卻都是抱着無比感激的态度,他們從來都只看到那些官員來和他們要獵物毛皮銀錢柴炭,恨不能刮地三尺的貪婪模樣,但是從沒見過有人肯拿出錢來幫他們修葺房子,給他們買被褥,買米糧,如今眼看大夏的新年就到了,他們竟然冒着大雪過來送糧,這哪是官員該做的事情?就是他們信奉的神,也從不見這樣善良的。

到了這裏,就不用急着再趕路了,反正再怎麽趕路,也不可能回到總兵府過除夕,于是蕭江北等人便在其中一個村子裏住下,到晚上,得到消息的女真族首領完顏明和各族部落的首領都趕來了,他們震驚于蕭江北的舉動,又知道侯爺夫人也在,于是紛紛拜見,說了許多感激的話。又命人宰殺自己帶過來的牛羊,要好好招待蕭江北一行。

夜色降臨,雖是天氣嚴寒,但雪地上燃起了篝火,烤羊的香氣四溢開來,大大小小的人們在歡笑着,大聲的唱歌。蕭江北和顧绮羅鐘春風應飛鴻等人在一起,默默看着這一群老老小小:他們是如此的容易滿足,只要有一頓飽飯,就能夠綻開最快樂的笑容。

第 164 章 前世之仇得報

那奇怪的漢白玉地面上,九天玄女一身素白衣袍被我壓在身下,發絲散亂,早已沒有了我沖進山洞時得不食煙火,只是那臉上依舊頂着我的容貌,讓我每次看到就更加惱火。

才打了三次 ,那九天玄女的白色衣袍就已經被我胸口噴出來的鮮血染紅,而我的身體就像是被什麽控制了一樣,不住地揮拳砸下、揮拳砸下,即便每一次揮拳都會讓前胸噴出大片血水。

“孽障!你以為以你的凡人之軀,能做什麽?青兒可是生來仙胎,而且已經經歷天劫的錘煉,就你那拳頭豈能傷她!”

我奮進全力的捶打卻并沒有讓那九天玄女受傷,本就越來越憤恨的時候,那黑雲竟然偏又在這個時候開口刺激我,那陰測測的聲音,每一個字眼都透露着對我的蔑視。

天理不公,我只覺得天理不公,為什麽我做神仙的時候殺不了他們,現在被迫做了凡人,而且什麽都忘了,他們依然不肯放過做,就這麽窮追不舍的想要殺了我,而我就連反抗到毫無用處!

就在此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因為就在不久前,那個在我手裏沉睡了十幾年的玉簫曾經自己行動過。

心頭忽然就萌生出了一個…,有些異想天開的念頭,我曾在一些野史中看到過,一些得天獨厚的寶物其實是有自己的靈智的,方才若不是那玉簫自己動了起來,只怕我早就已經死在那女天玄女的匕首之下,我若是召喚它 ,它會不會回應我?

一只手死死的掐在九天玄女喉嚨上,我左手向着那玉簫所在的地方召喚,原本就只是想要試一試,原本就不知道這究竟要怎麽做,只是莫名的一種感覺,感覺那玉簫會回應我,感覺那玉簫能夠幫我殺了九天玄女。

我比較喜歡用左手,所以相較常人右手的力氣要小一些,就在我依着心底的感覺,想要召喚玉簫的時候,那九天玄女終于清醒,陰狠這一張臉,單手就握在來我右手的手腕上,那力道似乎瞬間就能将我的手腕擰碎一般。

“你果然還是一個呆子!哼哼!就算再讓你轉世十次,你也依然都不過我,小妖就是小妖,不自量力的挑釁上神?這一次我就打的你魂飛魄散,我看誰還有能力救你!

這九天玄女果然比我想的更加可惡,死死的扣着她的脖子,雖然我感覺下一刻手腕就要徹底斷了,可就是借着這種疼痛感,我死死的堅持着,用盡一切的将全身的力氣都轉移到了那九天玄女的脖子上。

即便是神仙,我就不相信你不用呼吸,即便你不用呼吸,我就不信你的脖子都斷了,你還能活?

“放開!放開!白灼,你若是再不松手,我就立刻殺了你兒子!”

那九天玄女顯然已經開始害怕,那團黑雲好似也看出了我們兩人之間的不妥,翻騰着就想要靠近,白衍一直呆呆的看着我,直到那黑雲叫嚣着要殺我的時候,他這才猛然驚醒,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即将靠近的黑雲。

感覺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我忍不住哭喊出了聲音,都已經堅持到了這一步,卻偏偏沒能殺死九天玄女,我的不甘幾乎可以直沖雲霄。

“玉簫,回應我!我要用你殺了這個女人!”

再次擡頭看着不遠處的玉簫,我其實已經無計可施,尤有不甘的對着那玉簫哭喊道,擡頭的瞬間那玉簫好似動了一下。

我驚愕的看着那九天玄女憑空變出一柄短刀,得意的再次看着我,眉梢眼角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那短刀在出現的一剎那,寒光就勢一閃,待我再次低頭去看的時候,右手的手腕就已經齊根斷去。

那九天玄女忒得意的挑着眉角看我,雖然依舊被我壓在身下,卻滿滿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食指與拇指一同捏起那只已經再無絲毫反應的右手說道:“可惜老天都不幫你!你放心,我殺了你之後,就會送你的兒子去見你,之後呢?我要把白衍的魂魄拘起來,讓你們就算是下地獄都休想見面!”

我毫不理會那正在不住噴血的手腕,再次擡頭看着那不遠處的玉簫,悲憤而又絕望的喊道:“蒼天怎會無眼,玉簫聽我號令!收!”

原本這其實只是我在死前的最後一點不甘,卻沒想到那玉簫竟然真的懂了,一道白色的光線眨眼間就出現在我的左手掌心,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已經化作長匕的玉簫,再低頭時那九天玄女卻已經變了臉色。

“不可能!”

她先是一愣,而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緊接着就驚慌失措一樣的哭喊起來。

“這不可能,你只是一個凡人!你只是一個凡人!”

此時那右臂才終于傳來綿延不絕的痛感,那感覺就像是有一只手通過斷手的位置一直伸到我的心裏,就這麽不住的揉搓攥緊。

倒吸了一口氣,我用力的喘息幾次,這才用我能夠發出的最大的聲音對着那九天玄女說到:“蒼天無眼?哈哈哈!你要殺了我的兒子?哈哈哈!我現在就讓你去死!我倒要看看蒼天究竟是不是無眼!”

那九天玄女整個人已經的面無血色,不住的挪動身體,似乎是想要将我推到一邊去,似乎是想要逃走,我哪裏會給她機會,為了穩住身子,我甚至整個人都趴在了九天玄女的身上,就這麽貼着她的耳朵緩緩說道:“你越是害怕,我就越是相信,這匕首果真能夠要了你的命!你猜,是我先殺了你,還是你那個爹先殺了我?”

“不要!”又是一聲驚叫,那九天玄女此時終于放棄了掙紮,整個人瑟縮着身體抖動的就像是風中的殘葉,我緩緩的擡頭左手,就這麽抵在九天玄女的胸口處,擡頭對着那與白衍戰在一處的黑雲笑道:“下輩子好好教教你的孩子!這麽恣意妄為,蒼天都會看不下去的!”

噗的一聲過後,身子下的那個人終于不再鬧騰,那一聲過後,不遠處的打鬥聲都忽然停止了,那一聲過後,我終于感覺自己累了,若是可以恨不得立刻倒下睡一覺,即便此時我面前并沒有床鋪,有的只是冰冷的石磚。

“白灼,你…,我一定不會死的!我爹爹一定會有辦法救我!”

那九天玄女居然還沒有理解死,陰狠的聲音猶如一塊寒冰,被人直接放進我的後頸之中,好似從沒有這麽清醒過,轉頭看了眼依舊昏睡的白衍,我要出不願在浪費力氣起身,而是依舊這麽坐在九團玄女的身上,趴在她耳邊繼續說道:“那我就捅得他再也救不活你!”

那刀子好似陷進了血肉之中,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将匕首抽出來,可時間已經沒有留給我考慮的機會,于是就這麽下意識的再次一刀捅進九天玄女的胸口,這一次那黑雲好似終于清醒過來一樣,一道嘶吼聽着完全就是野獸的感覺,只是依舊沒有那九天玄女的聲音大些。

“不!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冷冷一笑,此時好似這笑都很費力氣,于是我笑了一半便立刻停下,繼續說道:“你覺得可能嗎?只要我不死,我就會把你捅成馬蜂窩,我倒要看看他怎麽救你!”

“白灼!你找死!”

機械式的一遍又一遍捅在瘋狂求救的九天玄女身上,我從沒有感覺這麽暢快過,只是還來不及高興,眼角就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就這麽直直的沖我射來。

再沒有力氣躲閃,就在那白色的物體撞上我後背的時候,我趁着那個空隙竭力又在那九天玄女的脖子上補了一刀。

“灼兒!對不起!”那将我撞飛的物體竟然是白衍,感覺自己好似一塊棉花那般躺在地上,我居然在此時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轉眼看着那向我道歉的白衍,無力一笑,好似這個時候,無論我說什麽都會顯得多餘,于是便什麽都沒說,只是揚了揚手裏的長匕,那匕首好似在吸血一樣,原本沾滿了鮮血的刀身上此時竟然在無半點血跡,我揚起來的手頓了一下,忍不住盯着換回原本形态的玉簫,總感覺好似又要發生什麽!

“你們都該死!孽障你竟然感動我青兒!找死!”

身後的咆哮更甚,我此時已經不在關注,單看那黑雲的憤怒程度我就忍不住放心,看來那九天玄女應該是救不活了。

“你們都得死!都要給我青兒陪葬!”

渾身終于再無一點力氣,我身後那風也終于停了,整個人已經在昏迷邊緣徘徊,我只是依舊不甘心,生怕那九天玄女沒有死,生怕我少捅一刀,那九天玄女就能被救回來,又是昏迷之前聽到那微弱的一遍又一遍的聲音:“灼兒!灼兒!”那聲音好似在空曠的山洞裏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回響,其餘在沒有其他的聲音。

“師傅…!灼兒?”

也許是夢境吧,我竟然又聽到了陳衍玄的聲音,只不過我對這個人并不喜歡,嚴格說起來其實已經到了厭惡的程度,只不過在臨死前聽上一聽其實也沒什麽。

“狐祖!”

哎,這聲音怎麽像是我爹的?

“快,快救灼兒!”

“哈哈,好,好,你們都來了,那就一起給我的青兒陪葬!”

第 154 章 千山鳥飛絕

衆人早已整裝完畢,自然沒有可能因為這兩色神川便止步不前。

谷璃耳畔,張中陵已經開口道:“我們走。”

張中陵話音落時,各派的領隊之人已經禦了靈器,往神川之上飛去。

作為劍閣古城領隊的谷璃,當下也不猶豫,踩了無鞘往江面上掠去。一行人各自抱團,禦着本門靈器飛出了昆侖境。

甫出昆侖鏡,衆人神色又是一變。方才在昆侖境內,只感覺到歸屬于巴蜀的半邊江面污濁不堪,此時出了昆侖鏡,才發現巴蜀境內魔氣混雜。

谷璃與張中陵等人對視一眼,心內都是震驚無比。阮玉華道:“難怪之前在駐地內,會見到大量靈獸奔入十萬大山。”

啓靈期的靈獸便已經有了相當于人的智慧,傳承期的靈獸更是聰慧非常。傳承期的靈獸已經知是非、善分析,魔氣籠罩之時,才會奔入昆侖之境以圖自保。

而目前的境況,也讓衆人明白,為何元嬰期的修士在外會不斷隕落了。

諸派修士五靈修身,雖然不會像靈獸一樣被魔氣噬體,身周的靈氣卻會被魔氣不斷吞噬轉化為魔氣,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沒辦法将魔氣轉化為靈氣。如此一來,元嬰期的修士慢慢也會靈氣耗盡。而此等魔氣之中,自然會滋生出實力高強的妖魔。元嬰期修士的不斷隕落,實在是不可避免的趨勢。

一見是這等情況,谷璃等人紛紛掏出傳信符欲往駐地傳回消息,豈料,傳信符剛剛離手,周圍的魔氣便一湧而上,傳信符飛出不過十多丈,靈符上的靈氣便被魔氣吞噬一淨,還原為一張空空如也的符紙飄然落地。

天下諸派所用靈符都是白水觀出品,此時見傳信符失靈,紛紛轉頭往白水觀弟子望去。

君小醉臉色極為難看的看着不遠處飄落的靈符,又見衆人看過來,頓時臉色由青轉紅,一時間羞也不是惱也不是。

那廂蓬萊仙居的修函忽然笑道:“看君師妹的靈符也失效,我就放心了。”

白水觀的一名女修漲紅着面孔,羞憤道:“修函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修函這句話,雖然話裏有話,卻到底是給白水觀的諸人解了圍。白水觀那名女修身邊的一位男修忙将她扯到身後,對修函拱了拱手。

修函微微一笑,轉向君小醉問道:“不知道白水觀可還有高階傳信符?”

君小醉面色稍霁,對修函道:“有雖有,但驅動高階傳信符,卻需要白水觀獨門功法,而且耗費的真元甚多…”

修函道:“這樣啊,那看來只能讓人回駐地禀報了。”言罷,已經轉身自去與他派中的弟子商議去了。

谷璃轉身對張中陵問道:“我們是否也選一人回門派傳訊?”

谷璃此次雖然是劍閣古城的領隊修士,但除了修為高些,和洛飛揚的關系親近些,這些事情的處理上來講,卻是遠遠比不上張中陵和阮玉華的。張中陵身為前搖光主的嫡傳弟子,所學除了修為之外,還包括事務的處理。阮玉華雖并非主嫡傳,在搖光內任職多年,能在當初被于銳推薦給洛飛揚,許多見識也是谷璃遠遠比不上的。

聽谷璃相問,張中陵和阮玉華兩人便點了點頭,知道谷璃對這些事務并不熟悉,兩人一番協調,已經挑選出一人回駐地內彙報情況。

唯有獸王殿另辟蹊徑,是遣自家的靈獸回門派傳訊。元子見諸派都以豔羨的目光看着這廂,知道太出風頭并非好事,忙道:“不過是因為此時裏昆侖境不遠,才敢如此。不然,在這魔氣橫行之地,我們的靈獸離人太遠,也會被魔氣噬體的。”

至于君小醉,到底還是沒有動用高階傳信符,也和大家一樣遣了一名修士,回駐地內禀報消息。想來高階傳信符的使用并非易事,那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白水觀知道的訊息要多些,但還是讓派內弟子出昆侖境來打探情況了。

各派将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并未在巴蜀邊境停留腳步,而是以更謹慎的心态,踏上了未知的前路。

沒有了傳送陣,即便是結丹修士,想要回到位于巴蜀東部的劍閣古城,也是需要月餘時間的。入了巴蜀,自然是劍閣古城的弟子對此地最熟悉,便由劍閣古城弟子在前引路。

走過一段路後,谷璃放開神識一番感應,便皺了眉頭,對張中陵傳音入密道:“張叔叔,這魔氣之強橫竟然連我們走過之後,所留下的靈息都抹殺一淨了。”

張中陵皺了皺眉頭,神色間更顯憂郁,卻并未答話。

靈獸若入魔,在擊殺的過程中就算逃走,修士也可以根據魔息來進行追蹤。而妖魔也一樣可以根據靈息來追蹤修士。現在巴蜀一地的魔氣已經超過了谷璃等人之前的所見。不僅在行走之中會吞噬他們身上的護身靈氣,竟然連他們走過之後靈氣留下的痕跡都一并消除了。出了昆侖境之後不過兩日,衆人便不得不停下腳程,在一處魔氣不那麽明顯的小山包上,取出靈石恢複在行走中消耗的靈氣。

無鞘鑄成之後,這還是谷璃第一次在禦劍飛行的過程中感覺到真元的明顯消耗。只不過以往她是因為使用劍影而消耗真元,現在則是因為護身靈氣被魔氣侵蝕。這種感覺,倒是讓谷璃又想起了築基期還沒有無鞘靈劍的那段歲月。

谷璃雖然靈氣消耗了不少,相比張中陵等人來講,情況卻要好許多。谷璃體內的真元本來就多于常人,加上修為較高,此時谷璃體內的真元不過消耗十之一二。張中陵等人體內的真元卻是消耗了接近一半。

這種消耗對于張中陵等人來講,并不會就無法繼續趕路。此時停下來休息,則是因為前路未知,随時都要準備一戰,至少要保證有一敵之力,能戰便戰,若不能戰,這一敵之後總需要留下活命的餘地,所以不得不謹慎的調整狀态。

消耗了數十塊靈石之後,谷璃體內的真元已經恢複到最佳的狀态。看衆人還在打坐調息,谷璃便決定以融體之法察看一番周圍的情況。此法在結丹之後,她便一直沒機會再用,修為雖然提升了不少,說起實戰,卻還是停留在當年與窮奇一戰之時。

此時趁着大家都還未恢複,谷璃以神識往地面之下滲去。不想融體之法剛剛施展開來,便遇到了問題。

巴蜀一地不知究竟被這些魔氣籠罩了多久,如今魔氣最豐沛之地,應當便是當年靈氣最豐沛之地,這小山包之上魔氣幾乎沒有,便說明此地原本應該是靈氣極為稀薄的地區。然而即便如此,谷璃施展融體之法時,這地面表層的土地之內,竟然蘊含着阻擋她神識的一層魔息。

魔息是魔氣長久而且大量存在後才會産生東西,若此地原本屬于靈氣不豐沛之地,卻又有如此頑固的魔息,那就還有一種可能——此地曾經有大量妖獸被殺死。魔化之後的靈獸便是妖獸,經年日久,妖獸體內的骨血皮肉便都會魔化,而這些妖獸若是被殺死,魔氣會重回天地之間,皮肉骨血這些東西重歸塵土則會形成魔息。

此地離昆侖不過兩天路程,竟然也曾經發生過大戰?谷璃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若只是魔氣,谷璃将體內真元重新轉化為靈氣便可在因為靈氣精純将魔氣擠開,但魔息,她卻無可奈何。

正待放棄之時,谷璃腰間的靈獸袋忽然傳來一陣波動,緊接着,從嚕所在之地,傳出一種帶有祥瑞之意的靈氣,覆蓋在谷璃的神識之外,将谷璃神識所觸及之地的魔息清除一淨。

“咦?”谷璃驚疑一番,看衆人都無所覺,便與嚕通力合作,将神識鋪展開來。

谷璃的淬神訣如今已是結丹大圓滿之境,同時并不修傀儡之法,神識的精粹全都凝練在了七魄之內,即便是天玑的結丹大圓滿修士,神魂的精粹程度與谷璃的也無法相比。此時有嚕的祥瑞之息開道,融體之法施展開來,竟比谷璃等人每日行走的速度還要迅速的往四周蔓延而去。

不過,止步于他們大概一日路程的範圍內。山川草木之上,無一不身染魔息。谷璃所能感受到的範圍內,偶有的幾只活物,也是耷拉着眼皮的食草小獸,啃噬着染了魔息的草木,雖填飽了肚子,卻更加萎靡。

谷璃正要收回神識之時,神識卻在所能感受範圍的邊緣,觸到了雜亂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并非一人發出。

谷璃神色一緊,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有數十人已經踏上了谷璃所能感受到的範圍內。接着,便是數量馬車駛入了谷璃的神識範圍。繼而,雜雜沓沓的人和車馬都沿着某條山道,往谷璃等人所在的方向駛來。只是,以這些人的腳程,抵達谷璃等人所在的小山包,大概要走上至少半個月。

此時,已是日暮西斜,這批人只有大約一半的人進入了谷璃神識所感,便停下了腳步,開始準備就地紮營。

第 167 章 極限追兇

第一百六十六章極限追兇

等幹警走出房間以後,李大傻帶點着急的朝着張凡奔了過去,一臉嬉笑的說道:“老三,這陳哥對咱兩還真不錯,竟然給我們安排了這麽大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是之前我來警局做顧問的時候給我安排的,不顧我還真沒想到,自我走後,這個辦公室就一直是空着的,他竟然一直給我留着!”張凡雙眉緊蹙,朝着四周來回的望了望,對李大傻說道!

“看見你手上這一沓厚厚的資料,我頭都大了!”李大傻目光突然停留在張凡手裏那份陳斌交給他的文件上,雙眉緊蹙!

“頭大也得自己憋着,趕緊過來,咱兩早點把這些資料看完,看完順便去案發現場看一看,能不能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張凡輕輕的用手指 彈了彈自己手上的案件進展資料,語重心長的對李大傻說道!

李大傻有些埋汰的望着張凡,不得已之下,緩緩的從自己辦公桌旁邊走過來,拿了一半張凡手上的卷宗,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埋頭開始苦幹了起來…

這一整天,張凡和李大傻二人開始還準備去案發現場看一看的,可卷宗實在是太多了,花了兩人一天的時間才緩緩看完!

“啊,困死了,感覺整個眼睛幹澀得要死,受不了了!”快到下班的時候,李大傻打了個哈欠,對着張凡一陣抱怨道!

“卧槽,你在辦公室就坐了一天,看了點資料你就開始抱怨累了呀?”聽到李大傻的抱怨,張凡不禁雙目緊蹙,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李大傻,撇着嘴問道!

“老三,畢竟我是第一次做這個工作,而且卷宗上面的案情太複雜了,兇手連續殺了這麽多人,警局一點線索都沒有,兇手肯定是個非比尋常的人!”李大傻把屁股靠在張凡的辦公桌的斜角上,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你看了這麽久?就只有這麽點線索啊?”

“卧槽,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能力了好吧,不扯了,下班吧!”

張凡看得出來,李大傻第一天上班,竟還在辦公室呆了一整天,這要是換做平時,李大傻還不得要瘋啊,張凡原本還打算多加一會兒的班,把剩下的一點點資料看完,可考慮到李大傻這邊身體吃得消吃不消的原因,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滿足了李大傻的要求…

“小凡?你們這麽晚還沒走啊?”就在李大傻和張凡二人準備下班以後,陳斌正巧從二人辦公室門口走過,望見張凡辦公室裏的燈還開着,故意擡起腳尖,看見李大傻和張凡二人還在辦公室,便打開門,把頭從門外探了進來,問道!

張凡聽到這陣詢問聲,第一時間就想到肯定是陳斌,陳斌這麽晚還沒下班,張凡倒是有些驚訝,擡起頭朝着辦公室門外看去,問道:“陳哥,這麽晚你也沒下班嗎?”

“恩,我這邊的事情也是剛忙完,既然這樣,我們仨一起走吧!”陳斌緩緩從辦公室門外走到了門內,看見張凡和李大傻二人工作如此努力,他不由得心裏有些欣喜,自己手底下能有這樣肯吃苦的手下,他倍感欣慰…

仨人的想法一拍即合,張凡和李大傻二人關了辦公室的燈和門以後,跟着陳斌的步伐,三人緩緩的離開了警局,外面早已伸手不見五指,出門以後張凡原本打算留陳斌下來和李大傻還有自己吃完飯再回去的,可陳斌卻考慮到孩子和老婆,怕回去時間太晚她們擔心,也就謝絕了張凡,自己獨自開着車離開了,離開之前還不忘提醒張凡凡事小心…

等陳斌開車離開,張凡和李大傻二人目送他緩緩走遠後,兩人按照之前的計劃,打了個車來到距離江城大學不遠處的小飯館,兩人點完菜後,一拍即合,準備把音音和秦瑤二人叫出來…

張凡一個人坐在李大傻旁邊無聊,趁着李大傻打電話叫秦瑤和音音二人之際,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好奇的點開了百寶囊,心理好奇的欲望緩緩湧來。

張凡先是朝着四周到處望了望,望見小炒店四周沒什麽人後,張凡迅速的對着祖龍蛋點了提現,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兒,讓張凡有些驚訝不已:

無論張凡怎麽點擊提現,屏幕上的祖龍蛋始終一點反應都沒有,點了半天沒反應後,張凡突然想起了神仙聊天群,既然紅包是玉帝發出來的,想必也只有玉帝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兒!

想到這,張凡點開聊天群,偷偷的私聊了玉帝,半響後玉帝竟然快速的回複了!

玉帝:“神秘的仙子?找本尊什麽事兒?”

玉帝這話裏的意思,擺明就是不想和張凡過多廢話,就是希望張凡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為何我之前搶到的祖龍蛋一時無法提現,玉帝這是為何?”

張凡見玉帝态度不是很好,索性對他說話沒有那麽的多的客氣,直接冷冷的發了一行文字,點擊屏幕上面的發送,發送給了玉帝…

此時玉帝正坐在天宮裏和王母娘娘二人欣賞着衆仙女的舞姿,王母娘娘坐在一邊見玉帝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時不時的偷偷被這王母娘娘拿出手機一個人傻傻的對着屏幕發笑,王母娘娘見狀,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背着仙女站了起來,狠狠的揪住了玉帝的耳朵…

“哎喲,哎喲,你輕點啊!”玉帝疼得直喊,他越是叫得委屈,王母娘娘越是不放開,她深知玉帝肯定又在勾搭哪個漂亮的仙子了…

“說,你是不是又在勾搭妹子了,一個人坐在一邊傻笑啥?”王母娘娘始終不肯撒手,繼續揪着玉帝的耳朵,嚴聲厲氣的問道!

玉帝見狀,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把之前和張凡的聊天信息一字不漏的給王母娘娘看,王母娘娘見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這才緩緩的撒開了一直停留在玉帝耳朵上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拂袖,臉上的神情卻比之前還要陰沉,半響後朝着玉帝狠狠的怒視了一眼,讓玉帝走到自己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