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經濟部大臣

內殿的氣氛有點冷場。

姚文彥打着圓場說:“其實有些時候,可以跟次長通融,并不都是針尖對麥芒。”

“那這個經濟部大臣主管哪方面的事情?”關世傑問道。

“主管經濟開發,引進西方的科學技術,扶植經濟實體。”姚文彥說。

“好吧,我做這個經濟部大臣。”關世傑說。

“關傑,關愛卿,年後你就到滿洲國公務大樓辦公吧,總理大臣會讓人安排你的辦公室。以後有什麽困難,随時找總理大臣。”

“皇上,我明白。”

其後,姚文彥介紹了經濟部大臣的俸祿,待遇等問題。

薪俸每個月一千五百大洋,提供一套俄式洋房,并且配一輛汽車,有專門的司機,外帶兩個廚師和兩個仆婦,還有一個管家。

這些人的工錢,燃油費,都由滿洲國政府支付。條件很優越,待遇也很優厚。

關世傑聽完後,表示非常的滿意。

從僞皇宮出來,姚文彥讓姚文偉開着車,先去了距離僞皇宮不遠的滿洲國政府辦公樓前,讓關世傑先熟悉一下将來的辦公地點。而後,才各自回家。

正月初七,是民間所說的人日子。就在這一天,關世傑喬遷新居。

在東四馬路西側,有幾十棟俄式洋房,這裏住的大多都是滿洲國朝廷官員,還有一些日本官員。

關世傑搬進來的這棟洋房,早先住的是中東鐵路的官員,中東鐵路賣給日本人以後,這些房産也被滿洲國政府收購,變成了官員們的住所。

小洋樓獨門獨院,上下兩層足有五六百平米,一樓還設有車庫,倉庫。

幾十棟洋房的東西兩側的路口,各設有一個警衛隊,負責這些官員們的安全工作。

皮貨商行的生意,交給了鄭蘋如打理,實際上是交給了小六子和翠鳳翠花三個人看管。

鄭蘋如以後幾天或十幾天去看一下,是否需要進貨和賬目,主要的工作重心還是放着交際上。

前兩天,關世傑就雇了幾個人,把小洋樓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雖然說不上煥然一新,但也幹幹淨淨。

鄭蘋如把小洋樓裏陳舊的家具都搬到倉庫,在家具市場上購置了一套新家具,新床,還增添了廚房設備,換了新馬桶。

關世傑準備等到天氣暖和起來的時候,再把小洋樓的裏外粉刷一遍,就跟新樓差不多了。

喬遷榮升之喜,自然要請客吃飯。吃飯的地點定在了萬國大飯店。

這一次請客吃飯不同以往,關世傑現在身居高位,蔡銘楷,于芷川他們見到關世傑,多多少少有些拘謹,這反倒讓關世傑感到有些不适應了。

中午,在酒席間,關世傑端起酒杯說:“各位姐姐姐夫們,不管我關傑身處什麽位置,還是你們的妹夫。咱們以前什麽樣,以後還什麽樣,千萬別因為我做了小官,咱們之間就變得生分了。”

“是呀,是呀,我們夫婦倆一直拿你們當親姐姐姐夫,咱們千萬別見外。”鄭蘋如說。

“我們是好姐妹,不會那麽受拘束的。将來關傑就是做了總理大臣,你還是我們的好妹妹。”陳明珠說。

“明珠姐說的在理,以後不管怎麽樣,咱們都是好姐妹一家人。”姚雲曦說。

“關傑賢弟,以後咱們就算是同僚了,官場上的事情,還需要賢弟多照應。”萬本初說。

“你們放心,只要我能辦到的事情,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關世傑說。

關世傑和鄭蘋如的話,讓這些滿洲國的官員和他們的太太,都放下了心,氣氛一下子也變得融洽起來。

“關傑賢弟,你上任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麽?”于芷川問道。

“建議取消歸屯并戶,讓農民像以前一樣種田。歸屯并戶之後,大片的土地撂荒,糧食産量急劇下降。”關世傑說。

“哎呀,你怎麽信口開河呢?人家主要讓你負責,引進西方的先進技術,扶植滿洲國的企業。農民和土地的事情,是另一個經濟部大臣做的事情。”鄭蘋如說。

“我的意思是建議,并不是自己要做這件事兒。”關世傑說。

“這是滿洲國的一項決策,要想更改,除非經過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的同意。”蔡銘楷說。

“是啊,關傑賢弟還是從自己所負責的範圍內考慮一下,應該先做什麽的好。”萬本初說。

“那就先從制造業開始吧,具體怎麽做,做什麽,還要從長計議。”關世傑說。

的确,要想讓僞鈔變成物資,而後運送到國統區和解放區,就需要做一番謀劃。

關世傑自從述職回來,腦袋裏總是想着戴笠說過的話,他覺得汪精衛上臺以後,戴笠有可能把自己調到其他敵占區開展工作。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做一天滿洲國經濟部大臣,就要為自己和國共兩黨謀一些福利。

經過幾天以來的思考,關世傑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只是不方便在酒桌上講罷了。

喬遷之喜加升遷之喜,前來祝賀的人,大多是鄭蘋如那邊的人脈。

關世傑這一方只有姚文偉算是外人。

但也有例外,就在酒席即将結束的時候,總理大臣張景惠和治安大臣姚文彥兩個人,各自派人來送上了一份禮品。

最讓關世傑感到意外的,溥儀派一個內侍,送來一個精致的琺琅彩瓷碗,一看就是早年間清宮裏的物件兒。

姚文偉多少知道一些門道,悄悄解釋給關世傑說:“皇上送你一個瓷碗是有寓意的。”

“此話怎講?”

“就是讓你小心行事,瓷碗最怕的就是不小心碰碎了。”

“我倒是覺得皇上的意思是,我捧的是瓷碗而不是金飯碗。随時都可以免去我的官職。”關世傑笑着說。

“你這種解釋,好像也很有道理。”姚文偉說。

“甭管怎麽說,這禦賜的物件兒,好像還很值錢。”關世傑說。

“關傑賢弟,咱們借一步說話。”姚文偉忽然表情很嚴肅地悄悄說。

關世傑借口先去了洗手間,姚文偉随後也跟了出來。

當關世傑聽完姚文偉的話後,心情變得愉悅了起來。

第 158 章 恨意彌漫

麒麟溪聞聲看過去,場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并不能夠準确的分辨出到底是誰說的。

麒麟溪站在臺上,感覺自己都快要被人們的唾沫給淹沒了。是誰總和他對着幹,難道是弟弟麒麟山安排的人?

“想不到哇,堂堂珍寶樓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兩個青果,呵,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這是瞧不起誰呢,打發叫花子啊?!”

衆人的議論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一刀刀的在麒麟溪身上割着。這些言論,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于那些已經對拍賣不報有希望的人們。

麒麟溪站在臺上,看着麒麟家的元老臉色的變化,并沒有出口幫助他的意思,這是一個考驗他的機會,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在場有三百人左右,麒麟溪一咬牙,狠下心來說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珍寶樓願意出每人十五個青果,還請……”

“三十個,少一個都不行!”

還是剛才那個絡腮胡子,他是外地人,聽說這次的拍賣會很是精彩,特地趕來參加,沒想到竟然是這幅模樣,還不如一個随随便便的小拍賣會呢。

“就是,最少三十個!”

絡腮胡子說完,立馬有人附和,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為什麽不去做呢,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就能夠得到多一倍的青果,何樂而不為,誰讓他拍賣會的門票賣那麽高,這次就讓他多出點血好了。

麒麟溪看着在場那些激動的人,只好答應。

“我們要求現在發放,不然待會兒拍賣會結束了之後,你們賴賬怎麽辦。”

“這個不會,我們珍寶樓是老字號了,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是不相信他珍寶樓嗎,還是說牆倒衆人推,看着他現在形式不利,故意上來踩兩腳?

“呵,老字號我們倒是不懷疑,但是你就不一定了,這還是珍寶樓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呢,難不成是巧合?”

這是麒麟山派去混在人群中的人,只要把這場拍賣會給攪亂了,那麒麟山的家主之位,就不會那麽容易得到!卿瑤音聽到聲音疑惑的看過去,這是誰?看來他們是有同樣目的的人,待會兒可要注意一下了。

“這只不過是個意外,這位朋友一直抓着不放,莫非是有什麽其他企圖?”

麒麟溪反問,他也不是那個讓人踩兩腳什麽都不敢說的人。

“那您這意外可真夠多的啊,說話都不算數了,看來,以後那軒轅閣可要淩駕于珍寶樓之上了,哎。”

那人絲毫不懼怕,直言直語,看起來是直爽之人,但實際上每一句話都是針對麒麟溪的!

就比如這一句,直接說到了麒麟家的各位元老的心裏。

他們選家主的标準是什麽?不就是可以帶着麒麟家走的更遠更好嗎?可是現在麒麟溪的這個模樣,真的讓他們很擔心。

“這位朋友,提醒您,說話可要注意着點,故意诋毀的話,我們珍寶樓有權利捍衛我們的聲譽。”

麒麟溪一揮手,便有人帶着一筐筐的青果上來分發給衆人。

三百個人,每人三十個,那合在一起就是九百個。九百個青果,對于珍寶樓也不算是一個小數目了,直接分發下去,麒麟溪的心都抽痛了一下。

失誤啊,嚴重失誤,讓他在衆人面前的形象嚴重受損,這都得算到那個小屁孩身上!

衆人都拿到了青果,拍賣會這才可以順利的進行下去,而暫時的平靜,接下來等待着麒麟溪的,是更嚴峻的考驗。

“下面,讓我們來正式開始拍賣會,讓我們有請今天晚上的第一件拍品,十二顆奇異果。

奇異果,有通經閥髓之用,還可能會改變人的修煉天賦,起價,一千兩百萬上品晶石。”

“一千兩百零一萬。”

“一千兩百一十萬。”

“一千兩百一十五萬。”

“……”

因為是第一件拍品,而且一上來就這麽貴,所以衆人的拍賣熱情并不是很熱情,都是小幅度的加價,一點激情都沒有。

其實換算下來,十二顆奇異果,一顆一百萬上品晶石,不貴但也不算便宜,一顆一顆的賣的話,還有可能會賣一個高價,但是這一股腦的全部拍賣,就顯得那奇異果并不是很珍貴,反而有一種廉價的感覺。

原本準備來個開門紅,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模樣!

最後,十二顆奇異果被一個女子,以一千兩百五十萬買走。

卿瑤音沒有舉牌,只是看着那女子的眼中充滿了笑意,等會兒可有好看的了。

“下面帶來本次拍賣會的第二件拍品,起價一千五百萬上品晶石……”

第二件拍品上來,并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最後以一千七百萬的價格成交。

“第三件拍品,起拍價三百萬上品晶石……”

第三件拍品同樣,最後被一個男子以三百五十萬晶石買走,而第四件,也是最後一件拍品,就這樣在衆人的眼中出現了。

一位絕美的侍女,穿着暴露的衣服,蜂腰盈盈一握,煙波流轉之間,風情萬種的将手中的匣子放在展臺上。

“第四件拍品,,也是最後一件,今天晚上的壓軸,血玉精魄,開采于萬年以上的血玉礦脈之中,有輔助修煉之效,修煉的時候輔助使用,還可以提升人們的對于道術的感悟,起拍價,三百萬極品晶石。”

本場最貴的一件拍品,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最後一件?這麽大的拍賣會總共就四件拍品?!!還賣這麽貴,是不是坑人。

晶石之間以千進制來計算,一塊兒極品晶石相當于一千塊上品晶石,按照這個換算來說的話,這塊兒血玉精魄,就是八十億上品晶石。

不說別人,就連卿瑤音聽到這話都感覺,那麒麟溪是不是想錢想瘋了,一塊破石頭賣這麽貴?別說那是一塊假的了,就算是一塊真的,那也不一定能值這麽多呀。

卿瑤音看着那塊兒被衆人珍重“呵護”着的破石頭,有些想笑。

第 161 章 陷阱發動(修)

無慘對于這個千年以來一直在找自己麻煩的家族也有些興趣,手下太糟心了,千年來根本就沒打探出多少有價值的消息,無慘不着急殺死對方,而是靜靜地聽他敘述。

“千年之前,産屋敷一族的人身體開始衰弱,嬰兒不斷夭折,成人則容易疾病纏身,嘗試各種辦法都未曾解決。

後來,在神官的一次占蔔中得知,是因為我們的遠親之中出現了惡鬼,其食人的惡行引來了天罰,才讓作為親族的我等受到了連累。

在神官的建議之下,産屋敷一族成立了鬼殺隊,并且帶帶迎娶神官一系的女兒,盡力用自己的努力來減輕親族造下的孽,從那開始,嬰兒夭折的幾率降低,成人也更容易活得長一些。”

說着,産屋敷伸手指着自己一只眼睛上方的病變痕跡:

“這就是産屋敷一族遭受的天罰,也是時刻督促着我等的原因。

很幸運有這位友人幫我治療,不然的話,此時我估計已經動彈不得了吧。

當然這也僅僅是最初的動力,現如今,即使沒有這些疾病和壽命的拖累,我等也會堅持滅殺惡鬼,還世間一個清淨。”

聽罷耀哉的話,無慘不屑地哼了一聲:

“可笑,我活了千年,沒有見過神,也沒有見過佛,從來沒有受到過什麽天罰。

即使殺死了成百上千的人,直到今天我也好好地。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千年來不斷阻撓于我,你們的病痛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憐的家夥,竟然為了這麽無聊的理由,和我鬥了千年,雖然你就要被我親手殺死了,我仍然覺得你這一族都是一群可憐蟲。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能在門口的那個人的保護之下活下來?”

産屋敷搖了搖頭:

“我并不需要保護,也不想被保護,正如我剛才說的,我本人對于鬼殺隊來講沒有任何用處,甚至說我死了,對鬼殺隊的用處更大。

鬼殺隊的孩子們都很敬仰我,用我的死,來激勵他們,完成鬼殺隊的夙願,并不是什麽賠本的事情。

謝謝你耐心地聽我講話,也謝謝你一直站在前廳的位置,即使我給你倒了茶也沒有靠近我這裏。”

聽到這裏,無慘心中警鈴大作,就聽到一聲脆響,不論是他、還是門口盯着一豐戒備的猗窩座都沒有注意到的兩個玩皮球的小女孩,打開了手中一個小圓筒,按下了露出來的一個紅色的按鈕。

剎那之間,電路開通,前廳中天花板上和四周的玻璃裝飾品瞬間光華大放,綻放出熾熱的光芒,有的是白色,有的是紫色。

正是在裝修的時候安置好的氙氣燈和紫外線燈。紫外線是肉眼不可見的,但是大多數高功率紫外線燈都會設計成同時發出紫光的,一方面是高功率的時候容易激發離着紫外線波長最接近的紫光,另一方面是通過閃亮的紫光,讓使用者能夠确認這個紫外線燈正在工作。

不然的話,紫外線無法被肉眼觀測,使用者根本無法确認這個插上電的紫外線燈是否在工作,還要拿出一百元錢照一照看看防僞标記是否發亮。

目前無慘就突然被氙氣燈和紫外線燈同時照射到,速度再快也超不過光速,剎那之間最接近陽光的氙氣燈光和強功率的紫外線就照射在了他的身上,身為所有鬼的始祖,即使進化千年,已經克服了斬首的弱點的他,仍然沒有克服對陽光的懼怕。

灼傷立刻就出現在他的臉上和手上,不能久留,好在他還是鬼中最強大的個體,要是低級的鬼這個時候已經立刻燃燒起來了,他還能頂了一下,強忍着痛苦,蹬了一下地面,想要從前廳退出去。

就在他用力蹬地的時候,地板卡拉一聲響碎掉,露出了下面布滿的相同的燈源,照射的量一下去就增加了,牆上也開始咔咔作響,大量暗器被彈射出來,每一個上面都有着珠式和蝴蝶忍調制的毒藥,每一把武器上毒藥的配方都不同,防止無慘産生出針對的抗體。

要是平常,說不定無慘就靠着強大的速度躲開了,但是在紫外線的傷害之下,連睜眼都做不到的無慘,瞬間就被大量暗器擊中,更過分的是,有被強弩射出來的箭矢,不僅射中無慘,後面還帶着強力的尼龍繩,這個超過時代的強力纖維,緊緊地被固定住,通過前端的箭矢上刺入肉體就自動打開的倒刺,将無慘固定在原地,防止他逃離原地。

這個時候的猗窩座才反應過來。

第 168 章 遭人暗算

聽了這話,帳篷內衆人神情各異。

王爺為什麽喝酒?還不是借酒消愁?紫衣回過頭來看了古月華一眼,嘆息着道:“徐太醫,快想法子醫治罷!別的,我們這些伺候的。以後一定會勸着王爺少喝酒的。”

徐太醫點點頭,卻又拿出來一個瓶子,倒了一些在趙靖西的傷口上,緩緩開口道:“這個藥治傷止血是最快的。”說着,便将紗布重新綁起來,将藥膏遞給了紫衣:“以後每天幫王爺換兩次藥。至于王爺的體溫過高,我這就開方子,你們煎藥給他服下,看看再說。“

這是唯一的法子了,紫衣點點頭,忙去取來文房四寶,徐太醫當着她們的面兒迅速開了張藥方子,遞給紫衣去準備藥材。

在來狩獵場之時,趙靖西便命她準備了一些常用藥材放在馬車裏。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場。紫衣接過藥方子,瞧了一眼,轉身便奔出去了。

古月華也沒閑着,忙去找了個藥罐子,命墨雲将那圓臉婢女一拳打昏,在帳篷外頭升起火來,當做廚房的那個小帳篷裏還放着今日墨雲準備好的早膳,但是如今已經涼透了,卻沒有一個人想起來。王爺受傷了。還發着高燒,似乎每個人都忘記了饑餓。

古月華準備好了一切,但是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紫衣一臉沮喪的從不遠處返了回來。

“咱們放在馬車上的藥,不知道被誰給偷了!一點都沒有了!”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是一震,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失望來。

古月華的手又開始顫抖起來了,怎麽辦?沒有藥,趙靖西的高燒要如何退?這裏不是現代,既沒有感冒靈也沒有消毒片,就連最基本的中藥材都沒有了,她究竟要如何才能幫他降溫?

這一刻,她忘記了趙靖西總是愛占她便宜,喜歡捉弄她的事情,她只想讓他好起來!恢複到活蹦亂跳的狀态!

就在這時,徐太醫沉吟着開口道:“老夫那裏倒是因為謹慎,也備了一些藥材。你們等着,老夫這就去取。”

古月華一聽,頓時大喜過望,一旁的藍衣開口道:“徐太醫,您年老體邁,走路不方便,還是我去拿藥吧!您在這裏守着王爺就好。”

徐太醫頓時點點頭:“這樣也好,老夫之前本都已經決定要下山了,東西都裝上了馬車。紫衣姑娘,你去了之後,只要拿着這張方子去找我的藥童,那麽他就會按方找藥給你。”

“多謝!”紫衣應了一聲,當即奔出去了。

徐太醫在一旁感慨道:“這姑娘看起來嬌滴滴的,沒想到做起事情來卻是如此的風風火火,看起來就跟男孩子一樣。”

古月華心裏面一動。

奈何趙靖西的傷還是占據了她主要的注意力,古月華沒空去想剛剛心裏面的那絲異常,只伸手撫摸一下趙靖西的額頭與掌心,面帶愁容道:“這溫度卻比剛剛還要高,這可怎麽辦?”

徐太醫聞言,走過來摸了一下,也是滿臉愁容:“王爺這狀況,很兇險啊!”

古月華聽了這話。臉色狠狠一變,當即轉身朝外走去。

這又鬧的是那一出?徐太醫不由吃了一驚。

古月華卻是沒有理會他,她迅速奔出去,從外頭拎了一壇子酒便走了進來,徐太醫到底是有些見識之人,見狀當即問道:“藍衣姑娘,你是想用酒來為王爺降溫?”

古月華點點頭,打開酒壇子上的封泥,将之倒在銅盆內,拿了幹淨毛巾沾着酒一點一點擦拭趙靖西的身子,徐太醫在一旁也幫忙起來。

當紫衣滿臉無奈的從外頭返回來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她吃了一驚:“紫衣,不是已經擦拭過了麽,你怎麽還……”

“藥取回來沒有。”古月華擡眸問道。

紫衣嘆息一口氣,道:“別提了,當我趕過去之時,那裏已經沒有徐太醫的馬車了,聽人說徐太醫一走,那馬車便已經下山去了。”

古月華聽到這裏,眉頭頓時皺的死緊:“咱們放在馬車上的藥被人給偷了,而徐太醫的馬車也不知道為何下山去了,這不是巧合,是陰謀!有人不想讓咱們用到那些藥物為王爺治傷。”

“就是這個理兒。”紫衣頓時點點頭。

一旁的徐太醫則是聽見說自己的馬車下山去了,那臉色也是很難看:“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老夫還沒有下山,馬車卻下去了,這事兒當真是匪夷所思!”

“事已至此,再說無用,現在,如何救治王爺才是頭等大事,其餘的,以後再談。”古月華當即出聲道。

“也只有如此了。”徐太醫深深嘆息一口氣,上前再次給趙靖西把了脈,這一次,他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王爺身上的溫度降低一點了。”

此話引的古月華與紫衣都往這邊看過來,紫衣一臉激動的問道:“真的嗎?徐太醫,你不要欺騙我們!”

“老夫騙人有什麽意思?”徐太醫知道紫衣這是關心則亂,當即哭笑不得的應了一句。

古月華伸手在趙靖西的額頭上撫摸一下,心裏面也是松了一口氣:“不錯,王爺身上的溫度降低了。”說着,她轉頭對着徐太醫道:“這樣說來,用酒精擦拭法還是管用的,徐太醫,還要繼續擦嗎?”

一旁紫衣聽見這話,頓時吃了一驚,酒水還可以擦拭身子的?時下有重傷高燒不退的,都是用帕子蘸水擦拭,用酒,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但紫衣瞧瞧徐太醫神情,知道這話絕不可能有假,再說王爺身上的溫度的确是有降低的。

當下,等徐太醫點頭之後,她便上前來,幫着古月華一起用酒給趙靖西擦拭身子,兩個人之前便合作過,默契度很高,不一會兒,便又擦拭了一遍。

徐太醫沒什麽事情,便在帳篷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如今趙靖西沒有恢複正常,他是不能離開的。

古月華一邊擦拭,一邊對着紫衣道:“咱們王爺這個樣子,顯然是坐不了馬車的,這兩天咱們是下不了山了,這裏沒有藥材終究不是個辦法,紫衣,你有沒有什麽法子,能以最快的速度與京城裏的人聯系到,叫人快馬加鞭送藥上山,這樣王爺也能好的快一點。”

“你說的在理。”紫衣嘆息一口氣道:“只是,我恐怕有人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在山下派人攔截,咱們就是通知了人,想要将藥送上來也是千難萬險。”

“到底是誰如此對付咱們王爺?恨不得直接讓他死?”古月華很是疑惑。

趙靖西不是太後最寵愛的小兒子嗎?皇上對他也很寵愛,到底會是誰這麽膽大包天的暗算他?還有,趙靖西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紫衣看古月華神情便知道她心裏面是怎麽樣想的,當下嘆息一口氣道:“藍衣,等有空的時候我再跟你解釋,我會與京城聯系,但是藥材能不能送到,卻是一個未知數。你我不要抱太大希望就是。”

古月華點點頭,道:“我明白。”

兩個人又擦拭了幾遍,徐太醫便上前阻止了她們:“王爺身上的溫度已經下降到了一半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太多,你們忙活這麽半天,也累了,在這兒好好看着王爺就是,老夫去後面林子裏看看去,要是能找到單子上的藥材,即使是新鮮的,也能治好王爺的傷。”

古月華聽見這話,卻是眼睛一亮,道:“這山裏有藥材?”

徐太醫點點頭,道:“自然是有的。只不過,草藥大多數生長在懸崖峭壁上,很難尋找罷了。“

“徐太醫,你年紀大了,還是在這裏看守着王爺好了,我去山上尋藥。”古月華當即道。

徐太醫與紫衣都吃了一驚:“你認得草藥?”

古月華點點頭,随便編造了個謊言道:“我從前在山野裏長大,所以識得一些藥草,這沒什麽好奇怪的。”他帥廳亡。

徐太醫聽了這話,心中卻疑惑的很,這麽明眸善睐,溫和有禮的姑娘出身山野?他怎麽不信呢?

一旁紫衣心中的困惑比他還要大,但是紫衣卻是知道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王爺的傷最大。當下,她點點頭,對着古月華道:“你小心一些,我去叫兩個侍衛來幫你。”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古月華從徐太醫那裏接過藥方子,當即微微一笑,道。

“還是小心些為好,你要是受傷了,那王爺不還得剝了我們的皮?”紫衣眉頭一皺,當即道。

古月華怎麽聽都覺得這話刺耳,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勉強一笑,然後走出了帳篷,紫衣跟了出來,吹動手中一只哨子,一霎時,頓時有三五個侍衛從暗中冒了出來。

古月華微微吃了一驚,她以為紫衣跟她一樣,只是趙靖西身邊的婢女而已,卻沒想到她竟然能調動侍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她哪裏知道眼前之人早就不是真正的紫衣,而是趙靖西身邊的暗衛首領假扮的。與她一樣,兩個人都是易容。

“藍衣姑娘要進山去采藥,你們跟着一起去,一路上,一定要竭盡全力的保護她的安危,她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你們提頭來見王爺!”紫衣沉聲吩咐道。

“是!”三個人齊聲應道。

紫衣這才轉過頭來,笑着瞧了古月華一眼道:“你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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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回返

三日後妙妙醒來,得知谷璃等人是從昆侖境剛出來,正準備深入魔氣縱橫之地查看如今大荒之上的情況。妙妙沉默了一會之後道:“我們從大澤剛剛出來之時,除了低階的妖獸,還有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大量妖魔,這些妖魔對我們這些沒有靈氣在身的凡夫俗子并不放在眼裏。專門獵食體內有靈氣的靈獸,或剛染了魔氣尚未完全魔化的妖獸為食。”

妙妙頓了頓又道:“隕落的元嬰修士為了避免屍體被妖魔獵去增加實力,死時都是自爆金丹而亡,一路行來,雖然各派元嬰修士都忙于獵殺高階妖魔。你們的實力不及元嬰修士,恐怕此去多難。”

谷璃等人沒想到堂堂仙門修士,竟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妖魔的食物。

然後妙妙取出了一張地圖交給谷璃,這地圖與原來大荒的地圖版圖一樣,但是其上的注解卻讓谷璃等人看的心驚肉跳。

妙妙告訴谷璃,相對而言,高階的妖魔對妙妙等人并不理會,反而是低階的妖獸對妙妙等人的威脅更大。

最初從魔氣最微弱之地上路的妙妙等人,未出大澤便因遭遇低階妖獸,受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破釜沉舟的妙妙于是兵行險招,直接帶領衆人往妖魔最為密集之地而去。對那些妖魔而言,有靈氣的妖獸大概相當于山野中的兔子、野豬,而這些沒有靈氣在身的人類,不過相當于螞蟻之流,毫無價值。

那些高階妖魔便冷眼看着這群螞蟻搬家,與此同時,妙妙等人能橫跨大荒至此,一來是因為妖魔并不理會他們,二來是妖魔密集之地的元嬰修士也或多或少給了些幫助。這也幸虧妙妙曾是築基修士,對于世間的靈脈頗為了解,才能籌劃出這麽一條求生之路。

而随着這些妖魔将世間蘊含靈性的妖獸或靈獸吞噬,許多地方便都成了只有魔息尚存的死氣沉沉之地。而妙妙等人沿途而來,三個月前才出了有妖魔出現的地方。也就是說,谷璃等人到目前為止,還沒遇到妖獸,不過是因為昆侖之境的鳳凰之力餘威尚在。同時,巴蜀之地的妖魔将有靈性的妖獸都吃光了。以他們目前的腳程,再深入巴蜀最多三五天,就會與巴蜀之地的妖魔短兵相接。

之後妙妙又對谷璃道:“若我所料不錯,五行蓮所在之地,是妖魔最為密集之地。其次便是中原古皇陵、巴蜀鎖妖劍閣和雷澤不周山裂隙這三處,是妖魔的出處。”妙妙目前雖然修為沒有,但她畢竟比衆人多走了從大澤到巴蜀的路。

谷璃問道:“不周山裂隙可是當年共工之亂時所造成的天之裂痕?”

妙妙道:“不錯,不過,如今似乎變成了和萬魔淵一般的妖魔裂隙。”

傳說上古時期,仙與魔同處大荒之上,後來因仙魔大戰,便将人間界一分為二。其一便是衆人如今所在的大荒之地,其二便是妖魔之地。

所謂妖魔裂隙,這世上最初是沒有的。第一道妖魔裂隙,是炎黃之戰中應龍與祝融一戰時,天崩地裂導致封印松動,在鶴鳴山颠出現的萬魔淵。後由劍閣古城祖師廣成子,舍佩劍化為鎖妖劍閣,不僅将萬魔淵封印,同時還将魔神蚩尤鎮壓鎖妖劍閣。

而共工怒觸不周山之後,天空出現了裂隙,魔氣從裂隙中蜂湧而出,在人祖女娲娘娘的幫助之下,采大荒之上五彩石煉制五彩玉,立補天封魔印。不曾想,時隔多年,此處還是成為了妖魔裂隙。

土行蓮便是在劍閣古城,而鎖妖劍閣之下便是萬魔淵,如此一來,便可以解釋為何劍閣古城的元嬰修士都是大批大批的隕落了。衆人仿佛已經看到,彼方是從萬魔淵裂隙不斷湧出的高階妖魔,而此方卻是已經越戰越疲憊的劍閣古城元嬰修士。

妙妙三言兩語,便将現在大荒之地的妖魔布局,說得一清二楚。也将在場諸位修士出昆侖之境打探消息的事宜給免了。帳篷內諸派修士的領隊之人一陣沉默。

之後,玉壺冢的甘草道:“有了妙妙姑娘帶來的消息,我等已經可以直接返回駐地中,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了。”

葉涼也道:“妖魔密集之地,必然是魔氣洶湧之地,只怕劍閣古城的元嬰前輩如今就算活着,體內靈氣也所剩無幾,應立即增援。”

蓬萊仙居的修函則道:“這等大勢之下,各派還需通力合作才行。”說完,便意有所指的看了妙音宮的梓悠一眼。顯然梓悠姑娘的試探,并不僅限于谷璃。

獸王殿的元子則道:“不若各派先回駐地,同時将各自屬地之人也帶回去安置。救援之事回駐地之後,以傳信符聯絡。”

四人一瞬便将各個環節都思考到了,其他幾人便沒再多說,各自下去準備。半天後,劍閣古城修士便帶着從巴蜀之地而來的三千多人,禦劍往昆侖之境返回。

原以為不過幾天就能重返昆侖鏡,誰知凡俗之人吃喝拉撒一樣都不能少,一天之後,衆人才走了不過原來一天的一半路程。這般情況下,谷璃只得挑了兩人結伴,讓他們将從妙妙處得來的消息,速速通報朝宗山駐地的洛飛揚。

而妙妙此次所為,讓射月山莊的若言頗為看重,似乎有意讓妙妙重回射月山莊修行。

妙妙修為被廢去之時,離如今雖已有幾十年,但妙妙畢竟曾經築基成功,如今重修的話,要比當年省去許多時光。而看妙妙尚未老去的容顏,便知道她築基之後所多得的一甲子壽元尚未耗盡。以妙妙的堅毅聰慧來看,在她壽元耗盡之前,應當是可以進入結丹期的,只要能結丹,在六百年壽元面前,她荒廢的這幾十年,便也不是問題了。

聽了若言的暗示,妙妙只是淡然一笑,對于修行之事,似乎并不如其他人一般熱衷。

五日後,衆人終于離昆侖邊境只剩下半天的路程。

眼見着昆侖之境已只剩半天路程,又到了歇息之時,諸派修士按下靈器,讓随行的凡俗中人入林中自便。

妙妙用膳已畢,便往谷璃走來。有了仙門之人的接應,妙妙之前的擔憂之色已在眉間消散。這幾日谷璃幫着妙妙以真元滋養心脈,讓妙妙那從身體內部透出的疲憊之色也慢慢減輕了。

正午的陽光,從山林的縫隙裏細碎的灑在妙妙臉上。年約二十的女子,穿着一身淺紫的短裙,雖神色之間已顯滄桑,對着谷璃盈盈一笑時,卻透出少女般的麗色來。谷璃也忍不住回了妙妙一笑。

若說漠河之上,兩人沒想過會有那樣的一場相談。那麽今日,兩人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場相遇。

谷璃盤腿坐着,對蹲下來的妙妙問道:“若言師兄所說讓你重新修行之事,你決定了嗎?”

妙妙學着谷璃的樣子盤腿坐下,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嗎,能看着這批人活着進入昆侖,我這一生便了無遺憾了。”

看谷璃不言語,妙妙笑道:“我大澤一地子民,雖活下來的只剩下這些人。但我相信,他們一定能開枝散葉,并且在他年重返大澤。而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對我來說,只要活着有些事情就放不了手。”

這位太阿城的公主殿下,即便已經過了蠻不講理的年歲,依然會有些地方讓人無語。

妙妙看着谷璃道:“我希望下輩子,我可以不用承擔這麽多。”

谷璃啞然,片刻後,問道:“以凡俗中人的壽命來講,你的一輩子應該已經過完了?”

妙妙一陣恍惚,回過神時,琉璃色的眼珠裏,清透純粹,那些滄桑竟在瞬間消失了蹤影。

那邊,妙妙的随侍之人過來通知妙妙,該啓程了。妙妙起身應了一句:“來了。”

忽然彎腰對谷璃道:“谷師姐,你給我等着,哼。”便腰身一轉,腳步輕盈的往射月山莊修士的方向去了。

谷璃站起身,有些納悶,這位公主殿下,似乎什麽地方又開始跟她不對付了。

就在這時,谷璃腰間的靈獸袋一陣靈氣湧動,下一瞬,嚕竟從靈獸袋內鑽了出來。

自窮奇一戰後,受傷的嚕就一直在靈獸袋內養傷,此時卻望着谷璃背後的方向,露出了戒備姿勢。谷璃頓感不妙,神識以融體之法瞬間遁入地下,鋪展開來的神識不過蔓延了百裏之地,便被鋪天蓋地的魔氣給彈了回來。妖魔人還沒出現,這氣勢卻已經不容小觑的散發了開來。

比嚕的反應慢了半拍的,是元子的靈獸青浦。青浦麒麟與嚕一樣屬于瑞獸,此時同時發出警告,想來所來必然不可小視。

谷璃與元子對視一眼,同時臉色微變。

谷璃已經轉身對張中陵道:“有魔息在百裏之外往這裏靠近,你們馬上離開。”

張中陵神色一變,問道:“那你呢?”

谷璃往劍閣古城的隊伍看了一眼,将巴蜀之地的凡俗中人帶離此地,只需要三十人即可。

谷璃尚在猶豫到底哪些人走,阮玉華已經開口道:“搖光和開陽的執事,立刻帶人離開這裏。”言罷,往谷璃望了一眼。

谷璃立刻心領神會對餘下衆人道:“其他人随我迎戰。”

第 156 章 :十指緊扣

第一百五十六章:十指緊扣

這段日子江雲岫忙着查趙光廉遇刺一事,當初奉命查探此事的是李承硯,他給北齊帝呈上的證據皆指向李景淮,故而北齊帝才下定決心鏟除年家在朝中的勢力。

李承硯這個太子之位來得也并不是那麽光明磊落,是踩在李景淮頭上才坐上去。

仔細查看他呈上來的證據後,江雲岫才發覺有破綻。

前不久,郭淮也從南燕傳來消息,說這麽多年來與慕容淵暗中勾結的除了李景淮,還另有其人,這個人藏得極深。

便是在那之後,江雲岫對李承硯起了疑心。x

可北齊帝偏偏在這個時候下了賜婚聖旨,明面上是給他安排一門體面的親事,可暗地裏,卻想讓他壓下此事不表。

李承硯剛當上太子,若是在這個時候牽扯出那些事,那無疑是在打北齊帝的臉。

這一點,江雲岫瞧得十分清楚。

北齊帝見阮莞兒替自已産下皇子,便想将他和李承硯和睦的父子之情在人前演得滴水不漏。

阮莞兒用一個皇子換來北齊帝和李承硯穩定的父子情意,也保住了自已和李承硯的關系。

可後宮和朝野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幹的那些醜事難道還能瞞一輩子不成?

夜深後,喝下藥的沈樂窈迷迷糊糊醒過來。

她睜開眼眸,看到站在床榻邊上的身影。

“大人?”

她只以為自已在做夢。

今夜她明明剛在後宮見過他,倆人都表現得那樣生疏,他又怎會來到沈家?

江雲岫負手而立,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回過身,看到沈樂窈這副詫異模樣,黑眸覆上嗤笑:“看你這個樣子,是要趕我走不成?”

“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不理會他的嘲諷,發覺不是在夢境中,心裏竟忍不住撞出陣喜悅。

像是騰空綻放的花火,突然在她心頭碰撞迸發。

“來看看你。”

江雲岫毫不掩飾。

臉龐清冷,眸色卻好似帶着抹若隐若現的情意。

回到府上後,即便是吩咐衛臨去查那魏如意的身份,他在府上也坐立不安。

冒着風雪,還是決定來看她。

外面寒風呼嘯,沈樂窈甚至能感受到風裏裹挾着雪花的冰冷。

她心頭湧上暖意,握着床褥的手不自覺收緊。

她感受得到他動了真情,不然不會送她同心鎖。

“夜黑天寒,大人這麽做,會惹笠陽公主擔憂。”

沈樂窈咬咬唇,逼迫自已變得清醒,說出這些令她都厭惡的話。

江雲岫神色微怔,陡然笑出聲:“沈小姐就這麽顧及她人感受?”

她噙下泛着淚光的眸:“你既然答應陛下賜下的親事,不該将婚約視作兒戲。”

“你也答應過,最後不也沒和李景淮成婚?”

江雲岫冷嗤。

若非是心中牽挂,江雲岫懶怠與她拌嘴,更不會來到這兒守着。

“我…”

沈樂窈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頭反駁。

煩惱之餘,她才恍然聽出他話中之意:“這麽說來,大人并不是真的要與笠陽公主成婚?”

“你不是盼着我與她成婚麽?”

江雲岫反問。

“小女從未這麽說過。”

沈樂窈急于辯解。

“這麽說來,你是不希望我與她成婚了?”

“我——”

“我沒有…”

她臉頰拂過陣慌意。

“到底有沒有?”

江雲岫皺眉頭。

“嗯?”

沈樂窈臉頰一片滾燙,明明是大冷的天,她卻覺臉頰發燙得不行,趕忙用手反複撫摸,想要将那透着慌張的潮紅給驅散。

“怎麽不敢說話了?”

見自已三兩句話便将她真實心意給詐出來,江雲岫黑眸裏的冷意褪去幾分。

“我無話可說。”

愠怒于自已的搖擺不定,沈樂窈緊緊咬唇。

“是無話可說還是不敢說?”

江雲岫卻咬着不放。

他今夜既然來了,便不會輕易放過她。

“夜深了,大人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眼見他步步緊逼,沈樂窈徹底慌了。

“你不回話我便不會回去。”

“這可是女子閨房,你就不怕我叫人來?!”

沈樂窈出言威脅。

“你可知道今夜在宮裏你暈倒後發生了何事?”

江雲岫不緊不慢在她床榻邊坐下。

他身上的寒意褪去許多,即便是坐得離她很近,沈樂窈也沒感受到寒意。

“發生了何事?”

今夜自已突然暈倒,沈樂窈也奇怪得很。

“你一暈倒,笠陽和敬妃便來了。”

“她們這麽做,便想逼着我娶笠陽,若是最後我不與她成親,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江雲岫将事情前因後果告訴她。

“原來她們叫我入宮參宴是為了這個…”

沈樂窈才幡然醒悟。

“她們讓陛下今夜召喚我進宮,又安排你我在後宮相見,不想你我都落入了她們圈套。”

江雲岫緊盯着她:“我也奇了怪了,她們怎麽就知道我心裏還有你?”

自冰泉別院一別,江雲岫和沈樂窈再也沒見過面。

“我怎麽知道…”l

沈樂窈并不敢看他。

“外人都看得出來,難道沈小姐卻看不出來?”

“小女愚鈍,看不出大人心意也在情理之中。”

沈樂窈眼睫微微發顫,臉頰上的熱意非但沒消散,反而還越發滾燙,紅得似能滴出血來。

就在她唇瓣快要咬破時,只覺一道黑影壓下來,他已鉗起她下颌,對着她唇瓣吻下來。

暖和的屋子好似一下升溫,沈樂窈渾身都變得滾燙。

他的舉止來得太過突然,令她反應過來時人已被他完全壓制,帶着霸道和野蠻,不許她有片刻的反抗。

外室的燈盞被他滅掉,唯留下內室裏黯淡的燭火,紗帳落下時,沈樂窈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暖意,不像之前那般冷冰懾人。

喘息聲漸起,沈樂窈的理智被他一點點消磨,被他帶着不斷往下沉淪。

之前的她認為自已乃重活一世的人,不該在情愛之事上再動太多心思,那樣的她與前世她愛慘了李景淮有何區別?

可在江雲岫身上,她好似産生了不一樣的念頭。

愛錯了人确實該及時抽身,可若是愛對了呢?是不是該奮不顧身?

江雲岫仿若不讓她分心,十指緊扣牽動她心弦,不容她有片刻遲疑。

第 156 章 十萬陰兵

方蕩震驚于這些陰兵的殘暴程度,他們簡直就像是蝗蟲,所過之處一無所有,将所有的陰鬼全都吞沒幹淨。

“在鬼冥世界之中,只有這樣的天坑才能提供陰鬼生存的環境,弱小的和剛剛誕生的陰鬼都會被天坑吸引,從四面八方彙入天坑之中,這一個個天坑就像是一個蓄水池,積蓄了足夠多的陰鬼後,陰兵就出來大肆采伐。在鬼冥世界之中,掌握了天坑就等于成為了一方霸主,一旦被奪走了天坑,嘿嘿,就什麽都不是了。”鸠将開口解釋給衆人知曉。

鸠将說話的功夫,一群陰兵發現了大皇子一行,當即興奮無比,發出陰森森的尖嘯,朝着他們猛撲過來,最初還是幾頭陰兵,但随即鋪天蓋地的陰兵朝着方蕩他們猛撲過來,洶湧的如同數百米的巨浪拍擊下來一般。

方蕩雙目微微一凝,在他眼中,這裏的每一頭陰兵都強悍兇猛,他們每一個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都猶如火炬一般,在別人眼中,這陰兵撲來如同洶湧的大海巨浪,而在方蕩眼中,這些陰兵簡直就是焚天大火。

此時方蕩口中奇毒內丹中的兩頭葷鬼二皇子還有句夫人開始顫動起來,不是畏懼,是饑餓,顯然,他們将外面的這些陰兵當成了自己的食物。

此時大皇子伸手按在方蕩肩頭,同時,大皇子身上的龍氣勃發,一頭猙獰的四爪巨龍騰空而起。

那些原本兇猛的陰兵,看到這巨龍立時一愣,齊齊後挫,但随即他們興奮至極的再次撲擊過來,顯然将這頭真龍當成是絕佳的美食。

“方蕩,十世大夫玉!”大皇子高聲叫道。

方蕩沒有時間猶豫,這個時候猶豫等于将自己的性命當成玩笑。

方蕩将手猛的一伸,一直隐藏在方蕩掌心之中的十世大夫玉中立時有流光飛舞,一股股的茶香飄逸而出,這流光如同螢火盤繞在那條四爪真龍上,真龍威勢更勝,吼得一聲長嘯,四周圍攏過來的陰兵直接給震翻出去。

當陰兵彙聚,想要再次撲咬巨龍的時候,這些陰兵忽然愣住了,看着四爪銀龍身上盤踞的星星點點,一個個呆呆的懸浮空中。

原本這些陰兵只是一團漆黑的霧氣,但是現在,他們開始凝聚出一個個的人形來,每一個都穿着土褐色的盔甲,一個個威武雄壯,稱得上是百戰雄師。

緊接着這十萬陰兵齊齊拜服在流光盤繞的四爪巨龍之下。

大皇子見到這個場面一張臉上露出興奮無比的笑容來,尤其是看到那些陰兵雄壯不凡,更是心頭火熱。

大皇子看了一眼方蕩的手掌,随即收回目光,他現在就應該将方蕩的手臂斬掉,這樣他就能擁有十世大夫玉,但在這個時候,他實在不想節外生枝,所以壓下了這個念頭。

方蕩卻感覺到了大皇子的那一絲邪念,不過這也沒什麽,大皇子已經在給他的補藥之中下了毒,就說明大皇子半點信用都沒有。

十萬陰兵俯首,大皇子深吸一口氣道:“随我去取兵符!”

說着大皇子邁步朝着那座只有輪廓的建築走去。

這一路上安穩無比,數萬陰兵簇擁在後,又有數萬陰兵在前開道,一路上披荊斬棘,将那些高大的蕨類植物伐倒,開出一條堂皇平整的大道來,那種感覺,當真有一種帝王出巡的氣勢。

走到那座建築近處,方蕩才看出這建築的高大來。

方蕩面前的建築足有二十餘米。之前距離太遠,被周圍的高大的蕨類之物映襯,覺得這建築不算太高,走到近前,才知道,這建築的高度出乎意料之外。

整個建築都被苔藓和各類的蕨類植物攀爬掩蓋,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來。

這建築看上去應該是一座宮殿,表面被植被覆蓋,所以看不出宮殿外牆是什麽模樣,但規格和方蕩見過的皇宮正殿似乎一模一樣。

大皇子站在這建築之前,噗通跪了下來,對着建築恭恭敬敬的叩頭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祖龍廟,在濁世之中的那塊巨大的黃金塊,只能算是一個瓶塞子。

咚咚咚,每一次叩頭大地都随着響起一聲,一連磕了十幾個頭,吱嘎一聲,這座祖龍廟大門敞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大皇子誠心誠意又叩了一個頭後,站起身來,開口道:“除了方蕩,你們都在這裏等着我。”

大皇子說完,看向那位修為最高,方蕩一直都找不到他的弱點的老者,“邱叔,這裏您老幫忙照看。”

一直都沉默不言的邱叔點了點頭道:“太子放心。”

大皇子笑了下道:“有邱叔在,真是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說完太子拉着方蕩的手,朝着那做祖龍廟走去。

方蕩能夠感受到此時大皇子的緊張,大皇子的心髒跳動得非常厲害,速度快的同時又非常用力,大皇子的呼吸都是急促的,每一下呼吸都透着一種急躁和不安,還有一種期待和緊張,總之,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

大皇子緊緊抓着方蕩的手,不知道大皇子是怕方蕩跑了,還是害怕眼前的機會溜走。

一邊走着,大皇子忽然平順了一下自己的氣息,開口道:“方蕩,你願意為你的弟弟妹妹做任何事情麽?”

方蕩理所當然的點頭,絲毫沒有半點猶豫的道:“對,任何事情!”

大皇子依舊看着前面的門縫,一邊走一邊道:“我也希望有一個弟弟妹妹值得我付出一切的去愛護,可惜帝王家的孩子們注定享受不到這個,我很尊重你對你弟弟妹妹的這份感情,一旦回到凡間,我就放了你和你的弟弟妹妹。”

方蕩聞言,心中冷笑,此時大皇子又道:“其實我之前還沒有這個想法,我甚至在給你的補藥之中下了毒,不過你放心,不是什麽特別的毒藥,只是保證你無法逃走的毒藥而已,此次事情一了,我就給你解毒的丹藥,本太子,不,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和我一起給夏國做一點事情,一點能流芳千古的事情,能夠幫助夏國百姓脫出苦難鹫巢的事情,怎麽樣?你能留下來與我共戰麽?”

方蕩完全沒有料到大皇子竟然直接将自己給他下藥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方蕩看了一眼大皇子,此時的大皇子滿臉誠摯,看不出有任何的其他念頭,方蕩都幾乎要相信大皇子了,甚至可以為大皇子做任何事情。

可惜,大皇子的言語之中只有一個破綻,旁人不知道,熟悉毒藥的方蕩,卻再清楚不過了。

大皇子給方蕩下的毒,是沒有解藥的,但可以延緩毒性的發作,也就是說,方蕩只有答應成為大皇子的走狗,大皇子才會每個月給方蕩一份延緩毒性發作的解藥,只有方蕩生生世世給大皇子做奴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所以,大皇子的話,方蕩一個字都不相信。

大皇子實在是太奸詐了,他知道自己給方蕩下毒的事情或許有可能成為一個破綻,他為了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化解這個破綻,所以,大皇子說出這樣一番看起來掏心掏肺充滿赤誠的話語來,方蕩若是不知道那一個破綻的話,真的就掉進了大皇子的圈套之中。

走到了祖龍廟門口,大皇子看了眼方蕩,見方蕩果然如他所料,聽到自己給他下毒完全沒有半點反應,大皇子就知道方蕩肯定已經發覺了,而現在的方蕩也如大皇子預料中的那樣,眼露赤誠之色,顯然已經對他信賴有加。

方蕩舌尖一挑奇毒內丹,一口答應下來,道:“好,對我來說,只要弟弟妹妹在身邊,那裏都是我的家!”方蕩的言語,聽起來比大皇子的言語還要赤誠,尤其配上方蕩的那雙清澈透底的眼睛,天底下任何人都會相信方蕩此時的話語。

大皇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卻暗暗冷哼一聲,若是平時,一個從爛毒灘地中走出來的家夥實在是沒有必要浪費他這麽多的心思,但現在不同,他現在只求一切順利,等到他得到了他應該得到的東西之後,他要叫那些看不起他的,拒絕他的人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多麽的愚蠢。

一股寒氣從祖龍廟敞開的大門之中鑽出來,方蕩和大皇子都不禁打個寒顫。

大皇子排除雜念,臉上重新挂起虔誠的面容,拉着方蕩的手,走進大門。

大門在大皇子和方蕩身後吱呀呀的關閉。

十萬陰兵還有十幾名侍衛全都被關在了大門之外。

那十萬陰兵沒了大皇子身上的皇家神魂血脈和十世大夫玉的震懾,一個個身形崩解,重新化為滾滾霧氣,不過他們也并沒有攻擊鸠将等人,而是四散流走,去尋找新的獵物去了。

一時間,原本沉寂下來的天坑中再次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響。

鸠将伸手在身前一扯,将空間布幔般的拉開,鑽了進去,消失不見,其餘的人則原地打坐,耐心等待。

大皇子要是出不來的話,他們就永遠別想離開這裏了。

不過他們似乎都不緊張,或者說,他們都相當坦然,似乎他們早就已經打定主意,給大皇子陪葬,一個人一旦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麽一切都算不得什麽了。

邱叔低垂的雙目微微張開一線,看向那祖龍廟緊閉的大門。

第 165 章 鎖定4

午飯後,衆人在陸花暖的房間裏得的有些無聊,又不想出去,生怕連清回來錯過了第一手的消息。墨軒給連清分派完任務便離開了,玉寧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剩下的四個人商量在這麽無聊的等下去,他們就快瘋了。于是他們決定還是從陸花暖的房間找出筆墨紙硯來,比賽畫畫。為什麽是剩下四個人呢,明明是四個人。因為某人吃完了午餐,假裝自己毒發,圓潤地滾到自己的床上睡大覺去了。其他人拿她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體形比較大嘛。

按照平時陸花暖一挨到枕頭就瞌睡,可是她現在翻來覆去也睡不着,索性爬起來跟雲皎月她們一起畫畫。陸花暖起床的聲音太大,驚動了深思的玉寧。

玉寧見陸花暖要起床,趕快從窗邊走過來扶陸花暖起床。陸花暖揮開了玉寧的手,說:“我自己可以。”玉寧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氣氛尴尬玉寧只好裝作整理自己的衣服,把手收了回來,問道:“花暖,你準備幹什麽去?”

陸花暖白了玉寧一眼說:“你不是說不理我了嗎,你為什麽要跟我說話?”

“我那天說的是氣話,你難道聽不出來了嗎?還有是你不承認我是玉寧,說跟我不熟的……”玉寧連忙解釋道。說好的玉寧怎麽這麽快就敗給了陸花暖。

“呵呵,那你可以繼續不要跟我說話。”陸花暖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

玉寧急忙扶住說:“我錯了還不行,花暖你說你到底幹嘛?”

“睡不着,想跟他們一起去畫畫。”陸花暖朝着雲皎月走過去,玉寧見狀也跟了上去。兩人走到書桌前,看到四個人未完成的畫作,以中秋為題作畫。陸花暖伸手去了筆紙也開始跟着畫了起來,見玉寧沒有開始畫,擡頭看着玉寧用眼神問玉寧為何不開始畫?

玉寧師承名師,畫工也是出神入化,但是玉寧不願意顯露,忙擺手拒絕,推辭說自己畫畫不好,說要給他們幾個當裁判。雲皎月譏諷道:“你連畫都不會畫,能點評的了嗎?”

玉寧反駁道:“難道會吃的就一定會做嗎?”雲皎月敗下陣來。

五人專心地作畫,時間過得飛快。連清從窗外飛進來,打斷了大家沉浸在作畫中的思路。大家意猶未盡地放下筆,等下連清講他打探來的消息。

連清直接提起茶壺對嘴喝,說:“你們先別着急,等墨先生來。我看你們不是在畫畫嗎,正好你們評比一下畫,讓我也歇口氣,累死我了。”

衆人只好把目光又集中在自己的畫上。突然之間屈正文爆笑起來,哈哈地吓了其他人一跳。丁俊明連忙問屈正文怎麽了,屈正文指着陸花暖的畫,笑得說不出來話。丁俊明瞟了一眼,結果自己也跟着屈正文笑起來。雲皎月好奇地湊到跟前去看陸花暖的畫,噗嗤,雲皎月也笑了出聲。畫案前面的人就更好奇了到底是什麽回事?

第 163 章 小鬥

孫悟空聽了小白龍話,一手執棒,一手撓着頭。晃了晃腦袋。無奈的說:“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你們給發現了。”

孫悟空撩了撩頭發。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哼哼……”孫悟空冷笑道:“那麽!你們該怎麽處理呢?我的師傅和兄弟!”

說完,挑釁的将自已的“定海神針”舞弄了兩圈。下巴略微昂起。眼神中充斥着狂傲與不羁,頭上的絨毛無風自起。淩厲的殺氣慢慢散發。屁股上的尾巴搖擺着。

神态,與當年的大鬧天宮的大聖爺一模一樣。狀态,與當時叱咤妖界的美猴王一模一樣。

唐僧與小白龍看的略微有些失神,他們是見過孫悟空這種狀态的。年輕時候的狀态。狂傲與不羁。無懼與挑釁。

老子狂!老子有狂傲的資本!實力!是我最大的保障!

但是自從取經之後,孫悟空的脾性雖然沒有完全轉變,但是也好了不少。至少是五百年的牢獄內反省,孫悟空也想了不少。成長了不少。

唐僧愣了愣說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到底是來幹嘛的?你就不能說明白在愉快的玩耍嗎?”

假悟空晃了晃腦袋說:“呵!沒什麽好說的!快點來吧!我還要交差呢!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手段。”

小白龍眯着眼睛,輕蔑的說:“暴露了。你都不走?你到底想要搞什麽?連名字都不肯說,裝什麽齊天大聖啊!學他?你不夠資格。”

小白龍的話。仿佛戳到了假悟空自修煉成人形以來心中的痛處。他生的和孫悟空一模一樣,卻因為修行晚。被孫悟空處處壓了一頭,心中有氣卻無吃撒。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默默的發呆。

直到自己被菩薩找到,如來佛祖親受修煉法門,接着自己就接到了如來佛祖的任務,代替孫悟空取經成佛。

活在孫悟空陰影中的那段日子,是自己最不想提起的日子。法力不強,卻還模仿人家孫悟空,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假悟空的眼神中流露出殺氣,吼道:“住嘴!”“定海神針”被他用力的杵到了地上,地面發生了劇烈的震蕩。

“呵呵!戳到了你的痛處嗎?”小白龍的挑釁意味依然不減,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孫悟空晃動着手中的“定海神針”,緩緩的走向唐僧與小白龍二人,嘴角帶着嗜血的笑意,冷哼道:“揭別人的傷疤很有意思嗎?那讓你嘗嘗鐵棒的滋味也應該很有意思的。”

小白龍對着旁邊的唐僧說:“師傅,你先等會,不清楚別人的底細之前不要輕易的動手,以免發生什麽異端。”

唐僧點了點頭,遠離了一些小白龍。而小白龍晃着“寒龍”,緩緩的走向了假悟空,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呢,想和孫悟空一戰已經很久了,今天就拿你當孫悟空打一場了。”

假悟空高高的跳了起來,舉着“定海神針”砸向了小白龍……

小白龍詭異的一笑,向後跳了一步,“砰!”假悟空的棒子已經砸到了地上,地面發出了劇烈的震蕩,不遠處的樹木都被崩裂的幾棵。

小白龍笑着說:“環行!力量和猴哥的差不多,是個不錯的對手!”小白龍的話,再一次激起了假悟空的怒火,将定海神針變大,橫劈向小白龍。

這一次,小白龍沒有再躲閃,手持“寒龍”,待假悟空的棍子即将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小白龍将劍壓到了假悟空的棒子上,壓低,翻轉一個劍花,一退,一進……沒想到的是,竟然讓假悟空後退了一步。

假悟空本人也是震驚不已,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挑釁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能打的嘛!是我低估你了,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可惜啊!那種人一般都活不長。”

說完,他再一次執棒打向小白龍。小白龍通過剛才的你第一次反擊,大概已經得知了面前假悟空的斤兩。

出于對自己實力的肯定,小白龍舞了個劍花,冷笑一聲,走向了假悟空,滔天的戰意從小白龍的體內散發了出來。

假悟空大吼一聲,舉棒砸了過來,被小白龍側身躲過了。

小白龍臉上露出了嘲笑的意味,“貌似!你的戰鬥經驗很少啊!”擡腿将假悟空一腳踹開,假悟空倒退三步,揉了揉被踹過的胸口,說道:“孫悟空有的,我都有!裏即使是金剛不壞之身,你能奈我何!”

小白龍輕笑道:“哼!那又怎樣?我打過的架,比你吃過的鹽都多。再來啊,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假扮我猴哥!”

假悟空拔下一撮猴毛,說:“哼哼!戰鬥的多能怎麽樣?還不是次次都輸,那樣做有個屁用!每個強大的戰士,都是能在戰鬥中尋找到突破口,從而贏得戰鬥的人。”

假悟空說完,向猴毛吹了一口氣,猴毛受到風的律動飄向空中。小白龍握緊了手中的“寒龍”,冷哼道:“連招式都和猴哥的一模一樣,模仿的也是淋漓盡致了,我給你三十二個贊。”

“哼!花言巧語,上!”

猴毛幻化出了十幾個同假悟空一模一樣的猴妖,張牙舞爪,揮舞着鐵棒向小白龍打來。

小白龍執劍反擊,但不會去硬碰硬,他清楚自己的的力量是無法承受“仿定海神針”的威力,才用自己的特長,一次次的化解着假悟空強力的打擊。

假悟空也不憤怒,只是一遍遍的攻擊着,一遍遍的又打空。但還是在不斷的攻擊着。口中還不斷的嘟囔着:“在戰鬥中成長,這就是我的特性。”

“哈!”假悟空變大“定海神針”,用力的将它砸到地面,濺起了沙土,崩裂了大地,溝壑交錯,小白龍見狀,急忙飛到了空中,躲開了假悟空的攻擊。

“呼!”小白龍長出一口氣,比出一根中指,說:“戰五渣!你也不過如此。”

假悟空冷笑道:“可是,這裏又不止我一個人。”

……小白龍暗道一聲:不好。他忘了假悟空的十幾個分身還在,他一定是知道在空中小白龍無法多次攻擊,果然……

小白龍看了看周圍,十幾個分身已經執棒打了過來。小白龍冷哼一聲,說:“哼哼!我說過,我戰鬥的次數比你吃過的鹽還要多。我可是龍啊!”

“吼!”一聲龍吟乍響,小白龍現出真身,舞動着身體,脫離了十幾只猴妖的包圍。

唐僧十分的不解,它是妖的話,應該會抓我,可是他沒有!他要不是的話,那他把我們騙走又是為了什麽啊!

脫離包圍的小白龍再次化成了人形,雙眼毫無波瀾,靜靜的看着假悟空。

假悟空向他投來贊賞的目光,說:“很有意思,不愧是龍族年輕一輩中佼佼者,但是呢!游戲嘛!要人多才會顯得更有意思。”

“所以呢?”

“所以……在下就先失陪了。時間還很長,我們還能慢慢的玩……桀桀桀桀!”假悟空一個筋鬥,離開了唐僧與小白龍的視線,不知道翻到了何處……

第 169 章 扮鬼吓馬軍

第一百六十八章扮鬼吓馬軍

“哈哈哈…逗你玩的,傻瓜,你還真相信了,真笨!”半響後,李大傻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差點把嘴裏的飯笑噴在了桌子上的飯菜裏…

“哈哈,城裏人真會玩…”秦瑤和音音還有張凡三人看着李大傻,一陣笑道…

他們四人吃完飯以後,張凡本打算打個車直接回學校,可秦瑤和音音二人堅決不同意,死活要拉着張凡和李大傻兩人陪她們散步…

“散步?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啊大姐,下次,下次我們再一起逛好嗎?”張凡擡起手,雙眼凝視着手表上的時間一陣子後,有些驚訝的對秦瑤說…

平日裏本來幾人相處的時間就短暫,今日好不容易秦瑤和音音打扮得這麽漂亮,目的就是為了讓張凡和李大傻二人陪她們散步,可現在倒好,兩人一個都不願意去,音音和秦瑤二人在一旁,有些生氣的凝視着張凡和李大傻…

別看之前李大傻敢在學校門口一口氣拒絕好幾個女生,看上去毫不給人家留面子,表面上看起來,李大傻就像是有大男子主義似得,可實際上這丫的是耙耳朵,特別怕媳婦兒,看見音音生氣後,李大傻無奈之下,答應了音音的要求…

李大傻已經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征服”了,現在只剩下張凡一個人了,秦瑤見狀,也打算使用自己的美色讓張凡服服帖帖陪自己去散步,說時遲那時快,秦瑤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得,在張凡面前各種撒嬌各種調戲,可張凡卻一口堅持不散步,還是希望早點回去休息…

“哎喲,小凡,你看人大傻多疼音音,你要真是我的男人,你應該就馬上答應下來…”秦瑤見動員了半天張凡絲毫沒什麽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無奈之下她才使出了自己最後的“秘密武器”。

秦瑤話都說到這個點上了,張凡自然沒有什麽再拒絕的理由了,出于無奈,他最終還是答應了秦瑤。

秦瑤聽罷,對着張凡的臉頰親吻了一口,甜蜜的笑道:“這才是疼我的小凡嘛,嘿嘿!”

音音見狀,也在李大傻的臉頰上親吻了一口,說着和秦瑤方才說的一模一樣的話,親吻過後,李大傻和張凡二人盯着臉頰上的口紅印和秦瑤還有音音兩人各自手挽着手,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濱海市一個比較大的公園門口…

他們本打算進公園散步的,誰卻料想公園九點鐘就關門了,況且晚上看起來陰森森的,再加上秦瑤她們膽子也小,最後經過四人的一致同意,她們朝着路線返回,來到了濱海市的人民廣場…

“哇,這地方還真漂亮啊!我在濱海這麽久竟然沒發現還有這麽美麗的地方…”四人一到廣場,音音望了望周圍的環境,有感而發的說道!

“你們快看,對面好像還有個湖呢!”音音來回在張凡他們三人周圍轉着,突然發現了公園前面有一個湖,湖中央是一個仿古式涼亭,四人走了半天,感覺有些疲乏,準備在涼亭內多休息一會兒就回寝室…

散步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四個人離開廣場,在馬路邊打了一輛車,直接回到了學校,李大傻和張凡兩人送音音還有秦瑤回去以後,正朝着宿舍這邊趕。

走到一半,李大傻突然停了下來,望見韓文東的小弟馬軍一個人鬼鬼祟祟的,雙目緊蹙的說道:“咦,那不是馬軍嗎?神神秘秘的在幹嗎呢?”

張凡朝着李大傻所指的方向望去,确實看見了馬軍,一個勁的在學校草坪上不停的刨着,不知道在刨什麽。

以前馬軍在學校可算是翻雨覆雨,有了韓文東這個強大的後盾,他倒是感覺自己神氣十足,專門欺負學校的弱小群體,當時就連李大傻都沒躲過,所以李大傻此時看見馬軍,又想起韓文東已經沒在學校,他準備趁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好好戲弄馬軍一番…

李大傻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知了張凡以後,張凡倒也沒答應,可也沒說不答應,倒是對馬軍鬼鬼祟祟感興趣,想知道馬軍這丫的到底在搞什麽鬼…

“行,就按照你說的做,咱們上去好好吓吓這丫的一番!”張凡和李大傻在距離馬軍身後不遠處,望着馬軍的背影一陣壞笑…

兩人緩緩的朝着馬軍靠近,馬軍依然沒什麽反應,李大傻先鑽進馬軍身後不遠處的林叢裏,朝着馬軍一陣鬼叫,而此時張凡也隐藏了起來,見李大傻已經開始戲弄馬軍了,張凡在一旁也不能閑着,跟在李大傻叫聲後面,繼續吓着馬軍…

“誰?誰在哪裏?”馬軍被這奇怪的叫聲吓了一跳,轉過身,眼神裏帶點恐懼的望着李大傻藏着的那堆林叢,顫抖的問道!

“我們是樹鬼,已經盯了你很久了,小子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啊…”李大傻裝的有模有樣,聲音聽起來成熟老練,跟年邁的老者似得。

馬軍雖說平時膽子大,可這丫的估計是做的虧心事太多了,所以特別怕鬼,馬軍聽到李大傻這般怪裏怪氣的聲音後,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一個勁的念叨着:“東哥,你別來找我啊,我知道你已經死了,你好好去投胎吧,別來找我啊!”

“什麽?韓文東死了?之前不是被一個神秘人救走了嗎?”聽見馬軍這樣說着,張凡心裏泛起了一絲絲疑慮,在心裏不斷的思索着…

張凡索性跟着馬軍的思路走,既然他認為林子裏的“鬼”是韓文東,他索性就扮演韓文東的鬼魂,吓一吓馬軍…

“小軍,我就是東哥,我現在死了,你跟我是生前的好兄弟,陽間兄弟緣分未斷,我是奉閻王爺的命令來帶你下去的,我一個人在下面好冷啊,你來陪陪我吧!”張凡之前就聽過韓文東的聲音,所以故意裝成韓文東的聲音,吓唬着馬軍…

“啊…不要啊,東哥!”馬軍從地上立了起來,被李大傻和張凡二人吓得屁滾尿流的跑了…