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不怕死的就過來

此時這邊圍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在菜市場賣菜的人,這些人也是冷眼的看着這邊,大多都是抱着看好戲的狀态,同情的目光沒有多少。

到也有不少人輕聲的議論起了這事。

“這兩人也真是的,得罪誰不好得罪了王老基,被扣了車子算輕的了。

“東西賣的好,自然要受人紅眼,被算計也是正常。”“

唐钰聽着周圍人的輕聲議論聲,也大概知道了事件的經過。夏小玉的爸媽在這邊擺攤賣菜的時間應該不長,因為他們賣的菜比較新鮮比較好,而且價格又被別人實惠一點,所以生意每天都很好,每天進過來的菜都賣光了。

正是如此,也遭到了別人的妒忌。因為夏小玉的爸媽是用小三輛車在菜市場的門口擺攤賣菜,并不是屬于正規的菜市場的攤主。這種小商小販,菜市場門口到是多的很,不過那些大多都是這周圍的居民,而且在這裏混久了。夏小玉的爸媽屬于新加入的,自然會受到一點排擠。

菜市場只是一塊小蛋糕之地,但再小的蛋糕也是會有人争搶的。有利益,自然就會有紛争,有紛争也少不了一些爾虞我詐。

而這個叫王老基的是菜市場門口一家大商鋪的老板,據說他一家都是在菜市場裏混的,他幾個兄弟姐妹都占着一些好的鋪位,可以說在這個菜市場裏,也能算是一霸。

而夏小玉的爸媽就是因為每天都把車子放到他的店鋪門口的地方賣,其實也不能算是他商鋪門口,只是路邊而已。但就是這樣,也惱怒了王老基。幾次對夏小玉爸媽的驅趕,幾次未果之後,今天就爆發了這次的沖突。

得知了大概的事情經過,唐钰也是有些憤怒,只是把攤子擺在路邊影響了一點他們家的小利益,竟然就對兩位可憐的夫婦下如此的毒手。

唐钰的目光也落到了王老基的身上,一看這家夥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能鳥。這事既然被自己碰上了,那怎麽也得管一管,再說這事情還關乎到了夏小玉的爸媽。

“爸,媽。”夏小玉撲到了她爸媽的身邊哭泣了起來。

夏小玉的媽媽看到夏小玉來了,也是有些慌張的道:“小玉你怎麽來了,你快點回去。”

“不,我不走,我不走。”夏小玉急的哭了起來,眼裏也有些脹紅了,緊緊的抓住了她媽。

王老基目光也是看向了夏小玉,眼裏也頓時閃出了一道淫光,目光直勾勾了起來,嘴角也是揚起了一道邪邪的淫笑來:“嘿嘿,老家夥看不出來你還有一這這麽漂亮的女兒。”

王老基的手卻是向夏小玉伸了過去。不過他的手剛伸出來,就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王老基的目光一狠,掃向了唐钰,喝道:“小子,你找死嗎?敢管閑事?”

夏小玉和她媽也是怔怔的看向了唐钰。

“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事不要太過份了。欺負一對善良的夫婦,算什麽本事?”唐钰冷冷的看着王老基道。

周圍圍觀的人也是一個個面露出了幾分異色的看着唐钰,不少人到是有些同情起了唐钰,竟然敢出來管這樣的閑事,看來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甚至有人,也是冷眼熱嘲了起來。

夏小玉的媽也是有些茫然無措的看向了夏小玉,夏小玉看到唐钰出手幫忙,眼裏也是閃過了一抹感激的神色,她的心中也到渴望此時能有一個人能解救她的家人。

王老基看了看左右,臉色也是瞬間變得陰狠了起來,眼裏爆射出了憤怒之色,用力的甩了一下,想要甩開唐钰的手,但是卻憤怒的發現竟然甩不開來。

這讓本來就惱怒的王老基更是惱羞成怒了,面目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爆瞪着唐钰怒喝道:“哼,老子愛欺負誰就欺負誰,你算什麽東西?敢管老子的閑事,我看你是欠收拾是吧?放開手。”

王老基一怒,周圍圍觀的人也是紛紛的後退,生怕會波及到了自己。王老基那邊,也過來了四名男子,兩個是他的兄弟,兩個是他的朋友,都是跟他一個鼻孔出氣的。

王老基兄弟有三個,還有兩個姐姐,這一家五人都一直在這菜市場混,可以說是這一帶最大的勢力,而且王老基兄弟幾個為人都兇狠的很,動不動就打人,以勢欺人,所以在這一帶也算是一霸,不少人都很畏懼他們,不敢去惹他們。

那四名大漢也是目光狠厲的視着唐钰,這樣的來勢也讓夏小玉很是恐懼,本想要叫唐钰不要管這事,但卻又說不出口。打她內心裏,還是希望唐钰能夠幫助下她。此時的她,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一般,孤立無援,非常的脆弱。

“放開你可以,向他們鄭重的道歉,然後送他去醫院,并且承擔一切的醫藥費和損失費,再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他們。”唐钰淡冷的道,聲音平淡,但聲音裏卻是有着一股讓人不敢抗拒的威嚴。

這話聽的王老基異常的不舒服,聽到這樣似國際玩笑一般的笑話,王老基也是極怒反笑了起來:“好笑,竟然還敢威脅我,還沒有人跟這樣的威脅我。

既然你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王老基說完,另一只手就猛的向唐钰揮打了過來,他人高馬大力氣也是十足。這一拳揮來,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恐怕這一拳能将人打個半死了。

王老基打加是出了名的狠,所以在這一帶才會稱王稱霸,整個菜市場也沒有人敢招惹他。

“哼。”唐钰早就知道好好說話是沒有什麽效果的,對付這樣的惡霸,就應該用更狠的手段讓他們徹底的臣服,徹底的怕了你,才能收的了他們。以惡制惡,向來都是最有效的方法。跟他們講道理,簡直就是開玩笑。

對方動手,唐钰自然也不含糊,抓住王老基的手也是猛力的一扭,頓時将王老基的手臂扭轉了過來。

王老基本想另一只手出拳來打唐钰,但是被唐钰這突然如來的攻擊,頓時将他手臂毫無反抗的扭轉了過來,劇烈的痛感刺進了整條手臂,讓他有種手臂要斷的感覺。整個身體,也是頓時不由自主的翻轉了過來,本來甩出去的拳頭也頓時改變的軌跡,向他身後打了過去。

“蓬!”

他的拳頭卻是不偏不奇的打在了他身後的一人臉上,被他打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一個哥哥。

将王老基扭轉過來的同時,唐钰擡腳就向他的腳踝猛踢了過去,這個狀态下王老基幾乎是喪失了反抗的能力,再被唐钰這突然以力精準和踢中腳踝,腳頓時一軟就半跪了下去,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整個動作,都是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而且速度也太快了,也不過兩個呼息的時間,就完成了整個動作。

這一個變故,也是讓在場所有人都驚震的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用詫異無比的目光看向了唐钰。個個看向唐钰的眼睛都有些變了,這個年輕人還真的敢跟王老基動手,而且還一上來就占了大便宜。

“這——”夏小玉的媽媽看到這一幕,內心敢是有些激動,臉上依然還是很無措的樣子看着夏小玉,兩人緊緊的抓在一起。

“操——你找死!”王老基也徹底的惱怒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那邊的四人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咆哮憤怒的随手抄起了家夥就向唐钰沖了過來.

兩個人手裏抄起了刀,另外兩人到是沒有拿家夥,而是赤手空拳的殺了過來。這四人殺氣騰騰的沖殺,也是讓那些圍觀的人紛紛的退後,場面頓時變得有些混亂了起來。

“啊!”夏小玉也是害怕的驚咛了一聲,有些膽心起了唐钰。兩人趕緊将受傷不輕的夏小玉的爸爸半扶了起來。

剛才被王老基打了一拳的男子拿着一把水果刀劈頭蓋臉的就向唐钰腦門上砍了下來,這下手不可畏是不狠。

唐钰眸光一冷,閃出了一道厲忙,猛的将王老基的手一揚,頓時傳來了一聲讓人齒寒的骨頭斷裂聲,王老基也是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慘叫聲來,他的手臂被高高的揚起。而此時那男子的水果刀也已經劈了下來,唐钰抓住王老基的手迎了上去。

“不好!”

那男子已經反應了過來,但此時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刀砍在了王老基的手臂之下。

“哧啦!”

清脆的刀子劃肉的聲向起,王老基的胳膊上頓時被劃出了一道深口子,殷紅的鮮血頓時噴了出來,瞬間就将王老基的手臂染紅。鮮血如柱一般的滴了下來,讓人觸目。

“啊,老二你砍到我了,操。”王老基臉上的肌肉痛的扭曲抽搐,也是怒罵了一聲。

王老基的二哥有些愕然的看了王老基一眼,更是憤媽的看向了唐钰。他水果刀往唐钰身上一指,怒吼了一句:“砍死他。”

“老大老二,幫我弄死他。”王老基也是咆哮道。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也是看的不少人都捏了把汗。夏小玉一家人更是吓的不輕,特別是夏小玉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如果不是還擔心唐钰,她肯定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了。

“不怕死就盡管放馬過來。”唐钰也是冷喝了一句,這聲音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的在那四人的心中震了開來,讓四人心中莫名的很難受,被一股力量震懾住了。

“媽的,砍他。”王老基的二哥怒了一句,再次的向唐钰沖殺了過來。原來兩個沒有拿武器的人也找來了兩根鋼管,四人再次怒勢兇兇的殺來。

看到四人不肯罷休,唐钰的眸中也是閃過了一道冷芒,随手一甩将王老基甩了出去,王老基的手臂都快被唐钰扭斷了,此時又中了一刀,再被甩的滾到了一邊,此時也一時提不起戰鬥力來。

(本章完)

第 158 章 158 沒有你的陪伴我好孤單

第1章 1 沒有你的陪伴我好孤單

多好的阿烈啊!她犯了那麽大的錯,他不僅說從來沒有怪過她。現在還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她知道,他是不想連累她才這樣說的。

“阿烈,我可以幫你的……”

她努力地想要向他解釋,她早已經不再是五年前那個又傻又蠢,又感情用事的小女孩了。

她長大了,她學會保護自己了,她還有力量作出反擊了。

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她一個個地反擊回去了。

她現在也有能力幫他了。

“呵……傻丫頭!”

他笑得有些蒼白。

此時,外面突然有警笛聲在大作。

葉綿綿驚慌地沿着走廊朝外張望着,看到有兩輛警車一前一後駛進了醫院的大門。

葉綿綿這才想起來,秦疏影不僅是受傷者,還是行兇者。

還有秦烈也持槍劫走了她,雖然是戴着面具作案,但被抓到還是不好。

警察肯定會來追捕他的……想着秦烈剛才還說着他犯了案子,她的心立即揪了起來。

“阿烈,你走吧!我來照顧疏影……”

秦烈微微颔首,這便轉身便走。

“阿烈……”

他才跑了兩步,聽見她的喚聲,他又停下腳步。

她幾步奔跑到過去,再一次伸手将他緊緊地抱住了。

她将小臉埋在他的胸膛,許久,才道,“阿烈,好好照顧自己!”

“呵,小綿羊也會關心人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這才閃身走進了電梯裏。

葉綿綿站在原地,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

當她得知秦烈意外去世之後,她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而如今,看着他鮮活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心裏的激動只有老天才知道。

她朝着秦烈消失的方向,低聲呢喃着,“阿烈,你照顧了我十幾年,現在輪到我來照顧你了。”

是的,那些害了秦家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特別是宋牧之!

或許,這是她彌補自己過失最好的方式了。

就在秦烈離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裏,警察便匆匆地趕上樓來了。

此時,葉綿綿已經站在了急救室的門口,神色平靜。

跟警察一起來的,還有紀家的人。

葉綿綿認識,這應該是紀墨涵的姐姐紀玲。

“這位小姐,有目擊證人舉報,你曾經跟着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劫走了今天的新娘……”

有警官上前詢問。

葉綿綿臉色平靜,“哦,是這樣的,我正好攔了一輛出租車,看見他抱着重傷的新娘出來,我便順道一起過來了。那個人并不是劫走新娘,只是看到新娘躺在血泊之中,沒有人能夠伸出援助之手。他是見義勇為,他應該就是今天的賓客之一……”

“可是現場有人報警,他手裏拿了危險的武器……”

葉綿綿臉色平靜,她從包包裏拿出來一只黑色的玩具手槍,遞給了警察。

“您說的危險武器是這個嗎?”

剛才在秦烈走後,她見醫院門口的有兒童玩的仿真手槍出售,便順手買了一把藏在了包包裏。

此時,警察看了手槍,然後看向跟他們一起過來的紀玲。

“你們确定是當時劫匪拿的是這個槍?”

紀玲滿臉通紅,當時紀墨涵傷得很重,他們紀家人故意棄秦疏影不顧,想置她于死地。

後來冒出來的那個人劫走秦疏影的時候,誰都沒有仔細去看。

而保镖也是心虛膽顫,胡亂地瞎報。

紀玲看着葉綿綿身上的伴娘裝,一時間也支吾,到底紀家的人也是要臉的。

“可能,可能吧……”

警察也不傻,這一調查也知道是有人送傷者來了醫院,這根本不是什麽綁架案子。

而且,被綁架的人還在急救之中呢。

“美女,以後報案要有點分寸,不要浪費我們的警力好嗎?”

警察很生氣。

紀玲連忙又道,“警察小哥,你們別走。這急救室裏的女人,她今天連刺了我哥兩刀,我要報警,我要追究……”

葉綿綿在旁邊嘆了一口,“警官,所我所知,被刺的人五年前因為強暴被害人而被判了刑。今天新娘并不是故意傷人,而是受了感情的刺激,出現了精神混亂,她也刺了自己。現在躺在急救室裏生死未蔔,或者她根本都沒有可能活着出來……”

紀玲也說不出話來了……

警察道,“這件事情我們會記錄在案的,回頭等傷者清醒過來了再說!還有,你們如果是家事的話,去找社區派出所或者居委會調解就行了,這些事情不歸我們管。”

說着,竟然是揚長而去了……

葉綿綿看着紀玲,長嘆了一口氣。

葉綿綿在醫院裏呆了一整天,直到秦疏影脫離了生命危險,她這才如釋重負地離開了醫院。

回到慕家,已經是深夜了。

葉綿綿有些疲憊,回到家已經累得不行了。

洗了一個澡,然後把手機拿去充電,腦子裏一直回想着秦疏影刺向紀墨涵的那場面……

她到底是有多恨他,刺了一刀不算,還補了一刀。

末了,在被搶救的時候,一直哀求醫生不要救活她。

秦疏影的那份痛苦和絕望,她現在還無法體會得到。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她有些餓了,跑到廚房裏打開了冰箱扒拉着食材。

劉媽穿着睡衣走出來,“葉小姐,你還沒有吃晚餐吧,我給你煮點東西吃!”

葉綿綿雙手攏着劉媽的肩膀,将她推開了廚房,“劉媽,你累了一整天了,快休息吧,我自己煮吧!”

雖然劉媽是個下人,但這年紀跟她媽媽也差不多,葉綿綿也不意思繼續壓榨人家了。

将劉媽推出去之後,葉綿綿卷起了袖子,關上了廚房自己煮了一碗面。

劉媽見敲門也敲不開,索性作了罷。

葉綿綿一點女主人的架子都沒有,這讓劉媽也很喜歡她。

葉綿綿吃完面走出來,這便看到溫穎從外面推門進來。

四目相對,溫穎臉上竟然浮現一絲十分得意的笑意來。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葉綿綿問道。

溫穎似乎一臉的春風得意,她脫了高跟鞋,走到了葉綿綿的面前,“聽說……你今天跟一個劫匪一起上了車?”

第 155 章 人蹤尚未滅

谷璃神識所感,千山鳥飛絕。所幸,人蹤尚在。直至此時,谷璃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既然凡人能活着,相信小卡和阿噠他們也都一切安好。可惜的是嚕只能消除地上的魔息,對于有魔氣籠罩的空中,卻無能為力。因此,谷璃也只能透過地面,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些車馬,卻看不清究竟是什麽人。

除了這一行人之外,谷璃再無發現。恰此時,衆人也已經回複好了。谷璃收回神識,略做調息,也站起了身。

行在巴蜀,既然是劍閣古城弟子引路,與谷璃引路沒有兩樣。再次起行,谷璃便往人蹤所在之地飛去。

次日,日暮西垂之時,不待谷璃開口,同行之中獸王殿的弟子首先喊道:“下面有人。”

谷璃早已經知道此地有人,才引了衆人往這邊走。

阮玉華聞聲之後,對谷璃道:“我先下去看看,其他人先不要動。”

以往谷璃只感受到阮玉華的溫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阮玉華的謹慎。聞言,便點了點頭,看阮玉華便踩了穿雨劍往地面落去。不過須臾,阮玉華已傳音回來說,路上之人并無不妥,谷璃自然招呼了餘下衆人也往地面落去。

落到阮玉華所在的林中,沿着山道的樹叢中,紮着幾十頂小帳篷,更多的人卻只是就地鋪了些類似動物皮毛之物。一眼望去,這車馬行人卻為數極多。許是因為如此,所走過的路程比谷璃預計的要少了一半。

阮玉華等人下來之後,已有人去了林間深處。此時便見兩個背着長弓的男子,引着一名年約二十的女子往谷璃等人走來。未到近前,谷璃已經驚訝出聲道:“是你?”

女子看到谷璃也是微微一愣,繼而便微張了嘴,想要說什麽,卻因為太過激動,一時無法成言。這女子并非別人,乃是築基期時,谷璃在漠河之上遇到過的大澤公主——妙妙。此時的妙妙一身上下并無真元,許是因為此前已經築基成功,是以看起來仍是二十年歲模樣。

此時見了谷璃,妙妙那似乎一直繃緊的神經猛然一松,話還沒說出來,人卻已經肢體一軟,就要往地上歪去。

她身側的兩名男子忙叉手将她扶住,其中一人焦急的喚道:“城主,城主你怎麽了?”

玉壺冢的一名結丹修士開口道:“不必焦急,且放她躺在地上。”

兩名男子聞言,有些笨拙卻極為小心的将妙妙扶到地上躺好。玉壺冢那名修士已輕悄悄出現在兩人身側。這兩人早已見識過衆人飛天遁地之能,神色不見慌張,只有一面憂色。

修行中人出現了問題,玉壺冢都可以迎刃而解,如今的妙妙不過是凡人之軀,自然難不倒這玉壺冢修士。不過片刻,妙妙已幽幽醒轉。一醒過來,示意兩名男子扶持自己起身,雙眼便在人群中尋找谷璃。谷璃見她看過來,便也往前兩步,走到她身邊單膝屈跪相對。

見谷璃神色之間未見疏離,妙妙也顧不得禮數周全,直接問道:“谷師姐,此地離昆侖之境還有多少路程?”心急之下,妙妙便直接以師姐相稱了。

谷璃如今乃是劍閣古城掌劍,劍閣古城中弟子聽一介凡俗女子居然以師姐稱谷璃,好幾人都皺了眉頭。張中陵等人臉上卻浮出疑惑神色。

即便如今的妙妙已經是一屆凡女,對于谷璃而言,妙妙所為在她心中一直都處于一個極高的位置,被妙妙稱作師姐,谷璃也只做理所當然,沉吟一番後,谷璃應道:“以我等腳程只需三日便到,但以你們這行人的速度,只怕還要走上三個月。”

妙妙聞言,臉上神色卻是一陣流光閃過,抓着谷璃的護袖喜道:“昆侖尚在?”

從妙妙那急切和隐隐透着不安的眼神中,谷璃猜測,若答案是否定,只怕妙妙即刻便會崩潰。好在昆侖确實尚在,谷璃穩穩的一點頭。

妙妙一見,竟轉手狠狠捏了她自己一把,痛得她雙眼立時泛了淚花。妙妙也不揩淚,癡癡一笑之後,兩眼的水光便再止不住,抓着谷璃的兩只護袖,幾番抽噎之後才哽出一句:“太好了,昆侖尚在……”

下一瞬,妙妙卻猛然起身撲到了谷璃懷中,大哭道:“太好了,昆侖尚在,谷師姐,我太阿城……”妙妙哽咽兩聲,谷璃只來得及将撲上來的妙妙一把摟住,便感覺懷中身體一軟,妙妙竟因太過激動再次昏睡了過去。

懷中軀體尚有脈搏,谷璃倒沒太過焦急。之前診治過一番的玉壺冢修士見谷璃看過來,便道:“此女曾修至築基,身體本不會如此虛弱,但她似乎操勞過甚,心力衰竭,此時見了熟悉之人,再撐不住才會如此。若要讓她恢複過來,首先得好好休息,其次以真元滋養心脈,才是治本之策。”

往妙妙身後看去時,便發現她随行之人都做大澤一地裝扮。妙妙的話雖沒說完,但當年舍棄一身修為也要護持大澤的妙妙,能讓她遠離大澤來此,恐怕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太阿城已經不在了。

谷璃對随侍在妙妙身側,之前焦急出聲呼喚妙妙的男子開口問道:“你等可是來自大澤?”

能在妙妙身側随侍的男子,雖身無靈氣,卻顯然并非尋常凡夫俗子,與谷璃這麽一位結丹修士說話,也能口齒清楚的回道:“七年前,大澤之地被魔氣侵襲,諸多靈獸瞬間魔化,大地也被魔息污染,再難種出糧食。各派仙人将這批妖獸殺死之後,因遍地饑荒民不聊生,城主便帶着我等從大澤出發,一路往昆侖而來。”

此言一出,聞者皆驚。諸派修士在昆侖駐地閉派不出之時,這樣的一個女子,卻帶着一群凡俗中人,費時七年,橫跨了整個大荒之地,并且活着走到了離昆侖之境僅餘三個月路程的此處。

此前對妙妙稱谷璃為師姐還略有不滿的劍閣古城弟子,看向妙妙的目光瞬間複雜了起來。以玉壺冢修士所言,此女在之前也不過築基期修為,雖不知是因何原因被廢去了修為,大難當前之時能有這份堅毅之心,也絕不可能是大惡之輩。就是這樣一個修為已經被廢除的女子,卻做了這樣一件即便是結丹修士的他們也不一定能做到的事。

射月山莊的修士起初只在後面站着,聽到太阿二字便也走到了前面來。可惜此時妙妙已經暈在了谷璃懷裏。此次射月山莊的領隊卻并非百裏,所來之人名喚若言,修為已經結丹中期,看了妙妙一眼之後,臉上也一派動容。

谷璃抱着昏睡的妙妙,轉頭對張中陵問道:“他們既然從大澤而來,想來對外界的情形非常了解,不如我們等妙妙好轉過來,先問些消息再走?”早在煉氣期時,妙妙就展現了非同一般的信息收集能力,雖然她從大澤橫跨而來,耗費了七年的時間,但谷璃依然堅信妙妙會給她驚喜。

這倒不失為一個快速知道消息的辦法,而且相比起來更加安全,對以後他們深入巴蜀也有幫助,衆人自然沒有異議。一行人便幹脆和妙妙所帶的人一樣,在山林之中就地歇息。

妙妙需要休息,心脈也要滋養。谷璃将妙妙挪到了帳篷之內,親自替妙妙滋養心脈。

進了帳篷才知道,這些帳篷之內所住,都是随行隊伍中的病號。就連妙妙太阿城主這等身份之人,也并沒有居住在帳篷之內,而是将帳篷拿來替這些體弱之人遮風擋雨了。

能跟着妙妙從大澤之地來到此處的人,雖不見得都有妙妙那般令人欽佩,在這些修士眼中,卻也已經是凡俗中的佼佼者。玉壺冢的修士一番調息之後,便攜着針藥進了帳篷,為這些人醫治病體。

妙妙這一睡,竟足足睡了三天才醒。在此期間,随着妙妙跋山涉水之人,在知道谷璃等人是從昆侖之境出來的仙門修士之後,竟然有大批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不過短短三日,卻将玉壺冢的修士忙了個暈頭轉向。

倒不是這些結丹修士無能,說到底他們不過一百多人,而妙妙從大澤帶到此地來得人,卻足有幾萬衆。這巴蜀之地山間的草木又都染了魔息,玉壺冢的弟子斷不敢用。他們所攜帶的丹藥雖然是靈丹妙藥,藥效卻不是這些凡俗中人所能承擔的。玉壺冢的衆修士只能施以針灸,到後來便幹脆将随行的千餘人都拖去幫忙以真元調理這些人。

幾日下來,衆修士才知道這幾萬人并非都是大澤之人。許多人不過是在妙妙等人從大澤至此的過程中,沿途收攏而來。

被魔息污染之地并非僅僅巴蜀,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除了昆侖之地,其他的地方都出現了這種情況。土地種不出糧食,大批的人餓死。能在魔息中長出來的植物,吃了之後雖然不會饑餓,卻極有可能因此喪命。

衆人一路行來,将這山川之間能夠食用的野草,都試出了十之**。好在他們一路行來,基本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甚至還有人從這些染了魔息的草木之中,研究出了能救治一些病症的草藥。這才讓他們這些人能活着走到了這裏。

而活下來的人,不過是當初同行之人的十之一二。

第 157 章 再見

(更新時間:2004-11-514:37:00本章字數:5516)

近午時分,薩摩終于來到密直市北方,最靠近魔獸天堂的村落。為了幹擾黑衣人的判斷,薩摩刻意往東繞行一圈。其間遭遇好幾批黑衣人,幸好那名少年的協助似乎起了作用,自己遇到的都是零星小隊。為了永絕後患,不讓黑衣人太早知道他的真正行蹤,薩摩不顧即将用罄的魔力和真氣,強行将這幾批黑衣人趕盡殺絕,終于才抵達這個小村。這一來,饒是薩摩有兩只小精靈借給他的力量,還是大感吃不消,差點撐不到這座小村。

小心躲過村民,薩摩将自己藏在陰影裏,争取每一分每一秒,迅速回複已近幹枯的體力。只要恢複足夠的體力,他便可以潛入魔獸天堂。有了那麽一大片的森林,加上密集的魔獸,要躲過艾蒙的追殺,想必會輕松許多。之前在小森林裏洗幹淨的衣服在這幾場交戰中早已破損不堪,薩摩現在衣服破爛的模樣恐怕不比乞丐遜色。沒想到他也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啊┅!薩摩苦澀地想着。

“沒想到這裏竟然沒有驢車┅。”一道男聲在前方響起,聽起來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薩摩謹慎地閃入一條小巷,用超人的靈覺追蹤聲音的來處。

兩個人┅不┅三個人!雖然其中一人的氣息相當難以察覺,但薩摩還是肯定有三個人。會是誰呢?從三個人明顯經過訓練的氣,薩摩知道他們都不是小村裏務農的平凡人。當然會這樣大剌剌聊天的,也肯定不是追殺他的黑衣人了┅。也許根本是他多心了,這三人不過是偶然經過此地的外地人罷了!薩摩雖然勸自己只是多心,但卻不知怎麽繼續仔細注意着三人的一舉一動。

琉璃等三人沒走多久便看到一個小村。三人沒有絲毫猶豫便進了村莊,沒想到一問之下才發現,這個村落太小,小到根本沒有驢車可以雇。

琉璃和谷鞑失望之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倒是一路上意見頗多的龐希爾斯,來到小村之後異常沉默,像在想什麽似的。

想不到辦法的兩人愁眉不展,卻見龐希爾斯像沒事人似的,漠不關心。琉璃倒還好,谷鞑卻覺得龐希爾斯根本別有意圖,才會不關心這件事。于是忍不住便開口催促道∶“喂!你在想什麽?說說該怎麽辦啊!”

經谷鞑這一叫,龐希爾斯倒是回過神來了。只聽他沒有絲毫掙紮便道∶“沒關系!你們在這裏等,我到其他村落去找找。”說着,人便似一陣風似的迅速離開了。

這一來,倒是讓琉璃和谷鞑都不禁納悶了。龐希爾斯自從進了村就怪裏怪氣的,老是東張西望不知道在看些什麽,現在還自告奮勇要去雇驢車,這可不透着奇怪嗎?

“他是怎麽了?”谷鞑吶吶地道。

琉璃搖搖頭,表示不知。她早已覺得龐希爾斯大有問題,偏生她又必須靠他埙uㄐA實在為難啊!

谷鞑也弄不清龐希爾斯腦袋裏在想什麽,幹脆也就不想了。

“算了!我們先找個地方等他回來吧!”

琉璃也無異議,便抱着小銀狐跟谷鞑沿路尋找休息的地方。

小村很寧靜,很淳樸。兩邊除了低矮的磚土房外,就是錯落種植的樹木。一地綠草茵茵,看起來異常舒适。

琉璃跟在谷鞑後面邊走邊感受來到人族後難得的寧靜感覺,卻在走過一排磚房時心頭一跳!不自覺便停下了腳步。

那是什麽?為什麽她突然感覺薩摩離她好近┅好近?

“夫人?”谷鞑見琉璃沒有跟來,回頭一看才發現琉璃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琉璃對谷鞑的叫喚聽若未聞,松開抱着銀狐的手,神情迷亂地往回走。

琉璃突然松手讓小銀狐吓了一跳。幸好小銀狐已經長大不少,掉到地上僅是咕哝一聲,倒也沒受傷。

谷鞑見狀雖然不解,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立刻跟在琉璃身後。

琉璃一步步走近,走得越近,心裏那異常的鼓動也就越加明顯。終于,她來到兩棟磚房間堆着農具的窄巷。中午明亮的日光将這條窄巷映得異常陰暗,仿佛潛藏着什麽似的。

琉璃心中沒有害怕,只有奇異的期待。她腳步微顫地一步步往前走,終于跨進那片陰暗。

光線差異讓琉璃一時看不清眼前事物,只覺勁風吹起,揚起她臉頰旁的發絲。

“琉璃?!”熟悉的低沉聲音響起。

聞聲,琉璃傻了。她還看不清,但是她心中已經确定了那聲音的主人,盈眶的淚水很快便模糊了她的視線。

“摩┅摩┅哥哥┅?”琉璃雙唇微微顫抖地喊着早已在心中喊了不下千百次的人。

薩摩躲在這裏,本來還在猜測那三人的身分。從他們的對話推估他們只是想來雇驢車,也就不再注意,很快就收回心神,專心回複體力。沒想到他們分明走過去了,卻還往回走,這就引起薩摩的警惕了。只是随着腳步聲的接近,薩摩卻覺得心中隐隐騷動,像是有什麽大事即将發生似的。但眼下這種危險時刻,薩摩也顧不得深思,見人影閃進他躲藏的窄巷,薩摩二話不說便撮掌成刀,一掌劈去。不料一靠近,他可看清了!這哪是什麽敵人,分明就是他魂牽夢萦的妻子,琉璃!

察覺這點,薩摩連忙緊急收回掌勁,詫異地喚出琉璃的名字。可不是,他琉璃兩字才剛叫出口,他這久未見面的妻子便已淚水盈眶。

“琉璃┅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被抓走了┅?”薩摩不确定地問。難道是他太累了?太想念琉璃了?才會讓他在這種地方看見琉璃的幻影?!

“┅我逃出來了!”琉璃含着淚水微笑回答。終于适應光線的她總算看清楚薩摩,雖然那頭黑發顯得陌生,但那雙溫柔的金色眼眸分明就是薩摩所有。

薩摩聞言,只覺心中大石一下落了地,心情一松,本來死死支撐住的身體霎時失去力量,全身一軟便往下倒。

“摩哥哥?!”琉璃見狀大驚,連忙雙手一伸,緊急抱住薩摩。這一抱,琉璃只覺得觸手全是汗水,鼻間隐約還聞到鮮血的腥味,心中怵然大驚!

“摩哥哥┅你怎麽了?你受傷了嗎?”琉璃心慌意亂地問。立刻便運起水元素源源注入薩摩體內。

此舉讓薩摩全身舒服許多。他現在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最慘的是,他還無力療傷,所以只能咬牙硬撐。現在琉璃用水元素幫他療傷,雖然對他已近枯竭的真氣和魔力沒有幫助,但多少使他為數不少的外傷痊愈不少,連帶也讓他的神智清醒許多。

薩摩甩甩頭,盡量維持清明的神智。他想起随時可能趕上來的追兵,再看看滿臉憂心的琉璃,立刻提起精神吃力站起身。

他還不能放松!現在,他跟琉璃會合,原本的計畫也就行不通了。為了琉璃的安全,他必須争取時間,趕到魔獸天堂去!絕不能冒險等到氣力恢複。要是氣力還沒恢複,敵人就到了,那麽琉璃豈不是會被卷入這個危險當中嗎?

想到這裏,薩摩連忙催促道∶“琉璃┅快點!離開這裏,到魔獸天堂!動作快!”說着,薩摩也支撐着想往前走。

琉璃見薩摩往前走,連忙緊跟着跟上,小心翼翼地守在薩摩身邊。

“你是┅恩人?”谷鞑抱着小銀狐,不确定地看着滿頭黑發的薩摩。

聞聲,薩摩也将視線落向這名似乎有些眼熟的男子,表情帶着迷惑。

琉璃見薩摩有些迷惑,連忙開口提示∶“他是谷鞑。以前在鑒院遇過你。”

此話一出,薩摩倒也想起了∶“原來是你!別廢話了!快!我們現在馬上趕到魔獸天堂去!”

“魔獸天堂?”谷鞑詫異地道。他們才剛從那裏出來耶!

相對于谷鞑的懷疑,琉璃倒是很篤定。連忙從包裹取出一件淡藍色鬥篷,披在薩摩身上。她知道,薩摩這般焦急肯定是為了躲避敵人的追趕。而會讓薩摩受這麽多傷的敵人也絕對不簡單。所以她讓薩摩穿上這件鬥篷,就是不想讓他在大白天裏顯得太過醒目。

琉璃的貼心薩摩感受到了,他用力抱了琉璃一下,随即牽起琉璃的小手∶“琉璃┅聽說你學了魔法┅。接下來要請你埙uㄓF┅。”

琉璃心中一凜,立刻點頭答應。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會讓薩摩連使用魔法都做不到呢?琉璃心中很迷惑,但卻知道現下不是發問的好時機。

跟着薩摩離開窄巷,琉璃轉頭向仍在猶豫的谷鞑,催促地道∶“谷鞑!快點。白兒就拜托你了!”

谷鞑聞聲回過神來,見薩摩和琉璃臉上都帶着沉凝的神情,終于知道事情不簡單,連忙謹慎點頭,抱緊懷中的小銀狐,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

一離開小村,琉璃喚起風,将兩人團團包裹,舉步讓風帶着兩人的腳步,迅速往她不久前才離開的魔獸森林而去。

谷鞑見狀,略顯不安地看了一眼小村,這才放腿跟上。

“夫人┅!那個┅龐希爾斯怎麽辦?”谷鞑猶豫地問。

琉璃沉默了一會,終于道∶“顧不得那麽多了。”

此話一出,谷鞑也不問了。反正龐希爾斯這人透着詭異,說不定趁這機會擺脫他還滿不錯的哩!

“別急,小心注意黑衣人┅。”薩摩在沉默中,輕聲叮咛。

本來應該最焦急的他,現在倒不怎麽急了。一來,他一整個早上連續不斷地殺戮,還在這一帶的黑衣人應該所剩不多,雖然艾蒙究竟什麽時候會發現異狀,并派人前來遞補還不确定,但可想見的,絕非一時半刻的事。再者,這幾日的追逐,那些黑衣人已經習慣面對單獨一人的他,此刻他跟琉璃和谷鞑一起走,應該會大出他們意料之外。這樣想來,只要三人的行蹤不算太詭密,應該不致引人注意。若再小心注意黑衣人,要安全抵達魔獸天堂想必不是太困難的事。

琉璃聞言也深吸了一口氣,平緩急促的呼吸,放慢速度讓緊追其後的谷鞑可以跟上。

“摩哥哥┅追你的人是誰?”琉璃一邊操控風,一邊開口問。

薩摩雖然讓琉璃負起趕路的責任,但卻不敢放松,警戒的雙眼一直小心注意着四周。聽琉璃這麽問,薩摩也不隐瞞,老實回答道∶“魔族。”

此話一出,琉璃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魔族?!”她知道薩摩不會騙他,那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薩摩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

琉璃一聽到薩摩被魔族追殺,便知其中大有曲折,因此也沒要求薩摩馬上解答,反倒是悄悄加快了速度。那個已經消失的種族又出現了┅,想必很強吧!否則怎有辦法将薩摩逼到這境地?他們會是怎麽樣的人呢?琉璃想着想着,腦中卻不由浮現龐希爾斯殘忍冷酷的表情。他┅會是其中之一嗎?

道蘭鎮身為東大陸交通貿易的重要中繼站,一向都是都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尤其是在白天,更是一片繁華忙碌。只是,今天的道蘭鎮似乎顯得比平常擁擠了許多,街道滿是各式各樣裝束的人,販夫走卒、士農工商都有,奇的是,這些人都不像來交易似的,一會看天,一會又互相交頭接耳,倒像在等待什麽似的。但不論在做什麽,他們都有共同的動作。那便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将視線投向同一個方向。

仔細一看,原來道蘭鎮中心本來被當作最大交易中心的廣場上,此刻正架着一個一尺半高的高臺,高臺四周圍滿了穿着黑色勁裝的壯漢,持刀怒目,很具威勢。道蘭鎮上的人潮絕大多數便集中在高臺正對面的那條路上。所有人視線的共同中心不用說便是這座高臺了。

“時辰近了,怎麽還沒開始呢?”人群中不時有人議論着。

“不會是诓我們的吧?”有人略顯不滿地猜測着。

“臺子都架好啦!哪有騙人的?”有人不以為然地反駁。

這話立即得到另一人的附和∶“是啊!葉老大身分可不比一般。聽說他之所以神秘,是因為他有貴族的身分,所以不方便現身。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當衆說謊了。更何況這消息都是龍社放出來的,當然不會有假。”

此話一出,立即有人質疑了∶“貴族?怎麽可能?!貴族那種身分只會當幕後老板,不能見光。葉老大許是故做神秘,跟貴族根本八竿子打不着關系哩!”此話頓時得到不少人附和。畢竟,貴族總是維持表面上的清白,實際上暗地裏究竟做了多少肮髒污穢的事,那也只有他們知道了。要是葉老大真是貴族,那麽跟奴隸販子撇清關系都還來不及了,哪還會光明正大出面?

衆人讨論的一會,終于有人感嘆地道∶“哎┅不論是不是貴族,葉老大的心計和手段總算是高明了。龍社建立才不過短短三年,看看有多少勢力被他比了下去?!這會兒托‘幻影閻羅’的福,豺狼虎豹那四兄弟全給滅了,這龍社的威勢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了!”

當然,也有人不看好龍社,只聽這人不以為然地道∶“我瞧不見得┅。‘幻影閻羅’刨了豺狼虎豹的根,說不得下回便輪到龍社了。雖然龍社很強,可怎麽強總不致強過豺狼虎豹那四團合起來吧?‘幻影閻羅’可以一夜間滅了豺狼虎豹,難保不會一夜間把龍社也給端了。”

這點衆人都很好奇,也可以說,他們有點期待“幻影閻羅”找上龍社。不是因為他們多歡迎“幻影閻羅”,而是想知道,面對“幻影閻羅”,龍社會有什麽結果。

“唔┅說不定這次宣戰會,講難聽點就是怕‘幻影閻羅’暗着來搗亂哩!”有人興致勃勃地猜測。

其他人也覺得頗有可能,很快便附和着道∶“大概脫不了關系。但是,龍社這步棋下得不錯。有他出面,那些被砸了飯碗的奴隸販子總算有了靠山,會一開完,龍社勢力肯定增加了一倍不只!”

三個平凡的少年安靜地站在一角,聽着各方對葉老大的議論。

“風┅,這葉老大不知道長得什麽模樣哩!”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在人群的一個小角落響起。

“甭猜了。怎麽模樣也比不上他!約莫是三大五粗的人吧。”另一道聲音也用刻意壓低的音量回答。

“長什麽樣子不知道,架子很大倒是真的。”又一道聲音悶悶地響起。

“影沒耐煩哩!”最先開口的少年帶着笑意揶揄。

“放心吧!你看他們那些守衛開始緊張了,差不多是到了。”第二個開口的少年指着高臺安慰道。

這三人便是大老遠從密直市趕到道蘭鎮的雪彌、風倪和斐影。他們到這裏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得到一直沒有消息的薩摩,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

第 154 章 鬼族的實力

曾經,西洋中世紀的大規模瘟疫,也是異世界魔族投放“魔核”到地球上肆虐造成的災難,不過那時候的人類,沒有任何現代科學的防疫手段,直接造成人類大量死亡,無法轉化為魔種和靈種……

這樣直接滅絕人類,不是魔族想要的。

人類科技發展到現在,壽命大幅增加,對于病毒的免疫防疫能力也達到一個高峰,這樣,才能讓“魔核”的再次肆虐,将人類分化成魔種和靈種,達成魔族的目标……

——可憐的人類,至今還蒙在鼓裏!

“戰争爆發以前,我終于搞到了東洋第一號和第二號生化病毒的樣本……以及殺死這些病毒基因的疫苗……”

喬欣欣說着,伸出自己左臂,卷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

然後取出一把小刀,牙一咬,刀鋒直接刺入胳膊中一挑,挑出一塊一厘米長的細小晶管……

田末看到她這個動作,禁不住呲牙咧嘴的,感覺這一刀好像刺在自己身上似的。

未來岳母娘大人,不光情懷高尚,對自己也是夠狠啊……竟然是用這種方式,帶出病毒樣本和疫苗,完成自己的使命。

“拿着……你帶着小蕊趕緊走吧,把這東西帶回去交給N局局座秦懷宇,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我若是跟你們一起走的話,柳生浩二一定會追擊,我們能不能走得掉還難說……”

喬欣欣去了東洋之後,幾乎沒有再跟漢唐任何人聯系。

她自然不知道,N局的老大早就換人了,那個秦懷宇是死了還是活着田末都搞不清楚……而像她這樣至關重要的超級間諜,也許除了秦懷宇,都不一定再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和使命。

她以為得到東洋生化病毒的樣本和疫苗,可以拯救漢唐無數幸存者……她哪裏知道,這場末世危機,無論幸存者還是喪屍,最終命運都将是被異世界魔族吞噬,有沒有這些樣本和疫苗,都沒有意義。

她光榮的使命,付出那麽大代價,根本就毫無價值!

——這些話,田末當然不會忍心跟她說的。

田末小心地接過那個小小的晶管,問道:“阿姨在漢唐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您在漢唐有小蕊這個女兒,在東洋也有一個兒子……為什麽,您還要幫漢唐?”

按照正常的世俗邏輯,兒子肯定比女兒重要……更何況,小蘿莉還是被醫生宣判活不過十八歲的先天性心髒病人?

換了多少嫁去海外的女人,心思肯定首先放在兒子身上的吧……

喬欣欣變成了鬼忍,末世又亂成這樣,她就算抛棄自己的使命,甚至直接變節做漢奸,也用不着擔心那個秦懷宇有什麽辦法制裁她的吧?“我和柳生浩二生的那個兒子,剛剛滿月,就被柳生家族的一個族老帶走了……柳生浩二也不知道兒子被帶去了哪裏,只隐隐聽到風聲,要把他作為聖子秘密培養……快十年了,再沒有他任何消息,我就當

沒有這個兒子了……怎麽,你懷疑我對漢唐的忠心?”

喬欣欣花容慘淡地笑笑。

田末差點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光。

他的疑心病,怎麽能用到未來岳母大人身上呢……眼前這個美豔無雙的女人,命運真是太偉大、也太悲苦了啊!

“不不不……欣姨……哦不……”

——這個稱呼的讀音,怎麽跟他的摯愛女神葉心怡一樣呢……

田末牙一疼,咧咧嘴繼續說:“喬姨,我可以這樣叫您吧?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您是小蕊的母親,為漢唐付出了這麽大犧牲,您是我最敬佩的人!您帶回來的樣本和疫苗,我一定會帶回漢唐。”

“可是,在這之前,我一定要奪下這裏的翡翠人參和冬蟲夏草。您能跟我說說,鬼忍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嗎?”

田末看過亨利幾個雜碎跟校花學姐和小蘿莉交手,對西洋吸血鬼的戰力有了大概認知,卻不知道更加神秘的鬼忍如何。

喬欣欣定定看了他幾秒鐘,看出他志在必得的決心,也不知道這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究竟哪來那麽大自信,憑着區區一支獵獸隊,就敢跟這裏上百人的拜月教、天忍道高手和數萬羅剎人叫板?

“鬼忍的戰力,跟西洋僵屍差不多,不過因為具有隐身天賦和奇門遁甲殺招,更加防不勝防。末世危機爆發以後,鬼忍都不需要吸納屍晶和獸晶,似乎直接踩着一個時間點,就能大幅提升修為和戰力。”

“鬼忍的修為和戰力第一次晉級,是末世戰争爆發以後的整整一個月,随後,時間便越縮越短……”

田末點點頭。他的晉級速度已經是最妖孽的了,也隐隐感覺到,冥冥中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掌控着末世億萬生靈的變異強化進程。

看來這也是異世界魔族,魔化地球的某種“程序設置”。“我的戰力,在柳生家族屬于中下水準,大概可以對戰十名普通五級超能者。柳生浩二,比我強大超過一倍,堪稱柳生家族第一人……他現在還沒有登上家主大位,不過已經作為家族第一人,當上了天忍道

的護道長老……我聽他說,道主的實力,比他還要厲害很多!”

田末眉頭一皺。

聽喬欣欣這麽說,她的戰力,應該比薛牧雪和周小蕊弱一些,那也是很了不得了……想不到她在柳生家族竟然還排在中下實力……

而柳生浩二比她強大一倍以上,道主又更強……

看來鬼忍一族,很牛逼啊!

接下來,喬欣欣告訴田末,天忍道這次來到碧河鎮的,有五十三人,首領是柳生浩二,底下有三分之一柳生家族的人,其餘的她不熟悉……她的實力,在這支特遣隊中,依然是中等。

拜月教的實力也差不多,帶隊的是護教長老威廉公爵。他的兒子亨利屬于一流的高手,不過隊伍裏面,還有幾個人的實力比亨利強。

天忍道和拜月教原本是聚集到愛丁堡,那裏現在彙聚了數千名吸血僵屍和鬼忍,雙方的道主和教主都來了。

吸血鬼和鬼忍,看似風牛馬不相及,但他們世俗的稱謂裏都有一個“鬼”字,他們攜手合流,那麽在末世地球的魔種、靈種之外,堪稱第三極——鬼族!以喬欣欣的地位,還沒有資格見到天忍道主和拜月教主。她也不知道,這麽多吸血僵屍和鬼忍,聚集到愛丁堡是要做什麽?

第 168 章 孵化的小龍

第一百六十七章孵化的小龍

“說,這祖龍是守護天庭蟠桃園的神龍,它的蛋怎麽到了這個女子手裏了?”等玉帝朝着自己靠近後,王母娘娘怒視的盯着他,問道!

無奈之下,玉帝才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說了出來,王母娘娘這才放過他,把手機交回了他手上,玉帝拿着手機坐回到了位置上,臉上驚出了一身冷汗…

玉帝:“你下次別亂發信息給我,剛才差點被我夫人發現了!”

拿回手機後的玉帝,把方才王母娘娘如此對自己的氣竟全部責怪在了張凡的身上,他把祖龍蛋不能體現的原因告訴了張凡後,就沒再理會他!

原來祖龍蛋不能提現的原因就是他還沒完全孵化,如果要想讓祖龍蛋裏面的小龍完好出生,就得把功德點打入祖龍蛋裏,等功德點到達了一定的地步後,小龍自然會破殼而出!

“卧槽,我去哪兒找那麽多的功德點啊?”張凡望着祖龍蛋,感覺自己有心無力,自己修煉信仰之力也需要功德點的積累,現在為了孵化小龍,也需要功德點,面對功德點,張凡一頭霧水,他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去找這麽多的功德點,功德點對于神仙來說,可能做一件小事都能得到很多,可自己比較是凡人,很多東西和法術不及神仙…

“主人,恭喜你獲得玉帝賜予的一千功德點,功德點已入你百寶囊,功德點可以修煉信仰之力和香火,點擊百寶囊即可使用…”

半響以後,張凡的腦中竟然閃現出了這麽一條信息,與此同時,和玉帝的聊天框界面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張凡激動不已,用自己最快的手速迅速領取了玉帝發來的功德點,并連連朝着玉帝道謝…

“你不用謝我,既然你搶到了這個龍,證明你們兩個有緣,以後你好好對待它吧!”張凡連連對着玉帝一陣道謝,讓玉帝多少有些不自在,朝着張凡發了一個再見的表情…

拿到功德點以後,張凡擡頭故意朝着李大傻的方位看了看,這丫的也真能吹,差不多十來分鐘過去了,他竟然還在跟音音聊天…

“怎麽樣,她們到底來了沒有啊?”張凡天生性子本就有點急,見李大傻這吹了半天沒啥結果,張凡撇着嘴巴,雙目緊蹙的盯着李大傻,問道!

“噓…”

李大傻對着張凡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讓張凡別打斷他和音音之間的對話,二人在電話裏膩膩歪歪,讓張凡感覺胃部有些作嘔…

同時,張凡趁着李大傻還在和音音她們聊天的時機,繼續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把方才玉帝贈予的功德點注入祖龍蛋裏…

“小凡,你在看什麽呢?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李大傻和音音打完電話二人挂斷電話後,他望見張凡拿着手機顯得有些神秘,雙眉緊蹙的望着張凡,疑惑不解的問道!

“沒,沒啥!你通話總算是結束了呀,你丫的和音音兩人就好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似得,打個電話都得扯半天!”張凡笑嘻嘻的望着李大傻,搖搖頭調侃道!

雖說張凡是處于調侃,可李大傻不這麽認為,李大傻總覺得是張凡羨慕他,所以在張凡調侃李大傻以後,他也有力的還擊了一番:“得,你要是看不順眼,你也可以和秦瑤這樣天天膩歪在一起啊!哈哈…”

李大傻的一番話,張凡竟無言以對,只能無奈的苦笑着,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

“叮叮叮…”

半響的功夫,張凡接到了秦瑤打過來的電話,他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秦瑤他們到門口了,打電話讓他出去迎接…

“喂,小凡,你們在哪一桌啊,我和音音在門口呢,出來接下我們可以嗎?”張凡接起電話後,秦瑤在電話那頭溫柔的開口問道!

“好,你們在門口等着,我出來接你們!”張凡一邊起身,一邊朝着門口走去,手裏的電話仍舊沒有斷,他試圖通過聲源找到秦瑤她們的位置…

李大傻見張凡走出了飯店門,自己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後面,表面上看起來李大傻這是出于關心張凡,跟着他一起,可實際上這丫的就是為了音音,他出去也是為了能第一眼就看見音音…

“這裏,小凡!”

張凡和李大傻二人剛走出飯店門口,就望見穿着一身碎花裙的秦瑤和音音兩人在小炒館門口馬路對面朝着他們二人一個勁的招手…

李大傻和張凡兩人走近一看,才發現秦瑤和音音二人今天的穿着顯得格外的不同,她兩平日裏穿衣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可今天二人卻跟着了魔似得,穿了一模一樣的碎花裙,就像兩姐妹似得…

一般張凡看見這種事情也不會多問,不過李大傻倒是不一樣,李大傻這丫的平日裏就有一個刨根問底的壞毛病,望見二人穿着同樣的衣服心裏的疑問自然湧上了心頭…

可秦瑤和音音的卻讓李大傻好似吃了一回啞巴虧,在回到小飯館的路上,李大傻一個勁的在秦瑤和音音耳朵邊疑惑的問着,可二人故作神秘,什麽都不肯告訴李大傻,直到走到飯館後,李大傻仍然是一副懵逼的樣子…

張凡見狀,伸手微微的指了指李大傻,笑道:“看見他的樣子我就想笑,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得把原因告訴 他,不然這丫的估計得梗一陣子,哈哈,認識幾年了,這刨根問底的壞毛病改不掉了…”

“就是不說!”秦瑤和音音二人聽完張凡的話,兩人嘟着小嘴,故作撒嬌的回答道!

李大傻聽後,一臉苦笑的望着張凡和秦瑤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等菜上來以後,他沒再過多說話,只是埋着頭一個勁在那裏吃飯…

“哎喲,你還真生氣了呀?這都多大的人了!怎麽搞得跟孩子似得…”吃飯期間,音音望見李大傻這般模樣,搖搖頭,坐到李大傻的旁邊,低着頭雙眼凝視着李大傻臉上的表情,看見李大傻似乎真的有些生氣後,開口說道!

第 166 章 八等分的

三代火影,或者說木葉隐村的高層們,為終結之谷的景點改造計劃一共撥付了2000萬兩的資金……不得不說,這是一筆很充足的款項。

如果進行貨幣換算的話,2000萬兩大概相當于200萬美元,但考慮到現在這個時期的社會生産能力、貨幣購買力和通脹水平……一言以蔽之,錢是非常值錢的,所以羽生算是一夜暴富了。

用這筆錢來在一面斷壁上雕刻兩座自由男神像是綽綽有餘的。

嗯,公款在私人腰包裏就等同于私人財産,而私人財産,神聖不可侵犯。反正三代火影最後只要能看到終結之谷的雕像立起來就好了,雕像恢宏大氣的話,他就會覺得錢花的值了。

唯一的問題點在于……就是不知道木葉的資産管部門會不會監控這筆資金流了。如果沒有的話,那萬事好商量,羽生可以把這兩千萬先扣下一千萬,再用剩下的一千萬将整個工程發包給二級承包商,随後二級承包商可以用其中的八百萬雕刻初代雕像,二百萬造宇智波斑雕像。

活用二八法則,初代火影雕像的工程質量依然能夠保證,所以結果不還是能皆大歡喜麽……至于宇智波斑,誰會在乎宇智波斑呢。

但是這種操作估計很難,首先一點,不要忘了羽生是個在村級資産管理組織那邊挂號的人,他有浪費戰争資源的前科。中飽私囊或許很簡單或許很難,但起碼對羽生來說是很難的,因為他是一個被盯上了的人。

直接撈錢沒有技術含量,确實很撈,那麽或者可以利用這些資金作為本金進行一些簡單、快速、高收益的投資,比如……尾随綱手進入賭場,然後“綱手反着買,別墅靠大海”。

但其實這也行不通,一來羽生手裏的錢有點多,一般賭場沒這麽大體量;二來,綱手的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一般來說,只要她在賭場呆個兩分鐘,接下來所有人都會跟着她反着買,這就好導致賠率會低到一種聊勝于無的程度。

好吧,所以說一個忍者要那麽多的錢幹什麽呢,這些想法只是在開玩笑而已……當羽生發現上下其手有點複雜的時候,他立刻就高風亮節的表示自己對錢沒有任何興趣,他這輩子就沒碰過錢,他人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森林之中流浪的那段時光。

…………

三代火影的出行隊伍已經準備妥當,接下來他會帶隊離開村子,而之後的兩次和平協定的簽署儀式都會在小國的國土上進行,而且在各個村子高層抵達協定簽署場地之前,他們都派出大量忍者進行偵查和警備,三代火影身邊的守備力量也異常雄厚,能夠确保一切都萬無一失……大家已經吃了太多這方面的虧了,誰都不想再在這種談判場合出現什麽意外。

到了這個時候,按理來說羽生也該去上工了,然而他并沒有,因為他想要跟漩渦水戶見面的請求得到了回複。

是肯定的回複。

“羽生,在祖母大人面前的時候,你說話一定要注意一些,她是一個很端莊正統的人……但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我現在還記得她暴打祖父的情形呢,所以你能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吧。”

綱手一邊為羽生引路,一邊不斷的回頭這樣叮囑他。

“我當然明白,而且我喜歡跟性格端莊的人交流。”羽生說道。

漩渦水戶暴打千手柱間?羽生是不信的,綱手只不過是在吓唬他而已,他可沒聽說過初代火影是個妻管嚴,他只是個弟管嚴而已。

相比于那些騷話連篇又不講實事的人,帶有長輩風格的那種人才更适合交流。而且本身羽生要求與漩渦水戶見面也不是為了聯絡感情的,他是有正經事情想要跟對方談的。

很快的,兩人來到了一座灰牆青瓦的庭院門口,這裏是木葉比較中心的位置,甚至距離之前羽生曾經到過的千手一族舊宅邸不遠。

綱手輕輕敲門,這動作甚至讓羽生瞥了她一眼,畢竟這孩子動作這麽輕柔的時候還是比較罕見的,而僅僅在幾個呼吸之後,一個紅頭發的年輕侍女打開了門。

她确認了門外來人的身份之後,這才開口說道,“綱手大人,羽生大人,請進。”

很明顯對方是漩渦一族的族人,不過……漩渦的族人給漩渦水戶看門,似乎也沒什麽問題的樣子。

羽生跟在綱手的身後,邁步走進了這個院子之中,而後他目光掃過院子裏的布置,松柏,流水池塘,鹿威,曲徑小路……一切看起來顯得典雅而傳統,所以庭院主人的性格也就能随之想象出來了。

羽生是三筱的弟子,三筱是漩渦水戶的女兒,然而這什麽都說明不了,以忍者之間關系的淡漠程度來說,三筱對羽生的親近感是很難向上延伸到漩渦水戶這邊,因此羽生與漩渦水戶兩人之間雖然不能說一點關聯都沒有,但羽生現在能夠見到漩渦水戶,應該還是綱手發揮出了比較大的作用。

穿過庭院,繞過走廊,進入內室,羽生見到了漩渦水戶。

綱手的瞳色發色更類其父,她是四分之一的千手,四分之一的漩渦。而三筱是二分之一的千手,二分之一的漩渦,她的樣貌極類其母……也就是說,除了一個人是黑發一人是紅發之外,漩渦水戶老了的樣子,就是三筱老了的樣子。

所以一時間羽生沒有開口說話。

“小綱手,接下來我跟羽生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所以你跟紫蔻先下去,等會再過來吧。”這時候,漩渦水戶開口這麽說道。

綱手嘟了嘟嘴,有點不滿,她是穿針引線的聯系人,可怎麽倆人剛見面就把她給踢走了?然而在祖母面前,她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麽。

“大人……”那位侍女倒是想說些什麽,然而卻被漩渦水戶搖頭制止了。

要知道,羽生最近才剛剛致使人柱力暴走過,而漩渦水戶正是人柱力,所以正常來說兩人是不能單獨接觸的。

不過這種擔心有點多餘,盡管漩渦水戶是退休狀态,然而現在的羽生,她一個打十個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于是,這個室內就只剩下了羽生與漩渦水戶兩個人。

“羽生,聽說你已經成為上忍了?”而後,漩渦水戶又這樣說道。

跟剛剛一樣,她叫出羽生名字的時候一點也不突兀,反而是非常的自然,就如同是一個相熟的長輩一樣。

态度端正而不嚴肅,語氣柔和而不親昵,漩渦水戶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個敦厚長者。

“是的,水戶大人,我最近才剛剛得到晉升。”

羽生并不知道該稱呼漩渦水戶是“漩渦”還是“千手”,所以他直接稱呼“水戶大人”……這并不算突兀,在木葉有很多人是這樣稱呼她的。

漩渦水戶示意羽生坐下,不過在這種大人物面前,羽生決定遵循基本的禮貌,該站着的時候就站着。

“你不錯,不久前的戰績我也聽聞了,你很不錯,說明……”說到這裏,漩渦水戶突然止住了話語,然後搖了搖頭。

說明三筱沒有看錯人……可這句話只會盡在不言中,讓一個老人說出已逝女兒的名字,未免太過殘忍。

“你告訴綱手想要見我一面,是有什麽事情嗎?”

漩渦水戶擺脫了差點陷入的情緒,然後說回了正題。

羽生打起精神,将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是的,水戶大人,我想說的是……

關于九尾的事情。”

第 157 章 伏擊之戰

月傾悠斜倚在松軟的藤椅上,感受着花叢中清新爽可的怡人香氣,一邊自由寫意地輕輕梳理着自己黑亮光澤的秀發。這是她最心愛的寶貝,因此一向都由她自己親手護理,不需侍女進行侍侯。

“公主!”侍立在月傾悠身旁的黑衣老者微微一欠身。“您認為魔教那些人的建議真的可靠麽?”

月傾悠輕輕一笑。“可不可靠又有什麽關系呢?打頭開始,我便從未對魔教抱有任何的指望。這次所指的目标也不是對準我們而來,何必硬要強自作出頭鳥呢?”

“甚至——”月傾悠雪嫩的纖指輕輕拈起了一朵紫色的小花,把它貼到秀美無雙的玉頰上,星眸微閉,怡然自得地沉浸在自然的享受中。“這個所謂的天羅計劃能夠達到的結果也并不是我真正重視的。”

“那您——”黑衣老者詫異地道。

月傾悠如一只小鴿子般輕盈地站起身來。小臉仰起,絕美的面容上化開一絲甜蜜的笑意。

“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 * *

魔教如果真有誠心送南宮玉瑚北上,雖然大陸南北距離遙遠,但也不過十來天的路程,卻時間足足拖了一月出頭還未送攏,其心究竟如何,明眼人一看即知。

夜色,沉靜如水,只有月光溫柔地抛灑在大地的每一處角落。

沉楓緩緩地踏進大堂,偌大的一所宅第就沒有士兵侍衛在門口把守,一路上也沒有看到多餘的人和什麽侍衛,被撤了個幹淨,以致沉楓一路行來暢通無阻,整座大宅顯得異常的清淨。

“你終于來了?”整個廣闊的大堂之上,只有李思波一個人高危正坐,那麽裝飾品什麽的早已撤了下去,除了兩旁的兵器架外,整個大堂看起來極為寬闊而深遠。

“玉瑚在哪裏?”沉楓目光一轉,開口冷冷問道。

“很好!很好!”李思波答非所問。“想不到你竟真有這份膽子北上,而且是孤身一人而來。”

沉楓冷冷一笑,對李思波的話嗤之以鼻。“當我踏進北方在你們控制的區域範圍內之時,恐怕你們在第一時間內就知道我的到來了吧!何必如此的假惺惺呢!”

李思波臉色微微一變,不是為別的,正是沉楓的話引起了他的某種念頭。對于月傾悠的事他向來都不去管,甚至可以說是不敢去理,但此等重要的大事,既然月傾悠能把中西北地區建成銅牆鐵壁一般,自然也可以輕松地掌握沉楓進入北方的動向。但他這處直到此時卻尚未能從她處得到半點通報消息。

在月傾悠心中,李思波究竟占着什麽樣的地位?

“廢話不必多說!動手吧!”李思波悶哼一聲,拍案而起。

“玉瑚在哪裏?”沉楓緩緩地再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話。

李思波臉色微微一變,沒有回答沉楓的正面問話,雙手一拍,從堂後立時轉出數條人影來。

“怎麽先不介紹一下呢?呃,看來這幾位竟都是新面孔,魔教的諸多長老這次怎麽一位也沒有,是否看不起莫某人?”沉楓神色自若地掃了一遍那數人,冷冷一笑道。

李思波冷冷一笑,手一招,“這裏有三位貴賓倒要介紹一番。這位是魔教六宗之一,禦仙閣的現任宗主卓儀君。恩,他也是玉瑚的初戀情人!”

沉楓對魔教禦仙閣宗主的稱呼倒沒怎麽放在心上,倒是聽了最後一句,身子微微一顫,轉向卓儀君,目中流露出注意的神色。

卓儀君只是微微一笑,略略欠了欠身。

“至于這兩位。這位女士是魔教連霜派的宗主雪方雲,那位則是九子流的宗主林歸。”

至于排在這數人之後的自然是被李思波所招覆的武林好手和魔教所派來的其他一些高手。

“想不到為了區區一人,竟出動了魔教三大宗主之多,實是甚感榮幸啊!”

“玉瑚此時便在堂後,只要莫兄能輕松解決掉我們這群人,到時自然便可以見到玉瑚了!”卓儀君微笑着道。

“轟”的一聲。厚重的大門在後方被關上,與此同時,數百名身着清一色黑色軍裝的侍衛現身布在屋頂和牆頭,手上均持着弓弩等遠攻武器,神情緊然,如臨大敵。

“就是這般排場麽?也太過老土了吧!”沉楓冷笑一聲,右手一翻,動人心魄的光雨立時便填滿了整個大堂,在那漫天的光點之中,王者之劍倏忽間循着一道玄奧無匹,含着物理深義的徑路,直擊李思波面門。

李思波身體一動不動,黑劍如變戲法般在身前蕩起了層層的波紋。然而沉楓的劍卻未到,因為有一人比他更快。雪方雲輕輕一笑,一道杏黃色的飛綢疾射而出,飛至中途突然分裂開,化作數道更窄更密的飛綢,旋轉交織着裹向王者之劍。

沉楓輕輕冷哼一聲,劍上真力摧發,兩輪月牙形的劍氣自劍鋒兩側迸射而出,将卷近的數條飛綢生生割斷。但劍路卻也因此而稍稍受到影響而偏轉擊空,滑向了李思波身旁空曠的虛無空氣中。

“哼!大名鼎鼎的莫沉楓就技止于此麽?”雪方雲撇了撇嘴,“就這樣的本事上次竟然能大鬧總壇。看來長老會的那些老家夥們真是骨頭老得可以打鼓了。看來上次大會時我們沒有趕回總壇真是個正确的方案。難得看到了那群老家夥的狼狽像。”

“雪宗主萬不可輕敵!這莫沉楓若真是如此簡單的話,就輪不到我們來對付他了。”站在雪方雲身旁的九子流宗主林歸柔聲道。

“轟!”一聲輕響,整個大堂的空氣竟驟然間變得粘稠起來,堂內衆人只感覺到呼吸一陣困難,仿佛身上突然多出了什麽重物,體重驟然加重了一倍。輕輕的哧哧聲中,肉眼竟隐約可見無數的小旋在空中飛快地打着轉。

“将風系魔法暗藏于劍招之中,好高明的戰術啊!”卓儀君回顧了雪方雲一眼,淡淡道。“方雲你剛才難道沒發現嗎?那兩道月牙形的劍氣盡道也實在太過弱了一些。竟然僅僅只撕裂幾道飛綢就消散開來。即使是不以內力見長的方雲你出手恐怕也不至于于此吧!現在該明白了吧!那只是風系魔法的普通風刃而已。用風系魔法将堂內空氣加一束縛,戰場的情況便轉客為主,反變為對我們不利了。”

雪方雲美目一轉,嬌笑道:“還是卓宗主見識高遠。妾身真是萬萬所不及啊!”

“還是待本宗先來獻醜試探一番吧!”卓儀君微微一笑,身形一動,雙手疊加出漫天的手印,朝着沉楓隔空破去。

“哼!技止于此嗎?”剛才雪方雲的話現在被沉楓反回來全盤奉送。卓儀君的這一擊倒真是試探,被他随手便可破去。“李思波,你還有什麽埋伏陰謀通通都一并出來吧!否則此地就是你們這群混蛋的葬身之地!”

王者之劍一揮之下,龐然的浩瀚劍氣狂浪般席卷而去,縱然力道已經被分散成幾道分襲數人,但那恐怖的力量仍然使得魔教諸位從未見識過沉楓手段的大宗主駭然變色。

“叮叮叮!”沉楓手中王者之劍一陣輕顫,數道劍氣自各個不同的方向分襲而出,或點或劈,或纏或掃,毫無遺漏地擊中了向他攻來的李思波等四人。

“這家夥的內力簡直深厚得驚人!”雪方雲羅袖連揚,好不容易才将襲到身前的洶湧力勁消去。“真不知道他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這樣恐怖的內力是怎麽練出來的。”

卓儀君輕笑一聲,自袖中滑出一塊墨綠色的長方型黑尺,不過尺許長度,質地看來非金非鐵亦非玉。“這把兵器我以前從未在人前亮過。本來修成是為了對付斡勒翰那個老家夥的。但多謝莫兄替我解決了他,現在這東西便要莫兄你來承受了,呵呵!”

桌儀君出手速度竟是極快,那黑尺瞬間已揮了出去,本是黑黝黝一塊毫不起眼的東西,但揮出之後衆人卻只覺眼睛一花,四面八方,都是耀目生光,嗚嗚的怪響聲大作,也不知究竟藏了有什麽詭秘。

身前劃起三道的邀目劍圈,卓儀君的黑尺觸到劍圈上,立時被強大的內力反彈了回來。但沉楓卻是如觸電流,只感到手上一麻,若非般若之力的迅速補充,恐怕那瞬間半邊身子都要陷入癱瘓。

沉楓心頭一凜。看來這番埋伏合擊,個個事先都是早有準備的,自己若不再出全力,恐怕此番非但難救出玉瑚,連這條小命都十有八九要丢在此處。

低低的喝了一聲,般若之力終于全面發動,強大的劍罡溢出劍尖竟達三尺之長, 此時亦再無需什麽精妙招式,随手一掃,溢起的白色劍罡已逼得衆人連連後退。

扇形的劍罡由大收小,化成一團耀目的白色劍芒,再兀地爆裂開來,無數道如疾弩般的白芒迸射而出,将整個前方的空間全部封滿。

“啊!”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對于三宗主和李思波這等級數的高手,即使高度凝化成的劍罡之芒還奈何他們不得,卻也只能堪堪抵擋着暴風狂浪般打過來的陣陣劍芒,再無閑暇他顧。

但對于後方守候着的那群人來說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沉楓本來這番攻擊的主要目标便是他們,全力發動之下,能夠逃過這番攻擊的也剩不下幾人了。

李思波大怒,狂喝一聲,黑劍盤旋飛舞,幻化出重重劍影,從上方壓頂而至,劍光劇盛,劍氣淩厲無比,黑色的光芒遍灑在整個大堂之內,顯是已出了全力。

雪方雲曼妙美好的女體在空中不住翻滾,盡顯曲線玲珑的優美身姿,但袖中的飛綢卻如天花散花般漫天飛舞,幻化出無數的游絲,氣絲與實綢交錯纏雜,斷去封死了沉楓所有的移動之路。

卓儀君手中那古怪的黑尺再度發威,本被沉楓以風系魔法束縛的周圍空氣竟再度施壓,變得如有實質,重若泰山,只壓得人心頭發悶。

本是自己營造出來适合自己作戰的環境,卻被敵手随手改編則化為己用,反過來對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僅此一點便可看出,這四人之中,卓儀君的身手定是最為高明。

最後的林歸也不閑着,無聲無息地潛轉到沉楓的身後,拳頭暗隐現滾滾的風雷之聲,拳勁充滿了強大的殺傷力,陽剛的內盡之下竟暗藏着陰寒的邪惡氣勁,翻騰不休的襲迫而至。能夠成功把握到陰陽兩極歸一的技巧,即使沒有其他人的威脅,要封格此拳仍非易事。

幾乎是同一時間,四大高手各分踞一處有利角度,同時向沉楓發動最狂猛的攻擊。

所有的進退之路已悉被四大高手封死,閃避挪移已是不可能的事,只餘硬拼一途。

這四大高手,若單打獨鬥,沉楓有信心能在五十招之內将其誅殺。即使四人齊心協力聯手,若換個環境,他也有七成以上把握将這四人擊潰。但目前的環境形勢卻明顯是不利于他,一個情勢不對,外面便有可能萬弩齊發,即使護身氣勁在強,也不可能在這漫天箭雨的情況下撐過盞茶時間。

只是這短短的瞬間,沉楓已迅速拿定了主意,王者之劍在空中扭曲幻化出多重的劍影,在般若之力的禦使下猛烈的罡風狂卷肆虐,逼得半空中的雪方雲不得不在半空改變方向,挪移後撤。

而空出的左手,則在胸前比劃出玄妙無方的手勢,白色的光點以迅疾的速度在沉楓的身前凝聚,逐漸清晰地彙凝成了一個白色的“滅”字,帶着毀天滅地的狂野氣勢朝着正面的李思波和卓儀君呼嘯而去。

這正是沉楓自廣心處學來的“問道九字”中的第三訣——“滅”字訣!

理也不理身後林歸已迅速襲攏的兩極氣勁,沉楓兀地飛越起身,在半空中身形突然如輕燕般旋挪一轉,雪白的劍光鋪天蓋地般籠罩住整個大堂,但那僅僅是傾刻間,瞬時後便完全收斂,一道長虹,如流形墜地般垂射而起,直罩李思波!龐大無匹的劍氣,已将李思波完全籠罩鎖緊。

正是那天下無對的驚天一劍!

在這絕世劍招之前,李思波,可,抵擋得住?

* * *

在黑暗中,突然亮起了點點的光澤,近了,近了,大片火把照耀之下,清一色黑色盔甲的兵士,邁着整齊的步子,帶着嚓嚓的金屬摩擦聲,從隐蔽的黑暗中跑上了寬暢的大道。

“什麽人!停住!”當頭的黑衣統領高舉起手中的火把,朝着前方朦胧的燈光喝道。

“李帥嚴令,今夜全城戒嚴,閑雜人等一概禁止外出活動!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公然違反軍令!”

“月氏公主傾悠!”黑色的小轎緩緩地着地。轎前的黑衣老者的聲音冷得如石頭般冰冷。

黑衣統領微微一愕,單膝跪下,身體向前半屈,似是有點極不情願地道:“李帥麾下海宗流見過公主!”

“海統領免禮!”窗口的轎簾被一只欺霜賽雪的玉手挑開,露出了月傾悠那絕世的無雙容顏。

“剛才似乎聽到海統領的聲音,說是思波下令今晚全城戒嚴是嗎?”

“是!”海宗流稍稍猶豫了一下。“早在三天前,李帥便已下了夜晚戒嚴令。除了軍隊,任何人等不得在黃昏之後随意活動。違者斬!就在今夜,剛才,突然又傳來了李帥的緊急命令!現駐城內的五萬軍隊全部啓動,封鎖全城所有可能存在的進出口!另外就是調動末将所統領的近衛營五千精銳趕至李帥府第,嚴加禁衛。現在末将正是準備趕去!”

“哦?”月傾悠甜美的聲音中聽不出來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請公主恕在下有命在身,不能多作停留。”海宗流緩緩站直起身來。

“海統領只管自行請吧!”月傾悠微微一笑。

整齊的步伐跑動猛烈地撼動着路面,一眼望去難看到頭的金屬盔甲反射出大片雪白的月光,将整個路面照得雪亮。默默地看着黑甲近衛營的遠去,月傾悠一行人一直駐立在原地。

“好了!”月傾悠輕快的聲音再度響起。

黑衣老者輕喝一聲,右手一舉,兩名前立的轎夫突然将轎簾猛地一把扯下。只是本應在裏面的月傾悠竟突兀地憑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在轎內擱放着一門半人大小,晶瑩剔透,純由魔力晶石所鑄成的小炮。

魔導大炮!

四名轎夫同時聚集到了魔導大炮的跟前,擡轎作苦頭的轎夫轉瞬便轉職成了高傲的魔法師。随着魔力的注入,點點的白光,在魔導大炮的炮身開始亮起。

“轟!”一道白光劃破夜空的寂靜,在那片黑色的重重盔甲中尋找到了自己的落點。耀目的白色光華宛如美麗的花瓣般片片綻放,無情地向着四周渲洩着強大的能量。整座長街,瞬時都籠罩在這片美麗得令人顫抖的白光之中。沒有轟鳴的回響,亦沒有血肉紛飛的殘忍畫面,整整五千的精銳之旅,竟在這輕描淡寫的一擊中被吞噬了大半。

這場新的暗夜變奏曲,才由這魔導大炮的一擊,揭開了精彩的序幕。

第 156 章 精明

“不過,你得先把剛剛搶過去的那塊石頭拿過來。”

麒麟溪故意這樣說,他打賭卿小北不認識血玉精魄,而一個小孩子,看待一塊目前來說對自己并沒有什麽用的石頭,和一個可以逃出去的機會,一定會選擇後一個!

而經過剛才的追趕,麒麟溪發現,卿小北的最快速度并不比自己快,反而要慢上一些,只不過是憑借着小小的身子一直和他兜圈子,若是就這樣追趕的話,麒麟溪可不一定會讓卿小北跑掉。

這也就是為什麽麒麟溪敢讓卿小北“走”的原因。

“好啊。”

卿小北很爽快的答應,麒麟溪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卿小北将血玉精魄拿在手裏,一上一下的抛着,随之跳動的,是麒麟溪的心,那可是血玉精魄啊,這個小孩子還真是不識貨,若是把血玉精魄摔壞了,把他賣了也不夠賠的!

雖然心裏很緊張,但是麒麟溪還是裝出一副沒有在意的樣子,随意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給我吧。”

“接着!”

卿小北突然把“血玉精魄”扔出去,麒麟溪吓了一跳,趕忙去接,接住之後再看,才發覺卿小北已經走掉了,而耳邊還回蕩着一句話。

“卿府。”

相對來說,卿小北還是太嫩,這種情況之下,他能走完全就不用說自己的來處了嘛,小孩子太實誠。

麒麟溪一手拿着血玉精魄,一面看向卿小北逃跑的方向,面無表情,什麽都看不出來。

“卿府嗎?難不成就是傳聞之中的那個卿瑤音的孩子?怎麽可能這麽強……”

麒麟溪用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而後吩咐下人。

“來人,給我把這裏的損壞情況列出來,把清單送到卿府去,就說是卿家最小的那個孩子幹的好事。”

據他所知,卿家還未曾有人誕下兒女,那個小孩子自稱是卿家的人,那就只能是卿瑤音的孩子了。

一口氣跑出去很久,卿小北這才停下來,扶着牆喘氣,娘親給的東西就是好用,這速度型的法寶,還挺好用,怪不得娘親那麽喜歡寶貝,原來在關鍵時刻可以救命啊!卿小北決定,自己以後也要喜歡寶貝了。

定了定神,卿小北掏出來真正的血玉精魄看了一眼,以為他會那麽傻嗎?

扔給麒麟溪的那一塊是假的,不過是一塊兒卿小北當年和娘親出去玩的時候随手在河邊撿的一塊兒石頭罷了,分割了一點點真正血玉精魄的氣息安放在上面,讓那塊兒假的“血玉精魄”也能有正品的氣息。

卿小北可不是吃素的。

和卿瑤音一樣的性格,到了自己兜裏的寶貝,哪裏有再扔出去的道理!

客棧裏,卿瑤音準備和百裏池淵去參加珍寶樓晚上的那個拍賣會。

聽說那是麒麟家少主麒麟溪為了盡早上位而體現自己實力所辦的,既然是這樣,那一定會有很多好東西咯!卿瑤音又打上了拍賣會的主意。既然敢動她兒子,那就得付出一點代價不是。

卿瑤音打着商量的借口,正看着百裏池淵的側臉發呆,小白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眼神一亮,“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卿瑤音被吓了一跳,小白莫不是發現了什麽?卿瑤音和百裏池淵兩人急忙跟上,還沒走幾步,卻遠遠的看到了在小北懷裏撒嬌的小白。

這是什麽情況?

小白不斷的用小舌頭舔着小北,卿小北被小北逗得“咯咯”直笑,突然一擡頭看到卿瑤音和百裏池淵,眼睛裏面亮晶晶的。

“娘親,爹爹!”

卿小北一把撲進百裏池淵的懷裏,緊緊的抱住百裏池淵的脖子,他好想爹爹啊,好久沒見了。

這個舉動引起了卿瑤音的強烈不滿,為什麽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和另一個男人要比和她好,還有,那聲響亮的“爹爹”是什麽鬼?!征求她的同意了嗎?

百裏池淵擡起手寵溺的揉了揉卿小北的腦袋,就連眼睛裏面都帶着笑意,顯然,那一聲爹爹叫的他很滿意。

“好久不見。”

“好久不……”

卿小北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和百裏池淵生氣,之前問他的問題,百裏池淵的回答令卿小北很不滿意!

看出了卿小北的糾結,百裏池淵面不改色的抱着卿小北往回走,邊走邊說。

“明天開始練劍,拉下了這麽多天,該退步了。”

百裏池淵說的随意,好像沒有注意到卿小北的表情一樣,看起來像是一個真正的爹爹,而卿瑤音則是一臉幽怨的扯着小白跟在後面,看起來心情很不美麗。

三個人回到客棧,卿小北在卿瑤音的勒令之下,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來來來,把那塊發着紅光的石頭交出來。”

“娘親啊,你要淡定。”

卿小北一邊将血玉精魄拿出來,一邊說着,心想,在娘親眼裏,到底是他重要還是血玉精魄重要?可能是血玉精魄吧……

卿瑤音接過卿小北遞過來的血玉精魄有些驚訝呀,那麒麟溪竟然能弄到這樣的東西?還挺有實力啊。

血玉精魄可是血玉礦石之中最精華的一部分,經過長時間的天地精華的洗禮而形成的有靈性的一部分,以後還有機會化形成人,可謂是一個晶石礦中最核心的一部分。

一般來說,形成這種精魄可謂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極為困難,幾千個上規模的晶石礦也不一定能夠形成一個,然而這個竟然還是血玉精魄,那就更珍貴了。

不過,卿瑤音好像發現,這塊兒血玉精魄之中,好像少了什麽。

最精華的那部分,血玉産生的靈識不見了,好像是被人用外力強行抽取出去的。難道……那麒麟溪抓小北是為了用小北的魂魄去做這血玉精魄之中的靈識?!

卿瑤音打了一個激靈,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個麒麟溪,還真是狠毒,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更何況,那是她卿瑤音的兒子!

第 155 章 倒黴的木系靈種

洞穴深處可以容納十幾個人,周圍石壁如刀砍斧斫,隐隐散發着幽暗的光澤。

獨獨在距離地面兩丈高處,有一塊大石頭向外探出來,大約因為千萬年不停有水沿着上面石壁的縫隙滴落,石頭表面凹陷,天生而成一個巨大的石碗。

此時石碗上方的滴水已經停了,石碗裏積存的是些乳白色的液體,近乎滿溢,向外汩汩冒着靈氣,在這些靈液裏浮着一顆透明的種子。

香氣不知是靈液還是種子散發出來的,紅箋的神識很快覺察到石碗裏的靈液在減少,她進來洞穴這片刻的工夫,暴露在靈液外邊的碗沿多出來了半分。

是這顆種子在不停消耗着靈液。

難道這種子就是異寶?不識貨的紅箋有些犯難,怎麽收集?貿然動手會不會有危險,若是不小心損壞了異寶那可是暴殄天物了。

它在靈液中生長,最可能的自然是連靈液一起收起來。

為了采集未知的異寶,紅箋提前準備了各種質地的容器,她自乾坤袋裏取出一只玉瓶,瓶口斜傾沖下,慢慢放進石碗。石碗裏的靈液猛然漲高了一截,那種子好像受了驚吓,“嗖”地躲了開去。

紅箋意識到不對,連忙将瓶子拿開,瓶子上連半點靈液都沒有沾到,只試探這一下,石碗裏的靈液就下去了半寸。

這可怎麽辦?這麽下去這些靈液很快會消耗得一幹二淨,到時候這顆奇怪的種子是會消失還是會生根發芽?

紅箋有些迷茫,她慢慢伸出手去,在距離那顆種子寸許遠處停下,那顆種子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打了個漩兒沉入碗底。

這麽有靈性?紅箋不由伏下身子湊近了看它。

她喃喃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呢?一會兒靈液光了,你還會好好的嗎?”

這麽僵持着也不是個事,種子生長在靈液裏,紅箋猜想它大約對水真元也不會如何排斥,索性運轉真元裹住了手指,将手伸入了靈液裏。

靈液微涼,還未等紅箋好好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自碗底傳來,她的水真元傾瀉而出,紅箋吓了一跳,猛然将手抽回來,那顆種子在碗底又打了一個漩兒,這一次紅箋卻從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得意洋洋的意味。

紅箋咬着牙,瞪大了眼睛,若是碗底的種子也生着一雙眼睛,這恰是一幅大眼瞪小眼的模樣。

紅箋拿它沒有辦法,想了一陣,再次包裹了水真元将手指探進靈液,在那顆神秘種子來吸取真元的瞬間,運轉了《大難經》。

聽說真正的天地異寶自有其靈識,可以主動與人溝通,這顆種子肯定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但看反應到像是有簡單的判斷能力,紅箋希望能通過《大難經》感應到它的情緒,至少要知道它到底是什麽。

這一次直到被吸走了近半的真元,紅箋才收回手去,她從靈液中感受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那顆種子遠未到開啓靈智的地步,它殘存的些許影像雜亂無章,紅箋發了好一陣呆細細梳理,才有所感悟。

這竟是一顆木系靈種。若不是長在秘境裏,若不被人發現,再過個數萬年,它或許會像丹崖宗的上古靈泉一樣長成氣候。

可是現在它還十分弱小,就是紅箋這樣的築基修士也可以輕易毀掉它。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呢?你看各大宗門的人都被你驚動,一齊湧來,哪裏還有你的好果子吃?”紅箋也不管它尚且不能聽懂自己說話,自顧自地念叨,說到這裏,她心中一動:“是不是因為這裏的靈液就要耗盡了?這麽說你還是差了些機緣啊。”

想到此她不由喟然嘆息:“差機緣的又何止是這靈種,石清響特意寫了信來叫江焰帶我進秘境,可惜我和江焰都不是木靈根,而他這個木靈根卻遠在丹崖宗,方峥的話更不知人在哪裏,這天大的好處只能眼看着,到最後不知便宜了誰。”

這些念頭只在紅箋心裏一閃而過,她随即便不再多想,已經到了這裏,總不能什麽也不做,想到方峥,叫她突然腦袋裏靈光一閃,聯想到了萬化生滅功。

她試着将手伸到靈液裏,運轉了萬化生滅功,口裏念念有詞:“我也能變出來木系真元哦。你來不來?”

真元的被動消耗比方才少了很多,那顆透明的木系靈種呆頭呆腦趴在碗底,毫無親近之意。

紅箋有些撓頭,這不識貨的靈種大約是在靈液裏長大,明顯對水真元的吸收更為迫切,不管紅箋如何試探,它都沒有流露出要跟着走的意願。紅箋隐隐覺着,看它這副模樣,就算來的是個木靈根修士,也不見得能輕易得手。

此時洞外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山洞裏攏音,紅箋只覺連腳下的地面都跟着顫了顫,這是金系法術劈在了山壁上的聲音,有修士憑借深厚的法力強行破開了幻境。

紅箋心中一凜,如此兇悍,來意不善,這個闖進來的人必是符圖宗蒲平平。

自己進了秘境之後想殺這蒲平平卻遍尋不着,既然在這裏撞見了,那就一決生死吧。

不過量他也想不到此時山洞裏竟有人在,紅箋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尋了個角落貼牆而站,依靠“仙霓霞光”将氣息完全隐匿,濃霧瞬間便将她和石壁融為了一體。

來人确是蒲平平。

他追着香氣而來,陷在幻境裏轉悠了半天,終于找到了結症所在,以金系法術一舉破開幻境。

看到異寶所藏之處在他眼前露出真面目,蒲平平也有些激動,他放出神識,很快便鎖定了這個山洞。

蒲平平打心底覺着不可能有人跑在他前面,畢竟他剛剛才把其它宗門的幾個小子打得落花流水,就算江焰和仇楓不怕死地跟來,這會兒也肯定困在幻境裏,其他散修按他們的修為就更不需提了,雖是如此,為着預防萬一,蒲平平還是先以神識将山洞裏好好查看了一番。

沒有妖獸,更沒有任何異常,異寶孤零零地呆在靈液裏。

此行簡直太順利了。蒲平平快步上前,他要仔細看一看鬧出這麽大動靜的異寶是個什麽東西。

紅箋手握“中空劍”蓄勢待發,她選的這個角落離那木系靈種很近,蒲平平要上前來看異寶,自然也會離着她越來越近,近到白霧中已經能看到對方的影子,相信這個時候蒲平平若是留神往角落裏一掃也會發現有人,不過紅箋依舊沒有動手。

她在等待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自己雖然看上去極易暴露,但紅箋十分清楚,到這時候了蒲平平絕不會再有這個心思東張西望,就像她剛才同木系靈種交流的時間也是心無旁骛,全未想着周圍是否會有人偷襲。

蒲平平在木系靈種前站定,他“咦”了一聲,似是不相信神識所見,欲待低頭湊近了去看。

正是時候!這個時機、這個距離,就算蒲平平依舊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也躲避不開,紅箋猛然催動“中空劍”,白霧中寒光數點,疾射向蒲平平。

實在是太突然了,蒲平平覺察有異之時,最近的一道寒芒已經觸及到他的脖頸,蒲平平心裏一寒,他來不及看清是什麽東西,避無可避,法器、符箓都不及祭出,匆忙間只有以真元硬抗。

“砰”“砰”連聲,蒲平平身上應聲出現了數個血洞,鮮血急湧而出,最重的傷是在脖頸上,那裏割開了很深的一個口子,蒲平平一邊疾退,一邊按了張符箓上去。

紅箋暗暗惋惜,水真元的攻擊遇上金系的防禦,這傷害實在是有心無力,她明明已經傾盡全力,硬是将蒲平平瞬間打成了篩子,他只是貼了張符箓,便眼瞅着沒什麽大礙了。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紅箋占着先手緊咬住了不放,接連施法催動“中空劍”,試圖叫蒲平平傷得再重一些。

蒲平平一時大意,竟被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築基散修壓着打,心裏郁悶得直欲吐血,偏偏此前的金鐘護身符被江焰破去,他此來沒有準備防禦法器,連多備一張“救愈符”都曾覺着小題大作,他祭出來的這“救愈符”論真實效果其實比不上治療法術,勝在見效快,不過這效果都是暫時的,待符箓法力耗盡,傷勢也會重新恢複到初受傷的時候。

必須趕緊将這個鬼鬼祟祟的散修拿下。

蒲平平已經發覺對方這件法器雖然速度足夠快,叫他防不勝防,但并不足以給他這金丹期的身體造成致命傷害,他惡向膽邊生,任由“中空劍”不停在他身上開出朵朵血花,放開兩手,自去掐訣施法,面露獰笑,口裏厲聲喝道:“死!”

這個時候蒲平平哪裏還顧得上真元消耗如何,打出去的正是他的最強法術“慧心一劍”。

山洞裏可以用來躲避的空間太少,幾乎是刺目白光驟然亮起的霎那,這道法術挾着毀天滅地的力量便到了紅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