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南螯老祖逃了

也許只有真正分離過的人才會知道,與親人再相聚會是什麽樣的感覺,手掌将他的頭捧在掌心,手指情不自禁的摸索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線條,指尖溫熱的觸感更是讓我覺得欲罷不能,不知道是該哭也好,還是應該笑,下意識的将額頭抵在一起,感受他鼻尖溫柔的氣息,心卻依舊是酸的。

“傻瓜,你為什麽要這樣,你若是死了,難道你要我同你一樣孤單的活着,那樣的感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嗎?”

說到這裏,我想要看看那個笨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于是捧着他的頭将他的臉拉遠一些,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居然是吃驚。

心底有了一些怒氣,于是語氣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溫柔,用了一些力道使勁的将那厮的五官揉在一起,還沒說話就被他那可笑的表情逗笑了,可此時卻不是我應該笑的時候,于是繃着臉繼續說道:“你若是死了,我便自殺,殉情!”

白衍一雙好看的眸子再次露出那讓我熟悉的光芒,薄唇微微的顫抖着,許久才吐出幾個很是不解風情的話來:“對不起!”

我惱怒,于是更加嚴厲地說道:“對不起就管用嗎?你最好給我活着,不然我立刻改嫁,找一個最難看,最惡心的人改嫁!”

白衍再次瞪大眼睛,而後看着竟然有些怯懦的說道:“你是…,厭煩我了?”

我繃着臉不回答,而此時那黑雲也終于看到我又醒了,估計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咆哮着好似不顧一切的向我沖來,只是他雖然叫得猙獰,去被那幾個人死死攔住,想要靠近我半步都不太可能。

“厭煩你?哪有!”

看着白衍這個樣子,我終于醒悟,看這樣子好像中間有什麽誤會一樣,于是忍不住說道。

白念那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捂着臉就這麽從我面前走過,那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是在嘲笑他老娘,心裏暗暗咬牙,我想那小子一定不知道他娘親此時正在想什麽。

“臭小子,等我收拾完你爹,你那心頭血的事情,咱們在慢慢算!”

白衍的臉色好看一些,于是轉頭看了看周圍,再次說道:“那你不是說要改嫁!”

“灼丫頭小心!”

白衍才說完這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我身後就有人立刻驚呼,這種情況是人應該都會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的,做了十八年的人,別的沒有學到,唯有這做人的一些習慣,我培養的很好。

還沒轉頭,人就已經被白衍拉進懷裏,對于這樣的親近,我下意識的就去迎合,絲毫沒有多想,為何白衍會突然抱我。

一聲悶哼過後,再有就是血水飛濺,這一次即便我不去想,也已經知道白衍剛才的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麽,心再一次疼了。

咆哮着,嘶吼着,我卻只能抱着白衍,眼睜睜的看着他一點點的癱軟下去,于是怒罵起來:“傻瓜,傻瓜!”

白牙這一次沒有回應我,也沒有跟我抱怨我抱怨我抱得太緊了,心底是真的痛恨他,雖然那九天玄女死了,可還有一個老東西活着,若不是有他存在,我也不會中那什麽蠱毒,我的孩子也不會才出生不到半個月就要剜心取血,我的男人也就不用親手将我扒皮去骨,我們一家人也就不用嘗受這千餘年的分離。

轉頭看着那依舊在苦苦掙脫包圍的黑雲,我唇角微翹,細心地将白衍放到地面,本想着召喚我的法器,可手指張開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那五色嫘玉蕭好似被白衍煉化了,失落的剛想要将手收回,可掌心卻還是多出了一個東西。

疑惑的擡頭去看,那竟然是一柄長劍,熟悉的五彩光華在劍身如流水一般流轉,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我已經不能再等了,打虎不死,必被虎噬。

那南螯老祖絕不是一個善類,今天若是讓他逃了,只怕将來遲早會回來找我報仇,那時敵暗我明的,再想要防備可就會變得難如登天。

“丫頭,你別過來,你的元神還沒有徹底适應這副身體!”

走了兩步,前路就被一人攔住,低頭去看這才發覺居然是我爹,确切的說應該是地黃。

若是沒有經過這些事情,我只怕一直都不會知道到原來,地黃是将我看做女兒的,從就沒有嘗試過父愛的我,在這十八年的凡人生活中好好的的享受了一番,而且直到此時我也覺得很喜歡,于是頓了一下,對着地黃說道:“父親,今日絕不能讓他逃了,不然以後必定後患無窮!”

地黃一愣,也許是我那一聲父親讓他覺得驚愕,不過無妨,那地黃遲疑了片刻,終歸還是無奈地點頭,而後一同與我走向那黑雲所在之處。

說來也奇怪,那黑雲在對戰我的幾個兄長之時,處處顯得小心翼翼,并不戀戰,而是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逃脫,可我的加入卻像是給那黑雲吃了興奮劑一樣,不再是處處躲避,反而是招招狠毒,恨不得一招将我斃命那般。

“原來這老匹夫一直在保存實力!”

就在我詫異的時候,蚩黎忽然說了一句,衆人這才幡然醒悟,于是更加謹慎的回擊和進攻。

我們的心思都放在那黑雲之上,所以好似所有人都沒有留意到那激戰的位置在我們一次次的進攻中悄然改變了地方,等我們發覺的時候,那南螯老祖就已經得逞,一片煙霧噴出來的瞬間 ,那黑雲再出現的時候,居然已經到了九天玄女的屍體旁邊。

我後知後覺的看出那黑雲的意圖,沒有時間點破大家,我持劍飛身上前,看着他竟然在我們五個人的圍堵下,輕巧的将那九天玄女的屍體從地上卷了起來,劍鋒一轉,終于在那黑雲将九天玄女屍體收入黑雲的時間,一劍刺入。

感覺劍身應該是刺破了什麽,等我将劍拔出來,想要看個究竟的時候,就看到那黑雲忽然噴出一片煙霧,而在一片煙霧過後,人竟然不見了。

我們五人迅速的将白衍包圍在正中,而後各自戒備,直到确定那南螯老祖是逃走了,并不是躲起來想要偷襲的時候,這才終于緩緩地癱坐在地上,此時我才知道那看似輕巧的圍堵,其實大家早已經精疲力竭。

無力的趴在白衍的身前,我看着已經漸漸變得慘白的那張臉,心底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若是細細思量,卻又覺得怨恨竟然也不少。

将白衍抱起來的時候,靈彥已經單手握住白衍的脈門,眉頭緊皺着,滿滿都是一副時态的樣子,我緊張的放低了呼吸,努力的隐忍着這才沒有打斷靈彥。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靈彥這挑眉看我,那神情好似這事态已經無法控制一樣,我心裏再次忐忑起來,忍不住拿起另一只手想要自己看看究竟。

“妹子,妹夫這身體…!”

還沒找到脈門,靈彥就一把将白衍的手從我的手中扯過去,嘆了一口氣之後,這才忽然說道,我心頭已緊張的不行,于是忍不住就追問起來:“怎麽了?他的身體究竟怎麽了?你倒是說呀!”

靈彥看了一眼蹲在我身旁的黑曜,後來又滿是深意的看了一眼蹲在我身前的白念,最後開口說出來的話,差一點沒把我氣死,他竟然一本正經的說:“這身體嗎!怕是要休養幾年才能要孩子了!”

白念撲哧一聲就笑了,那樣子實在是欠揍,我半晌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惱恨的瞪一眼靈彥,擡手就一巴掌拍白念的後背上,陰測測說道:“很好笑嗎?”

白念那小子果然是個機靈的,我一巴掌才拍下去,這小子就跑了。

黑曜估計是覺得這件事沒了他的摻和就不好了,就在我準備打人的時候,居然也跳了了出來,一本正經的說道:“什麽妹夫,在凡間,這還沒有行過禮,下過聘的就不算是夫妻!

一把将白衍從靈彥那裏拉回來,我沒好氣的看着那兩個人說道:“對!咱們也沒有歃過血,有沒有血緣之親,自然也不算是兄妹,幾位請回!”

黑曜是個腦子轉的慢的,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倒是靈彥的腦筋轉得快,幹笑幾聲賠笑一樣地說道:“妹子,莫生氣,莫生氣,卸磨殺驢你也要等到豆子都磨完了才是!”

我忍不住想笑,于是拉長了音量說道:“是!大彩驢,大黑驢!快點拉磨去,我等着殺驢!”

這一次是地黃很配合的笑了,倒是我那兒子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下意識的似乎一找,這才看到那小子居然将慕容灼的屍體收了起來,此時正蹲在陳衍玄的屍體前,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将白衍再次遞到靈彥的懷裏,我悄無聲息的靠近,這才聽到白念居然是在念拘魂咒,這是要做什麽?

“念兒,你這是在做什麽?他既然已經死了,你…!”

“娘親,他是為了保護你,才被那南螯老祖一掌劈死的!”

我才想要說一些大義領然的話,卻被白念的話噎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死相有些不堪入目的陳衍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動容的,所以更加不解的問道:“即使如此,那你為何要….,将他的魂拘了?”

第 153 章 足智多謀

“呵呵噠,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記者,我看你們根本就是那正兒八經的狗仔隊,你們根本就不分清事實,就這般誣陷我,幸虧我李翺自己的能力強悍,我為我自己洗刷了冤屈,如果換作一個人的話,恐怕就直接被你們這些人給氣死了”

“這個嗎?”

這些記者聽後也是面面相觑,因為他們先前的确是誇大了事實,非常嚴重的玷污了李翺.

因此如今李翺對自己等人的怒罵,這些記者也是無可奈何。

最後李翺再度重這些人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不要在我李翺面前巧言令色,雖然說我李陽只是一介平民,雖然說我李翺不是什麽富家子弟,但是我李翺依然是一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你們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的話,那我李翺也要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直接轉身離去。

而此時那馮埠、蘇亞、唐尋路則立即攔住了李翺,沖李翺說道:“李翺啊,你怎麽了呢?先前我們在召開新聞發布會之前,不是說明了情況嗎?要你好好地跟這些記者溝通,你要知道如果你惹怒了這些記者的話,那麽這些記者肯定會對你大肆污蔑的,說不定他們又會對你說什麽壞話,正所謂是先入為主,如果這些記者将你說成了十惡不赦的王八蛋,那麽尋常的百姓也會認為你就是這樣的人,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你自己也是百口莫辯啊”

“馮埠學長,你的意思我非常知曉,但是我卻不會慣着這些記者的,因為這些記者很多都是狗仔隊,不根據事實就胡編亂造的人,再加上這些人根本沒有資格稱為記者,他們只是那正兒八經的狗仔隊,因此我李翺是絕對不允許這些狗仔隊侵犯我的私生活,侮辱我的”

李翺一邊做着,一邊再度離開了馮埠等人,直接朝自己家中走去。

而這時李翺剛一走到馬路旁邊,便被一輛小轎車裏面的人給抓了進去。

這可頓時令李翺心中惱怒不已啊,因為先前他就是被羅南、羅平這兩個王八蛋給關了起來。

如今他見到自己又被陌生人給綁架了,這個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惱怒不已啊。

于是李翺便沖這些人說道:“你們這些王八蛋,沒事兒就綁架我了,你們難道因為我李翺是什麽好欺負的人嗎?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最好馬上将我放走,否則我李翺一定要報警,将你們全都被判死刑”

“呵呵噠”

聽到了李翺搖的威脅之後,這些歹徒完全沒有懼怕,反而是沖李翺大笑了起來。

“什麽?你們居然敢對我狂笑?”

“不錯,我們就是要對你狂笑,因為你這個小王八蛋根本就是一個狗雜碎,我們根本就不怕你,你還敢在我們面前威脅,說什麽自殺,好啊,你可以自殺,我們完全同意你自殺,你現在就開始吧,如果你不自殺,我們這些人就立即将你擊殺”

這些人說着便立即将匕首,放在了李翺的脖子上。

這可頓時令李翺心中惱怒不已啊,而其中一人立即便拿了一個針管兒,在那李翺體內打了一個毒藥。

随即便沖李翺罵道:“李翺我告訴你,如今你的體內,已經被我注射了毒藥,要不了一天,你便會死亡,所以如果你識相的話,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馬上去跟警察說明情況,将周曼姿放出來,否則我一定将你碎屍萬段”

“什麽,你竟然是周曼姿的手下?”

“呵呵噠,我并非是周曼姿的手下,我乃是周曼姿的朋友”

這名刀疤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再度沖李翺冷笑了起來。

“呵呵噠,你這個刀疤男子,我看你真是一個王八蛋”

“你居然敢罵我?”

‘不錯,我就是要罵你,那周曼姿但是有丈夫,還有兒子,她的丈夫兒子都已經是被關進了監獄裏面,如今你那個狗雜碎居然威脅我,讓我講周曼姿放出來,我看你跟周曼姿定是有一腿,否則你也不會這樣大費周章的,讓我放走周曼姿”

“這個嗎?”

聽到李翺的話後,這名刀疤男子大感不好意思,因為他跟周曼姿的确是非正常的關系。

而如今既然是被李翺拆穿了,那麽他臉上自然是覺有些挂不住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名刀疤男子,依然沒有饒恕李翺。

仍然沖着李翺大聲罵道:“我告訴你李翺,不要以為你有一些小聰明,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因為我這個人最恨有小聰明的人,我覺得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王八蛋,因此你現在識相的話,就馬上将那周曼姿放出來,如果你能将周曼姿放出來的話,那麽我保證我就可以給你解藥,讓你繼續安安穩穩的生活,可是如果你執迷不悟,不去救周曼姿的話,那麽我也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幹什麽事了”

這名刀般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再度重李翺怒罵了起來。

而這時李翺眼珠一轉,立即有了主意,于是便裝模作樣的,沖着這名刀疤男子說道:“好吧,既然你這般嚣張,那麽我就聽你所言,我現在馬上可以先去警察局,為警察說明情況,讓他們講周曼姿放出來”

“好啊,沒問題”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給我解藥呢?”

“呵呵噠,我告訴你李翺,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嚣張跋扈,也不要在我面前手解藥,講,現在你馬上給我将周曼姿放出來,只有周曼姿出來了,我在能給你解藥”

“行,沒問題”

聽到了這名刀疤男子的話後,那李翺立即下車前往到了那警察局。

而此時李翺并非是要解救周曼姿的,而是他想了一個計策,準備讓警察出動,将這個刀疤男子的團好過一網打盡。

讓到刀疤男子的團夥,以後再也不敢害人。

而這時那李翺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警察局。

向警察說明了情況,這些警察聽聞居然是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綁架李翺,當即心中大陸。

于是立即便要朝那人攻擊,而這時李翺卻趕忙攔住了他們。

“我說各位朋友啊,雖然說如今我被這個周曼姿的姘頭給綁架了,我的心中惱怒不已,集集南路,但是你們也要知道,如今這個周曼姿勢力太大,姘頭太多,因此我們倒不如來了将計就計,找到這個周曼姿的大本營,只要我們找到了這個周曼姿的大本營,将周曼姿的姘頭們繩之以法,也可以讓他們接受對應的罪責啊”

“沒問題,就聽你所言”

聽到了李翺的話後,這些警察全都沒有異議,立即微笑的點頭同意。

因為如今在他們心中,那李翺已經是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足智多謀之人。

第 167 章 趙靖西受傷

那雙唇如過去那般甘甜,但卻帶着絲絲涼意,趙靖西吻的如火似荼,他總覺得那兩片如花瓣一樣的嘴唇是他的救贖,能減輕他的痛苦……

古月華有些急。這人怎麽這樣?二話不說就拉她過來強吻,當她是随便的女子嗎?她伸出了手預備将他推下去,奈何趙靖西的手臂牢牢的抱着她,根本就不給她機會掙脫,螞蟻想要撼動大樹,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沒多一會兒,趙靖西便放開了她,從她身上滾下去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又睡了過去。

古月華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翻身下地,逃的遠遠的,這才回過頭去看。

只見趙靖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張俊臉燒的通紅,雙目緊閉。

這厮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古月華心中疑惑起來,要是真病。那剛剛那個将她壓在身下生龍活虎一般的趙靖西難道是錯覺?可要是假的,那他臉上的紅暈到底怎麽解釋?那分明就是發燒的症狀,古月華就是再傻,也不會将之當做胭脂紅。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瞧了一會兒,直到确定趙靖西再無突然暴起的感覺,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床邊走過去,準備檢查一番看他到底怎麽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人,今日就變成了這般?

不料還沒走過去。帳篷外頭便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下一刻,墨雲的大嗓門便在門口響起來了:“藍衣,你怎麽還沒将王爺叫起來?你快出來看看!我逮住了誰!”

古月華忙轉身走了出去,外頭墨雲果然得意洋洋的押着一個雙手被縛的女子在外頭站着,見她出來,墨雲當即便想吹噓自己如何如何英勇神武,有自家王爺的風範,古月華及時的在他開口之前迅速道:“王爺病了!很嚴重!”

“啊?怎麽會?”墨雲聽了這話,頓時大大吃了一驚:“王爺剛剛罵我那一聲可是中氣十足啊!”

“不,藍衣不會騙人的。”紫衣也收起臉上的笑容,鄭重其事的問道:“王爺病的怎麽樣?”

“發燒,他的臉燒的通紅,身上也是滾燙,人昏迷不醒。”古月華簡短迅速的描述了一下趙靖西的症狀,自然是将趙靖西強吻她的那一段忽略過去。

紫衣一聽。臉色頓時大變,她轉身迅速的奔進了帳篷裏。古月華與墨雲面面相觑,下一刻,兩個人也迅速奔了過去。

帳篷裏,紫衣奔到床前,先是查看一下趙靖西的臉色,緊跟着,她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來!

下一刻,她将趙靖西翻了個身!

頓時。男子偉岸的後背便暴露在幾人面前,趙靖西身上穿着裏衣,可是此時此刻,那裏衣上卻有絲絲血跡滲了出來,在雪白的棉布衣衫上渲染了好大一片,頓時便讓古月華與墨雲看傻了眼。

“紫衣,這是怎麽回事?王爺他怎麽了?”古月華顫抖着聲音問,她的語氣裏有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恐懼。

趙靖西,趙靖西……這人不是無所不能,刀槍不入的嗎?他怎麽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盡管沒有看見那傷口的真實情況,但是光看這透出來的血跡就可以猜測出那傷口有多嚴重了。古月華的手顫抖着,墨雲的嘴大張着,帳篷裏只有紫衣的神色是鎮定的,她瞧了墨雲一眼道:“你快出去叫侍衛将徐太醫請了來。另外,你去帳篷外頭看守着那個女子,別咱們辛苦半天逮到的人,又給跑了。”

一句話提醒了墨雲,然而他卻有些遲疑:“可是王爺……”

“這裏有我與藍衣守着,絕不會有事的,你快去吧!”紫衣鎮定自若道。

墨雲點點頭,咬咬牙奔出去了,主子受傷,他卻不能守在一旁,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這中感覺直接導致他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命人去找徐太醫,然後,磨刀霍霍走向那被他與紫衣千辛萬苦才抓回來的圓臉婢女……

而帳篷內,紫衣已經慢慢将趙靖西身上穿的裏衣撩起,露出了纏着繃帶的後背,那雪白的紗布與裏衣一樣血跡斑斑,不,比裏衣的血跡還要多。

古月華前世作為醫學世家的高材生,什麽樣的病例沒有見過,甚至是遭遇車禍渾身上下多處受傷骨折的病人都醫治過,但那些都是病人,她只需要運用自己所學習的本領,好好替病人治傷就行了,可是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傷口流血的人跟那些人不一樣!

他是趙靖西,無所不能的趙靖西,他怎麽可以有事?

古月華不想承認,但是此刻她的心的确是亂成了一鍋粥,腦子亂哄哄的,什麽方法都想不出來,仿佛所有的智慧都下降了一樣,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的任由紫衣指揮者她做這做那。

“藍衣,王爺身上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咱們必須要想法子将那溫度降下來才成!”紫衣找了繃帶與止血藥膏,仔細的替趙靖西換了藥之後,卻對趙靖西身上持續不降的溫度有些束手無策。

“讓徐太醫來開個藥方降溫那也實在是太慢了,咱們必須要想法子才成!”

古月華聽了這話,忙點點頭,腦子忽然開竅一般道:“我去打熱水來,拿毛巾給王爺敷一敷!”

然而紫衣卻叫住了她,狐疑道:“降溫不是應該用冷水嗎?你怎麽弄熱水?”

“抱歉,我沒說對,不是熱水,而是溫水,王爺他受了傷,用冷水不好。”古月華連忙解釋道。

紫衣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但她看古月華的眼神裏充滿了擔憂之色,心中便明白她也同樣的擔心趙靖西,知道她絕不會害主子,當下點點頭道:“你快去!”

話音剛落,古月華就已經竄了出去。

紫衣看她如此焦急,心中也有些欣慰。王爺對藍衣的心思,她看的清楚明白,但是藍衣卻對王爺的感情視而不見,平日裏很少表現出什麽來,沒想到今日王爺一病,倒也暴露出了藍衣的心思。

原來,她不是對王爺無動于衷啊!

紫衣欣慰了,趙靖西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她暫時無事,便在床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古月華便端了一盆水拿着毛巾走了進來,紫衣上前接過,兩個人一起開始忙活起來,先是拿着毛巾打濕了水,又擰幹給趙靖西擦拭身子,除了重點部位,其他的地方幾乎都擦拭遍了。

而趙靖西則是一直都安靜的躺着,任由兩個人施為,像剛剛那種突然暴起強吻古月華的事情,卻是再也沒有發生過……

擦着擦着,床上的病人卻忽然開始呓語起來,口中喃喃不停的喚着一個名字:“華兒……”聲音極其微弱,但是床前的兩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紫衣第一時間便轉過身去瞧古月華的臉色,她以為她會吃醋,可是沒有想到,她看到的卻是一副平靜無波的面孔。

紫衣頓時疑惑了。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真愛一個人,聽見他在昏迷之中呼喚別的女人名字,又怎麽會面無表情?

她真的是看不懂藍衣了。

但紫衣不知道的是,其實古月華平靜面孔下的內心,卻已經是激起了驚濤駭浪。

華兒?剛剛親吻過她的人,現在又呼喚着她的真實名字,這代表什麽?

一個想法隐隐約約的浮現在古月華的心頭:趙靖西是不是早就已經看穿了她的易容,知道她是古月華?

古月華因為這個想法狠狠的吃了一驚。

但是很快,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趙靖西不可能認出她來的。

只是,這個說法始終不能說服她自己,趙靖西要是不知道她是古月華,那為何還會對她如此照顧?難道他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可看樣子他卻不像。

“藍衣,你別光對着一個地方使勁猛擦啊!”就在這時,一旁的紫衣開口喊了一句。

古月華手一抖,毛巾差點掉在地上,她趕忙抓緊,沖着紫衣點點頭,繼續擦拭了起來。

紫衣回頭瞧了她一眼,不由的點點頭,不錯,雖然沒有表現出吃醋的表情,但終究還是不對勁,這證明她心裏還是在意王爺的。

但她卻是沒有想過,藍衣臉上為何不是醋意橫生,而是有一種秘密被人發現的驚慌失措。

徐太醫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在古月華與紫衣将趙靖西全身上下擦拭三遍的時候,他終于提着藥箱子趕來了,告罪之後,徐太醫便在兩女讓出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伸出兩根手指搭在趙靖西的脈搏上。

不一會兒,徐太醫便收回了手,他沉吟着道:“王爺的傷口沒有調養好,有了炎症,這才導致他高熱不退,你們給他擦洗身子,這的确是降低了一些溫度,但是要使他徹底恢複正常,老夫還需要檢查一下王爺的傷口。”

紫衣聞言,忙招呼古月華上前,兩個人再一次的将趙靖西翻了個身,後背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再一次的映入衆人眼簾。

徐太醫一見之下便開口問道:“已經換過藥了?”他帥狂圾。

“是的太醫。”紫衣連忙道:“是按着您之前給王爺傷口上的藥量上的。”

徐太醫見狀,當即點點頭,他将傷口處的繃帶拆開一點,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傷口的症狀,皺眉道:”怪不得傷口會發炎,原來王爺偷偷喝酒了。”

第 158 章 隐身術!

現場的女性觀衆們,齊齊在心中呸了一口,“大煞風景,渣男!”

就連周羽婷也是如此,不過她的心裏還是一絲絲甜意開始蔓延。

她開始幻想與淩霄婚後的生活了,當然自然也少不了淩霄之前所說的孩子。

而淩霄則是愣住,因為他聽到了系統提示音。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2!”

“叮,恭喜宿主獲得系統技能——隐身術!”

淩霄馬上查看器隐身術的效果,瞬間心中大喜。

隐身術顧名思義,施展之後就算淩霄站在別人面前,別人也看不到。

而且就連影子也消失無蹤,紅外監控都拍不到淩霄的存在。

當然這個技能也有限制,高于淩霄境界的人,比如化靈境武者在和淩霄當面見到之時,隐身術就沒了作用了。

可是就算這樣,這個技能依然很強啊!

“這豈不說我又能刷一大波屬性了?”淩霄心中狂喜。

随後他牽着周羽婷的手,就回到了觀衆席上。

淩霄并不知道,一衆觀戰的武大校長,卻是已經将淩霄視為他們必須要得到的新生了!

這樣的武道天賦,實在驚人至極!

特別是連他們都猜不準淩霄命魂的具體品級,但這樣一來,更是讓他們看淩霄眼神都散發着熾熱。

他們已經準備之後就馬上找人聯系淩霄,看看能不能提前将淩霄收下。

等到了中午之時,就有好幾位武大的副校長已經過來跟淩霄談話了。

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淩霄并沒有直接答應他們,而是拒絕了。

并且淩霄還跟他們說,一切事情等比賽結束之後再說。

幾位武大副校長面面相觑,最終只能失望離去。

而淩霄則是當即施展隐身術,跑到了一所京都高中裏。

這會兒,這所學校已經開始上課。

就在此時,一衆學生們就聽到了廣播裏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

淩霄壓低嗓音,改變音色,道:“在座的諸位美女們,我在這裏恭喜你們,恭喜你們擁有了一位世上最強腰子的泡友!”

話音落下,淩霄耳邊立刻響起系統密集的提示音。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2!”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華夏幣+20萬!”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魅力+10!”

“叮……”

旋即,淩霄又補了一句,“放心,我會對你們一視同仁的,完美做到雨露均沾!”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1!”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1!”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華夏幣+10萬!”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魅力+5!”

“叮……”

随後處于隐身之中的淩霄,腳踩踏雪無痕,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廣播室。

而這所學校的全體師生們,則是一臉懵逼。

等他們反應過來,趕到廣播室,早就沒淩霄的蹤影。

短短兩天時間,京都大大小小的20多所高中,被淩霄鬧騰了一遍!

第 165 章 歷一番生死是一個輪回

耳畔除了那聲音為之外,再次風聲大作,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腦中更是一片混沌,此時唯一知道的那就是我的生命怕是已經走到盡頭了!

漸漸地就連那些聲音都開始變得混沌,沒有了原先的清晰,好似有人将我抱了起來,身體有些微微的傾斜,好似有什麽力量拉扯我,想要将我從自己的身體裏拉扯出來。

有人說,人在将死的時候,眼前會展現一副走馬燈,那些畫面會将你的一生重新在你眼前展現一次,可我的走馬燈為何是這樣的。

那處地方竟跟這山洞裏的情景一模一樣,一個白衣男子迎風而立,我認得那人,那是白衍。

只是他的神情卻讓我感覺陌生偏又覺得熟悉,十分矛盾的感覺。

他就那麽站在那裏,而那時的我好似是站在他身後的,應該是默默地看着,或者說是守着,就那麽陪他看雲海翻騰、看着日出日落、看春秋交疊。

我想那時候我應該是愛着白衍的,不然為何只是這麽站在身後看着,就覺得心裏滿滿都是知足,就覺得只是這麽看着就是幸福。

後來了,後來像是第一次看到那雙眼睛,那眸子黑的猶如點墨,亮的如那天上的繁星,深深地吸引着我,即便是天地變老,我都願移開視線。

後來呢?那人居然是個青澀的,我的幾句話,不對,此時我才發覺,那人不是我,我是絕不會說出那般煽情話語的,所以那人應該是白灼,幾句話而已就讓那白衍紅了臉,不知所措,最後落荒而逃。

心底忍不住想要笑,那白衍也許就是被白灼這幾句話禍害了吧!

果然是個稚嫩的,後來那白灼不懂的,我卻看懂了,看着那人苦苦的在愛與不愛之間掙紮,看着那人即便是愛都要小心翼翼,我想此時我才真的愛上那個人吧,作為慕容灼,再一次愛上那個白衍,竟然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後來呢?我就這麽看着白灼因為誤會,答應嫁給一個凡人,後來我在看着白衍大鬧那凡人的洞房,再後來呢?

這個傻傻的人,為什麽就不會解釋,為什麽就不能把一切都告訴那個白灼,果然是一個癡人!

再後來看着他們兩人經歷的種種,我唯獨不能接受的是……,我唯獨不能接受的是,那白灼臨死時的回憶,為何呀那樣,為什麽你要親自來,為什麽就不能讓別人來,白灼不還有兩個兄長在嗎?

再後來我看到的是小小的慕容灼,看到的是那個無時無刻不守在小慕容灼身邊的影子,那果然還是白衍,只是他的眼神在沒有往日的平靜下的熱烈如火,此時再看他就只剩下死寂,好似能夠感染一切的死寂,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歲月裏又發生了什麽?

心裏突然感覺不甘心,我才發覺自己愛上白衍,卻偏又在此時就必須死去,于是下意識的與那力氣争奪起來,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不想再讓白衍一個人,孤零零的活着,我們錯過的實在太多了,若是可以我想用全部的一切的一切來補償他,不要他在一個人孤零零了,那樣的孤寂除了我沒人會懂!

可慕容灼終究只是一個凡人,終究只是一個凡人,即便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即便我滿心都是不甘,即便我無論如何都不想死,終歸還是敵不過那宿命的枷鎖,漸漸地我就連思考都不能在做,漸漸地好似整個人都飄了起來,不斷的下墜,不斷的下墜,好似直接墜入地獄一樣。

耳畔再次有了響動,我疑惑,以為自己真的墜于地獄了,于是努力的睜開眼睛,迎接而來的卻是刺眼的光,銀白色的。

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就坐在我的身旁,我不敢多想,畢竟白衍是神仙,而神仙即便是死了也不會墜入陰曹,只是那背影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只是一眼,我就立刻認定他就是白衍。

心底突然一疼,難道白眼為了我..,難道白衍為了我.,難道白衍為了我也一同墜入地獄了?

遠處好似有打鬥的聲音,我隐約聽到有一個男子在說話,聲音開始缥缈,後來便漸漸清晰起來,他說的好像是:“父親,那嫘玉蕭真的可以煉化成仙澤?”

這是…,眼前忽然就濕潤了,在得到白灼的記憶之後,我這才意識到那個叫白念的孩子,卻實是我的孩子,那個曾經在鬼門關徘徊過,懂事的讓我想起來就會覺得心疼的孩子,那是我的兒子。

“嗯!父親這還有一條狐尾,只是這狐尾中的靈氣已經散了,看來唯有以你的血将嫘玉蕭煉化,注入這狐尾之中,想來應該能夠作承載你娘親元神的肉體!”

元神?凡人死了,不應該是鬼魂麽?叫得好聽一下也就只能是魂魄,怎麽還是元神?

“我說,你就不能快一點!沒看到我們都快支撐不住了嗎?你這個師傅現在就是一瘋子!”

遠處有人在抱怨,聽聲音居然是靈彥?

再次疑惑,靈彥怎麽回來?難道說我…,我方才的沉睡過了多久?可這樣也不太可能啊!

“大哥,莫要催促~若是錘煉仙體的時候出了岔子,小心灼丫頭收拾你!”

這是..,這是二哥的聲音,就連二哥都來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好!父親還是快些!”這一番熱鬧下來我都有些蒙了,于是轉頭去看,不看還好,這一看反倒吓了我一跳,身邊躺着一個人,看樣子居然是陳衍玄,只是看那樣子居然已經死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疑惑想要追問的時候,低頭一看自己就再次吓了一跳,我的天,這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是飄在空中的,想到這裏我又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散發的仙澤居然是銀白色的,這…,這不是上仙才有的色澤嗎?

我.,我是什麽時候,升為上仙的,我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灼兒,莫要分神!”

才想要看看那靈彥和黑曜究竟在做什麽,身前的白衍就突然開口了,原來.,原來他知道我已經醒了,偏就在這時,有一股吸力向我湧來,那力道竟然是來自身下的,我下意識的用力抵抗。

“灼兒,去吧!”那白衍還是一樣的笨蛋,也不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就這麽轉身用力一壓,我還沒反應過來呢,身子就突然下墜,再醒來的時候,感覺就又不一樣了。

這感覺很難說,像是周身都泡在水裏,十分的舒服,可不知道為什麽又覺得很沉,沉重的我就連睜開眼睛都覺得十分的費力。

“白衍,你幹什麽?”回想起前一刻白衍一把把我壓下來去的情景,我心裏雖又不解,再加上一絲埋怨,可我還是想要問問白眼的解釋,于是努力的張開口問道。

“娘!娘親,你終于醒了!”

用盡全力的坐起身子,引入眼簾的卻又是另一番情景,那遠處躺着的,渾身是血的,穿着藕色騎裝的好像是我,而就在“我”身體不遠處也躺着一個女子,身下的血泊怎麽看,怎麽觸目驚心,那樣子看來應該也是已經死了。

側頭看向一邊,這一旁躺着的,身上像是被燒焦了一樣的人,應該是.,,應該是陳衍弘,幾步之遙那裏半躺着一個人,身上的白衣占滿了泥土,狼狽的好似乞丐,可即便是這樣過,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白衍。

一個人忽然就沖了過來,俊朗的臉龐上處處都能看到我的影子,那是.,我的兒子。

“念兒,娘親想你了!”似乎是為了表明我此時的身份,一開口我就說了這麽一句話,白念原本已經沖過來的身子卻突然一滞,疑惑的看我,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那白衍倒是立刻反應過來,轉頭看着我,臉色卻是慘白的,那雙我怎麽看都看不夠的眸子,閃爍的應該是淚水吧!

這個笨蛋,男兒怎能落淚!這麽看着忒小家子氣了。

“你個臭丫頭,醒了還不過來幫忙!累死我們了!”

這爺倆的反應,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這爺倆為了救我,也就是白灼曾經做過的事情,于是心裏再次一疼,本想着将這兩個傻瓜拉到懷裏好好地安慰一番,可才站起身子就被那靈彥看到了,一聲暴呵,可是摻雜了十二萬分的埋怨。

轉頭看着那處,靈彥一身好看的五彩衣此時也只能稱作是乞丐服了,就連哪一只老神叨叨的黑曜也是我難得一見的狼狽,那團黑霧确實厲害,才想要出手相幫,就聽到又有人說話了。

“你讓她來,還不如讓念兒那小子來,元神才歸體,你是想要那臭丫頭送死嗎?”

這聲音是蚩黎?有多少年沒見了,他身後居然還跟着一個人,那眉眼我好似都看過的,略作思量這才想起,那只怕是唐碟給他生的大兒子吧!

“哦!對了,你看,你看,我都忘了!你還是在哪裏待着吧,別被這老匹夫鑽了空子!”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差一點沒直接笑出來,三個老妖精,外加一個小妖精,對付一個人,此時看來狼狽确實是狼狽一點,只不過這危險嗎?就沖着幾個人歡脫的樣子,只怕也沒事。

轉頭看了一眼白衍,我記得在昏迷中白衍曾說要用狐尾為我煉制身體,可…,若是我沒有記錯,白衍應該只剩下一條狐尾了,心突然被什麽揪住,我慌亂的奔向那個傻瓜,不顧一切地将他抱進懷裏,一遍又一遍責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要這麽走做。”

“丫頭,松開些,松開些,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第 158 章 歐陽缺

公主流香?

這就是遠嫁北疆和親,半路被太傅洪淵擄走的流香公主?馬背上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洪太傅?

烏雲武府上上下下,全都變色。

圍過來的人馬越來越多,圍追堵截,然而,沒有任何人敢魯莽出手。相反,在楚惜月的逼迫下步步後退,下意識地讓出了一條路。衆多精銳中,不乏見多識廣的高手,一眼就看出楚惜月手中的腰牌不是贗品,正是風雲皇朝的宮廷信物。

楚惜月把一切抛之腦後,咄咄逼人,沒多久,就順利在一座宮殿內見到了烏雲武府的府主烏蒙。

烏蒙是北疆屈指可數的大高手,執掌烏雲武府已經上百年。楚惜月闖進來的時候,他正在修煉,渾身籠罩在淡淡的黑霧中,烏雲大法已經登峰造極。确認楚惜月的身份和來意後,從高臺上走下來,親自給洪淵把了把脈,然後就搖了搖頭。

“府主大人,洪太傅他真的沒救了麽?”

楚惜月深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想要平靜下來,卻怎麽都做不到。

師尊沒說錯,她塵緣未了,就算把碧海平波曲修煉到極致也做不到心靜如水,需要入世修煉,了斷自己的情劫方能徹底斬斷七情六欲。

“難,很難!”

烏蒙搖了搖頭,“太傅看上去虛弱無力,但體內激流鼓蕩,力量紊亂狂暴;皮膚冰冷,內心火熱,血氣上下翻滾,病情複雜多變。內傷好治,心魔難除,恐怕已經是時日無多,唉!”

烏蒙面有難色,洪淵的病情之複雜就連他也從沒見過,束手無策。

如果只是內傷,那就好辦,可以吞服上品丹藥調理;如果僅僅只是心魔也還有辦法救治,大不了召集烏雲武府所有高手,聯手封印洪淵的修為,心魔自然就會消退。但內傷和心魔同時發作,相輔相成并越演越烈,那就棘手了。

楚惜月的一雙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層淚光,但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來,只在眼眶內打轉,“烏蒙大人,幫幫我,無論如何,一定要讓洪太傅活着。”

“唉,惜月,不是本尊不願幫你,而是實在有心無力。你這幾天風塵仆仆,有些事情或許還不知道吧。和親失敗後,獸血皇朝五百萬大軍再次南下,猛攻天門關,舉國震驚,滿朝文武已經上書彈劾,要求皇上下令舉國搜捕洪太傅,要将他格殺勿論。如果太傅不是出自洪門,恐怕已經被誅殺九族了。洪門老家主闖入青空海後就一去不回,殺戮堂堂主洪無痕又遭到龍門高手伏擊,昏迷不醒,消息傳開後,現在就連洪門也是一片混亂,自身難保。”

烏蒙再次搖了搖頭,看着傷心欲絕的楚惜月,“在烏雲武府內,本尊還能壓制一二,暫時不走漏風聲,但也封鎖不了多久。這是一瓶小還原丹,一顆就可以增加十年修為,續一天命。你要是一定要救洪太傅,那就帶上這瓶還原丹,一路向西,去千裏外的雲霧山找歐陽缺那個老怪物,那個大魔頭或許會有什麽辦法。惜月,如果不想洪太傅被亂馬分屍,那就走,快走吧!改日看到你師尊,替我向她問好。”

烏蒙邊說邊從懷裏取出一個水晶瓶遞給楚惜月,裏面裝着七枚暗紅色的丹藥,話沒有說明,但意思已經很明顯。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已屬不易,不是看在她公主的份上,而是給她師尊幾分面子。不然,別說出手相救了,恐怕立馬就下令把昏迷不醒的洪淵抓起來。

“謝謝烏蒙大人!”

楚惜月接過丹藥匆匆而去,行色匆匆。

七枚還原丹,意味着洪淵很有可能只剩下七天壽命了,七天內要是到不了千裏外的雲霧山,洪淵就死定了。

離開皇宮,身邊沒有了任何随從的楚惜月,重新變回了昔日闖蕩天涯的武者,目光冰冷,拒人于千裏之外,當機立斷。一離開烏雲武府就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沖出烏雲城,一路向西。沒多久,不少流浪武者就追了上去,企圖殺了洪淵,帶着他的人頭進京邀功。然而,這些冒失的家夥很快就反過來遭到了致命的伏殺。等真正的高手聞風而動,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一條山間小路上,一輛馬車披星戴月往前疾馳。

楚惜月頭頂大鬥笠,喬裝打扮成一個留着大胡子的馬車夫,帶着洪淵日夜兼程。

這是離開烏雲武府的第六天,還原丹只剩下一粒,躺在馬車內的洪淵已經氣若游絲,體內的竅門跳動無力,一身來之不易的修為出現了潰散的跡象。明天如果還是到不了雲霧山,兩人恐怕就是生死相隔了。還好,在第七天的傍晚,楚惜月終于在夕陽的照射下踏上雲霧山,并順利找到了大魔頭歐陽缺的行宮。

“什麽人?停車!”

道路兩旁的大樹上,陡然出現十幾個黑衣人。

這是魔頭歐陽缺身邊的護衛,修為看上去不怎麽樣,頂多只有凡武七重天的境界,但一個個皮膚泛綠,要麽身上沾染了劇毒,要麽就是修煉了什麽歹毒的功法,令人望而生畏。

馬車繼續往前沖,沒有一絲停下來的跡象,一縷琴音突然響起。

十幾個正準備出手的黑衣人身形一頓,意識恍惚。幽幽的琴音似乎直接在他們腦海裏響起,如高山流水,如空谷幽蘭,一下子就把人的魂兒都勾掉了。等冷風一吹,清醒過來後,疾馳的馬車已經遠去,直接沖到了宮殿門前。

“好,好,好厲害的音攻。天方道人的神通果然厲害,名不虛傳。”

一個渾身籠罩在綠光內的老者,突然出現在門前。身材不高,但渾身肌肉枯萎,看上去猶如一個從棺材裏爬出來的骷髅。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綠油油的,仿佛眼睛裏有兩團跳動的鬼火。

“天方武府門下,天方道人關門弟子楚惜月,拜見宮主!”

楚惜月從馬車內抱起洪淵,快步走到歐陽缺面前,躬身行禮。

剛剛還可以看見夕陽,轉眼間,山中就一片漆黑,周圍出現了數不勝數的綠油油的鬼火,人影綽綽,不知來了多少高手。在衆多魔頭的虎視眈眈下,楚惜月卻是面不改色。

“晦氣,晦氣啊,這幾天修煉的時候總是心神不寧,本尊就知道準沒什麽好事。哼,進來吧!小的們,馬上封鎖雲霧山,有膽敢闖進來的格殺勿論!”

僅僅掃一眼昏迷不醒的洪淵,歐陽缺就明白了楚惜月的來意。

要是換了其他人,這樣闖進來早就被他下令斬殺,甚至煉制成一具劇毒傀儡了。但想想天方道人的厲害,只好按住心中的沖動,捏着鼻子請楚惜月進去。不滿之餘,臉色有些緊張,似乎預感到了什麽。一聲令下,周圍綠油油的鬼火就四下散開,整座大山突然起霧,越來越濃,從外面看去什麽都看不見,只能看見一團團鬼火在大霧中漂浮,一起一落。

第 157 章 收拾殘局

劉辛從風揚道長身上收回靈識,臉色無比凝重:“是誰把風揚老哥傷成這樣?現在他五髒俱損,血氣斷絕,這副皮囊,算是不能用了。”

風涼老道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明天宗遭此大難,宗主身亡,長老重傷不治,只怕從此一蹶不振……”

“什麽?風雲真人竟然也遭到毒手,到底是何人所為?”劉辛再次震驚,明天宗也屬于修真界六大門派,宗門連損兩位頂梁柱,還真有大廈将傾之感。

“是那該死的四魔,血魔和陰魔殺害宗主,風揚師兄是被瘋魔所傷。”風涼老道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以前他對劉辛一直另眼看待,但是經歷這場浩劫,他這才感悟到,崆峒派和劉辛還是值得信賴的。

不過,目前最緊要的,還是如何解救風揚老哥。思來想去,只有一條途徑,那就是兵解,然後轉修散仙。要耿直的風揚老哥奪舍重生,估計他寧可形神俱滅,也不會像昆侖的天玄子那樣去做。

“如今之際,只有兵解。”劉辛無奈地将自己的想法說出,心中也充滿悲涼:風涼老哥一生忠義,怎麽遭此磨難!

兵解!明天宗的人當然知道兵解意味着什麽,那是修真者最無奈的選擇。不過,除此之外,也并無他法。

劉辛先往風揚的嘴裏塞了一粒青皮丹,然後向風涼老道說:“用你們本門的靈力幫助老哥哥将藥力行開,先将元神上的血毒清除,元神恢複自由之後,再進行兵解。”

風涼依言用手抵住師兄的後背,将靈力緩緩輸送進去,強行在風揚的體內循環,化解藥力。靈力鼓蕩之下,風揚道長身上的傷口再次開始流出咕咕的鮮血。

“師傅——”目睹恩師這般凄慘,孫姿雯心神一陣激蕩,昏死過去。

劉辛更是心如刀割:“瘋魔,任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劉辛也要将你追殺,給風揚老哥報仇。”

一個時辰之後,風涼老道累出一身大汗,這才消除師兄身上的血毒,看到他面如白紙,劉辛扔給他一塊大還膏。風涼點點頭,閉目運功,心中對于劉辛的怨恨,漸漸開始消退。

“誰來動手給風揚老哥兵解?”劉辛掃了一眼明天宗的弟子,像風揚這種狀态,必須別人幫助他釋放出元神,至于如何釋放,只能是用兵器将他的頭顱斬掉。

明天宗的十幾個人除了風揚的師弟就是晚輩,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搖頭:誰能下去這個手啊。

劉辛嘆息一聲,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把飛劍:“風揚老哥,兄弟送你一程。”雖然要斬的是風揚肉身,但是卻也需要莫大的勇氣才能下手。

劉辛的面上無喜無悲,手中的飛劍毫不猶豫地斬落,人頭落地,元神騰空。劉辛伸手一招,面無表情地将風揚的元神托舉在手中。

熟悉他的幾位弟子都看到,師傅的眼角在不停地抽動,那是師傅心情極為激蕩時候才會表現出來的。親手斬殺自己尊敬的人,那種滋味,肯定是悲憤到極點。

包乘風連忙取出剛剛得到的一只白玉瓶,打開上面的符箓:“師傅,用這個存放元神,比較穩便。”

劉辛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然後搖搖頭:“放在我的戒指裏吧,那裏靈氣比較充沛。”

然後向明天宗的衆人道:“諸位道友,我正好結識一名散仙,想來他知道修煉之法,不如先将風揚老哥的元神放在我這。”

衆人也都知道他和風揚交好,都連連點頭。劉辛于是啓動乾坤戒,将風揚老哥的元神收到裏面。告誡小胖一聲之後,就把元神送進敖碧的水晶宮。

将事情的經過和敖碧講述一遍,敖碧也頗為同情風揚的遭遇,答應劉辛一定會好好保護風揚的元神。其實,乾坤戒裏面,除了她和小胖之外,也就沒有什麽威脅了。

劉辛又順便看了一眼青霞元君,見她的身體似乎長大一些,身上隐隐散發出青光,而且,蛇頭上還鼓出兩個小包包。

以為是她成長的自然現象,所以劉辛也沒有留意,急匆匆地退出靈識。剛想揮出一朵墨蓮,将風涼老哥的屍身煉化,卻不料冷丹子已經替他完成這項工作,看來這家夥對于毀屍滅跡,十分有心得。

劉辛看到風涼老道已經複原,然後向他說道:“此間事了,明天宗想來還有諸多大事需要處理,道長請便。”

風涼真人長嘆一聲,帶着門人悵然離去,師門出此大事,他在六扇門的日子也就算到頭。風涼老道雖然心高氣傲,肚量不夠,但是大節方面還是能把握住的。

“其興也忽焉,其亡也勃焉。”望着明天宗弟子蕭索的身影,劉辛心中頓生感慨:“我崆峒一門,又何嘗不是這樣,如果沒有靈妖界這塊寶地,只怕在這一代就要滅門。”

沉思一會,劉辛終于靜下心來,這才發現,不少人已經開始離開天山。絕大多數,都是空手而歸,更有甚者,永遠把性命扔在仙府之中。

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人們漸漸開始清醒,紛紛離開仙府,離開天山。這一屆的論道大會,竟然以這種方式來收尾,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怕,這個沿襲千年的傳統,也要就此斷絕。

不過,很多人心中還是記住一個名字:劉辛,崆峒劉辛,最後一屆天山論道大會上最耀眼的明星。

在絕大多數人失望、憤怒而歸的時候,昆侖派的天機子則是無比振奮,因為在這場奪寶大戰中,昆侖是最大的贏家。

無論是得意的、還是失望的,兩手空空的,還是滿載而歸的,都離開了天山,只留下雪峰靜立,天池如鏡,見證着這場由修真者上演的鬧劇。也許它們早就看淡了這一切,所以,雪峰依舊潔白,池水依舊泛起清波。

天池岸邊,只剩下寥寥數十人。白眉也準備向劉辛辭行,在場的還有天禪天音兩位大師,剩下的,就是劉辛的弟子和新結識的幾位知交。

蜀山這一趟可以說是一無所獲,所以失望都寫在這些劍俠的臉上。

劉辛目光凝視着遠處的雪峰,許久才向白眉道:“老哥,禍根從此而起,這一場殺戮,只怕回去之後,要引發無數小規模的拼鬥。”不用說別人,在劉辛心目中,需要用武力來解決的對手就有好幾股。

白眉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萬幸,蜀山沒有被卷入殺劫之中。只是綠袍那厮逃遁,他要是吸收神獸內丹,只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風。還有就是昆侖派,實在是令人失望,竟然會如此堕落,我還懷疑,在仙府中大開殺戒的那兩人是散仙,也是昆侖的元老。老弟,崆峒與昆侖已經勢如水火,凡事一定要小心。”

“彼此保重!”劉辛和白眉等蜀山劍俠揮手道別,在劉辛的心目中,蜀山的人,還稱得上劍俠。

趙天明拍拍劉辛的肩頭:“老弟,風揚道長就靠你了。這次,我也不會再輕易出山,有什麽事,就到蜀山找我。”說完,随着同門禦劍而去。

“阿彌陀佛,劉施主,老僧有一事不明,還請告之詳情。”天禪大師雙手合十,緩緩向劉辛說道。

劉辛也猜出大概:“大師,可是為了那個和我在擂臺上比武的出家人嗎?大師心懷坦蕩,悲天憫人,我當然不能隐瞞,那位大師其實是被人施展元神出竅。”

“善哉善哉,那豈不是——何人如此歹毒,殘害我佛門弟子?”天禪大師雖然已經修到古井無波的境界,但是也不免動了無名。

“大師莫怪,此人就是燃燈道人。”

“燃燈古佛,不會吧?”天禪大師如遭雷擊,雙目射出兩道金光,似乎要洞穿劉辛的心底。

劉辛已經估計到會有這種結果,如果現在有人對他說:廣成子是個超級混蛋,劉辛也會和天禪大師一樣。

“大師還記得定海珠嗎?在下壞璧其罪,這才遭到追殺,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若非劉辛幸運,只怕早就灰飛煙滅。”劉辛回視天禪的雙目,講出實情。重病須下猛藥,想要叫天禪大師這樣一個篤信教義的佛徒從根本上動搖幾百年的信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禪大師将了緣和劉辛的戰鬥在腦子裏回憶一下,無論是如來神掌,還是定禪歸一指、六字真言,或者是他腳下的金蓮,無一不是佛家特有的功法,叫天禪大師不得不信。

“師兄,此事回去慢慢商量吧。”天音大師緩緩向天禪說道。他身居六扇門,和世俗界接觸比較多,心中對劉辛的話已經相信八成:能把六字真言使用到那種程度,即使不是燃燈古佛,也必然是佛界下來的。

天禪大師面如死灰,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他失魂落魄地被天音大師拉着,乘金光而去。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希望經歷這一劫,大師的修為又能更進一步。”劉辛真心希望這位值得人尊敬的大師從此不要消沉下去。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大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劉辛身後。

劉辛遙望遠處的仙府:“畢竟從那裏得到許多好處,咱們還是去将仙府收拾一下吧,女娲娘娘的府第,我們這些後輩總不能一點香火情也不講吧。”

第 155 章 :血色通紅

第一百五十五章:血色通紅

“你是,二姐姐?”

沈樂窈知道詹氏在生下自已之前,曾生下過一女,只是剛出生不久便被送出沈家。

前世的沈樂窈并未見過這位二姐姐,只以為今世應當也無緣見她。

想不到倆人初次相見卻是在宮內宴席上,而且她顯然有備而來。

“我自小不在沈家長大,如今也不姓沈,不過你叫我一聲二姐姐我便應下來。”

魏如意面上雖含着笑意,卻透着股疏遠。

沈樂窈眼睫微微顫抖,在沈家的那些兄弟姐妹與她都不是一母所出,唯獨此刻坐在自已身邊的人,與她身上一同流着詹氏的血。

“二姐姐既然回來盛京,為何不直接回家?”

西廂院要入住的人,沈樂窈已然猜到是魏如意。

可她明明要回沈家住,她們總有見面的那日,為何還要将她叫進宮,讓倆人在這樣的場合見面?

沈樂窈心底生出的警惕意味更濃。

“我是以南燕太子妃的身份回來,自然得先在宣德樓住上一段時日。等接風的宴席結束,不日便會回沈家住些日子。”

魏如意架子端着不算高,卻總能讓人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冷意。

來者不善,便是這種感覺。

裴嘉韻暗中盯着魏如意,見倆人相處得還算和諧,心中壓着的石頭才緩緩放下。

宴席間上的都是北齊獨有的菜肴,歌舞也都是以北齊民風為主,為的便是能讓魏如意感受到北齊的風情。

只是令端妃和敬妃沒想到的是,魏如意竟是沈家的二小姐。

如此一來,她将沈樂窈邀來,倒也合乎情理。

席間,沈樂窈将準備的厚禮給端妃和敬妃都奉上,魏如意也在其中。

魏如意仿佛對她給自已準備厚禮的事并不知情,按着禮數,她摘下自已腰間挂着的血色鴛鴦玉佩,遞給她:“你我同為姐妹,我沒想着要給你備禮,這枚鴛鴦玉佩跟了我多年,我把它贈予你。”

那枚玉佩血色通紅,即便是在暗沉的夜裏,也能看到上面镌刻的脈絡,清透懾人。

“多謝太子妃。”

這麽多貴眷在場,沈樂窈不好拂了她心意。

任由她将玉佩佩戴到自已身上,再坐了有半個時辰,沈樂窈悄悄起身離開。

這場宴席她本也可有可無,只是礙于魏如意的情面才赴宴。

魏如意說要敘舊,顯然是個幌子。

可這場宴席下來,沈樂窈始終瞧不出有任何特別之處。

沈樂窈的思緒在起伏不定,并未注意前面的人影,直到她快撞到那人身上。

沈樂窈匆忙擡頭,看到眼前身披大氅的江雲岫。

他高大的身影壓在她身上,令沈樂窈神色變得有些恍惚,好似夢境一般。

江雲岫唇角繃成一條直線,眸色冷冽看她。

“小女無意沖撞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深知倆人的關系不能同往日而語,沈樂窈後退幾步同他道歉。

“夜黑路遠,沈小姐可要看清楚了再走。”

江雲岫噙眸,語氣帶着冰冷,不見一絲喜色。

他走出來的方向,正是禦書房,應當是剛從裏面出來。

“小女謹記于心。”

沈樂窈匆匆應下便打算離開。

“等等。”

就在江雲岫出言制止時,沈樂窈起伏的心口突然湧上陣滞悶,頭頂一片眩暈後,人暈倒過去。|

她暈倒得突然,還不等楹月反應過來,人已被江雲岫攬入懷中。

此地離骊園不算遠,江雲岫眉頭微皺,瞧着沈樂窈神态并無異色。

“大人,讓奴婢扶着小姐吧。”

楹月生怕被人瞧見說不清楚,噔時朝江雲岫開口。

衛臨正要将她帶走,身後卻傳來陣腳步聲,緊接着,是笠陽驚愕的聲音:“阿岫,你們這是?…”

随之而來的,還有敬妃和魏如意。

她們正要陪同敬妃回懿祥宮,不想見到這樣的場面,楹月想将沈樂窈接到手中已來不及。

“江兆尹已和笠陽定下親事,還同旁的女子這般親近,可有将天家放在眼裏?”

敬妃出言訓斥。

“回禀娘娘公主,沈小姐這是突然暈了,我家大人才會的出手相幫…”

衛臨慌忙解釋。

“主子們說話,有你什麽事?!”

笠陽怒斥。

如此一來,衛臨只得噤聲。

“阿岫,這兒離禦書房那麽近,難道你要将此事鬧到父皇跟前去不成?!”

見他不為所動,笠陽面色焦急,眉眼間隐現威脅之色。

“大人将人交給我罷。”

魏如意走上前,目色平靜看他。

待人走近,江雲岫才看清她容貌,與懷中的沈樂窈十分相似。

她是慕容淵身邊頂替上的新太子妃,一點兒也不是巧合。

“将人送回沈家。”

江雲岫沒理會她們,命衛臨和楹月一同離開。

沈樂窈突然暈倒,又恰巧在他摟着她時碰到她們,江雲岫不難看出,這是她們設計好的。

“雕蟲小技——”

斂回眸色,他擡步離開,誰也沒放在眼裏。

今夜江雲岫和沈樂窈親密的舉止在人前顯露,倘若江雲岫想要沈樂窈日後能相安無事,便只能按着北齊帝賜婚的聖旨和笠陽完婚。

魏如意同她們告退,笠陽見目的達成,扶着敬妃回懿祥宮。

出到宮門外,楹月仍舊心驚膽寒。

夜間風雪更大,若非有衛臨幫忙,她一個人還真無法将沈樂窈扶進轎辇內。

“趕緊看看沈小姐是不是感染了風寒?”

衛臨催促楹月。

“嗯!”

楹月伸手覆上沈樂窈額角,卻并不覺滾燙。

“咱們還是趕緊去尋個太夫看看,再晚藥鋪估計要關門了!”

見不是感染風寒所致,楹月神色焦急同衛臨道。

衛臨點點頭,驅車往藥鋪趕。

太夫看過後,只說是心悸所致,開了些藥給楹月拿回去煎煮。

陪着楹月回到沈家,衛臨才回到江雲岫身邊。

“大人,沈小姐是心悸才突然暈倒的。”

即便是江雲岫不問,衛臨也多嘴回禀着。

“派人去查查那魏如意的來歷。”

這次非但沒惹來江雲岫的眼刀子,反而破天荒讓衛臨去查明那魏如意的身份。

“屬下這便去——”

衛臨極有眼力見的退出屋門。

想起今夜沈樂窈突然暈倒的樣子,江雲岫眸色漸沉。

第 157 章 :你幫我吃一個

桃源村今夜可謂是異常的熱鬧,因為村裏不知從哪來了一個年輕人,此人力大無窮,單人就将一頭重大四百斤的大野豬給抗了回來,且不說他是怎麽将這頭野豬給殺的,就算它是自己撞樹上撞死的,那這麽一個年輕人光将它從村外給扛回來,就光這一點,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四百斤的野豬,就算是讓成年人,也得四個往上一起擡,可這個年輕人硬是一個人就給他抗了一裏地。

但是無論怎樣,這小夥到還是一個熱心腸,打來的野豬竟然還要分給全村人吃。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天色也漸漸暗淡了下來,但桃源村最東頭林先生書齋前卻是人滿為患,大家都點着火把前來圍觀正在肢解野豬的石浩。

一些青壯年能幫的上忙的,都在給石浩打下手,一旦有什麽內髒被逃出來,這邊立即就會拿到砧板上,按照村民們的需要切成數份,分給大家。

大人們在忙前忙後,端着大小盆子分豬肉,而小孩子們則是在周圍空地上彼此追逐,嬉鬧,場面好不熱鬧。

只有林先生一個人,在屋內點着蠟燭,正在幫石浩分析這本來自遙遠東方神邑國的古書,縱使外面嘈雜無比,可這書齋大門就仿佛擁有了一道無形的結界一般,将所有的嘈雜都阻隔在了外面,林先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今天對桃源村的村民來說,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那就是開春,每年開春之後,村裏的青壯年們都會去城裏做一些苦力活來賺取錢財維持生計,所以他們走後,村裏就只剩下了老弱婦孺,今天,也是村裏的青壯年在村裏留下的最後一個夜晚。

村裏一共有五十戶人家,四百斤的豬肉,一共被分成了五十一份,每家每戶都能得到6-8斤豬肉,可數年來,這可是桃源村全村上下一次性分到的最多的一次豬肉了。

要知道這裏的人們都是最普通的農民,一年到頭都沒什麽收入,吃的也都是地裏種的莊稼,偶爾幾個年輕人能進山裏打點野味回來給大家開開葷,不過這肉也少的可憐,能像今天這樣,每家每戶,都能分到6-8斤豬肉的,可真是少數。

到了晚上八點,石浩已經将這一頭黑山豬肢解完畢,每戶人家都分到了應有的豬肉,夠回家美美的吃上兩天的了,而石浩,只是給自己留了五斤肉而已,按照林先生的量,他最多也就吃個兩斤,而且還得分兩頓吃,剩下的三斤肉,那自己一頓也就吃完了。

到了如今這個境界,無論是體力上還是消耗上,石浩都要異于常人,當然,吃的也要比一般人多了許多。

分完豬肉之後,村民們一個個的紛紛前來道謝,随後各自回家煮起了今晚的美食。

不一會,就有一群孩子手裏拿着各自各樣的水果、蔬菜以及饅頭、土豆等食物跑到林先生書齋這邊,将這些東西送給了石浩,正所謂禮尚往來,也就是這個道理。

對此,石浩也是來之不拒,将這些熱心村民送上來的食物統統收下,一點也沒有客氣。

只是,另他感到好奇的是,今天下午救下的那個姑娘在最後也拿來了兩個拳頭大小的桃子,對此石浩還是比較好奇的,因為現在還是開春,周圍的桃花正開的鮮豔,哪有什麽桃子?

後來聽那姑娘一說,他才知道原來這桃子是她們家地窖裏面藏着的,保存了一年都完好無損,如今就剩下了兩個,就拿來送給石浩了。

石浩在書齋前的空地上搭起了篝火,将小半個豬後腿架在上面燒烤。

姑娘拿來兩個桃子,遞給他之後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石浩的旁邊,看着這正在燒烤的野豬後腿。

石浩不知所措,拿着桃子剛想咬下,卻忽然發現一旁的姑娘竟然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不時的,還在沿着口水,似乎很想吃這桃子一樣。

見到如此,石浩随即咧嘴一笑,一手遞過一個桃子,說:“給,咱們一人一個!”

姑娘有些詫異,看着這遞回來的桃子頓時臉一紅,害羞的說:“不行,這是我娘讓我送給你,一個是為了謝你救了我,另一個是為了謝你送我們肉的。”

看到這裏,石浩不禁感嘆這姑娘一家是多麽的淳樸啊,只是這桃子雖然珍貴,是反季節水果,可是對他來說,只要想吃,那還是可以買的到的,只要一句話,那洛家的諸位,那必定會自掏腰包給自己買來吃,況且,就算他們不給錢,那自己也能想辦法掙到錢買來這桃子。

畢竟随随便便斬殺一頭妖獸,身上的材料和肉質,就足以換一座山一般多的桃子了。

石浩讪讪一笑,重新遞了過去,說:“沒關系的,我一個人要吃這麽多肉,到時就吃不完兩個桃子了,留着也是浪費,不如你幫我吃一個吧。”

這時,姑娘擡起了頭,看向了石浩,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立即就相信了他所說的話,在猶豫片刻之後,當即就伸手拿過了一個桃子。

“葛铮”一聲,姑娘張開櫻桃小嘴,輕輕咬了一小口,那臉上的幸福,是怎麽也遮蓋不住的。

看到姑娘吃的這麽幸福,石浩也是忍不住口水直流,當即就拿來自己的放到嘴邊,剛準備開口,他忽然想到了什麽,随即轉頭看去,透過窗戶,他看到在燭光之下正挑燈細看古書,不由的想到今天中午孩子們放學的時候他和大長老就來拜訪林先生了,那時候可是午飯時間,但自己和大長老兩人似乎将他午飯時間給耽擱了,之後又直接教學,放學之後又開始為自己研究古書,到現在,他已經整整一天滴水未進了。

想到如此,石浩就倍感自責,當即就拿着桃子站了起來。

“姑娘,幫我看着點烤肉,我進去叫一下林先生。”石浩對那姑娘囑托到,随後拿着桃子便走進了書齋。

石浩的步伐很小,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看到林先生正專心致志的研究古書,每看一段話,就會拿着毛筆在一張白紙上用常用文字寫出來,一些字下面還注視了小1或者小二,而且有的還直接就空缺了開。

看到林先生如此認真,石浩不禁心生敬畏,他專心致志的幫自己翻譯,雖然很是投入認真,可眉宇間的那一抹疲憊,卻是真實存在的。

過了大約五分鐘左右,林先生寫滿了整整兩大頁,這才放下筆,長長出了口氣。

第 157 章 敲詐城主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敲詐城主

青林城城主府,老者一臉肉疼的看着林炎将他的寶庫中的一塊塊勢源拿走,還一邊很是不滿意的說道:“你這塊怎麽才只有雞蛋大小啊。”

“嗯,這塊還行,但也只有拳頭大小,比預期的還差些。”

“怎麽就這麽幾塊啊,完全不夠用啊……”

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樣子老者實在是受不了了,怒吼一聲道:“你小子是要吃嗎?就算是吃你一個人能吃的了那麽多嗎?”

卻不知林炎将寶庫中十幾塊勢源全都拿在手中,對着他不可思議道:“你怎麽知道我要吃?難道你還有藏私,趕快給我交出來!”

老城主沒好氣的吼道:“你以為這是白菜嗎,想要多少有多少?”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林炎,似乎要把林炎看的不好意思拿才行。

但是林炎的臉皮遠比他想象中的厚,他很是滿意的抱着一懷的勢源,眼睛還在到處亂瞄着。

城主府的下人全都戰戰兢兢,他們不明白城主大人一直以來在他們眼中都是一個神秘強者,有着良好修為的老人,究竟是什麽人可以把城主氣成這樣,城主大人卻還不殺了他的。

“你又用不到,兇什麽兇。”林炎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道。

老城主一時語塞,的确他是用不到,可是每個人見到自己的東西被一個強盜般的人掠奪一空之後難免心痛不已,這是人的心性。

就在這時,林炎突然看到了一旁只有拇指大小的盒子,裏面散發着和勢源一樣的氣息,但是似乎更加純淨,更加強大。

老城主反應過來頓時一跳将那木盒子死死的捏在手中,吼道:“你拿的足夠多了,敢打它的主意,信不信我和你拼命!”

林炎苦笑,看他的樣子這次是不可能了,他得到的勢源已經足夠多了。

“對了,你可以為我解答一個疑惑嗎?”林炎好笑的看着他,這老頭沒來由給他一種很大的親切感,或許是因為他的性格吧。

老城主頓時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林炎道:“你拿了我的勢源,現在怎麽說也該輪到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知道我的秘密了吧。”

看他那怒氣沖沖的樣子,似乎恨不得找個機會吃了林炎一樣。

“你不要急嘛,我就在這裏又跑不了,只要你解了我心中的困惑,我保證知無不言,你知道的,我記性不好,萬一一會漏說了什麽,你可不要怪我。”林炎老奸巨猾的說道,他要是先把知道的東西說了,這老家夥肯定立刻就把自己趕出城主府了。

敲詐!這是赤裸裸的敲詐!記性不好你個西瓜皮,身為靈士強者幾乎都已經擁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怎麽可能記性不好。老者立刻氣的吹胡子瞪眼想要沖林炎撲過來。

“別別別,你又打不過我,還是不要動氣為好。”林炎嬉笑着。

“說!”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炎,最終無力的吼道。若是他現在能戰勝林炎,他保證掐死他,秘密什麽的都見鬼去吧。

府中的下人全都是面面相觑,都在猜測府中之人的身份,恐怕一定是一個強者,否則也不至于讓城主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如你所見,我可以使用三種完全不同的勢。”林炎緩緩說道。

林炎這樣一說,老者頓時來了興趣,林炎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的靈力也與其他靈修也有些不同。”他繼續說道。

老者有些急躁的看着林炎,等着他的下文。

“因為我靈力的不同,我可以領悟不同系的勢或者可以說是所有系的勢。”林炎緩緩道。

老城主的眼睛突然睜的無比大,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炎道:“這怎麽可能……”

饒是他活了這麽久,也從未見過有人可以使用所有系的勢。

“這件事偏偏發生在我身上了,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林炎苦笑着說道。

老者皺了皺眉,可以領悟所有的勢表面上看起來确實是比同級修士要強大不少,但是卻要付出更大努力才可能讓修為精進,這就意味着也許他原本可以達到靈師的境界,但是因為其他勢的拖累很可能僅僅是靈士七八重天或許更低。

“你想問我究竟是該只修煉現在這三種已經領悟的勢還是将所有系的勢全都感悟對嗎?”老城主的眼光何其毒辣,他一眼便看出了林炎的問題。

林炎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正是為這個所困惑,三種不同的勢帶來的好處他完全可以感受的到,此刻他雖然只是靈士四重天的修為但是實力恐怕已經堪比一般的靈士六重天的修士。

看到林炎認真的眼神,老城主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他淡淡道:“你這種情況我也是聞所未聞,我只能告訴你一些我知道的東西,你自己決定。”

林炎點了點頭,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像老城主這樣的一個強者為他點明前行的道路,畢竟他已經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沒有任何前例可以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